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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降君心 +番外 by绯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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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只好放下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以支撑无力虚软的身体。
我笑:“看看我,我不是你的梦。七夕……是不是有这样一个约定?如果是,那我来圆了这个约定。”
他猛地转身,伸出手把我困在柱子和他的手臂间,他遮挡了姹紫嫣红的热闹和偶尔有人无意探过来这个隐蔽黑暗的地方的视线,低头就狂烈地咬住我的唇瓣。一切猛烈的感情遮蔽了我的理智,纷乱的思绪使我不自觉地回应这个粗暴的亲吻。他的舌头探进来,虏获了我所有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像被凿出了一个口,顿时豁然开朗了,仿佛过往的爱恨情仇都成了云烟,轻轻地飘离开去。
他把我抱起来,带到假山的背后。
一坐假山,隔绝了所有,这里,是我们两人的空间。
他细细地看着我,最后视线落在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上,深深地,深深地看进去,我抚摩着他腮边冒出来的胡子渣儿,有点刺手,弄得我痒痒的。
“难道我在发梦?……这样的梦,我发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醒来,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几乎窒息……这个是梦……可是你这样真实……你为什么要这样进入我的梦……如此真实的梦,我醒来绝对受不了……我会心痛而死……”他的不确定很深,患得患失,像悬在了空中,连带着言语也语无伦次,仿佛我的一句话能定他的生死,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不是梦……”我凑过去吻他的唇。浅浅的,轻轻地,舌头舔着他干涸冰冷的唇。好半天他没有半点反应,待我欲离开,他才紧紧地搂住我,低头就要加深这个吻,火一样要把我烧成灰烬。
好久好久……似乎又是一个千年,赵永寰终于放开了我。
我看着这个眼睛红了的男人。
两人都不言语,只是把对方都看得真切,把对方都要刻到心上去。
平顺了呼吸,我顿了顿:“……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赵永寰笑了,他的笑容,摄走了我的心魂。
大家第二天都像过节一样喜气洋洋的。赵永晔居然命令两个御医入住七王府,以便随叫随到地去观察我的情况。真是笑话!这几个老头的医术能比我好?
我睡觉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了。
这些事情在七王府是个禁忌,而朝廷中的人却不清楚,只说我两年前回来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一睡就睡了两年,把赵永寰折磨得死去活来,在第一个七夕那天发了疯似的那刀子捅自己。
后来,我终于从赵永晔、赵永寰两人中偶尔出现的话里整理了个大概所以。
好象是我吃了颗毒药,然后被人放在一间房子里烧。赵永寰听一个叫什么风雳的人的话,快马加鞭地到那里去。去到的时候那火烧得那个旺呀,幸好那间房子好像是有个密道,是原来住在那间房子里的女人逃跑的时候所用的,知道的只有要把我烧死的人,还有那个什么风雳。赵永寰和风雳进去,在我这张俊脸还没被毁容的时候抱了我出来。
然后我的师傅来了,用我以前采的一株药草吊住了我的一条小命,也治好我的眼睛,然后又是两年,我终于醒过来。
这个中当然还有些疑问。
那个要烧死我的人,为什么要把我放在一间有密道的房间里?还有,听赵永寰的语气,似乎是那间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里,在我被救走后,化成灰烬的房间里找到一具和我差不多的尸体。那株我采的药草似乎也是那个人给赵永寰的。
那个人……他真的想我死吗?
算了,我也不去想什么,现在这样多好,幸福极了。
当然,对于我,幸福的定义就是和赵永寰在一起。对于赵永寰,幸福除了这些,似乎还有些什么别的定义。
X的!不要问我是什么定义,我绝对不会说是他的幸福中还包含着“性福”这种字眼!他XX的,本来我为了恢复体力休养的时候他还满乖的,结果复原得七七八八的时候,结果像只狼一样扑过来,害我两天下不了床!
