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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受菊 by 盛事太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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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博竞不由得抽了口气,“我这么多的探子,收集的资料倒不如你一个柳无愁知道得多。”
  “当然。”柳大爷昂起头,“丞相那般居心之人,做事自是小心翼翼,你的探子能知道吗?只是……当两杯美酒下肚又美人在怀的时候,漏个嘴倒是说不定了。”
  “只是……这合作,不是说合就合的,信任是一件,利益的分配是另一件。”
  “哟,我说沈将军,您老人家就别装了,你心里那算盘早就打好了,还得通过无愁的口说出来吗?”柳大爷便不管他,继续砸吧茶几上的瓜子,唤人继续上下一幕。
  “他手上无兵,我有;藉口,我有,他无……”
  “等等,沈将军,这藉口,是我有,你们都没有吧。”
  无视说话之人,沈将军继续往下说,“至于民心,得民心难,我要帮他失民心还难?”
  “而丞相,就是成功了再解决他,又有何难?”
  柳大爷也不说话了,继续看着台上那幕长恨歌。
  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十二月以来,丞相心中总是烦闷。
  自从封崇善和沈博竞风风光光回京,却过了近半月仍未离京。表面是依然风平浪静,未见动作,可是自己本能地嗅到了鲜血的气息:居心如沈博竞不可能空手而来,这是自然;只是封崇善这一次出手还是不出手就难说了。
  担忧是担忧,心里却忍不住涌起一丝兴奋,他安安静静地等了十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这危机降临了。
  危机,是危,未必不是机。
  想得太多,心中自然会累,加上这抑郁的天气,心中自是烦闷。而一个男人心中不顺时,无非有两处发泄之地——一为酒馆二为妓院。当然,在京城,达官贵人们只需挥一挥手,车夫就会识趣的驶往万菊园。
  本来这纷扬的大雪、冰冷的空气就足以打消了大部分人出门的兴致了,入冬以来,京城里大小饭馆茶馆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降价的停业的在末央街并不罕见。可是以我们柳大爷的生意头脑哪能坐以待毙?入冬之前,便不动声色地买来几个粉嫩的少年,亲自□一番,菊首刚选过便推了出来,自然引来狂蜂浪蝶无数,所以入冬以来万菊园依然门庭若市夜夜笙歌,这价格还不降反增。柳大爷自然数着银子每日笑得欢心。
  所以丞相一下马车,看到的就是万菊园热闹的场面。走了正厅,屋内烧了不少火盆,加上人又多,竟觉一阵燥热。脱了毛裘,便问接待的小厮:“你们家老板呢?”
  小厮张了张嘴,又不敢得罪眼前这位大官,犹豫了一下只得低下头默默带路。
  来到柳大爷住的院子,还未带到门口,小厮便慌忙走了,连打赏也不要,便把丞相晾在门口。丞相心里自是生疑,以为柳大爷今夜已有贵客,心里本来就不悦,加上这一折腾,不禁生怒。
  刚转身迈步想离开,却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柳大爷的声音随之响起,“丞相大人大驾光临,怎么不跟无愁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糯甜的声音本就让人心痒难耐,柳大爷还一点点贴近后背,气息轻轻吐在耳背,丞相顿觉一股无名之火从下身燃气,猛地一转身,佯怒道:“你的小厮吞吞吐吐地,带我过来的时候还磨磨蹭蹭地,我以为你房内已经藏着个男人罢了。”
  “丞相大人说的是什么话呢?”柳大爷稍稍离开丞相的身体,手撑在门框处,“无愁今日突然有预感,就知道丞相大人会过来,特意先沐浴等着大人呢。只是不知道大人这么早,小厮有多得罪,还请大人多多担待。”
  丞相这才开始审视眼前之人。
  怕是刚出浴,只是随便批了一件瑰红色的内衫,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根白色的腰带,上身袒露大片肌肤,右肩的衣衫更是滑落了一半,刚沐浴过的身体微微发着红仿若欢爱时般的色泽。头发亦是随意披着,沿着肩膀滑落。身体半倚着门框,风情自是万种。
  光是看到这幅香艳的画面,丞相已是受不住走上去,一把挽起柳大爷的腰,正要俯身亲吻如玉的颈项,却被轻轻推开,“我说丞相大人,这可是大冬天,您非要在这门口亲热吗?您身体强制不怕,无愁可受不得这风。”
  说罢,转身往屋内走,来到桌前到了两杯酒。
  丞相亦觉自己方才失礼,便端起酒,仰起头全数倒入口中。
  “丞相大人最近都没过来,是年末朝中事务太多了吗?”
