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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佳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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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我可还要仰仗他呢!’
‘噢,这么说你已经决定要接受瑞克的协助到香港去?’
‘当然。’晓中眼中闪动着高昂的斗志,‘我怎么能放过看他施展“穿梭于不同人群间的魅力”的机会呢?你都说那是一种享受,那我绝不能错过,对不对?’
‘唉,又是我的大嘴巴。’杰米哀道。
‘等我抵达香港后,就会把他还给你了。’
杰米冷哼一声,‘你别想将他据为己有喔,否则我绝对会杀到香港去找你。’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恭候你大驾。’
‘请等一下,帮办,请你等我去通报一下。’远远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晓中与杰米的谈话。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人了,蓝恩先生。’那人站在花园入口处挥着手说:‘是我张宗玉呀!’
‘糟糕,这家伙怎么自己跑来了。’杰米脸色一沉,‘你快回房间去,晓中。这人是衙门公差,恐怕是来捉“七月”的。’
但是张宗玉在晓中来得及离开前,已经从唯一的出入口走过来。‘蓝恩先生,我听到一个很不得了的消息呢!’
‘张先生,真是“稀”客,我记得宴客名单上似乎没有你嘛!’杰米将晓中推到他身后,催促她赶快乘隙离开。
‘呵呵呵,我不请自来还请蓝恩先生见谅。但是我接获非常可靠的线报,有人曾见到“七月”在大世界戏院附近出现,最后坐辆黑色劳斯莱斯离去。而且,最后那辆车是进入了蓝恩宅邸内。我心想这可不妙,蓝恩先生这么重要的人物万一被革命党人要胁,那我们大清皇朝可负不起这种重大责任。于是我二话不说,马上出发到您府上来追捕犯人,以免伤害了友邦重要的官员。’
这只老狐狸,以为凭这几句话,他盖恩就会乖乖听话吗?‘我府里绝对没有你要找的犯人,张先生。你的出现惊吓到我的客人们,我希望你们能尽速离去。’
张宗玉狡诈的眼神不住地飘向杰米身后,‘您这位朋友,好眼熟呢。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没有本国允许,你私闯入我的宅邸,视同人侵我国国土喔,张先生。’
‘请您身后这位朋友出来和我见一面,我马上就离开。’
藏于杰米身后的晓中,她很明白杰米和清廷爪牙张宗玉的对峙是拖延战术,总不能一辈子藏在他身后头吧?眼前危急的情况下,晓中能靠的只有自己──‘快倒下去!’她才听见这句耳语,暗处有一双手就从后面将她推倒,扑通一声地,晓中空中无助地划了两下手,最终仍向后倒进冰凉的喷水池里,溅起了半丈高的水花。‘哇啊!’
‘阿晓你没事吧!’
紧接着,晓中只知道自己被一条厚重的毛毯兜头罩住,然后便被人轻松的一把抱起。‘杰米,真抱歉,阿晓不小心掉进池子里,我先带他回房去了。’
‘瑞克!’
听得出来杰米松了一口气,被里在毛毯里的晓中悄悄的揭起一角透气,但是很快的,一只大掌又将毛毯密封起来。不过就那么一眼,她已经可以看见张宗玉那老家伙气得一脸铁青的模样。这一回多亏是勾烨千钧一发间,巧计救了她小命。
‘又是你──勾烨!’
