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龙世界里的那些日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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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定一笑，道：“好，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一剑攻了过来。

郭定的剑很快，很沉，也很稳，荆无命抬手的一击，竟然被震退了三步。

郭定冷笑道：“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一声大笑传来，上官金虹道：“你有狂的资本。”

说完，身形向前一跃，一掌挥出，正中郭定的胸口，郭定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院子，已然无救了。

若不是突然间天降凶祸，若不是上官金虹的儿子突然发生了惨祸，像郭定这种人，上官金虹都懒得理，可今天不同。

鲜血在郭定的口鼻喉中渗出来，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

院子里的树竟然在这一掌下，颤抖，抖落了树上残留的一片积雪。

一掌杀了郭定，上官金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一个十米高的旗杆，上面挂着一盏天灯，雪白的灯笼上，三个鲜红的大字：“金钱帮。”

上官金虹，昂起头，看着这盏天灯，道：“江湖上，能杀飞儿的有几人？”

荆无命淡淡地道：“不会超过五人。”

上官金虹道：“哪五人？”

荆无命道：“天机老人，李寻欢，阿飞，你和我，也许，门外死的那个人，也算一个。”

上官金虹沉着脸，道：“龙啸云呢？”

荆无命道：“他不行。”

上官金虹死死地盯着荆无命，沉声道：“你小看他了。”

说完，不等荆无命说话，他转身走了，他走得很慢，很慢。

月亮暗淡无光，天空已有星升起，风已住，四下听不到一丝声音，虫虫们也已经休息了。

绸缎庄，阿飞暂时在这里坐镇，这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上官金虹。影子荆无命紧随其后。

上官金虹走在前面，荆无命的脚步声，仿佛正和上宫金虹的脚步配合，一声接着一声，配合成一种奇特的节奏，这是为什么？这脚步声里带着杀气。

上官金虹还是带着那顶宽大的斗笠，穿着那宽大的黄袍，整个人看起来无悲无喜。

随意地找了一个椅子，上官金虹坐在了上面，荆无命站在了他的身后。

阿飞没有抬头，他想起了萧雨的话。

阿飞问道：“我们杀了上官飞，上官金虹定会来找麻烦的。”

萧雨道：“无妨，不论上官金虹说什么，你都不要否认。”

阿飞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

萧雨道：“上官金虹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们现在不是对手，只能和他玩心机，照我说的做，没错。”

今天，上官金虹找来了，找上门来了。

上官金虹盯着阿飞，盯着他那握剑的手，缓缓地道：“是你杀了上官飞？”

阿飞冷冷道：“是。”

上官金虹眼里射出一道精光，道：“为什么？”

阿飞道：“不为什么，杀了就是杀了。”

上官金虹缓缓道：“我有时真不明白，你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说完，上官金虹起身，离去。

荆无命问道：“他已承认，为何不杀了他。”

上官金虹摇摇头，道：“可惜，他不是凶手。”

荆无命道：“可是，他已经承认了。”

上官金虹一笑，道：“阿飞还是阿飞，永远不会改变。”

荆无命听得莫名其妙。

上官金虹又道：“去龙府。”

第五十三章　云涌

凌晨，寒冬乍暖，这是因为屋里有一盆炭火。

孙小红醒了，她醒得很早，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已看不见枕边的人，枕上还残留着萧雨的气息，可是，他的人呢？

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和恐惧，忽然涌上孙小红的心，她的心沉了下去，她还记得昨夜萧雨说的话：“有些事你虽然不想做，但却非做不可。”

现在，孙小红终于明白了萧雨这句话的意思，他去找上官金虹了。

风吹着窗纸，孙小红脸色苍白，苍白得就像是风吹的窗纸。孙小红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外面的风真冷。

金钱帮。

还是这间大屋子，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都开着，屋里没有炭火。风吹到这里，凄凉而萧索，上官金虹鬓边的白发已被风吹乱，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影子荆无命破天荒的，没在身边。

但他的眼睛却还是那般的锐利，他紧盯着萧雨，道：“你认为，我不会杀你？”

萧雨道：“会，但你现在却不想杀我？”

上官金虹道：“你怎么知道？”

萧雨一笑，道：“因为你若想杀我，就不会告诉我了，何况，要杀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官金虹冷笑道：“魔教对我的威胁并不大，我没必要和你联合，你也不够这个资格。”