X的!我为什么说这些话?本少爷发发牢骚你们听什么听?
后记
呼,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章是真是假,大家喜欢吧。
其实我很喜欢赵永寰这个人,因为温柔的男人都很讨我欢心的。本来写完23就算了,可是,啊~~~~不想赵永寰太伤心,只好加章24,不过这24是真是假,卖过关子。想看悲剧的人就把23当结局吧,想看喜剧,大团圆结局的人……嘿嘿……自己想吧。
这篇东西写了我好久,也是我第一次写完的长篇。我是一个很没有恒心的人,要别人一直支持才能有始有终。所以啊,以后也请各位支持了。
《点降君心》的后面写得实在是慢……汗……其实那里全都是瓶颈,实在难写……对了,我下一篇要填《青楼佳人》(笑)卖个广告。大家要看,当然也要回帖了。
另外还想写篇兄弟的,啊~~~~好多东西要写。不过因为忙,所以速度会慢一点,大约是一个星期一章到两章……
好了,《点降君心》的结局还请大家回帖。(鞠躬)
对了,近来很无聊呐,我的QQ是240733865,很想跟大家交朋友啊~~~也想找个人来抬杠,更想找个人来大聊特聊BL~~~~~
※※※※※※
fugu
番外篇《锦绣良缘》
上
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权力、地位、荣华、才情,相貌,所有的一切他都有。
他是正宫皇后的儿子——七皇子赵永寰。
皇上最喜欢的是皇后的三个儿子,二皇子赵永晔,五皇子赵永深,还有他,七皇子赵永寰。
他们文武双全,仪表堂堂,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难得的是,他们兄弟同心。人人都说将来的真龙天子一定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满足。可是不满足什么呢?他也说不出来。生在帝皇之家,换来荣华富贵的是种种的束缚,赵永寰对这种与生活质量对等的束缚并没有太多的怨言,他总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得到什么,相对的就要失去什么。
赵永寰六岁那年,朝中重臣柳丞相老来得子,柳夫人十月怀胎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皇上龙颜大悦,带着三兄弟亲临丞相府。
赵永寰看着尚在襁褓里的小小婴儿,怔怔地。婴孩小小白白的,像冬天里的一团小小的雪团,蜷缩在一边,浅浅地呼吸着,惹人怜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永寰老觉得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有一种甜甜淡淡的香味。窗外一片春光明媚,暖暖柔柔的阳光和熙得让人心醉。赵永寰不禁拉拉身边兄长的衣襟,仰起头问十二岁的赵永晔:“皇兄,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啊?”
“啊?”赵永晔有点不懂,奇怪地嘟着鼻子,细细地用力嗅嗅,“没有啊,哪有呢?”
“不是这里,是这个孩子。这个小孩身上有种很浅很浅的香味。”赵永寰拉过赵永晔,一起哄到婴孩处,两个男孩左嗅嗅右嗅嗅,活象两条小狗儿。
“喂,你们干什么?不要乱碰小孩子。”皇上大手一伸,一把捞起两个孩子。
被拉出房间后,赵永晔皱着鼻子,悄悄对赵永寰道:“哪里有?我只闻到奶味儿。还害我被父皇骂。”
“不是奶味儿!是另一种味道!”赵永寰辩驳。
“没有就是没有,我除了奶味儿就什么都闻不到,肯定是你闻错了。”
赵永寰还想闹,赵永晔扁扁嘴巴,踱开几步远,不理他。赵永晔觉得和小孩子争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有点落自己的门面。这时皇上询问孩子的名字,柳丞相想了想,说:“柳菲。”
“柳菲……”赵永晔沉吟着,觉得这个“菲”字起得太匪夷所思。
菲,除去植物的名字外,便是微薄的意思,柳丞相居然为自己的孩子起这种名字?这高官贵族起的名字哪个不是响当当顶呱呱的。譬如林尚书的儿子就叫麟焕,向将军的儿子叫飞鸿,户部侍郎的千金叫风聆,偏偏这柳丞相起这种名字给儿子。
赵永晔看到赵永寰歪着头,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服气,撅着个嘴巴老高,闹着小孩子脾气。他向来疼这个常常闹事,脾气又倔强的弟弟,适才哄了他一哄他都不领情,又想起刚才赵永寰说的话,便凑到皇上和柳丞相跟前,笑嘻嘻地问:“有小名了吗?”
