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情人系列2 俭情人-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书名:情人三部曲之俭情人
  序号:泡泡猫056
  作者:堕天
  插画:冬里
  发售日:2004/06/26
  ISBN:986…7471…21…0
  定价:180
  【内容介绍】
  “勤俭节约”虽然不是祖宗遗训,但却是他的座右铭。
  秦俭唯一的好处就在于节约,并且立志从小做起。
  大师兄送来的旧衣?
  嗯,他要了。“废物利用”乃秦俭之根本,幸好那些衣服他穿著恰恰好。
  大师兄送来的食物?
  嗯,他也笑纳了。“卡吃卡吃”吃得很高兴,努力把它们化作自己的养分。
  大师兄把自个儿送给他?
  呃……这么个大活人怎么看都不像盖上私章就能证明是他秦俭的私有物,
  所以当然要落荒而逃!
  可是,在这种时候竟然有人想觊觎他的大师兄?
  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那就有负他“一毛不拔铁公鸡”的美名了。
  且看“俭情人”如何出招——
  楔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是秦俭所信奉的箴言。
  孔老夫子的弟子子贡盛赞其师具备“温、良、恭、俭、让”等等美德,连大圣人都奉之为行为准则的节俭当然是真理!
  不管他老爹给他起这个名字的用意是不是在此,总之,秦俭可是从小到大都将“勤俭节约”身体力行,并为此洋洋自得。
  只除了他还没能学习到圣人的高深理论、能旁征博引地进行辩驳,在一众师兄弟间被唾弃为“小气”、“吝啬”、“铁公鸡”的悲惨童年时代。
  在那不堪回首的记忆里,爱欺负他的人其中又以那个领头刁难他的大师兄叶栴飞为最——
  “小气鬼!”
  一个穿了月白衫子的小小少年手上举着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在前面跑给人追,一边不住地回头做鬼脸,掂量着身后那个人身矮腿短肯定没办法跑得快过他,还不时停下来等他堪堪追上的时候再机灵地跑远。
  “还我!”
  紧紧跟在那个俊俏少年身后,矮不隆冬的一个小个子男孩一张圆圆的脸上满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秦俭的眼睛须臾不离那串他省了好久的零用、然后又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好不容易舍得买来吃的冰糖葫芦,流着口水恶狠狠地盯着平常在大家面前总是很乖巧讨大人喜欢,但一背过身就戏耍着他玩的师兄。
  他就说嘛!他今天背着师兄弟们独自出来打野食,一路上都没撞见那个神出鬼没的坏心眼大师兄一定有问题,结果就在他刚刚美滋滋地从糖婆婆手上接过那串叫人馋到流口水的冰糖葫芦时,不晓得打哪钻出来的坏师兄一手就抢走了他嘴馋眼馋的宝贝,还叫嚷着最污辱人的绰号得了便宜还卖乖。
  “追上我再说!”
  灵活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七岁拜师学艺五年的叶栴飞南海一派的轻功已有小成,自然不是才刚刚拜师半年的师弟秦俭能望其项背的。
  “还我——!”
  秦俭扁着嘴快要哭出来了。
  他平素最节俭不过,而且又不若其它师兄弟们有家中的支持,他的零花是因为师傅怜悯,也是靠着自己给帮派里做活一分一厘积攒起来的,小小年纪已经在跟着父亲流浪的生涯中尝尽了世间冷暖,这一份由贫穷而自然导致的悭吝情形当然不是福建大米商叶昆仑之子叶栴飞所能理解的。
  “才不要!小气鬼,你再追不上我就吃了!”
  跑到了海边,叶栴飞一个旋身,轻轻巧巧地从师弟箕张开的双臂间斜飞了出去,掠上一块大石头,做势将冰糖葫芦往嘴里送——其实他并不喜欢吃甜食,可是总觉得逗这个圆脸小师弟很好玩,看他气得两颊鼓鼓的样子总会让他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戳他柔软的面颊,哄得他开心了一笑两个酒窝再露出豁牙的样子也很可爱,所以分外地喜欢捉弄他。
  加上这师弟不是普通的小气,平常大家师兄弟都象一家人一样,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大家一起分,唯独他,吃别人的时候毫不客气,可是却从来没自己掏腰包请过客,说他是“小气鬼”一名绝对名副其实。
  “还我!”