萧雨道：“我和李寻欢是朋友，这已经足够了。”

上官金虹的瞳孔在收缩，忽然道：“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萧雨道：“声望更隆，金钱更多，仅此而已。”

很久，上官金虹沉声道：“金钱帮是我用血汗换来的，你有什么？”

萧雨淡淡地道：“李园的宝藏。”

天是蓝的，金钱帮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随风飞舞，可它还能飞多久？世上有很多事就是这样子的。

过了很久，上官金虹忽然说道：“你知道我有一个女儿吧？”

萧雨点点头，道：“我认得。”

上官金虹道：“你认为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萧雨道：“她很好。”

阿飞客栈，通常都是高朋满座的，不只是他的菜，他的酒。

萧雨坐在角落里，两年前他来的时候，也是坐在这个地方，两年了，这地方发生了无数的事情，有无数个让他怀念的事。

这时，一个梳着一条漆黑大辨子的姑娘，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她就是孙小红。

孙小红道：“你与上官金虹搅和在一起，和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有区别吗？”

萧雨笑道：“挂在裤腰带上，总比咕噜到脚下强。”

孙小红看了一眼喝得像醉猫似的李寻欢，道：“你是为了这个醉猫？”

萧雨笑笑，没解释。

李寻欢又喝醉了，他是寂寞的，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寂寞有时候远比死更痛苦。

一个人在幸福的时候，有家庭，有事业，有子女，有朋友，但当他的妻子带着他的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呢？

何况，李寻欢没有家。

假如上官金虹找上门，李寻欢只有死，他的心已死。

巷子里，一辆豪华的黑漆马车急弛而来，车门一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跳了进去，此人就是风流成性的西门十三，寒风如刀，车厢里却温暖如春。

西门十三喝了一口酒，道：“你知道我会来？”

车里还有一个少年人，名叫丁麟，本来是个好孩子，可现在却是个放荡的风流浪子。

丁麟微微地眯着眼，懒洋洋地道：“全是那老王八蛋说的，否则，大冷的天，谁会来这个鬼地方。”

西门十三笑了，道：“你有种，竟然敢叫他老王八蛋？”

丁麟道：“反正他也听不见。”

西门十三说道：“这件事不但能令老头子出手，而且把已经失踪了三十年的南海娘子都引出来了。”

丁麟的眼睛里也在发光，道：“据我所知，五天之内，至少还有六七个人，要赶到冷香小筑去。”

西门十三淡淡地道：“这些人可不简单，未必将我们放在眼里。”

丁麟道：“江湖中的高手能有几个？除了上官金虹，其他人不足为虑。”

西门十三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小李飞刀？”

丁麟失声说道：“小李飞刀也要来？”

西门十三道：“不是他要来，据可靠消息，他一直都住在那里，据说，他还有个徒弟，老头子也颇是忌惮。”

丁麟道：“江湖中也没听说过小李飞刀有徒弟？”

西门十三道：“听说过的，都死了。”

丁麟道：“那你不活的好好的”

西门十三道：“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突然一声娇笑传来，上官小仙窜进了马车。

上官小仙道：“我劝两位还是不要趟这浑水，小心秘笈没得到，再把命丢了。”

她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正向他们瞟了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对着他们嫣然一笑，没有人能形容这一笑，两人的魂都飞了。

稳了稳心神，西门十三道：“姑娘何出此言，难道李寻欢会出手？”

上官小仙道：“不是李寻欢，是叶开，小李探花的徒弟。”

西门十三叹息了一声，道：“我不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上官小仙道：“信不信由你。”

这时，马车上又上来一人，卫天鹏，卫八太爷。西门十三是卫八太爷门下，十三太保中最小的，也是最花的。

卫天鹏紧紧地盯着上官小仙，突然飞起一脚，将西门十三踢得差点滚出车外，随后，一把揪住他头发，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又是一顿大耳光，然后才怒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西门十三有些发傻，道：“不知道。”

卫天鹏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杀人放火不算什么，你为了个小姑娘，十天就花了三万两银子，这也不算什么，但你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那才真是个活混蛋。”

丁麟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卫天鹏道：“你也知道她的厉害？”

丁麟点点头。

上官小仙忽然一笑，美丽而诡秘的微笑，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龙府。

龙小云急得直跳脚，龙府有武功秘笈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但即使不信，来看热闹的也是大有人在，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最喜欢的，就是热闹。

