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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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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在那意外的小高潮中多做沉迷,陈安已经开始了大力的抽动。那种退到出口处然后狠狠全部顶入的贯穿,激烈得几乎残暴。肆无忌惮的动作让两具身躯发出情欲的碰撞声,陈安拉高我的腰,持续加深进入的程度。 
“阿业,叫我的名字!”他嘶吼着要求道。 
“陈安陈安陈安!”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意识已经完全迷乱。 
欲望在近乎疯狂的交缠律动中达到了极限,也许是陈安的前戏做得过于充足,我居然先于他达到高潮。当我被瞬间的极致快感所俘获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收缩,也由此驾驭了对方的高潮,陈安喊着我的名字将灼热的体液一股股射入我的体内。 

41 
“呼——”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粗重而沉迷的呼吸声。 
陈安翻身倒在一旁,我则一动不动地伏在床上等待气息的平缓。 
视线偶然间扫到地板上那堆陈安洗澡之前脱掉的衣物,看到了其中的一件淡粉色的条纹衬衫,突然就不由微笑出来。这个人喜欢范思哲多过阿曼尼,也常用一些日本的成衣品牌,开最炫的保时捷跑车,家里那套从欧洲运过来的家私价值几乎抵得上香港上好地段的一套公寓……陈安始终对浮夸的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却又非常矛盾地散发着一种最稳定的能量。从来没有刻意标新立异,但他无论做什么却都显得如此特别。 
这时陈安转头看看我,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懒懒地开口:“你给我的感觉太好了,我差点走不出来。” 
我忍不住有些面红,这人说话从来都是如此百无禁忌, 
“你饿不饿?”他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有点。”我实话实说。 
“找点东西来吃!”说着陈安振奋地站起来,顺手拉了拉我。 
我躺着没动,抽回自己的胳膊说:“自己下去找,不过你未必找得到。” 
他抱怨了几句,终于抵不住饥饿下楼了。 
好半天陈安终于抱了几罐啤酒回来,苦笑着对我说:“有没有听说过啤酒和面包的成份其实相同?” 
我忍不住笑出来,也开玩笑说:“那快点给我几片面包!”接住他丢过来的啤酒,打开拉环喝了几口,皱皱眉,抬手看了看罐子底下的保鲜期。 
陈安看着我,委屈地说:“在你家‘操劳’整个晚上,就拿快过期的啤酒对付我?我说你以前自己在家都怎么过的啊?”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没什么印象了。”事实上,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半夜起来想吃东西的经历,以前的生活好像的确没能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单调。“以前也有管家,但被我辞退了,现在只有一个钟点工每天来收拾房间送洗衣服,但不管煮饭。” 
“活该你挨饿!”说着他在床边坐下。 
“我记得你的手艺还行。”我用脚碰了碰他。上次在陈安家也是疯到半夜觉得饿,他主动提出要向我大显身手,我本来将信将疑,结果他真的用不多的时间就准备好了一餐简单的宵夜,说实话味道还不错。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怎么?吃了一次就上瘾了,想让我一直为你洗手做羹汤?” 
“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强。 
陈安笑了一下,低下头,淡淡地说了句:“我当然愿意,” 
我看着他平和的侧脸没有说话。 
这时陈安的手抚上了我的脚踝,被啤酒冰得很凉的指尖反复游走于同一个位置,许久他轻声说:“你这里有一道疤。我以前就注意到了。” 
我抬起腿看了看:“哦,被树枝扎了进去。” 
“树枝?” 
我解释道:“大学入学不久我参加了一次斐济岛的探险活动,夜晚行路的时候不小心被尖利的树枝插到,幸好没有伤到脚筋。” 
“那次活动怎么样?” 
“不错,CNN进行了全程的跟踪报道,我们一共五个人,包括一个女人在内有三个是职业探险家,而我和另一个人是大学里的freshman。至今我和这几个人仍然保持着联络,那时我们一同出生入死。”说到这儿我笑起来,多年前的经历现在说起来未免有些夸张得可笑,不过当时情况的确如此,十年前的斐济岛状况堪称惨烈。 
“疯狂的斐济岛造就了我眼前这个理智的你?” 
