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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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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没有人见过什么叫‘无耻’,你就是了!”
沙庸粗野的道:
“老子无耻,你也和妓女差不多,有什么值得拿轿的?”
展森威严的摆摆手,道:
“潘巧怡,我们无需说骂,更无需争论——你大概知道,我们已找了你两年多了吧?”
潘巧怡脸如寒霜的道:
“我知道!”
展森点点头,接着道:
“很好,你也一定会明白,我们为什么如此劳师动众的找寻你?”
潘巧怡毫无表情的道:
“不错。”
展森握握手,冷冷的道:
“既然你都知道,乃是最好不过,现在,我们该讲的也讲了,该说的也说了,你是要自己动手呢,抑是要我们代劳?”
潘巧怡眼角急速跳动,木然道:
“我原木早已不在乎生与死,但是,我却不甘心为了这什龌龊的道遇,更不甘心死在你们这群妖丑手里——所以,还是由你们代劳吧!”
展森并不意外的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会是这个答复,但是我要忠告你,如果你以为你有力量以一敌四,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了!”
蔡行亦阴沉沉的道:
“潘巧怡,你自己了结比较少受痛苦,若是我们代劳恐怕你就要大大的道罪啦……”
潘巧怡幽冷的道:
“我会找点代价回来的,多多少少,我会尽一切力量索回点代价……”
隐藏在谷口处的南幻岳,这时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心早在忖想:
“这女人——甚至要在重围之下拚命了,犹不忘索取‘代价’,真他娘叫人不知道怎么说她好……”
这时,“野熊”沙庸已解开外罩灰袍,宏声道:
“展大哥,我们就叫她试试看吧!”
展森半眯上眼,徐徐的道:
“潘巧怡,你真要我们动手?”
潘巧恰僵硬又倔强的道:
“我已经表示过!”
展森眉梢子一挑,倔傲的道:
“你不自量力得既可笑,又可怜,潘巧怡,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我只是见你身为女流之辈,纵使再是可恶,也总是个妇道人家,这才甘违我们老太太的谕令,给你一个痛快,哪知你居然如此不受抬举,不识好歹。我不客气的说,我能在十招之内叫你体无完肤!你还自己以为有什么了不得?”
潘巧怡古井不被的道:
“我等着!”
展森神色冷酷又狰狞的缓缓的,肃容的道:
“好,潘巧怡,你立即就会知道你将面临什么厄运,我们要零碎收拾你,一点一点分割了你!”
潘巧怡漠然的道:
“只要你们自认做得到!”
蔡行的一张窄脸愤怒得扭歪下,他气涌如山的吼道:
“你他妈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贱人,老子们再看看你这张利嘴还能俏到什么时候?”
潘巧怡微微退了半步,强硬的道:
“不登大雅之堂的下三滥!”
蔡行顿时暴跳如雷,口抹横飞的怪叫道:
“展大哥,我们还等着叫这贱妇辱骂吗?”
展森毫无表情的道:
“不,不再等了!”
脸蛋儿浮现着那种苍白的紧张,虽是在潘巧怡竭力掩饰之下,却也看得出她的心在加速跳动,呼吸也粗重多了。
屉森一扬头,接着道:
“但是你们每个人全给我记住——慢慢的来,零碎的割,千万别一下弄死了她!”
“影子腿”蔡行狠狠的一笑,邪恶的道:
“放心,屉大哥,我们会慢慢的来,零碎的剐——我们会非常的缓慢,非常的零碎一丁一点来收拾她!”
潘巧怡没有出声,孤伶伶的宛似弱不禁风般的独自站在那里——隐在谷中的南幻岳见了,不由替她担心起来,这不好像有点——群狼扑羊的味道了?尤其是如此白净柔嫩的一只羊啊……
展森傲然的背负着手,气焰狂妄的道:
“现在,哪—个先动手?”
紧接着这句话的语尾,“影子腿”蔡行身法如电的闪了出去,抖起十六掌罩向潘巧怡,潘巧怡的绿色衣裙炫晃,疾往侧避,而蔡行的一十六掌甫始在半空中吁啸交错,他的两条腿已在刹那间飞出!
