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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剑江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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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张走上前去,装模作样的替邵鹤年把一把脉,说道:“看这脉象,邵公子似乎是中了化骨散之毒?”
缪长风说道:“不错,我刚才听得这厮和那妖僧说话,他用的正是叫做化骨散的毒药。张大哥,你知道这种毒药的药性吗?”
快活张道:“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药,用不同的方法下毒,可以变烈性毒药为慢性毒药,能叫对方在预定的时间死亡!”
张宏达心里想道:“你懂得化骨散的药性又怎么样?我只一口咬定没有解药,谅你这小偷也难耐我何。”
邵紫薇、萧月仙二人作出又惊又怒的神气,不约而同的一跃而前,铮铮两声,双剑出鞘,一个喝道:“你害死我的哥哥,我要你的命。”一个喝道:“快交出解药!”
张宏达淡淡说道:“我早已和厉帮主缪大侠说过了,解药不在我这儿,你们逼我也没有用。”
尤大全道:“这厮奸猾得很,他要骗厉帮主和缪大侠到京城与他去取解药。”
快活张忽地哈哈一笑,说道:“化骨散又有什么了不起?何须向他求取解药?”
尤大全一听这话,狂喜悦道:“张大哥,你有解药?”
快活张笑道:“解药没有,毒药倒有!”说罢拿出一个瓶子,瓶中装着三颗药丸。瓶子和缪长风夺来的那个盛假药的瓶子一模一样,药丸的颜色则不相同,假药是碧绿色的,他这药丸则是殷红如血。
厉南星接过瓶子,说道:“这是什么毒药?”
快活张哈哈一笑,说道:“张宏达,你应该认得吧?”
张宏达认得瓶子是大内药库专用来盛毒药的一种玉瓶,瓶中的药丸,他也认得是化骨散。这霎那间,他不觉面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一颗心吓得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了。
厉南星恍然大悟,说道:“这是化骨散?”
快活张哈哈笑道:“不错,是我十天之前从大内的药库偷出来的,知道你或许用得着它,特地给你送来。”
厉南星装作半信半疑的神气,说道:“药名化骨散,何以它却是药丸?”
快活张道:“厉大侠有所不知,这是大内秘制的毒药,药也甚烈,小小一颗药丸,研成粉未,就可以毒害数十人了。药丸变成药散,这不就是化骨散了吗?”
厉南星道:“原来如此。”
快活张继续说道:“把一颗药丸研成的化骨散:放在一坛酒中,喝了毒酒的人,三月之内,毒发身亡。但若先用蜜糖中和药性,依前法混在酒中,则可以延迟至一年之久,方始毒发。”
尤大全道:“这么说来,我们五龙帮的兄弟想必就是给他用这个办法毒害的了。”
快活张笑道:“你问他吧,是不是如此?”
张宏达吓得面无人色,心里想道:“他对这药性如此熟悉,这化骨散定然是真的无疑。”尤大全抓着他的后颈,喝道:“是不是这样?”张宏达牙关打颤,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厉南星道:“若要药性迅速发作,那又如何。”
快活张笑道:“这还不容易,让整颗药丸给他吞下,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他就要变化一滩血水。”
厉南星道:“还有更快的吗?”
快活张道:“以内家真力,给他推血过宫,他血中有毒,迅速运行全身,这样大概一个时辰之内,他的骨头就要酥散,不过却还不会立即就死,大概再过两个时辰,方始化作血水。”
厉南星道:“好,把这毒药给我!”
