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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以后+番外 陨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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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该死!又发呆了!”低声咒骂着,关昊抬头:“有什么事情?”
悄悄翻了个白眼,SHALINNA嫣然一笑:“关先生你忘了?早上你不是交代我在下班前提醒你回家的事情么?”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么?”关昊不敢相信地抬腕一看,时针果然已走到了五字上面。
懊恼的一拍额头:“我还真的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谢谢你,SHALINNA!”
“没什么。那……我下班了?”SHALINNA退到门边,忽又转过身来,语带犹豫:“关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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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的望着,关昊有些不习惯这样小心的她,失声笑道:“怎么了?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SHALINNA却没有笑,明亮大眼穿透厚厚镜片直视关昊:“关先生,努力工作固然是应该的,可是,也不能把身体搞坏了呀!我看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呵呵!”关昊哑然失笑,她竟以为自己的失常是因为工作么?
“关先生,我可不觉得我的话那里好笑了。”他的反应让SHALINNA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气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关昊笑着直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笑是因为我很高兴有你的关心,真的!”稍稍收敛起笑:“谢谢你,SHALINNA!”
他这么正经的道谢反让SHALINNA一反常态地羞涩起来,匆忙的丢下一句:‘我下班了’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望着渐渐合上的门,唇边仅存的笑意也渐渐消散,直至荡然无存!
无力靠向身后的椅背,眼神不自觉地飘到桌上的日历,那被红色圆珠笔圈出的日子看在眼里显得触目惊心!就是今天么?相隔了六年,再次回去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心,还是象当年一样混乱!
只是,再怎么逃避也是没用的吧?母亲是不会没有理由打电话来的,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们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吧!
长长叹出口气,强打起精神,一拎挂在椅子背上的外套,关昊合上了门。
站在熟悉中透着陌生的房子前,下意识地就掏出一直保存着的家门钥匙,正要将钥匙插进孔里,却迟疑了。都这么多年了,钥匙早就被他们换掉了吧?当年可以做得那么绝情的两人怎么还会保留着让自己回来的机会!?
挂着苦涩的微笑,钥匙被放回袋中。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地,按上了一边的门铃。
“丁冬~~~丁冬~~~丁冬~~~~”清脆的铃声很快就将房子主人唤来。伴着迭声“来了,来了……”的应声,门在关昊面前急速拉开。
一看见站在门口的关昊,母亲秀气的脸有一丝愕然闪过,而后才想起似的将他拉进门去:“你这孩子,回自己家按什么门铃啊!不是有钥匙的么?”
被动的进到屋里正要脱鞋的他闻言一顿,低声道:“我以为你们换锁了。”
帮他拿拖鞋的手一僵,好半晌才放下:“是换了,去年你爸爸才换回来的。”
是么?自嘲地笑笑。他们果然还是换过了。这才象他们会做的事情啊!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逼得他们让步呢?
换过鞋,跟着母亲来到餐厅,小巧的餐桌上摆满了菜,细看,才发现都是自己以前爱吃的。看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晚饭吃得相当安静,找不出也不想找话题的关昊静静地将饭划进口中,偶尔才会伸筷在眼前的盘子里夹上点菜,细细地咀嚼着。
从书房出来就一言不发的父亲,只顾着低头吃饭,别说跟他讲话了,就连眼角也未曾向他这边瞥上一眼。
而母亲,几次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应该是有话想跟他讲,可当她的视线在父亲身上扫过后,便什么话都不说,闷声不响了。
吃过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盯着电视机里无聊的综艺节目,听着主持人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关昊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既然他们不想说,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去问他们出了什么事!假使问了,想必,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当当当……”墙上的大钟响了八声,关昊的耐性也到了尽头。
“爸,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拿起墙上挂着的衣服,边穿边向坐得较远的父亲说道。
“恩。”低沉的应了声,父亲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面前的电视,仿如那节目有多么好看一般。当然,再无聊的节目也总比看自己要来的赏心悦目,关于这一点,自己早在被赶出门的当年就已经很清楚了!
