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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郎 by 天使j-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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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章氏纺织坊将面临物料短缺的困境。」
「呵……」花葵的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冷笑,「我倒想看看那老女人得知後,还能睡得安稳麽。」
充满算计的脸色阴沉,环顾这旧坊的环境,至今仍有时光倒朔之感──
织坊内的旧纺车、织布花机、小机和印象中的熟面孔皆布满岁月的痕迹……
花葵踱至织匠老师傅的身边,低头瞧老师傅将红花饼放入乌梅水内煎煮,再加入稻杆灰,使红色染质更稳定、更鲜。
「老师傅的染色技术精湛,可有再收徒儿?」
老师傅怔了怔,想起以前总是跟前跟後的小徒儿,两双手染成五颜六色,抹花了像极他母亲的小脸。
小徒弟若是还在,算算年纪和花爷相仿。老师傅倏地眼眶一热,低头闷道:「我年纪大了,记不住到底教过多少徒儿,却忘不了最聪颖的那一个。」
「染料的作用受酸硷度的影响,酸性时附在衣帛上,硷性时褪色。须注意仅有白丝可染红色,黄丝无法染。生丝经过煮练後,才成熟丝,约每10两会减轻一些重量,老师傅,我说的对否?」
「对……」老师傅瞠目结舌,「你你你……」个老半天,也问不出什麽。
「老师傅吃惊?」
「花爷,你学过?」
「是曾有名师指点。」花葵彷佛谈论天气一般,又道:「老师傅宅心仁厚,您有个徒儿也忘不了您每回都将午膳分一半给他吃呢。」
一瞬,织匠老师傅楞了好久、好久,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花葵的嘴角噙著笑意,答非所问:「老师傅,从今日起,纺织坊的工作将投入一半人力来生产棉布,这纺织坊的工人与工作分配,以後就交由您安排处理了。」
老师傅说:「好……」怔怔的目送花爷同矮胖的田老板一道离去。
霎时,脑海回忆著当年曾有人说过:『老师傅,我以後也要有自己的纺织坊,我要让娘有过好日子可过,老师傅就来帮我管工人,好不好?』
「好……」织匠老师傅满脸热泪盈眶,抬手一抹,一时不察抹花了脸,就像当年的徒儿,每回被纺织坊的人欺负,总在脸上留下了痕迹……
「葵还没回家。小银子回家了,爷爷也睡觉了。」郝古毅呆坐在门口等葵回家。
油铺已经打烊,可是他不会算帐本,葵就会。
「啪!」
他打自己的脸颊一下,有蚊子咬他。
葵有买柚子回家,抬头望著门边,柚子皮还没有晒乾。「不可以点火。」郝古毅警惕自己,要小心火烛。
半晌後,郝古毅不断著哈欠,渐渐垂下眼睫又倏的撑开,执拗的不让自己睡著。
坚持望著前方,直到一道阴影凑近将他完全笼罩,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葵回来了。」他叫。
「你又抱著竹筒,不怕被别人抢走吗。」花葵瞪著他骂:「何必等我。」
蠢老鼠既给他期待,同时又让感到他失落。
郝古毅递出油桶,说明:「葵还没有放喜欢我的钱。」
死要钱……。花葵咬咬牙,问:「还没放钱给你,你就睡不著是不是?」延续早上出门前的火气,花葵存心找他麻烦。
郝古毅抬手揉揉双眼,仍坚持说道:「葵要放喜欢的钱给我,我才可以亲亲。」
晃著竹筒,「唰唰唰」的摇出声响,无形的坚持他的喜欢就是这麽一回事。
