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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盖上的浮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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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在最后关头交代了垂金要机灵点帮他开脱,但说实话他自己都知道这没什么用的——那个男人要是这么好混过去,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这么凄凉的泡在海里了——别的地方还好,但昨天晚上被男人过度侵入的那个私密部位——本来就已经有点肿胀难受了,现在再被冰凉且带有盐份的海水一碰——

              说不出的那种尖锐的刺麻感,酸酸涩涩的慢慢沿着神经末梢直传到了脑门……那种感觉,不用说就知道有多儿童不宜了……

              呼,不想了……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最起码还是可以好好冷静一下的嘛!

              希望那个男人不要找上门来那么快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逃跑……

              那个男人,真的还会来找他吗?

              ……

              另一边,回到了海滩上的吴子骞一行人——

              “这是迦陵频伽(注解①),若影养的。”垂金像是早已习惯了人们一定会出现的目瞪口呆般的,若无其事的帮刚刚随着他的手下,坐私人飞机来到他们面前的一只品种不明的大鸟做着介绍……

              “好漂亮的鸟啊!和小美人还真的挺配的捏!”林靖轩不顾形象的大叫出声,惊叹的向前走了几步,想要伸出手触碰它的羽毛……

              “别碰它!迦陵的警戒心很高,不熟悉的人想要碰它它会攻击的!”垂金急忙大声的警告林靖轩,同时伸出了右手让迦陵停在了他的食指上。“就算是我,它也只是肯停在我的手指上而已,到目前为止,只有若影的肩膀它才会停留。”

              “为什么?”小闻不解。

              “因为对于动物而言,把自己置身于不同物种的旁边,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就像这只鸟一样,它肯停在人的手指上,是因为它的正面与那个人的正面是相对的,这样它就能保证自己是一直处于安全的状态内,因为它可以看到面前的人的行动。而如果它停在人的肩膀上,那它的视线就只能和人平行,它无法完全看到人的行动,这对它是很不利的。所以它如果肯停在哪个人的肩膀上,某种意义上就表示着它十分的信任那个人了,这在动物界除了那些被人类饲养惯了和从小就开始驯养的动物以外,是很难办到的。”吴子骞解释给儿子听。

              “喔……,那既然是小美人养的,怎么都没见小美人把它带去吴家过呢?”林靖轩悻悻的收回手,美丽的东西果然都是有刺的啊!——小美人是,就连小美人养的东西也是……

              “若影不太喜欢迦陵。”垂金抿着嘴,做了个鬼脸……

              “这又是为什么?这只鸟很大很漂亮很拉风啊!”林靖轩楞了一下,他真是越来越猜不透小美人了……以他的见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鸟呢!肯定是很稀有的品种——神态高傲,眼神锐利,身型修长灵动,纯白色的羽毛整洁光亮——绝对是极品啊!他也好想要一只呢!

              “因为他说迦陵太大太重了,站在他肩膀上他很累,但迦陵一看到他的话又不愿停到别的地方去……所以他就趁着搬去吴家的时候把它留在了原来的家里,反正也还有人照顾……”垂金说完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很自然——这臭小子!这算什么破理由?一点做主人的样子都没有!

              “……那一开始又何必要养呢?养了又嫌弃……”而且嫌弃的还不是缺点的说……林靖轩被打败的想……

              “……呃,这个……据若影所说,迦陵是他很小的时候捡到的,那时他还不知道迦陵会长这么大……后来他知道了就想把迦陵放生,但遗憾的是那时的迦陵已经认得他的气味和回来的路了,所以……嗯……就这样了……”说是放生,其实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看到不想再开口回答这个问题的垂金,贺汐墨只好侧过一边脸别扭的说了下去——若影你这家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当若影的宠物真是——命苦啊!!!——在场的人的心声……

              “意思是说它可以凭若影的气味找到他了?”吴子骞表情不变,依旧是统筹全局的气势,霸气凛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受到打击,而是在贺汐墨的话里抓到了重点。

              “嗯,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而且它是鸟,可以飞越海面,比狗好用多了。”垂金也正了正脸色,开始转回正事。

