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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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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家府上闹贼,我刚好还没睡,于是就带人追了出去。那贼轻功了得,耐力也极好,飞檐走壁上窜下跳。带着我们在东城一带往返迂回,跑了不知道多少条街巷……最后我带的人都被他甩丢了,只有我一个人一直跟在他后面。”
墨无痕静静听着,似乎不经意地看了眼窗前的墨玉青,看到墨玉青的眼珠在骨碌碌的乱转。
小武继续说。“那个人以为自己把追兵全甩掉了,就拐弯抹角地去了南城的荷叶巷。我远远地跟着他,看见他大摇大摆敲开大门进了小墨的府邸!”小武说着去看墨玉青,只见墨玉青皱紧眉头,似乎也很生气。
墨无痕看着小武,神情温和从容,问道:“后来呢?……你就回府去了?”
小武转回视线看看墨无痕,老实地点点头。“我开始不知道他已经得了手,看他武功那么了得,也没想到他是个贼。只以为他是小墨江湖上的朋友,出来乱玩的,误打误撞进了我们府。所以我回府的时候也没跟我爹说看见他进了小墨的府,只说是路上跟丢了。……可谁知道原来他真的是个贼,竟然偷走了我家祖传的兵器。您说,这事……”小武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墨无痕示意小武不必往下说了。前因后果已然清楚明了,只差没有人赃并获。
墨无痕吩咐墨玉青,“青儿,去把小陶叫来。”
墨玉青早气得满脸通红,捏得手指嘎嘎作响。这时得了墨无痕的命令,脚下生风,直接飞身从窗口窜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小武和一派泰然自若的墨无痕。
不一会儿,墨玉青拉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走了进来。那下人正是墨无痕从墨玉青的府里带回来的,平日在廊下值勤,负责给墨无痕端茶倒水服伺用药的那个小厮。这次墨无痕发病,也是他告诉大家应急的药放在哪里的。
本来他伺候主上有功,庆王爷是想提拔他的。然而管家和墨无痕都说,这人似乎手脚不干净,不能重用。于是庆王爷重重赏了他些金银珠宝,让他继续做个闲差。
墨玉青把那个叫小陶的小厮拉进屋,推到小武面前,“你看,是不是他!”
小武被墨玉青的怒气冲击,向后略缩了缩,低头去看跪在面前的小厮。看了两眼,有些拿不定,转头对墨无痕说。“能不能让他走两步,我认得那人的步法。他走起路来左脚是向里扣的。”
墨玉青不等他爹发话,拎起小陶的领子就把他推了出去。小陶被墨玉青制住了|穴道,站立不稳,踉跄着走了几步。
小武双眼放光,一拍大腿,“就是他没错。”说话就要上去拎小陶,小陶吓得腿一软,扑通坐到地上,抱住脑袋,等着挨打。
“行了,都住手!”墨无痕声音不高,却气势迫人。
屋里三个人都停下手,偷眼去看墨无痕,只见他神情冷峻,眼光扫到之处不禁让人打个冷战。
“小武公子请坐下说话,”墨无痕开口,声音里不带任何表情。小武乖乖地坐了下去。
“青儿你也坐下。”墨无痕转向墨玉青,墨玉青看了看地上的小陶,也转身坐下。
墨无痕最后看向小陶,“小陶,起来说话!”语气里让人感觉到一股如春风拂面般的和煦。
小陶本以为自己要挨顿好打,不死也要残废。谁知墨无痕不仅制止了他们,还让自己站起来说话。小陶低下头,听话的站了起来。
墨无痕缓了口气,低声问道:“你拿了武家的兵器,想做什么用?”
小武和墨玉青一起看向小陶。小陶两手玩着自己的衣角,老老实实回答墨无痕的提问“去开皇宫的镇宝塔!”
哦?三个人不由都是一惊。随即就明白了,皇宫镇宝塔的锁是由精钢打造,没有削铁如泥的利器,根本别想打开。小陶偷武家的兵器就是为了去开那锁。
不等墨无痕发问,墨玉青就已经开口了。“那你想拿镇宝塔里的什么东西?”
