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千秋一梦 第七卷 彗孛-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卷七 彗孛
第一章 吾同行也
行行重重,十余艘大船楼阁巍巍,只荡漾在千波万浪之上,看着青烟渐远,人声渐稀,不多时,便已是到了那人言稀少的丘陵山脉之地。时至冬日,万物萧萧,满山遍野的一望去,便是黄瘦枯萎的冷寒色调,使得船中人倒是一发得动了离人心思。
裴煦素来身体不甚康健,这船上虽未是十分地难受,但究竟也是有些不畅,竟是放下手中书卷,出了船舱,只在那甲板上随意观望。
秋寒露重,偏又是近了夜,习习晚风拂来,竟是一片清冷寒素的冰冷。裴煦身上裹着一件粉底团花青缎面鹤氅,极是柔暖,内里仍是随常穿着的淡白袍服,行动之间只那脸上微微觉得寒意。
身侧的随侍的宫女见着站着略微久了,边上上前欲劝说,不想一阵步履声响起,右侧便是走来一主一仆的两人。
裴煦便是抬眼看去,前面的睢宁身形修长,一身的石青玄鹤团花袍随风微微起伏,上首裹着方巾,神色闲淡,眉梢眼角倒是透出一分如水般的神采气度。身后的少年已是全然长成,身穿着实地纱白锻小袍,眉清目秀,笑意盈盈,活泼跳跃之中,竟是一发得透出几分软和的精神劲儿。
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人,裴煦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只微微笑着道:“睢大人,一向安好?”
睢宁亦是含笑着应了一句,不经意地低首看了身侧的季无忧一眼,见着他眼睛发亮,直勾勾地看着裴煦,一脸恨不得扑上去的崇拜激动的样子。心中虽是略微有些暗叹,脸上却也只微微一笑。抬眼看着这裴煦若有所思地的看着自己与这季无忧,睢宁微微一笑。抬首便是道:“裴大人,这孩子原是我新近收地义弟。换名季无忧,只是他素来不曾远离于我,我便是拖赖着他是个仆役,使他能随在身侧。”
“原是如此。”裴煦虽是觉得这两人的关系略微有些奇特,但究竟也不甚放于心上。这季无忧固然是牵制监视这睢宁的一环,但这等牵制监视机制极是完善,倒也不甚愁这些,当下便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其余。
听着裴煦说话,那季无忧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正是两眼闪闪,欲开口说些什么来,不想身后又是传来一阵脚步声。四人当下一顿,俱是抬眼望去,原来是那戚言。正是领着三两人,往这里而来。
这戚言又是不同。他武甚深。却也不将这寒栗天气看在眼中,身上着一身随常地紫袍。身后的两个人,一者穿着一身地玄衫,另外的一人却是身着素色青袍,手中捧着一卷鹅黄卷轴,极是恭敬地随行其后。
这青袍分明是那夏国随常的礼袍,看着这般,裴煦倒是有些愣怔,低首想了想,却是想起临行之前,凤曦曾是低首在耳边道:此行虽远,吾犹同行也等语,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如何说起,只在嘴角微微弯起一道不可名状的弧度。
这三人离着也是不远,抬眼看着裴煦等人在那,更是加快了步伐,不多时便是临近了。那戚言神采奕奕,眸光波动,口中却是极尽柔和,只笑笑道:“裴先生,贵国陛下却是极亲近欣赏您啊,这离京不过一日,便是遣人送来信笺,真是皇恩浩荡。”
裴煦展眉微微一笑,神色闲淡自若,却是现行躬身接了那信笺,只略略询问一两句,便是吩咐身后的侍女打发了这送来信笺之人,自己却是现行收起了信笺,吟吟笑着道:“戚正使一向安好,今次前来,却是眉目隐含郁结愁倦之气,可是出了甚事?”
