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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 by 伶菜2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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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细想他话中的意思,后颈被重重一击,我昏了过去。
醒来时头痛欲裂。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身体被捆绑得结结实实。
“醒了?”
“这……是哪里?”
“嘿,我还想找人问呢。”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眼镜,我眼前一片朦胧,只能看出自己身处的地方似乎是个大型仓库,周围堆有不少货物箱子,仓库里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
“喂,林大叔,你还好吧?”
听和我对答这人的语气声音,应该是乐山。
转向声音来处,我果然看到乐山模糊的轮廓。
“凑合……你怎么也被绑来了?”
“他们是冲着常扬来的,今晚是那小子的大日子,你应该知道吧?我是常扬的,嘿,情人……有利用价值……”乐山没好气地嘀咕着,“臭小子我算毁你手里了……”
“敢在老爷子眼皮底下动手,看来常扬和那个人的矛盾也激化到一定程度了,今晚做个了断,也是好的。”我沉吟一下,然后说。
“大叔你是脑袋被打坏了怎么的?说得轻松。他们做了断,我们随时有可能为臭小子当炮灰!”
沉默了几秒,我淡淡地说:
“我相信常扬。”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
乐山爆发了,努力跳到我身边,毫不客气地踹了我一脚:
“你们是周瑜打黄盖,我夹在中间咸吃萝卜淡操心,管的什么狗屁闲事!搞不好还得把命搭上!”
“你怕?”
“切!你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我不是怕,问题是我越想越TMD冤!”乐山咬牙切齿地说。
微微一笑,我反倒放松下来,心里十分平静。
“都准备好了?”
“是,除了那小白脸,我把林涛也给弄来了,双保险,常扬一定会来的。”等了许久,我终于听到老何跟吴二的声音。
仓库大门打开了,似乎进来了不少人。
我和乐山都挺直身体,站了起来,不由自主靠近了对方。
面对老何跟吴二,我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半年前在广西的那个晚上——当时,靠在我身边的,是常扬小子。
心头一痛,我顿时知道,不能再想下去。
老何已走到我面前。
“林涛,我们也算冤家路窄了。”得意地掸了掸我衣襟,老何呵呵笑着,似乎心情舒畅,“好风度……可惜,今天的晚宴,你们谁也去不成了。”
“何老大,反正常扬没到,不如先玩玩他的人……嘿嘿。”吴二则一手把乐山甩到人群中间,“看,货色真不错,常扬小子还挺会挑。”
随着戏弄的话语,周围响起阵阵嘻笑,在我听来格外刺耳。
“老二你喜欢是吧,行啊,就当顺便送常扬份小礼物,叫他看看小情人被别的让男人上,会是个什么表情!”老何慢慢逼近我,“还有你——林涛,广西那趟你跑了,这回还是落在我手里,嘿嘿嘿,我们上次的帐,可还没算完……”
绳索捆绑、视野模糊,此刻我实在是无计可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底发凉。
难道广西那个晚上的梦魇,真要在今天继续?
“老板,硬来有什么意思啊,您放开我,我绝对会让您满意的。”乐山的声音突然万分柔顺地响起,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看不清乐山的表情,但周围的哄笑声却更高了,吴二果然给乐山松了绑,随即伸手一把揪住乐山的长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看你这样儿就是个乖乖的……”
突然一声惨叫,乐山迅速滚回我身边,而吴二则弯下腰去,嘶吼着蜷成一团。
“靠!老子可是直的。”乐山冷笑一声,手里居然握着把银光闪烁的小剃刀,“想玩我?看你命根子够不够硬吧!”
事起突然,谁也想不到表面清秀的乐山居然是个狠角色。
老何勃然大怒,呼喝一声,他身边几个汉子立刻向我们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呵呵呵,吴二,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不知道吗?”
有人在高处在不紧不慢地说。
27(上)
这句话顿时使仓库里安静下来。
我惊喜地抬头,货物箱高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高临下,悠闲的站姿,无形之中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到那里去的。
“臭小子摆什么谱,马上给我下来!”
随着乐山一声笑骂,那个身影轻松地一跃而下,动作矫健,正是常扬。
老何先是大惊,待看清只有常扬一人,态度又强硬起来:
“常总,你一个人就来了,胆子不小啊。”
“不是你们拿了我的人威胁,叫我自己出来谈谈的吗?哈哈,就这几个小瘪三也值得怕?”