  身形较矮的秦俭拼命跳也没办法够着站在石头上的叶栴飞手里那串糖葫芦,眼见得他嘻嘻哈哈地一个接一个送进嘴里,自己花了一个铜板又跟糖婆婆讨了半天价才得的五个糖山楂已经去了其四,最后一个也快要落入狼口,这一下发了狠,直扑上去从下方抱住他的腿将他扳倒,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伸手掰开他的嘴,将唇凑上去狠狠地噬咬着、吮吸着,想将最后一个果子挖出来。
  “——!”
  痛!被他这股狠劲所慑住,叶栴飞一怔之下也没来得及反抗,呆呆地看着那个抢回了自己宝贝的食物后,一脸得意地露出豁牙然后又赶紧捂着嘴快快吃完的小人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也被他咬伤了。
  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来舔舔唇上的伤。痛,可是却又混合着黏连了糖渍的甜蜜。好象那一抹红艳的冰糖汁顺着伤口钻了进去,连血液也沾染上了这种奇怪的甜,让他品不出到底是痛楚大还是甜蜜多。
  奇怪的感觉!
  叶栴飞轻轻地舐着伤口,愣愣地盯着笑得好开心的秦俭看。
  那一年,叶栴飞十二岁,秦俭八岁,分别列属南海派掌门虞沧海门下的第一、第三大弟子。
  第一章
  曙光唤醒了这座处在海南半岛最外沿的海边小镇,外围的海滩上,早已有贪早的渔船扬帆出海。
  在云边微露一线的的金色阳光照进了这座简朴干净的四合院,最先透进了门口一进处的简陋小屋。
  小屋就坐落在四合院中的一个大练功场之旁,木制的墙壁上有几个破裂的洞眼。小屋的一角堆满了不知从哪里拣回来、能用或是不能用的东西,光秃秃的墙壁上,唯有一张白底黑字、浓墨写就的“勤俭节约”四字条幅分外醒目。仔细看时,就连屋中这唯一的装饰都是拣别人练过字后弃而不用的纸张在背面写上大字挂上去的,这间小屋的主人可谓是“铁公鸡”的代表。
  “太阳公公起得早,要想勤俭趁今早……”
  尤是睡眼迷漓从床上坐起来的人伸了个懒腰,嘴里念叨着自己编的每日节俭宣言,一边眯着眼睛在身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出了一枚铜板放进枕边一个上面挖了一个小口的竹节筒子,‘叮’一声代表“节俭”的动人音乐响过后,这才睁开了眼睛,抱起日渐丰硕的竹筒摇了摇,纤细的脖子顶着个相对而言过大的脑袋贴近哗啦做响的竹筒,聆听着这世间最美的乐章。
  呵呵,快满了呢!意识到那份沉甸甸的感觉代表的是什么后,那张粉嘟嘟的面颊上瞬间露出了带着两个酒窝的满足微笑。
  §§§§§
  “矮冬瓜!”
