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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的祭品(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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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摊着长舌头望着他,他再面向安修洱。
“你说,‘尼克松’跟‘肯尼迪’哪个好听?”都是美国总统的名字。
“啊?有区别吗?”
“有啊,尼克松聪明一点!肯尼迪帅气一点!哪个好一些?”
“这……很难说。”
“嗯……既然这样……叫‘克林顿’好了,又聪明又帅气,不过很花心。哈哈……克林顿!”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怪异,张念祖搂着狗儿哈哈大笑。
见他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安修洱也被感染了,跟着他笑了起来。
原本应该是一个无聊的早晨时光,中心花园里不知道发生什么趣事了,旁边的宫殿里,一群“公子”正兴致勃勃地挤在阳台上往下看热闹。
“这种时候大人怎么会在花园?”一个清秀的褐发男孩说话了,他正是昨天拒绝让张念祖一起玩飞镖的其中一人。
“对呀……该不会是为了陪‘他’吧?”那个长金发少年也在,他语气中明显带着嫉妒。
“什么嘛……早知道昨天应该让他加入的,这样说不定我们下去求他,他会答应我们跟安修洱大人一起玩……”褐发少年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
“大人现在眼里只有他,我们下去也没用的。”长金发少年不服气道。
“还有那只狗,听说是大人专程派人去邻郡找回来送他的。”又有一名少年提供小道消息。
“大人从来没有对哪个官人这么好过……”褐发男孩继续感叹。
“哼……真不晓得大人是看上他什么了。”长金发少年继续不肖。
“快看!快看!大人笑得好开心啊!”旁边的人惊呼。
“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的……”
“‘他’还真有本事,弄得大人这么开心。”
所有人口气都是酸溜溜的,嫉恨的眼神注视在花园里的某个人身上……
“来,接住咯!”安修耳单手一甩,挥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手中银白色的飞镖划出一个新月型的轨迹飞出。
张念祖目光跟着飞镖往后跑,看准落地点,腾身一跃,稳稳当当接住了。
安修洱赞赏地拍掌。
“不错呀,你反应很灵敏呢。”
张念祖咧嘴一笑,晃着飞镖逗“克林顿”。
“克林顿!接哦!”他甩出去,大狗“克林顿”兴奋地吠着追出去,也敏捷地跳起咬住飞镖,然后跑回来。
“克林顿好乖哦!”张念祖取下飞镖摸着它的头,克林顿诚实地伸着舌头,晃着毛茸茸的尾巴撒娇。
“念祖,快丢给我呀。”安修洱见自己被忽视了,在一边喊着吸引他的注意。
“好啊,来!”他再丢回去。
两人一来一往地玩着,也不管阳台上射来的异样眼光,好不悠然自得。
不久,一个雪白娇小的人儿也搀杂到观看的人群中。
卡兰黯然地注视着下面玩乐的人,白皙的小手握紧了露台的栏杆。
“嘿……那个不是卡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他也来看啊?”
“他一定很不甘心了吧,大人现在对他根本不理不睬。”幸灾乐祸的声音悄悄响起。
“你高兴什么?我们还不是一样?大人现在对‘他’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理不睬啊。”较为中肯的人出声了。
“这怎么一样?我们是一直都被忽视的啦,可是他就……”
对耳边的流言蜚语置之不理,卡兰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意中人与新欢游戏时欢乐的表情……一波波干涩的痛苦涌上胸口……
安修洱抛出一个又高又远的弧度,张念祖快步往飞镖甩出的方向跑,边跑边回头,视线刚好触及对面宫殿的露台。
拥挤的人堆中,一个眼熟的白色身影晃入他的视野——
那悲切的神情是……
“哇!”顾着看,一不留神,他脚下踉跄,往后倒下去。
“念祖!”安修洱惊慌地急速冲过去,在他后脑勺敲到地面之前抱住他。
露台上刹时又是一阵骚动,惊叫声此起彼落。
“看啊,大人多紧张他……”
“就是啊……”
安修洱扶着惊魂未定的张念祖,“克林顿”也跑到他们脚边,他没接住的飞镖落到不远处的草堆上。
“怎么了?”安修洱边皱眉边拍拍他的胸口。
“没事……”张念祖站稳后,再次抬头望向露台——
卡兰哀伤地回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张念祖怔怔地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念祖?没事吧?”见他傻了似的,安修洱担忧地抚摩他的后背。
“嗯……”他像内疚似的,也不愿望安修洱。
自己怎么老觉得好像愧对与卡兰,那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真的没事?还要玩吗?”