  “倒也不是,只是府中杂物多了些。”柳大爷双眉轻轻警觉地颤了一下——府中事务?不是有夫人打理着么?柳大爷城府亦不浅,当然知道丞相说的家府多数指的是他的那些个亲信,只是柳大爷从不点明,装作不知。
  “我还以为丞相大人因为上次菊首时和沈将军闹得不愉快,而恼无愁呢!”
  柳大爷盯着丞相的脸,看着那脸颊微微跳动了一下,心中自是得意。
  又见丞相长了张口,犹豫了片刻,却突然转过身,懒腰抱起柳大爷,往床边走去。
  “等等,丞相大人,无愁这个月可是被沈将军给包了,伺候不了大人啊!”
  12月23日更新分割线…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突然灌入屋内——门又开了。
  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丞相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胆敢在柳大爷的屋里自出自入的人除了沈将军还有谁?
  沈将军身上披着银灰的毛裘,也不知是不是被冻坏了,一张脸冷冰冰的,嘴唇抿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刚从门外进来,脸上更显苍白,比丞相上次在万菊园见他的时候更像个死人。
  “沈将军……”沈博竞木着脸看柳大爷,整个人被扛在丞相的肩上,衣衫本来就不整,被扛起来后连下身也遮不住了,大腿根部也是若隐若现,也难怪丞相会如此猴急。只是此刻柳大爷那张脸早就被吓得快要哭出来了,手脚不断地扑腾。原来勾魂摄魄的柳大爷也会有如此仪态尽失的时候。
  某人在心里早就忍不住落井下石地狂笑不止。
  “丞相大人,你放他下来再说吧。”
  方才尴尬无比的丞相方才回过神来,放下柳大爷,再理了理衣衫——倒不是说怕沈博竞,只是突然间好事被扰,终归是有些失措。
  柳大爷脚一着地,便慌忙跑到沈博竞身侧,极尽谄媚之势依偎着他,“沈将军,无愁明明已经跟丞相说了我现在是您的人了,可是……”
  “可是怎么样,难道相霸王硬上弓不成?”沈博竞说话的时候可是从头到尾没有扫过柳大爷一眼。
  “不是……”见惯大风大浪的柳大爷早就回复过神智,却还得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
  “行了,别演了,”丞相终于插话,“沈将军,我知道你定会卖我这个面子的。”说罢,双手作揖,微微躬身,头却仰得比方才还高,一脸淡定的笑容。”
  “丞相大人,你别忘了,上次博竞已经卖了你一个面子了,这次要再卖,就要看大人出什么价了。”沈博竞的死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却显得诡异。
  “你要什么?”
  “我要大人的一个承诺。我相信丞相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柳大爷识趣地掩了门,准备悄悄溜走,却被沈博竞一把抓住。
  “沈将军说的,老夫的确不懂。”
  “丞相大人不懂便罢。博竞走便是。”说罢,拱拱手,拉着柳大爷外内室走去,走到门帘处,却又顿了顿,“只是,这买卖丞相等了十年,真的甘心再等十年?”
