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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光 by 涂鸦 下(极限零距离姐妹篇 弓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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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管家犹豫的样子,应是在担心入场时间被担搁了,苏澄回道:“我马上就好,他不会等太久的。”
管家见门又要关起,忙喊:“少爷您不开心就别去了!”
关门的动作蓦然一顿,管家老脸上布满了小汗。在这家子服务了这么多年,苏家主人跟孩子们对底下的人皆亲切,他们也是都按规矩来,但这大少爷虽然常年在国外,但怎么说也是他看大的一个孩子……
眼见他向来冷静的双眼溢满了心事,眉宇间都是疲惫,脸色也微恙且差,好好个从容孩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一个老人家,不放心。
苏澄怔怔的看着管家,半饷说不出话,最后,仅道:“谢谢你,林管家。我没事的。”
门,再次缓缓阖起,隐去了后头渐渐看不清楚的白色面容。
轻轻的关门声,却看不见另外一边握着门把的力道。紧的,让手指间微微发白。
摊开盒子里的内容物,落出一袭深色西式礼服,薄挺的布料剪裁与设计亦是皆等,量身而制的完成品全是出自手工。
在没有试装下,还可以完成如此对等比例与身材的服饰……苏澄摩娑着手里的衣物,认出了这是在美国的母亲所亲手制作。
知道母亲身缠事繁忙,想必是受了父亲出国前之托咐而赶工完成,为了今天还需由大老远的另一边快递回来。
其实只是一个单纯的晚宴,简单的西服便可,然而此举,里头蕴含的是双亲对孩子的一份心意。
就像一位父亲对独子的深切盼望。被结合而遗留下的仅存个体,可以拥有最好。
闭眼化开了眼底飘散而过的复杂,苏澄褪去身上寸缕,换上完全符合自身尺寸的礼服。抬眸,脸上已是如往昔般的一片淡然。
离开了房间,任关起的灯掩去所有思绪。
血浓于水,自古不变定律。
再大的藩篱,也无法遮掩这层毋庸的关系。
※※
“老爷,晚宴就快开始了,您还要等吗?”
司机提醒的声音再次传来,后座的人拉回倚望的眼神,微叹了口气,再次看了眼车外的独栋大楼后,提手道:
“开车吧。”
“是。”点头允诺,司机忙踩下已停摆多时的油门。
车尾才刚划轨,经过拐弯处的地下停车场,一阵低低的引擎声像从深处传来,单承天拧起眉,乍然喝道:
“停!”
司机一愕,才欲踩下煞车的同时,车外已传来一声尖锐“吱──”,似是轮胎于高速下,紧急停转导致磨擦地面的声音。
“砰!”的一声大响,右边车门也随之被人狠狠踹上一脚!司机惊险转头一看,隔着安全帽,镜面后一双深瞳正冷瞪着车内。
豪华的加车礼车体积庞大,遇上声音所喝止的时间,恰巧让车身整台挡在地下室出入口,也正好迎上驰骋而来的人。
“少、少爷?!”认出了车外的人,司机忙回头看向主子,后者冷着一张脸,按下了车窗。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出现?我不是叫你今天得准时吗?我在这里等你快一个钟头了!”看了眼儿子依旧随意的穿着,单父蹙眉又问:“你没接到通知是不是?”
扫了父亲一眼,单季扬连帽子镜面也不刷开,长腿一伸,踢了踢车门,示意司机挪开挡住他去路的车头。
司机为难的看着主子,单承天看了眼窗外的人,顿了顿,最后还是罢息的点头示意。
车头往旁边一湾即空了条路出来,耳边刺耳的咆哮声再次响起,单承天忙移到窗边怒道:“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出席吗?!”
单季扬懒懒地瞥了眼车内的人,没有出声,转身档一踩换就要再次呼啸而去。
“季扬!”单父索性直接下车,开口唤道。
引擎声没有停熄,然而轮胎也没有移动迹象,车上的人依旧给着背影。
“今天很多场上名流皆会出席,参与这场晚宴对你将来在商场上好处不乏。”想起别家孩子与双亲间的互动,揉了揉太阳|穴,单父不禁喃道:
“我就你一个儿子,你不为我想也为单家想想……”
见那背影丝毫没有为此而反应,无力感油然而生,单父挫败不已,语气已无法再强硬。
“叫你去拿回MBA你也拒绝,整个单家未来都是你的,你……让我为你铺路也不好吗?”
