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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的亚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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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决定性的关键掌握在迪夫手里,是生或死全在他将要出口的理由。震慑在突如其来的吻中还无法清醒的迪夫愣楞地看着强吻他的李斯。以往倚赖性重的猫儿眼如今像在看陌生人一般,直到李斯抓着他领口将地扯向前,又狠狠压贴撞上墙壁才回神。
“给我理由!”
“我……”迪夫出声,眼泪不争气地跟着滑出眼眶.下后因为艾斯的强吻再度流血.被逼到不得不说出一直藏在内心的话:“我无法像您那样……残忍,我……”
李斯抓住他猛力推到一旁,怒气灼灼的蓝眼闪过冷酷残暴的波动,一声不吭地踏进卧室甩上门。迪夫狼狈地倒在地上,被一连串的震撼骇出了泪。
他还是说出口了,会将两人关系破坏殆尽的话他还是让它出口了……
第三章
那小鬼竟说他残忍!走进房躺卧在床上的李斯想了想,铁拳捶落身侧的床垫发出砰的一声。他竟敢说他残忍!不愿意承认,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听见是恭维,从那小鬼嘴里说出却让他感到莫名愤怒,愤怒到——他抬手扬掌在自己眼前,想起刚才失去控制的举动,该死!他的手还有从那小鬼身体传来的微热。
他不曾情绪动摇,冷漠阴邪的面具从未在人前卸下;然而,一次又次,他的情绪、他的面具,全在那双猫儿眼面前崩解,甚至让他——
“不,不可能!”李斯摇头否决方才所想,也提醒自己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对那小鬼有欲望,绝不可能!
但如果是呢?潜意识里的反面情绪悄悄浮起问号,一个令他首次领略到呆愣为何物
的问号。这个问号没有解答,或者,该说是李斯在答案浮现之前已经先行扼杀答案的内容才更贴切,他不想知道也不要知道。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把呈现黑亮光泽的法制MAB·PA—5自动手枪安稳地躺在里头。李斯拿起枪、掂掂它在掌中的重量,取出弹夹,十五发子弹一粒也没缺;将弹夹推回弹夹槽,扳动卡榫,听见第一颗子弹被推进弹道的声音,卧室门被从外头敲响的叩叩声也同时发出。
“佛蓝多先生?”迪夫朝紧闭的门板说话。“您出来好吗?我……我有话告诉您。”
门内的人连声音都不出,让迪夫站在门前好一会儿。
“佛蓝多先生——”他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惹他呢?明明白己一直很努力想报恩,为什么每次都适得其反?“我不是故意要说那种话伤害您,承蒙您搭救我才能存活,没有饿死在街头,照理说我是该听您安排,但是——您的黑帝斯城不是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没有半点能力的平凡人可以进入的世界,我什么都不会,进黑帝斯能做什么?而且依我的个性——相信您也很清楚,我什么都做不来,帮不了您什么门内还是没有动静。
佛蓝多先生,您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赫!”卧室门突然大开,吓了迪夫一 跳,受到惊吓的蓝眼瞠大,眨也不眨地迎视李斯俯落的瞳眸和……抵压在左胸的枪口。
“您……”
“你无法说服我。”李斯淡漠的语气和杀气腾腾的目光倏然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苦 涩,让危在旦夕仍然保有敏锐直觉的迪夫在到矛盾。
佛蓝多先生的确要杀他,枪口紧紧贴右自己胸前告知这再明显也不过的事实,但如果真要杀早该动手,不会只是将枪口压在他身上迟迟不扣动扳机。好矛盾,他要杀他却不动手。
“我为什么要躲?”淡淡的视线扫过枪一眼,迪夫抬头,毫无畏惧的眼神流露的不是不怕死的坚强,而是满满的问号。
“你不躲是因为我收容你?”如果只是为这个令人厌恶的报恩心态——他会恨这小鬼、真真切切地恨这个介人他世界影响他至此的小鬼!
他向来杀人不眨眼,却在这小鬼面前迟疑了……
迪夫摇头,褐金色的发随之轻扬。“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您还不动手。”
“你想死?”
