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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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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夜空,忽地绽放开一朵艳丽的烟花,刹那间,半边天空都给照得红彤彤。潘的目光定定停留在沈航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楚地映出烟花明灭。
“就坐在我对面。”
沈航本来微笑的脸僵硬着,嘴角慢慢地垂下来,窗外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响,斑斓的夜,隐约地听到欢呼。
第十四章
“你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人与人之间有感觉很正常,你要是觉得有可能,试试接纳我,要是不舒服,我们还是朋友,今天这话,你就当是新年的红包,赠送一件我的心事吧!”
潘说话的时候,目光盯着窗外一朵朵绽开的烟火。
“要给红包就给个货真价实,能折现的,谁要你的心事?又不能拿来交水电费。”沈航说着,果然见潘笑了,这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自己拒绝,那么一副轻松和气的模样,然后他的语气沉静下来,态度认真地说,“我知道你经历比我多,对感情把握也比我好,可你清楚,我对你没那心思,一点儿都没有……”
“嗯,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潘点点头,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
“那你还说出来?”
“怕以后没有机会,趁你身边还空着,先跟你报个名吧!我愿意排队。”
“那你耐心排着吧!”沈航白了他一眼,心想,在我这排还不如去唐鸣那儿排呢,他消费感情比较快,“你不会因为我拒绝你,以后不帮我修理东西了吧?”
“我有那么小器?”潘说着,给他添了点热茶,“不过收费是肯定的了。”
沈航觉得潘的长处是,即使他这么直接地表白了心迹,面对自己的态度还能那么自然。沈航不行,他不是唐鸣,心中还是觉得别扭,再看潘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带着目的似的,他知道这么想是不对,又情不自禁,所以在潘问他新年愿望的时候,他狠狠出口:
“把你们这些敢说敢做的爱情专家,通通斩首示众。”
那一刻,潘很想问,斩首的名单里包括苏辉么?可他什么也没说,他知道沈航的心里对苏辉一丝一毫的怨恨也没有,这人心地纯良到碰到伤害只会一味躲闪,退到退无可退,还在想苏辉是不是有路可走,走得是否平安快乐。可潘选择把心事说了,他不想再跟沈航打哑谜,这人分不请笑话还是真话,就算心里有数,也会装糊涂,只有把话点明,他才会往正确的方向上去想。他不怕被拒绝,他甚至想着鼓励沈航与苏辉复合,如果那样他更快乐的话。否则,他也要让沈航知道,自己还在排队,他还有第二选择。
夜色在烟火下妖娆绚烂,沈航在澎湃的光明里,看不见星星的方向。
第二天沈航去找唐鸣喝酒,他以前问过唐鸣,潘的条件不错,为什么还是单身。唐鸣当时回答得很含糊,说是潘心里有人,是他们以前就认识的一个朋友。沈航当真了,对潘完全没有防备,所以潘在新年那晚的坦白,对他来说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潘告白的事,沈航没告诉唐鸣,他不傻,唐鸣既然当初不提醒自己,还是有原因,怎么说他也是潘的前任,自己若与他商量,真是说不出的一种别扭。而且,潘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只要自己配合,做回普通朋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忘了吃晚饭,空肚子喝了几杯,便觉得有些难受,酒吧里也没什么人,于是打了车回家。
老远看见厨房的灯亮着,心里不知道怎么,竟带着一股期待。进门先是闻到一股葱油香,接着注意到门口放着一双黑色皮鞋。苏辉早在入住第二个星期要了钥匙,自己配了一把,俨然不把自己当客人。大概是听见沈航关门的声音,从厨房走出来,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沈航缓慢地脱着外套,在门口磨蹭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带了我奶的蒸饺,你这里也没有微波炉,只好煎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煎饺子呢?”
“现学现卖,上午跟奶奶学的,你还没吃饭吧?”苏辉闻到一股酒气,脸沉下来,“去喝酒了?没人管着,你可随便了,肚子疼得满床打滚的时候忘干净了是吧?”