这两腿来势之迅速凶猛,不愧号称为“影子腿”,潘巧怡猝不及防,只好慌忙几个空心跟头狼狈翻躲,然而,就在此刻,三抹寒芒猝映,暴射她正在滚跃的身体!
紧急之中,潘巧怡奋力拧身,同时飞掌截劈,眨眼间,她躲过了其中一柄金丝把的锋利飞刀,另一柄亦吃她掌缘震出,但是,第三柄却擦过她的右臂带洒起点点猩红血滴!
展森斜目露齿,悠然自得道;
“嗯,痛吗?”
方才一个跄踉落地,羞愤填膺的潘巧怡已不顾一切的飙起旋回,脱手一把紫色细小的钢珠洒向了展森!
展森轻蔑的一笑,连跟皮子全未撩一下,猛一抬手,那数十颗疾射而来的紫色钢珠便“呼”的一声像被什么力量吸引住似的自动投入他宽大的袍袖之内!
斜刺里人影倏闪,聂保又已扑向了潘巧怡,这小子出手绝招,力浑劲雄,照面之下,九腿十八掌狂风骤雨般吐出,尽量找对方要害致命之处,潘巧怡咬牙嗔目,风拂杨柳似的飘荡款摆,一边避让,一边出手反击!
这一轮攻拒刚刚过去,不待聂保再行逼扑,观战掠阵的展森已突然轻喝一声:
“原物奉还——”
那声音就像暴雨打抄,“刷’“刷”“刷”的又刚劲,又落实,一片潘巧怡自己发出来的紫钢珠子,又漫空罩了回来!
急切之间,潘巧怡贴地窜掠,在窜掠的过程中,却以快速无比又幅度极小的方式左右晃摆,于是,几十颗钢珠全部击空,却“叭”“叭”骤响的砸得石屑飞舞,泥土扬溅!
才自一跃站起,潘巧怡连一口大气尚未透出,眼前又是一片腿影斜射而来,她仓猝间后仰,右臂血淋淋的直往上冒——
“砰”声震响,这位又冷又毒的“翠蜘蛛”猛一下被蹴出六步,一条右臂更是血如泉涌,几乎连骨头都碰断了!
大喝一声,连击奏功的“影子腿”蔡行决不梢迟,身形风车似的滚动中,又是头下脚上飞出二十七腿!
汗透罗衫,直浸袖肩的潘巧怡也横了心,她不但不退,反而悍不畏死的迎了上来,左手急吞急吐,扣锁敌腿踝踵,右手却勉力扬起——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的右手中,已握着—枚窄圆的银色金属细筒!
双方的接触是快速如电光火石般的,“砰”“啪”“叭”连串闷响传出,一记轻微的“嘣”声机括细响也同时扬起,潘巧怡又被反震得跄踉后退,但是,她右手中那枚细小银筒也适时射出一蓬黑亮的乌芒!
虽然这一击之下又占着便宜,蔡行却过分的大意疏忽了,等他发觉了这一片疾速射来的黑亮乌芒,业已不及躲避了!
怒吼连声,蔡行拚命滚跃,眼看他就要挨上几针,一旁,猛的有股沉浑至极的无形劲力卷到,“呼”声卷括,险极的将那片乌芒撞出老远!
挥洒着冷汗的蔡行人未着地,已大声叫道:
“展大哥,多谢你的‘白牛黑气’!”
展冷然道:
“别太轻敌了!”
这时,聂保又已围住了潘巧怡,他像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攻势猛烈沉重,似乎恨不能将眼前的这位千娇百媚的美娘子砸成肉泥!
显然,经过这连番的折磨之后,潘巧怡的精力与斗志已形同“强弩之末”了!她气呼呼的竭力挡着聂保的猛攻,却已招法散乱,左右支绌,一副朝不保夕的危殆之状毕露无遗!
