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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奇侠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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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做很好!我父亲当初把我嫁给你,是想我到你家做一品夫人的,不是想我做压寨夫人的;于今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这两个小东西,是我从香山带来的,我要他接万家的后代!将来我死到九泉之下,也可以见得死去的翁姑!”一面说,一面号啕大哭起来。朱、胡二人也跪在地下痛哭。

施评

冰卢主人评日:万清和因欲巩固强盗事业,而祭炼阴阳童子剑,因祭炼阴阳童子剑,而杀死无数童男女。呜呼!赤子何辜?乃遭浩劫。万清和罪恶之大,可谓极矣!

第二十四回 迁兴宁再练童子剑 走南岳惊逢智远师

话说王氏和朱、胡二人,一阵痛哭。万清和的心肠,毕竟不是生铁铸成的!看了这种凄惨情形,也不由得一时软下来了。长叹了一声,向王氏说道:“罢罢!用不着号哭了!不见得除了这两个,便没有中用的童男女!”王氏这才转悲为喜,朱复、胡舜华好像知道自己是死囚遇赦倒的,也止了啼哭,又连连的向万清和叩头。

万清和勉强回头看了一眼,说声:“起来!”朱、胡二人起来,挨紧王氏站着。万清和也不理会。心中已决定:如迁延时日,竟找不着合用的童男女时,宁肯夫妻反目,非拿朱、胡二人练成阴阳童子剑不可!又过了此一时,果然寻不着合用的童男女。只得把心一横,正言厉色对王氏说道:“你可知道周胜魁受了招安,当了统领,於今专一和我们绿林中人作对,已剿散好几处山寨了麽?”

王氏看了万清和的神色,又听了这般言语,心里早明白了他的用意!只得摇头答道:

“外面的事,你不来和我说,我怎生知道?周胜魁是甚么人?我都没听你说过!”

万清和道:“你是个妇人,不知道外面的事,自是正理。周胜魁是和我此刻一样的人,不过他能受招安,我不能受招安!我既不能受招安,你不知道这山里上千的人,性命都靠谁保护?”

王氏道:“不待说¨wén rén shū wū¨是全仗有你的!”

万清和嘎了一声道:“你也知道全仗我麽?老实对你讲,我的阴阳童子剑不练成,休说一山人的性命难保,连你我的性命,也保不了!你不要我做丈夫,只由得你!我劳神费力才弄到手的童男女,不能由你要留下来,便留下来,更不能为你一个人的妇人之仁,断送满山兄弟们的性命!我於今已选择了明日庚申日开坛。你休得再发糊涂,耽搁我的大事!”

王氏见丈夫如此神色,知道无可挽回了!只得一声不做,倒在床上,掩着面哭。万清和也不瞧睬,自将朱复、胡舜华拉到神坛里来。

二人这时的年龄,虽只得八九岁,然都是聪明绝顶,具有夙慧的人。又早已听得王氏说过掳他们上山的用处。此刻被拉到神坛里,自然明白是死到临头了!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万清和冷笑道:“哭甚麽!只怪你们自己的命,生得好,因此不得好死!你们也不要怨我!”

说着,亲自动手,将二人的上衣卸了。

神坛左右,安好了两条木凳;先把朱复捆在左边凳上。朱复越加号哭得厉害。万清和用食指,在朱复额头上点了一点,恶狠狠的说道:“你想死得快就哭!不哭倒可以活一百天!”

两句话,真吓得朱复不敢哭了!捆好了朱复,将胡舜华也照样捆在右边凳上。准备就在这夜子时,刺出血来,开坛祭练飞剑。

这里便恰好用得着平常小说书说的,无巧不成书的那句成语了!万清和才把练剑的种种设备,忙得有个头绪。忽得着派在外面跑盘子的兄弟回来报告,说:周胜魁带领了二千人马,并有无数的大炮,不分昼夜的,前来攻打山寨,已到了离这里不过三四十里路了!万清和听了这消息,虽并不慌张着急,然不能不从事於筹防署。练剑的闲情,是没有了!只得仍将朱、胡二人解下来,交给王氏看管。王氏不待说是喜出望外!

