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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忘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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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棱愣了一下,仿佛被满桶冰水从头淋到了脚,涨红的脸很快转成青色般的难看,他闭了嘴,瞪着眼前的炭烧大虾,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冷冷地说,“我给乐澄送点吃的。免得又搭上一个。” 
端着乐澄的碟子上了楼。 
张季依然没吃什么,碟子里剩了大半。慕容惟没心情说张季,他自己都吃得不多。饭后,张季站起来,莫翼拉住他,低声说,“到客厅去,一起喝点茶吧。” 
语气难得这么温和,不过一样是命令,不容张季拒绝。 
送上来的是热热的茉莉花茶,杯子里漂浮着几朵小小的茉莉花。三个人各自手捧一杯,都没心情说什么,看着浸泡过的茉莉花缓缓打开一点点,假装在绽放。 
脚步声从楼梯那边传来,莫翼才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安棱拿着碟子和筷子正往下走。 
莫翼问,“他吃了吗?” 
“差点给他跪下,才吃麻雀肚子那么一点。”安棱哼了一声,“要死不活地看得人生气,要不是我心肠软,管他饿死呢。” 
把碟子筷子往饭桌上重重一扔,走过来,把自己摔进沙发,皱皱鼻子,仿佛嗅到空气中什么味道,“茉莉花茶?” 
“嗯,你要不要喝?” 
安棱猛然从沙发里坐直,瞪着莫翼,象要发火。 
莫翼脸上很平静,“要喝,就趁热。” 
不知为什么,安棱的火气忽然发不出来了。空气沉甸甸的,似乎什么火都会被压得熄灭。他瞪了莫翼半天,收回目光,真的把面前的那杯端起来。 
茶很热,安棱慢慢地喝着。 
一边喝,一边静静打量面前的三个人。 
客厅里静得象湖底。 
过了很久,安棱把视线挺在捧着茶一动不动的张季脸上。 
“阿季,”安棱忽然古怪地笑起来,“你二妹是不是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张季原本泥塑般坐在莫翼和慕容惟之间,此刻终于有了一点动静,缓缓抬起眼,找到安棱的脸。 
安棱还在笑,笑得还颇为得意。 
张季抿着唇,忽然也扬起了唇。 
那是一个令人惊诧的笑容,连安棱也意料不到他会笑,呆了一下。 
一瞬间,张季从沙发弹起来,隔着小茶几猛扑向安棱。没人想过张季的行动力会如此可怕,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他甚至没有擦到小茶几的边,直接从上面掠过去,就到了安棱面前。 
比张季高大的安棱被猛然按在沙发里,他还没有醒过神,张季已经扬起手,啪啪啪啪,两下反手正手,甩了他四个响亮的耳光。 
谁想得到张季下手这么快,这么准? 
安棱被他打懵了,头昏眼花。 
张季还要继续甩,莫翼从后面把他的手抓住,把他往后拖,“阿季,够了。” 
安棱终于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猛坐起来,却被慕容惟在肩膀上一压,把他按回了沙发。 
慕容惟说,“安棱,大家都心情不好。少惹点事吧。” 
“你们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好了?”安棱两边脸颊肿得老高,依然满脸怒色。 
但莫翼已经把张季硬抱上了楼,慕容惟站在他前面,对着他叹气,“安棱,你真要还手,你打我。你打吧。” 
安棱不理他,站起来。 
慕容惟走前一步,挡着他。 
“走开!”安棱粗声粗气地说,“我要出去兜风。” 
“去哪兜风?” 
“干你什么事?” 
安棱推开慕容惟,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整个下午,莫翼都让张季呆在书房里。 
慕容惟问,“他在里面干嘛?” 
莫翼说,“和我们一样,什么都没干。” 
“阿翼,你今天有课要上吧?” 
莫翼沉默了一会,“过几天再说吧,大不了当了重修。” 
两个人站在书房门口,都没推门进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往日林眺在,整天这里窜那里窜,肆无忌惮地进他们四个人的房,连门都不敲,象他才是真正的主人,直接扭着门把进去,大模大样往床上重重一躺,不正经地问,“喂,今晚和不和我做?” 