常扬神色自若地走进老何他们的包围圈。
“他们把你绑来时,没为难你吧?”
径直走到我和乐山身边,伸手就来解我身上的绳索,竟然是毫不把老何一干人等放在眼里。
“老何,看来在广西我和覃刚教训得你还不够,竟然还有胆子回上海。”
手上利索,常扬嘴里也不闲着。
“嘿,常扬,你别以为这还是在广西覃家村!当时你们人多势众,打断我两条腿,今天……”
“呵呵呵,你以为,今天我就不是人多势众了吗?”
常扬把从我身上扯下的绳索丢在地上,抬头对着老何,露出灿烂的笑脸。
仿佛经过排练一般,恰在这时,仓库大门陡然被踢开,发出巨响!
门外密密匝匝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
可怕的是,聚集了这么多人,竟然能不发出声音,而老何留在外面望风的手下,已全部仆倒在地,不知死活。
十分钟后,我们出了仓库,车就在门外等候。
常扬把前座让给乐山,自己和我一起坐在后排,驶离了现场。
整个过程里我一直没说话,很配合地跟着他俩行动。
“刚才怎么提早出来啊,憋不住了?是心疼大叔么?”
远离不时传出异样声响的仓库之后,乐山回过头,笑眯眯地问。
“靠,你把吴二的命根子都废了,我不出来,危险的是谁?”
“至少我自保是没问题的,哼哼,不过你一贯崇拜的某人,当时可真是肉在砧板上了,好险啊好险。”
我咳嗽一声,成功吸引了常扬的注意力。
“怎么了?不舒服?”常扬关切地低头问我。
“我没事……不过从头到尾,有点糊涂。”我苦笑。
“对不起,这件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知道你早想抽身,所以不希望把你牵涉进来……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我早知道杨宪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眼下爷爷和家族的态度都明显偏向我,只要让我认祖归宗,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嘿,想想他以前做过的事,他睡得着?生意上他绊不住我,现在也算狗急跳墙,不遮不掩了,反正把我除掉他还是最佳继承人。不过要讲道上的实力,我的弟兄和朋友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他们转而打我身边人的主意……这段时间你不在上海,我又把老姐一家保护起来,再和乐山保持高调关系,他们的注意力就都被引在乐山身上了,今晚本想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吴二打听出你回来,居然节外生枝。说起来还是我的疏忽,连累你了。”
“那老何是怎么回事?在广西,你和覃刚对付过他们?”
“你认为,在他们那样整完你我之后,我会放过他们吗?”常扬若无其事般向我笑笑,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狠意,“他们以为在南宁找几个混混帮手,能有多大本事?在当地,覃刚才是地头蛇,虽然穷乡僻壤,村民比城里人实在,可要玩横的,全村甚至几条村的男人都能聚集起来,那晚老何他们没出山就让我们截下了……只是你当时昏了过去,不知道而已。”
我默默地听完,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你打折了他俩的腿?”
“是,那是给他们一点教训,”常扬看了我一眼,收起笑容,“你认为我当时太狠?覃刚的提议可是做掉他们,往山里一埋,干手净脚,可我就是心还太软,否则今天他们哪能回上海兴风作浪?告诉你,上次酒店的玻璃门,就是老何找人做的。”
“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我想,你不会喜欢再听到他们的名字。”
我没有马上说话,只转头看着常扬,直看到他眼睛里去。
常扬也不再说话,双眼沉着得可怕,坦然得可怕。
车里静了好一阵,乐山才慢慢地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叔,你老了。”
半晌,我终于叹息一声:
“杨宪今晚并没有来,你们的布置……岂不是白费力气?”
“呵呵呵,他来不来无所谓,我的兄弟这会儿正在仓库里拍DV呢,今晚杨宪就会收到一份精彩大礼。当然,他可以选择继续当他的缩头乌龟,其实,爷爷还是希望看到家族团结的样子,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是一对好叔侄呢。”
我口气一松,常扬似乎也舒了口气,大笑,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齿,仍然是我曾经无数次看过的灿烂笑脸——不,更多了种令人为之心折的感觉,阳光般温暖明朗,充满魅力。
“我赌他不会来,就是看了DV也不会有胆子跳出来。这个时候,他大概只敢在宴会厅里偷着手机遥控吧,自以为行事谨慎呢!反正这人心计不少胆子不大,玩小手段可以,成大事不足……他要真是个枭雄,老爷子早就放心了,还用得着辛辛苦苦培养常扬?”乐山在前座又抛出一句。
“乐山,这次辛苦你了,够朋友!”常扬欠起身,拍了拍乐山肩膀。
“知道我辛苦,什么时候报答我啊?”
