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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忘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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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棱白他一眼,“我这张世界一流的帅哥脸还比不上一张消费卡?”
不一会,安棱果然非常自豪的回来,给每个人分配了一个新鲜做出来的热汉堡,半打听装啤酒往四人中央的草地上一摆,“没什么好吃的,饥不择食,随便吧。”
莫翼掏出手机,开着机在湖里泡了半天,早报销了。其他人的不用问,一定遭遇相同。
慕容惟看见他脸色有点不高兴,问他,“打给谁?”
“打回别墅,要管家熬点稀饭,热在灶上。”莫翼扫了身后的睡美人一眼,体能消耗过多后,似乎容易变得焦躁,优雅的眉心敛在一处,沉声说,“知道自己胃不好,至少也该吃了晚饭再睡。可恶。”
这么一说,连带着其他三个都没开始那么高兴。
大家拿着汉堡,一人开一听啤酒,沉闷地喝着,吃着,很快就把简单的一顿给解决了。
又等了好一会,张季又轻轻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
莫翼看见他举起手在眼睛上揉,沉声说,“要醒了。”
三个都凑过去看,果然,揉过眼睛之后,放下手,睫毛就开始颤动了,象挣扎着要打开。
那样子非常有趣,也非常漂亮。
慢慢的,睫毛往上翻,露出乌黑的,却还是懵懵懂懂的眸子,象只刚刚断奶的小鹿一样温润。
安棱瞧见他迷糊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笑,“阿季,现在都几点了?”
张季被他的声音骚扰得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疑惑地打量着头顶上的三张脸和天上的月亮,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身体蓦然一震,立即在草地上坐起来。
发现莫翼也在一边,正冷冷打量着自己,张季的表情更显出一点恐惧似的慌张。
天完全黑了,不用说,已经过了莫翼规定的六点的回家门禁。
慕容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回家再说。”
乐澄安棱帮他收拾了画架等东西。
莫翼一个字也没说,默默拎了他的书包,大家一道回去。
第三十五章
已经很晚,但别墅里的管家和仆人们都知道今晚出了事情,五个人回来时,谁都没睡。
莫翼最后一个进门,管家迎上去说,“少爷,宵夜已经准备好了,吃一点吗?”
他们四个冲出去时,晚饭根本没动,细心的管家当然不会不知道。
莫翼“嗯”了一声,没让管家接过他手里的书包,声音有些疲倦的沙哑,“什么宵夜?”
“甜的是椰浆紫米稀饭和莲蓉酥,咸的是培根面包,还有晚饭的排骨汤,没动过,一直热着。”
“都弄点,就在客厅吃吧。”莫翼叫住打算上楼的张季,“阿季,到客厅坐着。”
他的脸色不大好。
张季回过头,瞧了莫翼一眼,慢慢走到客厅,挑了一张单人沙发坐。
不一会,先上楼的三个人都快速淋个澡,换了干净衣服下来。
慕容惟直接就穿着宽敞的一件式男用睡袍,中间只性感地束一条带子,到了客厅,坐在最长的沙发上,看着张季,“阿季,到这边来。”
张季猛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扫了慕容惟一眼。
在湖里拼着命游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泳,现在舒服地洗过澡换了衣服,慕容惟显得懒懒的,比平日温和,见张季不肯过来,也只是身子往后倾,把背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一边舒展修长的充满威慑力的四肢,一边露出微笑,闲聊似的问,“阿季,你今天破坏了门禁,等一下打算怎么向阿翼交待?”
这么一句,张季就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那样子相当可爱,脆弱倔强,却没有从前的沉闷冷淡。
两个礼拜前的责罚令张季心有余悸,而且,莫翼在结束之前,还把下次犯错的惩罚清楚说了,逼着张季自己也跟着说了一遍。
慕容惟笑着看张季终于站起来,轻轻咬着牙坐到自己身边。那股凌虐似的快意象泥鳅一样,从脚底撩人地滑到胯下。
“真乖。”慕容惟把唇靠在张季的项颈上,低声夸了一句。
张季清秀的脸上逸着一丝让人热血迸张的羞愤。
慕容惟忍不住在他嫩得出奇的脸上吻了一口,低声安慰,“别怕,今天是礼拜一,阿翼不能碰你。”
乐澄和安棱正巧肩并肩下楼,居高临下看见了,不约而同地,一起吹了一声口哨。
“又欺负阿季啊?”