看着这空荡荡,慕容惟似乎有些站不住了,低声说,“我去看看乐澄。” 
莫翼拦住他,“看什么?看了也是那个样子。你休息一下吧,睡个下午觉,感觉会好点。” 
每个人的心都象被油慢慢熬着。 
熬到六点,莫翼和慕容惟把张季带下来吃饭,安棱却还没回来。 
慕容惟打安棱的手机,“关机了。” 
莫翼沉着脸,轻轻咬了咬牙。 
已经压了很多的心上,好像又加了一块石头。 
幸好,饭菜上桌的时候,外面传来跑车的引擎声。 
慕容惟和莫翼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安棱风风火火地进来,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脸也是红的,而且还肿着。到了饭桌前,他扫了莫翼他们三个,毫不掩饰自己一见他们就心烦的意思,也不吭声,把两双筷子咬嘴里,一手端了一份饭菜上楼。 
莫翼知道他是去和乐澄一起吃,也不说话,依然斯条慢理吃自己那份。 
“你妈身体还好吧?”莫翼吃着饭,忽然问。 
慕容惟隔了一会,才说,“还不是那个样。” 
“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不许我去。” 
“为什么?” 
“谁知道。”慕容惟苦笑。 
张季吃完了,放下筷子。 
莫翼转头看着他,想了想,对他说,“阿季,你到书房去吧。别呆太晚,早点洗澡睡觉。药吃了没有?” 
“吃了。”慕容惟应了一声。 
张季无声无息地上了楼。 
饭厅剩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放下筷子,一起沉默。 
半天,莫翼吭声了,“你说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慕容惟心不在焉地说,“还用问?当然是坏事。” 
“慕容,你说,林眺为什么要自杀?” 
慕容惟苦涩地笑起来,眼睛盯着莫翼,话里含着深意,“阿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莫翼乌黑的眉狠抽一下,往椅背上靠,也苦笑起来,沉声喃喃,“乐澄一定恨死我。” 
“说不定。” 
“阿季也恨我。” 
“肯定的。” 
“安棱呢?你说安棱恨不恨我?” 
慕容惟叹一口气,“你干嘛不自己去问安棱?” 
“你呢?”莫翼问,“慕容,你恨不恨我?” 
“嗯。” 
莫翼转过头,目光停在慕容惟脸上,“你也恨我。”他轻轻叹气,呵地笑一下,“想不到,林眺死了,天居然好像塌了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惟什么都没说了。 
好一会,他才站起来,“我去看看阿季。” 
“我也去。” 
两人一起上楼,一前一后到了书房门口,慕容惟扭开门把,猛然僵住,突如其来闯入视野的景象让他眼眶欲裂。 
“安棱你疯了!”慕容惟陡然高喝,冲过去一脚把压在张季身上的安棱踹开,跪下来抱起张季的上身,着急地叫,“阿季?阿季?你怎样?” 
莫翼大步走过去,把被踹在地上打滚的安棱拎着领子拽起来。 
安棱嘴角逸着血,一点也不怕,还对着莫翼冷笑,“放心,我没上他。上他,我觉得恶心!阿翼,你看,他明知道你在下面,疼成那样,就是不肯开口叫你救他。阿翼,呵呵,你看,他多恨你。” 
张季虚弱地躺在慕容惟怀里,脸色苍白。 
慕容惟撩起他的衣服看,下腹和胸膛上,触目过去,青紫一片,全是安棱下重手拧的。慕容惟放下张季,跳起来就朝安棱一拳揍过去,安棱被莫翼拽着,根本闪躲不过,这一拳正中右脸,惯性冲力太大,连莫翼都拽不住,松了手。 
安棱砰地倒在地上。 
慕容惟眼睛都红了,冲前去,提起脚还要踢,莫翼抱住他的腰把他死死拖住。 
慕容惟吼起来,“阿翼,你别拦着我!你拦着我,我连你一起揍!” 
莫翼不肯松手,对他喝了一声,“慕容,已经死了一个林眺,你是不是还要配上一个安棱?” 