张宏达面色如死,卜通跪倒,叫道:“厉、厉大侠,饶、饶命……”
厉南星喝道:“你这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泪不流,如今求情,已经迟了!”一把揪着了他,在他下巴一托,张宏达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巴,说时迟,那时快,一颗药丸已是滑下他的喉咙。
厉南星捉住了他,就像捉住一只小鸡似的,张宏达想要挣扎,也是不能。不消片刻,厉南星已是给他推血过官,打通了他的奇经八脉。
张宏达只觉全身骨节,都好像给利针插进去似的,他没有服食化骨散的经验,但化骨散的厉害却是知道的。顾名思义,中了化骨散的毒,全身骨头都要化作血水才会死亡,如今已是这祥痛苦难当,毒性大发之时将怎么样,他是连想也不敢想了。
厉南星冷笑道:“你不是硬汉子吗,怎的也怕死了?”
张宏达颤声叫道:“厉帮主,你、你饶我性命,我、我献出解药。”
厉南星心中大喜,却板着脸孔说道:“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怎么又有了?”
张宏达噼噼啪啪,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求厉帮主高抬贵手,以后我是再也不敢欺骗你老了。”
厉南星冷冷说道:“还有以后么?”
张宏达痛苦难禁,冷汗涔涔而下,自知挨多片刻就是向鬼门关多走近一步,忙向尤大全哀求:“尤帮主,请你帮我我说一说情。”
尤大全道:“厉帮主,他肯把解药拿出来,咱们就饶了他吧。”
厉南星这才悦道:“好,看在尤帮主的份上,我饶你一命,解药拿来。”
张宏达道:“解药在宝月楼上。”
众人拥着他上宝月楼,可怜他走路也走不动了,只能由缪长风拖着他走。缪长风冷笑道:“你真是个贱骨头,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我们本来答应你交出解药就放你的,你却偏要欺骗我们,吃苦也是活该!”
上了宝月楼,张宏达说出开启暗门的法子,打开暗门之后,张宏达说道:“左面墙壁从入口处数过去第七行自上而下的第七块砖头,请你们挖出来给我。”
缪长风点了火把进去,按照他所说的取了那块砖头,只见那块砖头和别的砖头也没有什么异样,拿出来交给张宏达道:“是这块么?”
张宏达便把耳朵贴着砖头,说过,“请你轻轻敲它两敲。”
听了敲击砖头发出的声音,张宏达说道:“不错,正是这块。请你把它劈开,别太用力。”
原来这块砖头是空心,缪长风将它劈开之后,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锦匣。收藏得这样秘密,众人俱是意想不到。
张宏达喘着气道:“快把匣子打开,把解药给我。”
厉南星扛开匣子,只见里面有十颗药丸。厉南星拈起一颗,却不给他,说道:“且慢!”
张宏达大吃一惊,颤声叫道:“厉帮主,你、你老人家说话可得算数。”
厉南昌哼了一声,说道:“我说了的话,当然算数,你急什么?我可得救了我们的人才能给你。嗯,尤帮主,贵帮中毒的人共有多少?”
尤大全道:“差不多有五百人。”
厉南星一皱眉头,说道:“这里只有十颗解药。”
张宏达连忙说道:“解药所需的份量是按照中毒的深浅的,他们中的毒是一年为期才发作的,用一颗解药研成粉未,就可以救一百个人,邵少侠中的毒较深,但有三分之一颗也足够了。这位张大哥是懂得的,不信你可以问他,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快活张说道:“厉帮主,你让我先看看这解药是不是真的?”心里暗暗好笑:“这厮果然是把我当作了大行家。”
张宏达哀求道:“我怎敢把自己的性命拿来乱开玩笑。张大哥,你不用仔细看了,当然是真的。请你赶快把一颗解药给我吧,我的毒可就要发作了。”
快活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解药是真的。”拿起一颗,余下的就交给了尤大全,待邵鹤年服下解药之后,这才把那颗药丸递给张宏达。
张宏达接过解药,连忙吞下,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似的,抹了一额冷汗,说道:“多谢厉帮主,多谢张大哥。我、我可以走了吧。”
厉南星在他身上拍了三下,说道:“你的性命,我饶了你,但可不能让你再为非作歹了,好,你走吧。”
张宏达穴道解开,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说道:“厉帮主,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说罢,便即跄跄踉踉的下楼去了。
张宏达走了之后,邵紫薇道:“哥哥,你觉得怎样?”
