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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风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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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焕,偶然出下风头,就不知道自己斤两了……”

赵老夫子眉头一皱:“肃静!张焕,你且将你的看法说来。”

张焕道:“学生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有高德者仰慕之,有明行者则而行之’,意思是要我们仰慕高尚的道德,跟随光明正大的行为。”

赵老夫子一震,竟然把胡子揪下来几根:“这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张焕道:“学生曾经在一本残书上看见过,至于名字则忘记了。”

老夫子眼睛一亮:“那本残书可还在?”

张焕一脸苦色:“学生家中贫困,硕鼠极多,那本书却被撕碎了。”

老夫子一脸遗憾:“真是可惜!如此孤本,竟然看不到!你这番解释,看似跑题,实质涵义更深啊。既如此,你先以品德高洁为题,吟诵一首诗来吧。”

张焕沉吟许久,忽而抬头看见院里的松树,微微一笑:“瘦石寒梅共结邻,亭亭不改四时春。须知傲雪凌霜质,不是繁华队里身。”

张焕话音一落,又是一阵阵叹息声。众学子心中虽然不甘,也不得不认为这也是一首好诗,今日张焕出尽了风头啊!

赵老夫子平时为人方正,极少言笑,此时竟然笑道:“好个‘傲雪凌霜质’啊,这是咏松的吧?”

张焕微笑点头,也不理会或妒忌,或羡慕或敬服的眼神,淡然坐下。

赵老夫子看看众人:“诸位,也就此题,可有人做?”

此时张焕风头尽出,众学子虽然深知不敌,也有几人起身作诗,所作诗词虽然比不上张焕,倒也说得过去。有张焕珠玉在前,赵老夫子眼光自然高了不少,对几人淡淡地勉励了几句。有张焕这俩首好诗在,老夫子也没什么心情继续考核了,随意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看看已经申时末了,就宣布下学,自己当先走出了学堂。

张焕收拾好笔砚,和曹岩笑谈几句,也并肩走出了学堂。浑没在意身后的金浩一脸怒气盯着自己的背影。

曹岩的家就在江都城西,虽然张焕已经知道居住在城西的非富即贵,但是既然曹岩不说,自己也不好问。俩人走到路口道了别,曹岩自回家去,张焕本想马上回去,忽而想起秒莺,买了几支糖人儿这才准备出城。

“哎哟,张大才子,这么大了还吃糖人儿啊?”

刚走到城门口,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第004章 亲情脉脉

原来是金浩和几个人挡在了张焕身前,除了一名陌生的黑衣少年和几个小厮,其他几个都是县学的学子。

张焕冷然道:“你想做什么?”

金浩笑道:“你那糖人儿半文钱的吧?穷鬼就是穷鬼啊!要不要我请你吃一顿啊?”

张焕冷笑道:“这个就不必了吧。我虽然穷,可是却不会赖账。”

金浩脸色一垮:“你说谁赖账?”

张焕道:“刚才在学堂,是谁和我打赌来着?怎么,输了不认啊?”

金浩脸色一黑:“那是我上你的当了,怎么能算数?”

要知道此时的一贯是很值钱的。大唐建国后国势日盛,物价日益降低,此时一斗米也大概才不到十文钱。金浩在学堂脱口说了十贯钱,当时就后悔了。十贯钱,可是他一年的零花钱,嘴上虽然不屑,心底实在是想赖过去。

这时那名黑衣少年似乎来了兴趣:“金浩,这打赌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输的?”

金浩面色尴尬:“来公子,别听这厮胡说八道!”

哪想到这位来公子似乎不相信金浩的话,笑着询问其余几人。张焕冷眼旁观,见金浩虽然眼中恼怒,对上那来公子脸上却陪着笑,心知此人身份绝对高于金浩。而这来公子虽然相貌普通,不过气质却不凡,一身锦衣更是价值不菲。

来公子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却并未说话,只是低声念叨了几遍‘寸金难买寸光阴’。

张焕看看天色道:“金浩,你我毕竟是同窗,那个赌注就当个玩笑,今天到此为止吧。”

张焕深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话。而这金浩就是一个明显的小人,偏偏他父亲又是本县县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给个台阶。

哪想到金浩确实草包,竟然怒道:“什么到此为止!今儿不教训你,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说完一挥手,俩个小厮就准备上来。

来公子似乎回过神来了:“金浩,你做什么?”