              “那我们先回别墅,分析一下地形后再决定从哪个方向开始找起好了。”吴子骞简洁的做出具体指示,转了个身,率先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过身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

              从不轻易相信他人的物种;

              灵动倨傲的鸟族——

              历来只肯停留在主人肩膀上的华美动物;

              若影的宠物——

              迦陵频伽——

              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白洁耀眼的宽大翅膀,只轻轻拍闪了几下,便已来到了吴子骞的身边——

              利爪轻搭,翅膀收起,一个漂亮的降落,就稳稳的停在了吴子骞的肩膀上……

              “哼哼。”吴子骞转头看了一下落在他肩膀上的大鸟,轻轻的笑了一声,并未多做什么反应,依然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只留下了在场呆楞住的人们各自惊叹和郁闷——

              迦陵你什么意思?!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都没对我这样过,你今天才第一次见吴子骞就这么跟着他走了?小心我怂恿若影烤了你!——心里不平衡的垂金……

              这只鸟肯定是母的!——同样心里不平衡的林靖轩……

              不是吧?这回连迦陵都“陪嫁”过去了?吴总真是赚到了!——感叹不已的贺汐墨……

              这只鸟眼光不错嘛!——觉得有趣的吴小鬼……

              连迦陵都叛变了……少爷你……——假装担心的阿权……

              少爷你以后还是乖一点吧……——唯一一个同情若影的闇……

              若影的人奇怪养的东西也奇怪……——对若影的性格表示怀疑的风羽……

              转回海上——

              连游泳都懒得划动手臂的若影,正尽量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让已经平静了不少的海水,推动着自己朝着刚才游艇开回去的反方向缓慢前进——

              不是他不想加快速度找到陆地好摆脱掉这让他难受不已的盐水,而是以他的体力,奋力游泳肯定不是明智之举——估计只游到一半,他就得变成海底版的睡美人了……

              漂啊漂啊漂啊……

              也不知道现在他到底漂了多久了,身体早就因为过度的泡水而起了浮肿的褶皱……

              不过还好,起码这一切看来都还是值得的——因为他好像看到了他前进的尽头,正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陆地!!

              ——成功登陆!!

              ……好难受喔!泡了水又马上再被烈日暴晒——这难道就是咸鱼的制作过程吗?

              好想喝水……好想找个阴凉一点的地方睡一下……

              ……但是他已经累得一点都不想动了……

              怎么办嘛……要晒干了……

              不知道要是那男人和小鬼看到回去的是他的一具木乃伊,会有什么反应喔……八成会是拖出去鞭尸再喂狗……

              可怜他一代佳人最后竟落得个葬身狗腹的下场……

              ……

              靠!果然是晒晕了!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晕死……

              咦?

              是脚步声吗?

              人的脚步声?!

              朝这边来的?!

              看来有救了!!

              快点装晕装死好让那人拖回去!

              没办法!他实在是不想动了嘛!

              而且这样比较能博得人的同情心的说——

              获救的机会就会更大了哟!!

              一定要救他喔!因为他还不想死啦!

              要是不救他的话,这个世界就又会少了一个好孩子了!!

              所以!拜托!!

              注解①:迦陵频伽是印度的一种神灵,传说是雪山上的神鸟,为佛祖的极乐世界所歌唱。

              在此以《圣传》中迦楼罗王肩膀上那只金翅鸟为原型,具体形状请参照《圣传》。

              思考

              终于得救了!!!

              老天并没有遗弃他!!!

              ——假装晕倒在沙滩上后如愿被来人救起的若影,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幸福的发出感叹……

              他的运气还不错嘛!

              那个朝他走来的人,在看到晕倒在沙滩上的他后,估计只打量了他两秒不到,就一把把他抱起救回来了——本来他还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那人没那么大的力气抱他而是把他拖着回来的话——他也认了!不过还好啦……想想那些硬梆梆躺上去都十分磨人的沙子,如果真的是被拖回来的话,那他基本上也就不用出去见人了……

              话说到这,以那些沙子的触感和质地来判断的话,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做度假海滩的地方,而以之前游艇前进的速度和时间来计算,再加上他在海上漂了那么久,还有这间浴室的装潢和用料……把这些都综合起来……似乎就可以得到一个比较八九不离十的答案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会是一个私人小岛……