毫不迟疑的走到门边,换上自己的鞋,正要伸手去拉门的时候,一直躲在厨房里名曰洗碗,实则偷听的母亲快步冲出,一把拉住他:“昊儿,你等等。”后回首冲着沙发里的父亲激动大喊:“你为什么不说?昊儿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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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昊眼尖的发现父亲露在沙发外的背影一颤,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好!你开不了口,那我来说!”转回身的母亲紧抓着他的手臂,眼眶慢慢的红了:“昊儿,你爸爸……你爸爸的公司快要破产了,那是我们千辛万苦才建立的公司啊!绝对不能就这样完了!我们求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也找不到人来帮这个忙,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原来————
是这样!
轻轻拉开母亲几乎要陷进肌肤的指甲,深深的掐印远没有心中的伤来得痛!
“需要多少钱?”他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冷静地问着,心,明明痛得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呀!
“不是的,昊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向你要钱!”母亲显然有些吃惊,被拉开的手又搭上他的臂膀:“是这样的,你爸爸公司的危机已经不是光靠一些钱能解决了,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合伙人来投资你爸爸的公司,这样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她的话让关昊在刚才燃起的一点希望骤然消失!那声误会让自己冰冷的心暖和了些,却原来,他们根本瞧不上自己的那点钱。
“给我点时间,我会从我认识的老板里找到投资者的。”
没发现他的语气渐冷,母亲只是急切的道:“我们已经找到投资者了,他是……”母亲显得有些犹豫,最后狠一咬牙,还是说了:“他是‘恒立’集团的总裁——姜培生!”
浑身剧震,关昊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姜培生!!!那个有名的好男色,且有虐待倾向的老头!!!
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母亲坚持说出口的话字字清楚的传进他的耳中:“是他先找上门的,他说对你很感兴趣,只要你答应陪他一年,他就会全力帮你父亲度过这次的危机…………”
时隔六年,用着这是自己的家的理由把自己骗回来,为的,就是卖了自己么?!!
“昊儿,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是我们的唯一儿子,看在这点血缘关系上,你就…………答应了吧!”搭在腕上的手在微微发着颤,轻声的哭泣亦有转烈的趋势。
唯一的儿子?血缘关系?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关昊很想大笑,可他发现自己居然笑不出来,眼眶酸楚难忍,视线逐渐模糊!你们不是早在当年就和我断绝了关系么?虽然因为怕被媒体发现堂堂关氏财团的公子竟是同性恋的丑闻,而没有登报脱离关系,可将自己赶出门,除了‘关’这个姓,什么都不被允许带走的自己,实则已等于不再是你们的儿子!
那个时候,你们可曾想到我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因为我的性向不同就彻底遗弃了我的你们,到了今天竟还可以面不改色的说着这样的话!!!
手,坚定地挣开,缓缓放上门的把手,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听见自己说:“我答应他的要求!”
“昊儿!”惊喜的声音让他狠狠地闭上眼,发烫的泪水从眼角无声淌落。
“只是从今后,我便真的与你们再无关系!!!”
猛力拉开门,对身后母亲的痛哭声置若罔闻,平稳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停在路边的车迈去。
五月的阳光虽称不上灼热,却也温暖宜人。暖风拂来,两边树叶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响声,和着夏蝉的嘶鸣预告着夏天的脚步即将到来。可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关昊更感觉冰冷!温暖的风吹到他的身上就变成了冰冷的刀子,凶狠地刮来一道又一道,一刀比一刀深,直至见骨!枝叶的沙沙声与那蝉叫仿佛是为他奏起的哀歌,凄厉而深远!
“哈哈哈哈哈!”靠着方向盘,他失控地大笑着,只是这笑声听来实在让人落泪。笑声良久才歇,抬眼望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镜中人的脸颊,轻声道:“就当,将这副身子还了他们,从此————两清!!!”
