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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传说 第一部 不存在的学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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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来说,现在映在我眼睛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个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是尸体碎片才对,要不然应该是一颗被辗一半的头用她死不瞑目的可怕眼睛瞪着我,或者是一个脑或肠喷溅在旁边;接下来应该换我尖叫,接着受不了刺激两眼翻白往后昏倒。
我是尖叫了。
但是原因不是这个。
月台下,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尖叫了。
明明我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跳下去,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鬼叫什么!」不知道何时站在我背后的『死神』用卷起来的遗嘱突然往我脑后敲下去,那力到那角度还有准确度完全不输给我姐,强悍的力劲差点把我打的一头栽到铁轨上面。
「什、什么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我忘记眼前那个很好看的人是『死神』,就抖着手指着月台下面,用着像是被电到一样的声音回答他。
于是死神的脸和额头浮起了青筋,照我想,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被耍了。
果不其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鞋底,直接往我脸上一脚踹下去。
「靠!」
『死神』只给我一个字,接下来的我没听清楚,因为我被踹的头昏眼花所以听不清楚,不过他应该是没骂更多脏话了,因为等我好不容易聚焦之后,他已经离我有一段距离,正在旁边的饮料机投饮料。
我没看过『死神』喝饮料。
而且他居然喝蜜豆奶耶!
「拿去。」他弯下身抽出两罐蜜豆奶,一罐往我这边抛过来,「喝一喝看看脑子会不会清醒一点。」附注上这一句。
我大概是全世界第一个被『死神』请喝饮料的人。
『死神』就靠着饮料机旁边坐下,可能是因为他衣服够黑所以也不怕弄脏,长长的银发贴在饮料机的展示玻璃上,里面的小灯一照上来,转变了带着有点透明银亮的颜色。
如果他不是死神,现在安安静静喝饮料的感觉给人像是画册中的天使。
那十分钟大概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十分钟,我跟一个漂亮的死神喝着同一种饮料,在同一个月台上。。。。。。呃、等死,理由还是有点诡异。
不知道死掉之后他把我灵魂拘走,是不是直接带去地狱?
有点担心的偷偷看过去一眼,然后我又愣住一次了。
那个死神居然喝蜜豆奶喝到一半突然睡着,还是靠着饮料机睡,半节吸管就叼在他的嘴上,另外一边接到蜜豆奶罐子里。
当死神果然很累吧?
连拘个魂都要趁机睡一下。
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还有一分钟火车才来。
偷偷移动了步伐,我稍微靠近了一点『死神』,没有这么靠近过观察这种东西,呃、刚刚的鞋底不算。
『死神』的睫毛很长,像是娃娃一样覆盖在脸上,那一搓红色的发半挂在他的脸侧,随着他呼吸时候还会飘动。
奇怪,『死神』会呼吸?
又是重大发现。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拿支笔写在月台上,就算我往生之后,如此重大发现一定也可以供给后人参考。
如果我有学过素描的话,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一定是赶快把『死神』的肖像画下来,如果每个『死神』都长的这么好看的话,被他牵着去地狱应该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过如果他牵着走去的是天堂一定更好。
月台下的铁轨突然开始震动。
火车来了。
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红红的眼睛突然睁开,然后『死神』利落的从地上跳起来把嘴巴里的吸馆和罐子往旁边的回收桶一丢。
我该称赞他还蛮懂人界规矩的,知道要分类。
「快冲!」他叫着,看着我好像还慢吞吞的动作就跑过来一把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来的是自强号列车,这站没有停。
我知道,它就是要辗过我的大车。
就算做好了无数的心理准备,被『死神』抓着跳下月台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尖叫了,而且自己都觉得叫的像是被杀的猪。
只不过差别是猪是被刀杀,而我是被火车辗。
所以,我还是很怕死。
怕得要命。
然后我看到火车头撞过来。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识。
第三话 学长与土着
?? Time:??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天的白花花一片。
然后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这味道最熟悉不过了,每次我倒霉之后一定都会给送上医院,一个月里面不晓得要闻几百次。
吓!?
医院!?
理智跟思考能力马上重回大脑,明明就是上一秒才撞火车而已,怎么下一秒醒了就变成在医院?
天啊,不会是没撞死吧?