金浩讪笑道:“来公子,这小子太嚣张,不教训下不行啊。”

来公子皱皱眉头:“些许小事,何必大动干戈。你就是张焕张公子?”

张焕淡淡道:“不敢当公子,正是在下。阁下有何指教?”

来公子微微一笑:“在下来阶,今日得闻‘寸金难买寸光阴’,方知以往浪费许多大好时光啊!过几日的文会,还要向张公子多多讨教啊。”

张焕也微微一笑:“来公子过誉了,讨教不敢。要是没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来公子道:“且慢。金浩,你既然输了,就拿十贯钱来吧。”

金浩心中恼怒,怎么说你也是和我一起的,怎么反而帮那穷鬼说话?想要不答应吧,又惹不起来公子,答应吧面子上过不去,一时有些踌躇。

来公子见他不说话,很不耐烦:“人无信不立。金浩,你不会真的想赖账吧?”

金浩不敢顶撞来公子,眼中一片怨毒瞪着张焕,手上迟迟疑疑的摸向腰间的钱袋。

张焕本来想就此作罢,看见金浩眼中的怨毒,心里也十分恼怒,给了你台阶不下,反而来怪我?当下笑着插言:“来公子仗义相助,我感激不尽。听闻金县尉清正廉明,两袖清风,我是很敬仰的,这赌注就此作废就是。”

这话明面上是称赞金县尉,暗地却是讥讽金浩连十贯钱赌注都拿不出来,众人如何听不出来?来公子微微一怔,饶有兴趣的多看了几眼张焕。

金浩想要辩驳,却无从辩起。难道说自己家父亲并不廉洁?又或者继续赖皮让赌注作废,这样岂不是说自己真的穷的拿不出十贯钱?偏偏又有这个来公子在场,耍赖都不敢。只得拿出钱袋,和另外几人凑了十贯钱,气哼哼地让小厮交给张焕。

张焕接过钱塞到袖中,笑着对来公子拱拱手,也不理其他人,洒然而去。来公子目送他远去,这才回过头来。

金浩虽然心中怨恨,却没忘记自己今日的目的,陪笑道:“来公子,现在就去曹府吗?”

来公子点点头:“这就过去吧。来旺,去把马车赶过来。”

等到手下把马车赶过来,来公子拱手道:“多谢几位今天迎接我。曹府我知道路,就不劳诸位了,各位改日再见。”

金浩等人本来想借着机会和来公子套套近乎,要是能进的曹府,那就更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哪想到来公子竟然丝毫没这个意思。等到来公子远去之后,其他几人意兴阑珊,都相继告辞。

金浩的小厮见主子一脸恼恨,凑上来陪笑道:“少爷,要不要找人把这个张焕好好教训一顿?”

金浩瞪眼道:“你个蠢货!今日的事情被来公子知道了,如何能马上报复?而且听来公子的口气,似乎对这个穷小子很欣赏。见了鬼了,这穷小子不但人变聪明了,运气也变好了不成?”

“少爷,那该怎么办?”

“你去找下李捕头,让他把张焕的底细给我调查个一清二楚。这几天别动他,等来公子走了再说!”

“是,小的这就去找李捕头!”

