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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佳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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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想我听的才是对的。’
  ‘所以……’她吐气如兰地轻声问道。
  ‘这可能会有点危险。’
  ‘生命本来就充满了危险。’是她在诱惑?或者是他蛊惑了她,在她身上下了无法抵抗的迷咒?
  ‘你说的对。’他沙哑地一笑,‘谁在乎那一点危险呢?’
  他的笑声终止于她的唇内,灼热的狂涛瞬间将她往危险的波心席卷而去,他的舌尖火辣地尝遍了她,粉碎奄奄一息的抵抗,全然地占有了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她根本不在乎他是恶魔之子或是浪名恶棍,他紧拥的双臂、厚实的胸膛与无数甜蜜的热吻,就足够让她活下去了。
  他的手指滑过了她赤裸的臂膀,紧随着指尖,他轻轻舔过每一吋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隔着丝滑的衣料抚摸过颤抖的佳人,双唇徘徊于她耳窝后诱人的小窝。‘阻止我,快点,这太离谱了。我从来没有将公事与私事混为一谈的习惯。’
  ‘我也是。’她呼吸不顺的说。
  ‘我被吓到了。’他埋在她发丝里,沙哑地说:‘这太奇怪了,我这辈子挑战过许多的禁忌,我绝不是因为我绝不能碰你,所以才越想碰你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无法克制自己……瞧瞧我,甚至语无伦次起来。’
  她很想回答他不要紧,但是她自己也是颤抖得说不出话来。那轻微的一吻所引燃的烈火太强大,让她也有着和他一样的疑问。假如小小一吻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她不晓得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时,那又会变成什么样──也许是世界大战。
  ‘你好香,我喜欢你的发香,淡淡的柠檬味,不像一般香皂。’
  ‘那是我随身带的自制皂,我不喜欢外面浓重香气的香皂。’
  ‘我也喜欢你的颈子,纤细优雅,让人想一口咬下去。’他低声笑起来,‘也许我潜意识是个吸血鬼,碰到你之后才发现这一点。’
  她摸摸自己脖子,‘我……我不知道……你真的这么觉得?’
  ‘如果我说不止是这样,不止是你可爱的颈子、你的唇、你的腰,你的每一吋我都想吃,你该怎么办呢?’他氤氲莹亮的黑眸邪恶地闪动着。
  热潮涌上她双颊,‘吃……吃了我?’他是讲真的吗?
  实在是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太可爱了,勾烨不禁笑开来,也放开了她。紧绷的性感气氛顿时瓦解。也直到这时候,她才晓得自己被他寻了开心,被耍弄了。
  ‘你好坏。’
  ‘抱歉。’他抹去眼角的泪,‘看到你的表情,让人忍不住……’
  晓中叹口气。唉,遇到这个‘八面玲珑’,她也只有认栽的份。
  ‘我看我该走了。’他边说、边站起身,‘今夜也真是折腾太多了。你一定累了,早点休息。’
  她点点头,理智很同意他的话,心里倒是有点近似恋恋不舍的情感。他就真的这样走了吗?
  ‘不要。’
  她眼中流露出问号。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个男人,不是个圣人。’他唇角含笑地说:‘如果不是我们彼此都有任务在身,需要完成。现在你绝对赶不走我的,晓中。我会把你压倒在床上,为所欲为。’
  ‘你这人说话真不懂得含蓄。’她其实感谢他的体贴。
  他以食指贴住自己的唇,然后压到她的唇上,‘晚安。’
  当门关上时,晓中贴在门板上,双膝发软的瘫坐到地板。唔,这一回是安然度过了,下次不,没有下次了。绝对不能有下次!
  ※※※
  ‘我到处在找你,原来你在这儿。’
  晓中从她手中的书抬起头,一口洁白的牙与俊美的笑脸映入她眼帘。她自然地回以一笑。‘闷在船舱好热喔!所以干脆上来这边,晒晒太阳,顺便看看书。’
  勾烨坐到她身旁的另一张凉椅上。‘呼,好不容易三天风平浪静过去了,只要再两天,我们就安全抵达香港了。’
  ‘再两天吗?现在靠近哪里了?’