听了他这一句,慕容惟的怒气好像被针戳到的气球,完全瘪了。他放下拳头,迷茫地摔了摔头,不再理会安棱,重新跪下,把张季抱起来,轻声说,“阿季,疼不疼?我带你去房间,给你弄些药。” 
安棱没爬起来,躺在地上,大张着四肢,睁开眼睛就盯着天花板,脸上都是血,完全的一塌糊涂。 
莫翼蹲下来,低声说,“安棱,难过就哭吧。” 
“我不哭。”安棱冷冷顶了一句,咬着牙笑,“乐澄都没哭,我哭什么?” 
莫翼不再说话,站起来走了出去,离开的时候,顺手把书房的木门轻轻关上。 

接下来几天,大家更不说话。 
偌大别墅成了真正的坟墓。 
乐澄还是躲在房里,安棱偶尔拿些吃的进去,他勉强吃两口,慕容惟去看他,他也赏脸似的看一眼,独独对莫翼完全忽略,一个字都不和莫翼说。 
张季被安棱拧得浑身淤青,莫翼用这个为借口,继续不许他到学院去。每天都让他呆在书房里,为他订了大量昂贵画册,供他消遣。 
几个人的关系复杂微妙,又很尴尬。 
张季谁也不理。 
慕容惟对安棱还是很不满,每次两人在楼梯或走廊上狭路相逢,慕容惟的脸色都很不好,仿佛随时一个不小心爆发出来,立即会动手似的。 
乐澄关自己的禁闭,尤其漠视莫翼。 
莫翼和慕容惟轮流看着张季,严防安棱再靠近他。 
安棱压根不打算再理会张季,反而有空就去乐澄房里坐,顶着一张红肿未消的脸,懒洋洋地劝乐澄吃东西,还不时说一些黄|色笑话。乐澄不笑,他也自得其乐。 
别墅里的管家和佣人们都快被这几个诡异的公子给逼疯了。 

林眺追悼会的那天,几个人都起得很早,这么些天来,第一次认真地刮胡子,挑黑西装穿上。 
彼此不做声,都到了走廊上呆着。 
只有张季没穿西装,就穿着平日的衣服,不过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和莫翼他们一起站着,还是一言不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惟一没出现的人,竟然是乐澄。 
安棱进去叫了他两次,出来向莫翼他们摇头。 
慕容惟打算过去,莫翼截住说,“我去。” 
他走进乐澄房里,把乐澄从床上拽起来,冷冰冰地说,“乐澄,装死也别挑今天装。今天我们都要去送林眺最后一程。” 
“送林眺?”许多天来,乐澄第一次对莫翼说话,讥讽地看着他,“我们还有脸送?不怕林眺看了恶心?让林眺走也走得不舒服?” 
“不错啊,你总算肯说话了。我以为你真的哑了呢。”莫翼说,“我知道你把这事都怪我头上,行,我现在就站着,你看我不顺眼,动手啊。” 
“动手?阿翼,你想的真美。我打你,林眺会心疼。我偏不打你,我一个指头不碰你。” 
莫翼怒极反笑,竖起拇指夸他,“好,你厉害。你就尽管呆在这,呆到死。你不送林眺,我送。” 
他转身走到房门,乐澄在背后忽然阴恻恻地说,“阿季那一份我不卖。” 
莫翼霍然转身,“你说什么?” 
“阿季的那一份所有权,我不卖。别以为他已经是你和慕容的了,还有我的一份,谁也别想吞。” 
莫翼的脸阴沉下来,走到乐澄面前,深深盯着他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乐澄冷冷地笑,“先和你打个招呼,我随时会对阿季动用我的权利,就看哪天有心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十年后,谁知道呢?你和慕容就这么时时刻刻地候着吧。” 
莫翼也冷峻地笑,“你以为我和慕容会让你碰阿季?” 