万清和知道周胜魁,不过一勇之夫,没有多大能耐。所虑的,就是周营有许多大炮,朝山寨攻打起来,不容易抵敌!遂思量一个抢炮的方法:挑选了二百名壮健兄弟,各人只带长矛短棍,埋伏在离山寨十来里,险要的山峡两边;等官军经过的时候,猛然杀出,专一抢夺大炮。

果然周胜魁不普防备,被抢去了几尊大炮,并杀死了数十名官军。官军的锐气大挫,那里是万清和这般强徒的对手?差不多被打得全军覆没!有这麽一来,这山塞强盗的声势,就更闹大了。不到几日,竟又调来五千多官军,只把暄座山寨围了,并不进攻。山中并没有出产,官军打算围到山中的食粮一尽,便不能支持!

山中的强徒,见官军密密包围,也不免有些着虑,一个个都盼望万清和用道术解围!万清和却先将满山的兄弟,聚在一处说道:

“官军来攻打我们,并不算一回事!这般不中用的官军,那怕他再加上几倍,也不在我心上!要打发他们回去,我立刻可打发他们回去!不过我刚才占了一课,不久便有招安的消息来!我初上山的时候,原没有受招安的心思,所以教你们下山寻找合用的童男女,若当时容易找着,则此刻我的法宝,已经练成,法宝既经练成,不但这山寨,能使官军不敢正眼相向,便是两广的绿林兄弟们,我和李大哥早已商议了,都要邀集做一块儿大干一番!

“无奈事不凑巧!合用的童男女,迁延几月复才找箸;却又为阴人阻隔,直到前几日,方待从事祭练,而周胜魁忽来相扰,於是复延搁下来。我再四思量:我们这番若不受招安,必是接连不断的,有官军前来麻烦,我的法宝终没有祭练成功的时候!不如暂时由李大哥出面,受了招安。我好趁这当儿,另择僻静所在,将法宝练成,那时再图大举!不知诸位兄弟的意思如何?”

众强徒和李有顺,忽然听得要受招安的话,都觉得出乎意料之外!一时都没话回答。

万清和接着说道:“请诸位兄弟仔细思量:我和李大哥初次在村学里见面的时候,我说:

做强盗太劳苦,太风险!我当时虽不曾说出我的做法来,其实就在使我们的声势张大,好受招安,招安後,得了一官半职,则一切皆可不劳而获了!不过我的心愿,此次尚不易相偿;所以正好趁这当儿,把自己的脚跟站稳!”

万清和虽是这麽说,众强徒仍是莫名其妙。次日果由官军里,派人上山招安,许李有顺当管带。李有顺见周胜魁受招安获,做了官,心中早已羡慕!此时见万清和也主张招安,自然很容易就范!

于今,且搁下众强徒受招安的事。却说万清和不待招安事了,即带了王氏和朱复、胡舜华,到兴宁县境一座丛山里,自结一所茅屋住着。打算在这清静所在,好祭练阴阳童子剑。

无奈朱、胡二人在王氏跟前,一日亲热一日,王氏简直看待得比自己儿女还要宝贝,死也不肯给万清和练剑。

大凡练习邪魔妹术的人,对於家庭的感情,必是很稀薄的,万清和见王氏几次阻挠,料知有王氏在侧,阴阳童子剑决练不成功!只得索性将老婆不要,乘王氏不在意,带了朱复、胡舜华,从兴宁到南岳衡山。他打算在丛山中,结一所茅屋,好安心祭练。

万清和只闻得衡山的名,并不曾到过衡山。他这回带着朱、胡二人到衡山的时候,正是八月中旬。

衡山居五岳之下,每年八月间,南岳庙的香火极盛。无论富贵贫贱,男女老幼,常有从数百里数千里以外,步行到南岳进香的;更有许了朝拜香,从各人家中出来,就三步一拜,五步一跪,直跪到南岳山顶上。

