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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相随-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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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表汴京,请求周帝派兵讨伐张文表。
十月初,大周刚刚上任不久的山南东道节度使赵匡胤为湖南道行营前军副都部署,殿前司都指挥,淮南节度使周岭为湖南道行营前军都部署,枢密使张昭为监军,率大军兵助攻湖南讨伐张文表。周军借道荆南之时,周岭率数千骑兵,攻占江陵城,南平王高继冲出城投降,荆南亡。
“殿……欸,郭四郎,该回营啦!不然将军又会责怪我等的。”一身着禁军战袍的士卒在丰哥背后言道。
“哎,韩正,你说这荆南打得是不是太过容易了?这样下来,我岂不是只能做小兵了?”丰哥有些遗憾,之前攻打江陵城,他才随着其他的士兵射了不到十支箭,高继冲就出城投降了。
“怎么会?俺可是听老兵们说啦,湖南那边可比荆南难打呢!”韩正摸了摸头笑道。
丰哥却眯着眼睛笑了,虽然湖南有难打一点,但是他也不一定往湖南去呢!
十月中,赵匡胤带领大军自鄂州入楚地,而阿久则带着禁军及鄂西数州之兵自江陵沿着长江而上入蜀,同时凤翔节度使,坐镇山南西道的王彦超,则率大军自攻打剑门关,想从剑阁入川,以做双面合击之势。而丰哥,自然也在阿久的大军其中。
天不恕匡义丢性命
孟昶脸色阴沉,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心中先是怒,后是失望至极,“先帝与寡人养蜀四十余年,如今竟然无一人能替寡人为战么?”
“国主,并非臣等不为战,而是如今周军势大,相反我蜀国如今兵少将士凋零,死战也不多大的胜算,唯有依托险要地势,严兵拒守,同时遣使约北汉共同抵抗周兵,方才有一线生机啊……”枢密使韩保正出列道。
孟昶像是失去力气般倒在御座之上,惨笑了半天才道:“只能如此了……”
这时一人出列了,却是太子孟玄喆。“启禀父王,儿臣愿意带兵抵抗周军。”
孟昶平日里对这个长子并不亲近,此时见他主动请战,一时间大为感动,起身下了台阶拉着玄喆的手道:“好,好!玄喆,不愧是寡人的太子,寡人命你为前营大元帅,率兵三万,扼守剑门关!”
玄喆忙行礼领命:“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
“韩保正,寡人任命你为招讨使,率兵一万扼守兴元南边……”其后孟昶还让行营都统赵崇韬的胞弟赵彦韬为客使,赴北汉结盟,如此一番安排下,他才算是安了一点心下来。
“国主,小人倒是觉得剑门一带因为地势险要,不足为虑,倒是长江一带甚为吃紧。若是陛下信得过小人,小人让替陛下往遂、忠、开、万、夔等州巡查,替国主巩固防营。”赵匡义随着孟昶退朝后,恭敬说道。
孟昶一听,看向赵匡义道:“匡义你果然忠义,比起朝上那些个大臣们更为得用。好,寡人就命你为西南水军行营都监,率七千后援大军,即日启程,赶赴长线一线。”
赵匡义大喜,心中得意无比。待他离了孟昶跟前,回住处收拾起来时,却见心腹内侍刘楚在门边探头探脑的。
“刘楚,你这是干什么呢啊?”
刘楚呵呵一笑,见其他人都在忙着,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轻声道:“总管,这是自峨眉上那传回的书信。”
赵匡义手顿了下,还是将书信给拆开了,看完之后脸色变了变,片刻后对着刘楚道:“你跟我来。”
刘楚颠颠地跟上去了,来到院中偏僻的一角才道:“总管,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赵匡义看着刘楚道:“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这次我要交代你的事情,就是顶要紧的,你若是办好了,我许你百两黄金,位进大总管。”
刘楚一听,那双眼睛就变得极亮:“总管您尽量说,无论什么样的事儿,小人一定给您办成!”