这下惨了,依照火车那种速度居然没有被撞死,那一定逃不了变成重残的命运,搞不好其实我已经变成一种名为植物人的状态,现在能动的就只剩下这粒脑子。。。。。。还有跳到火车前面自杀,没死还弄坏了火车铁轨的,不知道要被追告赔上多少钱。。。。。。
一醒来知道自己没死成,我高兴不起来,想到事实的残酷之后我就开始有点抱怨那死神大人怎么没让我好好的往生。
等等,话说回来,都已经看见了天花板。。。。。。
慢慢的我尝试移动了头部,居然异常顺利的就转动了。
我看见床边有个白白的东西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洒翻了满床,其中还散布了好几条红,像是白布底下潜伏的虫般。
那个死神正趴在我床边睡。
果然我还是死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死神大人长得真的很漂亮,睡觉的时候也是很漂亮,就是一种诡异的冷冷杀气不管醒着还睡着都存在,让人不太敢打扰他。
就在我这样想了同时,病床旁边的拉帘突然被无预警的用力拉开,发出了很大的「唰」声,整个室内立即回荡着那个很巨大的声音。
我看见一个狮头。
呃。。。。。。容我修正一下,其实是一个头发有点像狮头的家伙。
是个很高大的男人,有着外国面孔,褐色挑染的长发蓬起像是狮子的头,后面则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榜了好几个串辫。
他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像华丽土着。。。。。。
咳,至少对我来讲是这样。
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用很奇怪的眼神,若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是被蛇盯上的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诡异感觉。
然后蛇人土着把视线移向正在沉睡中的死神。
原来他们是同伴?
就在我这么以为的同时,下一秒的事情彷佛朝嘲笑着我太天真(是吗?)的立即发生了。
那个南美洲蓬毛怪人突然大张了手,像是要一把抓起小鸡一般往我的床边扑下去。
如果这下够用力的话,我相信床一定会被他撞得弹起,然后躺在上面的我立刻不用一秒就飞出去。
不过这两件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只「小鸡」的动作快得更多,像是一团飓风。
白色的死神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醒的,一把撑着我的床侧很利落的跃高(我不懂他坐在椅子上是怎么办到),然后回旋了圈一脚就往土着的脸上踹下去。
土着被踢飞了。
我怀疑这个死神有用脚行暴的习惯,因为就再刚刚我也被踹了一次。
死神的脸还有点睡后呆滞,脸上有银白长发压出来一条一条的痕迹,红红的眼睛呆呆的看了我一下,好像没有意识到他方才痛扁了一个土着的行为。
反射神经。。。。。。是吗?
那个狮子土着哀嚎着从地上爬起(居然没给踢死),然后嘴巴里念出了长长一串我听不懂的外国语言。
不用听懂,他肯定是在抱怨,而且他脸上还有两管可笑的鼻血滚了下来。
这次,死神终于清醒过来了,原来迷糊呆滞的眼睛瞬间挂上冷霜,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的瞪着那鼻血土着看。连我都看得出来这种表情是正在警告,可那土着仍是哇啦哇啦的念出长串,间接还摆出奇怪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五秒之后土着又被踹回原位。
「你昏醒了?」
死神转过头来,口气非常之不好的对着我问。
连忙用力点头,「我在阴间吗?」我想,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人间,一定是我没死成又昏倒,眼前的漂亮死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把我连人带魂的拖回来再做打算。。。。。。
红红的眼睛瞪了我一眼,居然有点冷笑的,「如果你要当这里是阴间也无所谓,不过我可以跟你讲,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这里比阴间还要难待几百倍。」
薄薄的嘴唇吐出来每字都是让人想瑟缩的恐怖。
又没被踹死的土着竟然重新爬起来,这次他不敢招惹死神了,毛手毛脚的爬到我床边,像个蓬毛的大熊,「同学,睡一觉好一点了没?」
我很讶异,土着居然说中文!?
「好、好一点了。」至少清醒点了,可以继续接受我命休矣的打击。
土着又笑了,咧着嘴大笑,是很美式海派的笑法,「那很好,你错过就学典礼,至少要到教室逛逛。」
就学典礼?
教室?