良久,踩档与引擎起伏升降声相继传来,单父终究只能闭嘴乏力的喟叹。
“我不需要。”
终于开口的冷然声音,在车身同时驰骋而出的瞬间,从空气里传来。
隔阂,从来就不被之一所接受而打破。
52
黑色轿车在典雅的大门外停下,经过确认后慢慢驶进花园小迳。西装革履的接待人员欲迈身,后座的门却已先行开启。
笔直的长腿首先跨出车外,一抹优雅的身影随之出现。细瘦修长的外表因为深色斜纹西装而勾勒出整体的俊秀,肩上黑发在转动的瞬间微微拂动,露出一张卓绝的脸庞。
接待人员一愣,惊艳于那中性美,但依旧表现得体,微笑的向前并且询问。
“麻烦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递出了身份证明,苏澄视线概略的扫了眼会场内外,最后停在建筑物屋外的门牌上──‘白邸’?
“苏先生,欢迎请进。”
接任人员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澄收回微讶的目光,朝司机摆手示意后,举步进入白色雕门后的悠扬音乐里。
偌大的宴会厅里,政商名流与业界名人齐聚,觥筹交错、香衣鬓影互相交织成一股富丽奢华,高雅的布置显现出主人对此次晚宴目的的重视。
甫一置身于会场内,瘦削身影独特难分的性别特质让现场为之屏息。
英式西装独有的合身剪裁在瘦长的身形上被完美呈现,斜样的纹路衬托出沉稳的气质,无视周围齐集投射过来的注目,接过服务生勤献上的香槟,苏澄越过寒暄与谈话声移至角落。
宁静,与一屋子的笑语喧哗安然共处;从容,却抢尽众人所有的光彩。
这样的场合,向来就不适合他。
倚在落地窗前,无波的眼瞳宛若周身皆不在,凝视着窗外的某一聚点,心里却悄悄的计算起时间。
看了眼腕表,等待主人出现的时间过得极缓慢。向来富有耐心的他,也不免稍稍为此而感到压抑。
该面对的已到来,那么既然做了决定,所以愿意选择短暂的放纵。
手机就在内袋里,里头只有一只电话,……或许就在无法熬过的下一秒间,他会因此而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垂眸,啜了口透明晶莹,苏澄不擅酒力的脸颊已醺开淡淡红润。
沉默期间,不乏有人认出苏氏长子而过来招呼,虽然苏澄的回应客气有礼合乎应对进退,但那因为淡漠而显得疏远的气息还是削弱了对方来意。
代表苏家出席不是头一次,但比起弟弟的交际手腕,公开场合露面这事通常不会落在他身上之外,也鲜少发生。
或许,一切就是来得这么刚好。
再次婉拒了一家父母带着女儿来邀约的善意,苏澄看了眼对方离去的方向,复有回头看向窗外,任心绪与思念互叠。
若是那人在场,刚才的情形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吧……
那人的性子与脾气向来不知何谓收敛,任意妄为的可以。情感与性格在相互冲突下,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
想着,眼里一阵失神。再一次看向时间,该宴的主人却还是没出现……迟疑没有来的彻底,苏澄将手中的最后一口饮品入喉,转身离开角落。
“……要走啦?”
乍然被挡住了去路,苏澄清冽的目光迎向前方慢慢靠近的两名男子。
“借过。”
“借你过有什么好处呀?”嘻笑的回道,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嘴边窃着亵意。
另名梳着油头的男子嗤笑了声,不怀好意道:“你傻啊?看他长这样子……好处当然不少啦!”
说罢,肆无忌惮的双眼来来回回在苏澄身上巡视,两人频频走近,一步步把人给逼进隐密的角落里。
宴会现场人群众多,两名夹带轻佻言语的男子却一点也不掩饰,行径嚣张不已。
“麻烦两位让开。”
忍著作呕感,一心想只想离开此地的情绪有些急促,见人犹然不打算让位,皱起眉,苏澄脸色已慢慢愠色。
两名男子闻言只是挑起眉,状似一副欣赏美目触怒样,眼里的挑衅丝毫不减。
“听说苏家孩子都挺漂亮的,我们见过你弟弟……不过,”白西装男子顿了下,直盯着那俊丽脸庞瞧,笑了笑又道:
“你弟弟那泼辣样可是叫人不敢恭维,倒是你这做哥哥的,我们倒想看看双生子是不是连个性都一样?”
