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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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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噬血盟中,并没有一个名唤夜杀的人。”
  我能说出这话便不怕他查。我在噬血盟里的名字叫夜七,本来夜杀这名字确是我执行任务时才会用。连灵芝都不知道,我从第一眼看见她时便告诉她我叫夜七,而知道的,只有日显和风清云。
  “七弟确定?”
  我坚定地点点头:“怎么说我也是西王的夫君。在噬血盟里查一个人对我来说,并不难。”
  曲令看见我坚定的表情,有点犹豫了。似乎我并没有说假话。其实我说假话跟说真话没啥区别,语气都很坚定,如果语气不坚定,再带点犹豫的话,听都能听出来那是假话。
  “那今日你来找我……”
  “希望曲兄查明真相!”
  曲令奇怪地问:“以前噬血盟不是不在乎世人看法的吗?怎么这次……”
  “领导阶级决定低下人的动向,风清云不在乎,所以他领导下的噬血盟不在乎,如今噬血盟换了主人,就算他不在乎,我也不忍他背上骂名。”
  “新令主可是日显?”曲令再一次确定他听来的消息。他和日显以前相识,也就是日显混白道的时候,不过如今……
  “正是。”
  他轻叹一口气:“七弟对日兄还是那么义重。”
  “你说这夜杀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适时地把话题扯回来。
  “看不出来。他杀人的这一路,像是冲着泷潭山庄这个方向来的。我在怀疑,他的目标,是我。”
  三人沉思,突然泷潭山庄一弟子在门外喊:“盟主!威远镖局出事了!”
  曲令一听,蓦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半个时辰前被……被满门灭迹。”
  “可知是何人所为!”
  “在门口找到这个!”
  曲令将东西接过来一看,是一颗弹珠,本来是银造的,却被用墨画上黑色蝴蝶的图案。这是夜杀的标志,黑夜之蝶,咒怨之蝶。这是第十二颗,被内力狠狠地镶入墙里。
  “又是夜杀!”曲令咬牙切齿。
  左君看了看我,然后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在曲令看不见的地方轻笑,有一种东西叫做不在场证据。
  “如今白道齐聚泷潭山庄,要盟主您主持公道。现在人已到庄外了。”
  “我去看看。”站起身,习惯性地拿起夜暗剑,大步向外面走去。我和左君自然得跟上。来到前院,果然人山人海,虽不比武林大会人齐,倒也来得五五六六了。剩下的被杀掉了。
  “盟主!请盟主为我们主持公道!攻上血枫山!灭了噬血盟!”
  我横扫底下一片人,被灭了的那十二派,每个门派幸存的活口都在,不枉费我故意放水。当然出现前我易了容,由于上次武林大会的事,曲令对我易容并没有意见。毕竟自那一次后我在白道的名声并不好。
  “这件事情要重长计议,还不一定是噬血盟的人所为。”曲令还是很公道的。而且在白道威望极高。仅一句话便压下刚才的叫嚣声。
  “那我们如何是好!明明知道是夜杀干的!却什么也不能做!”
  “那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不是噬血盟的人会是何人?”
  我白了那老头子一眼。真是恨乌及屋,江湖中人讨厌噬血盟的人,便什么都是噬血盟的人做的。我不屑地冷哼。
  不巧被下面的某个眼尖的人看到。“曲盟主,您身边这位小兄弟是?”
  “哦,他……”曲令有点犯难了,不知如何介绍我好。
  “前辈您好,晚辈段逸。烈京人士,游历到此境遇到这种令人发指之事,便来寻曲盟主商量对策。”
  “哦?不知小兄弟有何对策?”
  我差点露出我惯用的邪笑,转而且温文有礼的微笑,道:“敢问在坐各位有何人见过夜杀此人?”
  “……”众要在低下叽叽歪歪,却没有人给出确切的说法。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但不说穿,等待着他们讨论的结果。
  “那人蒙着脸,而且身形极快。几乎是没能看清人就……”那是少爷我轻功好。
  “而且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对死人说话很没意义。
  “但是能确定是个男人。”废话!
  “哦?那你们怎么知道凶手的名字叫夜杀?”我当然知道凶手是夜杀,但还是不得不问。
  “大家请看,这是在案发当场凶手留下的东西。”
  十一个人每人拿出一颗银珠子,和刚才那一颗凑起来。一共十二颗,十二颗银珠上的蝴蝶皆是黑色,一双翅膀上的纹路组成两个字:夜杀。
  只有细心观察的人才能发现。这种丹青之术在烈萧夏三国的女子都会,我自然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但清竹会,灵芝也会,我便让她们教我绘这个蝴蝶。于是我只会绘这只蝴蝶。
  “照你们看,夜杀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应该是一个人,经我们十一个人所描述,确是一个人。”
  其实凶手是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右君。不过右君下手那次我让他全灭了。万一留下一个活口来描绘凶手。与那十一人所述不同,我的不在场证据不攻而破了。
  晚上,曲令的房里,我们三人坐在一起会谈。
  “关于这件事,七弟你怎么看?”
  “你不觉得奇怪吗?杀人便杀人,为何还要留下物品?那些银珠子拿来给我换酒喝总好过这样子浪费。”
  “……”曲令无语。
  左君在一旁插话:“也许我们可以使计把他引出来。”
  “怎么引?”曲令追问。
  左君一脸无辜:“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想办法很浪费体力的,我才不干哩。你自己想吧。”说完便拍拍嘴表示困了。向我们告辞后便回房去了。
  屋里只剩我和曲令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 新年我还有空更新,真不敢相信。 
                  番外(三)恶搞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章咱身中几刀。。。。。失血过多,正在医院躺着哩==  
  假设一:日夜同在
  