戚言闻言略略整肃神色,已是将笑意收了起来,叹息着道:“家中寄来书信,晚生却是涵养不够,倒是露了几分出来,打搅裴先生观看景致地心境了。”
“戚正使言过了。”边上的睢宁却是一笑,只若有所思地看着裴煦一眼,转口便是道:“何妨说得一两句,或者我等也曾听闻一两句,倒是能稍解心绪。”
戚言听着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面上却是露出几分不甚好意思的神色,只略怅然着道:“晚生家中原是大家族,老祖宗已是耄耋,往常身体尚算康健,这段时日却不知是何缘故,竟是脸面涨红,唇色苍白青紫,身上更是由下而上泛出一片青白交结的浮肿。却也不知是何缘故。晚上原是老祖宗一手养成的,常怀念念,有此看着家书中如此,便是心中烦忧,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裴煦听闻这话,心中略加思虑,便是晓得这话中的意思,他早便是思虑着自己或是有甚东西是这些周国之人所窥探的,却不晓得竟是那医毒上的事,当下里,他在电光雷闪间就是定了主意,只沉吟道:“这却不像是寻常的老人病症,却略有几分是中毒地症状。”
戚言眼光一闪,脸面上露出几分交杂着震惊与希翼的神色,只探首急急道:“难道裴先生曾是听闻过这病症,可是有甚疗养之道?”
“这却不是。”裴煦眼眸之中微微起了几分波澜,略略思虑,郑重着说道:“只是这等奇异痹症,却不定人刻意投毒,若是吃用的水不洁,或是随常常用地东西等使用不当,俱是可能的。”
听着这话,那睢宁却也是一笑,思虑着道:“这麽说着,我却也是想到了一件事来,说是一个天然温热地池子水,喝了几次,竟然浑身溃烂,多有鬼神之说,后来少喝了水,倒是好了些。有此见得,一应地吃穿用度若是不经意,多有损害的。”
这般说着,裴煦微微一笑,便是温和着道:“便是这个道理,曾有人言道吃地水,用的器皿,俱是家传的上佳之物,却不晓得,其中的用度俱是极损身体的。一不经意,便生祸害之事。”
戚言听闻这话,心中已是略微确定了,当下便是微微露出几分思虑的神色,道:“这话却也是,若是进了不甚合身体的药饵饮食,或是有此难也不定。听裴先生如此说来,倒是在医药上颇有经略,若是能至家中勘探一番,必是我等大幸。裴煦闻言倒是微微一笑,只道:“这究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若是用得着裴某,自当效力一二。”
言辞至此,众人俱是露出欢颜,再行商谈一二句,裴煦便是以收到的信笺为名,自行先回床舱之中了。)o…,推荐银子的新书:《欲穷千里目》,幽默言情的武林笑剧,很是有些意思,喜欢b的各位可以去看看撒……
卷七 彗孛 第二章 行行重重
天光越发得暗淡了,一盏垂梅点白影青七枝古磁灯缓缓燃起,将船舱之中照出一片淡淡的光亮。缕空掐银花鸟纹香球座缓缓燃出一丝丝的沉水香,软绉纱面青缎里的纱被略略遮盖住身躯,裴煦独自依靠在贵妃塌上,取出那信笺,低首细看。
鹅黄/色的布帛被轻轻解开,裴煦映着灯火,只低首细细地地看了半日眉间便是微微皱起。这信笺非是写了别个,却是凤曦趁此时将秦芷容的事已是处置毕了,只十来日之后,便是能将这秦芷容处置完毕。
这也罢了,只是下面的另一件事,却是让裴煦微微皱眉:原燕国的公主凌纭不知怎般,竟是独闯广宁殿,又是冲撞了那玉嫔,原便是心怀愤愤,不想回去之后,那骆琛更是宠妾灭妻,凌辱于凌纭,一时之下,这凌纭竟是投缳自尽了。