一边站着的沙庸突然闷不吭声的猝然挥手,冷光闪处,又是一柄飞刀射出,早已难以周顾的潘巧怡仓皇躲让,“嚓”的一声,她拂肩的秀发已有一半被削落,散飘四处。
趁着空隙,聂保身随掌进,“劈啪”两掌,打得潘巧怡连连转了三个旋回,再接再励的沙庸又是一声不响的一刀射出!
“哦——”
痛苦的抽噎了一声,这一次,沙庸的飞刀已深深插进了潘巧怡的大腿上,刀柄犹在那里颤巍巍的摇动!
歪歪斜斜的往后倒退,潘巧怡痛得紧咬下唇,汗湿发结的那张面庞上是一片愕然的灰白与悲愤的紫红,她的一双大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叫人看了心痛——多么不甘,多么委屈,多么愁惨又多么凄怆!
蔡行暴喝如雷,跃至半空,身形旋滚,以他最为杰出的“影子腿”踢向正在摇摇欲坠的潘巧怡!
突然间,潘巧怡的表情又变为僵冷——一种豁出一切去的僵冷,她不移不动,左手微晃,一柄长只半尺却通体晶蓝泛光的匕首又准又快的刺向凌空袭来的蔡行!
“哦呸,”
蔡行不愧是“白虎堡”的“六齿”高手,就在千钧一发中,他泻落的身形突然打横,右腿微沉飞挑,一下于踢飞了潘巧怡手里的匕首,简直快得不可言喻,他的左腿已同时撞上了潘巧怡的肩头,将她整个踢飞,倒仰着摔出五步!
潘巧怡是强悍又傲倔的,任是负伤累累,气虚力尽,却仍在摔了个筋结骨震的状况下拚死力一骨碌翻起,但是,聂保的一柄雪亮朴刀这时已偏过刀背,猛力一记又将她拍倒!
那张美艳的面庞擦在地上,立时血痕隐现,但潘巧怡仍是半声不吭,再度用力一挺站了起来,而聂保又待一刀背拍下——
拉长了尾音的这个“着”字在展森舌尖上转了一圈,聂保立即停步,却闪电般一腿将早已血污遍身的潘巧怡绊跌!
喘息是急促又迫切的,播巧怡的满头秀发披散开来,汗与血凝聚在她的眼眶与鼻翅间,而她的双眸是冷涩的,悲苦又怨恨的,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裙,她的衣裙也破裂了好几处,更沾染着紫黑色的血渍泥污。虽是这样的狼狈模样,看上去,她却仍有一股楚楚怜人的美……
现在,聂保那把雪亮朴刀便架在她的后颈上,锋利的刀口更紧紧压进了她颈后的白嫩肌肤里……
慢条斯理的往前踱了几步,展森仍然背负着双手,好像从未见过潘巧怡一样上上下下的端详着她,脸孔上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影子腿”蔡行在旁气愤的道:
“展大哥,这贱人好歹毒,咱们不能就这样便砍下她的头——这太便宜了她,我们得好生想个法子整治她才行!”
展森好整以暇的一笑,道:
“不错,你可有什么新奇的法子?”
一侧“野熊”沙庸抢着道:
“展大哥,我可以用刀子剜割下她的十手指甲,再用粗糙的砂石唐擦她去掉指甲后的指尖嫩肉,然后,把她当刀靶,一刀一刀掷过去,削掉她的鼻子,耳朵,再挑出她的眼睛,然后——”
展森摇摇头打断了沙庸的话;
“不行,如你所言,就等于毁了她的‘盘儿’啦,她的脸被你糟遢褥不像她的脸了,咱们怎么提着她的头回去交差?搞不好老太太还以为我们是随便找个人头故意敷衍她老人家呢!”