“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
老爷子的眼光不会错,常扬,你就是那个他想要的枭雄。
只要,假以时日。
路上,有人接走了乐山,我们则去了一个事先预约好的品牌店,重新换上赴宴的衣服。
派人去为我配的眼镜已经送来,穿衣镜前,我略退半步,站在常扬身侧,两人穿着同一系列的正装,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他笑容眩目而我表情平静。
尤其在走进宴会厅那一刻,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我跟在他身后,悄悄地拉开距离,让众人的目光聚焦,老爷子、杨宪、伍健、常莉,甚至还有老王,在大厅不同的角落,带着不同含义的目光,通通落在他身上。
这是他未来的舞台。
常扬似有所感,回头向我展开一个自信的微笑,大步迈了进去。
滑落我脸颊的温热的液体是什么?
是泪水么。
那么,一滴就足够了。
27(下)
“林先生,这边请。”老王适时走到我身边,带我入座。
宴会采用中式,老派作风,大团圆桌子,各种身份的宾客位置一一事先分明。
老王坐的这一桌主要是杨氏企业的骨干,他向我解释,由于我不是直系亲属,不方便坐到主桌,所以常扬嘱他与我同桌照应。
落座之后,惯例的介绍和寒喧,很快有人向我搭话:
“这位就是扬少爷的私人助理林涛先生是吧?久闻大名,今天你是大功臣,坐到我们这一桌来,真是委屈了。”
我礼貌地回答:
“客气,各位都是杨氏的老臣子,我一个外人,能和大家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林先生怎么会是外人,呵呵呵,扬少以后在杨氏大展拳脚,肯定少不了林先生。”
……
并不奇怪,对于这些人常扬等于是“空降老板”,打破了集团原有的平衡,而按常理推断,我日后的位置也必然关键,他们心里多少存着忌惮,激起各种反应是必然的。
不过今时今日我早无心恋战,懒得挑明,也懒得应酬。我几乎不动筷子,对周围言辞间偶尔的冷枪夹棍只当不知,只是辛苦老王不停替我挡酒。
私下道谢时,他却说,我不能喝酒,这也是常扬早已特别吩咐的。
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不能熬夜,宴席上该办的仪式一一完成之后,寿星打道回府,常扬顿时成为宴会上的最大焦点,忙得不可开交。从我的位置远远看去,杨宪居然陪同着他周旋在各色亲友之间,两人不时谈笑,看起来倒真是一对好叔侄。
酒过三巡之后,大厅气氛更热闹起来。
我只顾着注意常扬,同桌的一个胖男人却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执意要敬酒:
“林先生,我,我发现一件事啊……”
我一怔,扬眉看这笑嘻嘻的人。
“看……衣服,跟扬少一样,呵呵呵,连长得都有点像……”带着几分醉意,他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似乎自以为很幽默,“刚才你们要进门时,我还以为是一对儿呢。”
“是么,我怎么跟扬少比。”我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老胡你说什么呢,喝多了?”
老王看话头不对,喝了一声,伸手去拉,不料这还真是个醉汉,甩手推开老王:
“我看,你不如也查查是不是……哈哈,再不然叫扬少搭个桥,也上去认个干爷爷……”
我面带微笑,把满满一杯酒泼在他脸上。
一桌哗然。
那咆哮的胖子被老王和侍者拖走,幸而这桌位置靠后,并不影响宴会大局。
我长身站立,环视圆桌,显然,有幸灾乐祸和嘲讽的眼神一闪而过,唇边挂上冷笑,我转身离席。
独自坐在无人的露台,重叠的门和帘隔开了大厅的喧哗热闹。
正好,方便让我闭目养神。
“当众泼酒,这不太像你的风格。”有人温言。
我睁开眼睛:
“对于无谓的人,我有必要维持风度么?”