“不用威胁我,阿翼。大家家境半斤八两,你有钱我也有,你能找到人帮你做事,我也可以找到我的。要不,大家就按规矩来,都不用外人,遵照从前的协议,我要上的时候,就把阿季给我一个晚上。” 
莫翼压低声音,“你做梦。” 
乐澄豁出去了,对莫翼令人心悸的目光毫不畏惧,不屑地笑,“阿翼,做人不能太霸道,我按着我们的约定来做,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莫翼看明白了,乐澄是来真的。 
他想了一下,换了另一种恳切的口气,“乐澄,你恨的是我,你对付我就好了,何苦扯上阿季?阿季是冤枉的。乐澄,这不是你会干的事,这不是林眺喜欢的乐澄。” 
乐澄仿佛被触动了般,冷冽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带着几分落寞,轻轻说,“阿翼,我就是在对付你,我知道,你对阿季是来真的,我偏要保留随时可以上阿季的权利。我要在你心上永远扎一根刺,让你永远忘不了林眺。” 

走廊里的人都在等,等了很久,才看见莫翼从乐澄房间里沉着脸出来。 
安棱问,“乐澄呢?” 
“他不去。”莫翼擦过他们身边时扔下三个字。 
“阿翼,你到哪去?”慕容惟在他身后提高声音问,“林眺的追悼会快开了。你不去啊?” 
“不去。你们谁有脸,谁去。” 
安棱看着莫翼走进房里狠狠摔上门,愣了一会,喃喃着苦笑,“仔细说起来,我也没脸去。好,大家都别出门了,回房睡觉去吧。” 
“我去。”张季忽然开口,说了两个字。 
慕容惟诧异地打量着张季,不一会,毅然地说,“我们不去,你也不许去,和我一起呆在房里。少给我胡思乱想!” 
结果,林眺的最后一程,他们五个没一个去送。 
也许就是因为没送,所以林眺恍惚一直没走,他的影子总在,他放肆的笑声似乎也总在。 
连饭厅里面那张空椅子,也一直摆在那里,仿佛他随时会活蹦乱跳地跑进来,给每人一个热情的吻。 
有的人,居然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无法忘记。
第二十二章 

林眺的追悼会,已经开过了。 
学院碧绿的人工湖,也已经将左右黄|色的警示线撤去。 
渐渐有学生回到草地上写生,聊天。 
有人走了,有人还在,生活只有继续。 
住在别墅里的四位公子都渐渐打起精神,各自赶落后的功课,慕容惟和莫翼报的课程最多,赶得最辛苦。 
时间似乎真的可以让伤口慢慢愈合,两个星期后,不但安棱不再闹事,连乐澄也因为和莫翼直接说白了打算,不再躲在房间里装死,改而下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偶尔莫翼说话,乐澄还会不冷不淡地搭上一句,让慕容惟和安棱心里都挺高兴。 
安棱和慕容惟后来在走廊上迎头撞上,两个人尴尬地站住了,半天没吭声。 
后来,慕容惟才问,“鼻子打歪了没?” 
安棱绷着脸,却忽然噗嗤一下笑出来。 
他笑了很久,摇着头对慕容惟推心置腹,“慕容,你对阿季太认真了。不是好事。” 
慕容惟笑着说,“你管我好事坏事。你把阿季弄成那样,要不是阿翼拦着,我真踢死你。” 
张季有一次饭后,向莫翼开口,希望打个电话回家,莫翼不答应。 
三个月不许和家里联系的刑期,还没有过。 
莫翼宣布惩罚的时候,林眺还在,现在物是人非,但惩罚没停止。 
看着张季落寞的样子,从前心肠最软的乐澄根本没吱声,倒是慕容惟看不过眼,向莫翼说,“阿翼,他最近身体不好,你让他打一个电话回家吧。” 
莫翼瞅着张季漠然的脸,悠然地和慕容惟说,“慕容,你要是不信,我们不妨打个赌,只要你用身体不好的借口给过他一次机会,以后他就会经常让自己生病,好博取你的同情。而且越病越重。” 
慕容惟看了不做声的张季一眼,以张季的个性,这样做大有可能,如果真的就此病开来,后果实在严重,所以他没有继续劝。 
不过,莫翼却答应让张季恢复上课了。 
张季终于可以重新回学院上课,对于他来说,这是每天放松的机会。他的课也拖了很多节,第一天回到学院,教授就专门给他补了一堂。 
除了林眺来了又走了,雾蒙蒙的一层透明哀伤罩在心头。张季最近的日子算过得可以。 
每天晚上的调教停止了,没有淫靡的Kou交,没有残忍痛苦的灌肠,每天上课,回别墅,吃饭,到书房,睡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被迫到别墅来的头两个月。 
不但安棱,乐澄没碰他,连莫翼和慕容惟也仅止于晚上轮流抱着他睡觉。 
有一天晚上慕容惟忍不住拉住他,要吻他的嘴,他低下头躲开,慕容惟竟没从前那么暴力,将就着在他额上亲一口,就把他给放了。 
这天晚上,大家一起在饭厅吃饭,阿季的二妹又打通了莫翼的手机。 
“喂?二妹啊?” 
