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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飞花舞夕照-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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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纤手高抬压低,往西蒙军占据的青绛镇遥遥一指。
  
  一直盘踞空中待命的白色美丽凶兽猛一甩尾巴,忽地收起了羽翼,顿时象一颗闪光的流星般从碧空之中骤然而降,堪堪要落到地面时白色羽翼又一舒展,刹时卷起一阵猛烈狂乱的旋风。
  那旋风冲着青绛方向席卷而去,将地面上狼狈逃窜的西蒙士兵卷飞上了半空,又重重摔下了地,直摔得血肉模糊一片惨嚎声。
  小白朝着青绛镇的方向圆瞪了眼睛低吼一声,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朝着青绛镇小心翼翼地喷出了一口夹带着火焰的呼哧热气。
  那滚滚气浪带着高温高热袭向青绛城门,只一瞬间,甭说城门,整个青绛东面的城墙都塌毁了,半个青绛城池都陷入了一片热气与火海之中。
  小白大概没料想到人类的城墙竟然如斯之弱,禁不得他轻轻一吹气,愣了一下。
  然后,回头不好意思地拿毛绒绒地脑袋去磨蹭脖子上的引凤。
  引凤也愣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小白确实闯祸了。
  青绛镇里,不光有无数西蒙兵,还有琉璃方正被压榨做苦力的琉璃百姓啊!
  
  未待轻声责备小白,萧韶却忽然皱了下眉,猛地伸出右手朝着远处一个逃窜的黑影劈出一掌。
  掌风压顶无路可道的路道子连一声惨叫都未曾发出,便被萧韶给劈得连渣滓都不剩了。
  一个失了心魂入了妖道的修士,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人间。
  引凤看到这一幕,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萧韶,你那一掌下去,他怕是连入轮回都不能了。”
  萧韶转回头,再不多看一眼路道子灰飞烟灭的方向,只淡淡道:“伤害你的人,就算弱小也不能轻饶!”
  
  上头碧空清风微拂,红黑发丝缠绕飞扬,地下泥土尘烟刀火,血腥浩大战争激烈,引凤静静地凝望着萧韶,忽然忍不住将对方反扯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
  嗅着萧韶红火发丝上火莲的清香,引凤的目光微微有些潮润,喃喃道:“韶,为什么对我的事情总是这么在意?万年前,初遇的时候,你明明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冷漠之人……我引凤到底哪里好了,又自私又任性,还常常跟你发脾气与你斗嘴惹你生气,却能够在万年之后,不管变了几回样貌转世或失忆,都依然能够拥有你不变的情……韶,喜欢上我这样一个任性的人,很辛苦吧……”
  萧韶用力回抱紧了引凤,闭上眼眸喃喃道:“怎么会辛苦,我很开心啊……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喜欢上,却自然而然般地被你吸引,再怎么压抑控制自己,终究还是喜欢上了。既然喜欢上,又哪能不在意呵……”
  引凤忽然抬头,目光深深地望向萧韶,轻轻道:“韶,吻我。”
  
  
 
                  《情若飞花舞夕照》0蓝蓝0 ˇ甜蜜的温柔ˇ ——
  萧韶慢慢地将头靠近引凤,慢慢地,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却坚定地压在了引凤的红润薄唇之上。
  起先是温柔亲密地轻擦,碾转,舔吻,吮吸,然后不知不觉就加大了力道,越吸越紧,越吻越不想放开,两个人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互相呼应着。
  引凤忽然激动地张开了嘴,萧韶的舌瞬间便探入进来,两人开始发了狂般地死命相拥接吻。
  直到一口气似乎有些喘不过来,萧韶才放松了搂紧引凤的力道,引凤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红晕,软倒在萧韶的怀中呼呼直喘气,身体轻微地战栗着,眼神倒是灼灼妩媚地斜看着萧韶。
  心动没有理由,想要也没有理由。
  碧空之上,清风之中,引凤难抑体内澎湃的情潮,忽然很想做。
  萧韶双眸两侧斜飞的黑色莲纹,一阵阵地水样波动,落在引凤的眸中,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一种神秘的魅惑力,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引诱……
  萧韶在引凤斜眼看他的时候,体内的欲望就不受控制的一波接着一波不停地上涌,这个半魔化最后融合仙魔之血的身躯,好象比以往更容易情动,更加难以控制……
  