慕容惟反问,“谁欺负他了?”
两个新来的都坐下后,莫翼也下楼了,白色的两件装睡衣都是丝质的,显得人特别修长,越靠近,予人的压迫感就越大。
“宵夜送过来了?”扫了茶几上摆好的几个碟子,莫翼理所当然地坐在张季旁边,和慕容惟一左一右把张季夹在中间。他不以为意地舒展手臂,顺势搂住了张季的腰,吩咐管家,“排骨汤炖得很够火候吧?装一碗过来,多捞几块排骨。”
热热的汤立即端了过来,里面除了排骨,还盛着几块粉粉的莲藕,莫翼看了一下,很满意,把汤递给张季,“全给我吃光。”
张季把唇抿出一条抗拒的直线,没有接。
知道莫翼的手段很可怕,但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象宠物一样接受莫翼高高在上的指示,还是让张季难以接受。
没有吃晚饭,一直睡到现在,空空的胃确实在抗议,饥饿感过后,现在已经发展成隐约的胃痛,让他进食的胃口全跑光了。
这一大碗汤,他不想喝。
“算了吧,阿翼。今天太晚了。”乐澄不希望气氛都变得紧张。
莫翼出乎意料地温柔,淡笑着说,“总要让他吃一点,不然以后闹出严重的胃溃疡,麻烦可就大了。”
“我来。”慕容惟自告奋勇,把汤从莫翼手里接过去,勺起一块炖得烂烂的排骨,还正儿八经地吹了两下,“来,阿季,吃一点,不然胃痛。”
安棱看他那个小心翼翼地样子就有趣,故意挑刺,“喂,慕容,他胃不好,你先弄块莲藕吧,吃肉不行。”
慕容惟真的换了一块莲藕,也用勺子装了,吹几下,自己用唇试了试温度,“阿季,张开嘴。”
张季被这种诡异的温柔弄得毛骨悚然,他把眼睛闭上,仿佛想清净一下。考虑了一会后,张开双唇,默默配合慕容惟的喂食。
慕容惟愉快地继续,又喂了他几口汤。
“你乖乖吃光这碗东西,我今天晚上不碰你,好吗?”慕容惟在他耳边低声说。
张季震了震,惊诧地打量慕容惟。
休养的两个礼拜,莫翼和慕容惟都没有再碰过他。
张季觉得那和他已经尊严扫地的哭泣求饶有关。
他不相信强暴一个男人,除了心理上的征服感外,真的会比双方配合的性茭更有乐趣。而面前的四个人,谁也不缺配合的性伴侣。
毕竟他已经开口求饶,满足了他们要把全世界敢和他们对抗的力量都踏在脚下的狂妄自大,而且,他也不打算再挑战这些男人的权威。
以张季对生命直接而天真的世界观来说,认为这种恶毒的游戏,充满痛苦又淫邪的行为,怎么说也该终止了。
没有反抗,就不该继续暴行。
他都已经考虑好了,不要再象从前那么蠢,公然做出对抗的姿态,麻痹敌人就是壮大自己,卑躬屈膝一段日子,确保在更灿烂的明天到来之前,不要再让男人们淫虐到令人发指的酷刑再落到自己身上。
应该很快就过去。
张季甚至向学长们打听过,这四个人每个学期都要换新人。下一个被挑上的当然很可怜,不过仅仅对自己而言,至少有一点足以安慰,这些花花公子不会长期对同一个无辜者保持变态的兴趣,他们可以戏弄的对象太多了,有很多还是主动上门的。
在自己已经俯首称臣的情况下,没理由再遭到残忍的强暴。
可慕容惟的口气,却天公地道地完全否决张季的认知。
慕容惟诚恳地看着他说,“真的,不骗你。只要你吃光,我今晚就一次也不和你做。”禁欲了两个礼拜后,放弃期待已久的第一天,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惨痛的牺牲。从张季坐到他身边那一秒开始,下面就已经硬起来了,说这个条件的时候,下面就隐隐地抗议着发疼。
慕容惟万万想不到,张季惊诧表情的原因,完全不在他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半天,张季把目光停在勺子上,“我不会不吃东西,你没必要再惩罚我。”
慕容惟愣了一下。
莫翼坐在一旁,正吃着紫米稀饭,猛然笑起来,稀饭窜进气管,又连连咳嗽。鲜有的狼狈样,让安棱和乐澄看得津津有味。
莫翼咳嗽完了,把碗放下,强硬地将张季拉过来,笑容还残留在他俊俏高贵的脸上,但锐利的眼睛深处,却透着仿佛无法隐忍的恼意,视线刺入张季的双眸时,这股恼意变得更加阴冷,无情,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随时会付诸行动的充满占有欲的暴戾和残虐。
“阿季,你不惹我们,我们就没立场碰你了,对吗?”
