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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燕归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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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寰微微一笑,道,“没有事,她这几日来,太过疲劳,一直未得片刻休息,此刻倦极熟睡,这一觉不知要睡到几时才醒。”

童淑贞道:“唉!沈师妹心地纯洁,有如天使、但她一生中所受到的折磨痛苦,却是无计其数,师兄这般疼爱于她,也算是上天有眼了……”

她的话显然是没有说完,但修然住口,缓步行向丈余外一丛深草旁边,盘膝坐了下去。

杨梦寰心知她感怀际遇,无限神伤,被陶玉始乱终弃,又被逐出了昆仑门墙,身受之苦,际遇之惨,可算是人间一等苦命人,设身代想,亦不禁黯然。

邓开宇轻轻一扯柳远衣袖,两人悄无声息的退出一丈开外,静坐等侯。

直待落日将沉,天近黄昏之时,沈霞琳才由熟睡中醒了过来。

她舒了一下双臂,睁开了惺松睡眼、哎哟一声惊叫道:“这样晚了!”

杨梦寰笑道:“你快睡了一整天,很多人都在等你。”

沈霞琳星目转动,四下打量一阵,果见邓开宇,童淑贞等都在望她微笑,心中大感不安,微带羞意的道:“你怎么不叫我呢?”

邓开宇急急道:“我们等待不久,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杨梦寰笑道:“那陶玉已得归元秘笈上乘武功,虽是受伤不轻,但疗息也必很快,咱们亦该早些动身才是。”

邓开宇心中暗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口中却说道:“杨大侠和夫人恐已一天未食,咱们先找一处饭庄,吃点酒饭。在下再去买上几匹好马,明晨动身不迟。”

杨梦寰道:“买马倒是不必了。”

邓开宇打量了囚周一眼,道:“西北方十里外,有一处小镇,镇虽不大,但饭庄客栈,却是样样都全,咱们走快一些,日落之前或可赶到。”

杨梦寰道:“那就有劳邓兄带路了。”

几人放开脚步,直奔西北而行。

果然,日落之前,几人赶到了一处小镇之上。

这处小镇,只不过四五百户人家,但却是商贾必经之路,平日里行人不多,只不过三五家饭庄、客栈,但此刻家家饭庄、客栈都是挤满了武林中人。

这些江湖豪客,用起钱来、有如流水一般,毫无吝惜之感,使这座清静的小镇,顿然热闹起来。

凡是邻近这些饭庄、客栈的人家、都把自己养的鸡鸭,杀了买与这些饭庄。

邓开宇和杨梦寰等走完了小镇中四五家饭庄、客栈、才找到一处靠壁角桌位坐了下来。

这时,太阳已落,夜幕低垂,小饭店中四张方桌都满了人,杨梦寰等走入店中,也未引起别人注意。

这店中之人大都是武林人物,疾服劲装,佩带着兵刃。

只听一个粗嗓门的大汉说:“我就不信,那归元秘笈会重现江湖之上。”

只听另一个桌于上响起了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道:“老兄既是不信,不知赶来这荒凉的小镇之上,为的什么?”

那粗嗓门大汉说道:“混帐,老子高兴看热闹;你小子管得着。”

邻桌之上,突然站起了一个全身灰色劲装,面目姣好之人,仍是细声细气的说道:

“出口伤人,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粗嗓门大汉一掌拍在木桌上,桌上的酒壶,菜盘全都给震的飞了起来,唏哩哗啦,摔了一地,怒声喝道:“咱们倒要瞧瞧那个龟孙子活的不耐烦。”猛然大跨一步,挥手就向那灰衣人抓了过去。

那灰衣人武功不弱,身子微徽一闪,避开了一掌,右手顺势一招“巧打金铃”反向那粗嗓门大汉右肩击去。

那大汉料不到对方出手如此快迅,一念轻敌,落于下风,吃那灰衣人一掌击中右肩,斜里撞出了两三步,才拿住了桩。

双方桌位都坐有五六个人,这两人一动上手、双方友好也都纷纷站起身来,有的干脆拉出兵刃,大有立刻火拼之势。

杨梦寰想到数年之前,那“归元秘笈”在江湖上引起的风波,想不到数年之后,仍然有这多武林人物为那“归元秘笈”所惑,千里迢迢赶到这座小镇上来展开了一场火拼,不禁黯然一叹。