              当然他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毕竟他只见到了这个房子的主人一面而已——因为就在救他的那人把他抱进房子里后,他就感觉到了那人要脱他的衣服——其实人家并没有什么恶意啦,要脱他的衣服只是想帮他清洗一下被海水浸泡过度的身体而已……

              但是由于他实在是不习惯别人碰他的身体,更别说是洗澡了!——当然,还有最大的原因是男人留在他身上的那些斑斑点点……所以,逼不得已的,他只好选择了自己醒过来……虽然看起来有点假,但假就假吧,反正他也不在乎……

              而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要向救命恩人道谢啦!

              也是到了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救他的人是这个房子里的一个仆人,而下来理所当然的,他就见到了这个房子真正的主人——据说名字是叫做莫科的一个斯文男人——

              长相,嗯,不差——其实是他不怎么记得人家的脸啦——总之五官齐全……

              身高嘛,应该跟他家那个男人差不多吧——具体没怎么注意……

              至于气质,只记得是比较斯文的类型,书卷气还蛮突出的——至少看起来没啥奸商气息……

              ……别的嘛……嗯,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看吧——因为他刚才急着要洗白白,所以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就过去了……

              ……

              现在距离他失踪最少都有3、4个小时了吧,不知道那群人在干什么呢?应该还没有办法能找到他那么快吧——手机他没带,这里的海域又比较宽广,真要找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跑完的——所以,下来的时间,就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咯!嘿嘿!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等等,怎么心里有点别扭别扭的?好像总有种他漏掉了什么的感觉似的……

              但是应该没有啊!计划失败他早就知道了,也早就做好了对策了呀!——那就是没有对策……等那一天真的来了再说吧!不就是几天下不了床嘛!!忍忍就过去了——但说是这么说,现在他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以往“惩罚”他时那邪魅至极的模样,他就开始有点不自觉的脚软了……真是没出息!!

              唉……不管了,反正后悔也来不及了,不想了不想了!!!

              还是先起来再说吧!再这么泡下去,他就得变成胖大海了——浮肿的!

              莫家客房——

              “你是因为今天的风浪才掉到海里的吧?你有什么可以联系到你家人的办法吗?如果有的话,我会帮你尽快联系上他们的。”房子的主人——莫科,十分温文有礼的对坐在床上的若影柔声说道。

              “嗯……我被一个大浪冲到了海里……一个人漂了好久才到这里的……还好你们救了我……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们怎么样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安全……”若影有点哽咽的回答,眼眶红红的,可怜得像是被大灰狼欺负了的小白兔一样——什么好像?明明就是好不好?!他家那个男人难道不像(是)大灰狼吗?——若影不满的控诉……

              虽然心里面想的跟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完全是两码事,但老天作证他可没有说谎哟——

              “我被一个大浪冲到了海里”——这是真D!虽然被冲走的原因有点值得权商……

              “一个人漂了好久才到这里的”——这也是真D!虽然之所以漂了那么久的原因也有点值得权商……

              “还好你们救了我”——这更是真D!虽然他装晕装死的做法认真的追究起来的话也挺值得权商……

              “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们怎么样了”——这肯定是真D!虽然他承认他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的理由很值得权商……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安全”——这绝对是真D!虽然他指的是不知道“帮凶”垂金他们在那个男人的“逼供”下是否还“安全”这点非常的值得权商……

              “……你先不要想太多了,我想他们都没事很快会来找你的,你今天也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或这个房子里的人。”莫科完全没有看出若影低下的眼睛里闪动的光芒,依旧温柔的安慰了一下若影,就带着帮若影检查的私人医生转身出去了……

              “……谢谢你……”没有之前那种搀杂了演技的假装,而是真心诚意的向莫科道了一声谢——这个莫科好温柔好好讲话喔,和他家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

              “不客气,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再来看你……”莫科儒雅的一笑,看着若影的眼睛似乎惊艳的亮了一下,但并未多做停留,只是轻轻的把门带上走人……

              深夜,若影所在的客房里,一切都如黑夜般的寂静无声——然而,真的是“无声”吗?