柳丞相和蔼地笑笑:“哪有呢,叫菲儿便是了。”
“没有啊,那小名就叫菲菲好不好?”赵永晔摇头晃脑地学着太傅念书时的八股样子,作起怪来,吟吟道:“菲菲,花香花美之意,《离骚》有语: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又或是《上林赋》有云:吐芳扬烈,郁郁菲菲。《吴都赋》里也有:郁……”
“停!停!你都快把书给背光了,”皇上连忙阻止他,自己这个儿子,炫耀起来没完没了,把他的舌头扒拉出来看仿佛没个几丈都有几尺长,可怕得不得了。“好了好了,菲菲这名字不错,柳爱卿,你认为如何?”
皇帝都赞出口了,哪有说不的道理?何况菲菲这小名虽然秀气了点,可也不错,便回道:“很好,臣就此谢过皇上。”
赵永寰在一边听着,对赵永晔咧嘴傻傻地笑得开心。
日子一天一天地晃过去了,赵家三个兄弟最喜欢的事情由爬树掏鸟蛋、戏弄太监宫女奶娘、在皇宫里恶作剧这种恶质的兴趣变成了戏弄柳丞相的独子。
三个人常常溜出宫直奔路途不远的丞相府去看那个小小的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把柳丞相吓得一愣一愣的,低头看着三个仰着个头,扯着白痴一样兴奋莫名笑容的傻小子,一张平日里严肃的脸错愕得煞白,后来倒也乐呵呵地看他们一下子扒拉乱跳,一下子挤眉弄眼地去逗自己的孩子,偶尔也有些善意的欺负。
从此便拉开了柳菲可悲的生活序幕。
其中欺负柳菲最凶的非赵永寰莫属。赵永寰自己也不知是着的什么魔,就是喜欢看这个小孩和自己脸红脖子粗地闹,有时候小小的拳头打到自己的身上去也不恼,照样笑嘻嘻地去掐他圆嘟嘟粉嫩嫩的脸,好象那里可以掐出水来。
就这样一过十年,当初那个小小的婴儿长成了一个带点傻气的率直单纯的孩子。
柳菲天资聪颖,学什么都一学就会,偏偏就是学不会什么规矩,对着三兄弟一样是疯着玩,一样是受了他们的逗弄欺负便骂,骂着不解气便抡拳头砸过去,拳头砸不到东躲西藏的他们便生闷气,抱手坐到一边去,任他们怎么软言哄都不吭一声。完全没当他们是未来朝中的重臣、未来的天子,看得一众侍女奴才胆战心惊。
那一年,赵永寰十六岁。
十六岁,是在皇室里已经需要独担大任的年纪。赵永寰很早就知道丑恶的宫廷斗争,过早的成熟让他明白自己必将无可避免地卷入其内,长期的压抑让他心情极度郁闷沉重,在需要建立形象的时候反而是往丞相府跑得越来越频繁。
赵永寰总是觉得,看着柳菲,仿佛没有一点的烦恼。有时候看他无忧无虑地学习,玩耍,竟有点嫉妒。
柳菲并不知道赵永寰心中有许多的郁结,可是看他常常是坐在自己家那个朴素优雅的小亭子里,对着一弘清潭发愣像有很多心事,柳菲的心里也不太好受,终于一天看不过眼了,用手去轻轻戳戳他,赵永寰没反应,他凑过头去:“怎么了啊?”