  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两人的情意和欢乐,长啸一声快乐地在天空中翱翔起来,洁白的羽翼大力地扑扇着,箭般直冲向远方的碧空。
  一扇数十里,瞬间远离了血雨腥风的人间战场。
  天空中没有厚云,小白就象那天上的白云,给碧空点缀一点洁白的美丽。
  白云之上,激|情中的两只,在万里碧空和煦阳光与清风之中,深情凝视着彼此。
  眸不醉人人自醉,情且氤氲氲正浓。
  萧韶想克制住自己,垂眉吸气,入鼻却是一阵抵挡不住的诱惑沁香。
  情欲方起,欲休还涌,欲挡更激。
  
  小白尽情展翼滑翔,眯眼享受日晒,享受广阔天空中多年不曾见到的温暖阳光。
  萧韶与引凤衣衫半解,两人都激动地有些不能自抑。
  激|情,因为一个感动的吻,忽然变得有些失控。
  引凤咬了咬唇,突然轻轻推开萧韶,压抑着语音暗哑道:“不行了,我们……不能在小白的背上……”
  小白忽然轻鸣一声。
  引凤听懂了它的意思,耳根不由一红。
  用力地捶打了一下小白的背:“你不介意,我们还介意,快放我们下去,记得找个好地方落脚。”
  小白大大的绒毛脑袋疑惑的点了一下,似乎在奇怪,自己的背部用来做那事,却也是够宽阔柔软的了,如果嫌不够大,它可以将自己再变大十倍。
  主人的心思,真是奇怪……
  
  看引凤难得害羞到耳根红,萧韶笑了笑,忽然伸手握住了引凤的下体。
  引凤惊叫一声,羞恼道:“你变坏了,冰山师傅,当心被小白发觉……”
  正说话间,小白忽然尖啸一声,冲着一个宽阔的大湖泊兴奋地飞掠了下去。
  
  敏感的顶端被萧韶握在指中,虽然有隔了一层衣料,但是依然感觉灵敏,加上小白突然的俯身往下猛冲,引凤下体的顶端突然受到剧烈而快速的摩擦,一股压抑不住快感沿着神经末梢直冲顶稍,引凤感觉身体如过了电般,颤抖着尖叫一声,兴奋地差点就喷泻了出来。
  急忙握住萧韶捣乱的手,引凤窘得整个脸都涨红了。
  萧韶悠悠瞪了鲁莽的小白一眼,忽然打横抱起了引凤,径自从空中飘了下来,红衣红发姿态潇洒地飘进了湖畔的树林之中。
  
  萧韶凑在引凤耳边,低声笑道:“今次我们试试在树上。”
  引凤低笑出声:“原来魔化后的一个好处,便是愈发地淫乱……啊……难道我说错了吗,萧韶你别乱亲吻……那里,啊,别亲……”
  “凤儿,你好热……”
  激|情四溢时分,引凤忽然狠狠咬了萧韶肩头一口,恨恨道:“别以为你半魔化了,就可以由着魔性这么乱来。以后……啊……以后这么淫乱,只能对着我来……只能让我看到你激|情的这一面……呼……知道么?”
  “呵,是魔是仙,我萧韶都只对你发情。”
  这是,萧韶被情欲牵引出魔性妖孽一面之后的承诺。
  拥有仙魔血之萧韶的承诺。
  如果上古的仙人都还在的话,一定羡慕死引凤了。
  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萧韶的承诺,从来不会反悔。
  一句承诺出口,生生世世都不反悔。
  