伍健笑了,递给我一个杯子:
“矿泉水,你可以喝的。”
“谢谢。”我却之不恭,勉强喝了一口。
自己走到露台边站了一会儿,伍健终于问道:
“你真的要辞职离开上海?”
“是的,如今的常扬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他羽翼丰满,到了可以展翅高飞的时候,只是我已经不能,”我的声音低下去,“不能和他一起飞……”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笑。
伍健也不追问,却突然转开话题,“今天下午,我借故去拜访常扬,聊天时解释了一下,你我之间,并没有超乎朋友的瓜葛。”
哦,我抬起头。
“看得出来,他听到这消息是开心的,难道你竟然没有解释过?”
“对不起,是我固执。”
“其实我无所谓,但常扬的态度会影响到以后我们的合作,所以,我就越徂代庖了,呵呵。”
“你决定和常扬合作?”
“不错,我看好他。”
我点点头,心里不禁为常扬盘算,虽然目前赢了第一步,但是走进杨氏之后要面对的考验恐怕也绝不轻松,多了伍健这个盟友,对他是相当有利的。
“虽说我当初二选一,押在常扬身上的时候,的确带了一点别的私心。现在看来么……失之东篱,收之桑榆,虽然私心落了空,但至少我还是押对了人。以一个商人的角度,我不算失败。”把玩手里的酒杯,伍健话说得很快,似乎有点刻意的轻松。
露台光线不佳,我看不清伍健的表情。
当然,同样的,他也看不清我脸上的表情。
临走之前,他轻声问我:
“林涛,你还在骗自己?”
28章
“扶我一把。”常扬抓住我手臂,低声说。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在送客时,步履已经不稳。
和杨宪打完哈哈,再安排人送走常莉,常扬才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转向我:
“今晚我表现得不错吧?”
“当然。”
车子驶到了我们面前,常扬却摆摆手:
“让车先,跟着,我想走一会,压压酒。”
他终于还是吐了,踉跄扑到墙边。
我从车里取来纸巾,并对惊讶的司机说没事。
“靠……”吐完之后,拿过我递上的纸擦拭,然后问,“有烟吗?”
于是,深夜的市中心街头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两个全身正装,人模人样的家伙,站在马路边毫不顾及形象地吸着烟,不远处是一堆呕吐物。
“你……真要回南宁?”
“唔,明天就走。”
“什……”
“罗萍希望我早点回去。”
“嘿……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晚上加班……”常扬舌头似乎有点不受控制,“站在中信门口等,出租车来的时候,你说,嘿,你说,永远不离开我。”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处不断闪烁的霓虹灯,淡淡道:
“是么?”
“难道不是?你敢说不是?”
常扬突然发飙,气势汹汹地将我一把揪过来,压在墙上。由于他施加的压力,我的背碰撞并且摩擦着墙壁,感到一阵疼痛。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
“是又怎么样呢,你在南宁不也想通了吗,放手吧……这样最好……”
“你……我实在憋死了!不管什么难题考验我都不怕,不管什么东西,我都有信心赢到手,可是你……我没一点办法……不能勉强你……不能伤害你……不能毁掉你死抱着不放的责任……不然我就是自私残忍幼稚,是不是?你,你厉害,不动声色就逼得我在南宁亲口说放手!你知道当时我心里什么感觉?”
我望着他,无法回答。
“我说过,以后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打天下……你爱老婆孩子,你是直的……什么都行,我,我只当你一辈子好朋友、好兄弟,这还不可以吗?还不行吗?”
