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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的恩宠 by:涂 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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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地撤退到了他家空旷的大房子里,我问骆海庭,见了你爸爸妈妈我该叫什么,叔叔阿姨可以吗?
他先是一愣,然后告诉我:“他们在广州呢,我今晚打电话再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房子是邻居帮忙看的,今天就我们两个住,晚上我带你去吃潮州菜。”他急切地上了楼,把东西就扔在了地上。我落寞地打量着南方民居,无所适从。
“上来啊,先冲个凉吧!”上面传来他热情洋溢的呼喊。
“想让我脱衣服就直接说吗,何苦绕这么大一弯子。”我央央地寻声而去。皮鞋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紧张的声响。
吃过晚饭后,从那家小饭馆里出来,我刚打了个饱嗝,骆海庭突然对我说:“李良,你在学校里也算运动健将吧!”他语气是在挑衅。
我狂傲地望着他,不高兴地说:“什么叫也算,我跟本就是。”其实我就是打打篮球而已,其它运动项目我只是平平,不过我怎会在他面前示弱?
“吃过饭运动一下吧,我跑你追我好吗,追上我我请你去看梅艳芳演唱会。”他调皮地眨眨眼。
“哼,不跑。”我无动于衷。
“你怕跑不过我!你就会吹牛。”他撅起嘴来,不服气地说。
“你和我跟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懒得理你。”
“你是个大笨蛋,你跑不过我,你心虚!”他蹦蹦跳跳地跑出很远,白色的衬衣在晚风中起舞。
我知是激将法,但不知他到底要搞什么,于是就指着他喊:“那你先跑,我一会儿就追你!”他见我中计,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我见他在街道上只成一个白色的小点,就发足狂奔,他也在跑着,但果然没我快,渐渐他的身形明显起来,一副活泼的样子,我不想就这样抓住他,只是不紧不慢地保持着距离,观察他快乐的表情。我们跑过大街小巷,绕过一排象大油罐子的东西,最后他累了,来到一堵墙前面,气喘吁吁地蹲在那里,我没怎么样,踱步来到他身边,大口呼吸着这里湿润、粘稠的空气。骆海庭喘着气站起来,高兴地说:“你闭上眼睛……”
“干嘛?”我困惑地说。
“你闭上眼睛,闭上!”他来到我身后,用双手捂住我的双眼。
“往前走,小心啊!”他一步步地推我向前走,我踩在奇怪的格外松软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你要枪毙我啊!”我人还算听话,但嘴不闲着。
黑暗里我任凭他带领我走向前方,我的耳边好象传来很多小孩子远远地在和唱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律,深沉却欢快。
走了大约有两分钟,他送开手。
海。
一望无际的大海,蓝灰色的大海。在黄昏的阴霾的云层下翻滚着烂银色波纹的大海。我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张大了嘴,过了好半天我嚎叫起来:“他妈的,海啊!!”我连哭带骂地冲向这梦幻中的海滩,崭新的皮鞋浸渍在水花里踢起无数砂粒。我终于看到大海了,原来海边是这样广阔、清爽,我望着那茫茫的海水,失魂落魄,叹为观止。
“瞧你那傻样!”骆海庭在我身后模仿我的口音和腔调说。
“这水真清,能喝吧!”我低头去捧水。
“喂,喂,不能喝!”他来拦我。
我一把水突然甩在他脸上,哈哈笑道:“我当然知道,吓你的小苯蛋!”
“好啊,你暗算我!”他也捧起海水往我身上洒,我大笑反击,两个人象小孩子般追逐打闹起来。
折腾了一会儿,我没力气了,躺倒在湿湿的沙子上,骆海庭脱掉了衬衫,挽起裤脚赤膊在海风中独自遥望远方。
“你装什么深沉啊!”我喊道。
“李良,谢谢你能来,我很开心!真的。”他大声喊着,好象是在对着海说。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我仰着脖向天空大声说。
“你是个好人!”他还是冲着海的方向说。
我不知道回答什么了,我看着骆海庭光滑的脊背,散乱的头发心开始狂跳。我问我自己: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正常啊!他是男的,你不可以……
骆海庭优雅地朝我走过来,他那白晰的胸膛和天真的微笑,仿佛是海水里腥香的幻觉,我咬着自己的嘴唇,克制着胸膛里蔓延的欲望——这种欲望无名无份,原始而又隐密——它象一把重锤敲打着我的灵魂,把一股蚀骨化血的能量挤压到我的每一根血管里,我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彻底解决了,我无力地对骆海庭说:“你过来。”
“嗯。”他毫无戒心,跑到我身边,他见我不对,关切地问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站起身,暧昧地扣住了他的双肩,和他贴的很近。
骆海庭的身子抖了一下,继而一字一句地问我:“你爱上我了吗?”