张季霍然抬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莫翼。 
莫翼不理会他,拿着手机听了一会,很轻松地回答,“你大哥不在,对。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好,我会帮你问的。就这样,再见。” 
甚至没有借机捉弄张季,莫翼直接在张季面前挂了电话,对张季说,“你二妹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放假回家。” 
张季怨恨地瞪着他,好一会,才重新转过上半身,继续默默吃他的饭。 
片刻后,手机又响了。 
张季几乎在同一刻猛站起来,坐在饭桌对面看好戏的安棱和乐澄终于发现张季的出手非常快。他平时象石头一样,即使动弹,也是缓缓的,但一旦下了决定,行动力就强到让人不敢置信。他甚至在莫翼有反应之前就一把抢到了莫翼放在桌面的手机。 
不过,拿到手机的张季立即又僵硬了。 
响的不是莫翼的手机。 
慕容惟掏出放在口袋的手机,拿起来答话,“喂?我慕容。” 
张季站在那里,莫翼无声讥笑着,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在他脸上亲一口,夸他,“阿季,我就喜欢你总忽然给我来这么一下惊喜。” 
张季别过脸,脊梁有些发寒。 
慕容惟的电话很短,挂了电话后,脸色变得很糟糕,眼眸里竟有一丝外人难以查觉的惊惧。 
安棱问,“慕容,怎么了?” 
慕容惟抬起头,环视身边的人一圈,缓缓站起来,“我要去看看我妈。” 
乐澄、安棱、莫翼三个,略微猜到什么,心里都往下一沉。 
慕容惟当晚就离开了,第二天,乐澄和乐澄莫翼商量一下,也买了机票跟了过去看情况。 
不幸的事情频频发生。 
过不了几天,安棱先回来了,带回很糟糕的消息。 
慕容惟的妈妈终于病逝了。 
乐澄听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生命真是化学,一眨眼的功夫,说没就没。” 
安棱却反驳,“已经病了很久,太痛苦了,直接点走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什么病?” 
隔了一会,他们才意识到张季在饭桌对面,居然罕见的主动开口了。 
莫翼平静地回答,“和你妈妈一样,肝癌。” 
乐澄和安棱都挺惊讶,他们从来不知道张季的妈妈是死于肝癌。 
张季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会,张季忽然问,“慕容惟几个兄弟姐妹?” 
“他是独子。” 
得到答案,张季没再说话,吃完后,还是站起来直接去了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方,安棱忍不住问,“阿翼,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我真的,”安棱顿了一会,斟酌了一下用词,似乎又觉得自己太过虑了,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我真觉得阿季是老天爷派来教训我们的。” 
莫翼低声笑了一下,“就算教训,也是教训我而已。” 
话题到此结束,各自散去。 
莫翼上了楼,把张季从书房里叫出来,“去洗个澡,洗好了过来,我让你给家里打个电话。” 
张季惊讶地看着他。 
莫翼的表情高深莫测,不过他向来都算讲信用,张季真的快速地洗了一个澡,穿着睡袍去莫翼房里。 
莫翼坐在床上,拍拍床单,“过来。” 
等张季坐上床,把腿伸进被子里,莫翼真的拨通了手机,递给张季。 
张季一把就接了过来,“喂?二妹?啊,六弟!你怎么自己接电话?二姐呢?” 