  引凤也是上古之仙,引凤与萧韶一样,在曾经的仙界不知道存活了几万年。
  两个孤独的人,两颗孤独的心,默契的灵魂,直到,忽然相遇碰撞出不可逆转的爱之火花。
  引凤听到心爱之人的深情情话,心里一激动,就想说,接下来由我来吧!
  只是,一轮激|情地发泄过后,萧韶重新又狠狠地吻住了他,重新进入他体内,激|情撞击尽情燃烧热情仿佛没有止尽。
  直到最后,都没有给引凤表达激动心情的机会。
  
  终于做完,两只都又累又满足,在树上休息了一阵子,恢复了些精力,十指相扣相偕去了边上的湖泊净身。
  小白已经在湖里洗澡翻滚,尽情享受了一番堕落深渊没有的清澈湖水的洗礼,玩得开心了,不时还潜下水去与水中的鱼虾追逐嬉戏,开心得不亦乐乎!
  当然,神兽也与人一样,敛了自己身上的凶煞恐怖之气,不然不用追逐鱼虾水浪,这样放肆的玩,这块湖面早被掀翻了天。
  引凤与小白一起嬉戏,萧韶净了身,便将身上水份挥发干,坐在湖边一块干净的大岩石上笑看他们玩耍。
  引凤忽然爬了上来,歪了下头,问萧韶:“你觉得,堕落深渊中有仙界的种子残存吗?”
  萧韶心头一跳,猛地扣住引凤的肩膀,颤着音道:“你,猜到了?”
  引凤看了看萧韶过于激动的那只手,眨了下眼睛,压低声音道:“我方才问过小白堕落深渊的情况,只要感应着仙界的种子走,那里的黑暗飓风不会吞噬到我们。我们有希望取回种子,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仙界!”
  萧韶的手指忍不住轻微地战栗起来。
  仙界啊,他们的故乡……
  
  引凤感受到了萧韶心内的矛盾,挪前一步,张开臂膀用力地拥抱住了萧韶,轻声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们都很想去,很想去……不过,这一次,我不会任性行动。要么我们都不去,如果去的话,我们就一起。”
  引凤放开萧韶,明亮美丽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萧韶,轻声却无比坚定地道:“生在一起,死也一块!”
  萧韶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激荡的浪潮,涌上一股压抑不住的感动,猛地一点头,道:“好,就依你。”
  缩头缩尾,都不是他们的性格,虽然彼此都担心对方受伤,但是更加知道,如果自己单独行动,对方会更难过伤心。
  谁都知道,其中一个若不幸遇难,另一个绝不会独存。
  万年前,萧韶沉睡,引凤以为他永久的沉睡下去了,于是,选择了跟随。
  万年后,萧韶认为引凤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所以孤独痛苦带着几近绝望的心态,在黑暗中徘徊了五百年之后,又开始了孤独寂寞的寻人之旅。
  活着不会比死了更好过。
  好不容易两人可以毫无顾忌地相守在一起了,如果可以恢复仙界,恢复他们的故乡,那么,就一起行动吧!
  
  引凤轻声说道:“小白说,那个种子里,会有许多破碎的失去记忆的仙之魂颗粒,如果我们把种子种回仙界原空间里,那么,以后那里就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会有许多许多新的仙人同伴,我们……不会再孤单!”
  “……”萧韶没有多说话,只是无言的拥紧了引凤,拥紧了自己这辈子最宝贵的人。
  
  快乐的心情,无法抑制的飞扬,引凤忽然一拉萧韶,两个人重新摔入了水里。
  引凤顽兴大起,拿水去泼萧韶,萧韶不抵抗,只是笑着纵容他的胡闹,只是有时候被水泼得狠了,被泼得狼狈了,就无奈地笑笑,说一声:“凤儿,别闹了,秋水虽好却微凉,还是上岸吧!”
  引凤却笑道:“我是神仙,我不怕凉水!”
  说话间,小白湿辘辘地脑袋忽然从水底下钻了出来,一下顶起了水中的引凤,引凤大叫一声,大笑着跳到了萧韶的身边。
  引凤拉住萧韶当浮木,笑道:“小白欺负我,萧韶,我们一起上去对付它!”
  正欲再泼水打闹,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萧韶皱了下眉头,喊了声小白,抱起引凤飞到岸边大岩石上,小白立即跟来,萧韶随手挥出一个简单的隐身禁制,将岩上的一切都隐入空气之中。
  圆形的禁止空间中,里头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景象,但是外头,却看不到也听不到里头的人和声音。
  