两只蚊子打架，都能看上半天，你不信？这绝对是真的。

各处的大鱼小虾，全都跳了出来，王怜花是什么人？武林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他的武功秘笈岂非寻常。

龙小云自从得到了怜花宝鉴，武功已渐渐地恢复，这书确实是一本奇书，王怜花不但有杀人的本事，也有救人的手段，龙小云看了书后也明白了，原来是梅二先生搞的鬼。

但是，这书里面的武功，他还没有全学会，如果被人知道了，这本神奇的书，在他的手里，肯定会来夺书，龙小云无法忍受由幸福变为不幸的后果。

他不想，他不甘，他不愿，他仰天长叹，惨呐！

第五十四章　玉箫道人

夜已很深了，长街上的雪还未化透，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大脚印子，风不时地吹过来，很冷。

叶开悄悄的离开了客栈，和萧雨并肩走着，突然道：“上官金虹没有找你？”

萧雨道：“对付上官金虹这种人，要主动出击。”

叶开道：“他没有怀疑”？

萧雨一笑，道：“他是枭雄，不是英雄。”

叶开又道：“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

萧雨道：“龙府。”

叶开抬起头，道：“真的希望是他。”

他说话的声音很缓慢，但每个字里都带有说不出的杀机。

夜更深，风更冷，龙府的一个角落里。

卫天鹏迎着风，长长的吸了口气，举目远眺，道：“那里就是阿飞客栈？”

西门十三已跟了过来，道：“是。”

卫天鹏道：“叶开在那里？”

西门十三道：“是。”

卫天鹏脸色如寒霜，道：“你们杀了韩贞，叶开知不知道？”

丁麟道：“应该不知道。”

卫天鹏冷哼一声，道：“先下手为强，你懂吗？”

西门十三道：“叶开的武功很高，我们现在若跟他硬拼一场，不论谁胜谁负，双方都难免要有伤损。”

卫天鹏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道：“谁说我们是要跟他去打架的？”

丁麟疑惑地道：“不是？”

卫天鹏道：“当然不是。”

话音未落，他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丁麟的前胸，悠然道：“我们是去向他通风报信，杀了韩贞的凶手已经找到，我们是跟他交朋友去的，啊哈哈！”

西门十三的眼睛亮了，微笑着道：“小李探花昔日也对我们有恩，我们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要算计他，而是为了报恩。”

卫天鹏道：“一点也不错。”

西门十三笑道：“只要李寻欢不插手，别的人已不足为虑，秘笈一定是我们的了。”

卫天鹏大笑道：“好，你果然越来越懂事了，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番栽培。”

但他的笑声嘎然而止，一把剑已插入了他的胸膛。

西门十三阴险地笑道：“感谢你的提醒，一个人的秘密，要比两个人知道，安全的多。”

突然间，有些积雪的小径上，响起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如此寒夜，有谁会在雪径上行走？

一个人？两个人？

没有灯光，星光暗淡，月亮无光。

黑暗中出现了人影，正慢慢的走了出来，走得很慢，还不时在东张西望，竟似在寻找着什么。

西门十三几乎跳了起来：“鬼？”

微弱的雪光映照在叶开的脸上，他的脸上满是怒火，似已结成了冰，寒冰般的一张脸，寒冰般的冷。

叶开只觉得胸中一阵气血上涌，闪电般地冲到了西门十三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脸已完全扭曲，脖子上的青筋暴跳。

叶开恨恨地道：“你，原来是你下的毒手？”

西门十三似乎想说话，却说不出，喉咙里咯咯直响，他的脖子已经被叶开扭断了，他的身体死鱼一般的倒了下去，叶开的心在滴血，又重重地踩了他一脚。

萧雨叹道：“看来韩贞是个好朋友，只可惜，唉！”萧雨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叶开低下头，目注西门十三的尸体，道：“是我冲动了，我想这绝对是上官小仙搞的鬼。”

萧雨道：“你怎么知道？”

叶开道：“我猜的。”

萧雨又摇了摇头，道：“走吧！”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梅林里有一棵树，这个没有生命的树，忽然间竟似已变得有了生命，神秘而妖异，缥缈的烟霞升起，这棵树竟已变成了一张脸，一张微笑的脸，绝美的脸，上官小仙的脸。