小陶抬起头看看墨玉青,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朗声回答。“有人派我去找一味药,为的是给风大将军治病。”
出乎预料的回答,让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墨无痕跟墨玉青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大概猜到了几分。
“即是正气凛然之事,你为什么不明说呢?”墨玉青看住小陶,等他解释。
小陶撇撇嘴,吊儿郎当的。“人家说不想麻烦你,所以就只好麻烦我喽。”
“那你混到我府里,难道不是想走条捷径?”墨无痕步步进逼。
“唉……本来以为可以装成侍卫混进宫的,谁知道他们管得那么严,非要什么高个子的,我这个子还不行。”小陶答得吞吞吐吐,颇有些窝囊的意思。
三个人被他一脸无奈的鬼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屋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小武说道:“你要是正经把这事呈报上去,皇上还得谢谢你呢。我看你这贼做的真是多此一举。”可惜了那么俊的轻功,让自己追了半晚上还差点就追丢了。
小陶十分的不屑。“哼,那个混蛋皇帝才是天底下最大的贼呢,偷了人家的江山又偷了人家的心,到最后还偷走了人家的……”
“你给我住口!”小陶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墨无痕厉声喝止了。
小陶伸伸舌头,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墨无痕继续发话。“去,把兵器拿出来还给人家。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药的事让庆王世子去办。”墨无痕转向墨玉青“青儿你去把鸿锐叫来。”
小陶听完墨无痕的安排,嘴撇得更歪,两条眉毛成了八字,十分无赖的样子,拖着长声懒洋洋地说:“不用了。药我已经偷出来了,他们家的刀我也还回去了。我刚才就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
第四十三章 茶厅晚餐 
庆王爷从兵部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日摆晚膳的时间。
然而,管家却殷勤地报告庆王爷,墨无痕,鸿锐和墨玉青正在茶厅里用膳。
庆王爷更衣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看旁边桌上的沙漏。
庆王爷不经意的略一凝神,被管家看在眼里,就早已经心领神会。赶紧殷勤地凑上去详细禀报。
不是下人们不懂规矩,是因为晌午小武公子过来拜见墨无痕耽误了些时间,所以下午结束的时间有些迟了,而墨大先生非要把今天的任务做完才肯用膳。
他那脾气谁不知道,又有谁能违拗,所以么,晚膳就被耽误到了这个时候。
管家小心地禀报着,不时看看庆王爷的脸色。庆王爷听完了,不置可否,只重重的嗯了一声。
管家最擅长察言观色,此刻知道主人心里不快,赶紧闭紧嘴巴,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去。
在这府里,谁不知道庆王爷最在意的就是墨无痕的饮食起居。墨无痕的身体就是这庆王府的晴雨表。
平日庆王爷都会经常督促下人们小心伺候,想尽办法照顾好墨无痕的饮食。现在墨无痕刚刚大病初愈,勉强才能下床居然就不按时吃饭了,怎能不让庆王爷生气!接下来的上火着急是肯定的了。
管家在心里暗自叫苦。就算是庆王爷再着急又能有什么用?府里这位墨先生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安排?摊上这样的人,连庆王爷都拿他没有办法,谁还能把他怎么样!到头来难做的还不是府里这群两头不是人的下人。