  嗤嗤的轻笑声自前方奔跑着的一个月白色人影口中发出,他明明轻功比追者好上许多,却偏偏也不急着掠走,一边在撩拨着身后那人的怒火,一边好整以暇地跑给他追。
  这一幕似曾相识。
  只是在前面跑的月白衫子少年现在已换做了一个玉树临风的俊俏小伙子,星子般明亮的眼睛透出浓浓的戏谑,漫不经心的笑容挂在嘴边,在逃跑的同时甚至还有暇余回头看看又被自己惹毛了的三师弟到底有没有追上来。
  而跟在他后面哇哇大叫、气急败坏的人,也已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郎,只不过圆头圆脑依旧是他的招牌,胖嘟嘟的面颊很让人有去掐上一把的欲望。
  距离他们从不懂事的孩童时光共渡到现在,一晃已经过了六年——对叶栴飞而言是春风得意的六年,对秦俭则是苦难日子总熬不到头的六年。
  六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事,但在他们师兄弟间,似乎什么都没有被时间所改变。
  大师兄叶栴飞依旧是那个当着人谦恭异常,背着人只喜欢拿自己师弟捏着玩的坏心眼师兄。
  三师弟秦俭的小气则在这六年内更上了一层楼,力图往吝啬方面发展。
  当然,这样的“不改变”只是指在他们眼中;在外人看来,这六年过去,南海派可培育出了不少好徒弟,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一个是“快剑”叶栴飞,一个是“绝剑”秦俭。
  “快剑”叶栴飞,是南海派的大师兄,也是附近几个小镇未婚女子们偷偷暗恋的物件,他家世好、武功好、人品也俊俏风流,一抹常挂在嘴边似笑非笑、疏离淡然的神情,招得被他看了一眼的姑娘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南海派里公认最受欢迎、最得师傅宠信、最具备领袖能力的天子骄子。南海一派“快、狠、准”三字剑诀中“快”字诀使得出神入化,江湖中人形容他的剑法是“快如惊雷,疾似闪电”,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如星芒电闪,剑法快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电光一闪间便已胜负分明的地步。两年前代师出山,指挥三江同义五百多义士一举歼灭了勾结倭人、为祸南海海域的“海鲨帮”后名声大噪,是江湖上最有魅力的侠少。
  而三师弟“绝剑”秦俭平素给人的印象则是一个不怎么起眼,胖胖的脸,笑起来很可亲的可爱少年,只可惜他的剑法一点也不可爱。他号为“绝剑”,“绝”者,别也!剑诀重在一个“狠”字,谁都想不出这样一个看起来可亲可爱的少年竟然出手会这么的狠,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在南海派里除了他以外,几乎没有人能将“狠”字的精髓练到极限。江湖人称“宁惹一窝蜂,莫找拼命秦三郎!”,他一出手,就不会留人余地。是矣南海掌门派弟子任务时,除非是其罪当诛的凶犯,不然也不轻易让他出手,避免死伤无辜。
  “看剑!”
  顺手折了一根小树枝,以木代剑,秦俭明知道自己的轻功无论如何都胜不过师兄的,索性在他停下来向自己挑衅的时候,趁其不备时剑招如狂风暴雨般袭去,意图以剑光困住他后使其不能乘隙而逃。
  “喝——!”
  叶栴飞上窜下跳地躲闪着带了森森剑气的树枝,自己也折了一抹柔枝乘隙反击。在他们看来这仍是师兄弟玩闹的游戏,不过观者可谓触目惊心,似乎稍有不慎便会有一人立毙于下,幸而他们平常就已经打到习以为常,所以虽然看似凶险,却都是点到为止,有惊无险。
  “大师兄!三师弟!你们两个别玩了,师弟们还在练功场等着呢!”
  许是他们这边的响动大了,终于招来了遍寻他们不觅的二师姐,也就是南海派掌门虞沧海的掌上明珠虞芳芳。
  穿了鹅黄|色绢衣的少女轻轻地跺着脚,秀美的脸上尽是嗔怪之意,显然也拿这两个一背着人就打起来的师兄弟没办法。
  南海一派以入门先后分序,在南海派呆得最久却要算他们三个,又因他们两个已算是年少成名,功底也扎得结实,所以后来收入门的弟子一些比较粗浅的功夫就由这两人代师授艺。
  “好吧!三师弟,这次算平手,以后再玩!”
  只要一当着人,叶栴飞就立刻恢复了他那副很罩得住的少年老成面孔,叫秦俭恨得牙痒痒的,却不敢在师姐面前造次。
  “师兄,看看你,打得这一头的汗!”