“我不想。”他想活着,可是不想再一个人孤伶伶的活着,想有个人在身边,而这个人也早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是当初救他一命的李斯,所以〃如果是你,我可以。”若他不要自己活着,那就死吧!因为——如果陪在身边的人不要他,活着与死无异!
李斯冷冽的蓝眸因为他的话闪过强烈的错愕,而迪夫却给他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为什么?”他想知道为什么明知自己死期将至迪夫还能笑成这样,而且,扬言杀
他的是他这个当初收容他的人,他不恨不气不恼不后悔吗?
“我想活着,但是我受够一个人孤独存活的滋味。〃回想起过去,即使记忆再遥远,也只是事隔一年,余悸犹存的恐惧令迪夫不自觉发斗,并非寒冷,而是害怕那种乞食、孤独寂寞的生活重新降临。〃我想有人陪我活下去,我好早以前就告诉自己如果这世上有个人能陪我,或者让我陪他一起活下去,我会好好活着……〃
“你找到那个人了?〃所以想活下去。李斯的话带酸味而不自知。
“〃我以为我找到了……〃迪夫抱着双臂,凉硬的枪口仍然抵在他胸前,这种场面让他发出苦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认定您就是那个人,哪怕不是自愿陪在我身边或愿意让我陪在身边都好,那个能让我想活着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定非得是您才行,其他人都不可以的这想法、我自己也是到刚才、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好早以前就抱着这样的想法,甚至刚刚还想过如果没有您,活着与死没什么两样,你说——我为什么要躲?”
这算什么?!”李斯眯起眼,咬牙低吼:“你在向我示爱?”
〃我不知道”迪夫摇头,李斯凶怒的表情伤害了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示爱,您是男人我也是,这些话算是示爱吗?”
“这种想法难道不是?”除非他相伴否则活与死无异——这种话难道是平日闲聊就能出口的?
“我真的不知道它是不是,我只是想在死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我不想伤害您,真的,我不是故意要说您残忍,我只是……只是学不来,我相信在黑帝斯城做事需要一定的冷酷吧,所以您……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学不会黑帝斯的行事作风。”
拉斯维加斯是着名的赌城,所有的消息都与赌有关,隶属某某人的赌场出事,谁的赌场易主,谁又因为巨额赌债自尽等等消息不绝于耳。树大招风、身为赌城庞大三势力之一的黑帝斯城,想要不听见有关它的消息都难,尤其是黑帝斯城易主的内幕和易主后的变革。
黑帝斯城易主才不过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这当中已有不少人因抵抗新主人而横尸街头的消息。迪夫本身并不想听见这些消息,可是捂得了自己的耳朵也后不了别人的嘴。黑帝斯的新领导者冷酷残忍的作风他能不知道吗?除非他是聋子。
谁伤了谁还有待斟酌吧!李斯注视他留有血迹的唇暗忖。“你不满意我的作风,所以不愿进黑帝斯为我做事?”
“不是不满意。”迪天言明自己从来没不满意他任何事,〃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您出现救了我,对您我只有感谢与敬重,没有任何不满,无论您做 什么,我都认为您是对的,但是我对您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或许我可以处理您私人生活上的琐事,但也仅止于此。”
他后面说的话李斯没有听进去,李斯在意的是他一开始说的—无论您做了什么,我都认为您是对的。他疑惑,甚至有些动怒,“即使我亲手杀了你,你也认为我是对的?”