邓开宇突然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杨大侠既然不愿看他们火拼撕杀,兄弟去劝他们双方罢手息争就是。”大步行了过去。

这时,那粗嗓门大汉已然和那灰衣人打了起来,双方拳来足往打的十分激烈。

双方友好,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场恶战,大概都觉得己方将胜,是以都还没有出手相助。

邓开宇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住手!”

两个恶斗之人似是被他震耳的吼声震住,果然停下手来。

全室中数十道目光一齐投注过去,看着邓开宇。邓开字大步行向那两人之间,高声说道:“四海皆兄弟,天涯若比邻,两位为了一句闲言,就动手相搏,岂不是有失江湖间的义气。”

双方之人,本来是个个余怒未息,大有把满腔怒火迁向邓开宇发作之势,但却被邓开宇几句话说的个个怒消火息。

杨梦寰暗暗赞道:“气宇轩昂,生性豪放,实是天生的领袖之才,如着其人武功能脐身为当世中一流高手,成为武林中的领袖人物,或可免去武林中不少无渭纷争。”

此念一生,不觉间动了传技授艺之心。

只见邓开宇双手抱拳,接道:“纵然有些口舌之争,也不致动手相搏,咱们武林中人素为人所垢病,骂咱们江湖草莽,动不动就拔刀拼命,两位只不过为了一点口舌,难道就不能互相忍让一些么?”

那大汉突然一抱拳说道:“兄台贵姓?”

邓开宇道:“在下邓开宇。”

那大汉道:“原来是邓少堡主,在下闻名很久了。”

邓开宇道:“好说,好说。”

那灰衣人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邓少堡主纵然劝得我等这番冲突,但也无法劝得即将临头的一场惊人厮杀,唉!这一场纷乱的杀劫,真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这场恶战之中。”

邓开宇道:“满街武林人物,可都是为此而来么?”

那灰衣人道:“大概是吧!至少应该是大部分人为此市来。”

那大汉突然接口说道:“邓少堡主千里迢迢奔来,难道不是为这件事么?”

邓开宇道:“兄弟和几个朋友路过此地,遇上两位兄台动手,像这等荒僻所在,还会有什么震动武林大事不成。”

那灰衣人道:“邓少堡主当真不知道么?”

邓开宇道:“自然是当真不知。”

那灰衣人叹道:“兄弟也是闻风而来,沿途之上限见无数武林同道涌来,心中更是深信不疑了。”

邓开宇听得莫名所以,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啊?”

灰衣人道:“江湖上近日内传出了一句流言,说是‘归元秘笈’重在江湖出现。”

邓开宇道:“有这等事,怎么兄弟一点也没听到呢?”

灰衣人道:“这就奇怪了,这流言散布很快,而且说明那‘归元秘笈’六年前在江湖一度出现后,就为十年前曾经力败九大门派的天下第一高手天机真人收了回去。”

杨梦寰听得心中一动,暗道:“那天机真人早已死去多时,那里又出来了个天机真人,这陶玉不知在闹的什么鬼了。”

但闻那灰衣人接道:“天机真人收回那‘归元秘笈’之后,潜心苦修,悟出大道,已具神通,进日之内要西归道山,但也不愿那‘归元秘笈’就此绝于武林,因此在这小镇之外,白茅岭下,一座纯阳道观之中,会见天下英雄,要就与会人中,选出一位资质过人的英雄,把那‘归元秘笈’传授于他。”

童淑贞只听的暗暗骂道:一派胡言!但却忍不住低声对杨梦寰道:“杨师弟,那天机真人早已羽化登仙,世间那还有天机真人,定然是陶玉出的花样了。”

杨梦寰道:“不错。”

邓开宇奇道:“江湖上不是早已传出那天机真人羽化登仙了么?”