邵鹤年道:“这数日来胸中的烦闷之感,都已一扫而空了!看来是真的解药。不过却便宜了那个奸贼了。”
厉南星笑道:“我虽然饶了他的性命,但已废了他的武功,也算得是给你出了一口气啦。”
正文 第五十二回 儿女情怀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晏殊
邵鹤年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厉叔叔刚才说不许那厮以后为非作歹,原来已是废了他的武功,他纵然想要为非作歹,也不成了。”
缪长风忽道:“决活张,你刚才做的事情,可就不对了。”
尤大全和邵鹤年不觉都是一怔,想道:“快活张这次功劳最大,他做了什么错事了?”
快活张微笑道:“请缪大侠指教。”
缪长风说道:“刚才你换了一颗解药给张宏达是不是?咱们江湖汉子讲究的是信义两字,张宏达这厮虽然坏透了骨头,但咱们既然答应饶他性命,那也就不可失信于他。何况厉帮主又废了他的武功了。我看你还是赶快去追上他,把真的解药给他吧。”
快活张笑道:“不错,我是换了假的解药给他,但却也用不着给他去送真的解药,他死不了的。”
缪长风道:“为什么?”快活张笑道:“他服的毒药也是假的!”缪长风怔了一怔,说道:“原来你是用假的毒药吓他?”快活张道:“不是这么吓他一吓,他怎肯交出真的解药?”缪长风笑骂道:“人家说贼公计状元才,这话当真说得不错。和你打交道,可真得特别小心。”快活张笑道:“缪大侠,你别骂我,这主意是萧姑娘给我出的呢,她早已料到张宏达不肯交出解药,她说:张大哥,你何不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毒药就行了。她一言提醒了我,我就依计而行。所以说起来,邵公子,你还应该多谢这位萧姑娘呢。”
邵鹤年心里甜丝丝的,心道:“原来她还是这样的关心我,为我用尽心思。”说道:“多谢萧大妹子,多谢张大哥。”萧月仙道:“我只会出主意,对毒药的用法可是一窍不通,幸亏有这位见多识广的张大哥,否则我的主意也是行不通呀!”
缪长风道:“对啦,老张,你怎能令得张宏达那样相信你逼他吞下的是化骨散。”快活张笑道:“真的化骨散我没有见过,它的药性我却是知道的。而且我恰巧有一只和他原来的药瓶一模一样的瓶子,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尤大全道:“这只瓶子你又是怎样得来的?”
快活张笑道:“这倒是如假包换,是我从皇宫内库里偷出来的。当时只觉得这瓶子好玩,想不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缪长风道:“原来你和厉帮主是早已约好了的。”
快活张道:“不错,不过厉帮主是叫我来偷解药的,趁他和张宏达那帮人动手的时候,我就可以到张宏达的卧房去搜解药。后来我一来到,听说毒药是化骨散!张宏达那只瓶子和我的这只又是一模一样,我一想萧姑娘的主意可行,果然一吓之下,立即见效,省掉我许多功夫,否则他的解药收藏得那样秘密,我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是偷不到手的。”
厉南星赞道,“萧姑娘,你真是聪明,这样的好主意我却没有想到。说老实话,我叫老张来偷解药,希望极是渺茫,只不过是在没有办法之中,姑且一试而已。”
尤大全哈哈笑道:“今日之事,对我来说,更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邵少侠,你还恨找吗?”