‘失陪了,张总捕头。’
等到晓中觉得他们已经离自己有段安全距离后,她隔着毛毯说:‘把我放下来吧,我一定很重,你会受不了的。’
‘比起我抱过的一些人,你就像羽毛那么轻。’勾烨隔着毛毯告诉她:‘乖乖藏好,别乱动,小心等一下露出了马脚。等我们回到房间后,我自然会放你下来的。’
暂时也只能听他的。他抱着她上了楼,像是过了永恒那么久,才又重新回到房间里。当勾烨一放下她时,晓中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抛开毛毯透气。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那感觉真是非常的令人脸红。自从她身高超越寻常男孩后,就再也不曾有过这种小鸟依人及仰赖人保护的经验了。
‘刚刚可真是危险啊。’勾烨笑看她说:‘原本我在大厅里被一对姊妹花缠得脱不了身,正愁没借口离开,见到张宗玉出现,给了我绝佳机会。幸好及时让我想到这个法子,否则现在我们可玩完了。’
‘谢谢。’晓中真心的说。从刚刚起,她对勾烨的观感完全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了。
‘瞧你,浑身都湿淋淋的。’他摸摸晓中的头,‘不好意思,害你在这种天气下跳进池子里。快把外套脱了,进去洗个澡吧。’
好温柔,头一次有人道么温柔的待她。大部分的人都是仰仗她依赖她处理事务,就算是好朋友之间也是平等而独立的对待,绝没有谁宠谁的事。像勾烨这般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触动了晓中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部分,因为隐匿得太好,连她自己都快遗忘了……温柔是什么感觉。
勾烨见晓中发呆,以为她是被刚刚的插曲吓到了。嗯,这样下去着凉了可不好,他干脆动手替她脱下外套,‘来,这浴巾给你……’咦,那湿淋淋的衬衣底下是……他该不会看错了吧?
‘你,段晓中,“你”是女的?’
浴巾应声落了地。
‘哈哈哈哈──’笑不可遏的勾烨,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
另一方面,晓中双颊绯红地伫立原地,她没计画以这种方式让‘八面玲胧’得知她是个女儿身。真是太糗了,都该怪湿答答的白衬衣就像是透明似的,将她的曲线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现在她紧里着浴巾,等着勾烨这番嘲笑过去。
‘很高兴你认为这是个笑话。’她淡淡地说。
勾烨扬起一眉,‘当然是个笑话啰!’晓中脸色一白,但他又接着说:‘是我勾烨这辈子闹过最大的笑话,幸好我那群狐群狗党不在,否则我这辈子都逃不过被他们嘲笑的命运了,哈哈。’
为什么这会是他闹的笑话?晓中不解。
瞄了她一眼,‘不懂是吗?很简单,我告诉你好了。自诩为女性鉴赏师的我,居然连身边的伙件是女红妆,足足一天都没发现,还不够好笑吗?这下子我可真是砸自己招牌了。’
‘我无意隐瞒,只是一开始你似乎就误会我是男孩子,我就不觉得有澄清的必要。你也不必感到难过,外界许多人都误会“七月”是个男子。’
‘谢谢你的好心安慰。’勾烨唇角含笑,‘我没有难过,相反地,我非常高兴呢,晓中姑娘。再高兴不过了。’
怪人。晓中心想,他的喜怒哀乐都那么奇怪吗?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他笑容可掬地问道。
望着那双美丽的黑眸里诡谲的笑意。‘我想或不想知道,你都会说吧。’
‘聪明的小姑娘。’勾烨伸出手来,晓中不自觉地将手递给他,他很自然地举高她的小手到唇边印下绅士的一吻,‘嫁给我吧,段晓中。’
她一定是听错了。
‘我是说真的,晓中。如果你想“活命”,马上嫁给我。’
不,她没有听错,而是‘八面玲珑’疯了。他知道她是女儿身还不到五分钟就向她求婚了,只有疯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决定婚姻大事。
勾烨瞧着她的脸噗蚩一笑,‘你晓得你杏眼圆睁的模样还挺可爱的吗?我以为你这小子──更正,姑娘──只懂得皱眉头摆出老成冷静的脸孔呢!说实话,你现在这副大吃一惊的模样,更适合你那张年轻可爱的俏脸。’
‘请你正经些行吗?’晓中发怒了。
‘哇,你生气的模样也很逗人。’
‘勾烨!’