好脾气的修养被考验着,冷着脸,苏澄索性转身往一旁的空位走去,手臂却突然的被拉住──
“放开!”挥开对方的手,近身的接触让苏澄心底泛起一股厌恶。
除了那人以外……,他几乎无法忍受之外的任何碰触。
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激烈,男子尴尬的摆摆手,干笑两声。
还以为这家伙就比较好招惹,谁知那凶起的模样虽不吓人,但冰冷的瞳眸到底还是有些作用,那距离……让人不敢再轻易靠近。
“喂,别这么冷淡嘛……”另名男子不死心的说着,手又不识相的伸出,肩胛骨却忽然被从旁截出的手一捏──
“呃……”
肩膀登时紧的让人发疼,男子脸拧起,一股酸麻在臂弯里泛延开来。艰难的转过头,想看清来者,却只能愕然在原地……
“真爱玩。受了苏洛的骂就把气发在人家哥哥身上,再怎么样也是双胞胎,气势当然也不会相差到哪……你们还真是自讨没趣。”
慵懒的熟悉声音蓦地窜进,苏澄回头对上一双眼。犀利感在镜片的遮掩下,瞬间,竟让他有种被窥视许久的错觉。
两名男子闻言脸上时青时白,知道来者是何人,有多大胆子也不敢多言,再撑下去也只是让场面更难看,还没到思索的阶段干脆逃离似的闪人。
“哼…白痴。”
简单似的辱骂用语,让苏澄微微一愣,但心里盘绕的人让他无暇停留,看了眼腕表,轻声道了句:
“谢谢。”
“今天是我生日哦。”
才刚转身准备离去,背后即来上这么一句。于情于理,苏澄都无法就这么不予理会而走人;复又停步,回身面对今天宴会的主角。
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白天麟抬了下眼镜,视线不移的,微微一笑。
“这好像是第二次了。”
53
明白他指的两次是什么,苏澄微微点了下头。
当时……也是为了那个人。为了躲避他搁下的“话”,取下第三赛程的复赛资格后,他便片刻也不留地离开赛场,却在步出会场外遇上长林的选手。
那时出现解围的,就是后天冠军赛要对上的准队伍、白芜高中的队长。这次又遇上别人存心的挑衅,再次出现帮忙的也还是他。
而这次决定提早离开,也是为了那个人。
强压下按捺不住的心绪,苏澄抽回放在手机上的手。虽然已在建筑物外看过住宅的名牌,但在看到晚宴真正的主人现身那一刻,还是感到讶然。
没想过一切会这么巧合,更没想过原来父亲与白家也有商场上的合作关系,乍看到白天麟的那一刹那,还是吃惊大于明了。
“你不给我些祝福的话吗?”白天麟突然道。
苏澄微怔,缓缓收起思绪,正欲开口,主人的声音又响起:
“……我跟你说笑的。”笑了声,白天麟摘下了眼镜。少了镜片后的双眼紧盯着那张脸庞。半饷移开了视线,又加了句:
“你肯赏光我已经很高兴了。”
“…生日快乐。”
清冽的嗓音诚挚的言语,白天麟又将视线调回,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拉出了笑痕,却看不见欢意。
那张容貌偏白,跟他差不多;肩上的发丝飘散开来,跟他的长发一样乌漆;五官秀丽,偏向中性却掩盖不过细致,气质上等丝毫不带骄气……
“果然是……”细喃。
“什么?”
白天麟犹然看着他,微笑不变却没有回答,不经意问着:“对了,你刚是要离开吧?有约?”
“嗯。”垂下了眼眸,苏澄只是概略的回答。
约?跟那人见面应该是明天,为什么这一刻会如此无法等待……
只是想见他。
那张面容虽然依旧沉静,里头的东西却清楚可见,所有的思绪也可差不多捕牢。白天麟戴上了眼镜,看着距离他们所站的角落之外,宴会中心始终的一片热闹。
“去见单季扬吗?”