万清和正在香期当中到南岳。南岳山中,处处是人山人海,不容易能找着一处僻静地方,给他祭练飞剑!万清和见朝山的如此之多,正踌躇不得计较。忽见从人丛中,走来一个高大的和尚,身被一件破烂袈裟,袒出左边臂膀来,又粗又黑,筋肉突起;汗毛疏疏落落,也粗黑得和须发一般,托着一个钵益,比五斗栲栳还大,浓眉巨眼,很透着几分凶恶像。

万清和看了,心想:这和尚的形状看来,决不是一个安分守戒律的东西,心里是这么想着,那和尚已走近了身边。万清和一手牵着朱复,一手牵着胡舜华,连忙向旁边让开。因见和尚已喝得烂醉,手中钵盂里,还有半钵孟的酒;恐怕惹得他发酒颠!说也作怪!那和尚已挨身走过去了;走不到三五步,忽回过头来,两眼圆溜溜的望着朱复!万清和心虚,怕和尚看出破绽,难得罗嗦!急拉着二人,背转身去。

那和尚也急回过身来,朝朱复叫了一声朱公子,那声音就和天空响了一个霹雳相似!朱复听得,望着和尚发怔,仿佛是认识的!和尚大笑着走过来,伸起巨灵般的右掌,在万清和肩上一拍道:“夥计,夥计!你也来了吗?害我找得好苦!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所在!快跟我走罢,我和你有得帐算呢!”

万清和不由得老大着了一惊!但是住着自己的道法,又不知道和尚是何等人。却不甚惧怯!放下脸对和尚呸了一口道:“谁和你这贼秃是夥计?是识时务的!快滚开些!”说时,紧紧的把朱、胡二人的手握了。

和尚也正色说道:“你这东西,才是不识时务呢!也不打听明白,这朱公子是我的甚麽人?他是我的徒弟,你知道麽?”万清和一看左右前复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堆,不好施展手段!即点头对和尚道:“看你这贼秃,要到甚么地方,和我算甚么帐!你就走罢,怕你的也不是人了!”和尚连连道好,分开众人,侧着身体往前走。万清和拉着二人跟在后面。

走到一处山林里,万清和估量:这和尚必也有些本领,不如先下手为强!遂乘和尚不觉,腾出左手来,朝和尚脊梁当中,哗喇喇一个掌心雷打去。以为:打死了便没事!谁知雷才出掌,和尚已不见了,那雷不偏不倚的,劈在一株松树上,将松树劈得枝干纷披,倒拆下来,几乎压在自己头上,吓得倒退了几步!

和尚已在万清和背后,一把抓住万清和的顶心发,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在龙王爷面前卖水,这一点点儿毛法,也拿出来卖弄,你还有本领麽?尽量使出来罢!”

万清和不提防,被和尚抓住了顶心发,想借隐身法逃走,也来不及了!只得发哀声求饶道:“我肉眼不识圣贤!求师傅饶恕了我这遭!”

和尚道:“你求我饶恕你,却为甚么还拉住我的徒弟不放呢?”

万清和没法,只好把两手松了!和尚将万清和提离了地,说道:“你也是个学道之士,本与我无仇无怨。不过你这东西的心地太坏,不知断送了多少无辜的童男女!我受了未底祖师的拜托,特地来这里等候你,一则救我自己的徒弟;二则替人世除一大毒,幸亏未底祖师,见机得早,不待你的道术成功,就驱你下山。像你这种无良心的东西,假使你能尽得了未底祖师的道术,凡事有预知的本领,还了得吗?仅传了你一点皮毛法,你就拿着无恶不作起来,竟敢剪纸为马,撒豆成兵,假装官军,将强盗逼得拥你为首!你仗着妖术做强盗,尚嫌不足,还要祭练阴阳童子剑!一个略有天艮的老婆,你都视同仇敌!你这种东西,留在世间,有何用处?”

万清和只急得浑身发抖!苦苦的哀求道:“师傅杀死小子,直如踏死一个蚂蚁!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圣贤许人以改过!小子从此一步也不敢妄行,只求师傅饶了小子的性命!”