“……不玩了,我想回房间。”这股复杂的情感一定要理清……他暗暗叹息。
“好吧,我们回去。”安修洱也不说什么了,搂着他走回去。
主角退场后,观看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明月挂在黑绸缎似的天幕中,清冷的银色月光笼罩着大地,使人的心情不觉惆怅起来。
坐在窗边的少年,乌黑的眼珠注视着飘渺的远方,剑眉轻颦,有一些事情困扰着他。
当你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人,是应该觉得高兴还是不安?
高兴吗?是的,世间有几个人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呢?
不安吗?是的,你能保证对方也以同样的感情爱着你吗?
特别是当你的对象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时,像你这样爱他甚至比你更爱他的人数不胜数,他真的稀罕你的爱?
当一切都太顺心顺意时,就会惶恐了。
我害怕……我害怕这美好的一切会改变……如果最后我会失去他……那一开始就不要让我得到他……
不要让我升上幸福的云端,再把我狠狠摔下来……
一双温暖的手臂从后伸来,把他纳入怀里。
“在想什么?”热气抚过裸露的脖子,引得他怕痒似地抖了抖。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塌实。”他回眼望了望邪佞而俊美的男子。
“不塌实?什么意思?”对方不理解地挑眉。
“跟你说也没用。”
“是吗……?”男子先是不满地撇嘴,随即邪笑:“那……我们来做一些‘塌实’的事情吧……”
“发情怪兽……你脑袋里就只有这些事情吗?”
“嗯啊?你骂我的词汇又多了一个了。”
“哼,你本来就是啊。”
“你上面的小嘴什么时候都这么倔强,不像下面‘这张’那么诚实啊……”说罢,大手开始往下移。
“不……嗯……”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被堵进对方嘴里,房间内,只剩下一阵暧昧的喘息……
第八章
默司捧着一套华美的衣物进门。
“公子,这是大人为您准备的衣服。”
“呃?放到那边就行了。”张念祖正逗着“克林顿”玩,不甚在意地一瞟。
“公子,您现在要换衣服了,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默司把衣服送到他眼前。
“啧!默司,我不去可以吗?”张念祖不太愿意地一屁股坐到床上。
“公子,大人指定要你陪他的……所以……”默司很是为难。
搔搔黑发,张念祖撅着小嘴。
“知道了……随便说说而已。”他挥挥手,站起来让默司为他更衣。
今天城里要搞什么狩猎大赛,听说是一年一度的盛会,所有贵族老爷都会参加,安修洱当然不能缺席。
他们要乘马车到郊外的狩猎场去,本来对于这种盛事张念祖是很好奇的,可是一听说还会有其他得宠的官人一起去,他就老大不太情愿了。因为到时候结果只有两种——安修洱一直赖着他不放,其他人对他投以白眼;或者是安修洱会对其他官人同样照顾,到时候他又会不爽。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张念祖乐见的。
不过自己也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人,就算不乐意也不能随意拒绝他……
张念祖很快换上那件轻便的灰色衣袍,在默司的陪同下走出房间。
城门前,车队已经整装待发了,安修洱一身高贵的紫色装束,腰系雕花金腰带,俊朗无比。他站在专用的豪华马车前,手里牵着一只银灰色的骏马,正爱抚着它的闪亮的鬃毛。
张念祖磨磨蹭蹭地走来,安修洱一看到他,便把缰绳交给一旁的侍从,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他在众人羡慕又嫉妒的注视之下,忧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把手交给他。
安修洱挽着他踏上马车,张念祖环顾了一下,其他马车前面都站着不同的官人,有三男两女,那个金发的是……
原来卡兰也来了,他依旧是一身飘渺的白衣,立在离他们不远的一辆马车旁,他身边也有侍从。
卡兰低着头,没有望向这边。
张念祖把目光转开,跟着安修洱坐进车内。默司跟车夫坐在驾驶座。
等他们坐稳后,车旁的侍从喊道:
“出发!”