庆王爷换过了衣服,一路走去茶厅。
王府里平日摆晚膳都有固定的地方,不是在专用的饭厅就是在东西院各自的上房里。不知道墨无痕今晚怎么心血来潮把完膳摆在了这前院偏僻的茶厅。
茶厅是前院角落里的一个小厅,四面都是花圃,有回廊同其他建筑相连。因其周围绿树成荫,花团紧凑,是夏日纳凉观花赏景的好地方。
这里平日并不常用,只是墨无痕偶尔会在这里接待些上门拜访的名人雅士。都是些才情非凡声名远播的人,跟墨无痕谈得来,墨无痕就会请他们到这里一起赏花喝茶,或者挥毫泼墨,即兴写作,所以这里得名茶厅。
庆王爷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片笑声。走进去,就看见墨玉青撅着嘴正在跟面前瓦罐里的醉虾生闷气。脸上溅了些水渍,腮上还有黑乎乎粘糊糊的一道,好像是被抹的什么酱汁。
墨无痕靠在椅子里看着墨玉青,把一个手指含在嘴里正在舔,脸上笑得像个偷到鸡的狐狸。而鸿锐,一手搭在墨玉青的肩上,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下人们也都在抿着嘴笑。……上上下下全没了王府的规矩。
庆王爷在门口轻咳一声,然后才慢慢走进屋来。
众人见庆王爷进来,好像学堂里玩闹的学生们乍见到先生进来,顿时停住笑闹,一个个忙不迭的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打理好面上的表情,变得规矩起来。
有负责伺候手巾的下人,赶紧端了热手巾过来给墨玉青擦脸。墨玉青接过手巾抹了抹脸,什么话都不说。
墨无痕好像忽然发现今晚的饭菜格外的好吃,假装没看见庆王爷进来,只管低下头努力吃饭。
只有鸿锐坐正身体,扬起脸跟父亲打招呼。
庆王爷嗯了一声,也不点破他们。从墨无痕身后转过去,在自己平日习惯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茶厅不比饭厅,里面只有一张小圆桌,不能象平时摆晚膳那样铺一桌盘子。此刻桌上只摆了几道精致小菜,和一些。
菜只动了一小部分,显然刚开始了不久。三个人边吃边说,不知道说到什么好玩的事,拿墨玉青取笑。
不用问也知道,墨玉青脸上的杰作肯定是他那个狐狸爹墨无痕干的好事。想必是墨玉青不知道罐了是什么,贸然打开来,被醉虾跳起来溅了汤水在脸上。本来就是墨无痕搞鬼,他自然觉得好玩,少不了就势再上去添了一笔。
庆王爷在心里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这青儿也是可怜,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孩子,只他墨家这个孩子,不仅是他爹的心尖子命根子还是他爹寻欢作乐的玩意儿,三不五时,要被他爹捉弄一番。
在青儿脸上抹点汤汁还算是轻的,小时候比这还恶劣的不知道有多少,有时候连庆王爷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出手阻止墨无痕的胡来。
而墨玉青呢,自小习惯了他爹的胡作非为,似乎从来也不知道记仇,被他爹欺负过了也就算了,事后也不见他再提起。
这些年,好在有鸿锐在旁边照应,青儿也算是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庆王爷心里想着,不觉扭头去看正在喝汤的墨无痕。
墨无痕心无旁鹜目不斜视,把个汤喝得全神贯注意犹未尽。好像天底下再没有什么事能比他此刻喝汤更为重要。
庆王爷在心里轻笑,亏他倒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给青儿抹了一脸酱,自己还吃得比谁都香。也好,能吃能闹就说明他今天身体还不错!庆王爷在心里宽慰自己,拿起筷子放心地用膳。
“父亲,”鸿锐永远是庆王府餐桌上话最多的那一个。他吃饭从来都是狼吞虎咽,三口两口吃完,好像就是为了腾出嘴来说话。
庆王爷抬起眼来看他。什么事?