‘好好好,不开玩笑。’勾烨收起调皮的笑容,‘但结婚的事是认真的。’
蹙起峨眉她仔细一想,‘“活命”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如果早先知道你是女孩子,我就不用煞费周章地安排那些掩护措施,刚刚还在张宗玉面前躲躲藏藏的。现在“七月”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勾烨新婚小妻子“段晓中”,问题全部迎刃而解,这样你明白了吗?’
七月消失?妻子段晓中?啊哈,原来如此。‘这场结婚是假的,只是掩耳盗铃之计,对吗?’
‘没错,外面风声鹤唳在找寻“七月先生”,绝不会有人注意到身为我勾烨新婚妻子的你,和我同行离开上海前往香港的。这趟旅程比起我预期的将容易多了。两名男子同行,比起对夫妻来说,目标显著多了。’
‘八面玲珑’的确有一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套权宜应变之道。‘我明白了,那一切就照你安排的去做,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
‘真有意思。’勾烨又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迷人笑脸,‘我还是头一次碰见像你这般具有英气的女孩子,多半女孩家穿着男装时,不免会流于脂粉气味过重,你却一点也不会。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
晓中耸耸肩,‘从小我就是这样,很多叔叔阿姨都以为我是小男生。我并没有刻意要装成男孩样或是穿长裤,只是生性较爱打抱不平、保护弱小,久而久之在女孩子面前,我反而取代男孩子的地位,成为她们的保护者。也许这就是你指的缺少女人味的原因吧。’
‘我并没有说你缺少女人味,晓中。脂粉味和女人味并不一样,你很特殊,不要小看了自己喔。我相信假以时日,会有许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又来了,用那温柔磁性的声音将她迷惑,用那温柔入骨的眼神将她捕捉,再以那温柔多情的笑颜将她吞噬。晓中惊觉到自已快被他的温柔所淹没了,她的大脑正向她的心发出紧急警报,敌军攻陷的速度太快,守军正步步沦陷。这是自作多情的发病征兆!
千万记得他和她只能存在着公事,没有任何私人情感发展的空间。
即使他帅得一塌胡涂、俊得乱七八糟,她段晓中绝不会任由愚昧的儿女私情混淆了她的判断,绝对!
‘我去换下这身湿衣。’晓中急急站起身,掩饰她那火红的双颊。
‘今晚我不在这里睡了。’
他的话让晓中转过头,‘咦?’
‘既然你是女孩,我可不想被迫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为避免诱惑,我还是睡其他房间好了。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谈。’
这个‘八面玲珑’,还有什么事是他所考虑不到的呢?晓中第一次遇见一位能这么让她佩服的人。真希望自已和他相比能毫不逊色,这种棋逢敌手的心情也是晓中初次的体验。
※※※
‘你真的是女人吗?该不会这又是瑞克玩的花样,骗人的吧!’杰米拚命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别以为你穿着裙子就可以骗过我喔,晓中。’
勾烨挂着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坐在一旁,晓中满脸通红地瞪他一眼。她有预感自己又被某人捉弄了,说不定他早就料到杰米会有这种反应,却没有事先警告她一声。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她没好气地端坐在沙发上,临危不乱的说道。
‘可是……’杰米从脚打量到她的头顶,‘唔,感觉好怪。看见你穿着长裙,总不如看到你穿着长裤来得对劲,好怪……你……真的是女的吗?’
晓中自制地掠高一眉,‘需要我提出证据吗?’
勾烨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杰米困窘地红了脸,别看他外表开放,骨子里对于淑女也是很具绅士风度的。晓中这么坦荡的态度反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不必,我相信就是。’
总算可以把这场闹剧结束,晓中心想。
‘但我满好奇,瑞克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杰米掉头看向他。
‘这个嘛──’
‘不许说!’晓中急急阻止。想起自已昨夜那种窘状被人一再复述,她可受不了。
被她一吼,反倒吓一跳的勾烨,过不了三秒就再度放声狂笑。这厢笑得起劲,那头的杰米可就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也就令他越好奇,‘你们俩瞒着我做了什么?’