赵永寰回神,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红扑扑的脸蛋,清澈的眼睛,觉得他从来没有受过宫廷斗争的洗礼真是幸福极了,便轻叹一声:“菲菲你多幸福啊……”
柳菲眨眨眼睛,伸出手笨拙地把身材大他一号的赵永寰拉得转过身来对着他,也许的确是不懂些什么,可是说起幸福,他倒是听过奶娘说过一句话,于是便有点傻头傻脑地把话给搬了过来:
“永寰哥,奶娘说,幸福在心里。”说着,用手指点一点赵永寰心口的地方,又讲一番没头没脑的童言童语:
“现在是夏天,热乎乎的,可是有风吹过来,心里不是很舒服吗?这不能算是幸福吗?”然后指手画脚地胡乱说了些大意相同的东西。
虽然是不知所云的一些话,但是听到赵永寰耳里却无比的受用。他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把他的真诚都看进了心里去,觉得他似乎就像是自己夏日里的那股微风,直吹得自己舒畅无比,什么烦恼都一扫而空。
赵永寰心中一暖,莫名地激动起来,随手捞起柳菲,搂到自己腿上去抱着。柳菲不重,骨架很纤细,搂起来轻盈盈的,这种重量对于练过武的赵永寰来说算不上什么。也许是感觉到赵永寰的郁闷,柳菲这次破天荒的乖巧,任他抱着,动也不动。
把头凑到柳菲旁边的时候,赵永寰又清楚地闻到他身上那种甜甜淡淡的香味儿,缱绻着飘到他鼻子里。不由得觉得菲菲这个昵称起得很是恰当。
那天晚上,柳菲的一席话像是清风,忽然就吹散了赵永寰心头上积聚已久的尘埃,也吹开了他的一扇心眼,赵永寰突然觉得天地豁然开朗起来,自己十六年来忽略了多少明月清风?以前的自己居然就连停下来看看花儿,吹吹微风的愿望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夜里,赵永寰一夜无眠。他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清景。
翌日他照例脚底抹油,一阵风地溜出宫,直奔丞相府。
本以为也是照例能看到一派热情的招待,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的混乱。丞相府里乱烘烘的,一个个侍女奴才急得脚不沾地,动作快得飞来又飞去,个个拿了水桶往后院的方向跑,喊都喊不住,全当赵永寰是个透明人儿。
赵永寰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跟着他们跑到后院去,结果看到的是一栋着了火的屋子。
不看犹自可,一看把赵永寰给吓个魂飞魄散。烧得劈啪作响的房子里有个身影,居然就是柳菲那个笨娃娃。笨娃娃吓得不轻,四处都是熊熊大火,哪里都不敢动,竟然呆楞着坐着。
赵永寰轰的一声脑中空白一片。昨天抱在手里的那个笨娃娃今天在火里,他无法想象失去这个笨娃娃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看着那些仆人根本是徒劳的浇水拯救,赵永寰狠不得立刻下一场暴雨。可是晴空万里,哪有什么乌云?