灰衣人道:“是啊!在下心中也是疑信参半,但因此事大过诱人,虽是信了五成,也是不自觉赶来了。”

只听那店堂一角中传过来一声冷笑道:“谁说那天机真人死了?”

邓开宇转眼望去,只见一个三旬左右的大汉,劲装佩刀,双目神光奕奕,当下接道:

“就是在下说的。”

那佩刀大汉道:“你可见过那天机真人尸体么?”

邓开宇呆了一呆,半晌之后才道:“这个在下倒是没有见过。”

那佩刀大汉冷冷说道:“你既没有见过,怎敢这样说他老人家已经去世。”

童淑贞霍然起身,正待接言,却被杨梦寰摇手阻止,低声说道:“不用揭穿他们,咱们索性留在这里一天,看看他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样!”童淑贞低头一笑,缓缓坐了下去。

邓开宇道:“眼前之人,何只在下没有见过那天机真人,只怕未有一人见过。”

那佩刀大汉道:“我见过……”

一句话全场震动,惊叹声此落彼起。

邓开宇冷笑一声,正待反口相驳,那佩刀大汉已抢先接道:“今夜之后,诸位都可以看到那位前辈仙颜了。”言罢,一转身大步而去。

群豪数十道目光,一直望着那人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每个人的脸上流露出无限敬佩之意、

邓开宇大步走回座位,低声说道:“眼下之策,只有抬出杨大侠的名头,才能镇住全场。”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咱们快些用点酒饭,离开这里,找个僻静所在,掩去本来面目,瞧瞧是谁在耍这花样,那陶玉受伤甚重,决难亲来主持,主谋此事的想必另有其人。”

邓开宇道:“好!就依杨大侠之见办理。”

几人匆匆用完饭,起身而去,行到一处僻静所在。

杨梦寰道:“陶玉手下之人,大都见过了咱们这身穿着,如不改扮一下,只怕难以瞒过陶玉属下的耳目,好在今宵人数众多,咱们只要稍作掩饰就可以瞒过别人的耳目了……”目光转注到童淑贞的身上,接道:“师姊这身道装,最是引人注目,不知可否换身衣服?”

童淑贞微微一笑,道:“我身着道装,只不过是为了不忘出身昆仑之意,既有需要,自然是可以改装的。”

杨梦寰道:“那很好,咱们立刻动手如何?”

沈霞琳站起身来,说道:“我和童师姊去那边林中易容。”牵起重淑贞的右手,急急奔去。

片刻之后,众人大都改扮完毕,那邓开宇扮作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杨梦寰脸上涂了一些泥土,扮作了一个车把式的样子,柳远改装成一个跑江湖的卖卜模样。

三人刚刚改扮完成,童淑贞和沈霞琳也已改扮妥当联袂而来。

童淑贞青帕勒头,很像一个闯荡江湖的女英雄。

沈霞琳改扮成一个村姑,披肩长发,梳成两条辫子。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邓兄请和霞琳走在一起,柳兄独自行动,我作童师姊的马夫,但彼此间不要相距太远,万一发生事故,也可相互救应。”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邓少堡主咱们先走吧!”

她心胸城府一片洁白,看那邓开宇扮的老态龙钟,竟然伸出手去,扶注了邓开宇。

邓开宇道:“这叫在下如何敢当。”

杨梦寰笑道:“既是乔装起来,那也不用计较了。”

童淑贞笑道:“杨师弟,我还要一匹马。”

柳远笑道:“在下去买它一匹。”急急奔去。

片刻之后,柳远果然牵了一匹马来。

童淑贞一跃上马,笑道:“那要委屈杨师弟了。”

扬梦寰道:“纵然是小弟真为师姊牵马,那也是应该的事。”

柳远除了牵了一匹马来入手中又多了一面小锣。

分配既定,分头向白茅岭的纯阳道观中赶去。

沿途之上,只见骏马华衣的武林人物,络绎不绝。

童淑贞改着一身劲装,更显得柳腰玉面十分娇美。

突然间一匹疾急的快马,直撞过来,冲向童淑贞,马上是三十左右的劲装大汉,口中朗朗笑道:“好标致的姑娘。”