  “慢着。”
  柳大爷发誓,他看到沈将军脸上出现了如冬日般温暖的笑容。
  沈博竞转身往回走,手却一直抓着柳大爷的手腕,走到桌前便坐了下来,方才松了手,挥了挥,柳大爷便识趣地到了两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在沈博竞身前和另一个空位上,丞相也自然落坐。
  “沈将军,你说的承诺是指?”
  “丞相还不明白?你我共同出力,也算是各取所需,博竞不要多,只要你手手下的亲信好好配合便够。事成之后,博竞只要长江以南之地。”
  丞相抿着嘴,低下头,思索良久——笑话,长江以南大片蛮夷之地你沈博竞肯要?只是,缓兵之计既然大家都在行,就没有必要拆穿。
  “沈将军,这可是诛九族的事情,叫我凭什么相信你?”
  “丞相大人,不是我要叫你相信我,是你自己觉得值不值得冒这个险。博竞手里已握东南西北四路大兵,要攻,亦不是难事。丞相手里有权无兵,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沈将军,这事,可不是有兵有权就行的了,还得收民心,还得讲求个名正言顺。”
  “这点,大人自不必担心,博竞说了,大人只要配合就行,博竞自会处理。”
  “皇上,门外,发现一张纸条。”
  文帝依然在御案前批阅奏章。
  夜也深了,烛光摇晃,侍卫都守在远处,身边只有一个太监在磨着墨。淡淡的墨香,混着蜡烛特有的气味,让人窒息。屋内虽摆了数个火盆,却依然感觉一丝丝蚀骨的寒气从脚底转入骨髓。
  也许,这就是寂寞。
  方才说话的是尔安,他在门外守了一晚,连声音也微微地颤抖。
  文帝点了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纸上说的是:丞相今晚在万菊园见了沈将军。”
  文帝抬起头,手紧紧握着笔杆,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
  尔安却一直低着头,等了片刻,方道:“皇上,您手上还拿着他的解药,他不敢的。”
  “哼,你就给我去问问他,把自己弄上沈博竞的床是不是真有这么难!再去问问他,他自己的命不要便罢,崇善的命他要不要!”
  “你去查查这纸条……”
  “报!”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突兀地打破了这份窒息的宁静,亦打断了文帝的话。
  “启禀皇上,六省巡抚急报:南方突遇暴风雪,大雪成灾,一夜之间极多百姓冷死冻伤!”
  等到半夜,柳大爷才送走两位滔滔不绝的贵客。二人斗智斗勇,忽而针锋相对忽而沉默相对,折腾了一个晚上。难为我们柳大爷在旁边打了一个晚上瞌睡,多次想溜却无奈沈博竞一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柳大爷完全是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间只能不断对自己说:我柳大爷乃堂堂万受菊,一夜六举,专业至上,怎可如此失责?便马上坐直,但不到半时辰,又开始恍惚。
  关上门的时候,柳大爷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在丞相大人也已经疲惫了,倘若他要是还想要,自己还得马上精神抖擞投入工作——虽说心情不佳大可只乖乖躺着,可浪叫半夜也是极耗体力的不是?