迪夫毅然点了点头,秀致的脸扬起了悟的笑容。“是的,即使您亲手杀我。”
“你——”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迪夫闭上眼,等待银弹射穿心窝的疼痛与死亡的来临,这一生大概到今天为止算结束了吧……
执枪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再接紧,反反覆覆好几次,这种犹豫不决的陌生情绪把李斯气得将枪甩丢到一旁。
金属落地的声音让迪夫张眼,才刚一张开眼,黑影迅速压下他,再次掠夺他不前才受伤的唇,排山倒海的晕眩感一波又一向他袭来。
“佛……”
“闭嘴”李斯气吼,重新吻上他的唇。无法克制自己亲近眼前拥有坦率单纯灵魂的迪夫,就算心理明白他们俩都是男人,自己或他都不是同性恋,但他就是无法抑制掌握这抹灵魂主人的欲望。
“你是这么对待你的宠物的?”故意挑这个时机闯入的是和李斯渐有间隙、企图效法他的作法让自己登上王位的凯莉;当然,还有她雇用来除掉眼中钉的手下。“原来令人敬畏的黑帝斯之主是个同性恋。”她说,李斯迅速将迪夫拉到身后,这种保护意味浓厚的表态更让凯莉妒火中烧。
“你就是李斯养的小猫?”她侧首,越他的肩看向迪夫。“好久以前就想见见你。”
“该闭嘴的是你!”双眸扫过后头一排佣兵,她回眸,巧笑依然。“不想死就把黑帝斯的权契交给我”。
“办不到。”李斯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佛蓝多先生……”眼见面前一排高壮的男人,迪夫扯扯李斯衣袖,却被李斯拉住手紧紧一握,好象在暗示他别害怕似的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无法因为他是黑帝斯之主而害怕或讨厌他,迪夫盯着包裹自己的大手暗忖。黑帝斯之的李斯或许残酷冷血,对他却有另一面的温柔,这要他怎么讨厌他?
只有现在情势并非李斯所能掌控,这一点迪夫心里明白,而他唯一能做的是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略矮的人影窜到身前,李斯皱眉盯视一年来只有长高却仍然纤瘦的背影。
“你在做什么?”
迪夫侧首回视他一下,立刻又警戒地转头看着凯莉一伙人的动作。“您快走,这里有我。”
“你能做什么?”这么小的身子就算要为他挡子弹,也挡不了几颗,难道:“不要告诉我你宁愿为我死,”李斯淡漠的语气净含着嘲讽,只是不知道嘲讽的对象是自己,还是准备为他挡子弹的迪夫。
“就算您觉得好笑我也要这么做。”迪夫苦笑,因为背对李斯李斯并没有看到。
“我不希望您受伤,我希望您活着。”
“就算你死也无所谓?”这话问出口,李斯觉得胸口突然一窒,一股莫名的刺痛轻泛,虽不难受,但他不喜欢这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
“反正您早打定主意要杀我了,所以——如果我因为这样死去也算对您有所帮助了,对不?”迪夫抬起双手,完全不考虑两人体型的差距,执意将李斯护在身后,湛蓝的猫儿眼直视凯莉,并道:“您快走。”
“只可惜我从不逃,也绝不站在人后。”李斯将他拉回到身后,扬唇轻笑“凯莉,想动手就快,别让我等太久。”
“李斯你——”凯莉美艳的脸孔闪过复杂的情绪,眉笔润饰的双眉蹩起不解与痛苦。“为什么?你为什么宁可要一个少年也不要我?只要你爱我,我会叫他们收手,我会回到你身边顺从你的命令,做一个称职的黑帝斯之后。只要你说你爱我,我会停手,绝对会停手,”她的叛变源起于他对她的漠视,她努力过,努力让自己更有吸引力,却还是无法挽回,到头来,她只不过是他得到黑帝斯的工具之一,这样的事实要她如何接受!
哀怨的心转动着报复的念头,爱他爱得愈深,报复的心态愈重,但只要他一句“我爱你”,这些都可以烟消云散,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他明白吗?他懂她对他的爱有如此深切吗?当她看见所爱的男人在吻一名少年。这要她如何接受?她爱的男人被一名少年夺走!一名少年!
李斯向来冰冷的薄唇扬起让人联想起死神的微笑的弧度,优雅唯美得让人忽略他冷硬的蓝眸扫向地上的匆匆一瞥。
冲着那抹笑,凯莉得到答案.“你不爱都没有。”
“佛蓝多先生……”来不及反应抗拒的迪夫怔仲地看着他,秀致白皙的脸庞诚实反 应出绯红的羞涩。
“李斯佛蓝多!”凯莉失控尖叫,退到佣兵身后指挥:“开枪!我要你们杀了他,杀了他们两个!”