苏澄错愕的抬起头,却望进一双冰冷不若稍前一刻温善的眼睛。
白天麟淡淡一笑,迳自说着:“要维持一段感情不容易吧?何况又是一个性子这里烈的人。”
苏澄抿紧唇,静静的看着对方,对这番突如其来的话竟感觉不到丝毫讶异。
“认识他这么久……那家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执着。”白天麟缓缓的说着,记忆跳回御兰友谊赛当天。
那个人明明就看到他了,却连看他一眼仿佛都显得多余……回想着,笑容隐去,白天麟像是终于肯褪去面具、恢复原有的表情般,阴冷不已。
“第一次见他这么在意一个人,我很高兴。”
幽幽的说着,白天麟缓步走近苏澄,深深的凝视起那张面容,来回仔细的端看着。
“不过,我讨厌那个人是你……”抬手,掌心靠近衣领里的颈项,慢慢聚拢,直到完全箝制住动脉。俯首,低声道:
“为什么不是我呢?”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情。登时,所有的事交叠在一起,让苏澄有些微的怔忡,却也只是一瞬间。
“你……”
呼吸道被压制住的力道趋紧,苏澄蹙起眉,想拉开颈间的手,白天麟只是轻声一笑,对他的反抗完全不当一回事。
“想不到这样的力气也可以拿长弓,听说你的长弓比常重也来得长……”顿点,凝视着那只手,嗤讽道:
“你现在只剩一只右手,威力的确不足呀……”阴狠的双眼往下一搜,拉出了苏澄置于一旁的左手。
“你话真少,这时候你不是该求救吗?”端详着在自己手中系着纱布的手腕,白天麟靠近吮吻了下,喃道:
“你不想知道我刚讲什么吗?”
腕上一阵热气传来,那样的举动迫使震惊与愕然交替,却已无法让心更惊讶。凛眼看着,苏澄的意志没有因此而薄弱。
“放开……”
虽然逼进的力道已稍息,却足以令喉间的运作极不舒服。左腕处传来一种颤栗,每每一次被紧紧握住,失去的恐惧便会源源不绝的袭来。
“放开?为什么?”挑起眉,他反问:“你应该也让单季扬牵你的手吧?你不排斥吗?一开始……”
顿点的话没有接完,白天麟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歪着头,他将鼻息埋入苏澄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道:
“一开始你可是被他硬上啊……嗯?不是吗?”
忍住被靠近的颤栗感,闻言原本已绷紧的躯体更是一僵。脑海里自动回忆起初的事,不堪入目的画面虽然已被现在的心境给停留在过去,但被活生生扳开的当下,还是心有余悸。
却也只是为了过去,而不是现在。
“通知我父亲我手受伤的……是你吧?”犹然的冷静,早不再为某些事而踌躇或改变。
白天麟闻言一愣,遂而一笑,“是啊,你现在才猜到!”放开手中脆弱的颈项与手腕,又道:“因为我不想你在他身边停留太久,可你偏偏总不顺我意。”语调的下压,显示了他的忍耐。
抚着喉间遗留的窒碍感,苏澄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左手,稳攥成拳。
“你跟你弟真不一样。话这么少,要不是那家伙也不多话,我看你们在一起应该很闷吧?”
“不关你的事。”避开那宛若无事般、实则随时可以将人吞噬掉的阴蛰凶狠眼神,苏澄淡淡回道。
隐去了阴郁,白天麟微笑道:“也对。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某两字加重后,看到那张沉静面容瞬间的凝滞。“这问题很困难吧?”
“来解谜吧。”再次迅速伸手攫住苏澄的下颔,低声道:“因为我讨厌你,所以你若是能消失……我再开心不过了。”那双眼再也不掩饰,阴冷的目光转变极快。
“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意有所指的瞄了下他的左手,白天麟脸上有明显的嫌恶。“你命可真大。”
“我还以为将你弓术生涯所需的左手废掉,御兰或是你就完蛋了。原本我只是赌赌看,却没想到那家伙真的替你上场了。不过……”
话尾,伸出的手指在苏澄脸畔上轻轻地抚顺着,着迷似的目光停在瑰色的唇瓣上,指尖开始缓缓地描绘,脸也慢慢的靠进。
“毕竟我还是赢了。谁叫这张脸这么让人难以抗拒呢……否则,那家伙怎么可能替你上场……”
语末,唇已轻柔的覆上两瓣形状姣好的薄唇,细细的摩娑品尝着。
宛若,那就是另一个他想吻上的人般。留有那人的气味。
54
热闹之外的夜晚,室外隐约的引擎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
一抹深色亮眼的车影逐渐靠近,无视保全人员惊愕的叫喊与警告驰入大门,直接穿过花园小迳,在所有的瞠然下,车身稳稳的在宴会中心外煞住。
“先、先生,我们这是需要邀……”
摘下安全帽,深眸不耐的扫了眼走近的接待人员。
认出了那张深刻五官下的脸庞,接待人员忙弯身歉然道:“抱、抱歉,我不知道是单先生您,欢迎请进。”
拧起眉,单季扬冷笑道:“你们少爷交代的吧?”
