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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西门吹雪 x 花满楼) 觖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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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没那么无法见人,和不少时候的他比起来甚至还算是个香宝宝。只可惜他站在花满楼的旁边,与花满楼相比,他想让人相信那个传说中的浊世公子是他还真难了些。
花满楼与西门吹雪在这点上出奇的相似,那就是无论他们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在怎样的忙乱中,他们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干净整洁,他们的头发永远都是那么的柔顺听话,衣着也永远都是那么的清洁服帖,不要说风尘仆仆,简直连个褶皱都没有,他一直很奇怪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可惜那两人都没认为这需要特意去保持,所以无从教起。
只是花满楼衣着素雅,举止温文,气质怡然,热爱生命也热爱着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物。虽然老天爷给他的是最残酷的磨练,但他却比任何人都坚强,这样的花满楼,天上地下,只有一个。
西门吹雪却如他的剑,笔直森冷,一身白衣如雪。那如远山上冰雪般孤傲的性格,冬日里星般耀眼的生命,天下无双的剑……江湖中用剑的少年又有几个不把他当成心目中的神祗?这样的西门吹雪,天上地下也只有一个。
奇怪,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两人竟有着如此奇异的共同呢?
当然,对别人而言花满楼要比西门吹雪安全多了。像刚才,如果不是花满楼认出那位老奴是王伯,他们大概真会被请到柴房去。
虽然花满楼无法看到,但他看到了王伯脸上一闪而逝的羞愧,毕竟,当年先解除婚约的就是俞家,而且是在花满楼目不能视的不久后!
花满楼……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陪他到俞家的呢?
'花满楼,如果你不愿意,我们马上告辞。反正俞家再有本事有无法让新娘子一个人拜天地吧,哈哈。'点点头,陆小凤坚定的说。
无论他的好奇心有多重,伤害朋友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花满楼一楞,随即浅浅一笑 '呵,无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人会介意的,何况这次是为你的事而来,俞家也该知道。'
虽然有些难为俞家的人,但能够进来也好。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西门吹雪已经离他很近了。
不应该啊,此时的西门吹雪应该还在万梅山庄里。
在发生那样唐突的事情后,他总不至于不远万里的跑来问他为何不辞而别吧。何况他已经留下一封书笺了……
'向花满楼公子与陆小凤大侠问安。不知陆小凤陆大侠现在可有空闲?'门口忽然出现一个容貌秀丽的丫鬟,扬着嗓子清清脆脆的问道。
'有空闲的大侠没有,有空闲的陆小凤到有一个。'嬉皮笑脸的一笑,陆小凤冲着那丫鬟点点头。
那丫鬟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忽然嘿嘿笑道'陆大侠的胡子果然有趣,难怪我家小姐说我见着就明白了。'
'你家小姐?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自然是二小姐。二小姐想请未来的二姑爷去中厅的‘岭梅亭’坐坐。'
'‘岭梅亭’?可是那座据说是天山名匠,童一匠一生中造的最满意的那个亭子?'
'嘿嘿,没错,就是那座。'
小丫鬟自负的一笑,随即补了一句'我的名字也是小姐赐的,也叫岭梅。花公子不知还记得吗?'
'呵,如此闺雅的名字,花满楼自然是记得的。'微微一笑,花满楼也朝岭梅点点头。
岭梅从小便是二小姐的丫鬟,花满楼小时侯来时就与她相识。
'哈哈,花满楼说的不错,的确是好名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莫让我未来的夫人久候了。'
陆小凤不留痕迹的向花满楼那看了一眼,看到他微不可见的一点头后才和岭梅一起离开。
待得两人离开,花满楼也站了起来向后院走去。记得小时侯来俞家时见过一片梅林,刚才也一直有淡淡的梅花香气传来,相信那片梅林并未改变。
既然得空闲时只会凭舔烦恼,不如四处走一走,这片梅林与万梅山庄的那片竟有几分神似呵……
刚在梅林里走了几步,花满楼忽然猛的停下!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此时的梅林深处有个锋锐如剑、衣白如雪的人站着并紧紧的盯着他!
西门吹雪!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到我,你如此意外吗?'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冷然的音调与平时无异,但花满楼却不由自主的想向后退一步——他靠的太近了。
'西门庄主。'深吸一口气,花满楼随即镇定下来。'没想到西门庄主也应邀前来,莫非是来观礼的?'