“你速往峨眉山走一趟,告诉贵妃娘娘,让她好生照顾她肚中的那块肉,那可是咱们蜀国未来的主子!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安抚好她……对了别忘了告诉她,她如果没了肚中的孩子,她这辈子也别在想怀孕了!给你半个月功夫安抚她,之后我会给国主去信,到时候你就带人护送着她回成都。”
刘楚听了赵匡义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想到那滔天的富贵和前程,他还是答应了。
赵匡义此时,已经没有挣扎,他当然是想蜀国灭亡了的,但那是因为蜀国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中。如今费贵妃有了孩子,自己却有了一线希望,所以还是要试一试的。剑门那边,周军领兵的是王彦超,太子玄喆虽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但是韩保正并非一无是处,加之剑门天险,应该能抵挡一时。而长江一带,领兵的乃是周岭,这个人,自己自然是不放在眼中的,何况这边或许还能从兄长赵匡胤那里得到一些消息……虽然对其他女人依旧不举,但是居然让费氏有了孕?当真是老天眷顾啊!赵匡胤看着秋末的南飞的大雁,眼中闪过阴邪的光芒。
半月后,阿久率领的大军早已入了三峡,一路上连破了数寨,一共歼灭了蜀国的水、步军一万余人。而这其中,丰哥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他年岁虽然不大,但是百步穿杨,将蜀军的主将南光海一箭射与马下,如今郭四郎已经升为了前营的御侮校尉。
“小郭校尉,你这一手箭法当真是百发百中啊!”几个老卒笑嘻嘻的看着丰哥弯弓射下了不少只大雁后,纷纷大声喝彩起来。
“今儿咱们这队里能加餐了!”丰哥手下一姓朱的大汉捡起两只肥肥的大雁眯着眼道。
“朱老二,你这小子就想着吃!前儿咱们大帅亲自将那蜀国的战棹都指挥使袁德海给擒住了,咱们不都是加了菜么?看你这馋样儿?”年纪最大的陈四海笑呵呵道。
“哎哟,陈老大泥有种就别吃啊!兄弟我就是喜欢吃肉怎的?小郭校尉是咱们的头儿,帮咱改善伙食,咱为什么要和他客气……”
……
丰哥收弓笑听着几人的拌嘴,摇了摇头。一边的韩正倒也罢了,张兆林却撇了撇嘴。他是晋国公主同驸马张永德的三子,同丰哥的年岁相当,听说丰哥要出征,也闹着一起来了。看着丰哥没有皇子样的成天的和普通的军卒们混一块儿,他先前还颇不能适应,这些天下来,倒也习惯了。
“四郎,那大雁也能吃么?”张兆林撞了撞丰哥的肩膀龇牙道。
“哟,张小郎君,你莫不是没吃过这烤雁?咱们这些个穷人家里的出来的,早年是几年都吃不上肉味呢!这大雁想吃都没得吃!”
“这话倒是真的,俺记得俺小时候,俺家乡那块儿的,别说粮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是活物,能逮住吃的都逮光了,俺家兄弟姐妹七人,只要俺一人活下来了。”
……
丰哥听着这些个兵卒说起了他们早年的生活,心中一动,也不打断,仔细的听了下去。
“现在好啦,如今陛下英明,咱就想着在战场上立点功勋,攒点银子然后回乡去买块地娶老婆生儿子呢!”朱二牛笑呵呵道。
“就是,咱们老家那如今也没有契丹人来打草谷了,百姓日子都安生了,我也想着等着蜀国的战事一了就回乡呢!”陈树根也眯着眼睛道。他在军中也快十五年了,虽然还是个不起眼的什长,但是能在这十几年的战争中保得性命,不光是运气好的缘故了。
丰哥笑道:“大哥们到时候回乡娶亲生了儿子,可别忘了给兄弟我梢个口信,我就是不能亲自去道贺,也一定将礼物带到!”