就在同时,李斯抱住迪天往丢开的枪那头斜倒在地迅速翻了几圈,比佣兵开枪的时机还早一步,他拿到枪,将迪夫压在身下一手护住,一手朝敌人扣扳机,并同时起身移动,护着迪夫退后。
“佛蓝多先生!”一记子弹划过李斯手臂,擦过迪夫的脸。“您!”
“闭嘴!”又要保护人又要展开攻势。
该死!他可以一个人离开任由这小鬼自生自来,就算死了也不干他的事!但为什么自己会笨到挡在他面前护住他?他一个人走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要被这小鬼拖住脚步?
自从遇到迪夫之后,他愈来愈不像他自己。
“该死!”烦躁地暴吼一声,李斯抓住时机连发四枪,击中四名佣兵。还有两个,他暗算,枪夹内剩六发子弹,对付他们还绰绰有余。
这时,仅存的两名佣兵手中枪枝子弹用尽,他们停下补充,而李斯抓住这时机从推倒用来挡子弹的沙发后头站起,一颗子弹一队,砰砰两声,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后一秒已不支倒地,成为死尸。
“而主事者——李斯扫视四周,哼!早在枪战开始时逃逸无踪。
他走到倒卧不起的佣兵身边,一个个用脚踢动确定死活。
很好,全都死了,正顺他的意。
细细的啜泣声在这时从沙发后头传来,想都不用想,现场唯二的活口中有可能哭目 只有——
“迪夫”第一次,李斯叫了他的名字,但是名字的主人似乎不稀罕,并没有回应,李斯气一沉,命令地喝道:“出来!”
缓缓的,沙发后头的人慢慢站起身,露出脆弱的泪颜。“对……对不起……”
对不起?他又在抱歉什么?“过来。”
迪夫顺从地走到他面前,止不住的泪还是成串落下,他从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 情,砰然枪声不绝于耳、人在他眼前一个个倒地,就像玻璃制的娃娃一样易碎……好可 怕!好可怕……
“你还觉得我做的事是对的?”李斯问出口,显然这一场枪战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突击偷袭这档事他已感到麻木,所以思绪还停在之前他们的谈话里,一点也不受影响。
“我……”迪夫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泪水模糊他的视线,他看不清李斯的表情,只听得见他冷淡的声音,抓得到声音里的一丝丝在意。
“说!”
“杀、杀人是不对的,但是……我怪不您……我并不觉得您做错了什么;我明明知道杀人不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觉得您有错,我……”
他的脑海混乱成一团.以往的价值观在这一刻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交击出混沌的火花,炸得他颠三倒四而不自知。
李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被自己的矛盾夹击正低垂着头独自挣扎的少年,没有一丝心疼也没有在意,若要说他脸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能说——隐隐约约,他似乎是笑了,淡淡的微笑,没有阴狠佐伴,是最纯粹的浅笑。
“这样静谧的画面维持不了多久,头顶上有低沉的嗓音回应他的话,迪夫眨动泪眼回,望见背后——
“小心!”他推开背对大门的李斯,一声枪响,倒地的是回头准备偷袭他们未成的了弹来自李斯的枪.而枪——在迪夫凯莉。
“你……”倒地的凯莉气息微弱,双眼不敢置信地瞪视地朝他开枪的少年,”你……开枪……杀我……”
“我不是故意!”她微弱的气息像控诉,像惊雷,打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迪夫。他瞪着自己的手,闻到浓浓的烟硝味,从他手上的枪传来的烟硝味。“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一
“我……恨你……恨李斯……恨你……”口吐鲜血,凯莉的遗言犹似巫女以命换取诅咒灵验,狠狠敲上迪夫惊慌不安的心。
他……他杀人?惊骇的猫儿眼看着凯莉,又看回自己手上,迪夫完全不知道们时候枪到他的手上,而他——开了枪。
那一段记忆短得有如一记闪电,强光过后他什么都不记得。
他……真的杀了人…….