和尚偏着头想了一想道:“也罢,我本也犯不着名你这东西,破我多年不开的杀戒!至于你改过不改过,妄行不妄行,那怕你躲在天涯海角,也瞒不过未底祖师的耳目!那时恐怕你的阴阳童子剑尚不曾练成,你的头早已被你师傅的飞剑斩了呢!去罢!”随将手一松,万清和跌倒在数步以外,爬了起来,向和尚叩头问道:“师傅的法讳,能否告知小子?小子向后也好感念!”和尚道:“智远禅师就是我!”

万清和心里记得:在茅山学道的时候,曾听得同学的说:未底祖师和智远禅师最好。智远禅师的道行极高,能乘龙出入沧海,本是豢龙使者降生只因自己在茅山不久被邀,所以不曾见过智远禅师的面。此时一听说便是智远,那里还敢支吾!即时回兴宁去了。

万清和这番到南岳来,竟像是知道智远禅师在南岳,特地亲送来朱、胡二人来交割的一般。其实是智远禅师,当在潮州救活朱复性命的时候,就已知道朱家有灭们之祸,一家人都得流离颠沛!朱维训更是死在临头,无法挽回劫运!所以朱夫人不肯将朱复给他带走,他也不甚勉强!光阴易逝,又过了几月。智远并不曾离开广东,仍在千寿寺中住着。不过他住在千寿寺,并不是和寻常僧人挂单一样,正式谒见住持,呈验度牒,拨住僧寮。他日间到处游行,入夜才到千寿寺来,就在廊檐下,拳做一团睡了,也不念经,也不打坐。所以朱家派人打听,回说并没有这般的和尚。他白天来住的地方,就在五华山中水月庵。

水月庵的住持,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尼姑,法讳了因。少时和智远,原是同门姊弟,游行且在智远之上。只为练丹走火,烧瞎了一只左眼,遂发愤在五华深山之中,终年人迹不到的所在,亲手诛茅辟草,复募化十方,建筑这座水月庵,一心一意的在庵中修练。智远因朱复的魔劫未除,不能离开广东;欢喜水月庵不近尘俗,好供自己修持,复得与了因同证道果,所以每日到水月庵来。

这日智远忽来向了因稽首道:“今有一件功德,非得师兄亲去,不能完成!”因将自己要度脱朱复为徒的情形,述了一遍道:“于今朱继训的案子已快破了!这案一破,朱家便有灭门之祸!但是他夫人、小姐,都不应该在这劫数之内,而我虽有力,也不便救援!师兄若不伸手援引他们,则我必至前功尽弃!”

了因踌躇了一会道:“恶紫和光明丫头,也合当与我有缘,这事我愿任劳。不过你的徒弟,你应当去救,不合累我!”

智远笑道:“我的徒弟,早已不在朱家了。他的磨难更多,此时救他尚早。”

了因於是动身到潮州来,沿途仍装作募化的尼姑。这日黄昏时候,了因走一座很陡峭的山壁下经过。忽听得山上有脚步声,跑的很急。随立住脚,台头向山上一看。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士,背负长剑,左胁下悬革囊,短衣其履,英气盎然,不要命的向山下逃跑。背复相离二三十丈远近,有个身体魁伟、形状凶恶的汉子,紧紧的追赶。不觉吃惊!暗道:“这事既落到我眼里,我若袖手旁观,如何能对得住道友?”

第二十五回 小剑客采药受惊 新进士踏青被骗

话说了因看了山上一逃一追的情形,认得在前面逃的,是清处观笑道人的徒弟魏时清,后面追的,不认识是甚么人。暗想:“不问追的是谁?为的甚事?我既亲眼过着笑道人的徒弟,被人逼迫,论情理总不能不援救他一番!且看:那追的追着了,怎生处置?”正想着,魏时清已逃近岩边,将耸身下岩。第一眼看见了了因,就和危舟见了岸的一般,不觉哎呀一声喊道:“了因师太!快救小侄的性命!”话才出口,了因已见那个追的,伸右手朝魏时清背上一指,一道金光随着,比箭还急的射将来。

这里也恰用得着说时迟,那时快的套话了!了因见那道金光出手,也急将右手一抬,胁下即时射出一道白光来,宛如摩空之龙,一掣就把金光绕住。金光短,白光长,金光看看抵敌不住了!