我抬起头,下意识的看着漂亮的死神。
虽然说他很凶啦,不过相处了至少有一早上,我相信这死神应该人不错,不然他就不会请我喝饮料了。
死神正在整理他身上的黑色衣服,长长的倒像是制服大衣、又像是军袍。
这次真的看清楚了,他手上挂着一个章,上面有我今天要入学的那所学校的印。
一连串的事情好像随着校印慢慢串联在一起。
从那女孩说是学姊跳了火车,又是死神出现到现在。。。。。。
「原来我报名的是死人学校。。。。。。」
这是我的结论。
呜,好想哭。
正在喝茶的土着噗了一声,茶水全吐在床上。
红红的眼睛看过来,冰冰冷冷的,跟早上、很像。
「靠!」
一个鞋底不用半秒就出现在我眼前。
※ ※ ※
「这里是Atlantis学院。」
就在土着将被茶喷湿的床单收走之后,死神点着手上的徽章,这样告诉我。
我这才注意到,不止他身上的章有校印,就连我躺过的枕上也盖了那印。
「这里是健康中心。」像是要抗议一样,蓬毛土着一边将被单塞进去一个大大铁制的垃圾桶(回收桶?)一边喊着。
死神用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的再度瞪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Atlantis学院包括你们所说的高中一直到研究所都有,招收的学生自世界各地而来,所以共修的科目几乎都是不同的,因个人而异。」他看了我一下,勾起冰冷的笑容,「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先选修精神科。」
我还是呆呆的看着死神,不、已经不能说是死神了,就在一分钟以前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人,也同样是学生。
只比我大一岁,天啊!
那一瞬间我心中出现了无声的呐喊,倒不是针对精神科有什么意见。
「那个火车。。。。。。」我张大嘴巴,一瞬间不知道该问什么,只想起来迎面冲来的火车。为什么我撞了火车之后就会到学校了?
「校门口就放在火车前面,每天只有三个班次,错过了你也不用来了。」将橡皮筋拉下重新绑起白色的头发,已经从死神降级到人类学长的他这样告诉我。
「校、校门口!?」这次我是真的整个人呆掉了。
「这次是火车还好,上次居然放在飞机头,还要想尽办法混进机场撞飞机,差点没闹出笑话。」把被子丢好了土着咧着笑容走过来,手上多了三瓶罐装饮料,上面是我看不懂的文字,不过从印的图色来看应该是柳橙汁。
撞飞机?
我将注意力从罐子移到他身上,其实我心中期盼的是刚刚耳朵抽筋听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语言文化差异,他们从刚刚开始说的事情我没一件听的懂,什么校门在火车、飞机头,怎么都觉得是骗人啊!
学长相当顺手自然的夺过两瓶饮料,技巧性的竟然完全没碰到土着,然后他将其中一瓶抛给我,「撞久了就会习惯了。」
我确定这句话应该是在安慰我,可是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
「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用力鼓足了勇气,我终于大喊出来,可声音一脱嘴巴马上变成很小的猫叫声,「学校、学校。。。。。。」
我想问的是这到底是什么学校?
所有事情都超过我理解能力,包括他们的对话。
学长挑起眉,然后像是思索了一下。
几秒后,柳橙汁的罐子被放在一边,红红的眼睛来回看了我很久,「我问你,你知不知道Atlantis学院是什么?」
是什么?
不就是超便宜的乡下学校吗?
我很想这样讲,可是红色的眼睛很可怕,所以我用力的摇了头。
学长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转变为『好死不死居然被我猜中』的那种。
「同学,你不知道Atlantis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敢来入学,真有勇气。」土着拉开饮料罐,一边喝一边对着我笑。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那个笑里面总让我感觉有种看好戏的样子。
「不就是一般学校。。。。。。?」不会是什么黑社会教育吧?
看着眼前的学长和土着,有几秒钟这个可能性差点在我心里演变成真实性。
「Atlantis学院是。。。。。。异能学院。」学长看了我一下,像是怕我难以理解,于是他做了一个动作。
他将手放在柳橙汁罐上,就在我以为他是手酸想要抵着东西休息一下的时候,那罐子竟然溶化了。
没错,溶了。
就在学长黑色的手套掌心下面,包裹着柳橙汁的铝罐像是被热包围的冰霜一般急速溶化,几秒后我看见的是橘色的果汁爬满了整个床垫,还听到了土着的哀嚎。
我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被吓的。这个表情一定很好笑,活像见鬼一样。
「异能开发学习学院,Atlantis。」学长笑了,依旧很冷,「欢迎啊,学弟。」后面那两个字加重了,好像有点咬牙切齿。
狮子头土着表情哀怨的将那一床被柳橙汁染色的床单收下来,「欢迎哪同学,我是保健室的辅长,罗林斯提尔,中文的名字则叫做凤柩。」
「凤柩?」好奇怪的名字。
我看着眼前的狮子头土着。。。。。。呃、应该是辅长先生,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凤,怎么当初没想到要取狮柩这名字?