那边,聂保奸邪的笑道:
“我看这样吧,展大哥,咱们既不能毁她的脸,割她身上的肉该没问题吧?咱们可以刹光了她,慢慢的,仔细的,一刀七刀的将她这身羊脂白肉割下来,或是一条一条的割,或是一片一片的削,啊哈,包管红白相映,肥瘦俱陈,咱们可以再用刀子轻轻刮她的骨头,那声音“嗤” “嗤”“咔”“咔”的怪好听。”
“我以前也玩过几次呢,最后,给她自喉至腹,来个大开膛,叫她满肚子的肠腑花花绿绿泻满这一地……”
展森沉吟了一下,道:
“太噜嗦了,我们要简单又有趣的法子而且不失给她活受罪的原则……”
蔡行狠暴地笑了起来,目透凶光的道:
“展大哥,我倒想起个主意来……”
展森道:
“说说看。”
蔡行打量着蜷曲地下,微微颤抖着却脸上一片冷木之色的潘巧怡,接着道:
“我们剥光了她,然后,四个人围在她中间,用火梢子在她身上戳,她一定受不了那种痛苦面哀号奔哭,她跑到谁前便由谁把手中火梢子朝她的细皮嫩肉上插。
“当然,后面及两旁的人也尽可借机会在她身上柔软的地方下手,我们将她烫得体无完肤,周身焦斑累累,待她再也不号不响了,跑不动了,再用地上的泥沙塞入她口鼻中活活闷死她!”
展森狰狞又邪恶的道:
“嗯……这倒有章意,如此一来,她那张原本迷死人的脸儿怕就再也不会迷人了,甚至连鬼也迷不住了……”
蔡行又搓着手得意洋洋的道:
“而且我们用这个法子来整治了她以后,回去面禀太君她老人家也一定会十分赞许,因为,潘巧怡这贱货就是用她那张俏脸蛋迷惑了我们少堡主的,这样做了,太君与少堡主也都算出了口冤气!”
展森点点头,狂笑道:
“好,就这么办,看她下辈子还敢不敢再使‘烟视媚行’的妖惑手段!”
蔡行一拍手,道:
“聂保,动手吧 ——”
早已眉开眼笑,咧开大嘴待令的聂保,这时忙不迭的高应一声,伸手便去撕拉潘巧怡的衣裙,但是,他的那只粗手方才伸出,尚未沾上潘巧怡的身体,潘巧怡已突然坐起,目透血光,语声尖颤的叫;
“收回你的脏手——”
猛然间怔窒了一下,聂保伸出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又缩了回去。
面颊上的肌肉抽搐着,潘巧怡的两边太阳穴在不住的“突”“突”跳动,她全身抑制不住的痉挛,眼眶也呈现了乌青,颤抖嘴唇,她悲楚又绝望的道:
“不要这样——江湖上没有这种规矩……甚至斩我首级,我全受下……但你们不可以用此等方式来侮辱我……我也是个人,你们该以人的手段来对付我……任有天大的仇恨,你们也不应效那畜生的行为……”
展森哼了一哼,冷冷的道:
“现在才求饶服输,未免太晚了……”
顿了顿,又慢吞吞的道:
“刚才我们曾经给过你机会,叫你自己动手自裁,但你拒绝了,而且口出狂言,极尽冷嘲热讽,顽劣倔强之能事,你不是要我们试试看,能否摆平你么?
“如今我们已经试了,事实证明你根本不值一笑,只是口尖舌锐罢了,潘巧怡,装个英雄,强充成有种,便该一直撑到底,充到一半就现了原形求饶,只怕不太光彩吧?”
蔡行大吼一声,破口骂道:
“放你妈的屁!谁是禽兽?你他妈死到临头还嘴巴硬,看等会老子不用泥沙给你封满!”
潘巧怡凄苦的一笑,悲戚的道;
“这样做,除了更增加你们的罪孽,更证明你们的卑劣……并不能表示出你们有什么特殊的优点……”
蔡行凶恶的道:
“对你这种妖妇,根本谈不上这一套!你又懂得什么江湖的规矩?懂得什么武林的传统?呸!别净放***骚屁了!”
说到这里,他又向聂保一瞪眼:
“动手!”
潘巧恰抖索索的用力掩紧衣裳,痛苦又哀切的道:
“别这样……你们别这样……就是要我死……你们也该给我留点颜面……给我留点名节……”
蔡行一挥手,暴烈的吼叫:
“什么鸟毛的颜面名节?你还配谈这些?你个死不要脸的臭婧子!”