“不,单纯一件事很少能造就一个人,至多是启发你修正你。” 
“这么说我要感谢它。” 
“去你的吧,跟你有什么关系!” 
“挺好!”陈安简单地下了评语。 
我踢了他一脚:“什么你就说好!” 
他顺势拉住我的脚,手沿路摸上去,说:“听你以往的经历让我很兴奋。” 
“不知道我的经历还有这种特殊功能。”我抽回自己的腿,向一边躲开。 
陈安再次扑上来,呼吸炙热地喷在我的脸上,我可以感到他的体温在逐渐升高。 
“真的很兴奋?”我的手贴上他的胸口,但没有动。 
“真的。”他低喃了一声,挺了挺腰部让身体更加靠近我,我也立刻感受到他的勃起。 
“好吧,再来一次,不过这一次——我上你。”说着我翻身将他压倒。 

42 
这天大屋的管家打电话过来:“太太让您周末回来一趟。” 
“知道了,你告诉母亲我会去。” 
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一个人独居在半山的大屋,和一群上了年纪的佣人,过着几乎半隐居的生活。我的母亲向来不喜欢热闹和交际,我承认这一点我很像她。 
基本上每个月我都会抽时间过去一趟看望她,而这次特地叫我过去,会有什么事呢? 
周日的傍晚我开车来到大屋。 
一走进去,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我和蔼地微笑。 
“妈。” 
“晚饭马上就好,先在这里坐一下。” 
我在母亲对面坐下,她的目光中虽然没有什么异状却让我有些不安。 
“曹太说她介绍给你的女孩你都不喜欢。”闲聊了几句之后,她终于提出了主题。 
“嗯。”我默默地点点头。 
母亲宽容地笑笑,说:“不喜欢没关系,不过我最近有了个很不错的对象。” 
我看着她没有接口。 
她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曹太的小侄女齐可娜,我见过,是个简单的女孩,很不错。”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该庆幸母亲没有直接把那位齐小姐带到家里来个相亲大会,叹了一口气,我犹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退一步问道:“妈,为什么突然想要我结婚?” 
“并不是突然,我一直在等待那一天。”她看着我,很坦率也很认真,如同一贯对待我的方式,“一个家庭能给予你的绝对多过你想象的,纪业,它会让你变得完整。” 
“可是妈,我想告诉您——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不想跟谁结婚。”话已出口我才想到它太不够婉转,然而这已经不是我所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为什么?”母亲有些讶然,以往我也曾拖延拒绝过她的提议,但这样不婚的说法还是第一次提出。 
“你有钟意的人了?”她的直感还是很敏锐。 
“是的,我有固定的对象,我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 
“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起过,也没有听任何人提到过,为什么这么隐蔽?”她追问。 
“我跟他,没有人知道。”这个话题越来越艰难,我就快应付不了了。 
“纪业,你知道无论你喜欢谁我都会支持的,当初那个安雪儿尽管我觉得她并不适合你,可是你看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说着母亲对我鼓励地一笑,期待我与她坦白。 
母亲说得没错,她一直待我非常包容,和安雪儿的交往固然让她意外,但她却立刻愉快地接受了。其实,如果那时安雪儿留下来,我也许是会最终同她结婚的,只是这个可能性永远都得不到证明了。 
“她就这么见不得光吗?让你要到搞地下情的地步?”面对我长久的沉默,她的脸色开始有些变化。 
“他——是个男人。”我终于轻轻说出。 
“什么?”一向镇定自若的母亲也不禁大惊失色,“见你这样吞吐犹豫,我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以为再夸张不过是普通女孩甚至是酒家小姐,没想到你跟我说是个男人。” 
相信没有哪个对儿子满怀期望的母亲听到他亲口承认和男人在一起还能保持冷静。这是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失态的样子,这和她在父亲去世时的绝望伤悲不同,而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质疑与惊慌。上一秒钟梁纪业还是个完美的模范儿子,此刻却成了罪人,尽管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真的做错了什么,然而有些事情并无关对错,只是不可以得到认同。 
我和母亲笔直地对视了半天,并不是我想要跟她这样对峙,而是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我的想法,如果我可以。 
“是谁?告诉我是谁。”她率先调开眼神,神色严肃地坚持问道。 
“……陈安。” 
“行宇那个陈安?”母亲再次受到强烈震撼,音调已经不受控制,“纪业,你真有本事,哪怕和男人在一起你也会挑个最叱咤风云的。”说到这里,她的眼圈红了,有些难堪地撇过头不想让我看到。 
“妈——” 
虽然知道早晚有一天,我和陈安不得不被第三者置评,所谓秘密并不是那么容易守住,更何况面前的这个人是在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亲人。对于这样残酷的质问,我自以为可以做到心中有数,然而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有些事情是你无论做了怎样充足的心理建设,等到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也是依然难以承受的。此刻我丧失了所有语言…… 
“你想说什么,我在等待你的下文。”这时母亲又看向我,我只能默默地低下头,该说什么才能如实地表达自己? 