……
这边丰哥和几人聊得热乎,不知道这情形被人瞧在了眼中。
“大帅,要末将去让他们几个小声些么?”一亲兵听着那些个兵卒的喧笑声,看了看周岭的脸色问道。
周岭却摇了摇头,对着几个亲兵道:“你们都下去吧。”等亲兵都走了,才对着一直看着丰哥那边的曹彬道:“你现在知道为何他要混在普通兵卒中吧?我也是挨不过他的请求。不过你不要太担心了,陛下那边拍下的五个侍卫一直跟着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曹彬点头道:“他行事到有几分像陛下未登位前的样子。也是,从军中普通校尉做起,许多事情比从我们口中说来的强。”
周岭一笑,看了看丰哥,心中有几分自豪。
“再过几日我们就要抵达夔州江面一带了,那里的守将乃是高彦俦,先行遣出的虞候传来的消息说,蜀军在夔州东面的长江上架设了严密的锁江浮桥,整个江面上封锁得极紧,我军要从江面通过,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曹彬自丰哥那里收回目光,想到即将到来的一战,神情有些严整。
周岭想了想便道:“晚间我会召集军中将领一起商量一番。夔州乃是自长江入川的咽喉重镇,必须拿下!”
曹彬点了点,两人这才回了大帐去了。而丰哥,已经在一侍卫的提醒下,知道舅舅和曹彬刚才在不远处瞅了自己好几眼,“舅舅是有什么事?还是晚间去舅舅营帐中找他说说话好了。”
这一晚,周军定下了弃船等岸,以骑兵偷袭步军攻打夔州的计策,而此时的赵匡义,也自西南城门带着不少人进了夔州城。
“舅舅,你是说后日一仗我不随大军一起去?而是留在大船之上?”丰哥听了阿久的安排,皱着眉头反问道。
“丰哥,你得想想你的身份,若是出了事该如何是好?你这次跟着我出征,你阿爹的意思不过是你熟悉下行军打仗罢了,至于其他,再等两年不迟。”周岭拍着丰哥的肩膀道。
丰哥抬头看着阿久的神色,知道他不会更改这个决定了,只得泄气地同意了。因为郭荣当初所说的原话是:“你随着你舅舅去军营中看看,真正的行军打仗是怎么样的吧。”
当丰哥出了大营的时候,赵匡义在夔州守将府中,同郭彦俦争锋以对。
“周军远道涉险而来,兵疲将累,而我军早在江上贾赦了浮桥封锁了江面,只要坚守不出,周军久攻不下,粮草不继之后自然是回退兵的。”郭彦俦面色冷沉,一字一顿道。
赵匡义却笑道:“郭将军末世因为之前数次败给了周军,故而对周军为战先胆怯了?”
郭彦俦脸色更黑了,瞪着赵匡胤道:“本将对天发誓,对周军绝无胆怯之心。如此思谋不过是因为当前两军之势来论的。赵都监虽然是国主指派巡视前线之人,但并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并不知晓兵事,率军突袭乃是不智之举。”
赵匡义脸黑了,他没想到这个郭彦俦如此的说话,冷冷的看了眼郭彦俦,然后对着监军武守谦道:“武监军,你是如何看的?是认同郭将军的话,还是本都巡使的话?”
武守谦之前就不大赞成郭彦俦固守的提议的,如今见赵匡义也如此想,忙回答道:“下官认为赵巡使的话极为有理。固守城池太过被动了,若是周军的粮草没有不继,一直坐着等周军攻打,夔州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不如趁着周军刚到夔州外两军突袭,只要大败周军,我们便胜券在握了。”
郭彦俦看着这一唱一和的赵匡义和武守谦,差点没气得吐血,冷笑道:“本将为行军大帅,如何守城杀敌,本将自有主意,不劳两位了。”说完甩袖而去。
武守谦看着赵匡义冷笑的脸,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笑道:“赵巡使,郭彦俦就是个木头疙瘩,明明是被周军打怕了,还在那里死装。既然他不同意,那这偷袭之事,我们是不是要放弃了?”
赵匡义冷笑道:“放弃?我这次出来,陛下让我带了七千后援大军的,已经有四千余人安排在了前面的遂、忠、开、万四州,如今我手上还有三千余人,你也应该能调到一部分人马吧!”