杰米没察觉他的口吻十足像是‘吃醋老公’寻问‘第三者’是否和他‘娘子’有奸情。惹得勾烨不悦地挑起眉头,‘我和晓中做了什么,又关你啥事。’
‘瑞克你明知我对你──’
‘我们什么事也没做!’晓中赶紧出面澄清,昨夜和杰米一番谈话后,她就发现自己挺可怜杰米的立场,他并无恶意。喜欢一个人不该是错事一件,就算对象不是众人所能允许的,至少那也是他出自真心的付出。
‘其的吗?’杰米委屈的皱起眉。‘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唉,她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
‘看,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有事瞒我!’杰米咬住不放,‘我警告你,不能和我抢瑞克,他是我的!’
勾烨用一只沙发枕扔到杰米脸上,拉起晓中往外走。‘谢谢你一夜的收留,我们该走了,告辞。’
‘什么?’杰米拿下枕头,慌忙站起身。‘等等,外面现在布满绿衣,你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瑞克。’
‘喔,我不能吗?’勾烨扬起一眉,不在乎地一笑。
杰米栏下他们俩,‘这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我在后门安排了一辆车,你们从那边离开吧!昨夜耶名总捕头气得掉头离去,可是他并未轻易放弃,他故意在我家门外安排重重警力,就等你们离开我家门口,就要逮捕你们的。’
‘去拿你的行李箱,我们等一会儿大门见。’勾烨迳自对晓中说。
‘瑞克!’这男人为什么总是惹人生气呢!杰米满心怒火里又有点恋恋难舍,也许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放不下吧!‘我不允许你走,这等于飞蛾扑火。’
‘不错嘛,你的中文又进步多了,连“飞蛾扑火”都懂。’
‘有你这种朋友,不进步怎么骂得了你!’杰米气急又败坏地说:‘我道歉行吗?我刚刚一时失言,不小心把真心话给说了出来,你不要因为这样就故意整我开心,行吗?’
‘你这人啊……’勾烨拿他无可奈何的一摊手。‘我没有故意整你,也没有飞蛾扑火,放心。’也只有杰米还能在关节眼灌人迷汤。拿道歉当进攻筹码。
‘那你说要从大门离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从大门离开的意思。’勾烨一看他又要补话,伸起手来制止他,‘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八成忘了外面的绿衣们要捉的人是谁吧,他们要捉的是“七月”,并不是我和段晓中。’
‘七月就是晓中啊!’
‘不,七月是七月,晓中是晓中。’
这番似是而非,颠黑倒白的话让杰米眉心都打结了。
‘他们要找的人是革命分子“七月”,而等一下和我走出大门的将是一位淑女,也是我勾烨的妻子“段晓中”,这样你明白了吗?杰米。’
终于让他恍然大悟。‘聪明,瑞克,太聪明了。’他拍着勾烨的肩说.‘这利用他们既定的印象,七月是个男人而不是女人,躲避清廷爪牙的追踪,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的运气好,和聪明无关。’勾烨微微一笑,‘这也是我在发现晓中是女孩后,灵机一动想到的。’
‘还是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不能。’他斩钉截铁的说。
‘去,这算什么好友嘛!’
他们的笑声传入了晓中的耳朵,站在楼梯处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情景,晓中真的非常讶异,这就是男人们的友情吗?勾烨虽然知道杰米的心意,却以自然的朋友态度对待他,而杰米为了不失去他的人,将这份情转化为友谊的心意也让人感动。晓中发现生命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变化万千。第一次让她觉得人是非常有趣的动物,而勾烨更是芸芸众生里最耀眼夺目的发光体。
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
‘好了吗?’勾烨回头瞧见她,‘那我们走吧!’