其独闯广宁殿之时,正是凤曦处置罢那秦芷容,唤来那玉嫔,不想这玉嫔却是见着这凌纭从旁窥看,便是训斥了一二句,有欲动用宫规,惊动了凤曦,方是明晰了身份。
虽则想来这凌纭未曾窥看得凤曦什么的,但是其窥探地却是身处偏殿之中,略略散心的秦芷容。这秦芷容若是不留神处失口说得什么,或是脸面上微微露出几分神色,俱是不好的。有此,凤曦心中便是筹划着如何处置这凌纭,不想这事泄露,倒是使得这凌纭投缳自尽了。
原也不会将此说出的,只是这凌纭投缳之时又是纵火,尸身已是一片狼藉,凤曦心中思虑这凌纭不知是否真真丧身火海。方是提起此事,与裴煦一说。下面便是另外的一些随常的话,说是日常的琐碎之事。如昨日上贡地一方竹节砚,通体翠绿。纯浑喜人,恍若是春竹剖开一般,竹节竹枝竹叶俱是一片新绿,巧夺天工之处,更是动人心魄。
如此的絮絮说来。倒是令裴煦嘴角微微勾出几分笑意来,半日,看到最后,才是微微一愣。
最后却只是一句:煦,我在这里,与你同行。
修长的眼微微眯起,裴煦看着最下面地那句话,心中略微惆怅,凝视着那烛火半日。恍惚间竟是一发得心动神驰,竟是不能自持,只略略松手。便是听得那卷册哗啦一声落在地上,才是惊醒过来。
为这一声所惊。裴煦微微沉虑许久。才是晃过神来,低首将那卷册收起。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自从离了那夏都,自己已是几次三番出神了,难道我真是对曦儿……
裴煦恍恍惚惚着想着,心神动摇下,便是越加得有些烦恼,正是欲起身随意地散淡散淡,外头便是传来一阵叩门声,道:“大人,进膳的时间已是迟了两刻了。”
心神一敛,裴煦便是整肃了神色,只微微露出几分和煦地笑容,抬首温声道:“如此,你便是选两三样随常的食物,送进来便是。”
门外的侍女闻言,就是应了一声,仿佛是松懈下心中的块垒一般,只兴高采烈地去取粥食等物来。
裴煦却也不在意,只将那信笺收起,便是不再多言。
这厢裴煦只略略松懈着进餐,另一厢的戚言等人却是神色冷肃,正是商讨着。
捧起案上那粉彩蝶恋花白瓷茶盏,戚言低低地啜饮一口清茶,低眉间一丝淡淡地冷芒斜逸而出,只道:“罗尚,你以为这裴煦如何?”
那男子闻言身形微微一顿,低首细细地思虑一番,才是道:“这裴煦,虽也是略略练了武,只是身体底子不甚好,这等略略寒栗些地天气便也是鹤髦加身,可见先前的两次行刺真是于身体十分损害。这是其一。其二,他不定继承了那两人的医术,但显然在医药之上却也是极精深的,否则那时说话间便是不会在中间略略顿了顿。其三,这夏帝不过一日便是寄来信笺,却非是那旨意,看着形色,必是偏向私人上的,从以往看来,却多半是询问康健等事的。”
戚言闻言略略沉虑,半日才是抬首看着那罗尚,道:“这般说来,倒是与他合作的更为妥当。那几品丹药虽是好,但这么多年未曾用到,也不见得如何。若是能将老祖宗医治妥当,以宗族之念收拢他的心思,或是更好。只是不曾想得,那夏帝竟真是如此在意,如若不是,便是两三个裴煦,只将其诛灭以作效尤,方是正好。”
“最是无情帝王心,明君一发如此,公子或是想得太多了。”那罗尚低首细细地思虑了一番,才是仰首道:“若是真的如此在意,何妨以蜀国刺客名义动手?岂不是一举两得地事?”
戚言闻言只是略微泛出一分自嘲,淡淡道:“你忘了我先前与你说得那一番感慨么?那夏帝于这裴煦绝非是寻常的情谊,别看着现时如何贤明,但若是真的一怒为此,我们为这杀鸡儆猴地事,做得这等吃力不讨好,岂不是昏聩到了头?”