车队便浩浩荡荡地出城了。
张念祖与安修洱对面而坐,他趴在窗边,下巴搁在窗沿上,望着路边的景色。
安修洱把玩着手中盛有美酒的高脚杯,呷上几口,还不时玩味地望着张念祖的侧脸。
“要试一下吗?”他举起杯子问他。
张念祖扫了一眼,摇头,再扭过身子把视线放回车外。
安修洱轻轻挑眉,然后起身坐到他旁边。
他抱住他,整个身子靠到他背上,从后方跟他脸贴脸。
“怎么不跟我说话?”他问。
“……”张念祖轻叹,“没什么好说的。”
“我喜欢听你讲话呢。”安修洱往他耳朵吹气。
张念祖每次都“语不惊人死不休”,惹得他开心不已,跟他斗嘴可是安修洱目前最热衷的“娱乐”。
“你喜欢听我就要讲吗?当我是‘收音机’啊。”他终于反驳,可惜对方听不懂。
“收音机?”安修洱果不其然露出疑惑的神情。
“没有啦……”实在懒得解释,张念祖干脆什么都不说。
“你最近好冷淡哦……”安修洱挤出怨妇般的语调,委屈地磨蹭着他。
张念祖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乖了,我最近只是比较忙,所以忽视了你。”他说着电视上丈夫敷衍妻子的常用对白,还拍拍他的头,那动作跟拍“克林顿”时一个样。
安修洱装模作样地扁着嘴,撒娇道:
“我不依,我要你亲我一下补偿我!”
张念祖抖掉一身鸡皮疙瘩,谁能相信一个高壮魁梧的大男人会说出这种话。
“走开,好恶心。”他用手肘戳他。
安修洱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双手把他掰过来与自己面对面,啾的一声亲住他的小嘴。
张念祖一边推开他一边骂道:
“走开啊!哇!死色狼!”
安修洱不顾高贵形象,嘟起“猪嘴”追逐着他整张脸,双手还不停‘咯吱’他。
“哈哈哈……住手!好痒啊!”张念祖边笑边骂。
“你主动亲我我就住手。”他无赖地说。
“不要……呀!”
车子忽然一阵摇摆,他们惊叫着一同跌倒在椅子上。
安修洱压着张念祖,嘴巴在他脖子上又吸又咬。
“喂,让我起来!很重啊!”张念祖使劲推他,对方却文风不动。
“喂,你这……”安修洱突然抬头,深情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张念祖怔住。
他们无语对望,在他迷恋的目光注视下,张念祖心如雷鼓,脸蛋升起害羞的红霞。他难为情地别开脸,又被安修洱勾着下巴,把他转回来。
对方的鼻息喷到脸上,安修洱低下头,堵住他的唇。
“嗯……”张念祖刚开始还推拒了几下,然后就慢慢垂下手了。
与刚才恶作剧似的吻不同,这是一个热情的充满爱怜的深吻。他们的舌头互相嬉戏搅弄着,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蜜露。
安修洱的手开始习惯性地往下移动……
“不行……”张念祖按住他的手臂。
这时,马车又碾过突出地面的石头,引起车内强烈的晃动。
“哇!”他们同时大叫,双双摔到地毯上,还滚了几下,撞到凳脚才停下来。什么激|情的气氛都没了……
车外侍从的声音传来了——
“大人,真的很对不起,路比较颠簸,请您忍耐一下。”
安修洱无奈地闷哼一声。
现在姿势改变,张念祖变成伏在他的胸膛上。
“哈哈……”他窝在他怀里闷笑。
安修洱也笑了,他搂着他,也不急着起身,默默享受着这奇妙而亲密的一刻。
马车又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安修洱顺了顺张念祖凌乱的短发,牵着他下车。
马车停在一个宽广的围场上,四周排满了其他老爷官员的马车。他们早已经下了车,与随从站在车子前,看到安修洱出现了,众人都俯身行礼。
两旁的鼓手击着鼓助威,号手也吹起号角,气氛庄严而隆重。
安修洱依旧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领着张念祖步上前面观赏狩猎用的高台,他的侍从和官人紧随其后。
座位是根据客人的身份来安排的,地位越高位置也就越高。安修洱理所当然登上最高的一层,俯瞰群雄。他们站在栏杆旁边,底下,几十名身着骑士服的年轻人骑着爱马,手持弓箭,集合在广场上,就等安修洱一声令下。
安修洱举起一手,现场马上肃静,底下的人全都恭敬地仰望他。
他开始致辞——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次的……”
无非是一大段客套话,张念祖站在他身后暗自发呆,眼睛左顾右盼。
卡兰就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他由始到终都低着头,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其他几个官人也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
张念祖满腹疑窦,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比较轻松的,他们怎么脸色都那么凝重,能陪伴安修洱出席这种场合不是很光荣的事情吗?