杨梦寰正待发作,突然想到此行关系重大,如若发作山来,或将误了大事,装作不见,闪到一侧。

那大汉快马冲近童淑贞的身上时,童淑贞突然一提缰绳,避向一侧。

那大汉纵声狂笑,飞驰而去。

杨梦寰回目望去,只见童淑贞若有所思的望着夜空出神,脸上似是带着微微的笑意。

原来童淑贞这些年来苦练武功,终日里一袭道袍、自忖心中满是怨恨,人必惟淬易老,始终不敢揽镜自照,适才听到那人呼叫之声,才觉得自己青春仍在,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是苦是乐。

杨梦寰眼看童淑贞并无发作之意,才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目光转动,只见沈霞琳和邓开宇相搀而行,柳远背着一面铜锣,走在前面丈余左右。

行约半个时辰,已到了白茅岭下。

那白茅岭只不过是一个突起土岭,紧依土岭旁边,矗立着一座道观,一块横在观前的金字匾,写着“纯阳宫”三个大字。

观门外高吊着两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不停摇摆。

两扇庙门早已大开,但却寂寞无人。

所有赶来“纯阳宫”下的观众,不下数百人之多,但却都肃立观外,无人擅自行入观中。

杨梦寰心中正自奇怪,这些好奇之心素重的武林人物,何以不肯进入观中,突闻一个宏亮的声音,由那道观中传了出来,道:“天机仙师的法驾,决定于二更,月过岭脊时,在观中和诸位相见,除了讲玄门心法之外,还要答复诸位疑问,只是来人过多,如是每人都有一问,天机仙师实难尽作解答,诸位请利用此刻时光,写下自己胸中疑问,在入观之时,投入大门里面的木箱之中,由天机仙师在那木箱之中,抽出七个疑问解答,至于抽出何人的问题,那就各凭机缘了……”

语声微微一停顿后,重又接道:“诸位不要忘记在那书写疑问之后,写上自己的居处和姓名。”

杨梦寰暗中叹息一声,暗道:“这等小小的鬼计,竟然骗得过数百个与会的武林人物,想来定然是震慑于那天机老前辈的成名,灵智都受了蒙蔽……”

忽听人群之中响起了一声大喝,道:“阁下既然是可以在观中传话,我等为什么不可以进入观中瞧瞧?”

随着那喝声,一个灰衣人大步而出。

杨梦寰回目一望,正是适才饭店中遇上的灰衣人,心中暗暗赞道:这人倒不失是一位有见识,有胆气的江湖好汉。

只见灰衣人大步直向观门中冲了进去,他身后还追随着两个劲装大汉。

三人进入那大开的观门,有如投在海中的泥牛,半晌不闻声息。

守在宫外的群众,似是受到了这三人的鼓励,一时群情鼓噪,又有七八个劲装大汉,向那观门冲了进去。

只听那纯阳宫的大门内,传出来一声沉重的叹息,道:“这三位武林朋友,不守天机老前辈的法谕,自是罪有应得了。”

冲近官门的群豪,突然停了下来。

凝目望去,只见冲入宫中的三人,缓步由大门中走了出来。

三人的行速很慢,而且双脚之上似是拖着干斤重铅,大有举步维艰之概。

两个劲装大汉勉强走出了观门,人已不支,蓬的一跤,跌摔在地上。

哪灰衣人却双目发直,两腿僵硬,一步一跳的向前行去,但也不过行到宫前石级所在,就一跤跌摔地上。

杨梦寰心中暗骂一声:好残忍的手段。

这意外惊人的变化,使那奔近宫门的七八个劲装大汉一齐停了下来。

站在最前一个劲装大汉,伸手抓起那灰衣人,“按在鼻息之上一摸,登时失声惊呼道:“死了!”