  刚转过身,准备往床边挪动,倏然感到颈项上有了一丝奇怪的触感,刮得生痛,下一刻,便感到整个脖子被紧紧地挤压,那压力还一点一点在增加。
  柳大爷马上清醒过来,低头一看,一根麻绳已缠上自己的颈项,还在不断地紧缩。此时他的双唇已经无法闭合,舌头不自主地外伸,却感到口腔的深处紧紧地粘合在一起,鼻子像是被什么堵住,慢慢失去了知觉。等柳大爷顺着那麻绳往屋顶看的时候,头脑已一片胀痛。
  终于,绳子不再收紧,刚好停在一个最折磨的宽度,柳大爷已失去大部分知觉,只知努力地挣扎,过好久一阵,方有一丝空气进入,想要努力地抓住,下一刻,却发现那不过是浮萍,只能随着它,沉不得、浮不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房梁上的,定是尔安。
  记得小时候爹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把草原的全部的狼赶走之后,羊群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每日无忧无虑,也逐渐忘记了杀戮和生存,直到狼重新来了,羊群也死光了。不知为何,柳大爷那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是那群羊,不过是一段时间的自由,他便忘了还有那个不断给他伤痛的人。
  柳大爷本想坦然而潇洒地闭上眼睛,这样的姿势却不能让他如愿——眼睛本能地张开,瞳孔放至最大,模糊间,看到一个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烛光下晃动。烛光摇曳,才发觉那人手里擎着蜡烛。此刻柳大爷已经无法思考,更不知眼前之人想作甚。也只能听之任之,嘴努力地张合,希望能吸得一缕空气。
  忽的,只听“哗“地一声,感觉背后一阵冰凉,还没反应过来,又觉有一股热量慢慢靠近,接下来,后背便传来焦辣焦辣的疼,仿佛有千只蚂蚁在快速爬行,又像有无数细针齐齐插入,直入心脏。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全身只支撑在颈间的那根细绳至上,任他如何挣扎,也丝毫动弹不得。
  之后的时间,柳大爷只是感觉自己的背后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融化、一点一点地燃尽。
  仿若过了一辈子,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只看到眼前有一块明黄的物体,定了定神,方才发现,那是一双靴子,或者说一双脚,皇帝的脚。
  这下柳大爷倒是豁达了,干脆翻了个身,整个瘫倒在地上,虚弱得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刚触碰地面,却感觉背部像火烧一般,整个人倏地弹起。
  “你又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看你背部的痂结的不漂亮,帮你把它们都烧融了,好让他们重新再长。”
  柳大爷闻言差点没翻个白眼再昏过去。
  “你不是说了给我自由的么?”
  “我答应给你自由,可那是你成功之后的事,不是现在。”屋内唯一的一盏烛火放在柳大爷的面前,文帝的脸却在暗处,根本看不清。“你自己说,你今晚做了什么好事?你现在是要把自己送到沈博竞的床上去,还是要把他送到我的龙椅上去?”
  “我问你,你的自由还要不要了?崇善的命你还要不要了?”
  “哼,你别忘了,烟花需要在极欢之时下放有用。这欢是得合的,可必须与心爱之人合。我倘若不让他爱上我,下药又有何用?”
  “我都是没听说过要让一个爱上你,得先把他送上皇位。”
  “你别忘了,那是沈博竞。”
  “总之我答应你,在他的死期必在篡位之前。”
  那人没有再言语,静默了半晌,便起身离开。
  “倘若我拒绝了,你会看着我哥哥死吗?”
  文帝顿了一下,推门离开。
  …12月25日更新分割线…
  回到宫中,已快到早朝的时间,文帝亦是一夜未眠,倦怠万分,双眼布满血丝,但当朝十年,文帝从未停过一天早朝,哪怕是偶感风寒也从不例外。更何况,今日确实有要事商榷,延误不得。于是,只简单地沐浴梳洗了一番,喝了碗如妃命人送来的清粥,换上那件金丝龙袍便直接上朝。