“怎么都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抓住了他,向鲨鱼闻到血一样寻找着呼吸着他身上燥热的体味,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你会后悔的。”他悲哀地轻叹了一句,但是也抱紧了我。他的舌尖象是火热的针,开始在我的颈部和耳垂刺探温柔的消息,我竟然无师自通娴熟有力地用双手抚摸揉搓他的腰间和松动的裤带后半裸的臀部;我迷乱中听他说了一句,我们回家吧,这里会有人来的。
从此,我的一生都在思索欲望与爱情的辩证关系问题:倒底是先有欲望再有爱情,还是先有爱情而后衍生欲望?我不是哲学家,也不懂心理学和生理学,但我后来唯一明白的是:我可以暂时不要欲望,但我不可以一分钟没有爱情,没有骆海庭。爱上谁不是可耻的,可耻的是你明明能爱而不去爱。
第十章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关上房门之后,我坐在竹椅上拼命抽烟,他呆呆地望着我,想了好久用缓慢嘶哑的声音问我:“我们非得这样吗?”
我把还没熄灭的火红的烟蒂狠狠一摔扔到地上,搓着手说:“你不想吗?”
“我只是有一点害怕,没别的。”他神情疲倦,依在门口。
“你怕什么?”
“……”他回过头不看我。
“你找我的那天想过我会这样无耻吗?我是说,我只是想和你上床……你吃惊了?”
“我以前也和冬雷哥做过的。”
“那你怕什么?”我不耐烦地问道。我有一点恼怒,我忿忿然追问:“是你先来纠缠……找我的,是你一步步把我领进你的家里的,好啊,到了这一步你竟然怯场了,当初是你自愿相信我是你的冬雷哥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好人。”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脸上是莫名的凄惨,他忧郁地开口讲道:“我害怕的不是你,我和东雷以前一直很好,可是我和他做了那种事后,他就死了,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他的,如果我那天没有亲他,可能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画廊,结了婚,有了小孩,快乐地活着。我一直觉得是我们做了不应该做的事,老天抱应,惩罚我们……我不是迷信,我就是害怕……”
“呸!”我啐了一口唾沫,大笑起来,接着我怒视着他,狠狠地说:“抱应?你还相信这个?乖弟弟,这个世界是有抱应,可是那玩意儿就象抽奖彩票的大奖,什么时候轮到您的金光小手开和让你撞上啊?要是老天爷好抱应,大街上的人早就死光了,哼哼,你那点事算个屁,别那么自作多情啦,老天爷忙着哪,克隆人、疯牛病、莱文斯基闹白宫他不管,他管你一小孩儿私生活?你放心吧,三峡截流啦北约东扩啦裁减核武器啦够他忙的,我们先……
他伸出手泪光盈盈地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爱我,可是我就是蠢,没办法。”他伏下身子来吻我。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
我和他上了床,象做梦,又象是一部拙劣的A片。
我在刚上初中时就看过黄|色录像,是凯歌领我在他的一个哥家的录像厅里看的,我对那启蒙教材一直印象深刻,那是一古装片,里面的女的长的不怎么样,唯一的特点是胸部大的惊人;故事情节忘了,只记的有好几个男的骑在她身上窜下跳的,不一会儿就开始嚎叫。那时我还小,看过了也不向凯歌那样面红耳赤喘息不止,我当时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大人对这类事如此热衷,不就是亲嘴打架似的滚在一起吗?后来长大了,经历过青春期的切身体会和校园寝室文化的热情洗礼,我也服从自然规律,发自内心地向往着性的行为和实践;其实在哪个学校里大家对这种事不都是心照不宣?因为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里男生看个一二三级片就根八十年代少先队员见了老师敬个队礼那样自然普通,在校园里什么文言白话英法德日文的长中短篇书刊杂志卡通漫画录像带VCD象打粮时场院里的家雀,满天飞,打也打不尽,抓也抓不绝;其实这不能完全怪万恶的资本主义在对我们的青少年和平演变腐蚀残害,我们就是在这不新鲜也不有益健康的精神饲料里汲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种经验,都在有意无意中记忆、模仿、演练、创作再创作着对性的理解和发挥,在武装着自己,心胸再开阔的男生也不希望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失手出丑被对方笑话,大家都在心里积累着理论和技术方面的知识和间接经验,就等东风一起,星火燎原。