【tets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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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方先生您不能进去!方先生…………”混乱的脚步声与SHALINNA略微惊慌的话语随着门被大力推开时发出的沉闷声响震碎了宁静的空气。
坐在办公桌后的关昊一脸镇静地抬起头,水色双眸中一片平静,仿佛任何事情也无法惊动他一般。
轻挥手:“SHALINNA,你先出去吧。”
狐疑地在神情迥然不同的两人身上几个打转后,她识趣地将到了嘴边的话缩回肚里,细心的将门关得严实。
“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把话都讲清楚了。”冷冷地从嘴角丢出这么一句,关昊指间的笔轻点桌面,断断续续地发着‘滴…滴…滴……’地声响,听在来人耳中真有着说不出的刺耳。
铁青着脸,大跨步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微微笑意的眼眸,此刻,满盈怒气!
“你居然还可以这么冷静?!”
“我工作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表情,看不惯你可以出去。”咬牙切齿迸出的话却只得了关昊轻声一笑。
深吸一口气,敛起眸中的怒气。方默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只问你,最近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已经,传开了么?竟然连刚回来的他都知道了!呵呵……早该知道,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
没有理会胸腔里传来的疼痛,纤长睫毛一阵颤动,眸内依旧平静:“是真的。”
才刚说完,整个人一轻,被暴怒的方默提手拎起,紧揪着他衬衫的领口,怒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你怎么会和那家伙扯上关系的?你知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好色,还是虐待狂!和他搞在一起,会毁了你的!你懂不懂啊!!!”
“这是我的事!”冰冷望进方默的眸内,寒意——彻骨!
“与你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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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颤,关昊的身子随着松开的领口滑落于椅上,被勒的喉咙这才有些发疼的感觉。
不可置信的后退着,方默眼里染上一片伤痛:“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你也会说那是以前!”毫不留情的截口:“如今我和你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情人,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每说一字,方默就后退几步,当三个好字说完,他已跌撞至门边。来时满是怒气的脸如今则一片惨然:“原来我今天是自取其辱来了!”转身猛一拉门,无视门外附耳偷听的SHALINNA尴尬脸色,僵硬着身子出去。
“碰!————”被重重合上的红木门板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撩起沉沉回声,震荡地音波夹着那人临走时绝望的话语向关昊袭来。
硬撑的身躯软软的靠上椅背,双眼茫然大张着,空洞得可怕!
********* *********
“咦?方先生…………”
才合上没多久的门又被粗鲁推开,愕然迎上的双眸是一片未曾来得及掩饰的苍白,与方才的凌厉截然不同!
反手关上门,一改刚才的惨然,挂着仿如觉悟一般的神情,缓慢而坚定地走到关昊桌前,站定。
“不管你说得再难听、再绝情我都认了!我只知道,”一双健臂钳制住他的身躯,不让他有半丝逃离的空隙:“我无法坐视你走向这样的地步!”
那双眼中传达的意思太明确、也太刻骨!他只觉得心在不受控制的狂跳,似乎下一刻便会从胸腔中跳出来!
“关昊!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了解你的个性,你是绝不会和那种家伙扯上关系的,为什么现在会传出你将与他同居的消息来???”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方默按耐不住的摇晃起他的身体,口气也显得有些凌厉:“你说啊!你告诉我!!”
被他摇地一阵昏沉,几天来的烦躁情绪在这一刻全涌了上来,猛力挣开他的钳制,从椅子上站起的关昊神情激动:“你想听到些什么?!想我告诉你些什么?!你希望可以听见我说我是被逼的,然后你就能发挥你的英雄主义,解救我于危难之中么?告诉你,我不需要!!!”狠狠一扫桌上的东西,叠得较高的文件和一边的咖啡杯全被他扫落在地上,发出轰然巨响。当下门外就传来众人的唤声:
“关先生,你没事吧?”
“关先生……”
“关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而后更是传来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全都不许进来!”急促而尖锐的嘶喊与他往日的声音大有出入,可见,他平静的外表在方默的步步进逼下,已然开始崩溃!