叩的一声,手上的枪掉落地,迪夫也像无人执握的枪枝一样,整个人跃坐地上,再也无力撑起自己。
“你杀了她。”李斯的声音依然平稳,甚至像是看好戏似的下评断:“你的枪法很准,正中心窝。”这种表现让他更想留他在身边。
“我……我杀了她……”他不认识她,跟她也没有任何瓜葛,但他却杀了她!“我……我杀人……我……”
“她该死。”李斯打断他的哺哺自语。
“你没错,她本来就该死。”
不……”迪夫摇头,摊开双掌在自己面前“我的手沾满血……沾满她的血……我杀了人……杀人……”
血?李斯侧首望去,看见的是一双白净的手,哪来的血!
然而迪夫沉陷在自言自语的世界,硬是指称自己手上沾鲜红的血,最后蜷曲在原地埋首啜泣。
最后还是李斯不耐烦地上前蹲在他身边,托高他下巴。
“你——”他是打算要说命令他不准哭之类的话,但一看见滚滚而落的圆润泪珠,顿间只剩错愕。
迪夫白净的肤色沾了点灰,显得脆弱狼狈,秀致的轮廓因为初次杀人的惊吓添染害怕与自责,成串的泪像晶莹剔透的玻璃滚落,滑过又细又自好比婴儿般的肌肤,揉合男与女的神态自成一份难以言喻的艳丽。
李斯无法克制也根本从不想抑制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覆贴的唇比说话更早一步——迪斯没机会说出口,迪夫也没机会将椎心的痛苦害怕哭诉出来,因他的唇已失去说话的功 能,成为李斯的俘虏。
这回迪夫没有抗拒,就像邀翔天际中突然因故折翼的飞鸟,除接受死亡别无他法样。他张开手臂环住李斯的颈子,将他为浮木般紧紧攀住,自己主动加深记违背一般伦理的吻,自已主动张开嘴接受李斯毫无道理的攻城掠地,仿佛这是唯一能让他解除心中痛苦的方法,随着李斯拉起他的手臂站起疲软倒在他身上,密合得有如双掌相贴,找不出一点空隙。
李斯一只手悄然环上迪夫的腰抱高他并将他压向自己,一手抓他后脑的金发向后扯,近使他昂首露出白皙的颈,然后活脱像只狂骜的猛兽,你头扑向他咽喉吮啃。
“痛……”迪夫缩回手抵在他肩上,悬在半空中的身子动弹不得,而意识逐渐被怪异的热度蒸散殆尽。
一直到凉间袭身,才猛然拉回他些许神智,他们在做什么?
“佛蓝多先生!”他突然喊道,用仅剩的力气挣动。
“别动。”李斯淡然命令,右手扯下迪夫衬衫一角,转吮吻他削瘦的左肩。
“我……”一阵战栗令迪夫不由自主拱身向他,裸露的身体更贴紧他。迪夫惊呼, 双手握成拳试图抵开他。“不……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已经将他抱坐在左臂上转身走进卧室,李斯在舔吻他的空隙应
道。“没有人能阻止我做任何事。”
“我……我是男……”……晤……”柔软的床垫现已抵贴在迪夫的背上。
“那又如何?〃双双倒在床上,李斯用身体压住他的,双手放在他的头两侧撑起上半身 ,素来冷酷的蓝眸闪动着暗沉的幽火,直视被他的阴影全数覆盖的迪夫。
〃我们不……不要!’”迪夫别开脸躲过李斯压下的吻,哀声求道:“求求您……不可以,这…不正常……”
“什么是正常、什么又叫不正常!”李斯微怒,索性拉下迪夫的手,一掌扣在他头顶。“我只做我要做的事,我要你,不准你拒绝。”压低身体,他让迪夫感觉他此刻勃发的欲望。
迪夫被贴身的强烈欲望骇住,猫儿般的蓝眼再度流下泪,眨也不贬地凝视俯看他的李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地步,李斯对他有欲望!难道……
“您是同性……”
“不是。”李斯飞快地否决他未说完的话,却矛盾地做出吻他的动作。
“那为什——”
“因为你。”该死!他对男人根本没兴趣,但是他——“你不该出现,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我……”他听不懂,这句话就算要说也不该是一年后的今天。
“你杀了凯莉。〃李斯 突然提醒迪夫才刚发生只不过被吓忘的事。
“从今天开始,你往定坠落黑暗的世界,和我一样的世界”
迪夫屏住呼吸,李斯的话提醒他自己巳经沾了满手血腥的事实。
他杀了人,就此开启坠人黑暗世界的大门!