然后我立即想到我忘记说出我的名字,「我、我是褚冥漾。」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学长,他一句话也没说,视线不是正在对话的我们两人,而是放在另一边的窗外,好像给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狮子头土着喃喃念了几次我的名字,其中夹杂着几个听不懂得语言,很明显的他可能是在抱怨中文翻成外文怎么这么畸形的难念。
就在我转头想找那个漂亮学长搭讪、不是,是问名字的时候,突然那扇窗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如果有比喻,就像天塌下来那种可怕的声音。
我感觉到连这里面的地板都在震动,原本狮子头土着喝到一半搁在旁边的柳橙汁给那震动震得摔在地上,浓稠稠的橘色扩散,像是地板突然张大嘴巴咧了笑容似的嘲笑。
狮子头土着发出二度哀嚎。
然后我突然想到,不管是天塌下来还是地震什么,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情不是看着蓬毛土着哀嚎,应该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或是撤离建筑物吧!?
※ ※ ※
「你干什么?」
就在我一把抓起学长的手要往逃生之门冲去的那秒,冷冰冰的声音立即就传来,那只手掌的主人发出绝对警告声,好像是我下秒不放开,他就会剁了我的手。
命跟手都一样重要,所以我放开了。
不知不觉间,那个巨大的声响停了。
我一边接收那双充满杀气的红红眼睛,一边很没种的陪笑着蹭到窗边,「外面不知道怎么了。。。。。。」转移话题,我立即抽开百叶窗。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学长如果真的冲过来要砍我的手的话,我还可以跳窗逃逸挡一下。
我愣住了。
就在转头看向窗外顺便确保逃生路线时候,窗外的那幅景象深深震撼了我。想当年被麦当劳招牌掉下来打到也没这么惊讶过。
为了确定是不是看错,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继续用力再揉了揉。眼前没有消失的真实告诉我:就算我把眼珠揉爆,他还是存在。
我看见了窗外,有一个正正方方的东西跑过去。
如果那方型的东西是魔术方块我大概还不至于这么震惊,问题是跑过去的东西大概比魔术方块大上N倍,他有门有窗。
重点是,里面有人。
方形的东西正确来说不是跑,因为它没有脚,所以它是用『跳』的。我不晓得这样形容正不正确,总之我看见的是一个方型的水泥块状物以着极为高速的动作飞跳过去,然后直直的奔往璀璨的另一方。
那东西每一跳都发出如刚刚般的震天声响,嗡嗡的回音远远又传来。
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机械性回过头看见的是狮子头土着,他用一种近乎默哀的表情看着我,「同学,祝你好运。」他说,可我在他脸上又看见等戏看的好笑,「刚刚跑过去那个,是你的教室。」
「啊!?」
我张大嘴巴,发出了一个超大的呆滞疑问单音。
那个水泥方块老早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很好心的狮子头土着用指尖叩叩的敲了光滑的玻璃面,我便顺着他的手往更外看去。
看见的,是一个白色巨大建筑物。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建筑物,莹莹发着淡色光点的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美得像是银色的月亮一般。
建筑物中有好几个中空的凹洞。
太突兀了,凹洞里面裸露出丑丑的水泥颜色。
就再我看着那些凹洞发呆的同时,让我差点吓掉眼珠的事情发生了。
白色的漂亮平面一角突然画出了切割线,是有点方型的,几秒后那方块就像给人推出一般直接落出白色的墙面。
掉下的东西是水泥色的立体方形。
那东西落地的同时发出了巨大声响,如同我方才所听到一般。
几秒后,与刚刚一模一样的水泥方块从我眼前二度急奔,一边跳一边发出声响然后消失。
我吓呆了。
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第四话 保健室
Atlantis Time:??
如果看过漫画的人,一定可以知道有种表情可以形容现在的我。
『孟克的呐喊』扭曲一百倍的版本(那大概也已经不是人类了)。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妈妈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想回家!
立刻!马上!
「别乱说,他教室不是那间。」
耳边传来的是学长的声音,慵慵懒懒的像是说着今天天气很好那种感觉,我抬头看了一下,风和日丽,的确是一个好日子。。。。。。
重点是这个吗!?