他说的声音不大,但却如骤发春雷,全场中人都起一阵惊栗的骚动。

七八个冲上石级的人,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这当儿,突见一个头梳双辫,身着布衣的村女,急急奔上了石级,扶起那灰衣人。

杨梦寰目光一瞥,已然瞧出是沈霞琳,心中暗道:要糟。只好悄然移动身躯,行近石级,准备随时出手救沈霞琳。

只见沈霞琳扶起那倒卧在石级旁侧的灰衣人,伸出纤巧的玉指,按在那人前胸之上,附耳听了一阵,突然扬起右掌,在那灰衣人背后拍了三掌。

她天性善良,眼见这灰衣人身受重伤,“气息己断,如若再不施救,那是必死无疑,竟然把自己改扮村女一事忘去,听那灰衣人心脏仍然微微的跳动,气涌喉间、知是喉间“气舍”“天鼎”两处要穴被人施展闭穴手法闭住,当下先在那灰衣人背后“命门穴”

上拍了一掌,催动了他的气血、然后默运内力,推开了那灰衣人喉间“气舍”“天鼎”

二穴。

只听那灰衣人长长吁了一口气,吐出了一口带有紫血的浓痰,缓缓坐了起来。

沈霞琳救了那灰衣人,立时奔向宫门,扶起了倒在宫门左侧的劲装大汉。

那两个劲装大汉,内功不及那灰衣人深厚,早已气绝而死,沈霞琳虽有疗伤之能,却无起死回生之力,发觉两人死去,只好长叹一声,缓缓退回人群。

宫前群豪,都为沈霞琳的举动震惊,所有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

只听人群中传出了一声深长的叹息,道:“人不可貌像,如非亲眼所见,有谁知这位布衣村姑,竟然是身负上乘武功的武林高手呢?”

沈霞琳伤感两人无故惨死,心头黯然,望了杨梦寰一眼,欲言又止、缓步走向邓开宇的身侧,举袖试泪,垂首不言。

那灰衣人得沈霞琳救治之后,立时盘坐调息,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突然挺身站了起来,目光转动,四下寻望一阵,急急奔向沈霞琳身前,抱拳一揖,说道:“多蒙姑娘相救,在下是感激不尽。”

沈霞琳低声说道:“你性命虽可保住,但从今之后,不能再练武功,不用留恋此地了,快些离去了吧。”

灰衣人说道:“在下承蒙姑娘救命,大恩不敢言报,但望姑娘能够赐告姓名,在下亦好……”

沈霞琳摇摇头,接道:“不用了,你快些去吧!”

那人望了沈霞琳一眼,回头行去,走了几步,重又回头走来,说道,“姑娘虽然不愿留名,但望能留个住址也好,在下……在下……”

他似是有着难言的苦衷,在下了半天,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邓开宇本待发作,但见那人满脸诚惶诚恐的样子,不似有轻薄,代为接口说道:

“日后你到鄂北邓家堡去,找邓少堡主,就说找一位沈姑娘就行了。”

那灰衣人望了邓开宇一眼,转身急步而去。

经过这一惊人变化之后,果然无人敢再擅往那纯阳官闯去。

无数群豪,都在很耐心的等待着。

天到二更,月过岭脊,已是群豪入宫的时分。

只听那纯阳宫中,鼓鸣三通,钟响九声,两个青袍道装童子,缓步走了出来,每人手中高举一盏纱灯。

但闻左首那童子高声说道:“天机仙师说法时刻已到,诸位请宫中听道。”