武守谦摸着下巴算了下道:“在下惭愧,倒是能调动一千余人。”
赵匡义拍了拍桌子起身道:“四千余人足够了,明日夜间我带着两千五百人出城去浮桥两边的岸边埋伏,而你,则在天亮后带着一千五百人正面突袭周军,然后我就学一学诸葛孔明和周瑜,来一个火烧周营!”
武守谦开始心中还有些不愿,听赵匡义后来的话,知道是要拖住周军小半个时辰,这才应了。
第二日夜间,赵匡义没和郭彦俦分说,就带着二千五百人出了夔州城,好不容易才让那些个抱怨连天的兵卒抢在黎明来临之前在浮桥两岸埋伏了起来。赵匡义叹了口气,这个兵卒真是太不成样子了。
浮桥以东的江面,在秋末的雾霭中有连绵的舟楫影绰绰隐隐的,赵匡义从千里眼中看见那舟楫影子,心中一阵激动。忙对着身边的属下吩咐下去了。但是不一会儿,他便烦躁起来了,只因周军的船队貌似没有动了。
周军舟楫这边,待大船离浮桥尚有三十里时,周岭已经传令大军停船靠岸。等两万大军上岸之后,他才对着固守船队的曹彬道:“在下走了,这边劳曹大哥你了。”说完还看了一眼不远处舟楫上戎甲披身的丰哥一眼。
“大帅言重了,在下一定不负所托。”曹彬抱拳道,他知道周岭托付的不仅是舟楫上的万余兵卒和粮草,也有四皇子宗谨。
赵匡义自然是瞧见了周军登岸的情形,他心中大急,眼下这情景该如何是好?
“大人,周军上岸了,但是他们的粮草肯定还是在船上的,此时正是咱们偷袭的最好时机啊!”说这话的是赵匡义手下一偏将,他之前对偷袭并不抱多大的信心,此时见周军上了岸,心中大叫老天保佑来,忙对赵匡义道。
赵匡义一听,确实有理,忙传令下去,等周军登岸走了,听号角之声,便突袭周军船队。
曹彬虽然并非尚谋之人,但是为人素来小心,忙将留在船上的将领一一分派了任务下去,这粮草自然是重中之重的。待看到丰哥时,他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丰哥先行开口道:“曹将军,末将带着同营兄弟四处巡查一番去了。”
曹彬看了看远处被晨雾遮掩的浮桥嘱咐道:“当心些。”随即又看向丰哥身后的那几人,直接道:“好生看顾郭校尉,没有什么情况就回转来。”
韩正等五个侍卫自然知道曹彬的意思,忙颔首应诺了。
待丰哥一营兄弟坐的舟楫驶出来了船队,陈树根、朱二牛等人纷纷围着丰哥转道:“瞧不出小郭校尉你居然这样得曹将军的青眼?快说说,是怎么做的?听说曹将军可是同陛下有亲呢。”
“就是,快说说!”
丰哥笑道:“曹将军不过是见我年纪小才多嘱咐一句罢了。好了好了,我实话实说吧,我父亲同曹将军是老乡,以前还是同袍呢,我听我阿爹说啊,咱大周还没建国之前,他们常常一块儿喝酒的。所以他才认得我的。”
“哎,不对啊,曹将军少说也有四十岁了,小郭校尉按年纪来算,你父亲怎么着也才三十来岁吧,就算是同乡,这也不可能混一块去吧……”
丰哥知道这陈树根是众人中最为有头脑的,遂答道:“我阿爹如今已经四十有二了,在下按照排行在家中行四,只是前面三个兄长都亡故了。”
众人这才信了,纷纷唏嘘不已,还打趣丰哥让他以后发达了莫要忘记了他们云云。
“不好!有蜀军!”韩正转头看西北江南看去,便看见有舟楫在薄薄得江雾中快速驶来,随即大惊道。
丰哥脸色一沉,见蜀军船队,也不慌张,大声道:“朱二牛,你速去鸣锣,告知其他方位的巡船,西北江面有蜀军过来。陈树根,你去告知掌舵,旋即调头!”