沈航老实坐在桌子边上,没接话,他以前是有几次喝酒喝到肚子抽筋,苏辉因此一直看着他不准喝。可是,人的心都能变,又何况身体?现在喝个天翻地覆,也不会象当年那么丢人。身体和心,都会慢慢学会承担以前无法忍受的疼痛,这也叫成长。
好在苏辉没多骂,从厨房端出来的煎饺虽然卖相不怎么专业,可有模有样也算不错。沈航吃饺子有个习惯,会用筷子从中间夹来,凉着,然后分两口消灭掉,这从他懂事就没改变过。苏辉看着沈航吃饺子还是一副老样子,觉得欣慰,感到自己拥有他的一部分,是岁月镌刻在他们身上的一段,无法轻易改变的,成长,就象他知道沈航吃饺子的习惯,知道他肚子疼的原因,知道他有心事时,会走神……如同现在这样,眼睛盯着饺子馅儿里冒出的蒸气,短暂地发楞。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沈航低下头,专心对付饺子,不再吱声。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装什么装?”跟他该横就得横,不能太客气。
“我,我说了你不生气?”
“惹我生气的下场你不知道么?”
“哦,那我不说了。”
苏辉一把挪开他面前的煎饺,“不说不给吃。”
沈航眨眨大眼睛,很为难地皱眉,结巴巴地说:
“你看吧!我的房租一个月是一千五,平均每天就是五十块。你每个月来住八天,是不是考虑,交点房租?”
苏辉先是想在那漂亮脑壳上敲一通,转念心里暗暗叹息,两个人相处得太久,身体发肤都跟透明一样,肚子里几个弯看得一清二楚。
“你当机票是白来的么?要钱没有,说吧!到底在想什么呢?”
沈航见跑题无用,歪了歪脑袋,憎恨这人把自己算得这么通透:
“新年不都是有红包么……”
“跟你说正经的,你别给我绕。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呢?”
“没绕,我态度很认真的,”沈航说,“你没钱给红包,送我一件你的心事代替吧!”
苏辉没说话,沈航当他是默许,接着说下去:
“咱俩别打哑谜了,你答应分手又不分,到底想怎么样?”
“这不是分了么?”
“‘娘娘’过生日,你送的都是冒牌皮包,孙涛跟你借钱你都不理,你每个星期花两三千机票钱过来看我,还蒙我就是普通朋友,当我那么傻呢?有这样做普通朋友的么?你一个月挣多钱啊?都贡献给航空公司了!”
“送冒牌皮包那会不是还在念书,没有钱么!孙涛借钱是去赌钱,我要是借了,‘娘娘’还不砍死我?一个月花这么多钱,还不是因为你的自由太贵?你说想分开一阵,想过段自己的日子,我不是给你一个星期五天?就占用你两天,还有意见呀?”
沈航的筷子掉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一声清脆地响。他蹲下身子去拣,攥在手里,没站起来。他的头搁在膝盖上,长流海挡住了眼睛,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也许是先前喝的酒找碴儿,没吃多少东西的胃也开始抗议地抽痛,接着,整个胸腔都跟着疼,疼得乱七八糟,想起大半年迂回辗转地,又绕到起点,再面对茫茫然看不到出口的明天,沈航蹲在原地,看见地面上“劈啪”地有水珠摔碎,溅开,再一滴,又一滴。
苏辉连忙蹲下身子,用手抬起他的脸,
“喂,你别这样。”他最怕沈航哭,“有话好好说,你……”
“我喝醉了,苏辉,你别理我。”
沈航扭头躲避,却挣不开大力的手,只能任他抓着,喉结上下颤动,极力压抑,情绪象是风里飞散的灰尘,抓也抓不住。
苏辉的大手在沈航脸上揩了揩,心里明白他的苦楚,想安抚,又不知从何下手,最后,向着想念良久的脸,慢慢地吻下去……嘴唇一片冰凉,舌却温热……
“娘娘”从机场到达厅走出来,从老远就冲着沈航招手,待走到跟前,从上到下地端详:“没什么大变化,还以为失恋以后,憔悴成什么模样呢!苏辉要是看见你这么滋润,大概又要发飙了。”习惯性地,拨拉拨拉沈航的头发,“几天没洗头了?”