  ‘咱们正进人福建的范围,即将到福州外海的白犬列岛处。离香港不远了。’他侧头看向她手持的书,‘自由政治主义?你竟然在看这么严肃的书。’
  ‘现在世界各地都有各式各样的政治主张兴起,总要研究一下每个主张,新中会的孙先生也特地到英国去请教一些名师。我希望自己能了解每个主张,决定哪一种比较适合我们广大的祖国。’
  ‘你不怕明目张胆看这种书,会让张总捕头紧张吗?’
  ‘我怎么不晓得张总捕头竟然看得懂英文,他会知道我在读什么?’
  ‘哈哈哈,骗不过你。’
  ‘我已经学乖了。’
  勾烨愉快的笑声传过甲板,看在隔了一段距离的王苹眼中,宛如一把烈火烧在她的心头。这三天来,船长刻意隔开她和勾烨,害得她连靠近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坐在这艘船上,非得让船长管不可,她早就让那光头落腮胡的笨蛋好看了。不论是谁,只要阻扰她与勾烨的人,全都无可饶恕。
  他们在谈什么?为什么会笑得那么愉快?
  王苹不禁妒火中烧,勾烨和她在一起时,从未有过什么亲密的谈话。看似亲切温柔体贴的他,却对他自身的事绝口不提,以甜蜜的言语哄得她心花怒放,他是世上最美妙的情人。没错,这样的勾烨怎么能够专属于一个女人呢?她绝不允许那高大得像竹竿,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女人独占他。
  她紧紧握着楼梯铁栏干,对于自己必须藏在这边眼看着他与其他女人谈笑,内心极度的不平。‘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他们拆散。’
  勾烨觉得身后有道强烈的目光正穿透他,他回头却不见人的踪影。‘奇怪,是我多心了吗?’
  ‘哪里奇怪了?’晓中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甲板上太阳大,没什么人走动。
  他耸个肩,‘只是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我,或许是我多心。’
  晓中低声轻笑,‘原来如此。那八成是你那张俊脸又给你惹麻烦了,不知何处有位姑娘家又看你看呆了。’
  ‘胆子真大,竟敢取笑我。’他促狭一笑,‘小心我的报复喔!’
  ‘真冤枉,我还以为说你有张俊脸是称赞,怎知一番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晓中似假还真的抱怨道:‘那我改说你有张丑脸,将那些女人吓得看呆了,这样总成了吧!’
  ‘伶牙俐嘴的女人。’
  ‘小心眼的男人。’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一秒后,互相被对方气呼呼的表情逗笑了。
  ‘算我输了。’勾烨好风度的承认。‘你这样实在让人无法与“七月”联想起来。我第一次在戏院里见着你时,怎么也想不到你私底下是这么有趣的人。’
  ‘彼此彼此,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里还在想著『龙帮”为什么派个绣花枕头似的男人来帮我呢!’
  ‘竟把我比喻成绣花枕头,真是失礼。’
  ‘我那时又不认识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就是“八面玲珑”啊,’晓中回想起初见面的那一刻,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谁能料到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竟会是上海十二少之一,她以为人家称赞‘八面玲珑’是上海第一美男子之辞,不过是一种场面话等等。‘就当我有眼不识泰山好了。’
  ‘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勾烨微微一笑,‘对了,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以“七月”做为代号,你还没告诉我呢!’