“这……”罗尚听闻如此,倒是露出一分沉思的神色,半日,才是道:“那家族原是确定要于船上动手地,但是今日看着那老祖宗地病症,却是十分棘手,还是待得到了周国,再行处置罢。”
“这时便也只能是如此了。”戚言闻言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右手摩挲着那茶盏,感觉到那温热润滑的触感在手中滑动,只举杯轻尝一口,才是端着茶盏,道:“这等时候,若是不分时候执意动手,实实不智。但是耳听千次,不若眼观一次,自今日起,我等常常上那艘船上看看,再行打算。”
正是说着话,不想外头陡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住了嘴,那戚言放下手中地茶盏,抬眼道:“何人在外?”
“公子,家中又是寄来家书,上有加急之印章,故而急急送来。”外头的人听得这戚言的话,忙忙回道。
又是家书?
戚言与这罗尚对视一眼,眉间俱是一皱,却是暗暗觉得心思有些浮动,只是面上仍是一片淡然,只吩咐门外那人进来。o…,写得慢了些……
卷七 彗孛 第三章 江南逢君
远树多芳姿,近水微波澜。移船泊烟霭,青气凌云霄。
人烟渐稠,车船行路,越发得多了几分杂声,只是身处船舱深处,耳畔但听得那一声声的江涛水声,余者,却是不甚多的。
由着如此,那裴煦自从习惯了这舟行摇摆之后,又少了素日须是经心的事务等,药饵饮食专人小心得处置,随常就是散淡躺卧,倒是一发得养得极好的精神劲儿,便是身体也是康健了些。
凤曦自那日起,总是只隔二三日,便是遣来船只等送来信笺,日日俱是如此,倒是显得每日俱是有书信送来,船上包括戚言的一干人等俱是习惯如此,只是心中略微叹息这裴煦果然是深得上心。
这便也罢了,只是那戚言等人总是寻着事务上来,略略说些医药上的事,裴煦见是如此倒是越发得少行走于船上。毕竟,这不甚欢迎的对象如若一两次便是罢了,勉强招待些,若是日日如此,哪里还能使得心绪舒畅的?
只是,今日他却是不得不从那船舱之中出来了。不是别个,正是那江南之地,周都已是到了。
裴煦习性淡定,又是不甚在意礼数上的事,见着江南冬日暖煦,便是穿着一身淡青团花宽袖对襟冬袍,长发只松松系着青绿的丝绦,神色淡然自若,只站在船头,远远凝视着那渐次近了的渡头。
那渡头上早已是有那官员军伍等候着了,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绯色官服,正是笑吟吟着候着。待着临近了,裴煦抬首细细看来,这人发须黑中微微渗出雪色。一路看文学网约四十余岁,身形略略富态,浓眉大眼。神色怡然,看着极是亲切的。
裴煦微微一笑。便是晓得这为首的官员是哪个了,当下里正是欲收回眼,不想那眼神一移,却是从边上看得一张略略熟悉地脸。
这人穿着一身百蝶穿花绣夹袄儿,葱绿盘锦冬裙。独自斜倚在稍远处的枯柳边上。以裴煦的眼力,抬眼细看,见得那柳叶长眉,眼如水杏,粉脸桃腮,泪光点点,愁思难掩,更是越发得觉得形似一人。
燕国公主…凌纭!