  一辆朴素的四轮马车,从一个弯曲的小路驶了过来,在湖边渡口处打住。
  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当先下马车的是个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年,他掀开车帘,扶了另一个身材窈窕的男子下了车。
  两人搬了点行李到岸边,然后身材窈窕的男子给了车夫一点碎银两,车夫点头将马车又驾回了原路。
  
  引凤郁闷道:“为什么我们要避开那些人?”
  萧韶用灵气弄干引凤的衣衫,道:“你的身体,不想让别的人看到。”
  引凤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萧韶的身体,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恩,说得对!冰山师傅如此美妙的身体,怎么可以让别的人看了去,那我岂不是要吃亏?”
  萧韶一时间哭笑不得。
  
  渡口处的两个人,上了一艘小船,好象那是他们事先就预备好的船。
  小厮将几箱行李运到小船上,然后等着那男子上船好撑竿赶路,但是男子却面朝来路,似乎对那头还有所留恋。
  引凤无聊地瞥了一眼过去,忽然“咦”了一声,道:“秀水坊头牌蓝水心!他怎么在这里?”
  立即屈指算了一下,当即了然。
  蓝水心终究还是挣脱了孽情之枷锁,离开了在琉璃皇宫的权利争斗中保住了性命却痴呆了的二皇子,选择了走自己自由的人生。
  引凤不由微微感叹,前事犹如一场梦,梦醒人事物已变。
  突听小厮对蓝水心道:“公子,别再记挂着那人了,他将你的传家宝定情信物都可以随手赠送给丫鬟,还利用你的感情为他卖命,这种人一时痴呆一时发疯,全都是天谴啊,你千万别同情他!”
  蓝水心黯然一笑,道:“四年前,我为了他羁留都城,四年后,我又因为他而离开都城,人生真是无常啊!我不是同情他,也不是还记挂着他,虽然在秀水坊跳舞白白浪费了四年的青春,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也怨不得谁。那人……他现在就算痴傻了发疯了,也自有宫里的下人照顾着他,三皇子是个好人,这方面必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兄弟,我不会想着去照顾他,或者去看他一下。对自己无心无情的人,我不会因为那种人而作践自己,只是……”
  “只是什么?”小厮忍不住问。
  蓝水心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临走前,很想见一见那个点拨我出情网的人。花坊楼惊世一曲一剑舞,他与慕容若兰公子……天嫉蓝颜,我很心痛,希望流言是真的,他真成了仙,希望,那位一直找不到尸身的慕容公子,还活着……”
  
  一叶扁舟渐渐远去。
  萧韶挥开了禁制,一回头,却见引凤美丽的眸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一眨眼,两行晶莹的清泪便流了下来。
  引凤看着蓝水心渐渐远去的那叶扁舟,喃喃道:“我刚蜕变完成时,便测过若兰的命线了,我知道他还活着,可我一直测算不到他的方位。我一直强迫自己暂时忘掉慕容若兰,我知道,只要疏离他,不去想他如今到底怎么样了,那么再过一段时间,你也许就能够找到他了。可是……”
  引凤忽然回头,哀伤地望着萧韶道:“可是,我现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我挂念他了。萧韶,帮我。”
  萧韶深深望着引凤,似乎要望进对方的灵魂最深处去。
  良久,问道:“怎么帮?”
  引凤道:“帮我占卜,找到他。你知道,仙是不能欠人东西的,我得想办法偿还自己亏欠他的。”
  慕容若兰的那条手臂,是引凤心头永远的痛。
  