在他魂游的时候,安修洱已经结束讲话了,他带着张念祖坐到看台上。
“你乖乖待在这里哦。”说完后他准备转身离开。
“啊?”张念祖这才回神,“你要去哪?”
安修洱摸摸他的头,宠溺地道:
“我也要去‘打猎’啊,待会捉一只狐狸回来给你。”
“狐狸?真的有?”张念祖两眼发亮,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狐狸呢,去动物园的时候也没见过。
“有啊,等我回来。”安修洱笑了笑,与侍从步下台阶。
张念祖趴到栏杆上,看着他走到广场中央,助手们已经牵着猎犬在等待。他接过侍从捧上的弓箭,骑上坐骑。其余的猎手也跟在后面,整装待发。
“喝!”安修洱一甩缰绳,马儿嘶喊一声,迈开步伐。
骑士们英姿飒爽地出发了,马蹄激起滚滚尘雾。
很快地,他们就进入了丛林中,然后各自散开。
张念祖伸长脖子,注视着安修洱的身影。他骑着马在树木间左穿右插,很快地,他的猎犬嗅到猎物的气味了,狂吠着追过去,安修洱拉紧缰绳,他座下的马儿灵敏地跟着猎犬。
“咦?真的有狐狸?看不到啊……”张念祖整个身子都探到栏杆外面了,马匹被树叶遮挡住了,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眼看他身体越伸越出,一旁的侍从们无不胆战心惊。
“公子,公子!”默司跟其他人赶紧把他拉回来。
默司更是担心地说:
“您小心点啊,要是掉下去了……”如果张念祖有什么损伤,安修洱大人会要了他们的小命的。
“哦……”张念祖看了看周围的人,全都安分地坐在椅子上,只有他这么失仪。
对自己吐吐舌头,他听话地坐回去。
这样子视野更窄了,他无聊地撑着下巴。说起来,他们这样捕猎野生动物好像有点不太人道呢,不过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那么多动物濒临灭绝吧……
正想着,忽然他的眼角瞟到下面有几个猎手正追逐着一群野牛,他又兴奋地站起来看。
等了一会儿,号手再次吹起嘹亮的号角声,几个有收获的人骑着马奔驰而归,领头的正是安修洱。
“那些是……”张念祖眯起眼睛,安修洱下了马,他双手空空,可是背后的侍从抬着好几只动物的尸体,那些应该是安修洱的胜利品了。由于隔得较远,那些动物又堆在一起,他看不清有没有狐狸。
安修洱走上看台,张念祖情不自禁地向他跑过去,其他官人也很想过去看,可是都没那个胆量,只好呆坐着。
安修洱搂着他,让侍从把猎物放下。
“好多啊……”张念祖蹲下去细看——最上面的是几只兔子,下面是一只山羊,底下还有一只梅花鹿,就是不见有狐狸,而且这些动物都是死翘翘的,他还以为可以活捉呢。
安修洱挑出梅花鹿。
“来,这个给你的。”
张念祖有点失望地扁了一下嘴,安修洱看他这样,无奈地戳戳他的脸颊,解释道:
“最近比较少狐狸出没了,而且,梅花鹿比狐狸更罕见的。”
“哦……谢谢你……”张念祖道,这只小鹿看起来怪可怜的,有点于心不忍,而且听说鹿茸比较适合女人家吃,给他好像用处不大……
安修洱吩咐侍从把猎物带下去,挽着他坐回位置上。
“你不去了?”见他坐到自己身边,张念祖问。
“不去了,捉了那么多也够了,让其他人显显本领吧。”他舒服地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张念祖晃着脚,眼睛又开始四处飘。
跟着安修洱来的四男两女,只有他得到赏赐……感觉不太自在,而且他们一直都闷闷的样子,实在跟现场的气氛不太搭调。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他疑惑地想着……
其他猎手也陆续回来了,不少人把自己的猎物献给安修洱,有狼,还有山猪,其中一个竟然是一只大老虎!
张念祖看得一愣一愣地。
安修洱似乎也对猎到老虎的人相当欣赏,其他人送来的他都不怎么关心,却询问老虎是谁射到的,侍从说那人是“东菱郡”使者的儿子。
安修洱吩咐等一下叫他上来见他,张念祖寻思着,他可能要赏赐那人吧。
狩猎大会接近尾声,安修洱命人给每个猎手都送去一些珠宝锦帛作为奖赏,然后那位猎到老虎的猎手被请了上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壮的年轻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地,看上去相当憨厚老实。
“参见大人。”他见了安修洱,马上单膝下跪行礼。
“起来吧。”安修洱微笑道,他搂着张念祖坐在长椅上。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回大人,小人是‘东菱’使者的儿子,名‘戈亚’。”
“戈亚吗?你几岁了?”