张焕出了城没走多远,听见有人打招呼,一看原来也是县学学子,同在张家村的张焰。这张焰是族长的侄子,平时和张焕交情平平,不过也没什么矛盾。今儿见到张焕的表现,态度倒是亲热了不少,俩人说说笑笑不一时就回到了村子。张焰主动邀请明天早上一起去学堂,张焕自然答应了。

还没到家,就看到炊烟袅袅。张焕将那十贯钱放下,走进厨房,原来是秒莺在忙着,小脸上满是黑灰。见到张焕回来,秒莺有些惊喜的打了声招呼。张焕笑着上前,取出帕子将小丫头脸上的黑灰擦掉,又变戏法般的将几支糖人儿递到秒莺手中。

“少爷,你也吃。”秒莺笑着将糖人儿分了一半出来。

张焕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不喜欢吃糖。还有,以后别喊我少爷,叫我大哥就行。”

秒莺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点了点头笑道:“大哥!”

只是秒莺脸上虽然在笑,眼中却有一丝哀伤。张焕自然想得到,秒莺是想起家人了,却不知道如何劝解,只好轻轻拍拍她的小脸以示安慰。秒莺轻轻抿着糖人儿,心神似乎有些恍惚。

张焕心里叹口气,也不点破,笑道:“你还会做饭?做的什么啊?”

秒莺微微一笑:“锅里是野菜粥。大哥,这些野菜可是我亲手摘回来的哦。”

张焕点点头:“真有出息,这个我可是不会。”

秒莺拉着张焕走到角落,指着一堆野菜,什么灰灰菜,野蘑菇,刺儿菜之类的堆了一大堆。张焕对这些是真的不懂,倒是很虚心的请教。对于张焕的问题,秒莺倒是十分高兴的解说。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吃饭?”原来是张世乾从地头回来了。

秒莺十分乖巧,摆好小桌子,让俩人坐下,盛了一碗野菜粥先递给张世乾,又从案板上端来一个陶碗。这陶碗用一个陶盘盖着的,显然是为了保温,秒莺将碗放在张焕身前,这才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张焕揭开盘子,一看是俩个灰面馒头,有些发呆:“这是为什么?”

张世乾咧嘴一笑:“你伤刚好,家里还有些面,都是给你准备的。”

张焕鼻子一酸。看了一眼张世乾的笑脸,那脸上有一块青紫,是早间为了护着自己留下的。

这个家底他是知道的,为了上学把俩亩田给了族长,家中生计更是艰难。虽然还剩一亩多水田,可是交了皇粮,剩下的稻子却舍不得吃,逢年过节才吃得上一顿大米饭。至于家里养的鸡鸭,更是要卖了买生活用品的。

张焕记得自己醒来之后一直在自己房间进食,也都吃的面食,倒是没注意张世乾和秒莺吃的什么,想必这阵子他俩人都吃的野菜粥才对。张焕本来对张世乾有些抗拒,一直没喊过爹。

张焕按奈住激动,将俩个馒头分别给了张世乾和秒莺:“爹,我的伤早就好了,就想喝点稀粥,这俩个馒头你和秒莺分着吃了吧。”说完端起张世乾面前的稀粥,西里呼噜喝了个干净。

张世乾有些慌乱:“哎呀,你是读书人,身子骨弱,哪能吃这个!”不由分说,将馒头又塞给了张焕,还瞪了一眼秒莺。秒莺嘻嘻一笑,也将馒头塞给了张焕。

张焕哭笑不得,又推让了几次,张世乾死活不要,自己起身盛了一碗稀粥端在屋外面去了。张焕看了秒莺一眼,秒莺抿嘴一笑,端着碗喝了起来。张焕想了想,拿起一个馒头走了出去,硬放在张世乾碗里。馒头一会儿就融化了,张世乾嘴上埋怨,眼角却有一丝微红,只捧着碗喝粥。

张焕走回屋里,将另一个馒头分成俩半,递了一半给秒莺。

“大哥……”

“不吃就别喊我大哥!”

秒莺眼圈一红,低着头,将半个馒头吃掉。

张焕拍拍她的小脑袋:“这才乖。”

秒莺勉强一笑,擦擦嘴角。

张焕眼珠子一转,笑道:“对了,雾气快下来了,你去把外面晾晒的褥子收了再吃饭吧。”

秒莺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张焕咧嘴一笑,将剩下的半个馒头飞快地埋在秒莺碗底,又去盛了一碗粥飞快的喝完,走出了厨房。

秒莺将褥子放下后,正好张焕拿了把柴刀向外走,秒莺奇道:“大哥,你拿刀做什么?”