“去你的!知道你毛病多,我出门前洗的。”
“娘娘”爽声笑了,“开玩笑的,有时间我给你收拾收拾。”
他到厦门是因为胡亚亚在这边有演出,她最近迷上了“娘娘”做的造型,非要拉上他做自己的造型师。
“行,成御用的了,前途无量!”
“什么呀,店里的伙计照顾得不错,我当出来旅游,主要来看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说跑就跑,大半年也不搭理咱!”
沈航知道苏辉到厦门度周末的事情,谁也没跟说。等出租车的时候,他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娘娘”,竟看见对面停车场,潘走了出来。沈航正抱怨着这世界真***小,怕见谁,就能见到谁。潘抬眼看见他,挥手示意,冲着这方向走过来。不是不想跟“娘娘”介绍潘,而是“娘娘”的性情太三八,对这种事情嗅觉跟警犬一样敏感。更何况,潘刚跟他表明了心意,他心里也无法理所当然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娘娘”一挖,他就得露馅儿。这时潘已经走到跟前,对沈航说:
“怎么这么巧?我来送朋友,等我一下,送你回去。”
“娘娘”果然侧眼看向潘,这人对沈航的关怀也太自然了吧?
“要是不这么巧就好了。”沈航实话实说,也只能硬着头皮介绍,“‘娘娘’,他是潘,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
“潘?潘什么?”
“潘峥,峥嵘的峥”潘礼貌地握了握“娘娘”的手,“沈航经常提起你。”说着,又转头看向沈航,“那,要不要我送你们?”
“送,当然要送,”“娘娘”抢着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沈航潜意识里,伸起一只隐形的手,紧紧地捂住“娘娘”的大嘴巴。
第十五章
“娘娘”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见吧台那里,沈航正跟唐鸣聊得欢。也不知唐鸣说了什么幽默的笑话,把沈航逗得边拍桌子边笑,依旧是经典的鹅一样的笑声,“咯咯”的。倒是潘给两人冷落在一边,翻看着老唱机边的高高摞起来的CD,面露无聊。“娘娘”想了想,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怎么落单了?”
“哦,”潘抬起头,没料到“娘娘”坐得离他这么近,“我经常落单。”
“说得这么可怜呀?唐鸣我不了解,你要是等沈航搭理你,难度比较高,象这种场合,他不用主动,找他搭讪的人都排队。”
“是啊?”潘笑笑,“那苏辉放心啊?”
“放了屁心呀!要不怎么管着他,不准他一个人去酒吧?”
“管得住么?沈航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吧?”潘总觉得这个叫“娘娘”的人,似乎在跟自己暗示什么。
“一般人不行,苏辉勉强吧?也累得够呛。哎,你知道我怎么认识沈航的么?”“娘娘”向来健谈,也不管人想听不想听,开口滔滔不绝,潘倒不反感,当作学习沈航的背景,也觉得有趣。
他说,苏辉跟沈航都是重点高中的优秀生,牛着呢!高中时候市里运动会,苏辉200,400都是第一,接力的时候又把孙涛他们落了老大一截,害得他们输得忒惨的。“娘娘”心里不爽,指桑骂怀地骂了句,不料,苏辉听见就回敬他“死娘娘腔”。
“本来是我不对!可十七八岁的时候,谁管啊?个个都跟流氓似的。再说,骂人不揭短,我面子多挂不住?要孙涛给我报仇。后来有人说苏辉家里背景厉害着呢!得罪不起,我们就决定拿他朋友沈航出气。我们在他们学校门口堵了好几天,这两人形影不离,前前后后苏辉就跟个臭苍蝇一样,盯着沈航那小子,一步也不分。”
潘开始有数了,“娘娘”这一番话不是白说,还是有目的带重点的。大概是跟自己通通气,苏辉对沈航是不会放手的事实吧?