蓦然,所有的火气消弥於无形,花葵随手掏出身上的零散铜板,弯身一文接一文的塞进竹筒,「叩叩叩」的响著他愈陷愈深的喜欢之情。
葵的脸颊就在嘴边,鼻端渗入淡淡的酒香,郝古毅缓缓的垂下眼帘,自然而然的凑唇印上微笑的嘴。
四片唇瓣胶著的瞬间,两人皆嚐到了甜甜的滋味……
浅吻不过眨眼就结束,花葵随即将人儿给抱来身上,一只手臂立刻环在颈项,亲密的攀著不放。
花葵不再计较他若有似无的喜欢,跨过门槛之际也同时说道:「我想继续吃糖。」
郝古毅迷迷糊糊的说:「好。」闭上眼之前,想著葵的嘴巴甜甜的,一定是偷吃掉了他会给的糖。
43
花葵将人轻放於柔软的床榻,取走他抱在胸前的竹筒,脱下他的鞋,拉起棉被包覆这副纯净的躯体。
坐在床沿,俯身细凝他熟睡的酣样,「小老鼠……」轻唤著,注意那卷翘的眼睫眨也没眨,唇角弯弯的似在笑--
刹那,舍不得把人儿吵醒……
花葵落唇在粉嫩的脸颊偷香,贪恋的眼神柔和,怀抱的温柔海只愿沉溺著这只小老鼠,奢望小老鼠紧紧抓著他当浮木不放。「心都掏出来给你了,爱这种见鬼的东西……还真他奶奶的没有道理!」
花葵自言自语,又轻叹了声,没奸了睡得香甜的蠢老鼠,随手探入衣袖内掏出几颗糖,放在枕边好让蠢老鼠一早睁眼就能看见--
他费心的诱拐……
花葵从洗澡间踱出,途经院子,眼角的馀光瞥见老废物杵著拐杖在发什麽愣?
郝爷爷轻咳了会儿,今夜梦见老伴;时光回朔到年轻的时候,她站在菜田里,手捧著刚摘的青嫩菜叶,斗笠下的容颜笑得如阳光般灿烂。
孙子和老伴有几分相似,微笑的时候,脸上总是漾著浅浅的小酒窝……
犀利的眼一眯,老废物望著月色,眼角泛著泪光,见他提袖抹去,花葵在此时开口问道:「深夜的露水凝重,你怎不多披件衣裳,莫非你想犯咳嗽的老毛病?」
郝爷爷缓缓的转过头来,昏花的老眼望著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内心顿觉五味杂陈--
不甚欣赏这男人不知敬老尊贤,惧怕那散发一身的邪气,既恶霸又我行我素的个性,以及冰冷的言语对待是不将任何人放入眼里。
然,环境复杂的男人对孙子好却是不争的事实;彷佛也对他保证似的,开油铺来解决他曾说出口的忧虑。
郝爷爷自知来日无多,於是说道:「爷,我就这麽一个孙子而已。他傻,将来若是令爷失了兴趣,请您给他一条生路,这油铺子别收回好麽?」
花葵拧眉,瞪了老废物一眼,问:「你在恶咒什麽,你以为我吃饱撑著就只会玩弄傻瓜?」
呿!
他碎了声,「那蠢东西令我又爱又恨,真他奶奶的……」咬咬牙,继续骂:「就是有你这老糊涂,才会有更糊涂的子孙。幸好只有一个,万一多来几个糊涂鬼,我肯定会英年早逝,活活被你们给气死!」
哼!
他转身拂袖离去,推开房门之前,回头对老废物说:「你的担心根本是杞人忧天。我若是玩弄,早就对他厌了,不会沿续到今日,还在担心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你只烦恼他往後会不会饿肚子,我却烦恼等到像你一样老了,喜欢的人仍是搞不清楚什麽是喜欢,或只是习惯我的存在而已。」
「砰!」
心情不佳的关上门,花葵吹熄桌上烛火,上床去欺压著小老鼠--
「嗯……」郝古毅发出难受的嘤咛,睡得迷迷糊糊,身体反射性的蠕动挣扎。
花葵分别拉开他的双手,掌心一握,两人的指节纠缠一起;俊美的容颜枕在他的耳畔,贪婪汲取他身上的酣甜滋味……
敛下浓密的眼睫,入睡前,不禁思忖自己非常自私--
一旦付出就要求回收。
汲汲营营一份爱恋的情感,掏心掏肺当筹码,随著时日愈来愈久,就愈想得到同等的回应。
即使对方是个不识情爱的傻瓜,他也不觉得腻、不嫌累,只求怀里的傻瓜也好喜欢他……
房外的郝爷爷仍杵在原地怔然不已,想著孙子不再只是听他当初的交代去服伺男人而已。
平凡的生活是接受与习惯男人的存在;就像养鸡、照顾爷爷、卖油……
莫名的--
他开始同情环境复杂的男人是不是喜欢错对象了?