  ‘代号是组织给的。我们以月份组成十二个小组,我所领导的小组就是七月组。当然啦,这和我们行动日期无关,只是方便辨认而已。目前既然我的代号已经曝光,等我抵达香港,新的组织将会给我新代号。以后我就不再是“七月”了。’
  ‘哦,原来如此。’勾烨点点头,‘想不到革命份子们已经如此有组织了。这个法子也很聪明,代号曝光后,重新更换新代号,这样一来,那些绿衣们也是捉不胜捉,更别说他们连“七月”是名女英雌都不晓得,更别想要捉到你了。’
  ‘当我投效组织的那天起,我就心里有所准备了,哪怕是被捉到……我也不会为自己投身革命事业感到后悔。’
  勾烨眸子一暗,他无法忍受想像晓中被人以革命党的身分捉到,遭受种种酷刑,最后被处死的画面。‘我绝不会让他们捉到你的。’这句话轻易地溜出口。
  ‘谢谢。’晓中没有听进他的言外之意。‘我晓得你会以完成任务为己任,不过,遇到危险时还是请你别勉强。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这次麻烦你与我假扮夫妻,真是给你添麻烦,我以前不习惯这样依靠别人的,真不好意思。’
  你永远都可以依靠我!他差点就这么说出口了。‘太阳好像越来越大了,你还要待在这边吗?’
  ‘我想再看一会儿书。’
  ‘那,把帽子戴上,小心晒晕了。’
  躲在角落的王苹心儿抨抨地跳个不停。她听见了,她真的听见了,不会错的。那个女人那女人根本不是勾烨的妻子,她是个革命党。代号‘七月’的革命份子。
  等一下,她记忆里似乎也听过‘七月’这个名号。在哪里听过的?
  啊!有了。那个总捕头口口声声说他会逮捕到案的人,似乎就是──这下,她可窃听到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七月’是个女人,而且就在这艘船上!
  一座座精雕细琢的烛台纷纷点燃,映着一面面落地大镜,遍洒璀璨缤纷的光华,以光可鉴人的原木地板为舞池,一对对俪影优雅地舞动着。这是此艘客轮上难得的盛大舞会。所有宾客都盛装出席了,就连船长都穿着一身隆重的标准制服上场为大家开舞,他摸着王苹的腰,领着她旋转过一面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另一端受着众人瞩目的天生佳偶。
  美丽俊俏的勾烨一身黑色正式的燕尾服,高大挺拔的身形是任何女人幻梦中的化身,他熟练高雅的舞姿就像是为了跳舞而生。同样高挑美丽的另一半段晓中一身纯白迷地晚礼服,仅在腰际别着一朵艳丽绽放的兰花,那份飘逸出众的气质,也令全场所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淑女们望尘莫及。
  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美丽搭档,无疑是全场目光的焦点。
  ‘船长,我可以有一个请求吗?’王苹娇声地问道。
  见她最近三天来安分多了,照他所要求的,远离了勾烨夫妇。船长心里也很愧疚自己前几天对她那么坏,出于补偿的心态下说:‘当然了,只要是你的请求,我一定会答应的。’
  ‘请你等一下邀请勾夫人跳舞,我想与烨哥跳最后一支舞。’
  ‘这……’他才在心里称赞她表现良好,怎么现在又
  ‘你放心,我不是要找麻烦的。’王苹垂下眼脸,以颤抖的哭音说:‘人家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一次我是一下子听到烨哥结婚没办法接受,才会闹出那么糗的事,我自己现在也很后悔啊!如果你不让我找个机会向他道歉的话,我……我会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的。’
  ‘苹苹。’该相信她吗?
  ‘拜托嘛,我保证,我只是祝福他和嫂子百年好合而已啊,’她抬起一双泪光闪烁的大眼,乞怜地说:‘相信我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给你和烨哥难堪。’
  禁不住她这样苦苦哀求,船长只得弃械投降了。‘好吧,那就一支舞,不能再多喔,’
  ‘谢谢你,丹尼尔。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乐曲转为慢步华尔滋时,船长将王苹带到勾烨与晓中的身边,他向晓中弯一下腰,‘我有荣幸与夫人共舞一曲吗?’