就在我维持着石化版的呐喊原地定型不动的时候,一个敲门声传来,就离门口最近的蓬毛土着拉开门,一个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
那瞬间我似乎闻到很重的血腥味,然后门关上之后又立即消失。
进来的人眼熟到不行。
就是那位我以为撞火车应该死掉、但是又找不到尸体害我被踹一脚的学姊(自称)。
「庚。」见到来人,学长站起身微微颔了颔首。
学姊同样礼貌性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学弟,又见面了。」同样是柔柔的笑容,像是诱惑人心的声音,「我是大学部的庚,如果学校中哪边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那瞬间我不由自主的解除了无声呐喊的定形状态,马上点了点头。
一旁的学长睨了我一眼,冷笑般的哼了一声,「庚,跑出来了。」他抬起右手点点自己的眼睛。像是惊悟似的,学姊立即捂住眼睛,然后是有点尴尬的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我在学姊的眼角看到不明绿光,不过仔细一看又没有,不会是我眼睛花了吧。。。。。。?
「我是来说一声,外面排队都排到走廊外了,多少处理一下吧。」柔柔的声音这次针对的是蓬毛土着,后者无奈的耸耸肩。
排队?
这间健康中心很抢手吗?
学生居然是用『排队』来等候的耶。。。。。。我居然还在这边待了那么久。突然好像有种赚到了的感觉。
「反正他们又不会跑,等一下又不会死。」蓬毛土着哼了哼。
「放久了会有臭味。」学长不悦的皱起眉头,然后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外扯,「我要带这家伙到他们班级报到了,你慢慢处理吧。」
放久会臭?
就在我还没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学长已经拖着我,另外一手打开健康中心的大门。
那一秒,我突然觉得之前用孟克的呐喊一百倍版本来形容我实在是太过轻微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敢发誓,猪在被杀的那一秒发出的惨叫绝对也比不上我现在的凄厉惨烈。
中心里面原本好像还要说些什么的蓬毛土着和学姊立即按住耳朵,以免惨遭魔音传脑。
不过站在我身边、也是离我最近的学长就没那么好运。
后来我才想起来,这时他愣了好几秒没任何动作肯定也是被我的惨叫吓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给我闭嘴!」
等到学长回过神来,他不用零点一秒立即就有了动作,左手极为迅速阴狠的一巴掌从我下巴打上来,差点害我当场咬舌自尽死给他看。
不过还好舌头位置不是放在牙齿上,所以我只咬到自己的嘴唇,然后看到有血喷出来。
「唔唔唔唔唔。。。。。。」我瞪大眼睛,一手按着差点变成肿猪肠的嘴巴,一手颤抖的指着眼前『壮观』的场面。
说是壮观还太客气了。
有看过灾难片或战争片的人一定会看过一种场景,就是某个长长的道路上排满一整条的尸体还是已经哀叫不出声音的濒死重伤员。
映在我眼中的,就是这个场面。
整个自健康中心开始的走廊上躺满了一具一具的尸体,活像这地方刚发生过什么大屠杀一般。尸体的死状很可观,几乎什么种样子都有,甚至还要有被压碎、压烂到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肉块肉泥。
我想吐。
然后,我真的吐了。
「呕…!」
「靠!」
最后听到的是学长的怒吼,然后是很熟悉的鞋底印。
因为我吐在他身上。
※ ※ ※
我坐在椅子上,像条缺水的鱼半死不活的瘫着。
终于可以翻译刚刚他们的对话了。
所谓的『排队』,是尸体大排队。
「还好吧?」土着辅长一边摇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新饮料罐,然后绕着我看。
吐完之后我又被踢回健康中心,而学长则是一脸凶狠的借了健康中心的浴室和衣服,目前正在里面大洗特洗。
我觉得,他可能有洁癖。
「大概还好。。。。。。」我张开嘴,吐出四个字,感觉消毒水的味道跟着空气流进来,没几秒那个恶心的感觉马上又来,让我又想吐了。
冰冰凉凉的触感贴在我额头上,篷毛土着手上的饮料罐放在我头上,「把这个喝下去就会舒服一点。」
我看着饮料罐,这次上面的文字能解读了,是中文,柠檬水。
「刚开始比较不习惯的人都会这样,你看久了就会麻木了。」很可能也曾经是受害者之一的学姊笑了笑,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基本上我认为,看再久应该都很难习惯。
我开了柠檬水喝了几口之后,总算觉得恶心感觉平息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想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喂!你洗完没?」辅长不知道何时走到浴室门口边,随手就用力拍了好几下,发出很大的声响,「我要开始工作了!」
他的工作原来是收尸。。。。。。
我放下柠檬汁,真诚的在心中如此想着。
不对!那些尸体是怎么来的?