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珍珠似的,晶莹又润圆的泪水夺眶而出,顺颊流淌,沾着血,合着汗,一滴一滴混合着落,潘巧怡惊栗的、恐惧的、悲楚又震骇的叫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不,不……你们是四个大男人……你们怎能够如此不顾道义的侮辱我一个弱女子?你们还有点天良,有点仁慈之心吗?……”
蔡行嘿嘿笑了,道:
“贱人,对你论道义,讲天良,谈仁慈,还不如找条母狗谈去,你就是这样的货色,只懂得这一套,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啦……”
潘巧怡紧紧环护着自己的衣裳,泪如血洒:
“杀了我吧……我甘愿死……但求求你们不要羞辱我……我可以任由你们怎样折磨,只盼你们留住我的名节……”
展森冷凄凄的道:
“晚了,潘巧恰,你说得太晚了……”
蔡行又向聂保大喝:
“快动手呀,聂保,你头晕了?”
于是,聂保用力将扑刀的刀口压紧潘巧怡的后头,同时伸出左手“嗤”的一声便撕落潘巧怡背上的一片衣裙,在潘巧怡惊恐又羞愤欲绝的拚命挣扎中,“野熊”沙庸扑上前去一把按倒了潘巧怡!
展森阴毒的笑笑道:
“你求饶得太晚了,太晚了……”
就在聂保又“嗤”的一声再度撕落一大幅潘巧恰的衣衫时,谷口那边,南幻岳已慢慢踱了出来,他淡淡的道:
“太晚了么?不,我却认为不晚。”
这句话是轻轻淡淡的,平平顺顺的.不带丝毫火气,也不带丁点愤怒,但是,给予这四位“白虎堡”仁兄的意外与惊愕却是巨大的!
突然间,四个人全像傻了一样,目定定的瞪视着南幻岳,又突然间,四个人全像挨了一刀似的猛然跳起来,神色暴变!
展森横身向前,声色俱厉的大喝:
“你是干什么的?你想在这事上插一腿么?”
柳残阳 》》 《千手剑》
第十七章 拯弱屠强德报怨
南幻岳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却注视着被按在地上那么狼狈,而又可怜的潘巧怡,他还惋惜又慨叹的摇头道:
“潘巧怡,你现在的模样,可真叫人不敢想象……”
惊魂甫定,泪眼婆娑里,潘巧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无论如何,便做梦也想不到南幻岳竟会去而复回,竟会如此鬼使神差的站到了自己面前,那可不是他?不正是“剑之魂”南幻岳?
一刹间,潘巧怡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只觉得有许多东西一下子涌满了她的胸脯,有许多许多滋味一下塞满了她的心腔,有许多许多言语,一下子梗阻在她的喉头,也有许多许多眼泪一下于再也忍不住泉涌出眶!
多少的震愕,多少的惊喜,多少的感恩又多少的酸楚与兴奋,甜的苦的,涩的辣的,各种各样的滋味,陡然间令她再次颤索索的泣不成声!
南幻岳又摇摇头,爱怜的道:
“太委屈你了,宝贝,你原不该受到这样折磨的,何苦啊?”
展森往前硬凑一步,气涌如山的咆哮:
“什么东西?你以为这是什么所在?容得你如此旁若无人?”
蔡行也拦在一边,虎视眈眈:
“朋友,你约莫是误打误撞迷路了吧?”
南幻岳笑了笑道:
“迷路了?哈,当然不是迷路,这地方我比你们还熟,怎会迷路?用不着替我找台阶下,我以为迷路的恐怕是你们各位吧?”
蔡行呆了一呆,随即大怒,他恶狠狠的喝道:
“如此说来,你可是要‘上线开扒’,趟这遭混水了?”
展森突然大喝道:
“大胆狂夫,你可是自寻死路?”