骆海庭被我三下五除二就剥光了,他的身体最大的特点就是干净、滑嫩,而且青春活力十足,缺点是他比较瘦,肋骨在灯光下隐隐可见,但我发现他并不害羞,即使一丝不挂仍然带有艺术家的高傲和自尊。我小心地用门牙去咬他暗红色的|乳头,使他的嗓子眼里紧张地发出咯楞咯楞的声音,我的手还是放在他光滑的臀部上,煽情地揉搓。他很快支持不住了,健康正常的生殖器勃起得无地自容,在我的大腿上火辣辣地摩擦着。我不动声色,沿着他的胸口一直舔到他几快腹肌正中的肚脐,他躺倒在床上,急促慌忙地喘息着。
我在此之前看过太多的美日韩毛片,那些foreplay我在脑海里演练的早就驾轻就熟,今天玩起来倒是格外得心应手,虽然我的首战不是黄文英,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但这都丝毫不影响我的发挥。我见他如此痴迷,心里的征服感不禁大盛,我翻过他的身体,理所当然地要把自己的荫茎插进他两股之间,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的举动是愚昧急躁的,我以为A片里都这么干,那它一定可行切且必需。可是插了几下之后发现根本进不去,我以为是我的准备活动还不够,就压在他背上继续亲吻他的脖子、脊梁和手臂。他的身上有一种迷人的味道,催|情而又令人振奋;我与其说是在吻不如说是在咬他的肌肤。他缓慢地转过身,这时我们胯下两剑相交,都不由得激起一身热血,他来吻我的嘴唇,我避开来,让他去亲我的耳朵,他贪婪地开始用舌头撩拨我的身体,最后他竟然钻到了我的肚子下面,一口含住了我的荫部,我全身都被滚烫的热流围绕起来,不自觉地抽动着,呻吟着。
几分钟后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蛮横无理地把他拉到身下,我坐在他的大腿上,用力地把自己的荫茎往里送,他喘着粗气求饶说:“不要,疼……”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虐待欲和征服欲更加不可遏制,我抓住他的双臂,死命地压在床板上,使他一动不能动;我使尽全力才进入了一点,他“呜”的一声,连说不要的声音都淹没在极大的痛苦里了。我的性趣使我失去一切理智,我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任性地抽送着我的家伙,最后完全插进去时我注意到他的双手已经扯碎了床单,我满意地在心里说到:“这就是你勾引我的下场!”
我的性欲和性能力让我自己觉得还满意,我狂暴地抽插了很久,我后来采用的是做附卧撑的那种姿势,骆海庭的身体里起初很紧,我搞得很困难,后来他好象完全不抗拒了,让我为所欲为,我最后She精时射了八下,射的很绅士,没呼没喊。骆海庭一声没吭,我想他大概也很享受吧。
我精疲力竭地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楼着他,考虑是否说些安慰的话,例如我会永远爱你我会对你负责之类的,可是我却被自己逗笑了,我们都是大男人,这些屁话对他有效吗?这年头还有人信吗?呵呵。
“你满足了?高兴了?”他喃喃地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鞠躬尽瘁啊!”我骄傲地说。
“是吗……”他有气无力地应承着。
“我的童子之身都给你了呢!你还不包红包给我!”我用手在他后背到大腿的曲线上滑来滑去,他吃力地转过身体,脸上带着疲惫不堪的笑,他的下嘴唇上有两道红印子,是淡淡的血痕,他嘲讽地说:“造反有理,强Jian也有理。”
“你说说看,是我的功夫好呢,还是你那个冬雷哥功夫好?”我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看了我一眼,困惑地闭上了眼睛。嘤嘤自语般地说:“我是第一次,真的……”
我不以为然地拍了他一下,得意洋洋地说:“不要告诉我你刚刚破身,还有血呢……”我不自觉地望他的伸下看去,天哪,有一抹红丝从腿间流下来,虽然已经干了,可是那千真万确的是血,在我依然坚挺的部位也是血迹斑斑!