              “……”原本平躺在床上的若影,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翻身的又把自己的身体转了一圈,改为趴着——

              第一秒,转过来;

              第二秒,又翻回去;

              第三秒,直躺着挺尸;

              第四秒,趴着装毛毛虫;

              第五秒,来个平沙落雁式;

              第六秒,幻想自己是小明虾;

              第七秒,索性整个人滚来滚去;

              第八秒,颓然的定身在床的左侧;

              为什么,会讨厌右侧的空空如也?

              为什么,这里不是家里那张床?

              为什么,被子感觉不到温暖?

              为什么,没有习惯的烟味?

              为什么,今晚的夜好长?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

              为什么,他在想他?

              为什么,睡不着?

              “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若影动了动已经有点累到不行的手脚,起身下床走到了窗口旁边。

              推开窗叶,手扶窗台,一个轻起,便稳稳的坐到了上面——

              他居然会失眠……而且还是整整一个下午开始到现在——

              这在以前来说几乎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一直都信奉着生命在于静止的人生信条,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自寻烦恼的那种人——能不想的就不想;能不争的就不在乎;能忍让的就不吭声;能混过去的就不深究;能骗自己的就自我催眠;能假装没有的就让它真的没有,能笑得出来的就决不落泪……

              ——在遇见那个男人之前的十五年里,他基本上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除去那些抹杀不掉的大喜大悲以外,其实他很少会去思考一些什么……

              无所谓,无所求。

              这两个词,可以说是他最大的优点,但垂金也说过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因为说穿了其实也就是说他没有追求,没有目标,甚至是没有信念——

              这也是很多认识他的人一直都不能理解的地方:明明什么都不差,却一事无成;习惯逆来顺受,简直可以用麻木来形容;没有责任心,似乎什么事都不上心不在乎;人生态度严重有问题,十几岁的人的生活却是比几十岁的人还要散漫无趣……

              ……

              不出声……

              不说话……

              不解释……

              不辩驳……

              ——笑着……

              ……只是笑着……

              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听到过一句话——

              一定有些什么,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一定有些什么,是我所无能为力的。

              ——也是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听懂了上面那句话——

              说实话,在那个年纪就能听懂了这句话,真的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呢……

              他也曾经以为,自己的日子就将这么差不多的就过去了,但是,在他即将十六岁的那一年,那个男人还是出现了……

              不是没预料到过男人的反应和态度,不是没看出男人眼睛里锐气逼人的冷酷光芒,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和以后的出路——只是,他懒……

              懒得去分辨……

              懒得去思考……

              懒得去选择……

              懒得再去重新习惯以前那些飘摇不定的生活……

              ……他想他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那个男人纵容得更懒了……

              就像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里的日子一样——当他看到男人把他的专用抱枕拿去垫脚了的时候,本来只是赌气的把男人的手臂当做抱枕的替身搂着,以为男人一定会把他甩开后把抱枕还给他的。但是没想到,男人却是随手把灯关掉,然后顺势转了个身,就把手脚全部都给压到了他的身上——

              真的是很重啊!

              ——不同于他纤细削瘦的骨架和身材,男人的身体,每一处都显出了力量的精壮,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类型,甚至在衣服的遮盖后,根本就看不出有练过的痕迹,只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

              但,这些,都不能掩盖住男人真正的实力——那种经过常年累月的训练而铸造出来的锐气和体格——说实话,就算是他,如果是真的打,也许他的速度和巧劲能讨到一点便宜,但他还是不认为自己能够活着走出那个男人的手……

              重量,身体的,心理的,精神上的——

              不是没有压力,但却还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和稳定——

              因为可以感觉到,可以触碰到;

              因为它足够真实,足够活生生……

              所以,那个冬天,他睡得很安稳,因为他的身边,很温暖……

              十七岁爹地

              沙滩上,若影一个人提着鞋光着脚慢慢地走在上面,让有点粗糙的沙子磨擦着自己的脚底心,好让那种微微的尖锐感分散掉自己纷乱的思绪——

              六天了,他都失眠了六天了,居然都还没有人找上门来认领他!!!

              那个男人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降到这么低了?!

              还是说真的如他在海上所想的那样——男人决定不再来找他了吗?