“纪业,你冷静一下,我们都冷静下来,仔细地考虑考虑,会不会是一时的迷惑,或者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们有信心一同走多久?”她勉强压抑住情绪,试图用理智劝服我。 
“妈,相信我,我曾经经历的挣扎不会比您此刻的少,但是最终我不得不面对真相——我想和他在一起,对于这个结果我选择接受。希望您也是。” 
“我不能接受,我怎么能接受……”母亲哀伤地在沙发上向后靠去,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我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安慰她,此时让她如此失望难过的人正是我,而我并不能做什么来挽回她的情绪。我坐到她旁边,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抚摸,这温暖柔软的母亲的手曾在我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阶段给予我了那么多那么多…… 
而母亲只是哽咽着摇摇头,垂下眼睛不去看我。 
“我下次再来看您。”最后我只得这样说,然后站起来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开。 

刚出门口陈安的电话便追过来:“在哪儿呢?” 
“……正打算回家。”我调整了一下情绪,以正常的口吻回答。 
“我去找你。” 
“嗯。”我挂断电话跨进车里。 
到家之后,我没有进屋,停好车子站在院子里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几分钟之后,陈安现身,居然开着一款八十年代的凯迪拉克过来。 
我对着他的车弯了弯嘴角,他则一派豪爽地用力拍拍车门,说:“这是我老爸的收藏。” 
“他的品位果然比你好太多。”我说完绕过车头上车。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对于我最有自信的地方给予质疑?”他露出无奈地笑容,“你上车来是打算要一起出去?” 
“嗯。” 
“吃晚饭了吗?”得不到什么反应的陈安只得开辟下一条话题。 
原本我可以有一次温馨的家庭晚餐的,只不过事情总也无法那样美满……我深吸了一口气,提议道:“我们出去吃?” 
“……也好。”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表示同意。 

刚在座位上坐定,陈安目光随意向四周一扫然后勾起了嘴角,眼睛看向一个方向,对我说:“遇到了一个熟人。” 
我跟随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成熟大方的美女正向这边款款走来,这时陈安也站起来。 
“没想到会遇到你陈安,否则我就穿你送我的那套小礼服了。”一开口就是熟捻到不行。 
陈安轻笑,说:“奥黛丽,让我为你介绍,这是梁纪业,你一定知道他。” 
我站起来,对她点点头。 
那个叫奥黛丽的女人妩媚地一笑,开玩笑说:“这是什么世道?长得英俊不凡的人都去做生意了,香港的娱乐圈怎么办?”样子看起来很市侩。 
“放心,奥黛丽,你的旗下从来就不缺帅哥。” 
“那倒是。”说着她得意地笑了,然后目光在我和陈安之间摆动了几次,狐疑地问:“说真的,你们怎么会一起来吃饭?” 
陈安刚要回答又被她打断:“算了算了,我没兴趣知道。”说着回头看看自己的桌子那边,说:“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就不多做打扰了。” 
陈安看了看那边桌前的知性美女,问:“是新人?” 
奥黛丽很干脆地否定:“不,这个是我朋友,你小子想都不要想!” 