‘等……等一等!’杰米突然拉住了晓中的手往回走,‘给我五──不,十五分钟就好。’
‘要做什么?’勾烨问道。
‘等一下你看就知道了。’
※※※
什么十五分钟嘛!结果勾烨一个人坐在客厅连喝了好几杯茶,都还没看到半个人影。若说杰米又想到什么诡计不让他们走,段晓中也不可能乖乖听他摆布。也是这个想法让勾烨能耐下性子,老实地坐在这边等候,然后怀疑他们又在搞什么花样了。
‘咳、咳。’有人在客厅角落咳嗽,勾烨从站立的窗前回过头来,并且不耐烦地说:‘总算好了,也该有人催催──段……晓中?’
杰米满面笑容,像个骄傲的父亲牵着新娘子似的,他牵着晓中的手走进富丽堂皇的客厅,但是客厅里昂贵华丽的装潢却引不起他的注意,此刻在勾烨的眼里只有一身雪白纺纱旗袍的她,段晓中。
她那乌黑短发以珍珠夹子向后梳起,完全显露那张鹅蛋俏脸,雪润的双颊淡扫一层胭脂,红唇点朱、五具悬梁,星眸流转间有一丝少女的羞涩,但是她那自信顽固的下巴却丝毫未曾有所改变。
过去在西装底下,让人误以为是削瘦修长的身材,现今一袭及膝贴身旗袍,完全揭露专属于女子拥有的柔美身段,玲珑窈窕秾纤合度,虽不似一些性感尤物的丰腴玉润,但是那份如柳款摆的细腻女人味,比起性感更值得细细品味。
一只翠玉镯搭上一枚纯金戒子,简单地点缀着高雅的仕女模样。
‘怎么样?我很久以来就极喜欢这种中国风味的女孩儿样,这套衣裳原是为了我妹妹来到中国时可以穿的,现在凑巧派上用场。没想到晓中穿上这套衣裳后会变得如此漂亮,真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呢!’杰米仍笑咪咪地解说道:‘还有连戒子我也帮你准备了,总不能结了婚不戴戒子吧!这样的装扮,百分之百可以骗得过那些官差。’
晓中尴尬地红着脸,尤其勾烨从刚刚见到她之后就一言不发,害她真想钻地洞躲起来。‘我已经跟杰米说了好几遍,我不适合穿着女装,特别是旗袍穿在我身上一定更加不伦不类。以前我试穿过一次,结果被人嘲笑是大树穿衣,然后就再也没穿过了。我看我还是去换下来吧!’
‘胡说,你穿这样再适合不过了。’杰米皱眉反驳,‘你说对不对,瑞克。’
是啊,这可让他为难许多。勾烨心中暗道,杰米恐怕不晓得他这番好意却带给他多大的麻烦。他和段晓中这段旅程本来是极单纯的公事,现在……佳人在旁,还要巧扮鸳鸯……如果她真是那么男孩子气,一板一眼的顽固早熟革命份子,事情或许会容易一些,现在看过她女装时的清纯俏丽,发觉她也有柔性软化的一面,甚至是楚楚动人的清秀佳人,他还要怎么自处呢?