44
郝古毅每天早晨都收到甜滋滋的糖果,一颗颗的数了数,然後放入口袋当宝贝似的。
他舍不得把糖果分给小银子吃,因为是葵给他的。
如往常一般,他到院子里喂鸡群,五只小鸡长大了,有三只会孵蛋,葵又帮他盖了新鸡窝给母鸡,三只公鸡另外住在一起,花花母鸡带著三只小鸡到处啄食。
「它们好可爱。」郝古毅洒完了所有的饲料,眉开眼笑的离开鸡舍。
葵把院子围起来,大鸡、小鸡就不会乱跑,也不会去踩好漂亮的小花朵。他将竹制的鸡舍围栏勾上铁钩,旋身到厨房继续忙。
尔後,郝古毅端著早膳去厅堂,叫:「爷爷,吃饭。」
「好。搁著吧。」
郝爷爷行动缓慢的入座,孙子非常贴心的帮他盛粥,夹菜,取筷子。
日复一日,他甘於如此平凡的生活,也感激男人对他们爷孙俩的照顾。郝爷爷搁著拐杖,招手唤:「古毅,过来坐下,爷爷有话问你。」
「哦,好。我有听话。」郝古毅搁下托盘,乖巧的坐在爷爷身边,低垂著头,剥开由口袋取出来的糖果,放进嘴里含著,抬头对爷爷露出甜甜的笑靥。
郝爷爷捂著嘴轻咳了两声後,才问:「古毅,大爷是不是对你很好?」
郝古毅笑弯了眉眼,点点头,发出「嗯嗯」两声来回应。
「如果有一天,大爷不在了,你会不会不习惯?」
郝古毅摇摇头。想著葵不会不在;葵每天都在太阳快要不见的时候,会回家吃饭。
郝爷爷不禁皱眉,孙子是傻子,什麽也不懂,果然无法回应男人的感情。为了再次确定,又问:「如果大爷不在,就不会再帮你盖鸡窝,无法买糖果给你吃,买菜或买衣裳、鞋子给你,你不会不习惯或是感到心里难受吗?」孙子明白难受的意思,应该不会会错意,可以准确的回答对男人的感觉。究竟有没有喜欢?
郝古毅依然摇了摇头。
他很确定葵会帮他盖鸡窝,会买好多东西,会天天给他糖,会放好多好喜欢的钱给他。
他笑得甜滋滋的,猛摇头,非常确定--葵都会在。不像爷爷说的,葵不在。
他要去叫葵起床吃饭。郝古毅拿著托盘离开座位,回头就看见葵在厅堂门口,甜甜的滋味入喉,清秀的脸庞露出更深的小酒窝。
简直像讽刺似的……原来,蠢老鼠仅是习惯他的存在。花葵阴鸷的双眸盯著蠢老鼠笑眯眯的经过身旁,「喀!」双拳倏的握紧,正克制自己回头去掐死蠢老鼠算了!
沉著脸,上前看著蠢老鼠每日习惯煮的早膳,清粥配小菜。霎时,食不下咽,花葵骤然抬脚踹倒椅子来泄恨!