'哼,花满楼,你该知道我是为谁而来。'
轻轻叹了口气,花满楼无奈道 '我自认并未失礼,毕竟我是留书告辞的。'
'不够诚意。'
同样是轻柔的四个字却让花满楼不由有些薄怒,这个人,居然在如此无礼后还认为他没有诚意?!
'西门庄主,你莫非认为花满楼如此易欺?还是西门庄主自认那夜小屋中的唐突举止并没任何不妥之处?!'
西门吹雪没有立即答话,风自两人间滑过,吹下些许梅花花瓣。
'我自认,那夜没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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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态度、坚定的语气,花满楼第一次对这个人迷惑了起来。
江湖传言西门吹雪在生活上虽富贵如公子,但冷酷如冰雪,虽嫉恶如仇但高傲出世,简直比地狱里的阎王还难招惹!这些传闻,说的是眼前的他吗?
看着眼前脸带疑惑的花满楼,西门吹雪不由心情大好。自从收到那封书笺以来的隐怒与淡淡的不安,总算在见到他后安心了下来。
刚才看到他踏入梅林时,自己最想做的事其实是狠狠的摇摇他,看他是否真可以如此的随意洒脱,在离开万梅山庄后即将一切都抛入脑后!但自己终究没有那么做,也忘了那么做,只是痴痴的看着那个一身月牙白色的清瘦人影悠然的漫步梅林,那份悠然与从容与他在万梅山庄里所凝视的完全一致,还有唇边那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他在想什么……
'花满楼,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西门庄主何出此言?'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花满楼微微沉吟了下,忽然抬头道'既然已入是非,断没有不解纠结便先行离去之理。何况,既然是非自己找上了门,避也是避不了的。'
'哦?'
花满楼向身边的梅树又走了几步才道:'俞家与花家已有数年不曾往来,这次俞二小姐忽然找上陆小凤,我本以为是巧合,可门口的王伯与岭梅丫鬟对我的到来并没有情理中的意外,房内的熏香也是我小时侯所熟悉的香味,才知道俞家早已准备了我的到来。何况,俞家本该是商贾之家,但气氛却凝重许多,在刚才路过的其他的厢房中又有武功不弱的高手居住,而且似乎不是一派中人。现在又遇到不轻易离开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想让我相信俞家一如表面宁静似乎强人所难。'
西门吹雪静静的凝视了他一会,忽然赞道:'花满楼不愧是花满楼,果然敏锐聪颖。',顿了顿,伸手捻起朵落在他肩上的梅花又淡淡说道'只是俞家还没请我的资格,我说过,我现在来,只是为了见一个人。'
花满楼微微一涩,只觉得被轻抚过的肩膀烫的惊人,不留痕迹的让了一步后才道:'西门庄主何时也趟起混水来?'
西门吹雪轻轻一笑,道 '随性所至,依约而往。'
花满楼一楞,随即想起西门吹雪每年都会不远千里的前往几个地方,为的是将那些他认为罪不可恕之人断送在剑下 '西门庄主莫非是约了俞家的人?'
一阵强风吹过,惊的梅林中的一阵鸟起。
西门吹雪的气息忽然远去,只在花满楼耳边清晰的留下一句 '万梅山庄的梅林远胜于此,花满楼,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黄昏。
近黄昏。
一天之中最悠闲时刻正悄悄来临;花满楼静静的坐在陆小凤的房中悠然喝下第七杯茶。
他正在等陆小凤;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可他并不着急。他是陆小凤的朋友;当然猜的到他迟迟未归的原因
对陆小凤而言; 一个漂亮的女人已足够留住他两个时辰; 若这个漂亮的女人是宴会的女主人; 有一点点有趣; 又恰巧懂得喝两杯; 那即使再多两个时辰也是不稀奇的。
这两个时辰里花满楼也没闲着; 他正忙着给各路人马‘观赏’。 从他门前‘恰好’走过的已有十一个; 用轻功快速‘飞’过的有九个; 就连正大光明闯进来看的也有三个; 他们的身手都不弱; 有两个甚至算的上是高手; 但他们都来去匆匆; 未多做停留。
他们的目标是陆小凤; 是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游戏人间; 即将成为俞家女婿的陆小凤; 是那个有着两撇和眉毛一样的胡子; 但仍让女人趋之若鹜的陆小凤。 现在房里坐着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同样漂亮斯文; 但他没有胡子; 连一撇胡子也没有; 那他自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忽然; 花满楼的眉尖微微一皱; 快走两步赶到门口; 正好架住差点摔进房的两人。
'花…花满楼公子。' 岭梅丫鬟一见他不由松了口气; 将原本用力扶着的; 正满嘴胡说八道的陆小凤交到他手里。 开心的说: '幸好您在这; 陆大俠醉了; 偏劳您照顾一下; 我这就叫人送洗脸水及醒酒茶来。'
'胡说!' 陆小凤一摆手; 大声道: '陆…陆大侠会醉; 陆小凤没醉! 小姑娘你要不信; 我…。我就唱首歌给你听听' 说完; 他半眯着眼摇了一下头; 放声唱道: '带酒冲山雨,和衣睡晚睛。不知钟鼓报天明。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
还没唱完; 岭梅已逃的不见踪影。
花满楼无奈的笑了下; 陆小凤的朋友都知道; 陆小凤什么都好;就是唱歌的嗓子实在难听; 比破锣还难听。 据说有次佛门第一游僧老实和尚听完后连着十天只会说同一句话: ‘阿弥陀佛;实乃人间炼狱!’