她怎么会在此?感觉到她投注在自己身上越发炙热地眼神,裴煦神色一动。却是想起先前的那一桩事来,便也是沉默地收回眼神。
罢了,这凌纭既已是在此地。便是不可能对凤曦或是自己产生什么违逆触犯之处。若是如此,放她一次。倒也不甚未过地。
这般想着。裴煦却是不甚为意,只转首凝视着那越发接近的渡头。待得那船近了渡头,一应的官员等俱是上来,露出几分温煦笑容,只缓缓开口寒暄。
那江南的官员也是极善言谈,接人待物俱是一流的水准,当下看得裴煦下来,立时是搭上话头,谈笑风生间,将那江南地掌故风景等随意散落,裴煦一一听来,倒是动了几分兴味,只含笑着多言了几句,一众人等越发得相和。
看得如此,那戚言也是笑意盈盈,只是见得此时日薄西山,光阴不在,却也不得不打断这几人的攀谈,只笑着道:“诸位,今日已是迟了,想必大多是疲倦得,何况裴先生舟车劳顿,还是现行至别院歇息一晚。明日却是还得觐见陛下。”
这话一说,裴煦也是不再多言,只笑笑道:“如此却也是,别的不说,与诸位相见的时候却是尽有的,若是那时,却是得让某尝尝这鱼羹,看看那雪月,听听那冷月泉的水声方是。”
“这是自然的。”那绯红官服的官员听得这般,却是抚须含笑,只将这事应了下来已是说到这里,裴煦便略加寒暄数句,就是踏上那夏国运来的早已是准备地周全地车马,只安生的在车里吁出一口气。抬首看了周遭一眼,裴煦将身侧那特旨的茶盏取来,低首啜饮一口清茶,放下茶盏,又拈起一块热糕尝了一口,便是放下。
车行粼粼而去,戚言眼见着人行远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只与身侧地一干官员略微叙叙温寒,便是自踏上家族遣来的车轿。
大红洒金堆绣花鸟暗花绸帘帐被轻轻掀起,只略翻起个角儿,倒是露出一片玫瑰紫地撒花冬裙,令外头看得这一干官员俱是一愣。
戚言抬眼看去,面色却是一变,那车轿之中早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脂正粉光地妙曼少妇。皎皎然如春花初绽的脸庞,脉脉然如秋水起皱地眉眼,飘飘然如遗世而立的风姿,正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那蚌珠髻上摇曳着的亮红梅英采胜簪钗,身上的实地海棠红绣凤穿牡丹罩纱绫袄儿以及那玫瑰紫撒花长冬裙,却是为那不沾凡俗气息的容颜添上了一份妩媚,登时看得那戚言愣了楞。
看得戚言如此,那女子露出一分似笑非笑的神采,凝视着戚言,嗓音软濡,只道:“戚公子怎是如此看着奴家?”
听到这女子的话,戚言立时回过神来,只慢慢跺到那女子的身侧坐下,抬眼看着这女子,温声道:“秦姑娘怎么亲身来此?倒是让我好生吃惊。”
“寄人篱下,便也只能是悉听尊便罢了。”秦澜低首一笑,嘴角边上便是勾起一丝妩媚动人的弧度,只曼声道:“戚老爷吩咐奴家再仔细辨认一番,顺便接一下公子,这原便是我承诺的事儿,奴家也只得来这一趟了。”
戚言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一丝困惑,却是不多言什么,只转而笑问道:“那以秦姑娘的眼光,这裴煦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秦澜低低地笑了一声,修长的眉儿一挑,便是道:“虽说是与小时大变样儿了,但是那形容气度却是瞒不过人的,从小儿起,这裴煦的气度便是极出众的,我见过的人也是多了,只这样的就只是这一人。何况,先前我与你们的资料俱是在的,难道还有什麽疑惑的么?”