张焕笑道:“你去吃饭吧,吃完出来看,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秒莺点点头,进了厨房。端起碗喝了一口,就发现了碗里的馒头,已经融化成面糊糊了。秒莺心头一暖,鼻头一酸,泪珠儿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第005章 蕉叶练字

秒莺收拾完碗筷,走出房门深吸了一口清醒的空气,只觉得近一段时间的抑郁心情缓解了不少。微微一笑,向着池塘边的张焕走了过去。

张焕正在清洗几张蕉叶,见她过来,笑着点点头。秒莺一笑也不说话,蹲了下来帮忙。清洗好之后,张焕用柴刀将蕉叶切割整齐,自己提着刀,让秒莺捧着蕉叶回到自己房里。

“大哥,原来你要练字啊?”秒莺起先不解其意,直到张焕将蕉叶铺在桌上,取出笔墨,这才知道张焕要做什么。

张焕笑道:“是啊,今天逛了一会街,原来纸张很贵,先用这个练练吧。”

秒莺嫣然道:“我来磨墨。”

贞观年间文风盛行,书法大家比比皆是,就连天子李世民也是书法大家。而写的一手好字,不管是为官还是为学,那都是大有裨益的。

张焕前世喜欢书法,精研历史诗词,自然知道一手好书法的重要。起先他临摹的是褚遂良的《孟法师碑》,不过只是形似而神不似。后来练了几年拳,却喜欢上了瘦金体那种铁钩银划,自此一直坚持习练多年。

不过来到大唐这几天,头脑纷乱,一直没动笔写字。完全整合了记忆之后,张焕发现前身虽然懦弱,不过学业却真的不错。如今县学已经讲过的书,竟然都能背诵,不过有些经义却不明所以。

张焕现在的愿望很简单,考取个功名,衣食无忧即可,要是有好的机会,也会努力更进一步。不过考取功名何等艰难,张焕也深知。

下午和曹岩分手之前,曹岩详细给他解说了一番,张焕才知道曹宪举办文会的真正意图。当时就决定,借这个机会取得曹宪青眼,拿下一个‘生徒’的名额再说。曹宪也是书法大家,自然会重视书法。因此张焕也不敢大意,决定这几日好好练练字。

“大哥,墨磨好了。”

张焕点点头,提笔蘸墨,在蕉叶上写了‘悠然见南山’。这几个字用的正楷书,却仍旧没有神韵。秒莺看着这几个字,眼中有一丝戏谑,却没说话。

张焕微微一笑,再次提笔写了‘雄关漫道真如铁’,这几个字却是用的瘦金体。张焕打量了一番,也许是因为蕉叶不如纸张,这几个字似乎不如自己真实的水准。不过秒莺看见这种字体,眼中的戏谑变成了惊讶。

张焕摇摇头笑道:“还是纸张好用啊。秒莺,你认得字吗?”

秒莺微微一迟疑道:“不认得,大哥这几个字写的真好。”

张焕捏捏她的鼻梁:“不认识字,怎么知道我写的好?来,我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当下提起笔,写了‘秒莺’二字,让秒莺试着书写几遍。

秒莺满把抓着毛笔,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张焕一笑,抓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书写。秒莺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自己的爹爹也曾经这样,手把手的教自己写字呢!

“大哥,你对我真好!”秒莺喃喃细语。

张焕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秒莺抬头一笑道:“没说什么。大哥,你写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张焕点点头,提笔继续书写。

“爹,娘,我应该相信张焕大哥吗?”秒莺出了房门,看看满天星光,忽而泪流满面。

张焕一心练字,也没在意别的事情。而秒莺端了杯水进来后,见他专注写字,也不打扰,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观看。这一写就是一个时辰,看看天色暗了,秒莺才起身点了盏小油灯,放在桌上。

张焕看看油灯,停下笔道:“没想到写了这么久。我爹呢?”

