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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光 by 涂鸦 下(极限零距离姐妹篇 弓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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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光 by 涂鸦 下(极限零距离姐妹篇/弓道)
只是,却和气多了。垂下的视线里,餐盘内的热食还冒着烟,香味犹然四溢,微蹙起眉,双眼里有淡淡的无措。
“那小子叫我拿过来的。”似是看穿了他的踌躇,有着褐色头发的男人点起烟,笑道:“你也知道他脾气有多差,若不顺他意,就是在一百个人面前他也不怕。我看你得吃饱才可以跟他吵。不然哪有力气赢那大块头?”
一句话就化解了些微怪异的气氛,男人脸上如沐的笑意让人感觉舒服,一丝几不可微的无奈划过了双眼,苏澄动作缓慢地拿起餐具。
“呵…”短笑了声,语意不详。吸了口烟,Ryan又道:“那小子个性很差,对吗?”像对一个老朋友讨论天气般的语气。
沉静的人犹是淡漠的表情,没有回答也没有表示,只是双眼的直视让人明白他正专注的听着。
“你一定是很特别的。”男人视线穿过了苏澄看着墙面,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像幽深般地沉静。
“不然,他就不会这么在乎了。”
在乎?执着餐具的手颤了下,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僵硬,苏澄索性放下,反正也没有胃口,硬塞也只是难受,抿了抿线条好看的唇瓣,静待下文。
“季扬他……”转头对着苏澄笑了下,似要他不要紧张。那笑让人放心,让人一看就好像什么都会被看透。
苏澄不自在的揪紧左腕,那瞬间的紧张连他自己都怅然。他却没有心思去探究,他只是一心地,想听他说什么。
吸了口烟,笔直的眉毛舒展了开来,Ryan往后背一靠,用聊天般地语气缓缓说道:“季扬是个任性的孩子。想什么就要什么,但他对自己要什么却很清楚也很明白。就是‘忠于自我’。”
忠于自我……苏澄一阵恍惚,耳边传来男人侃侃而谈的声音。缓慢而温和的语调,说着那人的事,那些……那人不可能会说的事。
……
没注意过了多久,脑意识里只有对方开开阖阖的嘴巴跟声音,一根烟被熄灭,红色的火光瞬间消失,苏澄抬起头,入眼是个极浅的微笑。
“晚点这里会很热闹,你会等他吧?”
没有回答,须臾间,男人起身看着他,亲切的笑容依旧,拿起了桌上剩下不少的餐盘,轻声道:
“你刚好专心听我说话。”
苏澄继续保持缄默。
“…我可以猜测你应该也是在乎的?”
苏澄闻言怔着,思绪瞬间胶着成空白,看着对方离开,一阵窒闷感在胸腔间停摆,让他不自觉的咬紧唇瓣,下意识将视线调到不远处的吧台。
那人熟练俐落的甩着酒瓶与Shake杯,狂妄的姿态依旧。
印象里,自己不曾用这角度看着他。
41
吵闹的空间里,闪烁着各式五颜六色的光线,舞池里拥挤的身影靠在一起摆动。
接近角落的一间VIP房里,上演着堕落戏码,包厢门突然被推了开来,里头正在哄闹的声音登时静止,瞬间,爆起一阵哄堂大笑与调侃声:
“哇靠…伤兵败将出现啦?”
“哈哈哈…喂,听说你又遇见那家伙?你怎么那么衰啊?怎样,这次肋骨断几根?”
“我看是被断长弓吧?上次他的几十万长弓不也被折断吗?”
“吵死了!说够了没?!”大喝一声,李嘉诚脸色在暗灯下显得更为铁青,不耐的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嗤道:“爽屁啊?你们绿霖队长不也被砍了三箭?”
绿霖的几个家伙脸顿时垮下,错愕不已的惊呼:“输了?怎么可能?!”
几个家伙向来懒懒散散,不喜欢学校生活之外,连弓社都退了队;但可不代表他们心不在自家学校里,想到以前练习时那种犹如地狱般的日子,怎么也没想到今年居然会败给御兰…那个去年只是16强的垫底队伍?!
哼了声,李嘉诚冷道:“输就是输,难道我会拐你们?”
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始终松懈不下来,不甘心的的情绪还在徘徊,忍不住怒道:“妈的,没想到那家伙会上弦两箭之外,竟然连三箭都会!”