  陆国的早朝一向为人称道,一是时早一是人多。京城四品以上官员依次整齐站列于大殿之中,从官袍到冠发,均不敢有一丝疏忽,人多了堂中议事之时亦甚是热闹,文武百官各抒己见,偶尔甚至针锋相对。也只有这阵势,方能造出一代盛世。只是今日的早朝格外的热闹,奉皇上之命,本来只是回京述职的封崇善大人和沈将军均上朝了。
  文帝款款走进大殿一如既往迎接他的是百官的礼拜,只是今日却有什么刺激着他的耳朵,突兀地夹在中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夹杂在其中,却分辨不清。
  文帝扫视了一下跪在脚下的众人,便知那突兀的出处——沈博竞正跪在崇善身后,其余大臣皆恭敬地躬着身,前额贴着地面,唯有他只用手碗轻轻撑地,微微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戏谑地看着自己。只是殿中个人均低首,无人发现这一罪可及诛之无礼。
  文帝感觉有一团或在胸腔里燃烧,紧紧地握着拳,却不发作,他知道要杀他可以找千百个理由,问题是杀不杀得了尚不是定数。
  倏然,文帝又平静下来,特地扬了扬身上那件金丝龙袍的衣角,得意地看着沈博竞。
  此时大臣已行过礼,文帝便以一句“平身”中止了二人的对峙。
  “想必个卿家昨夜均已听说江南雪灾一事,”文帝雄浑的声音在殿中想起,一字一字地吐出,回音交叠,极其威严,“江南今年夏天方经历水灾,如今又碰上雪灾,百姓生活自是困苦,想必已是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今日,传来各位卿家,便是想听听个卿家有何治灾良策。”
  一时间殿中细细碎碎地躁动起来,交头接耳的不少。文帝只间眼前各色官服在眼前凌乱地摇晃,唯队列最前处站的三人依然镇定自若——丞相捋着长长的胡子,淡然地扭头看着身后的队列;崇善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至于沈博竞,已一步踏出。
  “皇上,臣认为此次雪灾为天灾,我们既然干预不得,能做的,也只有大力赈灾,保证百姓有米可食、有衣可穿、有屋可居。”
  文帝倒没有失措,只是微微皱着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因此,应从国库拨出赈灾之款,派钦差大臣前往赈灾。”
  殿中已鸦雀无声,唯沈博竞的声音在当中高低起伏。说的虽是陈词滥调,却是当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而微臣本来就驻守江南,熟知当地民风,前往赈灾以保百姓安康,亦是臣的使命。故臣请命前往,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文帝的手却再次握紧,指甲已深深嵌入血中。
  沈博竞打的是什么算盘,他还不知,文帝只知道沈博竞决不会善罢甘休,就此回去,更知道要把这上万两黄金的赈灾款不可落入他的手中。
  可是要如何回绝?
  “皇上,臣乃扬州巡抚,也应前往。”说话的是崇善,他一直淡淡地看着文帝,眼里只有真挚。
  这一眼,已让文帝安心,他知道,崇善会替他看着沈博竞。刚想开口拟旨,却听“哐当”一声,尔安的剑鞘突然落在地上,声音不大,在这片死寂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文帝被吓得颤抖了一下,却突然想起,这沈博竞要是前往扬州,岂不得带上万菊园里的那人?
  摇晃了一下,文帝回过神,额间已密密地沁出一排汗。
  “封卿家,朕知你体恤百姓,实在可嘉。只是这赈灾之款和赈灾衣物还得有人去筹措清点,你们要都走了,谁做这事?”
  说罢清清喉咙,“拟旨,命定安将军沈博竞为钦差大臣,前往南方赈灾,封崇善为赈灾统领,留在京城指挥调度。二位卿家定要保证百姓生活安稳,平安渡灾。”
  沈博竞下了早朝,也没有留下与其他大臣客套逢迎的意思,径直往外走。却在宫门处被丞相拦住。
  “沈将军,封大人是你的人?”
  “丞相大人,博竞不懂您的意思。”
  “沈将军,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方才若不是封大人站出来,皇上谅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只是不知为何皇上像是不想封大人和你一起去扬州?”