“父亲,今天宫里丢东西的事有处理了吗?”鸿锐问得兴高采烈,好像怕人不知道似的。
庆王爷双眼看着他,不疾不徐地吃着东西。眼角瞟见左边喝汤的和对面吃鱼的两个都停下了筷子。想必也在等自己的回答。
“你这么上心干嘛?难不成东西是你偷的?”庆王爷知道他们想听,偏不说出来,就要吊吊他们的胃口。
这一招果然管用,鸿锐立刻涨红了脸。在他来说,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还被父亲取笑了去,这样的遭遇可没经历过几次。此刻有些悻悻的,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
墨玉青一听见这事就没心思吃饭了,此刻忧心重重的,皱起眉头想心事。
只有墨无痕,听见庆王爷的回答,不但不失望,反而倒好像来了兴趣。把汤匙往盅里一放,抬起头来。笑眯眯地告诉庆王爷:“我跟小陶说好了,下次再进宫去偷东西,我就跟他一起去!——省得他一个人拿不过来。”
第四十四章 雕刻时光 
用过了晚膳,又坐了一会儿,墨玉青起身跟墨无痕告辞,说是要回南城自己的府邸去。
墨无痕正在桌子边上拿着小剪子给新弄来的那只鸟修理羽毛,旁边禧子站在桌上,小鸡似的东看西看,一会儿跑去吃口东西,一会儿到盛水的小瓷坛边,把脑袋扎到里头喝上一大口水,仰起头来吧唧着嘴把水咽下,再跑回来看看主人在干什么。胖胖的身子跑起来跌跌撞撞的有些不稳。
墨无痕听见青儿说“走”,头都不回,只挥舞着小剪子甩甩手,“去吧,去吧!把门窗都关紧点,让你府里的下人都把尾巴夹住喽!不该说的别出去瞎说。”
墨玉青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院子里碰到鸿锐,鸿锐刚从庆王爷的书房里出来,正要过来找他。一听见说青儿要走,赶紧张罗着让管家安排收拾东西装车。
下人们遵照管家的吩咐,赶紧把公子们平日喜欢的东西收拾出来,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一大堆,七手八脚的就往车上装。
墨玉青在车边上看了一眼,有些没好气地扭头去看鸿锐。鸿锐不知道刚才干什么去了,脸上都是汗,湿乎乎的,这时正指手画脚地告诉下人们应该怎么装车。
墨玉青上去,扳住他正在指挥的胳膊,问道:“鸿锐,你要把这么多东西搬哪里去啊?”
鸿锐看看墨玉青,有些不解,“当然是搬咱们府里去啊,青儿你不是说以后平日都要住在那边的么。”
墨玉青邹眉,“那也用不着搬这么多吧,谁用得着!”这个鸿锐看来是搬军需搬惯了,隔几个月不折腾一回他就难受。一说拿东西他就来精神,不弄出点动静就不甘心似的。
鸿锐热了,用手拉拉衣领,大手一挥。“没关系,先搬过去再说,用不着再拿回来。”
墨玉青看看东西,再看看鸿锐,凑过去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鸿锐,你还真是会劳民伤财呀。……我看你有这搬的劲,还不如在那边买新的。”说完话,墨玉青转身骑上马,一扬鞭子就跑没了影。留下鸿锐一个人站在箱子堆里看着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气喃喃自语: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庆王爷在书房里又忙了一阵公事,给手下们交待了许多要办的事情。写了几个帖子出去,把第二天要办的事都安排妥当后才放心地来到后院。
走在悠长的甬道上,庆王爷在心里琢磨。青儿搬去了南城,鸿锐也跟着跑了过去。前几日墨无痕病重,青儿回来住了几天。现在墨无痕的病无碍了,青儿回去,鸿锐也跟着过去。那是不是以后这王府的东院都可以关门了?!
想起鸿锐这事,庆王爷的心里就堵了一口气。要不是墨无痕的撮合,鸿锐和青儿最后能怎样还不好说呢。都是墨无痕这一搅和,把自己的计划全打乱了。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再改变,只能随他们去了。
只是心里还盼着,希望他们只是一时新鲜。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不容易,跟个男人在一起生活更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许过了新鲜劲,知道了这里面的诸般不如意,他们还能分开。到时候,自己再耐心指导,也许他们还有回归正途的一天……