邵鹤年道:“我早知道你和张宏达不是一伙,怎会恨你。”
尤大全道:“你不恨我,我可是自己惭愧呢。只因我一念之差,受了张宏达的抉制,不但几乎害了你,还几乎断送了我一手创的五龙帮。你们一定疑惑,我因何这样重用张宏达。他一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路数不对,但当我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我又下不了决心和他闹翻。以致直到后来身受其害,悔悟已经迟了。”
缪长风道:“其中原委,我都已知道,尤帮主收人无错,过去的事,也用不着再提了。”
原来尤大全在知道张宏达和北宫望的关系之后,他心想小小一个的五龙帮,焉能和御林军统领作对。张宏达既然是北宫望的人,那就只好敷衍他吧。哪知走错了第一步,以后就越来越错,弄到几乎不可收拾的地步,张宏达不但篡夺了五龙帮的大权,还几乎把整个五龙帮毁掉。
尤大全道:“现在我是放下心头的大石了,邵少侠,不瞒你说,在未得到你的确实消息之前,我日夜都是坐卧不安。”
缪长风道:“对啦,鹤年,我正要问你,你给张宏达囚禁在这里的那一晚,是谁人救你出去的?”
邵鹤年道:“我也不知道呢,那个人是个身穿黑衣的老者。”
缪长风道:“啊!黑衣老者,他是不是如此这般模样?”
邵鹤年听了缪长风所描绘的那个老者的模样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缪叔叔,原来你和这位老前辈是熟识的。他是什么来历。”
缪长风道:“我与他并非相识,但却也曾得过这位老前辈的帮忙。”当下把那日在氓山中伏之事说与众人知道,众人都是惊异不已。
邵紫薇道:“这位老前辈本领如此高强,那晚他救了你,何不一并剪除张宏达这个奸贼?”
邵鹤年说道:“这个原因他倒是说了,他说张宏达这厮不值得他动手。我也是这样想,我应该自己报仇。若是样样要靠人家,不是太没出息了么?”
邵紫薇笑道:“哥哥,你还是从前那副倔强脾气。不过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你莫以为我没志气。”
缪长风笑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要别人帮忙也并不是没有志气。不过这位老前辈行为奇特,想必他也有他的原因,后来怎样?”
邵鹤年道:“他救我出去之后,说道:看样子你似乎是中了毒,对药物之学,我可是一窍不通。但我知红缨会的舵主厉南星如今正在黄岗口的分舵,他交游广阔,识得有各种各样本领的人,你可以找他。我正是得了他的指点,这才找着了厉叔叔的。”
厉南星笑道:“若不是快活张来到我这里,我如今还是束手无策呢。他是从扬州起来,本是要我去帮忙海砂帮的罗金鳌的。但我得知消息,罗金鳌前几日劫夺官粮已经得手,我可以稍迟一些时候再去会他亦是无妨,就先到这里来了。”
缪长风这才有空问邵、萧二女:“你们又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萧月仙笑道:“叔叔放心,这次我们不是私逃的了。是妈叫我们回来的。”
邵紫薇说道:“先告诉你一个喜讯,云姐姐产后母子平安。缪叔叔,她也很挂念你和孟大哥他们呢。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先见着你。孟大哥好吗?”
缪长风说道:“孟元超和宋腾霄他们已经回小金川去了。我是在扬州和他们分手的。”说至此处,忽地想起一件事情,笑道:“我在扬州还见着了你们的一位好朋友呢。”
邵紫薇怔了一怔,说道:“我哪有什么朋友会在扬州?”
缪长风笑道:“陈二公子不是你的朋友吗?上个月震远镖局扬州分局的王老镖头做六十大寿,陈光世前来代父祝寿,后来他的父亲江南大侠陈天宇自己也来了。”
萧月仙笑道:“我们早已知道了,陈大侠是赶去和金逐流、冷铁樵会面的,是么?”