“我操!怎么会这样!”我暗骂,我想我这算强Jian吧?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门进了浴室。我内疚地望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想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玩的太过火了?正当踌躇之际,他回来了,理直气壮地回到我身边,搂着我,轻轻地呼着气,乖得象只小猫。
“真的很疼吗?我也是第一次……我是无心的。”我巧言令色地安慰道。
“我以前只是和他这样躺着而已,我们之间没什么。”他第一次称韩冬雷为“他”。
“是吗?”我狡滑地拨弄着他半硬半软的小弟弟,又开始吻他的前身。他呼吸也又急促起来,他突然说:“吻我好吗?”
“我不是在吻吗。”我没正经地回复道。
“我是说,吻我的嘴。”
“不要,你刚才吃了螃蟹,很腥的……”我扭转话题,我鼓起勇气把嘴移到了他浓密的荫毛处,闭上眼舔他那里。
“那我吻你……”他笑着说。
我其实在心里有这样一个打算,就是不和他接吻。我虽淫荡,但我的初吻却始终没有给过任何人,我把它想留给我心中最重要最珍重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黄文英,但我想我决不会在这个荒唐的时刻给骆海庭,一个男生,虽然他勾起了我的全部欲望。
“我要你死,小坏蛋!”我开始为他Kou交,我本来不想的,但我见他刚才着实辛苦,又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再想吻我的事,就大意凛然地含住了他的荫茎,小心翼翼地上下吸吮。他仰头感觉这殷勤的服务,任凭自己的最隐私的部位在我口中膨胀、燃烧。
过了一会儿,我用手掳掠着他已被沾湿的枪杆,循循善诱,一下一下地为他手Yin。他的手在我的后背上抓来抓去,断断续续地说:“你爱我吗?”
我加快了速度,没答话。他喘着粗气又说道:“冬雷哥,我爱你。”
我听烦了他口口声声的冬雷哥,生气地喊:“闭嘴!”然后在他硬梆梆的Gui头上轻咬了一下,他闷哼了一声,不再做响。他很有耐力,我的手脖子累的都快抽筋他也没射,我索性手口并用,搞得我们大汗淋漓。最后他差点射到了我嘴里,我回避不及,粘稠的液体喷了我一脸。
“你他妈是算计好了的!”我狠狠捏了他肚子一下。他吐了口气。憨厚地露出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地说:“说来就来了,我还没爽够呢!”
我看了看狼籍的床,终于累倒在床上。我感到两个人的体温交接在一起,心里美兹兹的,但我没有给自己时间去给我俩之间的关系定位,我想,我可能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太寂寞了,空虚无聊中找个人玩玩而已,我不会爱上他的,我是个生理心理都健康的男人。我只是在游戏,发泄,挥霍青春。
夜深了,我给骆海庭盖上被子,呆呆地望着熟睡中的他,抓耳挠腮。
南方天亮的早,我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新鲜的海风吹起纱帘,才让我想起我已不在学校,是在一个离家万里的异乡异地。骆海庭已经起来了,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他的衬衣挂在窗外,刚洗过,在蓝天下摇摆。我找我的衣服,可是一件也找不到,我用床单围住自己的下身,来到窗口探望,竟见到我的外套和内衣裤都被穿在一条晾衣绳上,垂头丧气地在阳光下哭泣。
“你是个变态!一大早你洗什么衣服吗!”我推开窗户冲正在院子里涮拖布的骆海庭大喊。他笑笑,继续劳动;我想他和黄文英都和衣服有仇,三天两头不蹂躏一下它们就不舒服。我认识黄文英之后,除了内衣袜子之外就没洗过任何衣物,她每逢周二周五到我们宿舍里收缴一次,把我的任何她认为不整洁的东西都要彻底解决一下。我们宿舍里的人羡慕的要命,我嘴上不说但也是乐得冒泡泡,不过时间一长也习以为常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黄文英,想起了她冷艳、倔强的眼神,她温柔细致的声音;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她现在在苏州家里一定在给我打毛衣呢……
“中午我爸爸会来,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走路时翘着脚,看起来摇摇晃晃的,我知道他那里一定还在疼,内疚地喊:“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了,我都洗完了……你老实歇着吧。我煮了牛奶,你快下来喝!”他不紧不慢地一边挂衣服,一边对我说。
我见他认真的样子,不禁话又多了起来,“你真勤快。将来不知道那个女的有福气,嫁给了你,还不美死?”