那汉子索性把金光收回,正色向了因说道:“我看师傅不是没道德的人!为甚么这般助恶,也不问个情由?是他们倚仗人多势大,来欺负我,盗我的丹药!师傅是有道德的人,难道能说我不应该向他们讨回吗?”

了因也早已将剑光收回,飞身上了石岩,向魏时清说道:“贤侄因何在此,与这人动手?

同来的还有谁呢?”魏时清道:“师太不要听这厮的话!何尝是小侄等争夺他的丹药!”魏时清才说了这两句话,忽从山岩侧边,跑出三个和魏时清一般儿装束的人来。

了因一看,也都认识是清处观笑道人的徒弟,在前面身长瘦削的,姓箫,名挺玉,走中间的是展大雄;走背後的是贯晓钟。三人自然认识了因,走过来向了因请了安,齐声说道:

“求师太与小侄们做主!”

了因合掌念声阿弥陀佛道:“你们都是令师尊打发来的吗?”

贯晓钟上前一步,躬身答道:“不是师等差使,小侄等怎敢无端跑到这里来?只因师等於前月交下一纸丹方,命小侄等五人,限三个月内往三山五岳探齐。这山上有一苋绝大的过山龙,苗牵十多里,小娃等寻觅了四昼夜,方将根株寻着。五人同时动手,又掏掘了一昼夜,好容易才掘了出来。谁知刚掘出来,这厮就跑来强夺,硬说这过山龙是他祖师从海外得来的异种,在这山上培植了三个甲子,才长了这麽大。这厮并说:他在这山上,已看守了好几年。

像这样骗小孩的话,谁肯相信他呢?他便倚强动起手来,小侄等四人一面抵敌,一面教师兄张炳武先拿了过山龙,免得落到这厮手里!”

了因点点头,合掌向那汉子说道:“你刚才说他们盗你的丹药,是不是就是这过山龙呢?”

那汉子道:“是的!过山龙是我祖师刘全盛手栽的,到於今已是三甲子了。我专为看守这过山龙,才住在这山岩里,已有好几年了。如何能给他们盗去?”

了因道:“你是刘全盛的徒孙吗?杨赞化,你称呼甚麽?”

那汉子见了因问这话,面上露出喜色来,忙答道:“是我师伯。我师傅是四海龙王杨赞廷;师太想必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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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因也点头笑道:“怎麽不认识?你姓甚麽?叫甚么名字?”

汉子道:“我姓庞,名福基。师太既和我师傅认识,就得求师太看我师傅的面子,替我作主,勒令他们把过山龙交出来!”

了因笑向贯晓钟道:“我看一株过山龙,也值不了甚么!他既这么说,贤侄就还了他罢!”贯晓钟不服道:“这座山不是刘家的,不是杨家的,也不是他庞家的。怎麽好说山上的过山龙,是谁栽种的呢?”了因笑着望了庞福基。

庞福基急忙分辩道:“确实是祖师栽种的!不然,我也不在这山上看守了。”

贯晓钟向庞福基道:“不错!你既在这山上看守,我们一行五个人,在山上寻觅了四昼夜,掏掘掉一昼夜;这五昼夜,你往那里去了?怎的不见你出头拦阻?直待我们劳神费力的,掘到了手,你才出来说是你的呢?好不要脸!”庞福基没得回答,只求了因做主。

了因笑道:“我是巴不得他们给你!不过他们的话,说得近情些;我于今若帮着你,问他讨回,他们心里也不服!我也对不起他们的师傅!即算这株过山龙,是你祖师栽种的,你看守不力,也不能怪人!何况就据你说:这株过山龙,经历了三个甲子,而你在这山里看守,不过几年,若他们在几年前来掘,你却向谁去追讨咧?我劝你放马虎一点儿罢,不值得为这些小事,伤了同道的和气!”