陈安看了看我,讪讪地说:“怎么会!我只是随便问问。” 
奥黛丽临走之前再次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扔下一句:“公司破产想加入娱乐圈的话尽管来找我。”施施然离去。 
重新坐下之后,陈安含义深刻地对我说了一句:“别小看刚刚那个女人,香港三分之一以上的娱乐圈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看得出来。”我的语气极淡。 
他看看我,没有说话。 



43 
这个晚上的节目似乎出奇地多,从餐馆出来,迎面就遇到了丁力持,陈安和他交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陈总、梁总,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他走上来,状似亲热地说。 
陈安冷淡地看着他没出声,我只得说:“幸会了丁总,我们就不耽误你用餐了。”说着要走。 
“不必这么着急吗!”丁力持出声留人,“我倒有些好奇了,上次你们两位的合作传为行业内的佳话,没想到两人也私交甚笃。” 
我把目光投向他,冷冷地问:“丁总这是什么意思?” 
他刚要开口,刚刚那个奥黛丽突然出现,嚷嚷着:“等着急了吧?宝贝。”说着很自然地挽上陈安的臂弯。而那个刚刚远远坐在一边的知性美女则站在了我身边,对我投以得体而略显亲昵的微笑,外人看上去,我们的关系一目了然。 
“原来是四人约会。”见状丁力持冷哼了一声,又说道:“梁总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洒脱不羁了?” 
奥黛丽再次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我看看这是谁?哦,这不是TVB力捧的新人,咦?叫什么来着?——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就让你在我的报纸电台上露脸,保证全港人民记住你的名字。”随即递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丁力持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孩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显得有点心虚和焦急,他转头看了看她,有些不甘心地说:“想必你们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活动,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说罢带着女伴怒气冲天地走进餐厅。 
四个人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气氛莫名有些凝滞,直到陈安打破它,快速地说了句:“我送奥黛丽回家。”然后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 
奥黛丽对她仍站在我身边的朋友挤了挤眼睛,又对我笑笑,说:“家欣交给你了。”我点点头。 
转身对那个一直保持安静的女孩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你,家欣?” 
“你好,我叫余家欣。” 
“你好,梁纪业。” 
她呵呵一笑,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家父余克俭。” 
余家——香港的豪门望族之一。原来面前这位是名门之媛,她开门见山地自报身家,但语气中没有炫耀之意,只显得她为人坦诚。 
我一笑,说:“那么我有这个荣幸送余小姐回家吗?” 
“就等你这句话呢!”看来性格也颇为活泼。 

“要不要去喝一杯?”车上,余家欣突然开口。 
见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她解释说:“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不由苦笑,我已经到被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透的水准了吗?她这时又说:“不用觉得难为情,我大学学了六年的心理学。” 
“噢?是因为兴趣?” 
“没错,想知道这个世界多一些。如果是事物呢,亲自去看一看摸一摸试一试就可以了,但人则不同,如果没有正确科学的方法是怎么都没办法了解其内心的,所以我下定决心学好这个。” 
“看来你已经学有所成。” 
“只能说比普通人敏感那么一点点,人的奥秘太多谁都没有把握一一掌握。” 
“为什么那么想了解他人?” 
“大概是因为想通过了解他人来了解自己……”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下来,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说:“我怎么感觉你更像一个心理学家?不知不觉就让我说出了从来不对别人说起的话。” 
我笑笑没有回答。 
最终还是把余家欣送回了家,为她打开车门之后,我说:“今天有些晚了,改天一定和你去喝一杯。” 
“那么说定了。”她淡笑着与我交换了行动电话的号码。 
回到家意外地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打开门陈安坐在沙发上抽烟,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呼呼地灌进来。 
我换上拖鞋打算直接上楼,身后的人这时开口:“怎么?跟我在一起被人看到很丢脸所以生气了?”语气中满是冷酷的讽刺,他极少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我还没说什么,他倒先发起脾气来,我站定转身看着陈安,说:“你送她回家怎么不顺便留宿,嗯?”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怔了一下,然后烦躁地露出一脸“你简直不可理喻”的表情。 
“我在说什么?我在说被人看到又怎么样?谁用你那个什么奥黛丽来帮忙?” 
“奥黛丽又哪里让你不痛快了?那次我们在警局你以为真的没有记者拍到,要不是她帮我压下来,你我能走到今天?” 
“这么说我要感谢她喽!” 
“不然怎么办,你愿意让人猜忌你?” 