  萧韶答道:“好。”
  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萧韶只是默默地将引凤深深圈入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用自己的体温和温柔宠溺,去温暖怀中悲伤人儿的心。
  虽然,听到那个名字微有醋意啊……
  
  

                  《情若飞花舞夕照》0蓝蓝0 ˇ慕容种的“悠然”开花了ˇ ——
  
  秋风煦日,天干物燥,琉璃国多日不曾下雨水了。
  琉璃东边群山环绕的某处,一个清澈见底的大湖之畔,建着几间简陋朴素的茅草屋,其中一间较大的茅草屋里坐了两个人。
  其中一位面貌清俊气质出尘,另一个则高大俊朗却傻傻呆呆。
  面貌清俊的男子正在教面前的傻呆青年,如何编织有用的草绳,教了一阵子,那青年还是学不会,手法老是出错将草绳弄散开来。
  清俊男子郁闷的放弃了教导,走出草屋望天长叹一声:“我堂堂管之乐,为何要在这种地方带一个破小孩?!”
  
  管之乐,慕容若兰十几年前出走的师傅,外表看似三十来岁,实际年龄却已逾百,早已轮于五行之外,神魔不管红尘悠闲踏转,恣意洒脱地行于人世间。
  早在十多年前他收慕容若兰为徒时,便测出若兰命中有一大坎,约莫在若兰二十有零的某时,命中坤六爻皆虚,断有破裂之像,测出行不走,行人不归,一去恐难回头。
  管之乐自认方外之士不可太过留恋红尘随便替人拔转命盘,再者此子命中当有奇缘,如能过得此劫,日后自有无穷好处,因为测不出慕容若兰具体的行劫时间,管之乐便在秀水坊事件发生之后,索性远离都城远离此子,离而疏则感情命线不会太过受羁绊,容易测出那大险之日,终在十多年后卦相跳动,得知了慕容若兰遇劫的这一天。
  那万里飞云突化晴空之日,管之乐守在滚滚大河中段,终于教他给救出了苦命的慕容若兰,顺带还从大河之中捞起了紧随其后漂浮过来的琉璃九皇子琉元贤。
  只是,慕容若兰已经断了右臂,而痴情徇情的九皇子因在河流中不知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脑袋,更是变成了一个大白痴。
  
  管之乐几乎什么都会,却也不敢轻易给九皇子开颅取出内里的淤结血块,让他从白痴恢复成一个聪明人,又因考虑到琉璃国内乱外侵宫内朝廷兼动荡不安,也不想将这样一位痴情的皇子送回琉璃皇宫再次掉入阴谋与争权夺利的旋涡,想了想后,索性便将两人都带到了他暂时的隐居之所管乐居,就这么拖着安置着。
  至于管之乐口中的这种地方,除了管乐居,他其实还有好几处。
  管之乐隐约测出,慕容若兰命中的大转变就要来了,但是,却测不出其中的一切玄机,思来想去最后也就懒得思量,只在管乐居里多结了两间茅草屋,让两人先住下来再说。
  但是,每天看着琉元贤这么大个的人,只会开口吃饭不会做事,管之乐有时候也很郁闷,便想着先教他一点东西,生活上好帮自己那个倔强徒儿的忙,谁知却越教心里越是烦闷不已。
  真是,没法教了,哎……
  
  九皇子看到管之乐出屋,也跟着出屋,却差点被手上缠绕拖拉的草绳给绊到脚。
  管之乐瞥了眼那个看似在努力结绳其实正玩得不亦乐乎的英俊青年,冷不丁问道:“阿九,阿兰哪里去了?”
  那青年闻言猛抬头,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象是忽然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急得蹦脚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阿九光顾着玩,把阿兰给弄丢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对了,我去找阿兰去!”
  说着,拔腿就往屋后跑,人还未跑远,带了焦急哭腔呼喊阿兰的声音已经满山林的响起了。
  管之乐笑着摇摇头,喃喃叹息道:“冤孽啊,冤孽!难得九皇子终于开窍摆脱权利野心的追逐,随着心爱的人一起跳了河,却无法成就一段生死相随的绝世恋情,还变成了个大白痴。真当是一场冤孽啊!”
  摇完头,回屋坐下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浅抿了一口后,闭上眼睛开始日常的修习演算。
  