南幻岳看了看展森,温柔的道;
“我和潘巧怡很熟——嘿,很要好,俩相好,你们方才应该听到我对她的称呼是多么个亲呢法?语调又是多么个体贴法?你们居然如此整治她,这样折磨她,看在我跟,可是痛在我心呢……”
屉展重重一哼道:
“方才你一开口,我已知道你和那贱人是一条路上的角色——怎么样?你想替她拦事,表演一场‘英雄救美人’?”
蔡行阴毒的笑笑,道:
“只不过——不管你是谁,这个‘不平’却不好打,这场‘英雄救美人’也怕难得像传说中结局美满呢!”
南幻岳点点头,平静的道;
“我知道,各位俱非弱者。”
不待对方回答,他又接道:
“全是一些‘狗屁倒灶’‘恬不知耻’又‘卑陋龌龉’的畜生、禽兽、杀千刀!”
蔡行顿时暴跳如雷,筋浮脸赤,吼叫道: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三头六臂?你在这里卖狂算你找错地方了,老子就要活劈了你!”
南幻岳摆摆手,道:
“不急不急,稍待一会,我将任由你劈——可是,却需你有这个本事,劈得着我才行!”
展森慎重的打量着南幻岳,又是怒毒,又是警惕的道:
“你是谁?”
南幻岳摇摇头笑道:
“说起我是谁,就要大大的伤感情了,还是不说的好,不过,我可以透露点端倪蛤你们知道——总之,你们哪一个在道上也比不上我,哪一方面也比不上我,所以,你们要特别小心了!”
蔡行又怒火中烧,愤然喝道:
“休要夸口,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你不留下点什么,你是走不掉了!”
南幻岳咧咧嘴,道:
“真的?”
蔡行大吼着,狰狞的叫道:
“老子不是你爹,还真真假假逗你做耍子?”
南幻岳一笑道;
“你可也幸亏不是我爹!否则,我有了你这样一个凶悍暴戾,下流卑鄙又死不要脸的爹,岂非再也见不得人了?’’
蔡行喉里咕噜直响.像要吃人似低吼:
“你这利口利舌的王八羔子……”
展林吸了口气,戒备着,慢慢的道: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朋友,不用再兜圈子绕弯儿在这里耍活宝卖贫嘴了——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南幻岳叹了口气,道:
“说也真不如不说!”
展森冷冰冰,火辣辣的怒吼道:
“还是说说看吧!”
南幻岳指了一指前面的潘巧怡,沉声道:
“放掉她!”
似是不出意外,展森凶悍的道:
“这是不可能的事!”
南幻岳点点头,道:
“我早知你会是这么个答复,所以我才预先告诉你——说也真不如不说,说了着实没有味道。”
展森硬梆梆的道:
“什么意思?”
南幻岳道:
“很简单,因为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礼让’,什么叫‘容忍’,什么叫‘谦虚’,好言好语劝说你们,你们是断断不会买帐的,你们只晓得‘武力’,只懂得‘暴行’,你们只吃这—套,是么?”
展森冷冷的道:
“是又如何?”
南幻岳舒坦的一笑,道: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因为我原也是最为擅长这一套的。”
“影子腿”蔡行厉烈的道:
“既是如此,你就露两手给我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吧!”
南幻岳带着那样的一抹诡异的微笑,道:
“露两手?见识见识?嗯,说得倒中听,但你是什么玩意?也配我露两手给你见识见识?”
蔡行顿时面色大变,一张狭窄的面孔几乎歪成圆的,他睁目切齿的咆哮道:
“你这昏脑的白痴……你这鬼崽子、野种,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你……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南幻岳有些厌烦的道:
“别吵,别吵,你们且听我和和气气的说句话。”
蔡行气冲冲的吼道:
“什么话?你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你尽他妈满口放屁.一派胡言。”
南幻岳吁了口气,斜着跟睛着对方:
“姓蔡的,瞧瞧,瞧瞧你那副模样,简直和只火烧屁股的毛猴子差不多,真不知道陈三姑怎生瞎了老眼,居然给你个‘六齿’的上位!”
一口气就差点没喘上来,这位“影子腿”面色铁青,双目凸突,颤抖抖的指着南幻岳,唇角抽搐着道:
“你……你狂……你狂……你等着老子来撕破你那张嘴!”