“三箭?!”所有人闻言变色。
不想再提,李嘉诚大声吆喝着:“喝酒啦…我有找人去教训他,我看好消息也不远了!”
所有人一怔,面面相觑,说道:“喂,你真是老毛病又犯!不怕死吗?上次你也找人去揍他不是吗?结果还不是你自己进了医院?你皮痒啊?”
又被提起那件惨痛的事,李嘉诚脸色僵硬扭曲,每次只要一想起,肋骨就像回应似的痛了起来,断过的骨头似乎很虚弱,不管是不是再接好,那种剧烈的疼都不会消失。
就像他忘不掉当时的情况。
“你行不行啊?走好啦…”Pub外,长林与绿霖的人皆不放心的看着已是入醉几分的背影。
打了个嗝,李嘉诚颠着些微不稳的脚步,摆摆手离开。
午夜的凉风吹过,让他微醺的脑袋顿时一阵清醒。耳边有阵熟悉的速度划过,好像看见一种细长的身影从眼前掠过,极快速的。他的眼睛几乎要跟不上。
那种速度,他一直没有无法办到。不经意摸上腰间,那种难忍的痛让他双眼浮现痛苦。当年……要是他没做出那件事,今天他也不用站在长林的位置体验失败的痛苦……
如果他没有去找那可怕家伙的麻烦……今日,他应该是跟御兰的同伴们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吧?
忍不住苦笑摇摇头,李嘉诚继续低着头往前走,一时没注意前方,等撞上人时,已来不及闪身──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来了。”
“!”大张着嘴,李嘉诚惊愕不已的看着挡在面前的人,全身无法遏止的冒起一股颤栗。
弹开手里的烟,单季扬面无表情的睨着他。
“你还有几根勒骨可以断?”
※※
冠军赛前尚有半个月的缓冲期,因为还在寒假期间,高三学子们还是得每天回学校报到。
距离上次四强赛已过一个礼拜,在剩下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内,御兰弓社要将实力提升到最好状态,除了高三的自习时间外,其余空闲皆需拿来当做练习使用。
“子伟…”
被唤的人仍是充耳不闻,拿着弓的手臂已泛起青筋。
皱起眉,欧阳的耐性确定被耗光,厉声喝道:“邵子伟!把弓给我放下!”
邵子伟全身一震,转头讷讷的看着学长,后者脸色难看,已极不赞同的目光瞪视着他。
“欧阳学长,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还问你怎么了!你搞什么?自从上次回来你就很不专心,现在手好了还不怕死的再次试长距?”
垂下头,邵子伟没有回话。拿着弓的手却在发抖,好像极力隐藏着情绪。
叹了口气,欧阳也不忍心再责骂,舒了口气缓道:“短距就是你的责任,你该好好掌握的是你的领域,而不是专挑会让自己很麻烦的事来做。”
“不麻烦……”
抬起头,邵子伟眼眶发红,顿了顿,终究忍不住失声喊道:“我就不想让那家伙帮忙苏澄学长嘛!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哽咽着连话都说不来,双眼里却闪着异常的愤怒。
被他吓了一跳,欧阳愣在原地,没想到他对单季扬的反感已到了这么极端的地步,可是除了去年的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他如此反常?
无端端讨厌一个人总有更恰当的理由吧……搔着下巴思索,脑海里突然一闪,闪过至今所有画面,虽然觉得这种荒谬的事不大可能,欧阳犹豫了会还是开口道:
“子伟…你…是不是……”
邵子伟突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瞪着长廊的方向。欧阳登时反应不过来,才要继续问,人已越过他冲了出去。
“子伟?”他话还没讲完!
长廊上。
苏澄跟李其仓说完话正要离开,撇见急速奔跑过来的身影,在原地停下了脚步。
“苏、苏澄学长……”大口喘着气,两个道场的距离不短,让邵子伟一时半刻还开不了口。
从那天之后,苏澄一直待在所属的教学楼没来过社办,三年级与二年级方向与楼层皆不同,让他没机会好好问上次赛后的事。
“子伟,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邵子伟愣了下,两边脸颊瞬间涨红了,没想到他还没说明来意,就先被点明了,连忙点着头应是。
顿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视线瞟来瞟去,看了眼对面等着自己说话的人,最终还是壮起胆子问道:
“苏澄学长!我……我……”
半天,犹然不见学弟把话说完,苏澄仍是好耐心的看着对方,一点也无不耐之色,只是突然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表情若有所思。
邵子伟见状,以为自己耽搁了他的时间,把心一横,豁出去地喊道:
“苏澄学长,我喜欢你!”