上官小仙看着倒在地上的卫天鹏，西门十三和丁麟，脸上又露出了甜柔的微笑，喃喃道：“这地方看起来宽敞多了。”

墙外的夜色浓如墨，萧雨他们掠过有些湿滑的墙头，无边的夜色中，只有一盏孤灯，悬在一根枯枝上随风飘摇，闪烁如鬼火，灯下有条幽灵般的人影，正在吹笛。

这个人是谁？

如此黑夜，他还孤零零地站在这里，是等人？是等他们吗？是为了什么？

笛声停了，这个幽灵般的人冷冷地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他的声音尖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飘摇的夜空里，听得让人心颤，这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永远也忘不了。

萧雨的脸色已变了，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幽灵人诡异的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在等什么人？你又是谁？”

灯光忽然灭了，寒风吹过大地，一片黑暗。

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一双充满了惊吓恐惧的眼睛，一滴鲜血正慢慢从他眼角渗出，这个人竟然死了，死人绝不会说话，更不会吹笛，何况，他手里根本没有笛。

萧雨两人看得头皮发麻，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龙啸云已经坐上了金钱帮的第二把交椅，龙府已经变成了金钱帮的第二总部，龙啸云也成为了当今天下令人敬仰的英雄，龙小云的气色也越来越好。

龙小云道：“父亲，你的神功还没有练成？”

龙啸云摇了摇头，道：“这招剑法太深奥，我只是练个十之一成。”

龙小云道：“这么难练？”

龙啸云点点头。

阿飞客栈。

清晨，客栈还没有营业，已走进了八九个人，几乎全都是女人，而且全都是很年轻，很美艳的女道士，只是，这些女道士里，有一个老人，一个老道士，显得是那么的扎眼。

老道士找了个靠窗的桌子，他身上穿着件华美的道袍，银丝般的头发，挽成了个道士髻，他虽然老了，但他的身体仍然是笔直的，银丝般的长须，修剪得干净而整齐。

老道士双目一转，沉声道：“谁是叶开？”

叶开看向他，道：“我，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老道士喝了口茶，沉着脸继续道：“江湖中果然是人才辈出，一夜间连伤八十三条人命的大英雄，贫道连一个都未曾遇见过。”

叶开道：“你现在就遇见了。”

老道士大怒道：“在我面前，你竟敢这样说话？贫道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你想必也该知道。”

叶开道：“我不知道。”

老道士一皱眉，道：“你并不像是个愚蠢的人。”

叶开道：“可是，我会装傻。”

老道士的脸色变了，他忽然抽出了一根晶莹圆润的白玉萧，百晓生的兵器谱上，东海玉箫名列第十，用的正是白玉萧。

玉箫道人武功渊博，据说身兼十三家之长，掌中这根玉箫，既可打穴，也可作剑甲，箫管中还藏着极厉害的暗器。

这时，李寻欢忽然说道：“金环无情，飞刀有情，铁剑好名，玉箫好色。玉萧老友，别来无恙？”

玉萧道人一惊，道：“李寻欢？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寻欢淡淡的一笑，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玉箫道人眼睛忽闪忽闪的，突然道：“丁灵琳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我是个很好色的男人。”

说完，玉箫道人起身走了，带着他年轻而美丽的女弟子们一起走了。

第五十五章　吉祥客栈

叶开听了玉箫道人的话，身躯一震，想追上去，却又颓然的坐了下来。

萧雨忽然道：“怎么，心乱了？”

叶开道：“我的心很乱。”

阿飞好像突然开窍了，道：“难道那位丁姑娘，落到了玉箫道人的手里？”

叶开点点头，凄惨的一笑，“铁剑好名，玉箫好色。”

说完，努力的压制情感，生怕自己的情感一时激动，会流下泪来。

萧雨道：“慌什么，找到玉箫道人不就结了。”

叶开道：“就算找到他又如何？”

萧雨道：“他在哪里，丁姑娘就在哪里？”

叶开苦笑道：“我现在的心很乱，我没有把握胜他。”

萧雨道：“我难道不是人？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看着玩的？”

叶开霍然抬起头，道：“可是？丁灵琳还在他的手里。”

吉祥客栈是小镇上最大的客栈，也是最豪华的客栈，这里不但有最舒服的床，也有最好的女人。

一个女人站在客栈的门口，仿佛在等人，她很美，不但美，而且媚，她已是个完全成熟的女人。

叶开看到她，一惊，道：“崔玉真？”