  夜七自从答应和日显同练多情剑,曲令便答应将夜暗剑交给夜七。辉暗相映,日夜同在,犹记多情。轻过三年闭门不出在血枫山上日夜研究剑招。夜暗剑夜夜喂血,终成劫杀之利器,日辉剑日日吸天地精华,终成守护之盾。两人并力在经过七百七十七招之后,终于破了无情剑法。同登武学之癫。江湖人称:日夜双圣。是以敬其武艺之高。
  烟花三月江南水乡,总是可以看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手持绝世宝剑,坐在船舫上当风对饮。
  夜七说:接下来去哪?
  日显说:你决定吧。反正一向是你作主。
  夜七微笑:“当真一切是我做主。那今晚……”
  “独独那个不行!”日显一剑定音。日辉剑深深地插在船仓内。两人四目相瞪。终于被某个路人甲尖利的叫声给打断:“船漏水啦!!”
  
  假设二:烈杀
  
  夜七正式入主烈宫当天,全朝沸腾,自然是咒骂声不断。于是,某人成了烈朝上下的红人,混身被瞪出血来的红人。烈天洛随口封了一个中丞相,更是夜七成为众矢之的。左右二相早已告老还乡,如今朝中唯中丞最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然成了皇帝的宠臣,信臣。加上他陷害忠良,排除异已,明骂暗杀的那些糟劲事,惹得天怒人怨。严然成了烈国的俀臣。但却有气不敢出。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有个富可敌国的老婆,还有个在武林举足轻重的爹爹。还有因为他,夏萧两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还活着。
  于是,烈国开始了一个暴君和奸臣的传说……
  
  假设三:酒七
  
  详情请看番外一
  
  假设四:父子
  
  详情请看番外二(两个皆是无爱之人,擦不出火花的啦――)
  
  假设五:夏帝七少
  
  假设不成立,从一开始这个没存在感的家伙就注定没戏。
  假设六:夜七清竹灵芝
  
  这是耽美,不是言情,所以两位姐姐,请让一让。
  
  假设七:盟主魔君
  
  在三国之外,有一片草原,上面住着的,是一个游牧民族,民风朴素,夜七刚到这里时,心里是很喜欢的,便是如今生活了三年,也很喜欢。他本是喜欢四处行走的人,却能呆在这个地方三个年头,算是奇迹了。这一点,曲令并不知道。他的阔达,他的和蔼,让草原上的老老小小都喜爱这年青人。
  某天,隔壁的大妈拿着酒菜进来,笑呵呵地对曲令夜七二人说:“两位来这已经三年多了吧,家中妻儿会不会……”
  “我们尚无妻儿。”夜七笑着说道。用的是他与曲令初识时的那份温文儒雅。
  “真的?”大妈眼睛发亮:“看你们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咱们大草原上的两枝花,不知两位可曾上心?”
  这一问换来了两人沉默。
  第二天便传来两人同时失踪的消息。
  驿道上两匹俊马并肩而行。
  “阿七,下次我们易个容吧。”两张帅哥脸实在是招红颜债。
  “嗯,令,下次你不许对姑娘那么温柔了。”
  “单说我,你不也一样……”
  “哈哈哈哈,没办法。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阿七,接下来去哪?”
  “天涯海角,笑傲江湖!”
  