  入秋却青色依旧浓翠的青竹林中,十步又或几十步间隔种一两棵火红的红枫,竹林外侧,有一片叶子开始泛黄的高大树木羽叶无患子,秋风一吹,大湖的水气朦胧着吹入青竹林中,那满目的青翠火红相着外头隐约的淡黄在白雾中摇曳,轻影浮动间胜似人间仙境。
  正午的日头过去,湖边林中雾气也散尽,慕容若兰左手提了个木桶,木桶中放了个舀水的木瓢,沿着美丽的林间小道往边上的小山头走去。
  山头上,他前些日子得了师傅管之乐给的草花种子,种了一大片的奇异淡蓝草花。
  管之乐对他说,那花名“悠然”,花意寓意着悠闲自在快乐恣意的生活,撒播下去也很易存活,只是一年只开一次花,所以入冬就要收集种子。
  
  可是,“悠然”虽然生命力顽强,能挺到寒冬再枯萎,但是泥土太干的话,却是无法开出梦幻蓝色的鲜花。
  湖水中的雾气,被轻风吹过来只延伸到青竹林,然后就缭绕滞留在那里,直到午后方散,总是到不了小山头。
  水气到不了小山头,天公又不肯下雨,“悠然”自然无法开花。
  不开花就无法结果,不能结果就得不到种子,为了让这片“悠然”能够开满这向阳向湖的半边小山头,为了让来年有更多的“悠然”自由自在地怒放在这整片山坡之上,蓝色悠闲与天空媲美,慕容若兰最近每天都去湖边提水灌溉山头。
  这一种花一灌溉,时间一恍就是一个月。
  今天,蕴出花苞的“悠然”终于开出了第一朵美丽的小蓝花。
  慕容若兰蹲在那朵小蓝花面前,愣愣地看着那蓝中带着点点荧光色彩的美丽花瓣,竟是欢喜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虽然断了一臂,却从此心灵得以宁静解脱,就象“悠然”花一样,无论多艰苦的条件,都会随风轻展姿态悠然自在地生长。
  水于之悠然,就象爱情,得不到滋润,就开不出鲜艳的花朵,但是“悠然”依然会活得很精彩,会在寒冬的白雪皑皑之中保持着那抹碧绿的叶子颜色,至落不变。
  慕容想,他只是比常人少了一条臂膀,得不到想要的爱情而已,这没什么,他可以坚强如“悠然”般保持着本色生活,就算没有那水,他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因为,他现在的灵魂是自由的。
  摆脱了一切樊篱的束缚,从此自由自在海阔天空地生活,再没有人来强迫他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了,也不用再时常提防着这个算计着那个将自己算得疲累心殇,他慕容若兰,从此就是慕容若兰,不用再刻意伪装。
  悠然悠然,短暂的生命中,一生只开一次花,只结一次果,却依然能够恣意自在悠然地生长。
  慕容想,自己真当喜欢“悠然”。 
  
  正想着,九皇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阿兰,阿兰?你在哪里啊,阿兰?”
  慕容微微一笑,站起身,提起浇完了水的空木桶,甩甩空虚了右臂的衣袖,飘然下山坡。
  一到山脚,就见着了正急得满头大汗奔跑过来的九皇子。
  慕容朝他温柔一笑,说道:“我在这里。”
  九皇子见到慕容,喜逐颜开,大大松了一口气。
  慕容掏出手帕替九皇子擦额上的汗珠,九皇子脸儿微红,别扭地抓过慕容手中的手帕,说道:“我……我自己来。”
  九皇子虽然心理年龄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孩童,但是对慕容的亲近,却有感觉。
  慕容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目光中却充满了对九皇子的愧疚和怜惜。
  