  晓中讶异地扬了一下眉头,然后接触到船长那请求的目光……‘我的舞跳得不好喔,船长。’她将手交给了船长,‘万一踩到你,千万要原谅我。’
  ‘让美人踩到脚,就算痛也是种幸福。’船长微微一笑,‘尊夫人暂借一下了,勾兄。’
  以一微躬身做回答,勾烨注视着晓中与船长舞入池心。
  ‘你不请我跳吗?烨哥。’王苹站在一旁嗔道:‘站着很无聊呢!’
  ‘我想休息一下,如果我让你感到无聊,我相信会有许多人乐意与你跳舞。’
  ‘这么冷漠无情吗?烨哥。对我这位知道内情的人,不该这么冷漠吧?那么我把你和小嫂子的秘密说了出去,也没有关系吗?’
  调回了目光,勾烨皱起眉,‘王苹,你并不爱我,何苦费心编这些威胁的话。你想要的,不过是独占我。可是这一点,恕我无法办到,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玩偶或是收藏的对象。’
  ‘这可不是威胁喔!我全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你们的秘密。呵呵呵,如果我把这事告诉张总捕头,不知道会如何呢!’王苹靠向他,抚摸他的唇说:‘给我一个贿赂的吻吧,好久都没有尝到你热情的吻了。’
  ‘你知道些什么?’他目光化为冷冰。
  ‘全部。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骗局,我知道你们完完整整的事。’
  她真的全部都知道吗?勾烨眯起眼来,王苹走火入魔的脸上充满着如假包换的喜悦,或许她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过来。’他拉着她的手,大步走出舞厅。
  晓中恰巧看见了那一幕。为什么勾烨会一脸严肃冰冷地带着王苹离开呢?发生什么事了?从他的脸上她见到勾烨前所未有的酷寒,这在向来一派轻松满不在乎的勾烨身上是很少见的一号表情,晓中与他相处这些日子下来,始终未曾见过他这样……可是她的直觉也警告过她,勾烨佣懒态度下潜藏着一只足以将敌人撕裂成碎片的猛兽,他控制得很好并不代表不存在。
  王苹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让那只猛兽蠢蠢欲动呢?为何她竟如此忐忑不安?
  ‘怎么了?’船长见她不专心,关心地问。
  ‘我头好像有点痛,想休息一下。’祈梼让她来得及,别让王苹死在兽爪下。‘原谅我匆匆告退了,船长。’她提起裙角,赶往他们消失的方向。
  勾烨推王苹进入他黑暗的房内,将门关上。
  ‘呵,怎么突然这么迫不及待起来了呢?’王苹毫不客气地坐到床上,双手撑在柔软的床垫上,突出她傲人的身材,‘你把老婆丢在舞池也没关系吗?’
  ‘废话少说。’他冷冷地说:‘你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
  她果真握到一手好牌,现在她要用这手牌让他跪在她的脚下,乞求她。‘要我说可以,除非你先!……过来……吻我。’她朝他勾勾指头,抛媚眼笑道:‘用以前那种热情无比的吻,融化我。’
  冷哼一声,他反而坐进了床边的沙发椅内。
  ‘不要?这样行吗?’王苹见他那依然高高在上的态度,更加心荡神驰了。她要他,马上就要。她从床上爬起来,‘瞧你把我逗弄到什么程度,我的身体在发热,烨。你越是表现得高傲不屈,我就越想要你!’