  假设八:抽风黑线十字叉
  
  冰天雪地里,雪山山脚处,五个人站成一排。同时看向一个方向。
  “阿七!你说过你要跟我回宫的!”烈天洛语。
  “阿七!你不是说要与我一同统治噬血盟的吗?”日显语。
  “阿七!你说过我退了武林盟主的位,就和我隐退江湖的。”曲令语。
  “阿七!什么时候回家?”某美人语。
  “阿七!你的决定呢?”萧酒语。
  夜七看着对面的五个人,无奈地摸摸脖子。他们都是骄傲的人,喜欢的东西不可能同别人分享。更不可能像后宫的妃子一样等待夜七闲下来偶而的临幸。所以夜七必须只能选一个。
  夜七为难地看看天,突然……。
  雪崩了,不捎一会,六个人被厚雪埋在地下。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雪雨露,长出六根莲理枝,纠缠在一起……。
  
  《完》||||||
  
                  将心比心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是在众亲拿刀架脖子写出来的T T  
  空空的房间就只有我和曲令二人,我拿过桌上的夜暗剑,慢慢地打量。刚拿到手时我没有认真看过。此番仔细查看,发现剑鞘上的图腾还挺漂亮的。汕汕把剑放下,虽然后悔了,但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回来。君子风度在日显面前也许不用,但在曲令面前我是自然而然地想保持的。
  “剑客向来剑不离身的,你怎么舍得让我碰你的剑。”我笑道。
  “这剑是七弟冒生命危险而得,我想它不会介意的。”
  说得倒是好听,你直接说我是偷来的行了。我动作自然地给他斟满一杯酒。我则是先喝下一口。
  “曲兄,我看这夜杀的目的,多半是你,这些天,你要小心呀。”说完头晕晕,点了点之后努力晃了晃。“我怎么觉得头有点晕呀?”
  “七弟!七弟你怎么了!”他叫着叫着声音也有点浮虚。我最终顺势趴倒在桌面上。只听曲令轻狠狠吐出两个字“夜杀!”之后,也趴下了,再无声息。
  过了大约一驻香的时间,我才慢慢抬起头,为了确定他是否真的昏迷。我不敢在他刚倒下后就起来。如今等了那么久,估计他是中招了。将他连扶带拖地拽到床上,然后也跟着爬上床去,一记暗器灭了烛火,随即下了账,静静地坐在床头。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愿左君的速度快一点。烛火灭是我给他的暗号。接下来就要看他的了。
  突然脚步声渐近,而且为数不少,犹豫着凑到门边听屋里的动静。真是白痴,若是平时,曲令还能不知道有老鼠在门外?但若是某种意乱情迷的情况下……
  我打了个哈欠,一边修磨指甲,一边百无聊赖地从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不时还来个二重响,要一点点技术,这出自攻自受的把戏我演得起劲,加上手上制造一些隐约的摩擦声,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一边还不忘偷笑地听门外之人的反应。
  之前左君还问万一他们闯进来怎么办。其实这种可能性很小,曲令再怎么说是武林盟主,无论怎样,这个面子不是要留给他的。
  就这么与他同床共眠一夜,直到第二天醒来…。。
  