常扬似乎一口气把力气都吼了出去,渐渐软倒在我身上,我能感觉他的心跳,急促地,绝望地,
“你说话不算话……你不守信用……你骗我……”这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刚才还意气风发、八面玲珑,此刻却像委屈的孩子般把头抵在我胸口,喃喃中竟然有了一丝哽咽。
再意志坚定,心如钢铁,也无法忽略自己五内翻腾的感觉,我无声地把手放在他头上,指掌透过硬匝匝的短发,一下一下揉着。
渐渐地,常扬紧张的身体有点放松,等他平复下来后,我向车里的司机招了招手。
坐上车后,常扬再也没说一句话,头侧向窗边,竟睡过去了。
司机以询问的目光看我,我叹了口气:
“送我们到酒店吧。”
和司机一起努力,也颇费了些力气才把常扬软绵绵的身体架进我的房间。
皱眉看了看常扬滚在床上的样子,我拿条毛巾打湿,给常扬擦了把脸后随手丢到床头柜上,自己进了浴室。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莲蓬头下面,任温暖的水流打在脸上,脑子里昏昏沉沉,淋湿的衬衣像某种束缚,紧紧贴着身体,十分难受。摸索着解开衣扣,一颗,两颗,三颗……水迷住了我的眼睛,扣子解得不是很顺利,我突然烦躁起来,索性一把扯开衣襟,把衬衣丢在地上,再抽出皮带,裤子也同样胡乱扯开,滑落,踢走,这才长出一口气,开始仔仔细细清洗自己的身体。
等我走出浴室,常扬仍然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着的,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站在他面前,我有点艰涩地开口:
“常扬,你真的醉了吗?”
他抬起头,吃惊地看向身上仅围着条浴巾的我,仿佛脸红了红。
我俯下身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暗哑:
“对不起,今晚我醉了,所以,我对所做的一切,都不负责任。”
拉起床上还来不及反应的家伙,我低下头,狠狠吻在他嘴唇上。
舌头顶入了牙关,我尝到略带苦辣的烟酒余味,接着便毫不留情地搅动他懵懂的舌头,交换彼此的津液。
我几乎能听到那个年轻健康的身体里,血液轰的一声沸腾起来,像原油里丢进一根火柴,燃起无法扑灭的火焰。
常扬一挺身,双臂发力把我反压在床上,仍然有点无法置信的样子,定定盯着我看。
我被他的表情弄得有点泄气,脸上居然一热,忍不住偏开头:
“臭小子,还发什么愣!趁我没改变主意……”
“呃……是……”
常扬慌忙应了一声,接着就手忙脚乱脱衣服,看着他努力跟自己的皮带扣较劲,又怕我不高兴,偷眼看我,急出了一头汗,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坐起来——看来,对于这臭小子的性经验,大概不能期望太高。
用了点力气,按住他抽扯皮带的手,我温和地低声说:
“我来吧。”
脱掉衣服,常扬的身体显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光滑紧致的棕色皮肤,薄薄一层汗水在灯光下发亮,带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观感。
目光触及他那已经高高昂起的欲望,我动作突然停顿,尽管我不能再否认自己对常扬的感情,尽管我已有心理准备,但第一次爱抚同性的身体,还是多少有点犹豫。
不禁仰头望向还乖乖站着不敢乱动的常扬,两个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忽然,我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
肌肤相接,轻轻触摸,面前的身体立刻绷紧,不等他缓过气,我的吻已细密地覆盖他全身,耳边、喉结、颈侧、锁骨、胸膛、小腹……同时,我的手也在男人通常容易被挑起性致的敏感地带,慢慢以适度的力道揉按,随着动作,不时能听到大力吸气的声音。
年轻的身体还真是老实,我低声笑了,终于一把握住他发烫的欲望,毫不留情地以拇指反复摩擦它的顶端。
“啊!”
常扬快活地喊出声来,我掌中里陡然感觉到强有力的爆发,黏稠的白液在指间一波波涌出。
我的额头也已微微出汗,草草清理便躺在床上。
房间里渐渐安静了,突然,常扬从后面紧紧拥抱我,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脊背,火热的体温覆盖过来。
“没想到你会替我……”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
“没关系。”我宽慰地对他笑笑。
片刻之后,常扬把我翻了过来。
“嗯?”我笑问,“你想干什么?”
他不由分说扯开我身上已半脱落的浴巾,手还有点抖,神态却真挚得可爱:
“林涛你太清醒了,可恶……我也要你得到同样的快乐,这才算扯平!”