将仍然吵闹不已的陆小凤放在床上; 花满楼在床边找了把椅子坐下; 忽然笑道: '看样子; 俞二小姐不同凡响。'
陆小凤舒舒服服的躺成个‘大’字; 睁开一只眼睛眯了花满楼一眼; 嘿嘿一笑: '怎么说?'
'一个能留住你两个时辰; 又能让你借酒装疯才能逃回来的女子当然不同凡响。'
'嘿嘿; 我是借酒装疯? 不是醉猫?'
花满楼又是微微一笑; 云淡风轻的道: '你的酒量究竟如何不好说; 但你的酒品我还清楚。 你真正喝醉时很安静; 往往倒头就睡。 反到是半醉半醒时最为吵闹; 偏好借酒装疯。 所以你现在还不是一只陆醉猫; 最多…也就是半只而已…'
'哈哈哈哈! 知我者; 君矣!' 陆小凤大笑着一咕碌坐了起来; 闪闪发亮的两眼中虽然还有三分酒意; 但看的出很是清醒。
楞了一会; 陆小凤忽然摇头苦笑道: '你不是好奇俞二小姐如何吗? 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太可怕了!'
'可怕?' 花满楼挑了挑眉; 道 :'我记得俞家的小姐都是品貌极佳; 而俞二小姐据说更是此中翘楚; 怎么会可怕?'
'正是这样才可怕!' 陆小凤用力一点头; 道 '她与我之间虽仍有一层轻纱为隔; 但已美的令我叹息…她的琴技出神入化; 简直可以与你匹敌。 她非常懂得说话; 那轻柔的嗓音配上江南的吴侬软语; 真是无愧于’俞酥水’这个名字…但最让人心动的却是她的酒量; 我喝多少她陪着喝多少; 结果却比我还清醒…你说; 这样的女人上哪去找?'
'听起来的确很完美。' 花满楼含着浅浅的微笑; 等陆小凤接着往下说。。
'更要命的是她始终以一种既不失礼数; 又让你觉得天地间她只看的见你一人的眼光注视着你;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觉得可以为她上山下海; 捧星摘月了……'
'所以你就趁麻烦还未找上门之前开溜?'
'错!我是趁麻烦还未变大前先溜!'陆小凤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我不过随口问及俞家老主人与老夫人在哪,何时方便拜访,她却梨花带雨的求我救她,我若再不走,只怕连救了她后的报酬都先行收下了。'
虽然陆小凤没说,但花满楼当然知道那份‘报酬’指什么,用以身相许来报答恩人的俞二小姐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或许也是她为何宣称已许配给陆小凤的原因,原来她早已有了这份计量。
陆小凤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情场浪子,但也是出了名的有情有义。虽然常因为好奇与好打不平给自己惹麻烦,但他是个完全能解决麻烦的聪明人,运气也不错,更有很多朋友。若他成了俞家的女婿,那想动俞家脑筋的人自然得重新盘算一下,看来俞二小姐不愧为商贾之后,这个买卖做的不亏。
'恩。俞家为何有那么多江湖中人?'
'似乎是冲着岭梅剑来的。'
'岭梅剑?'花满楼一楞,旋即领悟'与‘岭梅亭’也有关?'
'对。据说童一匠建造此亭时曾将一柄绝世名剑镇于此下,那么多年来一直不为外人所知。可不知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所以才引来那么多人的窥伺。'陆小凤啪的一声又躺回去,想了会忽然道'不知西门吹雪会不会对此有兴趣,虽然他已达‘无剑’的境界,但童一匠亲手埋下的宝剑对天下用剑人来说都是个下了咒的诱惑,何况是那个剑痴?'