  我知道他很莫名,摇醒沉睡中的我,“阿七,你感觉怎么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是真的关心我呀。曲令呀曲令,你这么光明磊落,我真是有点舍不得伤你了。
  “我……”我欲言又止,终于招头看着他,“你想不起来了?”
  他还没回答,被敲门声打断。
  “盟主,各路英雄已经到齐了。在大厅等着呢。”
  “知道了。”他转过身去穿衣服,我自行下床,才站起来,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曲令急忙过来将我扶起:“你怎么了?”
  “哦,可能是迷|药的作用还没散尽吧。我天生对药物的抵抗力很低。”
  他又将我放回床上,自己穿好衣服后便帮我穿。我对他露出微笑,意思是说我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一切穿戴完毕后,我由他扶着走进议厅。议厅向来只招待掌门,所以现在只有各派掌门和几个被害人家属在场。
  “曲盟主,今日我们来,是想让你解释一件事。”
  曲令扬扬手,客气地说道:“请讲。”
  “昨晚我们在泷潭山庄发现了夜杀的银珠。”说完便拿出数颗银珠出来。与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珠子一模一样。“我们猜测,夜杀如今就在庄里。”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曲令皱起眉头。
  “曲盟主!得罪了!”一个年纪过半百的白胡子老人遂不及防跑上来制住曲令,显然是武林宗师级人物。不然一般的武林中人又岂能轻易制住曲令,而且很显然曲令对他根本没有防备。“夜杀,我不知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老宿知道你的目的绝对是盟主。你若再不现身,老宿便只有带盟主离开了。”
  昨晚左君干的好事,制造了一个夜杀要带曲盟主去一个地方的假像,而杀那么多武林中人的原因,便是要他这个武林盟主进退两难,既然失职,然后败走江湖心甘情愿跟他走。
  “既然阁下不愿出来相见,那便后会有期。”说完便欲挟走曲令。
  我站出来,冷漠地扫了一下众人,撕下人皮面具:“且慢。这位前辈何必生气,我们不过是想请盟主到杀手盟作一下客而已。”
  “是你!”曲令一脸震惊,身体不停地颤抖。那位前辈见目的达成,自然放开了曲令。
  “是你!”这一句是从他人口中发出来的,这张脸在英雄大会上闹过是非,虽然不是俊得让人过目难忘的,却还是可以称得上养眼的小帅哥一枚的。反正不会是淹没在人群里就没有出头日的大众脸。
  “你不是噬血盟的人吗?”
  我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噬血盟的人?”
  “我分明看见你和日显魔头相熟!”
  “那我和曲盟主更是相熟,怎么不见得我是泷潭山庄的人?”
  “这么说你是杀手门的人?”
  “没错。”
  “不知阁下是杀手门何人座下的?”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想从我这里套口供?窗都没有,别说门。
  “妖人,还我师傅的命来!”
  看见他提剑向我奔来,我伸出手止住他:“慢!首先!我不是阎王,还不了你师傅的命,再次,杀我泄愤可以,但先让我把事情做完,我有话要单独与曲盟主说。还请各位行个方便。”看见他们为难的样子,我笑笑:“放心,如今你们曲盟主的武功,只有有防备,我是伤不了他的。如何?曲,盟,主!”
  他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带着我飞上屋顶上,看见一众人站在下面纷纷看上来。我无奈。他这个决定让众人看得见我们的人看不见我们说话,自然会放心不少。
  