  将木桶递给九皇子,然后牵起九皇子的一只手,两人一起穿过红黄绿交错的青竹林,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九皇子脸上的表情很白痴,白痴的很开心。
  他一边走一边跟慕容细说今天跟管师傅都学到了些什么,玩了些什么,说得神彩飞扬,年轻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杂质,纯粹阳光的就象一个根本不在宫斗阴谋中长大的邻家大男孩。
  慕容的眸中飘过一丝忧伤。
  以前因为憎恶老皇帝,连带着对朝自己露出倾慕目光的琉元贤,也一同憎恨起来,根本没有想过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如此纯粹如此之真,如此的不顾一切,众叛亲离的日子,只有自己讨厌憎恨的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断臂跳河时,却也是他跟着跳了下来。
  他那么痴情的爱着自己,而自己,对他却只有一味的厌恶与利用,直到最后,都是在利用他。
  可是,他却被利用的那么心甘情愿,明明看透了一切,明明是那么高傲不桀的琉璃王子,却甘愿放下身段,放弃一切荣华富贵甚至有可能的上头那把无上权贵的龙椅,跟着自己义无返顾地跳入了滚滚大河之中。
  慕容看着朝着自己傻呵呵笑个不停的九皇子,忍不住紧了紧握住他的那只手掌。
  
  “阿兰,晚上吃什么?”九皇子傻傻地问。
  “萝卜白菜小鱼。”慕容回答。
  九皇子大喜道:“晚上有小鱼么,我去湖里帮阿兰抓去!”兴奋地手舞足蹈。
  慕容若兰的心一酸,因为想训练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最近都是他在做饭,可是纵然手艺练得多纯熟,管乐居里也只有那么几种能过秋冬的蔬菜,原先享受惯了的九皇子虽然现在成了白痴,却还是吃不大习惯素食。
  慕容若兰大恸过后大定,加之本来吃食口味就很清淡,觉得粗茶淡饭吃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但是九皇子不一样,吃惯三珍海味的舌头让他连吃了一个月的白菜,想来不会腻味也会反胃。
  只是……
  
  慕容若兰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自己右边空荡荡的袖子。
  断臂的伤不是小伤,虽然不是当初痛得彻骨整夜发烧躺在床上乱翻乱滚时候的疼,但是也没有好的那么快,干不得重活,也下不得水,想要吃鱼,至多就是拿事先制作好的竹蔑网兜去屋前大湖里兜几条小鱼小虾什么的,改善一下膳食。
  管之乐是半仙,随便吃点野果不用吃饭都行,但是慕容和九皇子是凡人,九皇子又是重口味的人,说到改善膳食,其实也就是满足一下落难九皇子的口福。
  
  “怎么了?”九皇子看到慕容若兰突然停下来,白痴的脑门这会倒灵光了一下,“阿兰是不是提水提累了胳膊疼,要元贤背你走路吗?”可惜灵光错了方向。
  慕容若兰温柔笑道:“傻元贤,胳膊疼与走路有什么关系?”
  九皇子呐呐道:“我怕阿兰累着了……我很笨,可是我想帮阿兰的忙……”
  慕容若兰愣了一下,心中瞬时涌起满满的感动。
  想着自己无法回报对方的情,想着现在的自己如古井不波老衲入定般的心,忽然有些不忍。
  
  望着九皇子,尽量柔声道:“元贤,我的胳膊不疼,最近天气好,伤口愈合的也快。我只是想,竹林中不知道有没有新的蘑菇长出来,好去采来晚上做道蘑菇小鱼汤……啊,元贤,你拉我跑那么快做什么啊?”
  
  九皇子琉元贤眼睛里亮晶晶的,充满了幸福的小泡泡,拉着慕容若兰的手一路往美丽的青竹林小跑。
  边跑边兴奋不已地说道:“鱼。。。。。。汤……蘑菇……好吃……我来的时候……有看到蘑菇……”
  
  结果,这天晚上,慕容若兰果然做出了一道鲜美的蘑菇小鱼汤,九皇子琉元贤吃得不亦乐呼。
  只不过,那蘑菇是慕容若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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