接待人员一愕,抬头正想回答,对方已往会场里走去。搔着脸颊,还是摸不着头绪;怎么少爷会让如此无礼的人特别优待?
“季扬?!”
单承天正与商场上的友人们寒暄完,转身就见儿子的身影风风火火般突然闯进。
对周遭的视线毫不在意,犹是一身与晚宴不搭轧的穿着;然,见他愿意改变初衷过来,单父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惊喜。
“你怎么……”
看也不看父亲,锐利的双眸扫过会场一圈,没有所想见的人。视线晃过了偶然一角,双眼微微眯起,瞳孔反射性扩张──
完全无视了周围,单季扬笔直朝锁定的位置走去。紧盯着眼里属于隐密的方向,步伐缓缓,深沉的面容却已失了温度。
单父只能看着儿子高大的背影,愕然在原地。
因为太靠近了,所以才感受得如此清晰。那双专注眼睛瞬间突然凛下的气息,有着冰与热互相交织的错觉。
他从来不知道……儿子也可以有这样的情绪起伏。
※※
震惊的睁着眼,苏澄瞪视着近在眼前的脸庞。原本陌生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侵犯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阻抗比惧意更快袭来。
下意识移开了头部,却被往后一个深压就此无法动弹。推开的动作在同一秒已来不及,伸出的双手只能被攫牢固定,白天麟只需稍稍施力,挣动顿时变得薄弱。
直接一击的力道,没有缓慢的折磨。
苏澄紧紧拧着眉,痛楚显而易见。疼痛从腕上传来,不收敛的力道是因为熟知弱点而故意施予的折磨。
唇上的辗压不是熟悉该有的触碰,被迫接受着另一唇瓣的贴进,作恶感与抗拒感在心底浓浓的蔓延开来。
……无法接受外人的碰触。
那种心情迫使着苏澄继续挣动双手。被锢制的地方趋紧,却压不过想脱离开来的念头,左手的疼痛已是剧烈,接近完好的结构像要再次迸裂开来……
挣扎却丝毫没有犹豫。
白天麟饶趣的欣赏着。被箝制的人脸上有忍痛的神色,然而就算因此而必须尝尽撕心裂肺的痛楚,也甘心冒着可能就此废手的危险──就是不愿坦然接受别人的碰触。
如此固守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份感情。
原本好整以暇端看的神情蓦然一黯,白天麟看着他的挣扎与拒绝,凶残的本色骤然显露,齿间在紧闭的柔软上狠狠一咬──
苏澄皱起的眉心紧拢,闷哼一声。唇瓣被咬破了,血的味道丝丝渗进嘴里,紧闭的线条却还是坚持。
就是不愿妥协。
挑起眉,白天麟拉开了距离,狞笑:“这么倔呀。”
手心里的颤抖太过激烈,就算被强抑住,疼痛感还是无法消散。冷眼看着苏澄所有不示弱的反应,白天麟凌虐的心不打算跟着后退。
“你只愿意让他碰吗?”