聪明的话,他已经否定杰米的话,并且要求段晓中立刻去更换一套不那么清纯可爱的衣服。但是一接触到她那双盈盈大眼,天大的谎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你穿这样很好看,不必换了。’他虚弱的一笑,上天保佑他的理智。
直到听见他的话,晓中才晓得自己一直屏息以待的等着他的话。而他的赞同及那小小三字‘很好看’就像寒冬里的暖阳,将她凝固冰封的某段不愉快回忆,如雪一般的融化了。杰米的称赞与刚刚帮她更衣的女仆们所说的话,都不及他短短几个字来得有用。
她到底是怎么了?晓中望着他那双温柔的黑眼,猛然地扭开头,‘我们快走吧,时间不晚了,错过船就糟糕了。’
‘说的也是。’勾烨走过来时,晓中心跳一阵狂乱。‘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杰米,没有你的帮助……我想事情不会顺利的。’
‘哈哈,我随时都愿意帮你的忙。’杰米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两下,‘我送你们到门口,不想错过你们在张宗玉面前从容离去的场面。我猜那些绿衣们没有一个会知道他们竟然眼睁睁放走“七月”,哈哈哈,太值得一瞧了。
※※※
‘有人出来了,张总。是他,上海龙帮的那家伙。’
‘哼!不信我等不到你出门!有种就一辈子不要出来嘛!’张宗玉昨夜在蓝恩宅邸里受的耻辱,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可恶的痞子,光靠一张脸与舌粲莲花的嘴巴,就将上海政商界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我张宗玉不吃你那一套。什么‘八面玲拢’!碰上他这张铁面无私,绝对要让你好看!
‘他们坐上一辆车了。’报子继续传回他们以望远镜看到的情况。‘大门开了,很快就要开出来。’
‘叫大伙儿准备好,把那辆车子拦下来。注意,要小心对方诡计,也许前面的车只是幌子,后门也可能被人利用。绝对不能让这两个卑劣的恶徒溜出我们的天罗地网,知道了吗?’
‘是!’
哼哼,瞧他一声令下,上下一百名的绿衣们就要听命行事,这就是他名满天下第一总捕的庞大势力。小小一个勾烨也想和他作对,根本是活得不耐烦,嫌寿命太长了!不会有错,昨天那名躲在杰米蓝恩身后的胆小儿,必是‘七月’。要不是勾烨使计在他眼前偷走人,他现在已经立下大功一件了。
没关系,现在捉也一样。‘七月’一落网,哈哈哈,他这京城第一名捕的头衔,将会传颂一时,大家都会知道他的厉害。
‘张总捕,车子拦下来了!’
这时候就是他风风光光的出场了,他慢吞吞地走到那辆豪华簇新的敞篷车旁,哼,这种喷火的洋人黑怪物也只有这些洋鬼子的靠边人才敢坐在里头。
‘勾烨你这小子,今天总跑不掉了吧!’总捕头将手搭在车旁。‘把人交出来,咱们再来商量你该怎么孝敬你爷爷我。’
‘张总捕,又碰见了。最近咱们挺有缘的,不过我不知道你要我把谁交出来,这里除了我和我娘子,就没有别的人了,你自己瞧。’
兔崽子还笑得出来!张宗玉冒火地掏出火枪,‘你说什么鬼话,昨晚你明明和乱党在一起,他一定在你车上,不会错的。’
‘那,你就好好搜一搜吧。’勾烨熄了火后,推开车门,‘娘子,咱们先下车让差爷们搜车,不要打扰他们。干扰公务的罪名咱们可担不起。’
张宗玉此时才注意到勾烨身旁的美娇娘,惊为天人双眼发直,老天爷可真不公平。像他在公门里当官忙得要死要活,赚那一点银两,靠着点名声才能够攀上几个花魁,还没半个女人肯嫁他这种人。可是这个嘴上无毛的家伙,靠什么运气竟能娶到这么水当当的娘子?
‘请搜吧,官爷。’勾烨一手搀着老婆的腰,好整以暇地等着。
可恶,就算把车子翻过来,他也非要找出那‘七月’不可。领那一万两的赏金,娶一个比这娘们更漂亮的老婆。
勾烨低头在晓中耳边小声地说:‘他们把你当成苍蝇了,瞧,连车座垫都不放过呢!’
‘这又要拜谁误导他们所赐啊?’晓中微笑地回他。
‘不过,易地而处,我也满同情他们的。’勾烨抿唇一笑,‘真输给你了,竟能扮男子扮得如此唯妙唯肖,让人意外。’
‘我只是顺应我天生的个性,并不是假扮。’她不着痕迹的为他上了一课,‘就像你的容貌是天生的一样,你也不喜欢大家老是说你漂亮,而不在乎你皮相底下的东西啊。’
‘……’他凝视她半晌,‘分析我让你觉得很快乐吧?’