他的笑容让我失去拒绝的力量。
亲吻和触碰,拥抱和抚摸,常扬耐心探索着我的身体,开始,我只是默许,只是带着点宠溺地配合,直到他分开我的腿,把手伸向后庭,我顿时一僵。
“不可以?”常扬似乎有些失望。
我静静地凝视他,伸出手,把他的脑袋拉近,再次热吻。
之后,放松身体闭上眼睛:
“常扬……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隔了一会儿,常扬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
“林涛,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放心……我没有把握,会不会叫你受伤,哪怕一点点伤害,我也不希望你承受。”
脸上发烫,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不敢睁开眼睛,就怕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嘴唇终于贴了上来,湿湿的舌头自我的胸膛一直向下,我发觉了他的企图:
“……不……常扬这太……”
拉开我抵挡的手,抬起头,常扬几乎是邪恶地笑了笑:
“太什么?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把我的手压制在身体两侧,他再度低下头去。
啊……我无法形容当下的感觉,常扬竟然……为同是男人的我做口交……这个家伙……
自然,常扬的动作并不熟练,但是他年轻,年轻的心意无比纯粹,每个动作都能感觉到他全身心的投入,我只觉得随着他的舔噬、吮吸,浑身都烧了起来。
我的反应大大鼓励了常扬,他越发野蛮地大力吮吸着,偶尔甚至有牙齿碰到,些微的刺痛反而更使我无法忍耐,重重喘息声和呻吟在房间里起伏,一浪接一浪地把我的快感提升,神智和肉身,全部软化、消减、溶解……
“林涛,林涛,”似乎是常扬在我耳边喃喃,我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他放大的脸,表情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死不了……”我呼了口气,有点虚脱的感觉。
仔细地打量我一阵,常扬皱起眉:
“你的体力差得离谱啊,林涛。”
“行了别废话了,去把床上的被褥换了,我想睡觉。”强撑着站起来,去倒了杯水喝,我还故意打了个呵欠。
常扬嘟囔着跳下床,抽掉已经被我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被子,胡乱堆到墙边,然后找出宾馆房间里备用的一套,铺到床上。
我懒洋洋地先躺了上去,看常扬一眼,拍拍身边的位置:
“你最好别像在南宁时那样,整晚打鼾说梦话。”
“靠,你才说梦话。”
第29章
躺在床上,感觉得到常扬在身后辗转反侧,最后,听到他低骂了一句什么,终于坚决地将手搭上来,用力把我圈进怀里。
我很不习惯,默不作声地挣了一阵,他死活不松手,语气近乎恳求:
“让我抱着你睡,林涛。”
心一软,我居然又妥协了:
“……只要别压我肚子,怎么都行。”
常扬低笑,果然把腿从我身上移开。但我还是觉得难受,男人身体都太硬梆梆,两个人磕磕碰碰地换了好几种姿势,终于确定采用常扬从身后拥抱我的方式,结果这小子得寸进尺,贴身膏药般黏在背上,低头磨蹭我的颈脖,见我不抗拒,便张嘴轻轻噬咬。
“你……属狗的是不是?”我只觉一阵麻痒,不禁失笑。
“呵呵呵,我开心啊……抱着你都觉得不像真的,林涛,我不是做梦吧?不是喝高了出现幻觉吧?”
“靠,想知道是不是做梦你咬自己啊。”
常扬的手臂又紧了紧,断断续续的傻笑仍然不时在身后传来——我忍不住给他一肘锤,却突然发觉,自己嘴角也一直是个上翘的弧度。
“唔,林涛,你好象很热啊?”
“别闹,睡觉。”
我收敛心神,故意装着熟睡,不再理睬他。熬到接近天亮时分,常扬终究睡着了。
过了很久,他翻了个身,松开手。
又过了一阵,我撑起身体,看着他。
唉,常扬,我还是输给你了。
你也厉害啊,借着一点酒意,就把我苦苦维持了这么久的微妙平衡,在一夜之间,让我自己亲手打破。
懊恼?自然是有的。
更多还是自责。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理智的那一个,是早已把前因后果利弊得失衡量得清清楚楚的那一个,没想到……错了,错了,我竟然真的做错了。
我怕,我会伤了常扬。
无声地摇摇头,苦笑。
下意识地伸手抓起床头的烟盒,很想点一支烟,但看看常扬的睡容,又轻轻放下。
心乱如麻。
常扬,你真的了解你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吗?
爱情是太纯粹的东西,一瞬间就足够,但一起生活却要复杂得多。
撇开世俗的眼光和阻碍不说,只说我们自己吧。
我早已不是白纸少年,再也无法像你那样纯粹地、全心全意地去爱。我有妻子和女儿——不怕别人说我厚颜无耻,我确实爱她们,而且现在也爱着,她们根本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永远不可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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