  咬着唇,羞赧的少女从怀里掏出一块香喷喷的纱巾,打算亲自替自己心仪的大师兄拭汗。秦俭偏开头去,似乎对她这个亲疏立现的动作毫不在意,可是却绷直背,已暗自咬紧了牙。
  “师弟才叫辛苦呢!他打架拼命!”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叶栴飞却避开了堪堪抹到自己脸上来的纤纤玉手,顺手接过师妹手上的帕子,拉过秦俭来没头没脑地给他擦汗。
  “喂,你……”
  秦俭才想说话,就已经被他“哥俩好”地搭着肩一阵风撮出去了。
  “你为什么总让师姐不高兴!”
  身不由己地被拖着跑,秦俭回头看看咬着唇泫然欲泣的虞芳芳,心下佯怒暗生,立刻就帮她向身边人讨公道,“师姐比外面那些姑娘漂亮多了!”
  “没什么,”叶栴飞依旧带着他那抹让无数少女倾心的疏懒微笑,淡淡地道:“你不让我高兴,我就没兴趣让她高兴;就算我现在让她高兴了,以后你迟早还是会不高兴的,而你不高兴,我也一样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所以算了!”
  “快剑”不仅剑快,嘴皮子要动起来的时候也不慢,一连串绕口令似的“你高兴”“我高兴”听得秦俭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唉,你还小,矮冬瓜!”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
  十八岁的叶栴飞好无奈地看着抱住大脑袋整个人在发愁的十四岁师弟,重重地在他头上打了个爆栗,顺手将刚刚从少女处拿来帮他拭汗的丝巾一扔,任那抹黄随风飘摇,消失在苍蓝的海潮中。
  “对了!不准骂我矮冬瓜,我才十四岁,还有长个儿的机会!”
  被他这一敲倒是想起了自己先前追着他打的原因,秦俭一蹦三尺高,气咻咻地申讨前面没算清的旧账。
  “有本事继续追我呀!”
  坏心眼地用力在他柔软的面颊上重重捏了一把,叶栴飞又一溜烟地遥遥领先。
  “有本事你别跑!”
  后头依旧跟着一个矮不隆冬的身影,拼命地追逐着前面的脚步。
  一如这六年来海滩上从不更改的风景。
  §§§§§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照在海边的浅滩上。
  练功场旁边的屋里子响着均匀的呼吸声,练了一天功的人好梦正酣,透过窗棱的月光形成房内唯一的光源,床铺染到一点光,沐浴在淡淡的银色中。浅碧的床单,随着呼吸而平稳的上下起伏,竟有些像是海潮的波动。
  一道顽长的人影站在窗边,悄悄地打量着屋内睡得象孩子般天真的人。轻轻地叩了一下窗,仅得到一句睡意朦胧的呢喃,想是那贪睡的人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愿意醒来。淡淡地笑了笑,叶栴飞索性信步向海滩走去,抽出了斜插在腰畔的紫玉洞箫,清亮的箫声在海潮声中悠扬,传得很远。
  “吵死了……”
  果其不然,过了没多久,就已经有一个依旧睡意正浓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一手抱着薄毡一手揉着眼睛的人抱怨归抱怨,可是却相当喜欢地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静静地听他吹箫。
  “你很奇怪,每次怎么叫你都不醒,一吹箫你就会过来了。”
  直到一曲【平湖秋月】在潮声中袅袅结束,叶栴飞才含笑回头对这个时候方敢打出呵欠来小人儿调侃道。
  “要你管!”
  见他好象不会再有第二次献曲的打算,意兴澜珊的秦俭倾刻间又要陷入迷迷糊糊的睡眠状态,梦游似地打算溯着原路游回自己的房间,却被叶栴飞一把拉住。
  “陪我聊聊天,一会我就再吹给你听。”
  主要目的没达到的叶栴飞当然不肯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白天誓不两立的气氛在这时候才会弥消于无形,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秦俭这种时候的的确确只是一个稚气未消的十四岁少年。
  “每次都聊天,有什么好聊的……”
  嘟嘟哝哝地坐下,为了找个舒适的睡姿左右看了看,秦俭毫不客气地将脑袋枕上他的大腿,然后用薄毡将自己裹成毛毛虫。
  “喂,你这么小气,攒下这么多钱来干什么?”