崔玉真笑了，她笑的时候，美丽的脸上立刻露出红霞，崔玉真道：“丁姑娘就在后面的那个院子里，被锁在最后面的一间偏房里，窗台的外面摆着盆腊梅。”

叶开道：“有没有人在那里看守她？”

崔玉真道：“只有一个人看守她，玉箫道人也不怕她会跑。”

后面的院子果然很大，萧雨轻声地说道：“我和阿飞去杀玉萧道人，你去救人。”

叶开坚决摇头：“不行。”

萧雨道：“为什么不行？”

叶开道：“太危险，我们还是一起去。”

萧雨一笑，道：“放心吧！你救了丁灵琳，先带她走，我怕她地身上着了道，若是玉萧道人以这个威胁我们，就难办了。”

叶开道：“我想想，一定有法子的。”

萧雨道：“听我的吧！救了丁灵琳，赶快走。”

萧雨明白，如果玉箫道人用丁灵琳来要挟叶开，叶开必死无疑。

萧雨伸手一推叶开，道：“行动。”

说完，他的身子已腾起，屋里已响起了一阵桌椅碰撞声，杯盘跌碎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叶开也已看出，现在正是救人的好机会，所以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扑向了窗台上摆着腊梅的房间，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女道人，一个正是丁灵琳，他的手一翻，刀柄已没入那女道人的咽喉上，她连惊呼都没有发出，就已倒下。

丁灵琳被点了睡穴，叶开毫不犹豫，抱起了丁灵琳，窜出了窗户。

崔玉真还没有走，看见叶开抱着丁灵琳出来，她居然笑了，毫无嫉妒之心地笑。

另一间屋子，萧雨和玉萧道人对攻了几剑，不分胜负。

玉萧道人大笑：“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敢对我出手，当今的江湖果然是变天了。”

萧雨道：“晚辈当然不敢和道长一较长短，只可惜江湖中还有江湖中人的规矩，道长的所作所为，就不怕被武林中人耻笑？”

玉萧道人眼睛一瞪，道：“笑话，谁敢耻笑于我，我就让他去见阎王。”

阿飞冷冷地道：“那你就去见阎王吧！”

说完一剑攻了过来。

而玉萧道人的这些女弟子们，吓得面无人色，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阿飞和荆无命不同，阿飞是在弱肉强食的原野中长大的，这正是原野上的规则，生死只在一瞬间，决战中，绝不能给敌人留机会。什么你上次不杀我，我饶你一命，那是放屁。

所以荆无命不如阿飞。

阿飞明白这道理，他知道致胜的关键，快与狠，稳与准，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这一剑还是没能杀得了玉箫道人，他跑了，带着伤跑了，留下了一屋子漂亮的女道士，这些女道士的眼睛里没有悲伤，竟然还充满了感激。

玉箫道人有很多美丽而年轻的女弟子，这些女孩子本来都是贫苦人家的子女，被玉箫道人买来，受尽折磨。

可是，这么多的女道士，往哪里安排？萧雨非常头痛。

一辆马车驶入了客栈的院子，戴高岗戴总镖头迈着方步进入了后院。

后面有七间很宽大的套房，在和玉箫道人住的那个跨院一样的屋子里，桌上摆好了一壶酒，一些小菜，和精美的糕点，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在自斟自饮。

一个女人，一个穿得非常华丽的，绝美的女人。

戴高岗垂着头走进来，垂着头站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慢慢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戴高岗道：“是。”

“还有个人呢？”

“死了。”戴高岗的声音已在发抖。

这绝色丽人已缓缓地回过头去，脸上带着种仙子般的微笑，正是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笑了，笑得又温柔，又甜蜜：“我知道你一定也很累，最近你一直都忙得很。”

戴高岗脸上已无人色：“我不累，一点也不累。”

上官小仙柔声道：“你的应酬那么多，不但要应酬客人，还得要应酬那些大大小小的妖精，怎么会不累呢？”

她轻轻叹息着，又道：“我想，你应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我就先让你休息个二十年吧！”

戴高岗失声道：“什么？二十年？二十年以后我就老了。”

上官小仙淡淡道：“老啥呀！二十年以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这是实话。戴高岗就这么挂了。