莫翼在旁边,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张季,一直不曾移开。 
他又听见了张季欢快的声音,这么多这么多的事情过后,有时连莫翼本人也会担心,那个神采飞扬的张季是不是已经被毁掉了? 
张季是莫翼一生中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人。 
他总以为张季快崩溃了,已经崩溃了,甚至就在自己眼前崩溃了。可是转过身,一看,张季还是张季,还是人前人后两个不同的模样,还是奉行那一套只有张季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策略。 
“五妹不要哭了,大哥错了,大哥道歉还不行吗?大哥没忘记你的生日,就是那天忽然出了一些事情,电话打不通,我们这里台风耶,讯号根本过不去?什么?大哥骗人?大哥从来不骗人啦……” 
每次电话里都是哇啦哇啦,吵闹得厉害。 
张季一个一个地哄,惬意温柔地,充满耐性。 
他一边拿着电话,一边不自觉地把身子往被子里面缩,似乎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做一次长久的通话。 
很难得,莫翼今晚居然没有限定时间,耐心十足地等着,张季完全把身边的大魔王给忽视了,躺在那里,拿着电话嘀嘀咕咕,时而发出笑声。 
电话说了将近两个小时,张季给五妹和六弟都唱了催眠曲,很不舍地劝他们去睡觉,“乖,睡觉吧。六弟不要欺负五姐。睡吧,大哥很快回来。当然,大哥还会抱着六弟睡。” 
挂上电话后,张季舒出一口气,把手机握在掌心里,侧着身闭上眼睛,仿佛要借着残留的好心情入梦。 
此刻的他,难得的放松,还未睡着,已经乖巧得让人心动。 
莫翼默默看着他,不知道心里那股到底是什么滋味。复杂的繁复的感觉中,他用引以为豪的理智分析出来的,只有其中一道小小支流――痛苦。 
张季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却很痛苦。莫翼从来没尝过这种隐忍在心头,一直徘徊不去的痛苦,他想拥有张季,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冥冥中仿佛就有种力量,阻止他拥有这个躺在他床上,毫无防备的男孩,让他既痛苦又愤怒,恨不得用拳头击碎所有无形的阻隔,越过所有障碍,把张季永远的,永远的囚禁在自己视线里。 
也许安棱说的对。 
阿季是老天爷派来教训他们的。 
教训…… 
莫翼察觉到心里野兽般的欲望开始苏醒,匍匐着,凶狠得让他自己也觉得可怕。 
张季那么乖巧,那么放松,就快睡着了。 
他却想揉碎他,狠狠的,彻底的揉碎,究竟什么造就了这种可怕的冲动? 
莫翼靠过去,他本来只想仔细看一下张季柔和的脸庞,以为那可以帮助他抵抗心里那些呼啸的残忍的念头。 
结果适得其反。 
张季象磁铁一样吸引着他,把他身不由己地吸进漩涡。 
“阿季。”莫翼把他从被窝里用力拉出来,把他手里的手机拿走,扔到床头柜上,残忍地微笑,“电话打了这么久,总该给点报酬吧。” 
张季清醒过来,骤然绷紧了。 
莫翼剥下他的睡袍,把手伸进两条细白的大腿之间,察觉到控制下的身躯开始颤栗,邪恶的快感顺着神经直射上天灵|穴。 
莫翼娴熟地操纵着,此刻的张季纯洁得象一只羔羊,而且毫无反抗之力。莫翼已经熟知他身上每一个敏感点,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他在自己怀里淫靡地喘息,求饶似的拼命摇头。 
“很久没让你爽了,啧啧,这么饥渴的身体。” 
莫翼折磨着被调教到极敏感的张季,潜意识地用言语羞辱怀里漂亮的男孩,这仿佛是天生的本能,无师自通地追逐着让邪恶欲望满足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很邪恶。 
但是邪恶给予的果实这么甜美,让人心甘情愿飞蛾扑火。 
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舍弃天堂,堕入地狱。 
莫翼牢牢抓住轻微挣扎的张季,强吻他,用手蹂躏他不堪折磨的器官。 
当张季身不由己地高潮时,热烫的浊液射了他一手。 
摸着手里滑腻的体液,莫翼被恶欲涨满的胸膛这才象得到了一些满足,让他从发狂的魔性中,稍微找回一丝人性。他趁着取纸巾的机会离开张季,回来的时候,总算回复了平日一半的清醒。 
冷淡地帮悲愤的张季把下面擦干净,莫翼冷淡地命令,“睡吧。” 
坐到靠近窗的沙发上,胡乱拿起一本杂志乱翻。 
他没有再回床上,直接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慕容惟回来了。 
他妈妈的丧事办得异常快速,慕容惟看着从楼上跑下来的乐澄和安棱,还有本来就坐在客厅里的莫翼,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早就做好准备了,妈再三吩咐越简单越好,通知几个亲人就好……” 
几天的时间,慕容惟憔悴很多,把脸上的棱角都衬出来了,显得更冷冽。 
半天,乐澄低声说,“回来也好,这里好歹有我们几个,比呆在家里好。” 
莫翼问,“法律方面的事,都安排好了?” 