邵子伟说完闭上眼睛,忐忑的咬着唇连头都不敢抬起,双手紧张的发抖。
喜欢…?怔视的双眼晃了下,沉静的面容却没有反应,只是沉默的看着学弟。
气氛停滞着,就在邵子伟以为心脏要跳出来的时候,那听不出情绪的清冽嗓音才开口回道:
“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学弟。”
转过身,苏澄头也不回的离去。
42
曾经,在这之前,就算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他也觉得很满足。什么时候事情转变成这样,他没有头绪,等他回过头来,他的视线已满满都是那个单薄的身影,就算只是一袭极遥远的背影,他也一个傻劲的追着跑。
而现在,视线里还是只有苏澄留给他的背影。邵子伟站在原地,紧咬着唇,却止不住手攥成拳的颤抖。
被拒绝了……
他被一句话拒绝。
他的感情…只能是学弟的感情吗?难道比起那个人强制对他的索吻与任意妄为的行径,他的感情,就只能是学弟吗?
指甲被失控的力道刺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脑意识里,只有满满苦涩的不甘心与愤恨。对那个人的愤恨!
※※
走出身后的道馆,风吹过一片祥和,一阵细细的轻脆铃声从远处荡了过来,瘦长身影的脚步一顿。
抬眼看过去,旧校舍的另一头便是后花园,远方隐约可见一拱形透明建筑物,细小的轻响从那传来,是温室门前挂上的玻璃兰花风铃摆动而起。
那个地方有一个凉亭,是刚到这所学校时很喜欢停留的一处静谧。一片自然丛生的花圃间,总是宁静。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曾在踏足过那里;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片宁静被打破……
黑瞳里突然一阵迷离。
……喜欢?
“苏澄同学……”
温吞轻柔的嗓音蓦地响起,唤回了苏澄稍稍闪神的视线。回头,一个娇小的女孩站在身后。
“有事吗?”清清冽冽,音质极澈,却带着距离。
向来淡漠的面容上,有瞬间将思绪快速抽离的恍然。
那双深黑色的美丽瞳眸看着她,是习惯性的视线接触礼与礼貌,女孩虽然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将满脸通红的脸蛋垂的更低。
像是终于提起了勇气,女孩深吸口气后缓缓抬起双手,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掌心上躺了封薄薄的信,淡蓝色的外封极其纯朴,里头却记载了满满心思。
苏澄凝视着眼前的女孩,没有任何动作,也无伸手接下那纸信封。
风又吹抚了起来,空气里再次传来细细的玻璃敲击声。轻轻地,震进了向来无波无澜的心思里。
沉默在回荡,女孩子主动告白本就是极需要勇气的事,这下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心上急了,忙抬起头,对上那面容又羞怯的低下头,好半饷才结巴道:
“苏、苏澄同学…我、我喜欢你…从第一眼就……请…你收下……”
“为什么喜欢?”无比突兀的一句问话。
女孩呆了下,显然还无法会意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问句。
突然抛出了疑问,苏澄也愕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脑袋一阵空白,等他回神过来时,只想知道那两个字是为什么?
以往,他总会在没有任何的思考下,伸出手接下对方递上的心意。对他来说,那只是下意识这么做。礼貌性的收下,礼貌性的回应。
然而,这次他没有伸出手。犹豫,只是瞬间。
终于了解他话里的意思,女孩微微一笑,回道:“感觉是很难说清的。可是,心意却是很清楚的事。我……”
女孩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信倏地被人抽走,那速度快得让人做不出反应。只能愣在当下。
转眼对上一双幽邃的冰冷视线,那双深湛绿眼瞳的主人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呼吸蓦地一窒,苏澄别开了脸。
“啊……!”
女孩突然惊呼出声,苏澄迅速回过头,随即错愕的瞪着眼,看着那封淡蓝在男人的大掌中被揉成一团废纸般丢弃。
“单季扬!”