  沈博竞脸色突然凝住,也不回话,低头看着地下,过了半晌,才恭敬地对丞相行一礼,“大人多心了,崇善他不问世事举朝皆知,怕皇上只是舍不得他罢了。”也不等丞相回答,便转身离开,跳上官辇。
  “去万菊园。”
  来到万菊园,沈博竞本已习惯进出自如,挥退了跟着的小倌,便径直走入柳大爷的院子,却不巧发现院中多了个门神。
  “沈将军,柳老板他今日身体不适,怕是无法伺候,将军请回吧。”
  沈博竞也是被凰驾这阵势给吓了,之前只和他打过一次照面,便知这人不好惹,那张脸好像万年不化的冰川,在这烟花之地实属异类。后来听得这人竟是一大夫,而且身家清白,心中便油然多了股尊敬。
  现在这人穿着一身白衣,冷冷地站在站在雪地里,语气和动作均是恭敬的,流露的却是一份毋庸置疑的拒绝,更是站在院子的门口,坚决地挡住来人。
  “凰总管放心,我只是来看看你家老板,别无它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凰驾也不好再回绝,便轻轻挪一挪身,让出一条道,看着沈博竞说,“凰驾有名无姓,沈将军以后直呼小人之名即可。”
  进了内屋,沈将军才知道凰驾口中的“身体不适”是什么意思。
  屋里异常地暖。柳大爷正附着身躺在床上,上身未着半缕,像是睡着了,稍粗地喘着气。走近一看,却是惊心动魄,本来已经结痂的伤痕重新变得通红而粉嫩,原本狰狞的黑痂不见了踪影,几近透明的肌肤,似要渗出血丝,一背的斑驳,极尽“娇艳”。
  一想到这个词,沈博竞的手抖了一下,连自己都觉得震惊。欢爱之事于他沈博竞是享受,所以自己一向喜欢青涩的少年,喜欢他们淡淡的体香,却从来都讲个你情我愿,从无想过自己心中会藏着这么一份虐欲。
  “凰驾,到时间换药了?”柳大爷醒了,朦胧间眯着眼,嘟哝着。
  “是我。”
  柳大爷恍惚了一下,终辨清眼前人,跟着职业的本能换上了一脸谄媚,“沈将军今日不是要上朝吗?怎么这么早?”
  “你背上是怎么回事?”沈博竞习惯性地答非所问。发现床边一个精致的银盒,取过来轻轻揭开,里面是透明的药膏,他用指尖醮了一点,凑到鼻前,一股清幽的芳香传来,“这就是你要搽的药膏?我帮你吧。”
  “哟,沈将军可别折杀了小人。无愁这粗俗的后背怎配让沈将军帮我上药?”
  沈博竞也不理他,就着手上的药膏,抹上了一道伤痕。
  “嘶。”柳大爷却忍不住叫了出来。
  也难怪,这么冷的天,虽然屋内是温暖如春,沈博竞却刚颠簸了半个时辰方进屋,手上自是寒,再加上这药是冰凉冰凉的,柳大爷那本就敏感的伤痕自是受不得。
  沈博竞也是抱歉,便拿起床边的烛台点着,等了一阵,蜡油出来了,便沾了些在指尖上,再去取药膏。
  这下柳大爷就不吭声了,滚烫的蜡油,和上冰凉的药膏,融合成的,是温暖的触感,即使是涂在伤痕处,也觉从未有个的肆意。他便舒服地合上双眼。
  “我来问你两个问题。”沈博竞却不放过他,“第一,你这伤是什么回事?
  柳大爷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懒洋洋地道,“有人说,我这伤疤愈合得难看,他给我把痂烧融了,让它们重新长。”
  “那人是谁?”沈博竞倒是涂得细致,从颈项一直往下慢慢抹开,等手上的药膏抹完了,又去醮一点蜡油,再上药。
  “沈将军不是知道的么?除了皇上谁会对无愁这么好?”顿了顿,又道,“大人也别问为什么,您知道无愁是不会说的。”
  沈博竞仿佛是迷上这活计了,低着头,认真地涂布。轻取一点于伤疤上,再用指腹轻轻推匀,半晌才心不在焉地说:“那我再问你,你和崇善是什么关系?”