'……不,他不会。'花满楼微一沉吟,然后肯定的摇摇头。
'哦?如此确定?'陆小凤露出个带点坏兮兮的笑容,凝视着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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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不慌不忙的为自己斟了杯茶,喝入之前忽然道:'西门吹雪或许不是君子,但绝对不是小人,更不是强盗!'
那个高傲的人,绝对不会对别人的东西动心。即使想要,也只会通过方法正大光明的方法得到。
偷偷摸摸的事他根本不屑去做!
否则……那夜有些冰冷的吻不会充满强势,刚才在梅林的态度也不会如此理所当然!
西门吹雪根本没有想过所谓的世俗礼法,要的只是一对一的对决。他的目标是他,花满楼,其他的人统统忽视,反正挡他者死。
这不就是他一贯的习惯吗?!
那么强烈的杀气,森冷的一如最锋利的剑刃……
他不习惯,却也无法忽视……
'有人。'花满楼忽然轻声提醒道,即使是在出神,那么轻的脚步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陆小凤乐得撒酒疯,继续大唱道:'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添黄|色。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过了一会,方见岭梅端着醒酒茶笑着走了进来 '花公子,陆大侠好些了吗?这里有些醒酒茶,应该能帮陆大侠睡的安稳些。'她转头看了看床上的陆大醉猫,调皮的皱了皱鼻子'嘿,我过会再多端两碗进来好了。'
'有劳岭梅姑娘了。'花满楼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暗叹陆小凤胡闹的本事与日俱长。
岭梅的脸微微一红,又抬眼偷看了下花满楼。
虽说看惯了品貌出众的俞大少爷,但眼前这个俊美斯文的公子依然独有魅力,那沉稳的气质,优雅的举止,温柔的言语,还有那特有的使人怡然的安全感无不使人迷醉……只可惜,他是瞎子……好可惜……
'花公子,我家大小姐晚餐时分有请,请花公子务必赏光。只是大小姐素来身体孱弱,待会若有不便之处还请花公子海涵。'
'大小姐?'花满楼不由有些诧异,小时侯的记忆浮上心头,虽然后来两家闹的颇为僵持,但若能得见故人,花满楼依然十分高兴。
虽然自己的双亲及兄长执意不肯原谅因自己眼疾而提出退婚的俞家,但花满楼早已不放在心上。如果说他受到了伤害,那俞大小姐也受到了伤害。当年的她不过6岁,又懂得什么呢……
何况他从不觉得自己活的有什么遗憾,事实上他享受到了很多容易被忽视的东西,春天花开的声音,夏天的虫鸣,秋天果实的香味,冬雪悄然而至的雅静,他还有一个很大很热闹的家,很健康很快乐的家人
,很好的胃口,非常知心的朋友,他可以一个人生活,并给需要的人尽力提供帮助……他已拥有的太多,所以他一向很快乐,很满足……
最近又多了个衣白如雪,冷傲出尘,连他也有些伤脑筋的西门吹雪。
虽说西门吹雪的接近使他意外,但并不真正排斥。如果不是那森冷的杀气与偶尔出乎意料的举止,西门吹雪是个让他乐意接近的人,他懂他,懂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很真实……
岭梅却误会了花满楼的诧异,解释道'虽然我是二小姐的贴身丫头,但也为大小姐传话。是……大小姐提出来的,二小姐同意了……'
她有些迟疑的望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却只顾一边拍着床板,一边翻来覆去唱着'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花满楼了解的点点头,柔声道 '感谢大小姐如此费心,花满楼必定付约。只是俞大小姐倘若身体抱恙,请务必好生修养,无需拘泥礼数。花满楼自会在遇见俞老爷或少庄主时向他们致谢。'
'花公子……你怎么知道老爷和少庄主都不在的?'岭梅意外的低呼出声。很多人知道俞少爷不在,但老爷走的很急,后来又来了那么多江湖中人,所以大小姐决定将老爷不在的消息封锁,只说不便见客。
老爷是去见一个老朋友的最后一面,少庄主俞有希又在正巧在外,不过少庄主已收到信鸽往回赶,估计近两天就能到达。
花满楼笑了一下,并未点破。事实上他进来不久就意识到了,花家与俞家是世交,后又有矛盾,如果俞老爷知道花满楼造访的话,一定会在最快时间内赶出来迎接或邀他见面。让这样一个化解积怨的机会白白错失,对俞老爷那么一个精明又成功的商人而言只有一个解释他不在!