如此残酷而诡异的事实立即接在后面打击我今日已经残存不多的知觉反应。
「※ %$%#%!」
原本紧闭的浴室门突然猛力被拉开。
不过请原谅我听不懂学长说什么,我甚至怀疑我听见的应该是某种外星语言,银发上还挂着水串的学长一开了门就对外面的辅长怒吼谜样的句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他好像在骂脏话,所以不想被我听懂。
妈妈,其实我们应该报名的是那所贵族学院。
我错了。
「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还不舒服?」挂在旁边凉凉没事做的学姊好心的这样问。
废话,你看到尸体大排队脸色怎么会好。
一想起刚刚那个『大队』,发酸的恶心感又出现在我喉咙。
「如果再吐出来,我会用刚刚那件衣服塞进你嘴里。」一边整理着身上衣物,学长阴冷的抛来如此恐怖而威胁的话语。
然后我立即用双手捂住嘴巴,死命的就算吞也要把想吐的东西吞回去。
不过是说刚刚我已经吐干净了,可能剩下的就只剩胃酸跟柠檬水了。
「你要不要回宿舍换备用的黑袍?」看见他身上换了白色的便服,学姊微微挑起眉毛然后这样问,「被。。。。。。看到不太好。」
「不用了,反正这家伙今天只半天课,等等报到完我就下工了。」学长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两声。
我发毛了。
就在体验毛骨悚然自虐般的快感时候,正在整理头发要绑成一束的学长突然又移回视线,眯着红色眼睛看了我很久很久。
就再我发毛指数将破百分百的同时,学长好看的唇形才慢慢移动。
「你嘴巴不痛吗?」
「啊?」
我盯着学长,错愕。
不过错愕的不是他的话,是他现在正在把头发绑成马尾的动作。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他拿吹风机、而且他从浴室出来到站在我面前也不过两三分钟,请问他的头发是怎么干的?
自体蒸发?
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如果照他们刚刚所讲这里是异能学校,那按照漫画书跟小说所提供的线索,很可能是他花了不用零点一秒的时间自己吹干了。
对于这个事实,我接受的很快。
至少比起跳走的教室来说,这个能让人接受来说的范围好很多。
「说你嘴巴,不痛吗?」学长眯着眼睛靠近我,突然放大好看的脸让我心脏漏跳一拍。
我现在很怕他因为刚刚被我吐满身的事情突然用手捅死我。
漫画上不是都有那种剧情吗,徒手穿过人体那个。
「你刚刚咬到是吧。」学长伸出手,画过我的嘴唇。
突然感觉到很痛,我才想起来刚刚差点打的我咬舌的那一巴掌,大概是因为惊吓过度了,到前一秒我都没有痛觉反应,现在学长一摸就突然很痛,「痛啊!」而且你的手好冰啊!学长!简直像冰块。
我又开始怀疑其实他真的是死神,为了让我安心下地狱才骗我说这是学校。
「就这这种小伤口也叫痛,哼哼。」辅长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完全记起有这么一号被遗忘的人物。
然后我的视线立刻变高。
更正,不是我视线变高,是我突然被辅长像小鸡一样的拎起来。
「学、学长!」不管你是不是鬼,拜托先救我。
我看着站在地上的学长,发出渴望的哀求。
其实我不应该拜托他的,因为我早就大概可以猜出他的态度。果真,毫无良心的学长哼了一声之后别开头,完全不甩我。
「乖乖,这点小伤还有什么好怕。」为了强化我的信心,辅长发出不明话语。
问题是我不是怕伤、是怕你啊老大!
「别吓他了,要不今天都没办法去新生报到。」还是学姊比较有良心一点,坐在原位这样告诉辅长。
虽然学姊你一步也没动只动口,我还是会记得您的恩情。
「我才没吓他,还有话说回来你不是也带了新生吗为什么这么闲坐在这里?」辅长把我抛到旁边的诊疗椅上做好,然后从小推车上随便抓下一罐(?)的药瓶。
「这个是什么药。。。。。。」
「我那个算旧生了,原班直升上来的,不用我跟着也可以处理好,所以就很闲。」
完全无视于我问句的两人开始聊起天来。
不过一边聊天的同时辅长的动作倒也没有忘记,他抽了一只干净的绵棒然后沾了一点透明的膏状物,不用两秒就帮我上好药,冰冰凉凉的立刻就没有痛感了。
什么药膏这么好用?
「哪,你看看还有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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