  柳大爷的惺忪的睡眼马上瞪圆,停滞了一下,瞄了眼身后之人,似是没发现自己的失态,便立即垂下眼睑,“沈将军说的可是我那个新买回来的小倌?呀,我这万菊园人多了,我也难记清他们的名字。”
  “我说的是扬州巡抚封崇善。”
  “封大人?沈将军真会开玩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封大人为人正派,光明磊落。我万菊园怎么会有这等贵客?”
  药已经抹至腰间,沈博竞的手指也开始不安分地游移,眼睛却换了方向,死死地盯着柳大爷微转过来的脸,“今日早朝,我向小弘湛自荐往江南赈灾,小弘湛当时想必是为难至极,这时候崇善站出来说愿意与我一道前往。却不知为何,小弘湛像是很怕似的,马上回绝了崇善,便让我一人前往。若不是丞相提起,我竟看不出崇善是在有意帮我。你还说崇善与你没有关系?”
  手指已移至骶骨处,恰好有一处疤痕直滑入股沟,盛情邀客,不过如此。沈博竞犹豫了片刻,便又粘了些蜡油和药膏,滑了进去。
  体内的触觉与背上不同,手指刚碰上的瞬间,是一丝冰凉直通两股,下一刻,便是剧烈的滚烫,似要撕裂五脏。柳大爷本来就是虚弱,这番折磨之下更是急喘粗气,身上开始渗出满满的冰凉的汗水。
  “这朵万受菊倒没想像中松垮,”沈博竞又塞进一指,在紧密的内||||穴一点点的扩张,模仿着刚刚地动作,一点一点推匀指上的药膏和蜡油,“我知道你痛,我亦知道你现在不想要,那么告诉我,你说了我就放过你。”
  “恩……”一声呻吟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感,“将军大人,无愁认识的贵人都是这万菊园的常客,我和您那位封大人真的不相识。”
  又伸进一指,柳大爷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紧紧吸住。
  “柳无愁,今日是你不说,别怪我。”说罢,抽出手指,褪下自己的长裤,挺身刺入。
  肌肤与内壁的接触,声声刺骨,几近磨出火花。
  万受菊能自称京城第一菊自然是世间稀有。柳大爷的□乃经过半年闭关训练,火热紧致,即使在这般虚弱之下,仍是灵活自如,随着沈博竞的每一下□,抽是阖紧,送是开张,□至极。堂堂定安将军,竟如莽撞少年般,肆意□,快感不断袭来,遍布全身,连脚趾都开始抽搐。
  随着每一下疯狂地顶弄,连四周的空气都快要点燃,不知是谁的汗水浸渍了柳大爷的背部,沈博竞的每一滴汗都刚好滴在疤痕上,如洒在烙铁上的冰水,焦辣的痛楚,早已淹没了快感。
  “说,只要你说,我就停下来。”
  柳大爷此时已处于半昏状态,口中溢出的只有丝丝呻吟,却又像是在倾诉,沈博竞俯下身,凑过头去,方听清,“能伺候沈将军,乃无愁之大幸,将军切莫停下……”
  “好,这是你说的。”说罢,便再次加快了速度,一下一下,顶至最深。欲望是一头猛兽,驱使他忘了朝堂之事,也忘了很久以前的那个人。
  □之际,柳大爷的神智却格外明晰:所谓无爱之欢,大抵如此,痛总是多于快。合欢了,却未见烟花。
  □过后,均是疲惫,沈博竞在柳大爷身侧躺下,喘着气。
  “你说不是,我这次便信你罢。你准备一下,下午随我出发去江南。”
  柳大爷此刻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语气如丝,“沈将军看无愁这幅模样还能出远门吗?”
  “我又没说让你走去江南,你就在马车上歇着,这一去江南,得十天半月的路程,你便在路上歇着吧。”
  话还没说完,柳大爷已昏睡过去。
  沈博竞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良久,便也跟着沉沉睡去。
  是夜,御书房。
  “皇上,又发现一纸条。”
  正在伏案御批的文帝闻言微微抬起头,“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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