“小人今年十九岁。”
“哦,那可真是年轻有为呢。”安修洱递出空酒杯,侍从立即为他斟满红酒。
“大人过奖了。”那叫戈亚的小伙子脸皮很薄,被安修洱夸一下就涨红了脸。
安修洱轻笑,一挥手,几个侍从捧着一些珠宝。
“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大人。”戈亚双手接过去,把它们交给跟着自己上来的仆人。
“还有……”安修洱使了个眼色,三男两女的官人,包括卡兰,缓缓走到戈亚跟前,排成一行。
张念祖吃惊地看着,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都是一些很出色的孩子,看看你喜欢哪个?”
什么?
张念祖不可思议地望着神情自若的安修洱。
什么喜欢哪个?什么意思?
“大人……”戈亚难为情地吞了下口水。
“不必客气,这是狩猎比赛的惯例,你父亲该不会没告诉你吧?”
惯例?他在说什么?
张念祖脑袋一片混乱,张大嘴巴看着他们。
“不是的……父亲跟我提过……”
“那就好,放心挑吧,你喜欢哪个?”
“那我……”戈亚清了一下喉咙,几乎看都没看其他四个人,眼睛锁定目标,轻轻地走到他跟前……
卡兰刷地白了脸,惊讶地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连张念祖也目瞪口呆。
“卡兰吗?”安修洱轻松地微笑着,“你眼光不错呢。”
“大人……那……”戈亚生怕他会改变主意,紧张地绞着衣角。
“卡兰,你觉得怎样?”安修洱问。
卡兰颤抖着,转身望着他,失去血色的小嘴低嗫:
“我……我……”他低头,眼角不争气地浮上水气,最后,他深呼一口气,说道:
“我的一切……都由大人安排……”
这句悲鸣般的话语在张念祖耳朵里回响……
“很好,那么戈亚,你可以带他回去了。”安修洱平静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听着是那么地冷酷……
“谢谢……谢谢大人!”戈亚地连忙叩谢,脸上的激动之情毫不掩饰。
“好了,你们先下去。”安修洱摆手。
“是的。”戈亚兴奋地望着美艳动人的卡兰,却见他抿着唇,脸色青白。
他微微收敛了一下过于喜悦的心情,向安修洱行了礼,先行离去了。
卡兰深深地看了安修洱一眼,对方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呷着酒。终于,他垂下眼帘,一步一步地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张念祖很想说句什么,可是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卡兰那哀怨的眼神像利刃似的,直直地刺进张念祖的胸口……
回程的马车上。
安修洱与张念祖各坐一边,车内一片寂静,只听到车轮压过路面引起的晃动声。
张念祖一上车就故意忽视他,不管他怎么逗他都不开口,态度比来的时候更冷淡。
安修洱皱了下眉头,不满于这种死沉沉的气氛,他起身移到张念祖旁边。
他才一坐下,张念祖马上跃起,跑到对面的位子上。
现在安修洱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在闹脾气了。
“你怎么了?”安修洱思索着,自己又做了什么惹这小家伙不快的事了?
“……”依旧是沉默以对。
“你气什么?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
张念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就是不肯理他。
安修洱不厌其烦地再次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把拉住又想要跑开的人儿,把他按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面对面。
“说说看,气什么?”俊逸的脸庞向他逼近。
张念祖瞪着他,对他毫无自觉的态度更加恼火。
“跟你说有用吗?”他讽刺地笑着,狠狠推开他。
“你又没说,怎么知道没用?”安修洱挑眉,把他捞回来。
“不想说。”
“不要这种态度,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啊。”
“直接说?哈,说了你就会改变主义吗?”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对你做过不顾你意志的事情啊。”
“没做过?太好笑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强迫我吗?”
“那是……”他是指Zuo爱时那些调情的事吗,安修洱想着。
“而且我指的根本不是那些事情!”
“那你指什么?”
“你……你这冷血的家伙!”张念祖终于耐不住骂道:“卡兰他的价值还比不上一只死老虎吗?”
“……原来你是说这个。”安修洱一脸受不了,向他解释:“那是狩猎大会的惯例,领主要奖励最出色的猎手啊。”
“奖励就奖珠宝好了!为什么要把卡兰当成奖品?他可是个人啊!”