一路想着,庆王爷来到西院上房,门口有负责伺候的下人报告说墨无痕正在浴池里洗浴。
庆王爷漫步往里走,一路进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沿途都有下人随时候命。见庆王爷到来,纷纷弓身行礼。庆王爷看看,颇为满意,心里似乎踏实了不少。
庆王府里上下就是要有这样的警惕,免得墨无痕再发病时因为身边没人而延误治疗。
进了浴池,眼前雾霭蒸腾,水声哗哗。
四壁的灯光没有全部点亮,只零星点了几盏。一团一团的,远远的呼应着,只能勉强照到脚下。
今晚没有月光,天窗上黑洞洞的,水汽缥缈中,仿佛连屋顶也被黑暗吸了去,隐没在夜空里。
水池四周铸有高高低低的瑞兽,热水通过暗渠从瑞兽的口中淌出。或大或小的水流或聚或散,跌落在池面上,叮叮咚咚音色各不相同。
此刻,水面四周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而就在池岸边的白色条石上,却站了一溜儿臂粗的大蜡烛。
蜡烛间只有一掌之遥,十几只蜡烛整齐地排成一列,一寸多高的火苗明亮耀眼,正在呼呼地燃烧。
异常明亮的烛光照在昏暗的水面上,有种动人心魄的神秘。
池中的水满满的,不时向外溢出。烛下的石条上,有池水不停的洗刷,火光被水面反射,映在墙壁四周的帷幔上,将帷幔照得扑朔迷离。
满室里波影晃动,让人感觉仿佛到了传说中的海底龙宫。
墨无痕就站在烛后的水中,手里拿了一块青色的璞玉,正借着烛光在用心的镌刻。
庆王爷悄悄在池边脱下衣服,一步步走下水去。
此刻的墨无痕就站在池边齐胸深的水里,安静得像一尊精美的石像。
湿润的黑发贴在颈后,明亮的烛光洒满肩头。温润的肌肤闪烁着点点水光,略显消瘦的身板却有着最为舒展匀称的骨骼。
挺直的背,低垂的头,平展的肩,无意间在颈后形成一个柔挺的弧度。更兼面部柔和安静的侧影,精美绝伦的耳廓,……远远看去,好像一朵莲花幻化成|人形,婀娜婉转立于水中,雅洁得让人不敢奢望去触碰。
庆王爷静静地注视着这样的墨无痕,舍不得去惊动他。
此刻的专心于金石的墨无痕是这么的专注而安静,和刚才饭桌上那个嘻笑玩闹的墨无痕简直判若两人。
多年前,墨无痕也曾这样专注的为自己刻过印章。那枚印章,自己一直带在身边,小心地收藏着,没有他的那些日子,那枚印章跟着自己走过无数个地方,陪伴自己度过过无数个不眠之夜。……
他本是个有抱负有志气的人,二十年前的他做什么事都是这样认真仔细的。只是后来,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世态炎凉,终于看破了红尘,厌倦了人间的俗事。尤其这些年,他的身体不好,一直被病痛折磨着,勉勉强强的凑合着过日子。于是,平日许多事都疏懒了,很少再认真做些什么。
想起过往的岁月,心头不免涌起几丝惆怅,仿佛看到飘零水面的花瓣,纵然追悔,也于事无补。他如今变得如此玩世不恭,说起来,还是自己当年的过错。庆王爷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全神贯注的墨无痕身后,细看他正在一点点琢磨的印章。
庆王爷的双臂小心地穿过墨无痕的肋下,扶上池沿边的石槽,将墨无痕整个人圈进自己的怀抱。略低下头,温热的双唇就轻轻地触碰到那片迷人的皎洁。
“刻什么呢?”庆王爷的视线穿过墨无痕的肩头,望向他手中的玉。
“别人订做的,给你家未来皇后的印章。”墨无痕随口回答,并不停下手里的伙计。又刻了两刀,嘴里才碎碎的念叨。“我本来还以为一会儿就能刻好呢,谁知道这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太硬了!我刻了半晚上才刻了这么多。”
庆王爷轻笑着把手臂收起来将墨无痕圈紧在怀里,让两个人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身子才刚好一点,你就不听话!……这种事有的是人愿意干,你何必去为别人劳神!”庆王爷的声音低低的,嗓音里有着甜酒般柔柔的宠腻。
墨无痕吐口气,舒服地靠上了庆王爷的胸膛,把璞玉拿到远处,左看右看。“你家的事,找到我了,我哪能不管!”