群豪大概是震惊于适才三个人死亡的恐怖,人群中虽然响起了一阵骚动,但谁也不敢当先而入,拥集在官门橱处,趑趄不前。

杨梦寰低声对童淑贞道:“师姊先进吧!”童淑贞点头一笑,首先踏上石级,杨梦寰施展传音之术,接道:“运功戒备,小心暗器。”紧随在童淑贞身后,向前行去。

两个道装童子高举手中纱灯带路。拥集在宫外群豪,眼看一个女流之辈首先带路,不禁激起了豪壮之气,齐齐举步向纯阳宫中行去。

进了宫门,是一个辽阔的广场。

杨梦寰四顾一眼,约略估计,这座广场至少可容纳五六。百人,看四周土质,新痕犹存,想是修筑不久。

环绕四周的围墙上,插满了火把,光辉明亮,耀如白昼。

一个木板搭成的高台中间,盘膝坐着一个银髯飘飘,面如古月的道装老人。

木台四角插着四只巨大的火炬,尺许长的火焰,照的木台上一片通明,毫发可鉴。

这些布置,显然是费了不少工夫,但除了那木台中间坐的一个道装老人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群豪相继拥入,也不过只占广场的一半。

大门之后,放置着一个木箱,想是要群豪放置疑问所用。

杨梦寰悄然一扯童淑贞的衣角,示意她走向台前。

借火炬的光亮,杨梦寰仔细的瞧了那扮装天机真人的道装老人一眼,心中暗道:此人不知是何许人物,仪表不凡。

这时两个高举纱灯的道童,已然绕到木台之上,分站在两面台角之上。

近两百武林豪众,站在台下,但却一片肃然,鸦雀无声。

足足等了有半炷香的工夫,盘坐台中的白髯道装老人,才缓缓启开双目,环视了台下一眼,说道:“诸位今夜在此地和贫道会面,都算是和我玄门中有缘之人。”

杨梦寰暗暗骂道:“装模作样。”

台下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但却迅速的静止了下来。

童淑贞突然施展传音之术,低声对杨梦寰道:“杨师弟,这人作威作福,冒渎那天机真人的仙威,咱们可要出手惩治他一番,拆穿他们的把戏。”

杨梦寰也施展传音之术答道:“不要慌,先看看他们闹的什么把戏再说。”

只见那天机真人一皱眉,喇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右手一抖,投向身后,一道白芒破空而上。

杨梦寰目光微抬,看那投入空中的长剑直飞入台后一棵大树上,被浓密的枝叶掩去不见,心中暗道:这一段距离大约有三丈左右,此人的腕力不弱。

心念转动之间,突听一声惨叫传了过来,一阵血雨飞溅中,落下来一颗人头。

只听那木台上端坐的天机真人合掌当胸,说道:“无量寿佛!善哉,善哉!”

余音未绝,一个没有人头的尸体紧随着落了下来,蓬然一声,摔在地上。

这又是震动人心的大变,群豪大都被这意外惊人的变化,惊的呆在当地,念头还未转过,瞥见木台卜端坐的天机真人右手一伸,按住了那大树上落下来的一支长剑,还入了剑鞘之中。

杨梦寰暗中留神查看,那剑势的来去情形,似是有人隐身在大树之上,接住了那假冒天机真人投上去的长剑,杀了一个人后,又把长剑投了下来。

可是像杨梦寰这般高手,全场中有得几个?大都为那天机真人投剑出手,杀了一个人重又飞回的情势震惊不已。

静肃的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叫道:“啊!驭剑术!”

这呼声并不太大,但听在群豪耳中,有如石破天惊。

全场中响起了一阵耳语,道:“不错,驭剑术!”

杨梦寰转头望去,只见那领先呼叫之人,全身黑衣,背插单刀,年约三旬左右,双目中神光充沛,分明是一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耳际间传过来童淑贞传音之声,道:“杨师弟,这不是驭剑术,咱们要不要揭穿它。”

杨梦寰身子微微一侧,也施展传音之术答道:“不要慌,咱们瞧下去,他们究竟在闹什么鬼!”到你。”

沈霞琳还在犹豫,耳际中却听到了杨梦寰传台之声,道:“不用害怕,上去瞧瞧他耍什么花样。”

天机真人见沈霞琳迟迟不上木台,突然一沉脸色,道:“机缘千载难逢,错过了遗恨终身,还不快些上来么?”

沈霞琳听得杨梦寰传音相告,胆于突然一壮,大步直向木台上行去。

她虽是改作了村女装束,但布裙荆钗,却无法掩去天姿国色,高燃火炬下,更见得美丽绝伦。

大机真人哈哈一笑,举手对沈霞琳一招,说道:“过来。”

沈霞琳眨动了一下大眼睛,缓缓说道:“干什么?”