而闻那愠意的声音,单季扬微微掀起眉,冷峻的视线犹然凝视着他,连瞥了一眼另一名在场者都不曾。
“滚。”淡淡而冷冽。却是毫不客气地冰寒,让人心为之一颤。
女孩眼眶涨红,不敢置信自己的心意竟被人给蹂躏掉,望着苏澄,后者无暇理会她,只是瞪着一双美目怒视着比他还要高大的男人。
捂着嘴,忍住喉头哽咽,女孩抖动着肩膀转身离开。
那两人奇异的气氛之间,好似谁也介入不进去。
对视里,素来沉稳的面容此刻盛满愠意,心里却反异的一片平静;然而,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字一句,那双眼瞳终是深沉。让人看不清。
手腕突然被拽过,愣愣的被拉着走。视线里男人的背影高大,让人无法忽视,力道犹是不让人反驳或反抗的强大,想着,失神了下。好像从认识这个人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处于被动……
被强硬拉进旧校舍的教室里,放下厚重布帘的空间有些昏暗,唯一供应光线的一扇门被人粗鲁的关上,视线蓦然变暗,下颔突地被抬起,唇瓣立即覆上了另一片温度。
身子突然悬空,被环腰抱起抵上一片冰冷,苏澄微蹙起眉,男人的动作让他也像感染那股急切般地没有出声。
衣摆被拉出,裤子也被粗暴的褪下,苏澄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肩膀,想藉由此止住瞬间从深处涌起的慌乱。
感觉到肩上那双手的颤抖,单季扬深瞳蓦地一闇,长指无预兆的往下一探,在那紧窒的甬道里慢慢翻转轻刺。
“呃……”苏澄只能无力的吐着气。
脖子被舔吮了下,搔痒的触感让他微微走神,一边大腿倏地被往身上一压,感觉全身的血液往脸上逆流,火热的欲望就顶在大敞的股间。
苏澄咬紧唇瓣,在他深吸口气瞬间,涨大的欲望毫不犹豫往他挺进──
“啊──!”
将他的双腿扳得更开,让两人间更无缝隙,单季扬俯在他耳边喃道:“小声点。你想让别人听见吗……”
将脸埋紧了男人颈间,苏澄只能无力的随着男人上上下下摆动,一次次被用力的贯进,细细的呻吟皆被隐没在嘴边。
冰凉的墙面将背脊摩擦得微微麻痛,然而这细微的感觉,最终淹没在接下来的排山倒海而来的激烈与狂野中。
让他再也感受不到其它以外。
只能随着这个男人所给予的,沉沦。
43
被隐忍埋藏起的浅浅低吟渐渐消失,昏暗里的欲望终于归于静止。
白晰的身体布满汗水,苏澄蜷伏在桌面上调匀着呼吸,一件制服蓦地被丢了过来,刚好盖过他赤裸遍布着瘀痕的身子。
稍抬起眼,男人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抽烟。
手不觉的伸向颈间,前一刻才被唇齿烙印过的痕迹好像还留有余温,现于太过曝露的地方让衣物无法轻易遮掩;缓缓收回手,指尖却颤了起来。
全身泛起的酸疼让他一时半刻还无法起身,疲倦的阖上眼,掩去瞬间的恍然。
沉默,回荡在激|情过后。
当呼吸也归于平静,苏澄微微蹙起眉头,模糊的想着下午自习时间已到,他却尚未起身整装……想着,却困难的抬起乏力的手,将遮蔽的衣物更往近身上拉。
冷意,跟着细汗在空气中散发后袭来。身上突然又多了些轻薄的重量,让苏澄睁开半眸,发现是件更宽大的制服,抬眸,近在眼前的高大黑影让他再次阖眼。
微湿的黑润发稍被人捻在指尖细细轻摩着,苏澄犹是闭着眼没出声,任男人温热的掌心在额间游移。
这一次,…他又没有拒绝他。
没有细想自己被拥抱时,那一刻瞬间的心情是什么,那像是──像是他已无法再冷静遏止住所有被颠覆的强烈骚动。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是不是会收下?”
男人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苏澄张开眼,对上一双湛眸,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特别清亮的双瞳。
别开了脸,苏澄没有回答。想起刚刚离去哭泣的背影,一种于心何忍的心情油然而生。稍前一刻的怒气,却怎么也找不回来。
如果他没有在中途停留,或许不会在男人说要来找他的这段时间里,徒生这么一小段事件。对那女孩,他有抱歉;却没有办法。那封心意,他的确……收不下。
几不可微地叹了声,脸霍地被扳了回来,苏澄愣了下,仍旧未置一词。
“回答我。”眯起眼,单季扬隐约透出危险的嗓音已然低哑。“你会收下?”