门的内外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方默静静的站在桌子前,静静的望着稍稍狂乱的关昊,在自己胸腔中跳动的那东西仿佛被一把极为发钝的小刀缓慢的撕拉着。一来,一回!慢慢地磨着那最柔嫩的地方!
举步来到关昊的身边,手,小心而试探着放到他的肩上,赫然发现掌下的人在微微地发着颤,心疼的轻唤:“关昊…………”
“别碰我!”他的声音冰冷,听起来好象已经恢复了平静一般。可方默耳尖,还是察觉了他语气中隐藏的脆弱。
放在他肩上的手非但没有移开,反进一步的将关昊整个人都拥入怀中,不管他怎样死命挣扎,始终都不曾放松半点。发觉自己越是挣扎就被搂得越紧之后,关昊识相的放弃了挣扎,枕着脸下较自己宽厚结实许多的肩膀,几天来沉浮焦躁的心竟安心起来。
“我是真的关心你,就算你无法再接受我的感情,至少,你让我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关心你、帮助你,可以么?”胸腔沉沉地震动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的映入关昊的耳中、心底。
从来都没想过这些话会由方默的口中说出!一贯来自信、高傲的他竟会舍弃了他傲慢的用语,这么低下,这么求全来请求自己接受他的帮助!抱着自己的,真的是那个方默么?
“连朋友的身份也不愿意给么?”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苦涩,似是忍耐地又道:“那么,你就当我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把你痛苦隐藏着的事向我倾吐,这样你的心情也会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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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情况还是一样的糟糕,可心情却已然平静了许多。随着浅浅一丝微笑漾在唇边,当天的事情被他用着极其和缓的语气道出,心情与当时相比,少了伤痛却多了几分看开的绝望。
搂着他的手臂渐渐收紧,周围气息也转为凝重,气压低得叫人无法透过气来。好半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在空气中曼延:“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要求!!啊!!”压抑的低吼着,方默将关昊拉开了些,脸上的神情仿佛比他还要痛:“你忘了当年他们是怎样对你的?不闻不问到今天,竟还要你去做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答应?!!”
依旧挂着那丝浅笑,他,笑得无奈:“他们有一句话让我无法反驳:我终究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唯一的骨血。”
“你疯了!!就为了那样一句话,你就把自己送到那家伙身边,任他去糟蹋么?”痛苦的望着他,方默真想伸手抹掉那个笑,他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连自己都想落泪的事情,他怎么可以笑的出来!!!
“不这样,怎么挽救他们的公司?”他一脸淡然,犹如说得是别人家的事情。
无法忍耐地大力摇晃面前的身躯,试图让他清醒过来:“你给我醒一醒!醒一醒!!”
“你是个律师!还是个有名的大律师!怎么能这么懦弱的向这些家伙屈服?那么多书都白看了么?你就不能积极一点来解决这件事情?”猛地停下,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关昊的眸子,冷静下来:“还是说,这五年来你丝毫没有改变,遇到事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用消极的手法来对抗?”
唇边的笑消失了,关昊崩溃般地大声嘶吼起来:“你让我怎么办!那个人有权有势,在商场上占了老大位置不说,就连政界里也有他的关系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能做些什么?!!”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凝固在这个空间,静溢地连手上腕表分针走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耗尽了力气推开方默,关昊冷冷的笑起来:“怎么?没话说了?你不是说要帮我么?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话,越说越难听。心,也跟着越来越难受。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着:虽然我情况很糟糕,可如果他留下来,我也不会认命的。
被推至墙边,一直都低头不语的方默直起身子,迈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似乎有丝歉意一掠而过:“对不起,关昊。”
虽然早就有准备,可在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关昊的心还是重重一沉,放在身侧的手被握成了拳,语气却甚是平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本来就不干你的事。”
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将那双已经握得死紧的双手收入眼里,慢慢地伸出手,握住。迎上关昊惊愕的眸子,展颜:“对不起的意思是:我无法达成你的心愿,离你而去……”
拳,骤然放松了:“你不怕惹麻烦?”