颤抖,只要一想到自己永远看不到他摸不到他掐不到他抱不到他,他就心如刀剐,昨天柳菲说话的时候点着他的心口现在痛得无法言喻,像被人活生生剜掉了心。
再也不想去认识这样一个结局,赵永寰狠力撕下自己衣袖上的一大片布,沾了水,抢过一个奴才手中的水桶,猛地往自己的头上浇,立刻全身上下都湿了遍。奴才们还没回神他已经一鼓作气地冲到了屋里。
屋里热得无法想象,柳菲就坐在一个角落里,已经有点晕眩,软软地靠在柱子下,看到赵永寰暴怒狮子般的冲进熊熊大火里,柳菲惊得目瞪口呆,任赵永寰粗暴地揽起他,被他紧紧地护在怀里不让一点火花溅到他的身上。赵永寰把刚才的湿布捂住柳菲的鼻口,柳菲立刻感到舒服了很多,赵永寰自己却被浓烟呛得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可是护着柳菲的动作半点都没放松。
眼看就要冲出去了,一条柱子啪地带着怒张的火蛇轰隆一声塌了下来,对准了两个人。赵永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拿自己的手臂猛力一挡,大吼一声往上用力一推,硬是把那不细的柱子给拍歪些,掉到其他地方,抱着柳菲一脚踏出了火海。
刚出去立刻有人往他们头上哗哗地浇了好几桶的水。赵永寰马上低头去看柳菲,柳菲毫发无伤,却看着他的手臂胀红了眼睛。
赵永寰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自己的手臂,居然为了挡那柱子烧焦了一大片,这才发觉痛得钻心,放开了柳菲,也不敢去捂伤口,咬着牙,腿软得跪到了地上。
然后一切都很混乱。赵永寰痛得迷迷糊糊的,好象被人抬到了轿上,柳菲那个笨笨的,却又惹自己无限怜惜的孩子死活赖着要跟他回去,一路上哭得淅沥哗啦一塌糊涂,一个劲儿地道歉,一个劲儿地问他要不要紧。
赵永寰一点都不想听他说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去救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听他这样说,好象不想他去救他,心里便老大不舒服,加之又痛得神经错乱似的;便胡乱地去吼柳菲:“什么对不起!烦死了,你给我闭嘴!回去丞相府里休息去!”
柳菲一下子噤若寒蝉,正襟危坐在赵永寰旁边,两手握拳,啪啪地干掉泪,就是什么也不说,愣是倔着两个大大的眼睛去瞪赵永寰,死活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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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太医为赵永寰包扎了伤口,赵永寰一直糊愣着,可能是吸了些不该吸的气体,弄好一切后立刻倒头大睡,一觉睡到二更时分。醒来的时候清清爽爽的,虽然手上很痛,但是一想到那笨娃娃安然无恙地在丞相府里,他心里便踏实得很。
他咿呀一声打开门,才想到外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立刻有个软软的东西顺着打开的门倒到他的腿上靠着。
赵永寰吓一跳,低头一看,只见柳菲抱着腿歪着头睡得正酣。有点恼怒,赵永寰轻声叫来贴身的一个小太监小声的骂:“你怎么就不好好照顾着菲菲呢?”
赵永寰自是那种不怒自威的人,气势震慑得那小太监诚惶诚恐,急得冷汗猛流,正要大声回答,被赵永寰轻轻嘘一声,会意地收起激动,才诺诺道:“回、回殿下,菲少爷他不肯走,说非得要留这儿,奴才不敢大力去拉扯他,他已经在这儿睡好久了。”
赵永寰沉吟片刻,挥挥手要他离开,自己弯腰小心地去打横抱起柳菲这笨小孩。掩上门,赵永寰看着怀里的少年,觉得他是自己的宝贝,自己愿意用所有的东西去换他的平安。
柳菲眼角有点泪痕,正咕咕噜噜地轻轻打着呼噜,嘴角抿得紧紧的,细细的眉稍微拧了拧。看着他,赵永寰有点恍惚,心中一阵酥麻,居然就情不自禁地在柳菲小小的脸上吻了吻,温柔之极。
把柳菲放到自己的床上,为他盖上被子,柳菲立刻拉过被子抱得死紧,搂着被子蜷缩起来,可爱得不得了。赵永寰想起有人说过,抱着东西睡觉的人是因为没什么安全感,心里揪痛了一下,自己也翻身上床,揽过柳菲的身子到自己的怀里。终究同样是个大孩子的他抵不过困,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天过去后,什么都没有改变,赵永寰依然往丞相府里钻得勤又欢,依然是死皮赖脸地去欺负柳菲,非得把他弄得怒发冲冠才罢休,他的热乎劲儿有目共睹。
因为柳菲是清清秀秀的一个人儿,尚且的年少让他有点雌雄莫辨的味道,大家都嘲笑赵永寰说,若菲菲是个女孩子家,被他这样欺负以后都不要嫁人了,只好等着赵永寰来娶。赵永寰被众人笑得炸红了一张黝黑得青春焕发的脸。