张季无头无脑的话,慕容惟也许一时不能理解,但莫翼却是听见的瞬间就彻底明白了。
精明如他,从一句简单的话里,完全推测出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张季压根没把他们渴求和痛苦的心情纳入自己的思考范围。
对他们而言,张季是一个谁也不能代替的个体。
可对张季而言,他和慕容惟,也许只是代表着暴力的面目模糊的符号。
莫翼一直以来最忌讳和不可忍受的,恰恰就是张季这种思维上的泾渭分明。明明把人惹到恨不得把他乱棍打死,张季却总是顶着一张非常想不通的,无辜的清秀面孔。
被男人抓到最靠近的地方,张季敏感地察觉到莫翼变得危险了。
不需经过任何思考,他把头往后转,寻找慕容惟。
天生的动物本能让他知道此刻应该寻找庇护,而慕容惟刚刚才说过,今天是礼拜一,莫翼不能碰他。
除非慕容惟点头。
慕容惟惊喜地发现张季在被残忍的惩罚后,还保留着向他求救的习惯。
“阿翼,别碰他。”慕容惟温和地开口,“别忘了今天是礼拜几。”
莫翼冷冷看着慕容惟,唇角忽然逸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我知道,礼拜一嘛。”他松开张季,让张季从他怀里往后退开,到达慕容惟的保护范围,立即谨慎的停下,好像心目中划定了该保持的距离似的,和慕容惟也不过分靠近。
张季需要慕容惟的保护,仅仅是在他需要保护时所提供的保护而已,那和一根可以防身的随手捡来的棍子没有区别。
你没必要感谢一根棍子,尤其是这根棍子以前差点把你的腿打断。
莫翼在心底苦笑。
慕容惟迟早会看出来的,那时他说不定会比自己更痛苦,不过现在,慕容惟至少可以在自己的幻想里甜蜜一阵。
莫翼讨厌自己的清醒,他对张季放了太多心血,越了解张季,越知道希望渺茫,只有占有张季,让张季在自己怀里或者身下喘息的时候,他还可以幻想一下。从泛红的双唇里颤栗地吐出“阿翼”两个字,能让最理智的他也陷入仿佛被张季接纳的幻觉,虽然每一次的幻觉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
清醒之后,却又更加痛苦。
残忍的,不是他得到了,他失去了,而是他以为得到了,他知道从来没有得到。
从某一方面来说,张季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无情。
莫翼痛恨他的无情。
“阿季,别高兴得太早。”莫翼残忍地微笑,“今天违反门禁的事,我留到明天找你算账,明天你给我留在别墅,不许去学院。听见没有?”
慕容惟叹气,“阿翼,何必呢?”