丰哥一派沉着,他自小听郭荣说过许多次,在战场之上,无论身处何等境地绝对不可以慌张惊怕,无论何时,都是沉着应对,便是危险境地也会化险为夷。
很快蜀军船队突袭之事,大船之上的曹彬已经得知,当他知道如今离蜀兵最近的巡船乃是丰哥后,心就一沉。
“王将军,你速待船队散开,李穆,你马山带兵护着装有粮草的数只大船靠停北岸!我去带兵去迎敌。”王正屿乃是王彦超家的次子,李穆乃是昭义节度使、太尉李筠次子家的二郎,前者乃是汉阳军指挥使,后者则在禁军中侍卫司中任马军左厢都指挥使。他们俩都知道皇子宗谨在行营之中,忙应诺去了。
而当曹彬带着大军船队沿着北岸赶到时,丰哥他们的船上已经战成了一团。忙指挥船只迎上,还没有靠近丰哥那只船时,便见那只船上燃起了大火,船身缓缓的倾斜了。
“小郭校尉!不好了,船舱起火了!我们得弃船了!”朱二虎满脸是血,便砍杀便大声喊道。
丰哥身边有韩正、黄龄等无人护着杀敌,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而是和船上百来号士卒同蜀军厮杀起来。这些蜀将比之周军,当然不够勇猛,奈何他们人多,丰哥一时间深觉自己太过大意了,不该同蜀军缠战。
“船起火了,要沉了,不想死的都住手!”丰哥砍倒身前一蜀军,大身喝道。他身边的韩正等人马上领会了跟着大喊起来。
上了船厮杀的蜀军比周军更加怕死,闻言停了后手,察觉到脚下的船只在倾斜,也骇住了,随即朝甲板外跑去。
“大伙别急!砍下桅杆,拆下能拆得木板迅速离船!”丰哥大声吩咐道。
一护卫手脚几块的拆了一舱的木门,有将一块木板和它绑一块儿,就同其他几个卫护着丰哥离了船。
赵匡义在不远处的船上,看着周船起火,哈哈大笑起来,瞧见不远处来救的周船大声道:“将之前准备好的小筏点火!”当他自千里眼里中看到一被护着下船的小将,待看清他的长相后,眼里燃起了大火!
“给我射那些个逃离得周军!射中一人赏银五两,射中将官,赏银十两!”赵匡义大声道,没错,那一定是郭荣同周宪的孩子,错不了!老天真是厚待自己啊!哈哈哈哈……
“啊……”赵匡义看着胸前的一只长箭,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箭了。
“大人!”“巡使!”……
赵匡义听着耳边乱糟糟的声音,缓缓地倒下了,印入眼中的是晨间蔚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自己很快就将得到蜀国了,能将郭荣和周宪的孩子拿下了,他怎么会死在一个普通士卒的箭下?不会的,不会的……
赵匡义没了气息的时候,双眼还是大睁的,带着不敢置信的意味,死不瞑目。
丰哥半边身子泡在江水中,看着木板上一箭就射中蜀军主将的陈树根道:“想不到陈大哥你的箭法如此之好,之前我真是班门弄斧了。”
陈树根垂下大弓,看木板往下浮,忙翻身下水,咧开嘴道:“小郭校尉你年岁尚小,等你像我一样在军中磨了几十年,也会折磨出一招保命的绝活的。”
丰哥笑了笑,没说话,因为他冷得够呛的,加上铁甲,那木板浮浮沉沉的危险极了。待他被曹彬找到时,他同其他人一样,早已被深秋的江水动地一脸的惨白。
曹彬看着丰哥的样子,一把扶着了他,不顾及他人的目光将他带回了船舱,“快去传军医来!”待丰哥安置妥当了,他才带着水军杀向了乱成一团的蜀军,但蜀军被杀得溃不成军死的死降的降后,他才在手下的回报中去看了蜀军主将的尸体,待看清是赵匡义后,他的脸更加沉了。
好半天才曹彬才叹了声道:“留他一个全尸,在岸边找个地方埋了吧。”如此也算是给了赵匡胤的面子了。
丰哥经冷水一泡发起了烧,虽然错过了周军攻占夔州城之机,但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蜀水军的偷袭的,也算是立了功,很快他的校尉又升了两级,他同营的几个像是朱二牛、陈树根等大多得了不等的封赏。不过最让人侧目的是自然是丰哥了,他不但从御侮校尉升到了六品的振威校尉,养伤期间,从大帅周岭,到曹彬、王正屿、李穆等大将全都去探望过他,惹来丰哥营下的兵卒们也好奇不已。