              ——那是不是表示着他从今往后就恢复自由身了?

              ……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那为什么心里还会一阵阵的感到空荡荡的难受呢?

              ……

              “在想什么?”莫科不知何时走到了若影的身边,在静静的观察了脸上明显透着失落的若影好一阵子后,才温柔的出声唤回了若影的神智。

              “没……哇!什么东西?!”若影回过神来刚想回答莫科的问题,却没想到头才刚转了一半,就被一样从天而降的白色物体给挡了个满头满脸!

              “迦陵?!你这只傻鸟怎么会在这里?!”好不容易才抓住了盖在自己脸上,还活蹦乱跳扑腾个不停的东西,定睛一看,才认出了是自己养的宠物——迦陵频伽!

              “啾!”似乎对主人称自己为“傻鸟”的举动颇有微词,被若影抓在手里的迦陵不满的叫了一声后,十分胆大妄为的为自己的名声做出了反抗——朝着若影的额头稳、准、狠的快速啄了一口……

              “你皮在痒啊!!”若影吃痛的空出一只手来捂住开始大面积泛红的额头,另一只还抓着迦陵的手则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直接把手里的大鸟甩飞了出去……

              “吱——”迦陵一声长啸,在空中转了个弯,便展开双翅身型优美的朝着若影突然间风沙大作的背面飞去……

              “……”以手挡住眼睛,若影皱着眉偏着被强风逼得不能全部转过去的头看向身后——

              狂风咧咧,呼呼的从身上大力刮过;粗沙碎石,被风卷起形成一股暗色的旋涡,为即将降落的物体披上了一层视觉的屏障;机器不断制造出来的轰鸣声,因为距离的太过贴近而显出了震耳欲聋的视听效果——

              降落,着陆,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停歇——

              舱门轻启,身手利落的慢慢走下,优雅从容的站立在了若影的正前方;

              随风轻旋身体,迦陵收起华丽的翅膀,熟练无比的停在了来人的肩膀上……

              ——若影心心念念纠结了六天的男人——吴子骞,终于如他所愿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真的来了?

              在他心烦意乱的等了那多天以后,在他终于承认他后悔那天在船上的行为了以后,在他都快要颓废的认为他是不要自己了以后——

              讨厌!怎么不早点来嘛?!

              害他心虚了那么多天!!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哼!

              ——还好来了……

              ……还好……来了……

              “回家了。”男人还是习惯性的双手插着裤袋,直直的站着,音调平静无波,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让人完全看不出一丝喜怒……

              “……好!”声音小小但很确定的回答,若影低下头偷偷的抿了一下嘴……

              “爹地,欢迎回家!”就在若影刚刚要迈起左脚走向男人的时候,一直静静站在男人身边的小鬼——小闻,突然对着若影声音明亮咬字清晰的暴出了一句,瞬间差点没把若影给吓趴下……

              “……你不是在叫我吧?”若影自欺欺人的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左看右看了一下,发现他身边除了一个莫科外根本连只路过的螃蟹都没有后,只好有点想死的心都有了的颓然向小闻问道,问完还极度驼鸟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对面——

              搞什么?不是真的在叫他吧?他还没到17岁好不好?难道以后要告诉别人他有了一个9岁的儿子吗?

              ——说出去骗鬼啊……

              “不是叫你叫谁?”小闻做了一件他老爸经常对若影做的事——直接无视掉若影的一切反应,只做(说)自己想做(说)的……

              “……我才17岁……”若影挫败的用手扶着额头,结果碰到了刚才被迦陵啄过的地方,马上又抽了一口凉气——他现在才总算想起来他为什么会有“好像总有种他漏掉了什么的感觉”了——他漏掉的,就是这只无论他在哪里都能找到他的傻鸟……如果不是今天又再看到了它的话,他基本上就已经成功的以为自己早就把它给放生掉了……

              没放生掉也就算了,他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那只从来都不会轻易和不相熟的人友好相处的傻鸟,现在,居然,当着他这个主人的面,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上?!

              ——太不给他面子了吧?!那只吃里扒外的家伙!

              打住!打住!回神!回神!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现在对他来说比较严重的问题是,小闻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叫他?!这个称呼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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