秒莺回道:“伯父来看了你俩次,见你在写字,自己去睡了。让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卯时就要去学堂呢。”

张焕伸个懒腰:“嗯,也有些困了,那就睡吧。我把东西整理下。”

“我来整理。”

秒莺抢着收拾了笔墨,把那些蕉叶拿出去扔了,打了一盆水进来放在张焕身前。张焕愣了一下道了谢,洗了脚躺在床上,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着,心里却在想怎么才能赚点钱。金浩那十贯钱,张焕暂时不想动用。明日午间下了学,就不回家了,在城里逛逛看有没赚钱的机会。

秒莺也洗了脚,关好房门强压住心跳,红着小脸,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躺在张焕身边。

张焕一呆:“你做什么?”

秒莺埋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前几日你昏迷着,伯父让我晚间照看着你,就一直睡在你身边的。”

张焕一脸尴尬:“呃……这个我却不知道……既然我醒了,今晚你睡这里,我去和爹一起睡。”说完就准备起身穿鞋。

秒莺仍旧埋着头:“可是伯父那边是一张小床……”

张焕呆了呆,这才记起来,自从母亲去世后,老爹就和自己换了个房间,还说这个房间大一些,床铺也宽敞些。张焕想了想,准备让老爹过来和自己一起睡,秒莺去那边房间。当下和秒莺说了下,起来穿了鞋子,过去拍门。秒莺见他出去,这才抬起头来,满面红晕。

不料张焕过去后,怎么都叫不开门,想必张世乾白天干活也累得够呛,只听得一阵阵鼾声。张焕无奈,只得转身回自己屋子。听得张焕的脚步声去了那边屋子,里面的张世乾咧嘴一笑,忠厚的脸上竟然很有些得意。

听见张焕回来,秒莺赶紧将小脑袋埋在褥子里,从褥子缝隙里看着张焕。虽然和张焕在一起睡了几天了,但是那几天张焕都在昏迷中。如今要是他要怎么样,自己要不要反抗呢?虽然认识的时间短,不过张焕大哥应该是个好人,要是反抗,会不会让他难过呢?此时的女子早熟,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眼见张焕走向床边,秒莺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张焕自然不知道秒莺在想什么,虽然开春了,不过春寒料峭。张焕走向床边是想披一件衣服,效仿一下关二爷了。这倒不是说张焕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不过对于秒莺这小丫头,张焕真是当妹妹看的,心底毫无杂念。

“秒莺,不早了,你赶紧睡吧,我看会书。”

秒莺见张焕披了衣服,坐在桌前看起书来,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有一丝轻松,但是奇怪的是,似乎失望的情绪更多一些。秒莺静静地看着灯下的背影,心中竟然有了久违的安全感,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焕也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忽然被一阵抽泣声惊醒过来。张焕晃晃脑袋缓过神来,才听清是秒莺的哭泣声。油灯里似乎没油了,张焕挑了下灯芯,拿着油灯走到窗前。只见秒莺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嘴里紧紧地咬着手指,显然在梦里也不敢大声哭泣。

张焕心中一痛。这丫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在梦里都不敢哭出声来。张焕取出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却不料秒莺一把抓住他的右臂。

“我怕,爹,娘你们别离开我!”秒莺抽泣着一把抱住了张焕的右臂。

张焕赶紧轻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怕别怕,有我陪着你呢。”

秒莺含含糊糊答应一声,微微翻个身,却将张焕的右小臂做了枕头。张焕想要抽出手来,又怕将她惊醒,只好将左手的油灯放在地上,坐在了床边。秒莺仍旧不时抽泣几下,张焕心中怜惜,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

张焕毕竟昏迷了几天,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开始还能强撑着坐着,后来那盏油灯不知何时熄灭了,眼前暗下来之后张焕也没坚持多久,迷迷糊糊地也躺到了床上。沉沉地睡过去之前,依稀记得秒莺翻了个身,紧紧地抱着自己。