  伸手在他肉嘟嘟的脸蛋上轻捏,叶栴飞比较好奇的是这小守财奴每时每刻都在努力地积攒与搜刮金钱的用意。
  抠门儿的师弟甚至还刻了个“秦俭自用”的印章,在任何一件属于他的东西上盖章,宝贝起来。
  “不告诉你!”
  因为脸被他冰冰凉凉的手指弄得好痒,秦俭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在他腿上滚过来又滚过去的。
  “跟我说说又会怎么样,不然以后我不吹箫给你听了。”
  当然只是骗骗他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钓他的饵,要放弃才没那么容易。叶栴飞只是半开玩笑地威胁一下,果然那个人就慌了神。
  “那……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喔!我存钱是想以后去找我爹啦!”
  没好气地跟这笑得一脸奸诈的人分享自己心中的秘密,秦俭从懂事起就跟自己的爹浪迹江湖,直到八岁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爹会将他独自一人留在海南,并把他托付给现在的师傅。
  “在这里,不好吗?”
  叶栴飞静默了一晌,他可从来没想过会有与这师弟分离的一天。
  “这里人人都有爹,只有我没有……”
  秦俭不无倦意的声音饱含着无比的困顿。
  南海派掌门虞沧海收的弟子从不论出身,只讲资质,不过恰好其中有些人家贫有些人家富,整体算起来倒是均衡。平素家境好的父母过年过节就往这边送钱送布;劳孩子的父母则是送米送菜;至不济出些力气,为武场整修木桩也好。只有秦俭,从他流落到这个小海岛上起,完全靠的就是他自己。
  “下次我再带你到我家去玩,好不好?”
  捏住一只圆圆的鼻头,促狭地不使他太过舒服而沉沉睡去,叶栴飞柔声问着,天知道若有少女能得他这句话会多么兴奋,搞不好还会失眠好几天。
  “不好,你家太大,每次我去都想撬你家的门砖,管家天天盯着我看……”
  去过一次他家就心里更不平衡了!
  人家那才叫住得好!福建第一米商的宅子,门口两个威武的大狮子,内室里砌墙的砖都镶金镶玉的,说不出的金碧辉煌。
  “你别老看着钱不就好了!”
  唉,他爹的品味实在没办法,在家里堆金砌银是暴发户的做法。叶栴飞露出了个不屑的神情,手指移到他柔软的唇,指腹在他娇嫩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有这么多的钱做盘缠,我就可以浪迹天涯找我爹了!”
  唉,还是应该不管那个老管家难看的脸色撬一块下来的,秦俭后悔自己一时顾面子的行为导致现在一想起来还在心痛。
  “不准你去!”
  搞怪的手指顺着他比起脑袋来说过分纤细的脖子下滑,扒开了他的外裳,“你,你怎么又在外衣里面穿破破烂烂的衣服?我上次送你的那件蚕丝里衣呢?”叶栴飞一看到绿的布衣上打了黄|色补丁的里裳就跳了起来,拎起自己腿上的小人儿晃成|人肉钟摆。
  这小人从小养成的悭吝习惯,只要外表看得过去就好了,里面的衣服可谓千疮百孔,他看不过眼才送他衣服的。
  “什么嘛!那件衣服穿起来很舒服,四师弟愿意出一两银子买,所以……”
  一件衣服,值得吗?
  秦俭打着哈欠,掩嘴的动作停顿在他下一句话里。
  “那件衣服起码花了二十两才做出来的!”
  还是他专门从派人从四川买回的料子,自己才舍得做了一件,硬是省下一件的布料也给他做了,叶栴飞为之气结。
  “啊?”
  秦俭火烧火燎般跳了起来,看到他着急的叶栴飞心头暗喜。
  “你怎么不早说,我应该多问他要十两银子才卖的!”