可是,看着这个虽聪明,却也单纯得粗鲁又可爱的笨娃娃,赵永寰居然觉得这个点子也不错。娶了他,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搂一辈子、欺负一辈子也是个很让他向往的未来。
时光飞逝,又过了两年,赵永寰三兄弟随着大军到边境磨练,皇上有意让他们建立军威。在外的时候自然少不了拼搏一番,闲暇的时候想的除了柳菲还是柳菲,有时候想起自己欺负柳菲时,笨娃娃红扑扑水汪汪的样子,便傻愣愣地自顾自笑起来。除了知道弟弟心事的两个哥哥外,外人差点要以为赵永寰得的是失心疯。
柳菲常常写信来给三兄弟,然后让到军队的使者带来给他们,写的不外是些琐屑的事儿,这些信都被赵永寰一个人当成宝贝似的收起来,看得赵永晔和赵永深直笑他又痴又傻。
可是到后来,连续来了好几个使者都没有带来笨娃娃的信,三兄弟都觉得纳闷,特别是赵永寰,坐立不安整天在胡思乱想。
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三个人联合起来逼问使者,使者这才吞吞吐吐地告诉了他们实情:柳丞相家的公子病了,皇上御医都革了好几个也不见医好他,大夫都说可能没救了。
赵永寰两眼一黑,几乎晕过去,赵永晔和赵永深左右一个架住快要发疯的赵永寰,不让他冒冒然地冲回京城。两个关心爱护弟弟的傻哥哥硬是拉着他一番彻夜长谈,总算打消了赵永寰抗命回京的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终于收到一封柳丞相的书信,里面又是一个坏消息,柳菲恐怕要……
三兄弟那个急啊,便发起狠来,立军威、整军风、平军心、振士气,都是一把长剑插到底的气势。对着辽军,三人表现出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势头,奇招倍出,气势如虹,宋军汹汹地一路压过莽苍大地,仅仅一个月,直打得敌方毫无还手招架之力兵败如山倒。
喘不得一口气的时期终于过去,三人可以返京复命了,赵永寰心焦之极,嫌带着队伍走实在是慢,跟哥哥们打个招呼后,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连骑几天几夜不歇。一入京哪里都不去,直往柳丞相府邸冲。
结果又是一个消息。
柳菲被人带走了。
赵永寰愣了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听柳丞相说,柳菲病得快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年纪轻轻的神医来了。他二十上下,头发却全都白了,把柳菲从鬼门关里硬生生地拉了回来。那个神医是个怪人,什么都不要,却看上了柳菲的聪颖,要把他带走收为徒弟,随他流浪学医,期限定为十年,不过如果柳菲能提前学全,自然也可以把他放回来。
赵永寰颓然地回到皇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听到那个可爱的娃娃已经没事儿了,自然大大地松一口气,可是……十年……一想到要整整十年不能见到他,他的心里就失落得像少了一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无论是干什么都提不了劲儿,整天猛地想想想想,用所有的心去想一个人。
没几天,两个哥哥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入城,三兄弟因为这次表现突出,皇帝老子大大地赞赏奖励了一番,赵永寰没敢表现什么失落,可是只有他的两个哥哥知道自己的弟弟失魂落魄得厉害。
这次以后,三人都有了自己的府邸,搬出了皇宫。偶尔三人结伴到街上溜达的时候,一条路走下来赵永寰常常一声不吭就往前冲,拉住个陌生人,可那人一回头,赵永寰却满脸的失望。赵永晔和赵永深面面相觑,都知道那些背影肖像一个人——柳菲。
两个哥哥都觉得奇怪,隐隐约约认为赵永寰对那个笨娃娃的感情有点儿变质了,可都不敢肯定。毕竟一个是皇子,一个是重臣的独子,太过匪夷所思,太过惊世俗骇,可是问赵永寰,赵永寰也不说,不是含含糊糊地搪塞过去,就是十句里九句半都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两个哥哥心急呀,于是便商量把赵永寰灌得醉醺醺的,让他没办法不说出心里话。
烂醉后的赵永寰伏在府邸里的石桌上,眼神迷离,不知看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看到哪一个人了。赵永晔和赵永深一左一右挨到弟弟身旁,扮着漫不经心地边倒酒边随口问:“永寰,你这是干什么呢?整天魂不守舍的,为的什么啊?”