而俞有希不在的事就更简单了:如果他在,又岂会有那么多江湖中人聚集?即使有,又岂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到陆小凤门前探情形?一言不合闹起来,理亏的总不会是被别人窥探的一方吧……但那些江湖中人应该只知道俞有希不在,如果他们知道连俞老爷也不在的话,恐怕已经有人强行夺取了……
再者,倘若现在庄上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在,俞二小姐怎会不惜委身也要陆小凤救她们?应该是最怕与花满楼相见的大小姐又怎会硬着头皮代替父亲招呼他?!
花满楼是何等睿智的人物,怎会猜不到这一切?!虽说其中隐隐有些矛盾的感觉,但绝对大致如此!
待得岭梅走后,陆小凤又一咕噜坐起来 '嘿嘿,花满楼,你的美人劫也来了。莫要像我一样也是借酒逃回啊。不过你若重新做了俞家大姑爷,我们就是姻亲了,哈哈!'
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这只陆醉猫刚才还一口一个‘麻烦’的,现在的口气到俨然是俞二姑爷了。'俞大小姐与二小姐之间……可有矛盾?'
'你是说……她们共用一个丫鬟?'陆小凤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刚才岭梅欲言又止的态度的确奇怪,何况俞家如此殷富,两个小姐应该各有贴身丫鬟才是,这的确有些诡异……'啊!花满楼你到是提醒了我,刚才俞二小姐梨花带雨求我时就很奇怪,不是说‘请陆大侠救救俞家’而是说‘请陆公子救我!’为什么是‘我’?!'
'你没听下去?'
'嘿嘿……'陆小凤的脸暗暗一红,'她当时一边哭一边整个人依偎过来,我只得逃了……'
'总之,待见到了俞大小姐,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静……
夕阳不知何时已隐没在黑夜之中……
俞家也传来一阵铜铃声,已到掌灯时分。
陆小凤看着面对这一切依然平和愉快的花满楼,看着他准确无误的掌起一盏桌灯,看着他唇边熟悉的怡然的微笑,终究忍不住道 '对不起……'
他从来不和朋友说这三个字,更不会和花满楼客气。每次都是兴冲冲的去找花满楼喝酒聊天,每次都一不小心就把花满楼牵扯到麻烦里面。每次都忘了他其实身有眼疾,看不见一切。但……每次都见花满楼笑意盎然,没见他皱过一次眉,说过一声为难!
他一直都那么平和而快乐,与遇到的朋友诗酒江湖,帮朋友们出谋划策,遇见过花满楼,了解花满楼的朋友,如果说第一次是同情与惋惜,第二次是惊异与钦佩,那第三次则会忘了他身有眼疾甚至会不自觉的有所倚赖……
甚至是这一次,他也一如以往……
刚才一路被抬回来,正巧听到几个下人在嚼舌根,方知道当年俞老爷与花家交恶,誓言退婚是因为宫里的哪个权贵想定下俞大小姐的娃娃亲,俞老爷不择手段甚至在众人面前一口一个瞎子的侮辱花满楼,说他将来不过是废人一个。
虽说婚事最后因俞大小姐体弱而告吹,但对花满楼的伤害已实实在在造成。花家上下没有一人忘的了那恶毒的言语,那一句句的‘瞎子’‘废人’!
陆小凤听到这里时懊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一直以为退婚是俞家花家长辈间的恩怨,与当年不过7岁的花满楼无关,怎知花满楼原来受过如此羞辱,但当他们得知俞二小姐向外散布婚约时,第一个提出到俞家走一趟的也是花满楼。
所以,他一定会记得在给自己两巴掌之前,先把那个俞老爷打飞出去!
花满楼坐在床尾含笑‘看’着他,正‘看’的陆小凤开始手足无措,忽然道:'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陆小凤大吼着怦的一声跳起来。谁敢说花满楼不是陆小凤的朋友,即使天皇老子他也敢打!他很认真的盯着花满楼, 一字一字的说:'花满楼是陆小凤的朋友!是陆小凤最尊敬的朋友!'
'我也是。'花满楼笑了,笑的一如以往的和煦,'我知道陆小凤是朋友!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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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两人都没说,只是慢慢的从微笑变成大笑。
很多话不用说出口,是朋友的自然懂得!更何况是陆小凤与花满楼?!