  那个半点不解风情的人儿下一句话像是一盘冷水直泼到才露出一点笑意的叶栴飞身上。
  “……”
  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卖掉自己送他的东西!
  或者应该说,他根本就将自己送东西的情意视若无睹,只当作可以帮他敛财的途径,这小人儿倒是蛮会挖他叶栴飞的墙角补贴私用的!
  叶栴飞气得直咬牙。
  “下次你要送东西给我前先估个价。”
  免得他再做这样的亏本生意了!秦俭仍在肉痛不已,他怎么知道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件衣服会有这么高的价值?唉,亏大了!
  “如果你再把我送你的东西拿去卖掉,下次别想我会送东西给你!”
  想起来就呕!
  怒火无处发泄的叶栴飞沉着脸将自己仍穿在身上的蚕丝里衣解下来,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顺手弃到海里毁尸灭迹。
  “嗳嗳嗳,你这样很浪费的耶!不喜欢穿了给我拿去卖也好……”
  秦俭心痛得直嚷嚷。
  “我穿过的东西,就算烧掉也不要给别人拿去穿!”
  “那你以前还不是整天拿你的旧衣服硬塞给我……”
  害他从小到大都拣大师兄穿过的旧衣服穿——虽然那衣服非但不见破旧,而且料子比他自己原来的好多了。
  想出了他话中的破绽,秦俭不满地嘟囔着。他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准他卖了?让他看着一堆可以生财的东西不能拿去换钱,他会更难受耶!
  “你,不是别人!”
  叶栴飞差点没想拿他的大脑袋当木鱼敲。
  他自命风流,怎么会摊上这个完全不开窍的师弟?
  “喂喂,你说话不算话,还要再吹一曲箫给我听的呢?”
  亦步亦趋地跟在转身就走的人身后,秦俭讨价还价,别人答应过他的事他绝对记得,可不能亏了去。
  “心情不好,老子不玩了!”
  闷闷的答话声被海风吹去,也不知道听入别人耳中没有。
  月光下一片银白的沙滩上,一大一小两行脚印逶迤。
  夕潮正涨时,海浪迭迭滔滔,一波波涌上来,一遍遍地冲涮着柔细的海沙,把那深深浅浅的脚印读一遍擦一点,再将其中的讯息卷回波涛倾天的大海,仿佛意欲从中破解出许多不为人知的深意。
  第二章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又是一年春好,和煦的春风吹得游人醉,软绵绵的杏花香气缠绵入五脏六腑,更是酿就了春色十分满。
  三三两两游春的人笑着,指指点点地看绿柳红杏的河堤。树下鬓影衣香,平素少出门的端庄闺秀或是俏丽可爱的小家碧玉们成了春光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招得游荡子们像是蜂儿见了蜜般沾上去,吟风弄月地卖弄自己的才华;也有女子遇到心仪少年而含蓄示爱的,不知多少风流孽债尽从这杏雨春风起。
  “你平常除了练功外还做什么?”
  停在江畔的一辆敞口马车里,秦俭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捧定账本,一本正经地逐个问刚刚他收集回来的问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
  正打算往他嘴里塞蜜饯的叶栴飞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为了让他开心的春游怎么会突然变成拷问大会。
  “后街的小花,码头的阿美,周大户家里的小姐,黄裁缝的女儿,还有她、她、她……”从车窗里顺手指指他们这辆马车不远处的几位丽人,秦俭很乐意先为叶栴飞解惑,以便套出更大的便利:“她们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情。”
  做一份问卷可以有五钱银子耶!真是发了,早知道这金子屋里打出来的银人儿这么受欢迎,他早该在出发前就先未雨绸缪地做好了再出来的。
  嗯,下次有待改进!
  “……”
  他的意思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拿他来赚钱的机会!
  叶栴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想来这个吝啬的人儿只要不是自己私有的财产,别人的东西随便拿来怎么糟蹋他都不心痛。
  别说外面几个花痴女只是想问问一些侵犯到他私人隐私的问题而已,他怀疑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他是不是会连自己整个人都拿去卖了!