“什么?”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想让我再说一便,迷着眼看我,呆呆地问。
“我说做你的老婆的人可真有福气!你长的好,家里有钱,还乐意做家务,你将来一定是模范丈夫!”
他笑笑,端着盆进了屋。
中午他爸爸果真来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干练的买卖人,他爸端详了我好半天用才节节巴巴地用还算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真象,真象……怪不得我家庭庭一定要我来看看你,你长得特别象他以前的一个家庭教师,你真的是北方人吗?广东有没有亲戚?现在你们那里木材价格怎么样?我的干弟弟就在黑龙江倒木头……”
“叔叔,真不好意思,大老远的跑来麻烦您。”我礼貌地寒暄。
“小李啊,我们家庭庭不懂事,我和他妈生意又忙,没好好招待你,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啊,庭庭,你有没有欺负李大哥啊?”他转过头爱抚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看得出他以自己的儿子为傲。
接下来是一段粤语对白,我听不懂,只见他们两父子亲热地交谈着,还带着手势,象两个好哥俩,笔笔划划的。我微笑地看着,在我家我爸爸也很关心我,不过他因为长时间做领导的关系,说话永远是象和你开座谈会,你可以发表意见表达感情,但绝不可能如此这般得意忘形。我不理解他们这类小市民的感情,在心里觉得好笑。
“小李啊,听庭庭说你是学校里的学生会主席呢;叔叔知道在大学里得是很有才华很有道德的人才选得上,叔叔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一表人才,将来有大出息!我们家庭庭能认识你真是走旺运,小李呵,你可要多帮助我们家庭庭啊,我和他妈妈都没什么文化,一天到晚就知道作生意……”
我是很会应付这类谈话的,但在骆海亭的爸爸面前我的罪恶感却使我吞吞吐吐,不知所云。我见到一旁的骆海庭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我的脸竟然红了起来,我望着他坦诚老实的爸爸,想着昨天晚上事情,感觉自己是如此赤裸,如此狼狈;如果他爸爸知道了我昨夜对他儿子做的事,他差不多会用菜刀剁我的。我就这样作贼心虚地和他爸爸天南地北地聊起来,道貌岸然,冷汗直流。
晚上他爸爸带我们到了一家比较大的饭店吃了顿饭后就回广州了,临走时再三叮咛要骆海庭在回学校前到他们家的店子里去看看。骆海庭敷衍了好长时间,他爸才和我握手道别。回到他家的小楼里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和你爸爸妈妈一起住在广州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说:“我不喜欢那里。”
我想问他为什么来着,但见他眉头深锁,就打住。
“我今天晚上睡楼下吧。”我对他说。
他先是一愣,继而回答道:“好啊。”
晚上我躺在竹凉席上,看了一会儿明星八卦杂志,正要睡觉,骆海庭咬着嘴唇有进来了,他赖在我身旁不走,手在我身上乱摸。我叹到:“你哪里是不喜欢广州,你根本就是想在乡下金屋藏娇嘛,你把我诳到这里,早就是打好主意的!”
“对啊。”他点头。
“你真不知羞!”我将他。
“对啊。”他的手身向了我的裤子里。
“看你人模狗样的,原来你就想这些事!”我把他的手推开。
“我不知羞?李良,你想不想听听我对你作为你们系学生会主席和咱们学校大才子的一贯看法?”他突然兴致勃勃地对我说。
我哼了一下,心想你能有什么看法,你有看法你能怎么样我吗?但嘴上还是故作姿态地说:“请批评指正,我听着哪!”
“你呀,你最大的特点就是表里不一,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第十一章
“我怎么了?我说话向来有感而发,我无论是讲政治还是谈学习都有一手的,你小孩子一个懂什么?”
“你那都是天生的,不用学就会的,有什么好炫耀的?你见过夸自己会打洞的老鼠吗?没有吧!你见过夸自己会游水的鸭子吗?没有吧!所以我总觉得你们这种人都很可怕,世界上的好事都是你们做的,可坏事也都是你们干的,我一辈子也猜不透你们这类人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很累。”骆海庭的身体非常热,尤其是手。
“大哲学家,请你把手从我的内裤里拿开。”我转身用狰狞的表情看他说。他老实地望着我,喉咙里咽了些什么。
我问他:“那你告诉我,你看上我那一点,是不是只是因为我长的象你的老相好?”