他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是深交已久,可以为彼此卖命的朋友,彼此之间无需说‘谢谢’,更没有‘对不起’!
这就是江湖上的血性男儿,不是什么君子侠士,背景性格也各有不同,还有很多缺点,但都是懂得朋友,懂得珍惜的人!
花满楼开心的笑着,这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觉,很直爽,很舒坦,能带动身体里最热的血!
这感觉与西门吹雪一起时截然不同。
与西门吹雪一起时,夜品梅韵茶有的是宁静平和,方才的梅林见面却是互不相让,对那份不合礼数甚至不合时宜的亲昵既迷惑又无奈,无端想起那个冷漠高傲的白色身影时又被扰乱心绪……
他们真正相识的日子还很短,偏偏那份莫名其妙的了解与信任却似老朋友一般……
但他隐约察觉,这不止是朋友间单纯的吸引,他一向信赖自己的感觉,这次怕也不能意外……
陆小凤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躺回去。
他刚才的话不是客气话,是真心诚意的。花满楼的话也不是客气话,也是真心诚意的。所以他现在笑的很开心。
这就是花满楼,一个温柔而坚强的人,他的朋友……
心里一舒服,陆小凤又忍不住想唱歌了:'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花满楼终于忍不住了,他不介意他吵,也不介意他唱歌,但他现在万分不愿听到这首歌,尤其不想听到最后一句‘花如雪……’
'这醒酒茶很不错,黄连放的尤其多,不如喝一盅吧?'
漫不经心似的话语刚出口,那破锣般的高唱声立刻转为熟睡时的呼噜声,轻轻的,抑扬顿挫的,简直比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的呼噜声更为讨喜可人……
陆小凤的这一觉睡的很好,可他是被惊醒的。
不是什么大动静,但有人站在他门前。虽然那人未带杀气,而且尚在犹豫是否要进来,但怎瞒的过陆小凤这种风口浪尖滚惯的人。如果不是因经验而成的直觉,只怕他早给人暗算了千百次。
那人忽然定住,下定决心似的轻手轻脚的闪了进来。
人影纤瘦而且有些熟悉,借着月光快速一瞥,赫然是俞家二小姐俞酥水。
陆小凤一惊,惊的差点掉下床来。
俞家虽是商贾,但俞老爷对子女管教甚严,俞二小姐自然同于一般的江湖女子,更不会随意在夜里闯入男人的房间。现在虽不是深夜,但这样总不合礼数。最要命的是……他现在借酒装醉的躺在床上,想逃也无处可逃啊!
'陆大侠,陆公子。'轻柔的声音低低唤了两声。
陆小凤没动,只希望这个柔美到让人没办法的二小姐速速离去,那他明天一定抓着花满楼跑出俞家,宁可到大漠去冻死,也绝不在美人乡里把自己卖掉。
又过了很久,俞酥水忽然幽幽一叹'陆公子无需假寐,酥水早已知道公子并未真醉,在岭梅亭时便已知道。'
陆小凤一楞,自然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只能摸着胡子坐起来 '俞二小姐请坐,在下……也确有几分酒意。'
'陆公子不掌灯吗?'俞酥水的眼眸恍若秋水,荧亮而多情。但她的态度却有些冷淡,可能是因为陆小凤方才的举止而有些薄怒,她毕竟是个少女,又是个小姐,自然有她的矜持。
'若被人瞧见恐对小姐闺名不利。'陆小凤淡淡的说道。
他虽然是浪子,但不是小人。何况俞二小姐是个很可人疼的女子,他不想伤害她……
俞酥水微微一颤,又低下头去。
再抬起头来时,那双眼睛中已带了层薄薄的湿气。'久闻陆大侠仁义无双,今日方知所言非虚。酥水来此之前本已抛下一切礼教,可陆公子的怜惜却令酥水感动不已……酥水在此谢过。'
纤细的人影移步上前,微微一福,又退回桌边坐下。
还未张口,在眼眶中忍了许久的眼泪已翩然而下。
无声的……一滴滴的落在她放于膝上,互相纠结的,白玉似的手背上。
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借着月光将这兀自忍耐,依然在力图不失礼数的姑娘印在眼底,陆小凤暗叹,怎也无法忽视心底的怜惜之情。
一个从小循规蹈矩的绝色少女不惜放下身段再三求助,他若还能置之不理那他也就不是陆小凤了……
'俞小姐莫怕,陆小凤虽非什么大侠,但要保证那些江湖人士不在此地滋事还是有把握的。'陆小凤朝她笑了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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