  ‘王苹你疯了。’他拨开她尖锐的指甲,受不了她以长指甲刮他的脸。
  她趴在地上,面对着他大张双腿,‘我是疯了,为了你而疯。你绝不能离开我,烨。否则你一定会后梅莫及的,我会把你的任务搞砸,让那不要脸的贱人葬身在这艘船上。’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地从他的脚爬上他的身体。
  ‘我有什么任务?’他必须先确定她知道多少。
  捧住他的脸,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角,‘占有我吧,烨。’她低下头,吞噬他的唇,疯狂地咬着他,吸吮着他的唇。
  勾烨没有阻止她,但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对他而言,王苹这种程度的疯狂并不是陌生的,他早已习惯自己的外表所招惹来的各种麻烦,而他也早就学会应付这类人的办法。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应,就是最佳的反应。
  过了许久,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他不合作的情况下引燃他的欲火。‘好狠,烨。你竟连回吻我都不肯?’她趴在他胸前,解开他衣扣说:‘我就不信你不想要,你和那女人不过是假夫假妻罢了。难道,你已经和她上过床了?’
  他猛然捉住她的手,‘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人家什么都知道。我不止知道你们是假夫妻,我还知道……她“就是”七月!’她皱起眉头,‘好痛喔,你掐我的手做什么!’
  ‘你胡言乱语什么,晓中可是女孩,和什么“七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可能,王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会把‘七月’与晓中联在一起。暂且别惊慌,王苹无法证明这一点。
  ‘省省吧,烨。我听得一清二楚,当你和她亲热地闲话家常时,我就在一旁。可是你没注意到我,你眼里只有那个粗线条的男人婆,没有其他人存在。所以我全部都听到了,你要护送她到香港的任务,你和她是假扮夫妻,她现在是受到追缉的革命党,她就是“七月”!你们两人亲口说的,现在否认也没用。’
  一切真相大白。没想到王苹会偷听到他与晓中的谈话。他的确太不小心,竟没有事先注意身边情况。这么说来,当时他有那种不舒服的被偷窥感,就是因为王苹在场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烨。’她的身体再度贴上他,娇声笑道:‘我怎么会害你呢,对不对?为了你,我什么都会答应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人家的存在。我这么听话,你总要给我点鼓励吧?’
  他沉思中的脸庞,俊美的有如画一般,王苹不觉看傻了。接下来如画似梦的他对她展开一抹惑人心弦的笑,冷漠、绝美,不属于这世上的笑容。那是……穿透形体,死神的笑容。
  修长的美丽的指尖碰到她的颈子,冰冷的毫无生气眸子望进她的双眼,‘王苹,在组织里面,一旦外泄的机密,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对于它将飞往何方是无法掌握的。唯一能把机密留住的方法,就是消灭那只风筝。你明白吗?’
  ‘你……你……你……’寒颤打从心底而起。他要杀了她!
  平日性感的唇弓成冷冷的笑,‘你有什么要想说吗?’
  他要她交代遗言,他会杀了她!王苹摇摇头,连倒退的力气都没有。
  指尖缩起来,吋吋缓缓地收缩在她的喉咙处,‘现在你该明白,到处炫耀自己听到的秘密不是件聪明的事,有时候,避而不谈才是聪明之举,反之则会招来杀生之祸呢!’
  不,她要死了,她会死在他的手下!‘你……你不是勾烨,你是魔鬼!’
  ‘勾烨,不要。’
  门忽然被打开,晓中站在门外,看着那一幕让她心惊肉跳的景象。而王苹看见救星般地大声叫著「救命!救命!’。勾烨刚一放下双手,她就夺门而出,跑得像是背后有鬼在追,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下可好,前功尽弃了。’勾烨低喃道。
  ‘你说什么呀!’晓中生气地走进来,砰地把门关上。‘我还拚命祈梼这不是真的,想不到我的直觉再次对了。我不是故作清高的卫道之士,但我有自己的原则,除了在起义时正式进攻交战的场面,那些不可避兔的生死关头,我是绝不会残害任何人的性命,更不会为了要保自己的命,就教别人为我送命。所以’
  ‘闭上嘴,现在分秒必争,没空和你为这种事辩论。’他捉起她,‘快回房去整理你的行李。这回不用带什么漂亮的服装了,越简便越好。’
  ‘你以为我还会想和你这种杀人凶手一起行动吗?简真难以置信嘛!’晓中此刻义愤填膺,‘我无法再信赖你这种人了,“八面玲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别把我算在内。’
  偏偏挑这种时候与他作对,勾烨真想捉着她双肩摇晃,晃出一点理智。‘去整理行李,否则就算要我用扛的,也要把你扛出这艘船。’
  ‘你大可试试看。’她不让步地瞪视他。
  ‘很好,我会的。’勾烨动作迅速地找出行李袋,将自己的衣物简单地塞入袋子里。如果可以,他会把她也塞进去,省得麻烦。当他收拾好,看见她仍双手插腰,气嘟嘟地站在原处,那种择善固执的姿态,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我只问你一句话。’勾烨冷淡地说。
  晓中心里早预备好答案了,他若是要问她要不要跟他走,她一定会一口说‘不’。
  ‘我会是滥杀无辜的人吗?’