这时,展森的神态凝重,严阵以待的,冷冷的说道:
“怕你‘和气’的话头里,意思却不‘和气’吧?”
南幻岳平静的道:
“这就在你们自家的斟酌了——展森,我可以坦然告诉你们,我对你们的底细十分清楚,也明白你们的出身来处,但你们对我却一无所知。
“如今,我来到你们面前,要求你们放过潘巧怡离开,你们也一定会判断到我是‘来者不善’,因为你们全不是省油灯,又多少有点名堂,可是,我却仍然出现了,你们不妨想想,如果我没有吃定你们的把握,岂会这么冒险?”
是的,南幻岳的话正也是展森内心里猜疑不安的症结——他们如今是四个人,都是“白虎堡”的高手,哪一个亦不示弱,哪一个也具有颇为精湛的武艺,但对方偏偏独自出现了。
出现后又这般目中无人的伸手搅事,明显的故意于嬉笑怒骂中,像这种情形,屉森不是没有经验过,他知道,深切的知道,在此等情况下的来敌,若非白痴,定为强者,不会有其他的路数,眼前的不速之客,怎么看也不是个白痴,那么……就怕是个怀有绝技的厉害人物了!
天下之大,有许多各类各式人,而对人的观察与阅历乃是一门极深的学问,这不只是从相麻衣“法”上可以学得全的。
这需要敏锐的眼色,细密的头脑分析,丰富恒久的经验与多多少少的直觉反应,展森在江湖上打滚的日子也算长久了,会过的、见过的人也不能说不多,对某一类人,他是有点本能的感应力的。
现在,他在下意识中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他好像心里有股无形的拘禁与压窒感,好像周身都笼罩在一种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沉重网罗中,面对的那人,似乎深沉无比,又雄伟无比,似一片海那样的难触其底,若一座山那样的坚牢浑厚,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警告着展森,脑子里边似一下复一下的抽搐着,宛如发出什么紧迫的信号一样
南幻岳气定神闲的又道:
“怎么样?展森,你考虑周全了不曾?”
蔡行又大叫:
“混帐东西,你他娘的想唬谁?这种偷鸡摸狗的小架势你算摆错对象了!”
南幻岳笑了笑,说道:
“你以为我是‘虚张声势’?”
蔡行怒道:
“不是‘以为’,是‘确定’你在虚张声势!”
展森摆摆手阻止蔡行的叫哮,迟迟疑疑的道:
“你对我们的确很清楚,你能知道我们各人的姓名来历,显然你是熟悉我们底蕴的,但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总该亮个万儿出来,接着才能商量下一步的问题吧?”
南幻岳温和的道:
“我的姓名无可相告,但怕你们更不好应付——我是替你们设想,有时间,人在不危险的情形里反而勇敢得多……”
展森脸色变了变,道:
“我知道,你之所以藏头露尾,不敢明示身分,显然是畏惧我们‘白虎堡’日后对你的报复,你并不算个人物!”
南幻岳哧哧一笑,道:
“你是在激我,是吧?哈哈。”
舐了舐嘴唇,他接着道:
“说句狂话,你们‘白虎堡’是有点根底,在甘肃一带也叫得响,但是,那只能在甘肃你们的老窝里去对别的人亮招牌,在我面前,我连正眼也不会撩一下,你们要报复我还差上那么一大截。
“原因很简单——以‘白虎堡’只能发挥的那点力量,要和我碰,嗯,怕要磋得你们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展森大声道:
“眼前就可以碰碰看!”
南幻岳静静的道:
“我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放过潘巧怡,快快离开,这是你们四个人,唯一可以求生的时机。只要你们错过,即再无幸理,一如你们先前,留给潘巧怕那个自杀的机会是一样的,但你们却再不用妄想,另外有人来搭救你们了!”
两边的大阳穴“突”“突”跳动,额头青筋浮起,展森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孔也泛起了紫赤之色,他呼吸急促的道:
“任你是天皇老子,我们也和你豁上了!”
南幻岳叹了口气,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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