第006章 找工作

天色破晓时,张焕被一阵鸡啼声吵醒过来,习惯性的就要坐起来,这才发现不对劲。原来秒莺侧着身子搂着自己,一只小长腿还挂在自己胸前呢。张焕轻轻地松开她的手,不料还是将秒莺惊醒了。

四目相对半天,秒莺才叫了一声,一把抓过褥子裹着自己,这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显然张焕也明白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脸色不免有些尴尬。

“咳咳……放心吧,你这么小,我怎么会对你做什么呢?”鬼使神差的,张焕冒出一句。

秒莺不乐意了:“我哪里小了?我都十三了!”说完还有意挺了挺胸。

张焕虽然没什么想法,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秒莺前胸。

“大哥,你不老实,怎么到处乱看!”秒莺这才记得自己衣衫有些凌乱,赶紧缩回被子里。

张焕更加尴尬:“说什么呢?别乱说啊。我准备去学堂了,先走了。”也不等秒莺说话,拔腿就走。

“嘿嘿,如果我年纪大点,大哥是不是就要对我做什么了?”秒莺不依不饶来了一句。

张焕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倒。竟然被这个小丫头戏弄了!赶紧匆匆洗了把脸,和老爹打声招呼,推开篱笆门走了出去。秒莺站在门后,看着他远去,回身扑到床上吃吃笑个不停。

因昨天和张焰约好的,张焕先去了张焰家,会同了张焰,俩人说说笑笑去了学堂。

今日赵老夫子仍旧做了一番考核,不过主要考的是书法。张焕今日没出风头,中规中矩的写了一篇字。老夫子对张焕算是另眼相看了,耐心地指导了一番,让众人羡慕不已。不过金浩今天倒是安分了,并没来找张焕的麻烦,张焕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乐得清静。

巳时末放了学,张焕给赵老夫子告了半天假,买了俩个烧饼吃了,就在街上闲逛,看能否找到事情做,补贴下家用。

此时的江都已经完全平复了战乱创伤,繁华更有过之。得益于运河,各地货物都能运到这里,因而街上的店铺,近半都是外地人开设的。

张焕在街上晃悠了半天,却没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出力气的活,人家一看自己小身板马上就拒绝了;算算写写之类的,人家要的是积年的账房先生。张焕苦笑不已,原本以为随便就能找到事情做,看来还是过于乐观了。

张焕心情正在郁闷,忽然看见前面围了一大堆人,原来是一个老翁在做表演,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左右无事,也就上前去观看。看了一会,张焕就明白了,原来这俩人在俗讲木兰辞。

这俗讲起源于寺庙讲经,本来是为了让民众学习佛法慈悲,将一些佛家典故改成简单的故事讲解。后来逐渐发展开了,民间也风行一时,和后世的说唱艺术差不多,不过此时可供选择的题材不多,大都是佛道故事和民间传说。

那老翁开讲,小姑娘则不时唱几句,配合得十分默契,观众也不时叫好。不过在张焕听来,却觉得索然无味。毕竟和后世的说唱比起来,差得很远。

一首木兰辞讲完,众人掌声不绝,就有人向老翁身前的陶罐里扔铜钱,不一会那小小的陶罐里估计都有十几文了。张焕心里一动,等到人散了之后,走到那老翁身前。

“公子有何见教?”那老翁倒是彬彬有礼。

张焕笑道:“刚才听了老先生的俗讲,老先生真是了得。不过单凭那首木兰辞,却是委屈了老先生的口才啊!”

老翁有些不悦:“这木兰辞小老儿已经讲了数年了,也算是我压箱底的故事,公子此言,难道是看不起这首木兰辞?”

张焕笑道:“老先生先别动怒,可否听小子也讲一段?”