庞福基横眉怒目的,望着贯晓钟四人,欲待不服,又斗不过了因,只得忿忿的向贯晓钟恨了一声道:“我已认得你们这五只仗人势的贱狗了!你们能一辈子不落到我手里,就算是你们的造化!”说罢,掉头不顾的去了。就因这一番纠葛,已於无意中,为将来争赵家坪时,增加好几个劲敌!这是后话,后文自有交代。

于今,且说了因见庞福基走後,向贯晓钟等叹息道:“我何尝不知道他是诈骗!只是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全盛是崆峒派的老前辈,徒子徒系不少,并很有几个了得的人物。

崆峒和我们昆仑派,自雍正初年以来,直到现在,总是如冰炭之不相容的!我因不愿意为这点儿小事,加添两派的嫌隙,所以才劝你们把过山龙还他!其实明知不是他的,那里说得上还咧!不过你们费了几昼夜的心力,平白的教你们让给人家,本也不近情理!这虽是一点儿小事,其中也有定数!”

说话时,天色已经晚了。贯晓钟等谢了了因救命之恩,正待告别。了因忽然吃惊道:

“不好了!你们快看:那西南方两道剑光,一起一落的斗着,想必是庞福基那厮,趁张炳武独自下山,追踪抢夺过山龙去了!”贯晓钟等随了因手指的方向一看,约莫在十里远近,果有一道金光,一道白光,在那里奋斗。

贯晓钟着急道:“师太!这怎麽好?张师兄不是那厮的对手!我们就赶去帮助,也来不及了!”

了因笑道:“你们尽管赶去,有我在此不妨事。快去罢!回清处观时,代我向你们师尊问好!”

贯晓钟等那敢忌慢!答应着,向剑光起处,飞奔去了。赶了十来里路,只听得张炳武在树林中喊道:“来的可是诸位兄弟么?”

四人连忙答应。窜进树林看时,张炳武正怀抱过山龙坐箸,对四人说道:“侥幸侥幸!

险些竟没性命和你们见面了!那厮大约是斗你们四人不过,就追来和我为难,我一个人,却不是他的对手!看看敌他不住了;亏得从斜剌里飞来一道剑光,把那厮吓退了!我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疑惑!欢喜是那道剑光,救了我的性命;疑惑是猜不出那剑光从那里来的?我们同辈中,没有这么高的本领!」

贯晓钟道:“那厮那里是斗不过我们四人!我们自你走后,同心合力的,和那厮斗了半个时辰,我们敌不住,恐怕白送了性命!喜得红姑曾给我一道丁甲符,急难的时候,可以借遁!但是我只两只手,不能挈带三个人。不凑巧魏贤弟离我远些,不得不把他留下;我们三人借遁先走,却又不忍远离。命不该绝的,终当有救!魏贤弟奔到岩边,恰好了因师太,走岩下经过;遂救了魏贤弟性命!方才救师兄的,也是了因师太。”

张炳武听得,慌忙立起来,将过山龙交给贯晓钟拿了,恭恭敬敬的,朝着东北方,叩了四个头,算是拜谢了因救命之恩!五人自住他山采药不提。

且说了因为这事耽搁了些时间,所以次日到朱继训家,略迟了点儿,几乎到潮州府差役之后。这日了因直入朱家内室,朱继训在背后追呼,了因只当没有听见。才一跨进房门,回头看时,众衙役已拥进大门了!恰好光明丫头听得外面人声,出来探看。了因就自作主张,翻身将中门关上,看门後有一条木杠,顺手拖过来,牢牢的把门缝顶住。再看旁运故着一扇很大的石磨,大的也是平日拿来靠门的。

了因心想:“这门也还结实,有木杠项了已够?他们若是粗重东西撞碰,便把这石磨靠着,也无济于事!我何不将这石磨移上去搁在门框上?像这些吃人不吐骨子的衙差,就压死他几个,也不委屈!”旋想旋提起石磨二耸身就搁在门框上面了。

光明不知道为甚麽,吓得跑进去,向朱夫人指手画脚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朱夫人也听得外面喧扰之声,正要起身到中门口看看。了因已走了进来,朝着朱夫人合掌道:“尊府大祸已到眉端,贫僧是特来救夫人全家的!奈朱施主不听贫僧言语,以致此刻被潮州衙役,拘锁在前厅;即时就要进来,捉拿夫人和小姐!”话才说到这里,中门又被敲打得一片声响。

了因接着说道:“夫人不要慌急!贫僧已将中门关好了,一时打不进来!只看夫人有甚麽要紧的东西,早些检点出来,有贫僧在此,包管没事,尽可从容打后门出去!”