气氛僵持着,苏澄推开他的手,才缓缓地道:“那是礼──”
还未说完的话,被粗暴抬起下颚的动作给截断。单季扬伸出手指描绘着那两片精致的瑰色唇瓣,嘴角一记冷笑,道:
“要是你敢收下,我们何不走着瞧。”
字句里清晰传达着警告,苏澄闻言一愕,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即被深深地堵住了嘴唇,紧紧辗压与摩娑的力道让思绪瞬间被剥夺了片刻。
再回神时,室内只余下他一人,还有男人最后留在唇畔的温度。
一阵心悸划过,下意识抓紧胸前的衣物,两件制服的厚度在手中互叠,怔怔地一阵恍然,手已失神般的抚上唇瓣。
略微红肿的疼痛,是那人强硬留下的痕迹。
无声轻叹的收回手。长长睫扉不住细细颤巍,垂下的双眼里,徒留一片勉强的沉静。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那人总是突然的靠近,以及让他全然毫无防备的侵略。
※※
冠军赛前最后一个礼拜。弓社所有入赛队员们皆聚集在社办里,静待教练李其仓交代着近日行程及首要事项。
“……短距手的接位需要再做一次重新调整……”
远离前方所有的人,邵子伟站在最角落的位置,视线紧盯着另一头的身影。总是淡漠着表情的人,此刻却像陷入思绪般,脸庞失了专心微微走神。
这不像他。体认到这一点,邵子伟暗暗咬牙,几日来都显得阴郁的脸更显狼狈。那种感觉,比告白失利还要让他难受……
“今天先练习到这里。明天会举行一个短距速限,到时短距手们各自拿出好实力来夺分,分数会影响到自己的接位顺序。”
“解散。”
待所有人都走光,邵子伟快步走向正要转身的人面前,挡住他要离开的脚步,抢在对方开口前央求道:“苏澄学长,你可以帮我调弓吗?”
苏澄看着学弟,下意识看了眼腕表,脸上有抹犹豫。
这样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在几天前那个告白的下午,他也看过。邵子伟窥知了那动作间的细微表现,明白其意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阴暗。
暗暗的吸气忍过了恨意,邵子伟在牵强的苦笑下又道:
“内弦我老是调不好,明天有场队内赛,我想在短距拿到更好的接位顺序……”顿了顿,期艾的看了眼对方再次问道:“学长,你可以帮帮我吗?”
学弟揣揣央求的表情让苏澄无法就此拒绝走人,调弓不是草草可以完成的事,可是与那人约定的时间却让他无法多空出点时间停留。
就在僵持的时候,欧阳从社办走了出来。
“子伟!”走近两人,欧阳睨着学弟的表情一阵古怪,忙道:“教练要拿白芜的带子,你跟我去搬过来。”
邵子伟却没有任何动作,置若罔闻般没搭理欧阳,只是一迳的看着苏澄,坚持要等到他的回答。
“子伟?”欧阳微讶的轻唤。
“去拿带子吧。把弓给我。”苏澄突然的说道。适时打住有些尴尬的场面。
那人向来准时,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不想再徒生不必要的风波,接过邵子伟的长弓,苏澄决定将原先的计划往后挪。
欢喜地狂点着头,邵子伟递出长弓后跟着欧阳往社办去。期间还不忘频频回过头来确认人仍留在原地。
手中的长弓磅数与尺寸皆适用于短距,习惯性的拉了拉弓;倏地,苏澄奇怪地蹙起眉,为了确定般,手指再于内弦上用力一拉,动作蓦然停顿──
内弦经拉扯与按压过后的弹性依然,这已是呈现最完美的内弦弧度。根本不需要调弓。
已不是初学者的邵子伟必定也了解到自己长弓的特性。
抬眼看着学弟刚刚离去的方向,苏澄将长弓斜放于墙角,转身往更衣室走去。既然弓弦已是完好,那么调弓也只是多余。
甫一走进更衣室,苏澄快步走到自己的柜子前。用动作盖过思绪瞬间唤起的晦暗画面。
这里曾发生过的事,在记忆里不曾被抹灭。但从几何时,脑海里却不再因为骤然想起而感到黯然。
轻轻握住了手腕,那里早已不再腾升出疼痛感。纱布只是用来支撑碎裂的架构,等到腕骨间的支离完好后,……也代表这些日子已然到了结束……
垂下目光,一瞬间心里涌上的感觉让他有些失措。