莫翼截断慕容惟的话,冰冷地回一句,“慕容,门禁的规矩,你当初也是再三强调一定要遵守的。”
不知道明天要遭受什么,却知道必然逃不过的恐惧,让张季又开始习惯性垂下眼睛,掩饰里面的骇然。
冷漠之下,清秀的脸颊透着只有对他比较熟悉的人才能发现的怯色。
对比起不久前还惬意舒适地睡在草地上的甜美脸蛋,连安棱都开始觉得他有些可怜。
莫翼却还笑着对张季提醒,“汤都冷了,快吃吧。听见慕容的话没有?全部吃光,今晚就不碰你。不用我向你解释不全部吃光的后果吧?”
衡量一下后果,张季以忍耐的姿态把汤全部喝完了。
他自己拿着勺子吃,胃越来越难受,汤消失之后,碗底还剩着几块排骨。
慕容惟见他没什么食欲,柔声说,“实在吃不下就算了。”
莫翼又是一阵复杂的冷笑。
虽然胃很不舒服,张季默默地继续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想接受慕容惟的好意。这种感觉就象人在外地旅游,遇上一间非常破烂的脏脏的公厕,要不是憋到就要拉在裤子上了,你绝不会走进去。
他慢慢的,终于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干净了。
努力进食的样子异常驯服,简直让慕容惟兴奋莫名,“阿季,太好了,多吃点东西对你有好处。这样吧,以后我多弄点各地的菜谱过来,你挑一些爱吃的。看着爱吃的东西,胃口也会变好。好,东西吃完了,上去洗澡休息吧。”
他带着张季上楼。
莫翼一直在旁边抿着唇冷笑。
安棱很奇怪,“阿翼你到底笑什么啊?”
莫翼唇角扬起的弧度很优美,冷冽的,带着隐隐约约的说不出的哀伤,竟无比的性感,能让不少人看得失魂落魄。
“我笑慕容。”莫翼浅浅笑着,慵懒地,低沉地回答,“我笑我自己。”
第三十六章
调养后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在草地上睡了大半天,吃了一点东西后,胃疼果然好多了。开始被带到慕容惟房间的时候,张季始终都僵硬着,慕容惟只好很不甘愿地走开,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书,一边感叹自己的妇人之仁,一边享受着宠溺张季的那一丁点快感。
发觉自己离开后,张季很快在柔软的大床上甜甜入梦,真不知是怎样一样滋味。
安棱那张乌鸦嘴似乎是对的,阿季是他们的报应。
无奈和怨恨,被理所当然的视若无物,这样冷淡的骄傲的家伙,给慕容惟的是前所未有的期待。
“大约人性本贱。”他苦笑着自言自语,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上床,做贼一样把张季抱在怀里。
睡着的张季把爪子都收了起来,乖巧得几乎不真实。
偶尔在慕容惟手臂上蹭蹭,不安份地在男人的臂弯中翻身,宛如带着孩子气的撒娇。
他睁着眼睛,看着张季清秀的脸,不舍得睡。
太不舍得。
冰冷的湖水还残留在他的感官中,他记得跳下去时心头刺痛的惊惶,而臂间此刻却感受着来自张季的重量和温度。
这样截然的对比,让慕容惟情不自禁相信世间真有神明的存在。
他轻轻吻着一无所知的张季,不断把自己的气息温柔地留在细腻的肌肤上。
恨不得可以更深。
撬开牙关,深深地吻到喉咙,或者更甚,贯穿他,让他喘息啜泣,哭叫自己的名字,射在他身体深处。
真想把他弄醒。
慕容惟品味着内心涌动的乱潮,忽冷忽热,不得不承受,又或者,心甘情愿地承受。他试图理智一点地分析自己的疯狂所为何来,可是逐渐发现人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
失去或得到,伤害或被伤害。
兽性和人性。
可笑的是,痛苦总和顶级的快感并存。
门把扭动的声音,忽然把他从酸涩的思考中惊醒。
“谁?”慕容惟警惕地压低声音。
莫翼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是我。”
“阿翼?”慕容惟惊讶地问,“你怎么过来了?几点了?”