‘嗯。’她老实承认。
勾烨的脸罩上一层冷纱,晓中微带笑意的说:‘但我并无恶意呀,“八面玲珑”。实在是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很想多了解你一点,也许我们两个南辕北辙的人也能处得很愉快呢!’
这番话让他冷峻的容颜放松了些,‘我并不觉得你和我相差很大。’
‘喔?你认为我也做得到“八面玲珑”吗?还是说……你像我一样愿意为理想献身呢?’
‘我很乐意献身给你,倒是真的。’话题一转,进人危险地带。‘需要我证明这点吗?’
她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向来温柔漂亮的眸子,此刻看来竟如此危险的莹亮,邪恶之火在其中跳跃诱人共舞。‘把心掏给我看吗?满血腥的,我看还是算了。’
‘把这当成是游戏,让我们一起愚弄一下这些绿衣们。我打赌你没做过如此大胆的挑衅吧?’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滑到她颈项问,徘徊于她激动的脉搏旁,‘小小的尝试一下,我知道你想要的。’
明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却也甘之如饴──晓中几乎是着迷了,看着他那双散发着蛊惑的眸子,这个邪恶的混世广王,他心知肚明自己的魅力,恬不知耻地运用它,并且自得其乐呢!
她知道,如果她有意阻止他那么做,她有许多时间可以喊停,因为他低垂下来的动作缓慢的像一种折磨,对于神经及耐性的折磨,甜蜜的折磨。当他性感的唇近在咫尺,只需要她微微一抬头就能触及他的,晓中也一动都不动。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想躲,或者是她内心渴望着一窥罪恶之秘呢?
起初的轻触像是羽翼拂过她的唇,微热、柔软与心悸,当他离开时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她错得离谱,这才刚刚开始。他的舌尖紧接着搅动了她,灼热地占领她所有的知觉,接下来除了他以外,晓中脑海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唔,看来我们成功了。’他抬起头在她耳边调皮的细语说:‘瞧瞧左右,那些绿衣们此刻巴不得将我踢开,取而代之呢。’
晓中发誓她一定从脚趾尖红到她发顶了,她埋首在他胸前,倒不是真的那么害羞,只是她不习惯成为众人目光焦点。这下可真是在大庭广众下一呜惊人,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初吻就在上百名绿衣的见证下进行。看来,她真是‘鬼’迷了心窍,那个‘鬼’除了‘八面玲珑’勾烨外也别无分号了。
‘报告,总捕。全都搜遍了,没有半点逃犯的蛛丝蚂迹。’
闻此言,张宗玉气得脸色转黑,但是却又拿勾烨束手无策,他已经非常合作地让他们搜车,很明显地这一次他是不可能逮到勾烨的狐狸尾巴了。
‘总捕,内人和我还要赶船,开船的时辰快到了,请问我们能够离开了吗?’他摆明不将张宗玉的黑脸放在心上,笑得像只偷腥猫似的。
‘哼。’总捕头悻悻地掉头,‘叫大伙走了。’
所有的绿衣都乖乖的撤回路的两旁,勾烨悠闲地替晓中开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祝你早日找到那位革命党分子,张总捕头,再会。’
扬长而去的车子掀起阵阵风沙,气煞了张宗玉,喀啦一声,他手中握的鞭子断成两截。
※※※
她伸出舌尖轻舔着下唇,那股灼热的知觉仍在她舌尖挥之不去。在他怀中时无法清楚的思考,现在让她回想起来……硬要用言语来形容的话,或许就像洒倒的五颜六色水彩般,湿热间有红色的热、蓝色的冷与暧昧心跳声的橘,在意外的灰色,寻找到纯白的平静。
原来这就是那么多女孩子会被坏男人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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