任凭朱夫人平日如何能干,到了这种时候,又听说自己丈夫被衙投拘锁了,接连又听得敲的中门震天价响;那里还有主意,连话都不知道应怎生说了?只管痛泪交流,望着了因泣道:“师傅是那里来的?可知道外子为甚么事,潮州府要派人来拘他?”

了因道:“犯的不是灭门之祸,也用不着贫僧来救了!请快点儿收拾走罢!”朱夫人忽侧耳听外面道:“哎呀!老爷在外面叫光明呢!”

了因连连扬手道:“不管叫谁,门是不能开的!一开门,就全家俱灭了!”

恶紫这时吓得拉着朱夫人的衣,只是发抖!光明也抖做一团!

了因见了这大小三口儿的情形,就只索自己动手;将箱笼都抱下来,扭断了上面的锁,把衣服都倾出来。了因的意思,并不是寻觅细软贵重物品,为的是恐怕朱维训有甚麽造反的凭据和名册,落到衙役手里,必至拖累多人!但是倾翻了几口衣箱,尽是衣服以及金银首饰,并没别的物事。

了因正在翻箱倒产的时候,众衙役已抬着石块,在外面撞中门。了因料想中门木虽结实,也经不得几撞,等他们进来再走,便不能不开杀戒了!后门大约是有人把守的;且趁此时,借遁光离开了这是非场,再作区处!了因才一手握住朱夫人的手,一手将光明、恶紫两只小手,合做一块儿握了,喝声:“闭了眼!”瞬息已遁出了潮卅城。路上自无可留连,直将三人领到水月庵住着。朱继训殉难后,了因将尸首也是运到了水月庵。

朱夫人为儿子已急成了病,这番家中更遭此惨变,又把丈夫死了,真如火上添油!那须几日工夫,朱夫人也就在水月庵身殉朱继训了!临死时候,握着了因的手泣道:

“师傅是活菩萨!只恨我没福,虽有活菩萨,也挽不回我的薄命!不过寒舍既遭此惨劫,我就留了这条命在世间,也实在太没有趣味!我如今丈夫遭难,儿子不知存亡下落,我死了岂不乾净,所不能瞑目的:就只觉得丢下这个又小又弱的女儿,无依无靠!承师傅的恩意,说与小女有缘,愿收作徒弟!

“师傅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岂有不愿意之理?只因我以为年轻人出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不曾令小女拜师。并且小女当周岁的时候,她父亲抱在外面,遇着一个游方和尚见了,曾摸着小女的头顶说道:‘可惜是个女儿!若是男子,将来长大,真贵不可言!便是女子,也很不凡!好生培养,不可躇蹋了!’因先夫不信僧道,不愿跟那和尚攀谈,却抱了进来。

“那和尚的话,虽不见得有凭准,但我总存心想为小女,择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婿,如今是已成为虚愿了!惟有将小女交给师傅,一切终身大事,都听凭师傅作主!光明丫头,虽不是我家的骨血;然自从她到我家,我不曾将她作丫头看,她的命运,也和小女此刻一般的苦;就和小女一同交给师傅,由师傅作主就是了!”

朱夫人付托了这番话,才瞑目而逝。葬事自是了因办理。从此恶紫、光明二女就在水月庵做了因的徒弟,原不曾落发。智远和尚在衡山救了朱复和胡舜华,也是带到这水月庵来将胡舜华交给了因,智远自带箸朱复到别处教练本领去了。

朱复和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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