“既然公子愿意,小老儿洗耳恭听。”老翁虽然如此说,手上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张焕也不在意,朗声开讲:“却说在西湖畔,有一学子唤作许仙,这一日许仙外出……那白蛇经千年修炼,吸收了天地灵气,幻化成人,忽而想起千年前救了自己一命的牧童,就要下山去寻找一番,报答这救命之恩。”

老翁起先浑然不在意,倒是那小姑娘一直专心听着。等到张焕讲了一会,老翁的心思马上被吸引过来,也认真听了起来。“公子,为何不继续了?”老翁见张焕停了下来,颇有些急切,那小姑娘更是睁着滴溜溜的眼睛,一脸的期盼。

张焕笑道:“这个故事是很长的。不瞒老丈,小子家境贫困,因此想拿这个故事和老丈合作,不知老丈可有此意?”

老翁一愣:“看公子摸样,似乎是读书人?”

张焕道:“小子是县学士子。”

老翁拱手道:“失敬了!不过公子做这事,不怕坏了名声?”

张焕微微一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怕之有?”

老翁也笑道:“公子倒是坦荡。既然如此,何不找个地方仔细谈谈?”

张焕也笑道:“任凭老丈安排。”

老翁收拾好东西,拉了小姑娘的手,带着张焕向城东走去。途中张焕先通报了姓名,那老翁也说了自己的名字。老翁姓钱名翼,小姑娘是他的孙女唤作钱兰儿。俩人本是陇右道人,因故流落此次,如今栖身在翠玉楼做了琴师,闲暇时就去做做俗讲赚点小钱。张焕却不知翠玉楼是什么地方,不过听这名字,估计也就是青楼一类的。

果然,到了地头,就见一座院子,门口是‘翠玉楼’三个字。里面是一座三层楼阁,屋檐下挂了不少小灯笼。进楼后不少姑娘正在闲话,倒是没几个客人。见到老翁,就有人打招呼。

张焕今日仍旧是一身白衫,全身上下连一件饰物都没有,一看就是寒门出生。不过张焕虽然相貌只是中人,不过那种淡然的气质,清澈的眼神,却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眼光,有几个竟然出言调笑。

“哎哟,钱夫子,今天怎么带了个俊秀郎君啊?小郎君,要不要姐姐陪你啊?”

“嘻嘻,杏花姐姐发春了,小郎君要不要吃糖啊?”

“来来,这边坐啊小郎君。”

张焕前世虽然只是个小科长,烟花之地也是去过几次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女子如此‘热情’,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各位姑娘,在下和钱翁有事情谈,就不打扰各位了。钱翁,走吧!”张焕拱手一礼,催着钱翼离开。

钱翼笑道:“张公子倒是很受欢迎啊,何不过去坐坐?”

张焕笑道:“钱翁说笑了!”

钱翼也不在开玩笑,带着张焕进了自己房间。琴师虽然地位低下,不过钱翼技术高超,很得翠玉楼老板赏识,因此给了间厢房,住宿的待遇很不错了。

坐下后钱兰儿泡了茶,退在爷爷身后。

张焕也确实口渴了,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却差点吐了出来。原来这茶里面不但加了葱姜,似乎还有什么香料,味道十分的怪异。

钱翼倒是悠然品了几口,这才开口:“刚才公子那个故事,实在是新颖异常。若是拿来俗讲,必然听者如流。不知公子准备如何做?”

张焕道:“这个故事很长,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口述给钱翁。我的意思是我写下来,钱翁整理下如何?”

钱翼微一沉吟:“这倒是可行,不知公子一天能写多少?”

张焕道:“刚才和钱翁讲的那些,如果算是01章节的话,一天写01章节应该没问题。”

钱翼喜道:“章节?这个词倒是贴切。如此甚好,至于分成,老朽的意思是五五分,每天一结算,公子意下如何?”

“这个我没意见,这样吧,每天巳时末县学放学,钱翁就可以去取。”

“那就这么定了。张公子,这故事甚是好听,能否再讲一节让老朽先睹为快?”

张焕点点头,见那钱兰儿一脸期待,微微一笑:“书接上回。且说白蛇下了山,化为一个美貌女子……且说小青看见树上有一少年,欢喜万分,让那白娘子算一卦,看是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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