  “说呀,这里还有很多问题,再拖下去我天黑都做不完了!”
  还得多抄几份拿去卖。
  秦俭郁郁地看着那个突然又沉下脸不做声的大师兄,话里有点酸酸的。
  唉,不过也没办法,人家是大师兄,要人才有人才,要身材有身材,哪象自己,十四岁了还是矮冬瓜一个,被美女们遣派来做打杂工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不过没关系,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大师兄这种无时无刻都让其它男性自尊受损的行为了,重要的是,怎样才能尽快将这笔意外之财收归自己荷包。
  “你的兴趣是?”
  反正他平常练完功最多读读书写写字,照着自己对他的理解把这个写上去就好了,这样搞不好反而显得他有气质一点。
  秦俭不再重复第一个问题,直接自作主张地替他答了后,开始挑不是他平常一眼就能看得到的问题来问。
  “吹箫……”
  把打算喂给他的蜜饯放进自己嘴里狠狠地嚼烂,叶栴飞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对那块蜜饯有深仇大恨。
  “那么最尊敬的人是?”
  “师傅。”
  不管叶栴飞愿不愿意,秦俭一直盘问的口气就好像捕快在审问犯人般严格,径直埋头往小账本上涂涂抹抹,平素叫他练字都没这么认真。
  种种莫明其妙又巨细无遗的问题,琐碎到让叶栴飞烦得想叫救命。
  “最喜欢的是?”
  “秦俭!”
  一问一答的继续,在叶栴飞几乎已经被训练成反射性地回答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出口,秦俭还没什么在意,叶栴飞却已俊面飞霞,自悔失言。忙又生怕人误会地补充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是拿秦俭的脑袋当球踢!”
  这也是现在他最想做的事!
  要不是这小子吵着想春游,他才没那么好神气。不仅邀了所有师兄弟,还叫家里备了车特特出来让那群对他觊觎以久的色女免费参观他。
  结果,好好的心情全被这种一口冤气咽不下的鸟事给败坏了。
  除了他,还有谁敢拿他一片好心全浪掷了也毫不在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你喜欢的她们也跟着做,我麻烦不就大了?”
  他可只有一个脑袋!秦俭老大不高兴地看着似乎是存心挟怨以报的大师兄,做份问卷嘛,干嘛都不忘记带人陷害他?
  困惑又谴责的目光却让叶栴飞心情更坏,一脚踹开门就走。
  “七师弟,大师兄最近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
  想半天想不出答案的秦俭只好转头向坐在他们这一车的车厢靠里,慢吞吞地吹开茶沫小口小口呷茶的师弟白云城求教。一边按着自己的想法胡乱地将手上的活努力赶完,以便将白花花的银两赚到手。
  “他不是已经这样很久了么?”
  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答他。
  南海派排名第七的弟子,白云城是师兄弟中出了名的好性子,细心又耐心。他更好的一点人品是:不管什么秘密,即便告诉他也跟锁进加了九重锁的箱子一样保险,所以每个师兄弟都与他相厚。
  坐壁上观这一出不要钱的好戏,白云城唇边一抹诡奇的笑让秦俭心头发毛。虽然他在众师兄弟间只是名列第七,不过年纪却比秦俭要大两岁,也正是初识风月的年纪,倒是比这个“三师兄”懂事得多。
  说起来,秦俭的脑袋之大还真是海内罕见。说他笨嘛,不管是学武功还是算计他人、尤其是算钱的时候倒是比谁都灵光;说他聪明嘛,偏偏就在某件事情上少了一根筋。
  真让人纳罕啊!
  慢悠悠吹开蔽了杯中澄清茶汤的碎沫,白云城代那个总是徒劳无功的大师兄问出了久藏心底的疑问:“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你那么大个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脑汁!”
  秦俭斩钉截铁地道出了唯一正确答案,白云城为之绝倒!
  §§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