“你让人将赵三葬了已经对赵家仁至义尽了,何须还耿耿于怀?”阿久见曹彬一直有些低沉,便劝道。
曹彬叹道:“我同赵家兄弟也算是少年就认识了的,赵三郎虽然死有余辜,但是却没有留下一点血脉,赵家老爷和夫人势必还是会伤心一阵的。”
“便是他不死,他又如何留下血脉来?你莫要忘记了,他是蜀国的内侍!”阿久冷笑道。
曹彬闻言只得叹息。
阿久不知道赵匡义并非货真价实的阉人,曹彬自然也不知道了,他们心中各有所感的时候,远在峨眉山的费贵妃木然地坐在房间里,看着紧紧闭着的房门,一直等着刘楚的出现,她知道只要回了成都,她就有机会将自己有孕之事告诉孟昶,那么赵匡义,这个敢给国主戴绿帽子的人还有活路么?
当阳光洒进了窗格时,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她微笑着起身了,便是死,也要让赵匡义先死才甘心!
蜀湘平比赵氏儿孙
显德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蜀国国主孟昶易冠出城投降,蜀国灭。
“曹叔父,侄儿欲随你一道入大理。”丰哥知道曹彬的诸将在成都府议完事后,匆匆去了曹彬的住处求见。
曹彬一愣随即反驳道:“如今已经入冬,过不多久就到年节了,陛下和娘娘定盼着你回汴梁城去的……”
“曹叔父,如今正值冬日,正是渡河的好时节,南诏古地在唐时本就是中原领土,侄儿也不过是随着叔父你走一趟罢了。阿爹知道定不会说什么的,至于阿娘,我只要在明年三月前阿娘生辰前回转汴梁便成了。叔父不要担心,我会同舅舅说的,身边也有足够的侍卫随行,况且我的身份至今无人知晓,应当没有什么危险的。”丰哥直接道。
曹彬想了想大理如今的状况,自二十年前大义宁王朝中爬上通海节度使之位的段思平,联络南诏白族各大姓、滇东彝族三十七部和各派地方势力起兵,推翻了大义宁王朝后,建国大理,自立为帝。初时,因中原内乱,中原对大理自顾不暇,而大理也自许与中原同为帝国,直到几年前,大周国事日盛,方才一改之前与中原断绝之姿态,遣使节至汴梁求和的。如今大理主政的乃是广慈帝段思聪,想到他的年号居然广德,曹彬心中就很不舒服,自然也不难理解汴梁天子对大理使者的冷漠态度了。
“若是周帅同意了,我自然也不多说什么的,只是你最好还是亲笔给汴梁写封书信向陛下和娘娘说明一二的。”
丰哥听曹彬松了口,大喜,忙道了谢,随往周岭住处去了。
阿久听丰哥说了,并没有出声反对,而是看着他直言道:“他日为君,今日确实该好生看看这天下子民。曹国华是个谨慎的人,你随着他去大理,我并不担心,只是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而且你阿娘没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你这个时候不回去,她肯定会担心的。”
丰哥心中也是挂念父母和弟妹的,叹气道:“有阿爹在,阿娘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弟弟的。我难得有机会出来走一遭,若是就这样回去,以后定会要失望的。我打算三月里再回转汴梁。”
阿久起身拍了拍丰哥的肩膀笑道:“好男儿当如是,我回了汴梁若是你阿娘不放心,会劝着点她的。”
丰哥谢过了阿久,想到最近几日里蜀国这边降臣好说,但是那些个蜀国的将士兵卒倒是有些棘手。
“舅舅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些蜀国的士卒?让他们返乡?还是如何?”