「磅!」
郝爷爷登时吓了好一大跳,心下彷佛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脸色倏地发白,连连口吃:「爷……古毅他……」
犀利的目光一扫,花葵憋著满肚子的窝囊气,没迁怒於老废物。
凝窒的气氛在偌大的厅堂形成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郝爷爷神色黯然的垂下头,歉然道:「爷,他傻,什麽也不懂。」
「我明白。」
花葵别开视线,凝望门外,喜欢的心情渐渐跌落谷底--
蠢老鼠习惯等门、习惯收了钱才亲亲、习惯他的诱拐,甚至习惯他的喜欢……
花葵老大不爽的直呕气,不论看什麽都不顺眼--
出门前,瞪著蠢老鼠抬手抹鼻涕,他叫:「过来!」
小银子会看人脸色的功夫厉害,机伶的抢来郝主子手中的油瓶,「我来秤油就好。」花爷不高兴呢,那凶恶的语气少有。
「葵不要好凶。」郝古毅看隔壁商家的胖大婶吓了好一大跳,赶紧放著钱就走。
呆望著店门口,郝古毅说:「葵吓走客人了。」胖大婶这次买油没有听他说谢谢。
花葵哪理会油铺生意好不好,他命令:「去拿件衣裳披上,然後跟我出门。店铺就交给小银子看顾。」
「葵要带我去买糖麽?」郝古毅的眼睛一亮,好喜欢葵对他好。
花葵暗自咬牙的说:「当然会买糖给你。」绝对不是习惯使然,是宠……宠到死为止!
「真的吗。」郝古毅又提袖擦鼻子,磨得红通通。
花葵愈看愈不顺眼,他吼:「还不快去!」
「哦,我去拿衣裳。」郝古毅立刻回房,以免葵又吼又叫。
他才不像这蠢老鼠这麽没良心。花葵双手环胸,妖美的眼散发狠戾的光芒--
所有的煞气射向蠢老鼠的後脑杓,直到他消失在连接三合院的後门槛。
精明的主子一脸好气色……都发青了。小银子收敛笑容,随手抓来算盘,低头拨算--
一整个早上卖了两桶黄豆油、半桶苏麻油,隔壁两条大街的食肆需要送去食用的大麻仁油和点灯用的冬青子油,还有……
这生意不差啊,店铺开了两个多月,他估算过,至少进帐有三十两以上呢。
精明的主子究竟不高兴啥?
45
「葵要去哪里?」
「去布庄,谈些生意。」
花葵牵著呆蠢的小老鼠横越大街,心情虽不佳,却小心翼翼的注意来往马车,防止小老鼠脱离掌握,发生万一。
两人停在摊贩前,糖炒栗子的香味扑鼻,花葵要老板包一袋的糖炒栗子。
郝古毅清澈的眼眸眨也不眨,接过老板递来的一包栗子,手心暖暖的,就跟葵握著他的时候一样。
「葵,它们不像糖。」郝古毅捻起一颗,放在齿间咬了一口,「硬硬的,有壳。」
花葵付给老板碎银,找回了不少铜板。身上的几文钱,全是因为喜欢他的举动而来。
收藏入袋後,他帮蠢老鼠剥开栗子,塞入那软绵绵的小嘴里。「好吃吗?」他问。
「嗯。」郝古毅点点头。葵买给他的糖都甜甜的。
「喜欢我吗?」花葵无视於此话会遭人臆测,喜欢蠢老鼠是事实,不隐藏这份心意。
「嗯嗯。」郝古毅猛点头,抓起几颗栗子放入葵的大掌,葵会剥给他吃。
花葵一一捏碎了栗子壳,三两下就将栗子肉交回他的手心。妖美的眼瞪著他低垂的脑袋,不禁轻叹息……。
明知他的喜欢只是习惯,仍止不住喜悦之情在胸口蔓延开来,再渐渐、渐渐……化为一丝丝苦闷。
「会冷吗?」
花葵收拢他的外衣袍,动作俐落的系上结带,温柔的语气隐含全心全意的关怀。
郝古毅擤擤鼻水,手臂一抹,擦掉了他不舒服的反应。「不会冷,葵的手会热。」
伸手去握住他的,喜欢葵不生气的模样。郝古毅仰起来的脸庞有那麽一瞬呆傻的现象--
葵长的很好看;比小花朵漂亮、比爷爷漂亮、也比小银子漂亮……脑中搜寻印象所及的脸孔,葵是最好看的。
花葵记得这附近有家药铺,紧握甚凉的手心,带著不知该多套件衣裳的蠢老鼠去看大夫。
「爷,他染上风邪,只须吃几帖药即可痊愈,早晚多穿件衣裳保暖,天候转凉,入秋时节,须谨慎气候变化。」
大夫为卖油的傻子把脉之後,随即起身至药柜前抓药,放入钵里研磨成粉状。
「你听见没有?」花葵问道。思忖这蠢老鼠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倒是挺挂心鸡群、老废物有没有吃好、睡好。
「我听见了。」郝古毅坐在椅子上,又塞给他好几颗栗子,「帮我剥壳好不好?」
「好。」花葵凝视他眨巴著眼,期待有糖可吃。「那麽喜欢吃甜食,身上也没长出多少肉。若是有肉点,抱起来舒服些。」
铿!