多久,他已不曾再感受到任何不安。
“苏澄学长……”
低幽的声音突地响起,苏澄转过身,邵子伟就站在身后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苏澄从来不曾看过这样的邵子伟。那目光,让他想起四强赛后,他突然拉着自己手臂时的表情,深沉地,令人觉得陌生。
“子伟,你的长弓不需要调弦。”
“我知道。”
拧起眉,苏澄却不意外他的答案。
邵子伟微微一笑,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目的被人拆穿。无所谓,反正他留住他了。
在苏澄沉静的面容下,邵子伟一步步走近,直到距离不过几公分。第一次以如此近的距离凝视那美丽的脸庞,他开心的笑着说道:
“苏澄学长,吻我吧?”歪着头,那双大眼睛有着异于平常的神采,几乎炯炯有神。
“不然,我会把你跟单季扬的事说出去哦。”
44
那话,像颗不被预期的无征兆炸弹,投掷出去的瞬间,把耳朵跟心里都颠覆的嗡嗡作响。
邵子伟稚气的脸上带着微笑,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始终表现泰然自若的人。似是极有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苏澄淡漠的面容,没有因为被抛下了威胁而有任何情绪表现与反应,在短暂的对视沉默里,他只是缓缓地往后退一步,拉开他跟学弟间的距离。
邵子伟愣了下,随即不满的蹙起眉,跟着往前进一步。
苏澄面无表情的又退一步,邵子伟眉头松懈再次跟进。
一进一退间,僵持不下。
黄昏的颜色开始在室内反射出模糊视线,邵子伟近乎执着的看着苏澄,等待答案的过程不难熬,因为他有自信会得到他想要的。
苏澄学长,…向来经不起别人的要求,不是吗?
体认到了这点,所以邵子伟更是安心的向苏澄索取,……就像那个家伙一样。
眼前这张面容让人迷恋,淡然的气质从容,遇到事情总是冷静自持,好似没有任何多余可以撼动他的心──太遥远了。
但他知道,已不再是如此了。
叹息了一声,邵子伟开口道:“学长,你可真冷静。真的不怕我说出去吗?”
苏澄依然没有开口。那习惯性对上别人眼焦的瞳眸也没有退缩,看着学弟突然变得陌生的脸,心里终于明白。
不是没有征兆,而是一切都被忽略了。早该知道邵子伟近日来种种的不对劲,他的心思却像被拉远般,对周遭全然没有所觉。
绯薄的唇瓣终于微启,邵子伟心里开始雀跃兴奋的跳着,等待期望中的答案。
“抱歉,我无法这么做。”
肯定的,带着绝对的毫无犹豫。
终于得到了回覆,内容却让人震愕在原地。邵子伟不相信的再次问道:“你…你真的不相信我会说出去?!”
“……你怎么知道的?”再一次后退拉开距离,苏澄仅是淡淡地这么问道。
邵子伟却不再抬脚跟进,他站在原地,被绝对的回拒让他原本的自信带上了慌忙,仓皇的,他只感到喉咙一阵干涩。
“那家伙威胁你……他威胁你呀,你不也答应他了吗!”
“子伟。”
邵子伟迅速抬起头,慌乱不已的看着视线却无法正对。
苏澄依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邵子伟紧揪着衣摆,原本的冷静早已消失怠尽,勇气被戳破,一瞬间翻涌的羞愧感让他不禁大声的喊道:
“我看见的!一切都是我看见的!复赛的时候,我看见他上场前对你做了什么!四强赛的时候,我也知道你们在门口接吻!”
苏澄静静的听着,无任何反应,只是眼里闪过了一丝了然。
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喉头却无法得到滋润,渐渐还有种苦涩,难以承受的感觉让邵子伟声音变得细小若蚊:
“那、那天……我看、看见你跟他在…旧校舍……”想起了某些画面,邵子伟脸上有些红迹,还带了些无法忘怀的震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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