赵永寰仰头灌入一口酒,把头埋到臂弯里,应验了酒后吐真言的定理:“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着菲菲那个笨娃娃?”赵永深试探着问一句。
“菲菲……京城有什么不好……要离开……十年……我要有十年看不到他……碰不到他……我很想他……你知不知道……”赵永寰苦笑一下,一番话说得凌乱不堪。
两个哥哥尴尬地对望,这个傻弟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不是害相思是什么?
“你……对菲菲……是不是……是不是……”两个人吊着个心,忍不住开门见山地问他。
赵永寰忽然转身对着赵永晔,一下子揪起大哥的衣领,把脸压过去,瞪着他,胀红了脸,就激动起来:“二皇兄、三皇兄……你们不要以为我会去争皇位……不会!我从来就不稀罕那个位子!”
话题莫名其妙地就变成宫廷里敏感的话题,赵永晔和赵永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们三兄弟关系很铁,从来都是对皇位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以免伤了兄弟感情。但因为三人都是太子的最佳候选人,朝中都各有大臣支持,有的时候在宫里的气氛一触即发。今天赵永寰破天荒居然挑明了去说,各人都像被卡住脖子,呼吸困难。
“我今天……今天就挑开了去说……做了皇上……真龙天子……万人之上,众人景仰,三宫六院,多好啊……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做皇上,我可以得到一切……可是必须要失去他……天下人不会容许一个喜欢他的皇上……”
赵永寰一下子跳开几步,摇摇晃晃转过身对着两个哥哥,卷开袖子,露出那个火烧的伤疤:“你看……你们看!那时,那柱子塌下来,对准了他……我可以放开他,只要一步,一步我自己可以踏出去……可是,我不。我拿手去挡……挡一条烧着的柱子!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名誉、地位、权力,那些算个屁啊?……我可以用所有的东西去换一个他回来……你知不知道……可是,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他走了!一走就走个十年!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赵永寰跪到地上,抱着头,浑身颤抖着。看得赵永晔和赵永深一阵揪心的痛。赵永晔走过去,轻轻抱着弟弟,用手拍着他的背。即使觉得这感情不应该,却根本狠不下心来苛责他,只有柔声地安慰:
“不要这样,永寰……他很快回来……不要这样……”
“我怕他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挨饿挨冻……我也怕他爱上了别人……我好恨他,我也好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爱上一个男的……”赵永寰伏在哥哥肩膀,哭得撕心裂肺。
……
那一夜,赵永晔和赵永深什么都没再说。
翌日,大家都当没这回事,对于这个弟弟的情感问题,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插手,却暗中也帮他挡下许多父皇准备赐婚赵永寰的机会。
又过了几年,赵永晔登基,成为新皇。
后来,赵永寰认识一个女子,关系密切。
两个哥哥奇怪。他们都清楚赵永寰最爱的是谁,怕他由爱生恨,也怕他勉强自己去爱不爱的人,于是打算劝阻,可看到那女子后,反而是什么都说不出了。
那个女子,相貌奇肖那个笨娃娃。
原来是个替身。
这样想着,都不忍心去阻止了。
一过七年,强烈的思念侵蚀得赵永寰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爱柳菲,还是恨他。怀中的女子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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