“不”
“来不及了。”李斯满意的笑在吻住他后的同时终结。“你注定是我的,注定在我的世界生存,为我生,为我死!”
身体仿佛活生生地被猛兽撕裂成两半的痛楚与矛盾的快感,将迪夫的神智抽离有形
的躯壳,昏眩他的天地,就此一切命定。
他掌握这抹灵魂了!李斯微笑着,未歇的欲望促使汗湿的身体继续他掠夺般的猛 兽本性,霸道地强占迪天的呼吸。
他抓住这抹灵魂了!
滂沦的大雨有如鼓声不绝,这样的噪音加上久违的梦露,”迪夫几乎是从床上惊醒,惺份的蓝眼看向窗子。雨季又来了吗…
只手按住疼痛的太阳|穴轻揉,他许久才下床。
多久没梦见过去的事了?他问自己。
大概有一年左右了吧,他算着。拉斯维加斯一年才一次的雨季是他梦露紧跟不放的时日,就像下雨天引起关节炎发作的效应,每年的雨季都会让他重回恶梦的怀抱,所以他讨厌下雨。改变他命运的重大转折那天也下着雨, 一样是滂沦的大雨,他在雨中撞上李斯的车……
从他进黑帝斯为李斯工作起算,已经过四年了,迪夫边换衣服准备前往黑帝斯城边想。
这四年的时间,他的手沾染无数人的血、因为误杀凯莉,他为自己开启以血腥铺路的未来,原以为不可能持续的生活竟也走了四年之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身为黑帝斯之主唯一的随侍人员,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因为杵逆被主人判死刑,然而——他活着,在黑帝斯的地位仅次于黑帝斯之主,这真是人生一大讽刺。他苦笑,雨季一来临,他的情绪总会随着过去的回忆及梦魇浮动,无法回复平日的冷静。
按下接往主事厅的电话号码,待接通后,他问:“主人醒了吗?”
那厢部属恭敬地道:〃 是的〃
〃我立刻过去。”迪夫切断线,拉开抽屉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枪,飞快夺门而出。
不消十分钟,他已经由后门直达李斯佛蓝多专用的隐密观场室。这观场室建构在赌场正后方,监控用的特制镜大得足以看遍一楼赌场的情形。黑帝斯的人都称它为权力中枢,主事厅只是一个幌子,黑帝斯之主向来在这发号施令,只有少数人能进人。
迪夫就是其中一个。
“你迟到了。”迪夫开门进人的同时,冷冰低沉的声音响起,朝后的椅背挡住说话的人——李斯佛蓝多,黑帝斯的主宰者。
“对不起,佛蓝多先生。”迪夫歉然地道,用私底下李斯允许的方式称呼他。
“外头在下雨?”李斯看也不看他一眼,面对一整片赌场,他看得兴味盎然,底下各式各样的赌客每个都是他的娱乐,像愚蠢的信徒倾家荡产捐赠信奉的神明一样,一古脑儿地把钱往黑帝斯送
“是的。”像之前的每一天,迪夫站在他身后,和他同样看着底下川流不息的赌客。
“我捡到你的时候也是雨天。”李斯单手托腮,侧首回眸。“你记得吗?”