“陈安你少拿我当作借口,你自己不也是想着如何让这段关系避人耳目!”我脱掉外套甩在沙发上。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知道你为了谁!”我有些口不择言了,“一边享受着花花大少的名声,一边还有充满了神秘感的地下恋情,陈安你的生活还真够丰富啊?” 
“你——”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好半天才找到语言:“梁纪业你也够了,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病,才找你这么一个不懂得回报感情的冷血人,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想我的感受?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自从跟你上过床之后,我就没碰过任何一个男男女女的手指头!你现在因为这个来指责我!” 
“少说得像情圣一样!” 
“赵浩辉那次我就知道你很怕——是真的很怕,一点也不想让我们的事情公开……” 
听他提到赵浩辉,我有些迟疑。其实我和陈安都知道,那件事已经触及到了彼此之间关系上的某种底线,让我们感到不安的并不是赵浩辉这个人,而是由他所引发的对自己的追索和拷问。双方都拒绝在这件事情上深究,以免过早地揭露某个仍然时机未到的玄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都在事后绝口不提有关赵浩辉的一切的原因,也使得那场风波突兀地开始又突兀地结束,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蒙混过关。 
“以我的性格,我想让全世界人知道我和你梁纪业躺在一张床上!你说我为什么搞什么地下恋情?嗯,我为什么?还不是我知道你是个众人眼中的王子殿下,不敢随意破坏你的良好形象!我什么时候这样为某人忍耐过?”话说到最后,陈安的语气几乎充满了委屈,不过他努力掩饰着不让自己太过难堪。 
“……我跟我妈说了我们的关系。”沉默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 
陈安惊讶地抬头看着我,仿佛不能理解我这句话的含义。 
“你想让全世界知道,而对我来说只需要让我妈知道。” 
他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我走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懊恼地说:“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一场歇斯底里的互相指责就这样在瞬间烟消云散。情绪发泄出来就够了,还有事情需要彼此共同考虑,但我知道这样的争吵今后要能免则免,我不得不说这太伤感情,起因都是这一天那一连串的刺激。如果不是我说出那句话成为了这次无休止埋怨的转折点,那么这个夜晚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结束。我知道一直以来陈安都对我做出最大程度的容忍,但无论如何刚刚我所说的那些话却是任何人都无法置之不理的,想到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转身走掉的场景,我突然觉得难过。我承认,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结果怎么样?”陈安发问。 
“还能怎么样!”想到母亲忧伤的脸,我不禁难过起来,坐在沙发上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 
“你该让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同面对。”他在我身边坐下,抱住我的肩膀。 
“那样场面会更加失控。” 
“我不介意被你母亲甩几个巴掌。”陈安苦笑着说道。 
“反正你皮厚,被打几下算什么!”我毫不留情地揶揄他。 

44 
经过这一天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我和陈安在精神上都有些脱力。争执结束之后,两个人默默地各自洗澡,一前一后上床,然后并肩躺着等待入睡,再没有过任何交谈。所幸这样的安静是达成共识后的默契使然,而不是令人窒息的沉闷压抑。 

清晨还在睡梦中,门铃就异常执著地响起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陈安正要爬起来。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我去吧。”他点点头,拉了枕头又倒回到床上半坐起来。 
下楼打开门,把胳膊架在门框上,想看看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到访,结果外面站着的人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居然是我的阿姨乐星。她是我母亲的小妹妹,也是这个家族里的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长期旅居国外,终年不见人影。 
“你怎么会回来?” 