萧雨他们虽然没有杀掉玉箫道人，但也能让他消停一阵子了，出了吉祥客栈，客栈的门口站着两人，拦住了他们的路。

龙啸云笑道：“萧雨，阿飞，久违了。”

萧雨冷冷地瞧着他，道：“有何指教？金钱帮的副帮主大人。”。

龙啸云道：“不敢不敢，这也是江湖兄弟们的抬爱。”

阿飞也是冷冷地盯着他，他的眼睛明亮，锐利，有种剑锋般的光芒，可惜，今天是不能杀龙啸云了，因为龙啸云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荆无命。

荆无命死灰色的眼睛也盯着阿飞，丝毫没有将萧雨放在眼里，在荆无命的眼里，阿飞才是他的敌人，萧雨差远了。

两人的目光相遇，就宛如针尖对麦芒，是针尖锋利？还是麦芒尖锐？

萧雨忽然大笑道：“你们这次前来，是来杀我们的？”

龙啸云立刻道：“不不不，不是我，是荆先生要杀你们，荆先生要杀的人，他就不能活着，必须死。”

第五十六章　决斗

镇外的小径已被荒草淹没，不时的能看到还未融化的积雪，小径很长，通往不知多远的何方，他们沿着曲折的小径行走，谁也没说一句话。

荆无命时刻都想证明自己，他比阿飞强，他的剑比阿飞快，他们都走得很慢，可是一开始走，不到生命的终结，就绝不会停下来。

从某些方面看来，他们仿佛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但他们绝不是同一类的人，你只看他们的剑，就可以看出，荆无命的剑短而利，阿飞的剑薄而尖。

可是这两把剑又仿佛有一点相同之处，两把都是剑，都是杀人的剑，这两个人是不是也有一点相同之处呢？两个人都是人，都是杀人的人。

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萧雨道：“龙四爷，我的剑，是不是该还给我了，拿别人的剑杀人，总是有一些理亏的。”

龙啸云惭惭的一笑：“惭愧，惭愧，我本是早想还给你的，改日不如撞日，等他们比完剑，你到我的府上去拿，如何？”

萧雨一笑，道：“那敢情好，龙四爷的话一向是一言九鼎，想必不会欺瞒我吧？”

龙啸云哈哈大笑，道：“哈哈！不会。”心里却有了恶毒的想法：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你们今天谁也回不去了。

小径很长，好像永无尽头，但拔剑的时刻却已到了，荆无命停下了脚步，面对飞剑客阿飞，荆无命露出残忍的一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荆无命一心要阿飞死在他的剑下，可是在他的心底深处，最敬佩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阿飞，这个酷酷的少年，没有人指点，没有人教他剑，只是凭借自己，就能把剑练到这种程度，让荆无命不得不佩服。

荆无命抬起头，遥望着天空，他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而阿飞却被萧雨叫到身边，轻声道：“一击必杀，不论胜与败，一击即退，注意他的右手，他的右手剑比左手剑还要快。”

阿飞点点头。

荆无命忽然低下头，他的手突然握紧，瞳孔突然收缩，死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命，过了很久，才道：“你有把握？”

阿飞道：“有。”

荆无命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拔剑？”

阿飞道：“草原上的狼，猎食时，永远会选择最好的时机。”

就在此时，乌云飘过，正好遮住了天空中的那一片光亮，起风了，空中的冷空气更浓了，好像又要下雪了。

就是此时，此时是最适合杀人的时候。

突然，荆无命与阿飞几乎同时出剑，谁也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剑，同样快。

剑，同样准。

剑，同样狠。

剑，已入鞘，这是阿飞的剑。

剑，已换手，这是荆无命的剑。

荆无命的左臂已断，他死灰色的瞳孔也涣散了，变得毫无神采，足以反应出他心里的悲伤。

以一条左臂为代价，竟然，还是没有杀死阿飞。

乌云间忽然又有光亮露出来，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丝光亮，要下雪了。

远处有人在笑，笑声清脆，美如银铃，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味道，是讥讽？是赞美？兼或有之？

上官小仙恰好出现在光亮处，宛如仙子，她拍着手，笑着道：“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你们打得一点也不好看，我本来想看的，是你们的剑法，想不到你们用的却是诡计。”

声音越来越近，上官小仙已经飘了过来，她又说道：“荆无命，你冒险废掉一臂，想以右手剑杀掉阿飞，是不是？”

荆无命没有回答，他的左臂依旧在流血，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