  ‘你没有打算要杀她?’
  ‘换做你是我,她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你会做什么选择呢.杀还是不杀?’
  ‘有第三个方法啊!’晓中急忙说:‘可以吓唬或警告她,让她乖乖保住秘密,不见得非杀她不可。’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回答不正也是刚刚勾烨的举动嘛!在做的事,他那吓人的面孔,掐住对方的行径,或许都是……‘你真的没有要杀她的意图?’她非得做最后的确定。
  ‘若是我有意图要杀她,会挑在我自己的房问里做吗?你认为我像是哪一种笨蛋?杀人还不在乎让人知道的那一种吗?’
  ‘我误会你了,抱歉。’晓中愧疚的说。她太自以为是,认为只有自己高尚,其实她才是最卑鄙的人,把他人视为恶徒。
  ‘愿意走了吗?’
  ‘当然,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勾烨看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微微苦笑。率真不忸怩,反应迅速聪慧过人、与众不同的正义感与善良,任何一点都像散发光辉般的星子吸引着他。光是发现的这些,勾烨已经越来越难想像当任务告一段落后,那不可避免的,他们俩分道扬镖的日子来临。
  ‘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
  王苹没命地往前跑,撞倒了人也没发现,她与对方同时跌坐在地。当她定睛一看到对方是张总捕头后,立刻捉住他的手臂大叫说:‘快,快点救救我!我就要被杀人灭口了,你一定要保护我。’
  ‘哪来的疯女人呀!’张总捕头一脸恶心地甩开她的手,‘像八爪章鱼似的,快点把她给我拉开来。’他吩咐左、右的手下道。
  ‘你不是捕头吗?你应该去把坏人捉起来的,你看,我这儿还有他掐伤的痕迹,你快去把他捉起来,否则我就会被他杀了。快一点!’
  ‘真倒楣,为什么我会碰到这种歇斯底里的疯婆子,我以为大部份的疯子都留在上海了,哼!’他看着两名手下将她拉开,好不容易能爬起身。‘将她撵走,别让我再看到这疯婆子。’
  ‘你这笨蛋!’王苹脱下高跟鞋朝他扔了过去,‘难怪他们明目张胆在你眼前犯罪都无所谓。去死吧!你这辈子都休想建什么大功了,我告诉你,七月就在这艘船上,而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的,笨蛋。’
  ‘哪呢?(什么)你这疯婆子,竟触我霉头啊!!’张宗玉以中指对着她鼻尖说:‘说什么我捉不到七月,七月在这艘船上,你是痴人说梦还是白天撞鬼了你!’
  ‘我没有说谎,我亲耳听他们说的!’气死她了,差点被杀死,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捡回这条命,结果这个胡涂大笨蛋竟把她当成疯子。这真是她这辈子最倒楣的一天。‘你不知道,七月就是段晓中,她假装成勾烨的新婚妻子,打算瞒天过海抵达香港,就只有你这个笨蛋还不肯相信我。他为了不让我泄密,刚刚在他房间差点将我掐死,要不是我命大逃了出来,现在我已经成了不会说话的死人了。’
  ‘……’目瞪口呆、张目结舌了整整秒钟后,船舱爆出阵狂笑声。‘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我……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张宗玉狂笑不歇,‘七月是个女的,哈哈哈哈。’
  ‘不要笑,我是说真的!’