“真的么?”庆王爷歪过头故意夸张地去看墨无痕,墨无痕笑着躲开庆王爷喷在自己耳中的热气。庆王爷的唇印上墨无痕的耳廓,“你不是最不喜欢管“我们家的闲事”了么?怎么忽然转性了?”这样的肌肤,比美玉更诱惑,真让人爱不释手。
“无利不起早,人家肯出价呗!”墨无痕懒洋洋的,把玉石放进水中清洗,再拿出来时,玉石的表面闪烁出柔和润泽的水光。浅浅的几个字迹已经呼之欲出。
庆王爷看着那几个工整的字迹,心里忽然一动。墨无痕说得不错,他不喜欢皇家的生意。以前宫里找过他多次,都被他断然拒绝了。今天忽然这么用心,若不是有可观的暴利可图,他怎会接受这笔他最不喜欢“袁家买卖”?!
可就算是暴利,他的心情也应该不会这么迫切吧。想必这笔交易不仅仅只有金钱,那他到底还图些什么呢?
第四十五章 墨府初夜 
等鸿锐指挥着庆王府的车队到达南城荷叶巷墨府的时候,墨玉青早已经回来多时了。
等鸿锐指挥着墨府的下人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墨玉青连澡都洗完了。
等鸿锐洗完澡,擦干头发,进到墨玉青的卧房时,墨玉青手里的书都快看完了。
“你这半天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墨玉青靠着枕头问鸿锐。
鸿锐在床边坐了下来,开始脱鞋。嘴里把刚才运来的这些东西如何安排的大致情况跟墨玉青说了一遍。
墨玉青把手里的书往枕头上一寇,伸头去看鸿锐。“你脱鞋干嘛?”
“上床睡觉啊!”鸿锐答得理所当然,还顺便推推墨玉青的肩头,“你往里点,给我点地方”。
墨玉青听见鸿锐的话,面上一疆,“你要睡这里?”
鸿锐把脚踩上床沿,看看自己的脚趾。“当然了,你不是让我以后都要睡这里!”
这次轮到墨玉青楞住了。
是的,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就是那天鸿锐跑来质问自己到底给皇上上了什么折子的时候。
那天离现在,已经有些日子了。
那天那些话说完之后,鸿锐就走了,之后他整天忙着宫里的事,几天都不见人影。然后,他约自己去乡下庄子里玩了几天。乡下民风质朴,两个人都是分开睡的,谁也没想过要睡在一个房间。
再然后,一起带了鸟回去庆王府给爹看。
爹爹那天晚上就病了。爹爹病重这些日子,鸿锐和自己虽然都住在了庆王府里,但也是一个东院,一个西院,各睡各的房间。每日担忧着爹的病,也没说过其它的。
近日看到爹爹的病却是大好了,自己才决定回来自己府上住的。不为别的,只不想再发生小陶偷宝这样的事。
自己没管好自己府里的人,在外面惹了祸,本应该自己承担的,怎么能让爹爹跟着操心呢。自己急着回来,也是要处理自己府里的人和事。这次侥幸过关了,可没有下一次这么幸运。
而自己和鸿锐的关系,虽然之前挑明了,皇上也御批了。在庆王府的时候,爹爹有意撮合。总拿自己和鸿锐开玩笑,经常说些小时候自己和鸿锐乱讲的话。可是也没想过要马上睡在一起。
刚刚忽然听到鸿锐说要睡在一个床上,自己的心里就突然空了一大块,有些没着没落的。
虽然爹爹嘱咐过的该说的丑话也都说在前头了,洪锐也答应了,可心里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太突然了。仿佛原来还在很远的雪山突然到了近前。还没来得及细看山上的风光,雪就崩了。遥远的雪铺天盖地而来,出笼的猛兽一样就这样坐上了自己的床。……
鸿锐注意到墨玉青的脸色,停住了自己的手脚,小声地询问:“怎么了?”
墨玉青咬住嘴唇,没有回答。
脑子里好像有一团麻,乱糟糟的缠在一起,一时也找不到头绪。只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一遍遍地说:“不想让鸿锐上床。不想跟鸿锐睡在一个床上。……”
墨玉青游移不定的样子让鸿锐警惕起来。伸手拉过墨玉青的手,发现那手心里湿湿的,全是冷汗。鸿锐担心地问,“青儿,你不舒服么?”