“你不要气了。你听到的,卡兰自己也愿意去啊,而且那个人看上去很老实,卡兰跟着他不会受苦的。”他尝试耐心安抚他。
“什么自己愿意!卡兰他喜欢的是你啊!他只是不敢违抗你才这么说的!而且问题根本不是那人老不老实!卡兰他只是希望待在你身边而已!就算你看都不看他一眼!”
“念祖,不要无理取闹,领主把官人赐给立功的将领是经常有的事情。”
“什么……我‘无理取闹”?是你太冷酷了!”他声音高了几度,指责道:“你到底把人当成什么了?等到你厌烦了我之后,你也会毫不在意地把我赐给别人吗?”
“……”安修洱一时语塞,他无法否定他说的话。
“哈……你也承认了……”张念祖自嘲一笑,“从头到尾,你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个人……我跟那些官人一样,只是你的玩物罢了……”
“念祖……你到底想说什么?”安修洱压低语气,这是他头一遭在张念祖面前出现冷凝的表情。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不管其他官人怎么认命!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绝对不要受你摆布!”他跳开,大声喊出自己的心声。
“你以为自己在对谁说话?”安修洱脸色阴暗下来了,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张念祖无惧地直视他。
“好笑!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好话吧?”
“你那些孩子气的话我向来不在意,不过你似乎开始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对于他一切不敬的言行,安修洱向来觉得有趣,可是当他太过“得寸进尺”的时候,安修洱就开始失去玩乐的心情了。
“我什么身份?祭品?公子?你最宠爱的官人?”他嘲讽地列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变化,然后反驳:“都不是!我是张念祖!我就是我!你没资格决定我的命运!”
安修邪魅的脸终于染上明显的怒气了……
“我最不喜欢持宠生娇的孩子……念祖,不要以为我纵容你,你就可以口无遮拦。”
他双手紧握,交叠着腿,逼视着他,继续说: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就连你的性命也掌握在我手上。你问问自己,你认为我可以决定你的命运吗?”
张念祖愣住了……
“所以说……”他低声开口:“你是高高在上的了?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主宰我的一生?”
“难道不是吗?弱肉强食的定律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的小小反抗对我而言很新奇,所以我不会要求你跟其他官人一样对我唯唯诺诺,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爬到我头上。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懂分寸吧?”他的怒气下降了,不过口气依旧冷漠,无情地诉说着张念祖对他的意义。
冰冷的言语像钢针似的,刺过胸口,血液一滴一滴往下淌/
“哈哈……”张念祖忽然捂着脸大笑。
安修洱冷冷的看着他。
心,已经被伤得支离破碎了,不过不能就这样妥协……要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脆弱的真面目曝露在男人的面前。
慢慢地,张念祖停了下来,以同样冷凝的目光回视他,说道:
“这样啊,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我的脸皮比你想象的要厚得多呢。”
他强迫自己扯高嘴角,挤出恶毒的笑容。
“你觉得我会感谢你的纵容吗?我是个不知感恩的家伙,就算今天你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说……”
安修洱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他一字一句道:
“我永远也不会听你命令的,休想我会跟其他人一样,休想我会取悦你,你不是我的‘一切’!”
目光对峙着,低沉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车厢里再次恢复静谧。
为什么?四处都黑漆漆的?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哪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出口在哪里?黑暗把我吞噬了!我什么都看不到!连自己都看不到!
好可怕!好可怕!
谁来救救我?谁来把我带走?
猛然睁开眼,对上昏暗的天花板。
是噩梦吗……
张念祖喘着气,按上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还在现实中。
他微微转头,旁边的枕头空无一人,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果然没有回来……
张念祖没有留恋温暖的被窝,他掀开棉被,赤脚走下床。窗外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现在还是半夜时分。
轻轻推开落地窗,任由刺骨的夜风拂过全身,可能这样的冰冷才能使人恢复清醒吧?
他闭上眼,感受着……
自己已经被他丢弃了吗?
今晚,是他来到这里两个月来第一次独自入睡的夜晚,因为身边失去男人温暖强壮的庇护,所以就作噩梦了?看来他没有自己想的坚强呢。
他自嘲一笑。
“反正……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他抛弃,不如自己先毁了这段关系吧……”
不断在内心这样告诉自己,可是那股涌上心头的失落与伤痛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会被抛弃,当初还要爱上他?为什么我不能装得愚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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