听出这秦澜言辞之中的意思,戚言眼光一闪,却是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以姑娘之见,却该如何与这人打交道?”o…,推荐一本书,耽美的,新近才看到的一本书《魔旅途》,很不错的书,看得有些意思……
卷七 彗孛 第四章 觐见周帝
烟冷日色,寒过萧林,只推窗看,一带山林,满目漠漠。
潺潺的溪泉水声渐渐清晰明净,裴煦才略略睁眼看去,只见着微微的光自帘帐缝隙里透出来,淡青的色调便是扑入眼中。
日来倦倦安眠,裴煦虽说是舟车劳顿,但精神却还是好的,当下里只抬首掀起那淡青双绣龟背如意帘帐,便是下榻来。将床榻边上的鹤髦取来披上,裴煦略略咳嗽一声,只自那随常的匣子里取来火折子,将那灯盏点上。
灯火徐徐而起,裴煦略加整顿,又是推窗看了外头的精致一眼,见着满目寒林漠漠色颇似北地,只那空中烟润云生的模样,却立时将这思绪带到那江南水乡之地。
闻言道:江南多水,便是寒冬腊月,也是雾气丛生,烟润云深,一般的花木虽是枯萎,却也不比北地干旱之极的模样
想到这里,裴煦不禁想到凤曦,却不知他现时如何,可也是起身披衣,洗漱修整了?正是略微怅然地想着,一丝寒风袭来,让裴煦顿时一颤,便是惊觉,只放下窗牖,自去外头盥洗着衣了。
今日,却是觐见周帝的日子,丝毫不可拖延马虎的。难得穿上一身十分整肃的夏国官服,裴煦在数位侍女的打点下,过了半日,才是将一应的礼节上的服饰等做定,裴煦穿着这一身的官服,十分不舒坦,好在这日早点只一盏熬得极尽化了的参苓粥,并软濡酥香的三两样糕点。
裴煦略略吃了些,觉得肚中暖意尽是上来了。便也放下,这日不定要在外头等上多少时日,却是少吃些罢了。免得稍后却是没胃口进些东西。
这么一般进餐罢,裴煦略加梳理。才是沉虑一番,唤来外头等候的一人,吩咐道若是那戚言见那戚言来了,便是速来通报,自己却是不再理会别个。只起身回到内室,斜倚在一张长塌上,倦倦地翻开一册书,只低首看起来。
翻了不过几十页,裴煦便是听得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只一抬眼,便是听得外头有人禀报道:“大人,那戚言戚大人已是来了。”
“嗯。”裴煦放下手中地卷册,起身微微舒活了筋骨。便是掀开那帘子,只抬脚往那外头走去。
方才进了外屋,裴煦抬眼便是看得那戚言正言笑晏晏。细细地打量着自己。当下里微微一笑,裴煦神色闲淡。只抬眉道:“戚正使却是来得早些了。这天才是蒙蒙亮,难道贵国陛下竟是如此勤勉。日日早朝俱是这般?”
戚言一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这却不是,只是晚生心中存了几分微末见识,凡是来得早了。这也正好,先前晚生与您所谈的诗词之事,却也只起了个头儿,不若在此再行聆听一番?”这……”裴煦听得这话,略一迟疑,便是道:“这诗词之道,尽是有时日说的,今日觐见贵国陛下,却是不好现行怠慢,不若日后再行罢。若是戚正使觉得无事,不如我等手谈一局,权当是消磨时日罢。”
听得这话,戚言也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话,只笑着道:“如此却也极好,只是家父曾言晚上却是个臭棋篓子,若有不妥之处,却是先告罪了。”
听着戚言这般说,裴煦只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只延请至一侧的耳房之中,设下棋盘棋子并清茶等物,只端坐一边对弈。
轻尝一口清茶,轻浮无比,却又滋味隽永,立时便是使得戚言眼中闪过一丝流光,当下却是低首捻起一个黑子,笑着放入棋盘上,道:“裴先生地用物饮食果然精致,想来这茶用的水,却也是不凡。”
裴煦闻言只微微一顿,便是将一白子放入棋盘上,温然一笑,道:“这原是夏国玉顶山上的清泉水,却也是平常的,只是戚正使长于江南之地,未曾尝的罢了。”
戚言闻言一笑,手上微微一顿,却是另外提起一件事来,只笑着道:“闻言先生却也是有两次性命之危,却是幸得医道圣手施为,方是安康渡过,却不知这两位圣手却是何人?”