  张宗玉笑得连眼泪都跑出来了,‘我说你疯子还生气,告诉你好了,七月不可能是女人。哪有女人可以那么厉害,不仅是计画了整个“屈原节起义”,他一个人就连连击倒多位武功高强的护院,烧掉了多少间火药库,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你认为做这种事的人,可能是个女人吗?别再胡说八道了,快滚吧。’他看了她一眼,‘喔,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编这种谎话了,是不是因为她抢了勾烨,你出于妒忌所以这么说啊?哈哈,别以为我们差爷好愚弄,笨女人。’
  竟……竟侮辱她!‘我是不是骗人,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王苹咬紧牙根,‘你总有逃犯画像吧?快点拿出来。’
  每位官差身边都会随身带着逃犯画像,毕竟在缉拿逮捕时,才会有所依据。张宗玉嘻笑一下,‘喂喂,你想拿这画像做什么?该不会要撕了它做报复吧。假如你这么做,我可会依毁坏证物的罪名将你移交公堂喔!’
  ‘少废话,我碰都不会碰它一下。’王苹瞪他一眼,‘拿着画像跟我到我的房间里。’
  ‘哟,有意思了,想叫我们到你房里做什么?’
  ‘啰哩啰嗦的,像不像个男人呀你,’她扭头往房间走去,‘如果你还想捉到七月,就到我房间里来。否则,我要是真的被勾烨给杀了,我一定会变成冤鬼纠缠你们这些笨人不放。’
  左、右两名手下看着张宗玉搔头生气的样子。‘总捕头,现在要怎么办?’
  ‘笨,不用问也知道。’
  他们互视一眼,这么说,总捕头是不相信这女人的话,准备打道回房吧?
  ‘还不快些跟上去瞧瞧!’张宗玉叫道。
  真的是不用问也知道吗?
  虽然有些生疏,但是王苹凭借着自己早年曾学过两年画的经验,以及那口不服输、被人误指为疯子的气,执起毛笔画了下去。一开始失败了两、三张,但是终于让她画好了一张。
  同样一张被通缉的脸,只是更改了‘他’的男性穿着打扮,并且换上一套女性的服装,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跃然于在纸上。
  ‘怎么样,看到这张画,还不能让你们相信我吗?’
  三名绿衣表情各异,但都指着画大叫:‘这……这太像了!’
  ‘居然会有这种事?那么漂亮有气质的女人,竟会是恶名昭彰的逃犯,七月!“他”男扭女装骗过了我们!’张宗玉捉起画大叫:‘快点,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告诉船长,把船给我停下来!’
  他们夺门而出,留下王苹嘴角冷笑地说:‘我总算是报仇了,勾烨。你竟然想要我的命?好,那我也宁为玉碎,谁也别想再得到你,你就永远在地狱为你所犯的错误哭泣吧!’
  第五章
  勾烨背后窜起一阵凉意。
  ‘怎么了?’晓中见他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扯扯唇,勾烨领着她的手走出重重迷宫般的客舱层,来到上层甲板处,矗立着巨大的船桅杆,到处都布满着各式缆绳,‘我记得救生艇是在船两侧,应该满明显的才对,我去那边找找,等我一下。’
  望着他脱下燕尾服后仅着衬衣的宽大背影,晓中心里直感到抱歉。都是她的错,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他,总是给他招惹麻烦。但是勾烨不但没有抱怨过一句,还始终如一的积极为她寻找后路,弥补错误。她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好的对待……笨呐!她在想什么,勾烨只是为了圆满达成任务,对她的容忍当然也只是为了这一点。这和私人的情感一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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