一挑眉,方默又是那副狂妄的模样:“怕?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表情一转,深沉下来:“我只怕你自己放弃了希望,那才是我真正害怕的!”
犹如一阵暖流淌过心房,几乎无法克制的泪水就要从眼眶里奔流而出。慌忙地蹲下身子,借着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他偷偷地拭去眼角水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那你还不帮忙捡起这些文件?!”
微微一笑也跟着矮下身子去捡,视线却被一份翻开的文件内容吸引住了:“……1998年,姜培生被指控于性虐待未成年少年,后因证据不足,当庭释放。”
喃喃的念完,他震惊地在抓过另外的文件一一看遍,每一份文件上都记载了姜培生在不同时期里,由于性虐待而被告上法庭的案件,巨细糜遗,详细地简直就是一份姜培生的平生档案!
“这些…………”举起这些文件,方默第一次在关昊面前说不出话来。
抬眼一看,关昊露齿一笑,浸染了水光的双眸闪着不逊:“你以为,我真的会毫无反抗么?”凑过身子,将方默手上的文件拿走,放在自己叠起的文件堆上,笑得狡黠:“我说过,五年的时间没有改变你,却已经将我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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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方默方才恍然大悟。只是心底不见其恼,这圈套反倒钻得心甘情愿。摇头一叹,自己,竟是要如此才能发现对他的感情,是否迟了?起身走到关昊身边,帮忙整理起捡起的文件。
侧过身,轻吐一口长气之际,关昊悬至现在的心才慢慢落回胸腔。从方默进来开始,便借着他的话顺水推舟将他拉下水的局,虽是完美结束。可姜培生也的确难以对付,只怕多了个方默还是不够的吧?这么想着,正打算在周围的朋友里再拉下几个时,方默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别再想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吧!”
蓦然回首,正对上方默了然目光,性感双唇微扯:“如非心甘,我又岂会情愿跳进你的圈套?”
彼此相视一笑,竟是棋逢敌手!'蓝儿'
8
门外,唐佐明神色匆忙地从律师楼的大门外进来,直奔关昊办公室,刚走到门外却被SHALINNA挡了驾:
“唐先生,关先生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去。”
身形一顿,唐佐明微微一笑:“要打赌么?我肯定他正在等着我呢!”说完扬声高喊:“FEILI!”
门应声而开,关昊那俊美的面容出现在门口:“怎么样?有收获么?”
挑眉一举手上的公文包,他笑得儒雅:“幸不辱命!”
关昊大喜,忙不迭招手:“太好了!我正等着你呢!”
“来了。”回首面向SHALINNA,抛去一个得意眼色:“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的老板啊!呵呵!”
一翻白眼,SHALINNA没好气的道:“我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见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她心中一慌。这间律师楼的所有大律师里就数这家伙最喜欢调侃戏耍别人,想当初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还被他温文儒雅的外表欺骗过,而今的镇定可是用了无数惨痛教训换来的。大眼骨碌碌一转,扫见关昊略显焦急的面色,红唇一张:“你还不进去?关先生的样子可是等急了呢!”
食指轻轻向她点了点,倒也没再和她瞎闹,跨步走进拉得大开的办公室门里。
唐佐明此人极为聪明,见到房间里并不只有关昊一人,当下便明白方默肯定和关昊交代自己的事情也有关系。细心地合上门后,他将公文包放上有些乱的办公桌上,打开:“FEILI,这些就是你让我找的资料,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接过他递来的、被包得非常密封的纸袋,关昊小心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嘴角随着目光的掠动而逐渐上翘,最后朗声大笑起来,重重一拍唐佐明的肩膀:“果然请你帮忙是正确的决定!谢谢!”忽而想起什么似地:“没碰上什么麻烦吧?”
眉头微蹙,唐俎明不着痕迹的避开关昊的手:“只是遇着了点小麻烦而已,都解决了。”合上公文包,平静一笑:“那我先出去了。”
“OK!”