“堵了两天也泄气,决定不打了,可不要脸的孙涛,看上沈航了,一个劲儿地说‘那小子长得真好看’,我一气之下豁出去了,抓着沈航就打。你看沈航长得跟三好学生似的,打架可是好手!再说孙涛那个没用的东西,给迷得颠三倒四的,害得我跟人修理得很惨。哎,我跟你说孙涛是谁没?”
见潘摇头,“娘娘”接着说,“我家里那口子,平时好吃懒做,就爱拈花惹草。谁也没他烦人!”
“娘娘”
说他高中毕业后学了两年美发,开始在外语学院门外开了间小发廊,有次沈航去理发,还认出他了。不过沈航迷糊糊,也不记仇,倒听照顾“娘娘”生意的,没事还介绍些女同学过去。那时候,“娘娘”也隐约感到沈航跟苏辉关系应该不只朋友那么简单,因此那种同类的气息,让他们更亲近了些。
“最主要的是沈航的头发长得好,我就喜欢给他弄发型,苏辉不行,长了一脑袋钢丝,碰一碰都扎得慌。”说着看了看潘,“你的头发也不错,可惜发型太古板,显得你老,改天我给你弄弄。”
潘低低笑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本来就挺老的。”
“怎么会?男人到了你这年龄,是黄金时代!比那些除了青春一无所有的黄毛小子有市场多了!”
“你这是糖衣炮弹啊?轰得我找不到北在哪儿了。”
“实话实说,你要追求谁,那人还不老实就范?除了沈航那种粗神经,又给人惯得无法无天的。”
“他也不是粗神经吧?”
“说得对!”“娘娘”立刻接话说,“他还死心眼,凡事想不开。”
说着话,“娘娘”发现本来坐在另一边的沈航已经跟着唐鸣溜到角落打牌去了。座位上本来就有三五个人,沈航没玩,挤在一堆人里看唐鸣的牌,手里拎着一瓶啤酒,还趁人家唐鸣不注意,偷喝人面前酒杯里的威士忌。“娘娘”腾地从座位站起来,心里因为沈航偷酒喝觉得丢脸,冲到那桌子边,一把夺过沈航手里的啤酒,已经空了。
“谁给他酒喝啊?”说着,眼角的余光瞅见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正缓慢地向唐鸣的酒杯移动,他连忙把那酒杯也拿在手里:
“你还偷人酒喝?不想活了是不是?”
“没,”沈航狡辩,“我口渴!”
“口渴不会喝茶么?”
坐在旁边的唐鸣也有点看不过去,“他都这么大了,只喝了一点点而已,不用管这么紧吧?再说我这里也没有茶水!”
“没茶水,可口可乐也没有么?”“娘娘”四周看一圈,“你们眼睛都长沈航脸上了呀?看个没完没了,烦不烦啊?”
说着把唐鸣挤到一边,坐在沈航身边。潘也走过来,建议这么多人玩,不如换个大一点的桌吧!楼上的座位都比较宽敞,唐鸣要吩咐了服务生看着楼下,一群人便找了大桌,“娘娘”特别吩咐,让潘坐在沈航另外一边。众人重新点了酒,惟有沈航特殊待遇,得了罐冰镇可乐。还在他似乎先前偷喝了不少,也不计较。玩到半夜,又猜拳玩游戏,“娘娘”也是人来疯,玩得起兴了,再不记得看管的任务,沈航见缝插针,东一口西一口地,又偷喝了不少。回家的路上,已经走不了什么直线,东倒西歪地挂在“娘娘”身上,也只能搭潘的顺风车回家。
睡到大中午,睁开眼,觉得眼皮里象揉进了沙子,磨得难受,脑袋跟裂开一样疼。听见卫生间的水流声,大概“娘娘”在洗澡,他赖在床上没动,身上每个关节都在酸疼,喉咙里也象在着火,整个身体热轰轰,象是发烧了。正考虑着该不该请假,因为他今天晚上有课,“娘娘”一身湿淋淋地走出来,问他:
“电吹风在什么地方?”