大夫一瞬掉了手中的研磨棒,万分吃惊的看著传言中的花爷对卖油的傻子……这可不假。
花葵回头瞧大夫在发什麽傻,眉心一拧,催促道:「我在等药帖。」
大夫的嘴一张一合的说:「好……爷稍等……马上就好。」立刻将磨好的药粉按比例分配,包成几帖的小药包。时而偷瞄坐在药堂里的两人,虽感到不可思议,却无法忽视花爷对卖油的傻子好。
不过,那卖油的傻子究竟知不知道被男人包养是怎一回事儿?
郝古毅迳自吃著甜甜的栗子,似懂非懂葵说的话,吞下栗子後,他问:「葵,有长肉,抱起来就会舒服吗?」
「嗯,会舒服。」花葵似蛇盯上猎物般,眼前的小老鼠粉嫩可口,今晚想拐小老鼠说想要塞东西……
「哦,这样啊。」郝古毅想了想,终於恍然明白。「小鸡有长肉,抱起来会舒服。」
「……」花葵瞪著他的蠢脑袋,顿时无言。
46
郝古毅四下张望,沿路啃著糖炒栗子,对城市街道的商家并不感到陌生。
以前,他扛著油桶到处兜售,势必经过几条路径。葵带他来到一整条街道几乎是卖布或衣裳的地方。
他只认识几个简单的数字而已,看不懂牌匾上写了什麽。听葵说著这里是『锦纤布庄』。
这条街有卖好贵的东西。郝古毅想起以前买衣裳的时候,被好凶的老板娘骂,不准他碰衣裳,说他身上油油的,手也油油的,会弄脏衣裳布料。
「葵,我不要进去。我在外面等就好了。」郝古毅缩回手,低著头,偷瞄著附近,会不会有人出来骂他。
他现在卖更多的油,但是手很乾净,没有油油的。
花葵不禁感到讶然,「为什麽不跟我进来?」他和樊爷有约,除了谈生意之外,还有其他要事。
郝古毅略显惊慌的不知如是好,「我会弄脏东西。」他抬手抹抹鼻子,又流出水来了。
「你没有弄脏什麽,真是……」蠢老鼠尽是说些令人费解的蠢话!花葵直接将人抓来身上,抱著带进布庄内。
郝古毅瞠然受吓,一手紧抓著袋子,一手攀住葵的颈项,霎时眼花撩乱,布庄内有好多花花绿绿的颜色布料,有的还会发亮……
小斯见花爷来到,恭敬的上前招呼:「花爷,里边请,樊爷在二楼等候您光临呢。」
花葵「嗯」了声,随著小斯步上楼--
小斯可一点儿也不意外花爷的身上抱著人。外边传言如星火燎原--摘星楼的花爷跟卖油的傻子在一起。
将人领至二楼专门招待宾客之所,花爷来过几次,和樊爷可熟络得很。
花葵一派悠入座,将身上的人儿放置一旁,低头瞧他的脸颊有抹不自然的晕红。
热呼呼的气息喷在脸上,他可不认为蠢老鼠是犯害臊。
樊爷亲自奉茶,问道:「花爷,你来迟了。这路上有事耽搁?」
「带我养的小老鼠看大夫。」
「好亲腻的称呼。」樊爷笑说:「花爷可宠得紧。」
「因为我高兴,也喜欢。」
两人一搭一唱的言语,再再刺激了另一个人--
喝!
段玉一瞬连连低抽了几口气,花爷身旁之人不就是传说中卖油的傻子?!
那平凡无奇的脸上挂著两行鼻水,不断抹鼻子的傻子令花爷迷恋得对他不屑一顾……
傻子……一个毫无特色的傻子!