缪长风道:“你们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呀。”
萧月仙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出来,正是为了陪薇姐去找那位陈二公子的,我们已经到过他的家里了。”
邵紫薇面上一红,说道:“乱嚼舌头,我是去找爹爹的。到陈家不过是为了探问爹爹的消息。而且还是你的母亲叫我去的,你却胡说八道。”
缪长风暗暗好笑,心里想道:“邵叔度想把女儿许配陈光世,这件事情,萧夫人是知道的。她叫紫薇前往陈家打听消息,用意当然是在成全他们了。还有一层,邵鹤年这次私自离家,萧夫人料想亦已知道是为了她女儿的原故,是邵鹤年以为萧月仙已经移情别恋这才负气出走的。她这样安排,恐怕也有为女儿解释误会的用意在内。因为这种男女间事,有时母亲也是不方便和女儿明说的,她叫女儿陪紫蔽同去陈家,着重一个‘陪’字,那么她的用意如何,邵紫蔽和她的女儿自必都该明白了。现在看来,萧月仙和邵鹤年已是复合可期,她母亲的那层顾虑倒是无需了。”当下笑道:“你们还是从前那样的孩子脾气,平时要好得比姐妹还亲,可就老爱吵嘴。呀,你们这么一吵,却把话柄打断了。”
邵紫薇道:“谁叫她乱说我呢?好,缪叔叔,我告诉你吧,伯母听得孟大哥说起曾在泰山之会见过我的爹爹,陈大侠当日也在场,陈大侠交游广阔,可能知道我爹踪迹,故此才叫我上他家打探。”
萧月仙笑道:“你说漏了许多东西,还是我来告诉缪叔叔吧。这消息不错是孟大哥先说起的,但后来那位陈二公子来了,可就说得更仔细了。”
缪长风道:“不错,光世跟他父亲参加盛会,他当然会说得更为详尽了。”
萧月仙道:“他说起在泰山上见到邵伯伯,又说起邵伯伯为我的表姐(云紫萝)辩护的事情。”
缪长风道:“辩护什么?”
萧月仙道:“啊,这件事情,缪叔叔还未知道么?杨牧这厮丧心病狂,在大会仪式过后,曾当着天下英雄面前,诬蔑我的表姐和孟大哥私奔。其实那时候,表姐正在我的家里呢。所以邵伯伯挺身而出,为她辩护。”
缪长风道,“哦,竟有这样一桩事情。”心想:“这件事情牵涉元超在内,也怪不得元超不肯详细告诉她们了。紫萝三番两次给丈夫侮辱,幸亏她的性格坚强,否则恐怕早已给她丈夫气死了。”
萧月仙说道:“我的表姐也真是命苦,但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她终于和杨牧一刀两断,得到了杨牧的正式‘休书’了。有个时候,妈还想他们夫妻复合呢,我一听就生气。不过,妈现在已经不是这样想了,她倒是盼望你缪叔叔能够去探望我的表姐呢。”说至此处,若有所思的望着缪长风笑了一笑。
缪长风心头怦然一跳,说道:“我是要去探望你的母亲和表姐的。但现在还是把话题回到陈光世身上吧。他还告诉了你们一些什么?”
萧月仙道:“他说会散之后,他爹曾邀请邵伯伯到他家里作客,邵伯伯也答应了,但却要过一些时候才去。”
缪长风道:“后来去了没有?”
萧月仙道:“直到陈光世离家的时候,还没看见邵伯伯来到。但他说邵伯伯既然答应了他的爹爹,那就迟早总会去的。所以他走的时候,也曾邀薇姐和他同走呢。薇姐说是表姐叫她去陈家的,其实真正说起来,还是应那位‘陈二公子’的邀请。”
邵紫薇满面通红,说道:“他也有邀请你呀,又不是邀请我一个人。”
缪长风笑道:“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和光世一同回去?”
萧月仙道:“表姐那时刚在产后,我们要陪伴她。我们和表姐已经搬到北芒山刘家去住了,缪叔叔你知道么?”