  “有什么话?”我头还是有点晕晕的,他潜意识般想扶我,却在愣了一会之后收回微微伸出的手,任由我坐下来,防止掉下去。他也跟着蹲下,蹲在我前面。
  “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那你为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希冀。
  “因为我知道是谁。”我急急地打断他的话,“是左助,他是杀手门派到断情山庄的内奸。而我,是杀手门派进噬血盟的内应。我的代号是:夜七,而他的代号是:夜杀。”
  “你帮他顶罪就是因为你们是同门!”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他在段情山庄里对我很照顾。”
  他震住了,“阿七,你!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对别人好十分。”
  我苦笑,如果我有良心,此时此刻我也许会遁走了。怎么忍心再伤这样的人。可惜,我没有,所以曲令,你的下场早已注定。
  “你记不记得,当初拿到夜暗剑的时候,你曾对我承诺过什么。”
  “记得……”
  “那个承诺还算数吗?”我很认真地问。
  “当然!”似乎被我的“重情重义”所感染,曲令回答得很坚定。我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水灵水灵的。递给他。
  他脸色有点难看,果然说比做容易得多。
  “不许用剑法来削!要拿在手里慢慢地削。”我怕他把一个苹果抛上半空然后耍一套剑法来将苹果削皮,虽然华丽但不温馨。以前我每次亲手用小刀削苹果给灵芝吃的时候,她都会笑得特别幸福,一直说很甜。
  他点点头,那把夜暗剑在阳光下发出悲鸣,估计如果它能自己动,我怕早已身首异处了。绝世好剑用来削苹果!阳光下,我看着他削苹果的时候认真的脸,安心地笑了。
  苹果削完了他递给我,我满满地咬了一口,果然很甜:“曲兄,将心比心,我有害过你吗?”
  他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令。”我笑道,继续啃苹果。边吃边说道:“知道吗?昨晚我就有机会带你回杀手门了。”他想起昨天晚上中了迷香的事,然后了然地点点头。我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杀手门的杀手,无法完成任务者,只有一条路。”不用我说你也想到了吧。当然你想错了也不关我的事。“但是我还是无法伤害你。”吃完最后一口,将残梗酷酷地扔下去,至于砸到谁我可不是故意的。抓住他的衣领,劈头一个深吻。低下一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吻得他石化了很久,直到我的泪滴到他的脸上。
  放开他,我擦了擦眼泪:“我还是不忍心将你带到那个危险的地方。只要你平安就好,一切后果,由我来面对。”说完从另一个方向跳下屋去,施展轻功窜逃。曲令,不要让我失望啊,挡住欲追来的人吧。即使从此背上喜男色而弃江湖道义不顾的骂名。但亦与我无关了。
  