凭哪点获得男人全副的注意力?!
段玉高傲的昂起下颚,挑高的眉拧出不愿服输的不甘心;冷眼旁观花爷扣住傻子的丑脸,提袖为傻子擦去鼻水……多恶心!
「别再用手磨鼻子,都快被你擦破皮。」花葵对著他红通通的鼻子骂:「以後早晨起床,记得多套件衣裳,否则我就把你的鸡都杀了,省得你去喂食。」他语气凶恶的威胁。
「啊!不可以。」郝古毅猛摇头惊呼:「我会听话,葵不要杀鸡。」他紧张兮兮的央求,好担心葵杀他的鸡。
「葵不要好坏……」他会讨厌,就不会喜欢葵。郝古毅低著头,闷道:「我想回家卖油。」
花葵不悦的撇撇嘴,「我会带你回去。现在吃药。」他从衣袖内取出药包,抬头问道:「樊爷,有温水麽?」
「呵,有。」
樊爷递给他一杯温水,关怀道:「花爷的小老鼠生病?」
「染上风寒。」
「过几天就好了。」郝古毅接过葵给他的药和水,听话的把药吃完。
「想睡就靠在我身上,我和樊爷谈些事,等会儿就带你回去。」
「好。」郝古毅悄悄抓著葵的衣袍,眼角的馀光瞥见对面有个很漂亮的人一直在看他,那不善的眼神,他并不陌生。「我没有把衣裳弄油、弄脏。」他咕哝著,就害怕被别人骂。
「爷,需要手绢麽为他擦鼻水麽?」段玉从衣襟内掏出一条精致的丝绢,起身接近朝思暮想的男人。
丝绢是樊爷给的。他正愁放在身上显得既碍眼又多馀,实在不屑樊爷给的任何东西来讨好。
花葵睨了那丝绢一眼,心知肚明那是出自谁的心意。他可不用属於别人的东西,也包括人。
「你自己留著用吧,不用麻烦了。」花葵马上拒绝得彻底,除了自己,绝不允许小老鼠的身上沾染别人的气味。
段玉紧咬著朱唇,脸上挂不住面子,敢怒不敢言--
那该死的丑傻子是什麽东西!
无情的男人不该属於谁,不该!
然,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竟然输给一个丑不拉机的傻东西?!
花爷可以不将他当人看,却不该用这种方式羞辱他的自尊!段玉一瞬捏皱丝绢,随手塞入衣襟内,悻悻然的坐回樊爷的身边,不再吭声半句。
花葵和樊爷互望了一眼,似了然彼此的立场--
各有在乎的对象,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樊爷率先开口道:「花爷,咱们上次谈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花葵轻啜香茗,霎时齿颊留香,沉思了会儿,存心吊人胃口--
「事关玉儿……」
段玉一瞬屏气凝神,心中警铃大作--
猜个七八分会是什麽事。撇过漂亮的脸庞,樊爷正对他露出温和的笑,段玉不由自主的拧紧眉,男人平凡老实的脸实在令人厌。
樊爷刻意忽略美人儿有多勉强和自己在一起。温厚又老实的脸上不显丝毫不悦。他等著迎接喜讯--
花葵饶富兴味的勾唇一哂,表面不动声色,敛下的眼凝视已昏昏欲睡的小老鼠。
那愚蠢的脑袋瓜垂下又勉强抬起,探手抚摸他的额际,温度略高似发烧……
「樊爷,你这儿可有倭缎?」
「有。」
花葵佯装惊讶,「倭缎盛产於漳州、泉州一带。樊爷也有交易?」
「有的。锦纤布庄里,各式珍贵的丝、帛、罗纱、锦、绣、绮,包括皮裘、和毛织品应有尽有。花爷喜爱哪一种?」
花葵将小老鼠揽来腿上趴睡,指尖顺著他的发,心思盘算後,问道:「这倭缎的纺织技术少有,樊爷是向章氏纺织坊交易而得?」
「是的。城里的纺织坊甚多,章氏纺织坊独有这门纺织技术。」
「嗯。」他很清楚。呵……
花葵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拜那老女人所赐,他可会呢。
「倭缎使用的原料来自四川,是以细铜线为纬织入丝缎,织得数寸後,再以利刃沿铜线剪断织覆於同线上的毛质经线,由於经线之竖毛,具有天鹅绒特有的光泽感。」
达官贵人以及贵妇都相当喜爱倭缎制作出来的衣袍,整体既美观又象徵高贵不凡。「樊爷,若我要你以断了章氏纺织坊的交易来换人呢,你可愿意?」
「这……」
「樊爷为难?」
花葵斜睨著樊爷,此举乃考验著樊爷对一个人的喜欢程度到达什麽地步?