阿久笑道:“这事儿你阿爹已经交道过了,对于蜀国的大将臣子都有封赏,至于普通的兵卒,也发放衣服饷银,该遣回的遣回乡去,当然也会留下许多,毕竟整个川地还是需要人来维持的。”
丰哥想到父亲的手段,深感佩服:“这么说舅舅您要带着孟昶一家子回汴梁了?听说他的贵妃花蕊夫人乃是绝色美女,也不知道是否属实。”
阿久瞪了眼丰哥道:“你个半大孩子知道什么是绝色美女?就是那女人真的是,那也是孟昶的女人。再说了,你以为真有人比得过你阿娘的容貌么?”
说道母亲周宪,丰哥自然不吭声了,在他心中,母亲乃是世间最美的女子。“舅舅,我不过说说罢了,原是想提醒你下,免得你回了汴梁,惹得舅母不快。”
“臭小子……”阿久看着说着话闪出门得丰哥笑着摇了摇头。
而丰哥没想到自己居然很快就见到了传说中的花蕊夫人。
“朱二哥,前面是怎么一回事儿?”丰哥带着侍卫手下,在街上走着。虽然蜀国大变,街道之上有些冷清,但是并没有周军扰民的事情出现,所以已经有一些生意人照旧打开门做生意了。正满意着,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噪杂吵闹,出口问道。
朱二牛看了看道:“小郭校尉稍等等,属下几个去打听下。”说着就往那吵杂处奔去了。
丰哥想着自己也没啥事,便对着随行的韩正、陈树根几个道:“大伙一起去看看?”
丰哥走近之后,便看到一男子拉扯着一容貌姣好的女子大声斥责道,他看了几眼自然也就看出了那男子应该是阉人。“官爷,小人带来的这个女子乃是蜀国国主孟昶的费贵妃,绝对错不了……”
丰哥看了眼巡街兵卒的头领,那人正骑在马上,一身七品致果校尉的戎装,当是凤翔节度使王彦超麾下的人,见他不假辞色,知道是这阉人借机索要赏银才将女子推了出来,不过话说来,如果真是孟昶的费贵妃,这副像死了全家一样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又如何做这等打扮?
“说完了?看你这样子就是来骗赏银的,她这样子是花蕊夫人?你当军爷我是傻子?”那校尉骑在马上看了看神色憔悴的女子,撇了撇嘴。
那内侍男子自然就是刘楚了,赵匡义死的前一天他收到了命令,便带着费贵妃自峨眉回转成都,在半路上听说赵匡义战死的消息后,这才慌了神,后来他想到将费氏同赵匡义的事情捅到孟昶面前,以换取赏赐和地位,谁知道还没有到成都,就听说周军已经占领了成都,国主孟昶投降了。这样一来,他不得不再想主意,将费氏献给周军将领,或者能换得赏银?那知道这几日里在成都城中,他走那里去“献美”都没人理会,一怒之下,他认为是费氏丧气的样子让周军看不到美貌,这日里强行让人给费氏打扮了一番,又出门了,碰到巡街的周军将官,就凑了过去。
“军爷,小人绝对没有骗您啊!她真是费贵妃啊!之前国主让她去峨眉山拜佛,所以她才在外面,您只要打听一番就知道了……”
“你若是再闹事,某就逮了你进大牢里关几日!”那校尉瞪了眼刘楚冷声道,他家中的老婆虽然长得没这个女子娇巧,但是自己也不是被迷恋女色的人啊!这人纯粹是找事儿的!
随行的兵卒们都闷声笑了起来,就是围观的丰哥几个也笑了起来。其实吧,也不是这男人不好色,而是入川之前,周岭和王彦超等大将都收到了郭荣的手令,一再的严明入川之后周军的军纪,若是有违反者,疑虑严惩不贷。
“这位兄弟,借一步说话!”丰哥看了眼那刘楚,对着那致果校尉抱拳道。
王琼闻声看出,便看见了丰哥,见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不过装着禁军校尉披甲,莫不是那个节帅家的郎君?事后许多年,王琼都庆幸自己那时被有流露出轻视的神态来,而是下了马听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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