天机真人似是未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答复的好,沉吟一阵,说道:“本仙师要看看你的骨骼如何!”

沈霞琳这些年江湖经验,长了不少见识,看他双目中一片贪婪之色,心中暗道:这那里像个有道之人。

心中忖想,人却举步走了过去,说道:“仁什事啊!”

这时场中的群豪有一半都瞧出情形不对.那天机真人是何等有道之人,怎会垂涎欲滴的望着一个村女。

火炬下,只有那嬉皮笑脸的天机真人突然一整脸色,冷冷说道:“转过身去。”

要知那天机真人大败武林十余顶尖高手之事,一直流为江湖美谈,人人由心底对他敬仰有加,因为心目中一点敬仰过重,使大部份群豪失去了判事之能。

沈霞琳怔了一怔,缓缓转过身子,面对群豪而立。

杨梦寰心中大急,忖道:琳妹妹心地纯洁,向无防人之心,实不该让她登台涉险,急施传音之术,说道:“快些运功戒备,不要中了他的暗算诡计。”

只听天机真人长长叹息一声,道:“贫道素不喜出手杀人,这数十年来潜修,更是早已戒绝杀根,想不到今天开了杀戒……”

他脸上流现出无限黯然惋惜之情,接道:“但贫道生平最恨的就是隐身在暗中偷听偷看的人,如不施以惩罚,江湖上只怕要宵小横行,暗无天日了。”

杨梦寰心中暗暗骂道:“好一片假仁假义的说词。”

但见那天机真人缓缓站起来,回顾了分立木台两侧的道装童子,道:“把他尸体收起,好好的埋葬起来。”

两人道装童予答应一声,下台而去。

那大机真人缓步走到木台旁侧,说道:“诸位今天能到这纯阳宫来,都是和贫道有缘之人。”

场中群豪大部震惊于那天机真人的威名,看他投剑杀人的手法,更是深信不疑,齐齐躬身作礼。

大机真人目光缓缓移注沈霞琳的身上,举手,招,道:“这位姑娘请上台来。”

沈霞琳怔了一怔,望了邓开宇一眼,茫然不知所措。

原来她站的位置,无法见到木台后面情形,看那老道人举剑一掷,杀了一个人后,重又飞回手中,心中大是惊骇,暗道:这人武功真好,纵是兰姊姊也难及他……

心中念头转动之际,那道人突然举手相招,要她上台,心中怎不惊慌不安。

邓开宇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女年幼无知,又是从小就在乡村之中长大,未曾见过世面,冲撞了仙师,如何是好?”

天机真人道:“不妨事,令媛仙根深厚,这是贫道遍找不遇的上选资质……”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请上台吧!贫道决不会伤害沈霞琳心中还感茫然无措,听得了杨梦寰传音警告之言,忍不住微微一笑,暗中提聚真气,准备应变。

她虽着村女之装,但却掩不住那天资国色,这一笑更是如花盛放,只看的台下群豪微微一呆。

天机真人突然向前欺进一步,高高举起右手,说道:“姑娘仙缘深厚,和贫道有着师徒之分,贫道要收你为我门卜传我武功,继我道统,不知你愿是不愿?”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除了沈霞琳外,只有靠在前面几个人听得清楚。

沈霞琳一时之间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只好默然个语。

天机真人不闻她讲话之声,高高举起的右手,不敢轻易拍下。

原来这冒牌天机真人,已瞧出沈霞琳心中动疑,暗中运气戒备,生恐自己一击不中,露了马脚,是以也不敢轻易出手,希望沈霞琳在答话之时,分了心神,借机拍下掌势。

这是一个尴尬的局面,大机真人高高举着右手,不肯放下,只瞧的台下群豪茫然不解。

双方相持也一盏热茶工夫,天机真人顶门上已然出了汗水,说道:“姑娘是否愿为贫道门下,伙请决定,如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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