是要放弃赚进大笔银两的机会来换美人儿?
还是放弃美人儿,继续维持生意进帐?
「我不会为难你,樊爷请考虑清楚我的条件。」花葵一派慵懒的靠著椅背,欣赏对面的两张脸孔;一个是瞬间惨白了脸色说不出话;另一个是沉思了好一会儿--
「好。」樊爷答应的乾脆。
花葵冷笑道:「不後悔?」
樊爷漾著暖意的笑容,意味深长的说:「我若是会後悔,不会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喜欢一个根本不爱他的美艳男人,甚至被厌恶著,两人亲密的时候,身下的人还喊著别人的名字……
他用一笔大椿的生意换一个不爱他的人……无悔。
「好。樊爷乾脆,我也不罗唆。从今尔後,段玉不再是摘星楼的小倌儿,现在起,他是你的了。」
闻言,樊爷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道:「多谢花爷成全。」
顺利达成目的,花葵补充道:「樊爷,我信得过你这人一诺千金。今日的交易让你亏了不少。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亏太久。」
一石二鸟,他断了章氏的纺织销路,也摆脱段玉的妄想,做个顺水人情给樊爷。
花葵无视於段玉吃惊万分的表情,低头抱起昏睡不醒人事的小老鼠,离开锦纤布庄。
47
郝古毅睡至半夜醒来,一脸呆滞的坐在床。
房内的烛火未熄,赫然发觉身上有一块软软的布料滑落至腰际,随即打个喷嚏,耳闻一声--
「过来。」花葵长臂一伸,把人压来身上趴著。
郝古毅眨眨眼,想不透自己怎会全身光溜溜?
花葵抵著他的额际,道:「你终於退烧。流了一身汗,现在舒服些了?」为他拭净身体,担心他烧过头,万一变得更笨、更傻,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糟了。
「嗯,现在身体没有热热的,也不会好冷。」郝古毅挪动身躯,伸长的手欲捞来搁在前方床角的竹筒,「葵有没有放好喜欢的钱?」
「有,你可以数数看。」花葵吻著他的肚脐,双手扯下柔软的棉质布料,想拐小老鼠说想要塞东西……
「嗯。」
郝古毅把钱通通倒出来,专心的细数一个个铜板,浑然无觉身上的碎吻也一个接一个。
「跟我说,想要塞东西。」
「嗯,要把钱塞回竹筒里面。」郝古毅把铜板分成十个一堆,算了算,「葵有放一个、两个、三个……」
第十一个吻落在小老鼠敏感的禁地,花葵不信他还能够继续麻木不仁。
「第十二……然後……啊!」郝古毅乍然一惊,蹙眉唤:「葵……不要弄坏身体……」
花葵「嗯。」了声。小老鼠落入嘴里,以唇舌挑逗著,细细品嚐他甜蜜的味道。
霎时,郝古毅的脑袋热烘烘,抿唇轻呼:「葵……不能数钱。」
花葵置若罔闻,唇舌爱抚他的身躯,引导他不排斥亲密行为,扳开他的臀,修长的手指探入他的体内,缓缓摩擦他的稚嫩。
「啊!」
郝古毅低抽了好几口气,身体略显僵硬的自然弓起,突窜的温度熨烫染红了肌肤,双手紧揪著床单,迷蒙的双眼看不清床上的铜板。
混沌的脑子仍未忘记要数钱。「还没算完,弄乱了……」
花葵含著他的欲望,辗转的舔舐与吸吮,悄悄增加手指摩擦,存心挑惹他也喜欢亲密与失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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