“JONE!”关昊突然出声喊住已经到了门口的唐佐明,朗笑中夹杂着感激:“谢了。”
“别傻了!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跟我客气!”一拉门把:“我出去了,你们慢谈。”
一出门,他就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马上反手锁上。脱下的外套和手上的公文包统统丢到一旁的沙发上,就着窗子的反光,方才被关昊重重拍过的肩膀上赫然是巴掌大块乌青!
忍着疼从抽屉中找出云南白药,在伤处抹了些:“该死的,没想到那家伙身手还挺好的,差点就拿不到那些资料了。”浓密睫毛一抬,眼前窗子的玻璃上似乎映出刚才与自己打斗的那人戏谑笑容,耳根无名一热,发狠低咒:“别再让我遇上你,否则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些是什么资料?”方默一直没有吭声,直等到唐佐明出去了,才凑到关昊身边问着。
“对了,你也看看。”递过资料,关昊回到位置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在下巴上缓缓抚摩,整个人陷入沉思当中。
手上的资料让方默非常吃惊,急速翻看过后,令他对姜培生这个人更添了几分厌恶:“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种癖好!竟然将所有他和男人上床的过程都拍录下来!他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变态么?”
关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正听见他的最后结论:“资料上说,他将其称之为艺术,心情不好时都要拿出来欣赏一番。”
2006…2…18 22:30
19
冷冷一笑:“这就是他每次被告上法庭最后都会无罪释放的真正原因!”
同感:“也是,有几个人受得了自己成为A片主角遍布大街小巷啊!这家伙也算是老谋深算了!”
“只怕他再怎么算都想不到这些资料会落到我们手上!”
“你想怎么样?”
关昊扫过被放到桌上的文件,眸内精光一闪:“既然知道他收集了那么多好东西,我们———又怎么可以错过呢?”
“你是说…………?”
“对!”
“可是时间上很难掌握啊!”方默沉思半晌,忽然抬头望向关昊:“今天晚上,你把姜培生约出来,我去他家里找那些录影带!等我一找到,你就找机会溜走。”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两个人比较有把握。”关昊想都不想就回绝了这个提议。
“虽然两个人比较有把握,可是你想想。白天去的话太引人注目,晚上他又在家!这么一来根本就没时间下手!”语气一沉:“更何况,再不动手,你也推不过了吧?”
一窒,关昊沉默下来。的确,他已经推过姜培生好几次,能用的理由都用完了,如果再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只怕姜培生下一次的邀约他已是没有借口推搪。
“好了!就这么定下了!”方默整整衣衫,拿起桌上的文件袋,临到门口再回头叮咛一声:“记住,尽量和他周旋,可千万别让他占了便宜!”
“……恩”
“那么,我走了。”手搭上门把:“最迟晚上八点,不管接没接到我的电话,你都得找机会溜。那家伙很狡猾的,千万别栽在他手里!”
“我知道了。”见方默即将出去,他挣扎了半天还是说了:“你…………你也小心点!这也算是犯法的事情,可别让人发现了。”
合上的门隙间,方默无声一笑,向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后消失在关上的门外。
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取了车,方默在车里考虑半天,还是伸手拉开车中隐藏的格间,将那张放了很久的字条取出。望着上面一长串的阿拉伯数字,深深地长吸几口气,拿过一旁的手机按下。接通后,低低和那头的人交谈好一会儿,脸色也随着谈话内容变幻不定,当全部谈妥放下电话时,一直僵硬的身躯才缓缓放松下来。
抬手抹去额上冒出的冷汗,他苦笑着发动引擎。这通电话简直比他所打过官司中最难打的那场还要辛苦,而那个人,又是自己最不想招惹的,可为了彻底解决关昊的问题,也只得求助于他了。
入夜,埋伏了好久的方默在亲眼见到姜培生坐车离开后,即凭借多年来健身练出的矫健身手从姜家极高的围墙上翻身入屋。
姜培生的别墅很大,而在四处巡视的警卫却并不是很多。与平常富豪不同,姜培生非常自信,而事实上也证明了,根本没人敢到他的家里来偷窃或是闹事,仅有的几个保镖亦已经跟着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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