“想回来就回来喽!”她一把推开我,毫不客气地走进来。 
“你从西半球哪里回来的,在这个时间来我家做客?”我没有掩饰自己对于被人从睡梦中强制唤醒的不悦,我跟乐星的年纪差得不算多,所以她从来不让我叫她阿姨,与她之间也没有需要恪守的长幼规矩。 
我拉上门,转身看着她走进去的婀娜背影,长长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末梢自然大方的波浪随着她韵律十足的步伐而轻微摆动,散发着属于这个年纪女人所独有的韵致。从小到大我跟乐星这个叛逆阿姨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但对于她的亲切感却胜过所有亲戚,我仍然记得这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脸上时而流露的十六岁女子的纯真,以及时而散发的男人一般的强悍气质。如果她不是选在这样一个不适宜的时间到来,我想我会首先向她表示我的欢迎,而不是脱口而出的质问。 
不过,对此她当然不会介意:“你管我从哪儿来!总之刚回来就听闻了一个爆炸性的大事件。”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闪闪发光。 
“你有什么想说的?”我递给她一个了然的表情,很直接地发问。我已经猜到她是为这个来的。 
“我想见见那个人——那个让你不惜忤逆我姐姐的男人。” 
“——我来了。” 
听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回答,我和乐星同时向楼上看去,陈安穿着浴袍缓步走下来,体态慵懒得如同一只散步的豹子。 
她看了看陈安,又看了看我,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开口却是对我说话:“的确是个漂亮的男人啊!纪业,你没有他漂亮。” 
我的右边太阳||||穴跳动了几下,终于忍住没有说话。 
“我觉得用英俊或者帅来形容我更为恰当。”陈安居然一派自然地接口。 
“啊,没想到纪业是被你这种轻佻的人搞到手!”说到这儿,乐星走上前,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起来,“不过看样子,你们各方面都旗鼓相当。” 
“没错。”陈安嘿嘿一笑。 
“看过了吧?看过我洗澡上班了。”我再也无法忍受地开口道。 
她看了我一眼,理都不理地在沙发上坐下,叠放着双腿,优雅从容地点燃一支烟。 
这时陈安走过来,站到我身边。 
“你们有什么打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乐星开口。 
“你指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 
她沉吟了一下,然后沉静地说:“纪业,我想我还是有资格给你一些意见的,虽然我不认为像你们这么棘手的感情事件会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我们并没有想解决什么,我们已经做出决定,我以为这显而易见。”说话的人是陈安。 
乐星冲他摆了摆手,说:“不要急躁,你这样的性格真是好坏兼有,拥有他和失去他同样容易,你要小心。”她的食指向他缓缓点了点,然后看向我:“你确定了,纪业,不是开玩笑?” 
我笑着摇摇头,拉着陈安一同坐下来,说:“你知道我从小长大都不是一个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可是你一旦那样做了就效果轰动。”她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弯弯的双眸里有着最坚定的东西,强烈地要求我一个确定无疑的答案。 
没有回避的可能,我坦承:“是的,我爱他。” 
顿了一下,她转头对上陈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笑了出来,说:“陈安,你本事不小!” 
“这句话你应该跟梁纪业说。相信我,一年前的陈安绝不是你眼前的这一个。” 
乐星有些玩味地一笑:“看来,我什么都不必再说,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事实上我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困难的,只要你有完成它的意愿。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我轻轻点点头。 
她在烟灰碟里按熄指间的半截烟,继续说:“我不喜欢简简单单就可以到手的东西,纪业,我宁愿你不得不为此努力、争取、甚至打破某种东西,那样的获得会让幸福更加真实且坚定。” 
“我知道你在这方面一直都是我的楷模。”我淡笑着说道。我这个阿姨的离家几乎是用“出走”的方式,执意要去追逐她认定的幸福。那段婚姻维持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虽然以和平分手为结局,但她并不认为那是一次失败,我知道她也从不为此后悔,她甚至不为任何事后悔。 
乐星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毛,哼了一声说:“你是这个陈旧的香港大家族里第二个挑战整个梁氏权威的人,我就知道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乖!” 
我还没有说话,陈安就迫不及待地反驳了:“我怎么没有看出他哪里乖?” 
她再次笑出来,颇具风情的唇线勾出一个忍俊不禁的弧度,指着陈安说:“这个男人我喜欢,纪业,你眼光不错。” 
“还行。”我也笑。 
然后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我说:“我不能帮你说服姐姐,你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她自己不认可,那么没有人可以改变她。” 
“我知道——我有准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回答她。 
“那你可要准备好。”她意有所指。 

三个人站在那儿有些感慨地共同沉默着,直到乐星走过来,轻轻地拥抱我:“无论如何,我仍然要祝福你。” 
“谢谢你,”我吻吻她的发顶。 
她抬头对我温和而包容地一笑,此刻居然像极了一位和蔼宽容的长辈,然后她又转头对陈安说:“过来靓仔,让我抱抱你,除了纪业,我已经很多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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