墨玉青还在举棋不定,对自己的心绪难宁颇有些恼火。抬头看看面前一脸关注的鸿锐,更觉得不知道从何讲起。
鸿锐小心地看着墨玉青,见他面上表情换了又换。十分烦躁的样子,便开口询问:“青儿,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好吗?我可以帮你的,别自己为难!”
这句话很管用,墨玉青烦躁的心绪渐渐安静下来。垂下长长的睫毛,在心里想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鸿锐也不催他,只耐心的等他说话。
墨玉青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鸿锐诚实坚定的目光。这目光鼓舞了墨玉青,让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鸿锐,你真的很想睡在我的床上吗?”
鸿锐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从小就想跟你睡一起。”
墨玉青深深的吸气,再吸气,努力按住自己胸膛里那只突突乱跳的小兔。“你觉得……你不觉得……”墨玉青舔舔干涩的嘴唇,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不必想太多!”鸿锐接口说下去。仿佛已经看清了墨玉青心里的挣扎。“青儿,咱们的日子是咱们自己的,不必过给别人看!……别人家的规矩我们不必理睬的。”
“可是,……”自己喜欢鸿锐不假,愿意跟他在一起也是真的。可是就这么随便睡在一起,自己总觉得似乎还缺少些什么。
鸿锐的眼睛闪闪发光,亮得如同日光下的宝石。“青儿,咱们的父亲和爹爹,他们也没有撒帖子办婚宴,可是你听到有人说过什么闲话吗?……事实上,从把你们接进王府的第一夜,他们就住在了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不觉得他们在一起相依相伴的样子很幸福吗?”
墨玉青扬起眼帘,看向鸿锐,大大的眼睛里有些羞又有些恼。“怨不得爹爹说我跟你早就睡过一张床了,那天晚上,你趁着我爹发病不能照顾我,就磨着你爹把我领上了你的床。”墨玉青控诉鸿锐的罪状。
鸿锐笑着,脸也红了。“你那时候可听话了,我给你脱衣服,你都不闹。哪像现在,碰一下都不行。……”
墨玉青的脸也涨红了,躲开鸿锐笑嘻嘻的视线,低声骂道:“你从小就是个色狼!”
鸿锐两个眼睛笑得弯弯的,手臂搭上墨玉青的肩膀,“是啊,我最喜欢我家青儿的美色了。”嘴巴凑过去,很响亮地亲了下墨玉青热得发烫的脸。
“鸿锐,我们真的就这么睡一起了?”墨玉青似乎还有些犹豫,不放心地问鸿锐。
鸿锐拿开枕头上的书在床边躺了下来,拱了拱肩膀,好像很舒服的样子。看着帐顶懒懒的回答墨玉青的问题,“你别再挑了,今天就是黄道吉日,我看过了。以后再没这么合适的日子了!”
墨玉青被鸿锐一脸假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照软肋上就给了他一拳。“就会胡说。”
“快睡吧,明天我还有好多事呢。”鸿锐不再调笑,督促墨玉青躺下睡觉。
累了一天,晚上又被父亲叫到书房教训了一顿,再安排了晚上搬过来的东西。这时候,躺到床上,就觉得有些困了。伸手拉过墨玉青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翻身想吹灯的时候,看见枕头边上墨玉青刚才在看的书。随手拿起来念出书名:“龙阳二十三式!”
第四十六章 床头打架 
“鸿锐,你瞎喊什么!”墨玉青急得去捂鸿锐的嘴,把鸿锐死死按在床上。
这鸿锐可真是的,三更半夜突然的一声大吼,差点把房顶给掀翻了。知道的是他被一本书给吓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怎么样了。
这事要是明天被人传出去,自己可怎么解释啊。墨玉青又急又气,手下加了力气,恨不得把鸿锐按到床板里去。
刚才还说困的鸿锐这时候精神得跟吃了鹿血似的,瞪着两个眼睛,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拉开墨玉青的手,审犯人似的大吼:“青儿,说,谁给你的这本书!”
墨玉青真想一脚把鸿锐踹下床去。
这混球,越不让他喊他越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这么大声。刚才那声吼就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下人,这时外面已经有下人在院子里探头探脑了,……他再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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