“十二点,实际点说,礼拜二已经到了。”莫翼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争夺的意思。
他走到床边,坐在最靠近张季的地方,低头凝视入睡后被慕容惟搂着腰的张季。
看在眼里,真是相当亲昵的动作,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幸福甜蜜的情侣。
可惜,都只是假象。
“慕容,让我把他抱我房里去。”
慕容惟大惑不解,明显地不愿意,“阿翼,你是打算以后我们的分配,严格地以凌晨零点为分隔线?”
“没这个意思。”
“那你回房吧。”
“慕容,这么多年的交情,帮我过了今晚吧。”黑暗里,可以看见的只有身体的轮廓。慕容惟看不见莫翼脸上的表情,只有散发在冰冷的空气中,那么一丝捉摸不定的绝望。
莫翼轻轻地说,“我躺在床上,好像人还在湖底,很冷。我只想抱抱他。”
慕容惟凝固了。
他不知道被什么打击到,总有某种东西触动他的灵魂,狠狠的一下击到软肋。
没有任何一刻,他比现在更深刻的觉察到他和莫翼同舟共济的命运。
莫翼的绝望,终有一天,也会变成他的绝望。
“好。”他动动唇。
轻轻松开怀里的张季。
“谢谢。”
莫翼小心地,把张季从床上打横抱起来。
失去压在手臂上的体重,慕容惟骤然一阵空虚,房门关上的声音在他耳膜里轻轻震动。
他深深叹气。
这一辈子,也许就这样,完了。
张季的后半夜睡得很不舒服。
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总被骚扰,有谁锲而不舍地追着他,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传给自己,濡湿的感觉在额上脸上,脖子上,不断星星点点地印着,没完没了。
开始感觉到烦躁,不甘心地在梦中翻转着想躲开。
但奇怪的是,最后却又变得愉悦了。
轻微的,如温水浸润神经的快乐的感觉,让身体非常舒畅,在梦中也份外舒服。他专注地追随着那股惬意,闭着眼睛,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而根本没考虑那是什么,从何而来。
“嗯……嗯呜……”
压抑的欢乐的呻吟,钻进耳朵里,朦胧又遥远。
张季觉得声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过,但这声音也让他感觉愉快。
他慢慢跟随着,象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小孩,舔了一口后,贪婪地追着要整颗。
很快,终于整颗糖果都得到了,愉悦的感觉让他在天空无重力地浮动,每一条神经都热热烫烫的舒缓着,过分的舒服,却最终震碎了他用美梦设立的屏障。
乌黑细长的睫毛,抖动着向上打开。
窗外白色的日光射进来,并不灿烂,仿佛预示今天是个阴天。
张季迟钝地想了想,回忆刚才经历了什么。他移动视线,蓦然一僵。
莫翼戏虐的微笑跳进他眼底。
顷刻间,张季明白了一切。
莫翼的声音传入他耳里,“男人晨勃很正常。”
张季涨红了脸,羞愤得只想一拳把这个下流的家伙打成几块。
他努力合拢藏在被子下的双腿,莫翼并没有阻止,合作地把手挪开。
合拢双腿后,张季又一次遭受羞辱的打击,双腿内侧贴在一起时,黏稠的感觉,鲜明得象法庭上出示的罪证。
“你二妹等一下会过来。”莫翼开口说出惊天动地的消息。
沉浸在羞耻中的张季顿时愕然。
“我派人开车去接的,应该很快就到。我和她说,你病了,让她过来看看你。”莫翼低头,把热热的气息喷在他耳里,“终于可以见到最乖巧能干的妹妹,很兴奋吧?”
张季别过脸,被莫翼早就防备着似的拧住下巴。
“还是不想见?也对,躺在强暴过自己的男人的床上,刚刚还在男人的手里射了,自己的Jing液黏在下面,让亲妹妹探望这样躺在床上的大哥,好像太淫亵了点。我倒是觉得,用这个作为违反门禁的惩罚,倒也不错。”
从容邪魅的话里,全是下流不堪的内容。
张季心脏骤紧,瞪着莫翼。呼吸变得急促,他当然知道莫翼的性格,多可怕的事情,莫翼都能做得出来。
汽车引擎声从远处传来,猛然的喇叭声让他浑身一震。
“看来已经到了。”
张季象被刀子割到一样,挣扎着下床,莫翼庞大的身躯压下来,好整以暇地居高临下打量他,“嗯?想逃?还是想去把自己弄干净?”