“你身上有一股悲伤的气息,很浓,很吸引我。”他认真地说。
“哈!我青春期早过了,不象你大艺术家无是生非强说愁。我有什么悲伤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让我吻你呢?”他呆呆地说。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他。我在想我们是以什么名义在一起,是欲望?还是爱情?如果是前者,我当然可以拒绝他那种常用来象征爱的行为;如果是后者,我为什么要回避这见证诚实的接触?可是我怎么也没勇气告诉他,我是在玩,游戏,或者说尝试。我不敢看他大海一样的眼睛,因为会涌出潮水,将自私卑鄙的我吞没。我说:“天晚了,睡觉吧!”
我在他家里厮混了三天,到头来打了个电话回学校,说我有急事要晚些回去;骆海庭知道自己家路远,所以他早就事先请了假,我们的十一国庆节假期就这样私自期延长了五天,这五天我们是在争论和互相嘲讽中渡过的。海滩上夜市里到处都留下了我们喋喋不休的身影,但有只一件事却是更加愉快和频繁,那就是Zuo爱。无论彼此把对方贬斥的多么体无完肤,到最后一定是在床上了解。他说我是金玉其外败絮其里讲话象小姐做事象丫环,我说他是小资产阶级自命清高目光短浅;他又说我是死要面子生活空虚没有崇高理想人生意义,我回敬他说你是布尔什维克的身子孟什维克的命黑瞎子跳芭蕾熊装懂艺术;说到激烈出处开始动手动脚,反正他的家里没别人,三拉两扯就开始玩花活儿,两个二十好几的人一点自制力都没有,每次都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或其它能躺的地方汗流浃背喘息不止。
有一次我们俩在零晨时分又翻云覆雨一番,我体力不支地仰在床上呼哧呼哧地说:“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总……总是耍赖,这样下去,我非阳萎不可,说说话你就扒人家衣服——”
“喂!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是谁先扒谁的衣服的?”
“不管是谁先动的手,反正吵到最后你就色诱我!”我还一肚子委屈呢。
“哈哈……”他开心地笑着,趴到我的光溜溜湿漉漉的肚子上用一根手指指着我的鼻子说:“李良,你是党员吧!?你真没骨气,就你这样的,在抗战时期肯定第一个出卖党组织投降叛变,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兽性大发要死要活了,你说万一你被敌人抓起来可怎么办?”
我很不满他那“兽性大发要死要活”的话,不在乎地说:“哼,你懂什么?党组织在考察我的时候可是考虑到我的特长的,是让我完成别人完成不了的任务的。”
他挤了挤鼻子,不屑地说:“你有什么特长啊?哦,我知道了!”他掀开我的内裤若认真地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是有特长!特长,根本就是不正常……”
我推开他,把他塞在怀里,敲敲他的脑袋,说:“要是有那种被资产阶级腐蚀堕落的小孩子调皮不听话,骂他他不听,打他他不服,就得我出马来教育改造他。”我呲牙咧嘴地笑起来。
“你怎么教育啊?你自己还不知道谁教育呢!”
“我这么教育他……”我把他压在身下。
“不要了……”
三天的火车旅途结束后,我和他重又踏回了北国秋高气爽的城市。满街金黄的落叶和长衣长裤的人群让我顿生晃如隔世之感。在火车站我对骆海庭说:“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先去办一下,等会儿再回学校。”
“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吧?你在电话里对老师说你回家看病去了。”
“这样不好吗?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想让黄文英知道我跑到广东去了,她会起疑心的。”
“是吗?你怕她疑心什么?”他在人流中不动声色地问,眼神已不象在他家时那样活泼可爱了,此时他更象个大人,是B大美术系的骆海庭,不是海边小楼里的骆海庭。
“庭庭……你别多想,我是为了咱俩好。”
“咱俩怎么了?”他抓住把柄不放。
“我不和你在这里吵,我会去看你的。”我招手唤来一辆出租汽车,钻进去,隔着玻璃讨好地笑笑。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我克制自己不要再乱来,这里不是我可以继续放浪的地方,我已经回来了,就要一切恢复正常。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我的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我忍不住回头,可他已经走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车子开进学校里,我躲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下了车,没直接回寝室,而是先去找领导解释情况,编瞎话说我身体突然不舒服,就在家里多呆了几天,那群老头老太太向来喜欢我,也没追问。回到宿舍里大家都缠着我说我失踪到哪里去了,我笑笑说出去散散心而已。老三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正宫娘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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