“记得。”他答,微微躬身以示对主人的敬重。
然而李斯在这时候突然皱眉,几乎是针对他十分有礼的敬重而来“我说过私底下允许你像以前一样。”
“谢谢您。”迪夫谢道,还是保持微微鞠躬的姿势应对。李斯轻叩扶手的手指停住,出其不意地向后扣住他手腕一扯。
〃佛蓝多先生,”没意料到他有这举动,迪夫来不及戒备,整个人顺势向前倒。
另一只手掌迎接他前倾的身体轻轻一翻,迪夫转倾为倒,安然坐在李斯腿上。
“你只有这时候才会出现和以前一样的表情。”李斯托腮与他对视,四年来他不禁疑惑迪夫的改变是否因为进入黑帝斯而起。
当年那个单纯直率的灵魂已经不再单纯,让他已不复有当时想紧紧掌握的强烈欲望,不再有新鲜感。
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还不丢开他,还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四年,这时间对他来说不可谓不长,要厌倦一个人、一种东西对他而言是易如反掌,要持续拥有同样的东西而不厌倦,除了名利他不认为还有其他例外。迪夫也不会是第一个例外。如果这样,他为何容许他接近自己甚至强迫他成为他的?
思绪至此,李斯僵了住,托腮的手,大拇指抵在下唇,一连串的举动是无意识的,他本身并没有发现。
迪夫见状,心知肚明地起身离开,退到刚才的位置; 站在一个部属该站的位置。
迪夫任苦涩在心里蔓延,独自品尝这滋味——李斯没注意到吧,每当他懊恼烦躁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动作出现。在李斯身边总共五年,很多连李斯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动作的意义,他都一清二楚。
因为了解,所以在他推开自己之前先离开,免得自己落人难堪的境地。
李斯的蓝眸慵懒缓慢地朝后瞟“我没允许你起来。”
“抱歉。”迪夫躬身致歉,低头躲过李人斯扫来的视线,让自己的表情得以安然隐藏。〃此时并不适宜—”他话未说完,人再度落人李斯怀抱,这次是狼狈地趴在李斯大腿上。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做其他事。”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这是他带人的准则,黑帝斯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他。
“我——”黑影罩下迪夫的视界,凉薄的刚强覆盖他辩解的唇,他半跪在地任李斯在他唇上肆虐。
吻愈来愈深,迪夫心里的苦涩随之愈浓愈沉,在胸口形成一股窒闷之气,却无处叹息而出,一解苦闷。
他的苦闷来自于太明白李斯对他的举动意味的仅只是专属与占有欲,他的苦涩来自于明白自己之所以愿意意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爱他。
爱,这个李斯最不屑的字眼却是他最真实的感情,迪夫暗忖,同时也依李斯的命令张开手环抱他的颈背,启唇任他加深这个吻。
他爱李斯,但李斯要的只是臣服,李斯不要他的爱,只要他的臣服和忠诚。
李斯……不屑他的爱,只要他顺从地当个他随唤随到的迪夫顿住,想不出他们两个的关系要用什么字眼表示比较贴切。
李斯和他的关系在黑帝斯是秘密,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表面上他们只是主仆——他是忠心的仆人,李斯是冷漠的主子。
情人?他们不是。主仆?又似乎不像,毕竟没有主仆会像他们一样。
“不准想其他事。”感觉到被忽视,李斯抬头眯眼,阳刚的脸贴近他,轻易看出他的分神,这令他不悦。
“对不起,佛蓝多先生。”回神的迪夫扬笑道歉,主动口吻他,倾身贴近主子,亦男亦女的脸孔多年后仍然如是不变,白净秀致得教人忍不住这样的表情莫名的就让李斯缓了不悦,抱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一同躺进椅背。“你是我的,记住这点。”
“我知道。”迪夫顺从地回应道。“我一直是您的。”直到哪天您厌倦了我,决定丢弃为止——他将这句话吞到心里咀嚼,独自品尝个中滋味,酸涩有如青梅,揪痛他每一根神经。
但他不说,不愿让李斯知道他的心思, 因为在好早好早以前他就知道这个掌握自己命运的男人,是个无视社会既定的正轨、也从不在意除了自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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