窗外的声音,似乎车已经停在别墅门口了。
张季脸色苍白,不敢再和莫翼硬拼,虚弱地开口,“放开我……”
头顶上英俊的脸泛着戏弄般的笑容,“放开你?你要谁放开你?”
“阿翼……”
“说完整点,阿季。”
张季喘息着磨牙,“阿翼,放开我。”
“我不放。”完全是自作主张地任性回答。
张季愤怒得想杀人,被子下的身体,因为惊惶和愤怒颤抖。
莫翼似乎很享受他的愤怒,弯起唇角,“不管我怎么决定,反正你都一样恨我。既然没分别,我又何必做好人?”
张季拒绝用语言回应,除了拼命挣扎,拿不出更好的办法。
莫翼说的没错。
伤害,和伤害得更深一点,对张季而言没有多大分别。就算莫翼肯大发慈悲放他,这只禽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会有所提高。
但是,就因为这个,所以必须承受持续不断的更深的凌辱?
“放开!混蛋!”
“嗯,知道妹妹过来了,所以胆子也变大了。”莫翼淡淡地笑着,用鼻子蹭着张季发红的柔软脸颊,忽然用一种认真的语气低声问,“阿季,有什么事情,做了能让你不那么恨我吗?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只要做了,就能让你不那么讨厌我的。”
诡异的问题。
耗费力气挣扎的张季停下喘气,清澈的漆黑眼睛用看怪物一样的疑惑目光打量着莫翼。
莫翼在心底默默叹气。
他松开被压制的张季,别过头,朝浴室的方向随意挥挥手,冷淡地吩咐,“去换套衣服。”
张季如获大赦地裹着被单冲进浴室,把门紧紧关上。
莫翼觉得一阵难受,把手捂在唇上,剧烈地咳嗽。
“阿季,”他走到浴室门外,敲了敲门,阴沉的威胁,“和你二妹打交道的时候小心点,别问不该问的事。你那些小花招,逃不过我的眼睛。考虑一下后果,你也不想自己在亲妹妹面前被男人强上吧?逼我动手的话,会在你二妹面前从灌肠开始,演完整套节目的。”
说出这番胁迫性极强的话,仿佛耗费了身体的能量。
莫翼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
他的五脏六腑,有着浓烈的痛楚。
仿佛,已经腐烂了。
37
张季穿好衣服出来,莫翼已经不在房里了。
他穿的很普通,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属于自己的衣服。
更多的衣服是莫翼花钱买的,上面有昂贵的标签,除非被逼,否则张季不会碰那些东西。
走到梯口,谈笑声就传到耳里。
女孩子清脆的笑声在里面特别明显,熟悉亲切得让张季浑身细胞都兴奋起来。
“二妹!”张季又开始蹬蹬蹬地从楼梯下来。
正在客厅和几个大帅哥一起捧着茶杯的张琳立即把跳起来,闪着亮亮的眼睛,“大哥!大哥!”
她只比张季小一岁,但扑上去抱着张季的热情,和年幼的五妹六弟几乎没什么差别。
张季被柔软的身体带得往后一冲,腰撞在楼梯扶手上。
张琳却只管笑着嚷嚷,“大哥,你真讨厌,整天找不着人。你现在光顾着画画,根本不管我们啦!”
张季疼爱地摸她的头,“怎么搞的?头发又剪了?女孩子长发才可爱……”
“就剪!”妹妹斗气似的冲他叫了一句,脸颊冒出两个大的酒窝,很快却惊讶地盯着张季的脸,换了一种紧张的语调,“大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哪有?”
“就有!”张琳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拽着他的手臂拼命摇,“我做的萝卜糕你有没有吃?”
“有。”
“有怎么还瘦成这样?”