法律方面的事,自然是遗嘱,遗嘱的事,当然就是财产。 
慕容惟点头,“安排好了,委托了多年帮家族办事的律师,都是熟人,随时和我保持联系。阿翼,你放心。” 
佣人送过来新沏的普洱茶。 
四个人都在客厅里坐了。 
大家知道慕容惟心里难受,谁也不敢再提他母亲的事。安棱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把慕容惟离开这几天,别墅和学院的事说了一下。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一会就说完了。 
找不到话题,又是一阵沉寂。 
莫翼脸上一直有着思索的表情。等安棱说完,莫翼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 
“慕容,”他轻描淡写地说,“今天晚上,我们和阿季做吧。” 
慕容惟措手不及地看着他,乐澄和安棱也有些愣。 
片刻,慕容惟神色平静下来,“阿季会答应吗?” 
“不会。” 
慕容惟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以一种诡异的节奏,在砰砰跳。 
他把视线转到乐澄和安棱那边,“你们怎么说?” 
“今晚我不参与。”乐澄盯着莫翼,另有所指地说,“不过,以后随时可能参与。” 
一向最热衷追求肉欲的安棱,却一口拒绝,“我不做,要做,也不和阿季做。” 
莫翼冷淡地陈述自己的打算,“慕容,我昨晚差点就上了他。我不想忍了,今晚你不动手,我就一个人动手。”他认真地看着慕容惟,“慕容,给我个答复。” 
慕容惟没有考虑太久。 
他吐了一口气,迎上莫翼的目光,点了点头,“我做。”

第二十三章

张季对于这个关于他的残忍的决定,一无所知。
晚上六点,他按时回到别墅,洗手吃饭。
乐澄和安棱依然坐在张季对面,两人之间还摆着属于林眺的空椅。吃饭时,两个人好几次用目光扫过神情冷漠的张季,他们都嗅到空气中邪恶的气味,只是不敢确定,那些邪恶到底从哪里逸出来。
从坐在张季身边的莫翼和慕容惟身上?
还是,自己身上也正弥漫着同样的味道?
同样沉闷的饭局,神经出乎意料的紧绷,被名为期待的恶意牵引着。
张季和往常一样,慢慢吃着东西,谁也不看,此时此刻看在有心人眼里,宛如不知前途埋伏陷阱的小兽。
可是,放下筷子后,张季忽然开口,“节哀顺变。”
简单的四个字,声音很轻,不过在没有人说话的饭厅里,听得够清楚了。澄清的男音,非常柔和,听了让人很舒服。
慕容惟一直坐得腰板挺直,领悟过来张季是在对他说话后,仿佛被什么电了一下,骤然把头转过来看着张季,对上张季乌黑的眸子,又连忙把眼睛别到一边,很不自在地说,“多谢关心。”
莫翼“嗤”地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吃他的饭,一个字也没说。
张季也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后,站起来去书房。
莫翼把张季叫住,“阿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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