苏澄睁开眼,清澈的瞳仁里散着凌厉。无意回答他的话,依旧定定的看着他,面容下的专注与绝对却已将答案昭然若揭。
然而直视黑瞳里所盛满的,不是该有的愤怒。
心有缺陷者总是特别敏感。白天麟强压下怒火,只想更前进一步击溃那股自制力,击溃这男子拥有的各种心境,包括那高尚无法亵渎的心。
还有那悲怜似同情的目光。
舒了口气,状似不舍般地摇着头,白天麟悠悠的松开左手里的右手,目光落在右手里的左手。里着湛白纱布的手腕,纤细得美丽。
“只要再施点力,这手腕就再也没用处了。……很痛吗?”加压握力,感受着那股抑不可压的颤抖。一种快感让白天麟向来温顺的脸庞浮上兴奋的红润。
疼痛几乎让人窒息。紧紧抿着唇瓣,被啃咬过的伤口余下意,苏澄额际沁着冷汗,迎视那双被镜片遮掩住的慑人光芒。
盲目的心境无法化解,嫉妒的双眼没有出口,惨败的人只能继续于捣毁,摧残着所有阻挡的厚墙。
“崩裂的样子,一定很美……”着迷的,白天麟轻蹭着被包裹住的地带。闭上眼,掩去每一份清晰的残虐。
“你真可悲……”
终于开口戳破的清冽嗓音,有着抖瑟于疼痛的艰熬。犀利的话,却反之穿透过另一道无法释怀的心墙。
白天麟怔忡了一会,抬起头笑笑:“……被你看穿了。”
“呜!”突然加剧的力道,疼痛已快麻痹成更深的酸软,下颔抽搐着,苏澄闭紧双眼深吸了口气。
悲恨的双眼扫过对方的每一份痛苦,被揭穿的难堪让心更加看不到真实,那些早就存在的晓以大义早就是透明,更遑论是要其接受事实这种废言。
“最讨厌被看穿了,原来你也会反击呀……看起来讨人厌,讲话更是让人心烦……你,就此毁掉──”
话语中止在头发猛地被后扯的瞬间。
“谁毁掉谁?”
另一道冰质的声音也随之加入异局。突兀的,有着无以比拟、更加残酷的味道。
头皮被逆向硬扯,痛觉却没有带来求饶。白天麟顺势将脸往旁一扬,看着身后的人,微微一笑,轻声道:
“你来啦。”
55
熟悉的气息就在眼前,苏澄怔然的看着他,想着他怎么会在这里,忘却了手上的痛。
对视里,单季扬视线往下一扫,被握着的手腕上,有着刺眼的白纱布。深眸变得更加阴鸷,扯住头发的手一转,掌心改而掐制住白色衣领里的脖颈,狠狠往旁一抵──
主导位置倏然转向。
被迫移了位,力气只能强制遗弃,白天麟蓦然松开手里紧握的另一腕,呵呵的笑着:
“……见面礼真是毫不留情啊。”
不给予理会,单季扬拉过苏澄,指尖在余留颤抖的腕上轻轻抚着,想挡握住所有突涌的疼痛。
望进那双眼里的严肃,苏澄伸出完好的手覆住腕上另一只宽大掌背,感觉到那股强力怒意,不安与矛盾随之袭来。
手指慢慢收拢,压着那股紧绷想要抚平。安心了,因为疼痛而冰凉不已的手只是依附着他。
“嘿……”被无视在一旁的人突然出声,表情笑意浓厚,语调却全然相反道:“不要在我面前这么亲密。”
“你做什么?”睨着人,单季扬冷冷地问道。
见人终于看向自己,白天麟毫不遮蔽双眼内的喜悦。看了眼两只交叠的手,转开了视线,一副轻松样道:
“没什么,只是想测看看一只受伤的腕骨可以承……唔!”赫然踹上肚窝的一脚让话尾脱了节,原本绑束完美的头发早已凌乱。
“我倒也想看看,头皮可以承受多重的压力?”
揪住早已散开、狼狈不已的头发,单季扬勾出一记冷笑,手上的力道往下一扯,逼迫着不及自己身高的人更须彻底仰起头。
“白天麟,你以为你能有多少能耐?”
眼里的兴奋没有隐藏,额际的抖动却泄露了疼痛的秘密。温顺脸庞上的笑意依然,白天麟缓缓伸出手,想往扯住发丝的手边移去──
还未触碰的瞬间,支掌着头部力量的大手已先一步随地用力一拽,嫌恶般的力道,让白天麟登时连人带身被摔在地上。
“唔恩──!”手心随之被狠踩压在地上,忍不住的痛喊从喉咙溢出,白天麟仰起脸,硬是咬紧牙关。
“回答我,你有多少能耐?”居高临下,单季扬阴冷的问道。
“单!”揪着手里的另只手,苏澄连忙惊慌的出声制止。
转眼间的事太过快速,知道男人的脾气与相之涨大的怒意皆不会让对方有懊悔的机会,苏澄不忍心的紧抓着手里的人,犹丝盼望可以为瞬然变得狼狈的人留下一点余地。
毫不留情的力道从掌背上传来,不需拧压扭按,已疼痛至极。白天麟睁眸扯开笑痕,双眼里的阴狠却是瞪向正在为他挽留余地的人。
“关你屁事……”被强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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