  
                  妻怒
  据断情庄的情报得知,清竹没有回西边,而是去了蓝正意的南边,在烈国,我自是喜欢南边的,喜欢这里的气候四季温暖。
  走进蓝正意的府坻,已让下一人去通报了,不一会儿便有人将我领进去,我迈开阔步,踏进门槛。一个清丽妇人在丫环的扶持下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妻。看见她时,我一时愣了,她看见我并没有多大惊讶,但也是沉默,就这样与我保持对视,深深地,深深地,有一种情绪散在秋风中,揭开如诗画面。这便是我们的相逢。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喜悲,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往下移,定格在她突起的腰腹上。她,有了。我并不怀疑,那一定是我的孩子。
  我走向她,她却没有动,似是在等我靠近。
  “清竹。”我将她搂入怀。
  “真的……是你?”
  我笑,“傻瓜,当然是我。”
  她展开一个美丽的笑容,使这清冷的秋天平添几分风韵。她没有哭,一直保持淡淡的笑容,一如昔日的温柔。
  次日她说想和我出去走走,我便亲自扶着她出去。漫步青青石板街,陪她看青花瓷,还有内城河里的游鱼。
  在被枫叶铺满的石板路上,我们如同一般人家的夫妻,相扶而行,在那落红栖息在她的发梢之时,我带笑将它摘下。也许是这风景弥漫,也许是这伊人柔情。我竟然觉得心境不自觉地安宁。
  “阿七,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是才女,你取吧。”对于琴棋书画水平一般的我,清竹可是出了名的文武全才。
  她低下头,柳眉轻皱,“孩子一出世,就要没娘了,不如唤作夜长青如何?只希望他的命,能长一点。还有,能够健康地成长。”
  我骤然停下脚步,她也停下,回头看我,然后把身体摆正,与我正面相对。风吹乱了我们的发,遮下我的眼。
  “你听说了些什么?”
  她笑:“阿七,你这次回来,并不打算与我过长久日子吧。我已经幸福了一个时辰了,够了,你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
  “的确,这次回来的目的,是要你的命。”
  她听罢没有多大的吃惊,只淡淡地问:“是要等孩子出生之后才动手吧。”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我会有孩子。这个孩子的确让我乱了方寸。
  “为什么这样对灵芝?”
  “你知道了?”不愧是西王,不是那么好糊弄地。但是知道了她又能怎样,左君办事失手的机率只有千份之一。无论灵芝的将来如何,将她放到妓院这件事我已经做成了。段情那边,也好交代。于是我的妻,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好,没有太激动,万一动了胎气,可不是我们所乐见的。“阿七,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到处留情,你的心不会停在一个人的身上,我知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对此我并不在意,因为就算你如何风流,我依然是你的妻,对于你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但是阿七,我可以忍受你对他们留情,却不能忍受你这样残酷地对待他们!朋友也好,情人也好,妾也好,爱慕你的人也好。他们都是无辜的。我相信,以他们的武功和能力,若不是太信任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着了你的道。阿七,你不能这样,太残忍了。”
  残忍吗?我不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很残忍的。弱肉强食。哪里都是,孤儿院里都是可怜的孩子,却能为了食物而欺凌弱小,基地里都是被拐来的,总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所以为了活下来,不得不自相残杀。
  “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苛刻!你明明会有很多幸福的机会!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也会陪着你,一生一世。”
  “你爱我什么?”我反问。一生一世我不知道,至少在21世纪,我还没见过有会吊死在一棵树下的人。无论男女。谈恋爱是一种人生体验,结婚只是理所当然。爱情是什么?不过笑话一场。没了它会死吗?“你会爱上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你温柔,有过一次为了救你而甘冒生命危险。那么我老实告诉你,对你温柔,在我的世界,那是牛郎赚钱的手段,救你,也是为了你的五百万。那么现在,你还爱我吗?”
  她苦笑着摇摇头:“怎么会不爱?我就是那么死心眼的人,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永远不会改了,因为只有你,令我刻骨铭心。就算我将要死在你的剑下,我还是爱你。我的丈夫。”
  “那你为何还要捅破这平静的表面呢?如果你不过问灵芝他们,我们之间便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你以为我不愿吗?只是我不忍心,不忍你一再拒绝幸福,阿七,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你明明有很多次幸福的机会,却总被你拒之门外?”
  “我……”我皱眉,我能说出来吗?因为我怕,我不是没有尝过幸福的滋味,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能想像,一个连自行车都只是见过没碰过的人,只因我说了一句,想和他骑车逛校园。他摔得一身伤把形象丟到一边把自行车给学会了。你能想像,我说我不会做饭,以后万一有一天我们不再富有,请不起佣人,更不可能天天到外面去吃,那时候怎么办?换来他在家钻研厨艺一个多月。以行动告诉我,这种事情不用担心,就算他饿死了也会让我吃得饱饱的。
  “阿七,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害怕什么?这一句被秋风带起的话语,直直地打在我的心上。她看出来了?
  “女人,就是把爱情看得太重。”我轻轻哼笑。
  “别想转移话题,虽然我很想反驳,但更想知道答案。我不允许你把话题扯远了。”
  这便是真正的西王吗?烈国商场上的女王?她突然强势以待,难道是我刚才显弱了?
  我笑笑,走到岸边,坐下。“我的心,曾经为一个男人打开过。他是个很好的人,温柔起来让人觉得很可爱,有时会耍赖,生气的时候还会和我吵架,但每次都是他先认错,即使他是对的。我已经记不清那个一年里,他为我付出多少,因为根本算不清。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快乐,很满足,我想,那是爱了吧,所谓伟大的爱。为了他,我甚至想反抗组织,想脱离地狱。我为了他而接受了地狱的试练,变得更强,更加狠,甚至还和地狱的王打上了,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曾忤逆过他。一直到我被地狱的王用枪指着脑袋,他笑着对我说,我的阿七,你果然很强。好罢,你想尝试爱,我便让你尝,但是,你要记着,如果他抛弃了你,你便杀了他。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骄傲。”
  我的王,还是那么温柔,温柔得残酷。原来我所谓的爱情,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赌注。 
  “我怎么……听不懂呀?”
  我知道你听不懂,“你不用听懂,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听懂了,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人都有七情六欲,就算是杀手,也会有,强与弱的区别,只要看那七情中,哪份情更多些,若是恨占首位,那这个人就会被人说成是无情之人。
  然后我没有再理她,继续说下去:“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了,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我甚至还不明白什么原因,他就这么说分手。而且还说从一开始就只是游戏,本来以为我有多难搞,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追到手了。游戏结局,我最亲爱的,谢谢你给了我一段如此美好的回忆。又恢复他花间不留痕的风流公子哥形象。”
  我说得已经很委婉了,我不能告诉她的部分是:当时我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我利用了那个孩子,本来并不是很坚决想打掉,因为他的侮辱,那个孩子不能留,留下来只会让我看着生厌,让我无时无刻都会想起我被他欺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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