“你当我家是酒店啊?没有那东西!”
“没有?你让我这模样出去见人呀?”“娘娘”苦着脸说,“我下午有任务,胡亚亚今晚有个访问,我得跟去,嗯,结束也得很晚,就住酒店了。明天上午再来找你!”
沈航心里说,今晚你想住还没地方给你呢!苏冤家要过来,难不成你们其中一个要分我的床?打死也不干!正寻思着,“娘娘”也赖上来,蹭到他身边,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么躺着可真好!不想出门。”
“急什么?死了以后天天这么躺着!”沈航眯缝着朦胧睡眼,吃吃地说,“你一头水,弄得我枕头都湿了!烦人!”
“谁叫你没有点吹风?”“娘娘”坐起身子,把沈航的肩膀抬着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抓进他的头发,为他按摩。昨晚喝醉了睡得那么死,他怎么还有黑眼圈,是长时间睡不好么?“娘娘”有些心疼,虽然表面说沈航没什么变化,也只是安慰而已,这人比以前,还是稍嫌消瘦了。头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酒气还没散尽。黑发里的手指稍稍施力,“娘娘”的按摩功力还是了得,舒服得沈航不禁呻吟出声。
“别弄得跟高潮似的!”“娘娘”随口扔出一句,气得沈航立刻不做声了。他接着施展高超技术,一边碎碎地跟沈航念叨,“我昨晚跟潘说了会话,他还挺不错的人。”
“嗯。”
“你不关心我们都聊什么了呀?”
“不关心。”
“装着关心都不行?”
沈航发挥优势迅速合作的态度,算是报答“娘娘”专业服务:
“聊什么了?”
“说你跟苏辉的事儿,还有我们怎么认识的。他对你有意思吧?”
“谁?”沈航皱眉。
“潘峥啊!他对你那心思,还能瞒得了我的眼?”
“你当你是法海啊?捉妖来了。”
“我哪有那么不识相的?昨天晚上我可把你跟苏辉的关系说得坚固着呢!他要是吓退了,咱理都别理他,要是他真敢挑战,你也可以给他个机会,试试呗!”
“好,我把你这原话告诉苏辉。”
“你跟他还有联系?”“娘娘”似乎想起什么,在心里掂量半天才说,“有件事我跟你说,也不确定。有个女的好象看上苏辉了。不是他家人介绍的,是公司业务上有接触的,好象。据说她家里背景连苏辉家都比不了。她挺喜欢苏辉的,看来也调查不少,还到我的沙龙来坐过一次。”
沈航以为自己能象听故事一样,云淡风轻,他不知道,自己秀气的眉毛情不自禁地皱了,还有那颗批着盔甲的心,在重重保护之下,独自抽痛不已。
“是么?做了什么发型?你没把你家那六千五一套的护理推销给她呀?反正她有钱,拼命宰。她头发什么颜色呀?长的短的?”
“你管她这么多?我觉得她是个狠角色。不过,显然苏辉没把她放在眼里,这种女人,你越不把她当回事儿,她越挂着你。”“娘娘”自说自话,觉得手下的温度越发热了起来,摸一把额头,烫手。
“你是不是发烧了呀?”
潘赶到的时候,“娘娘”正急得团团转,他已经快迟到,只好把发着烧的沈航交给潘,就匆匆离开,说是晚上赶回来。潘本来想找些退烧药给沈航吃,到了下午,热度升得更快,又耍脾气不肯去医院,他只好打电话叫了附近诊所的护士来。检查跟打架一样,沈航就是不合作,压着拽着,才查了个大概,护士说没什么大毛病,打针退烧就好了。不料沈航的心情明显非常糟,就是不肯打,整个人包在被子里,跟班个备战的刺猬一样,不准人碰。这让潘十分为难,他没见沈航这么任性过,也不知如何处理。正准备送护士出门,打算观察一下再说,门却给人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青年,跟潘面对面站在一处,两个人都楞了!