张琳撒娇的时候和六弟有得比,可是认真起来,神态就有点象妈妈了。
张季看见二妹圆溜溜的眼睛,又去摸她的头发,忍俊不禁地保证,“真的有。”
“咳,我的告状。”第三者插入兄妹俩的对话。
张季脸色微变,是莫翼。
“二妹,你大哥很不听话哦。”莫翼笑着走过来,“整天不好好吃饭,就只想着什么素描画册油画颜料。”
他熟络地拉着张琳的手,打算带她回客厅的沙发继续喝茶。
张季被张琳一只手抓着,自己轻轻握着楼梯扶手,不肯过去,“二妹,我们上书房聊。”
“为什么?一起聊不好吗?莫大哥他们人很好啊。”
“我没说他们人不好。”
“大哥?”张琳狐疑地打量张季,“你有点不对劲哦。”
“对啊,阿季,有什么心事?有点不对劲哦。”安棱也走了过来,笑着搭张季的肩膀。
难得有机会,让张季不得不配合表演。
说什么也不可以放过。
张季居然毫不客气地一把摔开他,“大家没那么熟,保持楚河汉界。”
安棱呆了。
张琳不赞同地看着张季,“大哥,你的脾气还是那么讨厌。好端端又和朋友吵架。”
“我和他最多算校友。”张季抓住张琳的手,忽然又露出笑容,“来,二妹,跟我到书房,给你看好东西。”
阳光般的笑容,蓦然地绽放出来。
清朗得宛如阴雨季后刺穿云层的光芒。
张季象兴奋的孩子一样把妹妹拖上了二楼书房,关上门,去找自己的书包。
“大哥,你什么时候买新手机啊?”
“下个学期吧。”
“我们整天找不到你。”
“学习太忙,不过大哥保证,会尽量给你们通电话。”
张琳看着他在书房里翻来翻去,“你真的瘦了啦。莫大哥说你不好好吃饭,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别听他的。”张季到处也找不到自己的书包,疑惑地停住脚步,顺便提醒自己的妹妹,“二妹,他们四个都不是好人,你不要和他们说话。”
张琳皱起和张季一样直挺倔强的鼻子,“不是好人,你干嘛和他们混一起?”
张季哑然失笑,想了一会,“老鼠和蟑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人类还是需要和它们共处,对不对?”
张琳朝他做个鬼脸。
“我觉得莫大哥就挺好。”
“他最坏。”
“哪里坏啦?”
“反正他坏。”
“大哥,做人要感恩图报哦。”张琳笑吟吟地教训张季,“如果不是莫大哥,六弟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幼稚园哦。而且,我们新租的房子,房东说他的儿子要结婚,房子不继续租给我们了。莫大哥还答应帮我们找又租金便宜又好的房子。”
“他是坏人。”
“他还借手机给你用耶。”
张季忍不住笑着捏她鼻子一把,“人家给一点好处,你就投降了?真是小女孩子。告诉你,莫翼是坏人,不要和他打交道。”
“为什么?”张琳终于露出一点认真的神色,又问,“不和他打交道,你又没有电话,那么我怎么和你联系呢?”
张季一时也愣了。
这个倒是真的。
书包还是找不到,他心里猜着,可能被谁收起来了。
会干这种事的,除了莫翼,没有别人。
他不再翻了,直接坐到地毯上,背挨着沙发脚,和张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弟妹们都好吗?”
“天天都吵架,一进屋子就头昏。大哥,你什么时候放假?”
“很快。”
“大哥,”张琳坐在沙发上,用膝盖顶顶张季的背,又问了一次,“你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上学辛苦啊。功课又多。”
“脸色又不好。”
“脸色很好啊。”张季往自己脸上搓了半天,转过头给张琳看,“看看,多红润。”
张琳咯咯笑起来,索性也不坐沙发了,在地毯上和张季亲密地挨着。
张季温和地用手臂搂着她,低声问,“二妹,我在这里上学,你看着弟妹,是不是很累?”
“不会啊。白天就是上学,弟妹都是上学,上幼稚园,我礼拜一,礼拜五晚上放学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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