听到这里,裴煦方是露出一丝醒悟过来地神色,只笑着道:“原来戚正使这般早起,为的却是贵家主的病危,倒是某得罪了,竟是未曾察觉。只是那两位圣手,却是师徒两人,原也在夏国为御医,但前年便是奔走天涯,行医施药,便是我等也是不晓得具体在何处了。不过……”
“不过什么?”戚言原是有些叹息,神情微微颓废,但听得裴煦话语之中转出的另一层意思,忙急急问道。
看着戚言的神色变化,裴煦心中微微玩味一番,面上却是露出一分柔缓的笑意,只道:“昔日某也曾言,可去一探究竟。这却不是胡说的,所谓久病成良医,若不是这般,陛下却也不会放那两位一并离去。”
“真真若是能让祖父痊愈,我戚家上下感激不尽。”听得裴煦这般说,那戚言忙忙起身出座,却是极郑重地行了一大礼。
“这却承受不起。”裴煦也是起身扶住,面上仍是一片温和,口中却是意味深长地道:“所谓天涯何处无旧故,极是助你,也便是助我的,何必如此。”
听着裴煦这般说,那戚言也是心中一动,当下却是将那大礼收了回来,只半躬身地行了礼,方是微微笑着道:“这一番私事说得如此久,倒是晚生的不是,还请先生随我去一趟宫中,觐见陛下罢。”
裴煦当下也是一笑,那周帝虽是登基十余年,但最喜美女醇酒,若不是朝政俱是交托于外戚官吏等处置,这些人又是相互牵制,却是难以保证这周国如此安康。
故而,行至周国做事,那周帝不过是面子情儿地礼数问题,具体的事项却是得通略那周国官吏特别是戚、祁两家方是的。
由着如此,裴煦却也不甚将这周帝放于心上,只专心于其余地地方上,毕竟,那一飞冲天的帝王见得少了,其余地却是真真如此地。
周帝,细细看来,自然也是那说是昏聩不甚昏聩,说是英明,却是决然靠不上边角的那一种。
心中这般想着,裴煦微微一笑,只与这戚言又是说笑一二,便是与之俱去了。
卷七 彗孛 第五章 退而有思
风送寒露,远远捎来一丝一缕的点滴寒气,将那车帐微微掀起。烟卷润意,虽是寒栗天气,却也是极柔滑细腻的扑人身上。
裴煦自那车轿上缓缓下来,只将身上披着的淡白云鹤团花绉纱面鹤髦略略松开几分,待得进去了,便是将那鹤髦整个解下来,露出里面穿着的那一身的官服。
松了一分气儿,裴煦唤来侍女将身上的官服解下,又换了一身的月白万字锦边团饰冬袍,只吁出一口气,接过侍女送上的香茶,啜饮一口,便是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言其余的事。
今日才见得那周帝,却也是面相温和,只是那一双满是浸染着酒色气味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却是不甚舒服,当下只扫视了这周帝一眼,便是照着一应的程序做下了。这一番作罢,也是耗费了好些时辰,方是妥帖。裴煦见着如此,倒是一发得松懈下心思,只转而思虑起其余的事务。
而那戚言,见着这裴煦耗费了好些精力,面露倦怠之色,在那冷厉风中越发得显出一分骨销形消的味道来。如此这般,戚言却也不愿再行打搅,当下里,只与这裴煦说谈一二,约下后日清晨再行相见,便是离去了。
如此一来,待得裴煦归来,倒是一发得无甚事务来。
心中这般随意思虑着,裴煦只将那一盏茶又啜饮数口,正是欲起身往那卧房而去,不想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倒是令裴煦脚步一顿,转首看去。
这日他于寒风凛冽之中消磨良久。本便是不甚康健之人,虽在行车之时就啜饮了半盏雪参银耳汤,之后又含着一片极上佳的凉参片儿。但究竟也是也不耐多少风霜之气,回至房内。那些侍女俱是看出形容来,只将一碗白果参鸡汤,一碗玉竹鹿肉粥,茶糕、鱼糕、梅花糕、雪片糕、玫瑰百果蜜糕等各色糕点三五块齐齐装了一盘,外又有一碗热腾腾的牛|乳。一并送至卧房之后,便是退下去了。这等时候,若非是出了什么着重之事,自然不会有甚没眼色打搅的。裴煦想到这里,便是停下脚步。
外头的人此时也是停下,当下里恭声询问一句,待得裴煦问来,却是道新近地信笺之中有一份着重的,须是立时送来。方是打搅了。
听着这话,裴煦也不加思虑,便是唤其入屋。只将那信笺收来,又询问一二新近的详细事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