第十六章
苏辉和潘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彼此有难免有些惊讶,可心知肚明而已,场面上都维持得很好,象熟人一样,并没有互相介绍。看见手提医药箱的护士,苏辉微一皱眉,低声问了句:
“沈航怎么了?”
并不等答案,已经穿过潘的身边,朝卧室走去。潘想,也许他有办法,便要护士多留一会儿。
沈航烦躁间,几乎忘了苏辉要来的事,否则怎么也会在这之前把潘给支走。听到门外的声音,顿时无限懊恼,这两个冤家都不好对付,现在碰在一起,真叫人头疼!沈航棉被盖上头,真恨不得把自己闷死!死不了,晕个几天也是好的。
被子“呼拉”地被人从头顶大力气揭开,苏辉的脸被近距离给扩大,显得狰狞,或者这一刻在沈航的心目中,苏辉本来就形同恶鬼,一个被美女看中的恶鬼。“啪”
地打开摸上自己额头的手,沈航没好气地说:
“你又滚回来做什么?”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算是平安无事,苏辉不知沈航怎的突然开始无理取闹。护士站在卧室门口简单说了只要打针退了烧问题不大。苏辉听说他不肯打针,心里有数,不是第一次这么闹,这人一生病,就格外难缠。
“怎么不打针?”
“不想打。”挑衅的回答狠摔在苏辉的脸上。
“退烧就不难受了,你傻啊?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那也不打。”
“这么大的人怕打针,说出去丢不丢人?”苏辉说着招呼护士进来打针,潘依旧停在客厅没进来,看来这人果然是有办法。不料,沈航却忽然喊了一嗓子:
“我说不打你没听见?你当你是谁呀?谁要你管了么?”
“发什么飙?不管着你,还不知折腾成什么熊样儿呢!再烧就熟了,还不肯打针,该不是脑子烧出毛病了吧?”
站在一边的护士想跟潘解释,病人现在情绪激动,还是先稳定一下再说,毕竟是潘找她来的,况且,后来的这年轻人这么凶,她倒不怎么敢与他说话。潘听着屋里里一句高过一句的争吵,心里也觉得左右为难,却忽然听见动手的声音,顿时急了,两步窜进卧室,正看见沈航一拳打在苏辉胸口,嘴里嚷嚷着:
“滚吧!不用你来管我!”
苏辉明显火了,还不待潘上身去拉,已经一把将沈航提了起来,扭住他的一支胳膊,向后一扯,转眼间的事儿,沈航就给他压在身下,胳膊掰得那么厉害,制约着沈航动也不能动。潘看着沈航的脸埋在枕头里,咬着牙不投降的模样,感到心疼,不禁说出来:
“你,你轻点儿,他还病着呢!”
“你知道什么?他这是跟我找别扭呢!什么不打针呀?都是借口,不知我又哪里得罪他了,折腾我呢这是!看谁能缠过谁?护士呢?过来给他打针!”
说着倒出一只手去脱沈航的裤子。沈航自是不服,挣动扭转着身子,试图从苏辉的钳制下挣脱出来。苏辉手稍微向上一用力,沈航发出惨叫,再不敢动,嘴里却没停:
“苏辉,你个混球王八蛋!从我家滚出去!滚!”
“还等什么?”苏辉冲护士喊,吓得护士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从医药箱里找针筒药水。
潘本来觉得苏辉下手不知轻重,有些恼气,可又不好出言阻止,仔细看发现,他还是挺注意,沈航一消停,手上似乎也没用什么力气,只好盼着护士赶快行动,早打完早结束,真是一场闹剧!护士匆忙打了支“柴胡”退烧,见这状况,又顺便推了只安定,才算妥了。
潘在客厅付了钱,送她离开。回到卧室,苏辉已经把沈航安顿好,工整地盖了被子,身后也多垫了个枕头。
“我又做错什么招惹你了?”苏辉低声说话,“你要找我算帐,也得等病好烧退了,在外人面前这么闹腾,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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