缪长风说道:“我听得孟元超说了。听说刘家的主人是震远镖居总镖头韩威武的朋友。”
邵紫激道,“不错,这位主人名叫刘隐农,年纪已有六十多了,他和韩威武的爹爹是八拜之交,比韩威武要长一辈呢。”
萧月仙道:“说起来他和我的姨父(云紫萝的父亲)也是相识的,这次我们拿了韩威武的书信去找他,他知道了表姐是他老朋友的女儿之后,非常高兴,对待我们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样。”
邵紫薇接着说道:“这位刘伯伯没有子女,只有一个老伴儿。他叫做刘隐农,名副其实,在北芒山务农为活,听说已隐居了三十多年了。外间和他通消息的人,只有震远镖局的韩总镖头,除了韩威武之外,无人知道他是身怀绝技的侠隐。所以他叫我们安心在他家里住下去,料想鹰爪是不会找到他的头上的。”
萧月仙笑道:“对啦,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他们夫妻十分喜欢表姐,已经认了表姐做干女儿了。他说,倘若有坏人欺负表姐,他们夫妻拼了老命,也要打断那人脚骨。”
缪长风放下一重心事,想道:“紫萝这次倒是得了安身之所了。不过北宫望那些人的狗鼻子很灵,刘隐农以为那些人不会找到他的头上,只怕未必靠得住呢。”当下笑道:“韩威武和你们萧家本来是有点梁子的,这次如此尽力帮忙你们,给你们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好居住,倒是难得。”
萧月仙道:“他和我妈的梁子早已解开了。”接着笑道:“他给我们找到的这位居住主人确是好到极点,我就是因为表姐有了干娘,才放心离开她的。”
缪长风笑道:“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子了,应该回过头来了。你说你们到过陈家,陈大侠父子回来了没有?”
萧月仙道:“他们还在扬州,我们只见到陈光世的哥哥陈光照。”
邵紫薇道:“我哥哥的事情,就是这位陈大公子告诉我的。我们得了他的指点,才知道要到这里来找厉帮主。还没有到红缨会的分舵,在路上就碰见了这位张大哥了。”一各人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缪长风笑道:“好,那么我替你们把喜讯带到北芒山。”
尤大全要想挽留,萧月仙笑道:“我妈和我表姐都急于要见他呢,你还是别留他好。”
尤大全因为刚刚眼下解药,行动有点不便,说道:“多蒙缪大侠此次鼎力相助,令敝帮得脱魔掌,敝帮上下,均感大德。但请恕尤某不能远送了。”缪长风道:“尤帮主无须客气,咱们是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快活张说道:“这里大概用不着我了,我也该赶回扬州去给罗金鳌报讯啦,告辞了。”
邵鹤年道:“张大叔:多谢你这次救命之恩,咱们扬州再见。”
快活张道:“对啦,你养好了病,和妹妹快点来吧。我到扬州,先给陈天宇父子捎个信儿。邵姑娘,那位陈二公子听得这个喜讯,一定会从心眼里笑出来。”
邵紫薇满面通红,碎了一口,说道:“你真是为老不尊,去你的吧,别罗嗦了。”
快活张哈哈笑道:“姑娘不喜欢听,我只好走啦。”
厉南星道:“我送你们一程!”
厉南星与缪长风意气相投,一见如故,大家都舍不得分手,不知不觉,送到了十里之外。
缪长风瞿然一省,说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厉帮主,你请回吧。”
厉南星忽道:“缪兄,你我一见如故,我有一言请恕唐突。”
缪长风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厉兄,你和我还用得着客气么,有什么话请说。”
厉南星道:“缪兄,我和你虽然是今日方始相识,但我早已听得陈大侠谈过你了,他说你样样都好,就是一样不好。”
缪长风道:“小弟落拓江湖,一事无成。谬承陈大侠青眼有加,实在惭愧。我也有自知之明,其实岂止有一样不好。”
厉南星笑道:“你想知道他说你哪一样不好吗?”
缪长风道:“请厉兄直言。”
厉南星道:“他说你别样事情,都是从善如流,就只一样事情,不肯听从朋友的劝告。缪兄,听说你现在尚未成亲。”
缪长风笑道:“原来你是说的这个!”
厉南星笑道:“这可是人生大事呀。你是鹤年兄妹的世叔,却还是孤家寡人,怎能不叫朋友为你着急?”
缪长风黯然叹道:“朋友的热心,我很感激。但这种事情,可是急也急不来的,古人有云:四十未娶,不宜再娶。室家之念,在我是早已心淡了。”
厉南星皱眉道:“古人这种胡说八道的话,你怎能奉为金科玉律,人总是要有一个家的,缪兄,我看是你眼界太高吧?我给你物色一个好女子如何?”
缪长风道:“多谢厉兄美意,但小弟实无家室之念,也就不想麻烦厉兄了。”
快活张笑道:“厉帮主,你听得出缪兄的话里有话么?他是无须你来给他作媒啦。”
厉南星道:“啊,敢情缪兄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缪长风道:“厉兄,你别听快恬张的胡说八道。”
厉南星恍然大悟,心里想道:“怪不得邵、萧两个女娃子催他赶快到北芒三山去,萧月仙又屡次和他提起她的表姐,莫非缪长风是看上了云紫萝?”但因云紫萝是刚刚离了婚的妇人,厉南星只怕万一猜错,大家都不好意思,是以也就不便问他了。当下笑道:“老张,你是缪兄的老朋友,想来你是会知道他的心意的,这个媒我让给你做吧。缪兄,你见了萧夫人和云女侠,请代我问候一声,咱们后会有期了。”
厉南星走后,快活张笑道:“缪大侠,我和你说句老实话,云紫萝曾经打伤过我,但是我对她这个人仍然是十分佩服的,她外柔内刚,当真称得起是女中丈夫。”
缪长风道:“这又与我何干?”
快活张道:“她是你的朋友,怎说不相干呢?缪兄,孟元超叫你你去看她,他没有和我说过,但我也能隐约猜到他的用意,就不知你知不知道了?”
缪长风假作恼怒,说道:“你别乱嚼舌头了,这种风言风语,给人家听见了很是不好!”
快活张伸了伸舌头,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胡乱和人家说的。好,你不爱听,那我也走啦。”
缪长风给他们的话勾起了怅触,目送快活张的背影,心里想道:“交游遍天下,知己有几人?元超也不知道我的心事,何况快活张?他们哪里知道我对紫萝早已心无杂念,只是把她当作红颜知己呢。”想至此处,不觉发出一声苦笑,心道:“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我是不能和他们少年人比了,但我的心境当真就这样苍老了么?”
师姐的影子和云紫萝的影子相继在他心头隐现,缪长风忽地有个奇怪的感觉,觉得云紫萝就像是他的师姐的化身,小时候他老是想和师姐亲近,但这份“亲近”在他却是怀着尊敬的心情的。现在他要去见云紫萝,心情也正是一样。
“我的年纪比紫萝大得多,真是奇怪,她在我的心目之中,倒好像变成了我的姐姐了!”想至此处,缪长风捋捋长须,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了。
缪长风在想念着云紫萝,云紫萝也在想念着他。
不知是否如古代诗人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但说也奇怪,他们的心情竟是不谋而合。
缪长风把她看作红颜知己,她也把缪长风看作最能了解她的人,甚至比孟元超似乎还要懂得她。
缪长风将她当作姐姐,而在她的心目里,缪长风更是一个名实相符的哥哥,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结拜兄妹。
不过在她的心头也还是有一点阴影的,“有这样一个哥哥真是好事,只可惜直到现在,我还没有一个嫂子。他为什么不肯娶妻呢?我若是还能够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的劝劝他。”云紫萝常常是这样想。
这个“为什么”在她心里其实也是早有了答案的,不过在她内心深处,却是不愿意想起这个原因罢了。也正是因此,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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