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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飞花舞夕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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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若非红着眼睛目光复杂地死死盯着岸边衣衫完整的那个美丽人影,爱恨纠结复杂莫名,只是从没想过,冰山师傅竟然有一天会这样对待自己,竟然,直接粗鲁地撕了自己衣衫扔进湖中,可恶……
  他发泄似地用湖水狠狠泼洗着自己的身躯,几乎要发狠将自己搓下一层皮来,洗着洗着,情若非手中的动作突然一停,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慢慢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冰山师傅,莫不是……在吃醋?
  这个表现,应该是传说中的吃醋吧!
  
  这样一想,心情就忍不住刹时愉悦起来,就忍不住转头去瞧岸边的萧韶。
  这一瞧,登时又给吓了一跳。
  冰山师傅就当着他的面,慢慢地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衫。
  情若非看着对方的衣带一点点地抽离那个柔韧漂亮地腰,衣服一点点地脱离那个修长曼妙地身躯,双眼直瞪瞪地望着对方,看得专注地一眨不眨,心却如擂鼓般一下又一下有力地狂跳起来。
  冰山师傅却仿若身周无人般,慢慢脱下了身上所有的束缚,露出完美结实有些晶莹光润绝好肌肤的美丽身躯,赤着那双天下无双地美丽裸足,一步步走向了清澈地湖中秀气少年站立的方向。
  
  空气中仿佛忽然充满了寒冰兰的幽香,丝丝沁鼻,萧韶美人淡雅轻柔地水墨蓝色发丝轻轻飘荡起来,恍惚如梦幻一般,几丝几缕飘荡到了身前的丝秘处,明明冷若冰霜却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妖孽感觉,向着湖中慢慢走了过来。
  情若非第一次看到冰山师傅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遮蔽裸露出如此惊天动地般的美丽,就连身下蛰伏地那个东西都显得如此优雅美丽,少年的眼光不含丝毫亵渎的成分,却渐渐迷离沉醉,沉醉入这一刻美好的让人心动不已的狂潮中,沉醉入夕阳下这忽然转变得无比暧昧的深浓情愫里。
  
  冰山师傅慢慢走向情若非,优雅高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道:“你有个地方还没洗。”
  情若非一怔愣,突然想到身后的某个地方,脸突然涨得通红。
  “我没……”话未说完,冰山师傅整个光裸的胸膛便朝他直直地压了过来,未及惊呼出声,唇和呼吸已然被悉数夺去。
  情若非在水中站立不稳,萧韶带着他在水中轻轻一荡,两个人便往湖中心的深水区潜沉了下去。
  
  湖水一下子覆盖住了整个视听感官,恍惚波动的世界里,口中那抹激|情的热却分外鲜明的仿佛要烧灼起来。
  心肺不能呼吸,窒息的抽紧,但是,冰山师傅紧紧拥抱住情若非的力道,却是如此地大,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直把他一路带向深深地湖底。
  情若非用力反抱紧了萧韶的腰,仿佛溺水之人抱着的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而非害他不能呼吸的肇事者,两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翻滚着,在清澈的湖水中,在长长水草飘荡的水下无声世界里,淡墨水蓝的发丝轻轻纠缠着浓黑的飘逸,随着两具赤裸的身躯一起翻滚,缠绕,舞动……
  
  胸部窒息的难受,情若非挣扎了一下,冰山师傅抱紧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反而更加调情地抚摩起他的身躯来。
  情若非的脑中闪过几抹慌乱,只是一次意外的出轨,师傅就要用这种热烈又恐怖的方式谋杀掉他吗?
  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随着窒息死亡的临近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异样地敏锐和兴奋,冰山师傅的手指正在要命地煽情抚摩着他下面的灼热武器……
  突然,一根冰凉的手指刺入了情若非的后|穴,然后在滚烫地内壁里旋转了一圈,那异常的感触让情若非差点喷光口中的所有空气刺激的晕厥过去。
  一股悠长的气息由萧韶处镀了过来,情若非不知道为何萧韶在水中也能呼吸,脑中船来萧韶一阵阵情动的波动,微闭了眼帘,心想,就这样被他占有,师傅,他就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却见萧韶突然抽出了那根手指,放开了他的唇,整个人往水面上升去。
  当情若非终于可以重新呼吸到人间界的清醒空气时,仿佛在死神边缘又走了一遭。
  冰山师傅的愤怒,果然,好恐怖!
  
  萧韶带着情若非上岸,自己穿起了衣衫,情若非却只能望着岸边地上被撕破不堪的衣服无语。
  冰山师傅,竟然也有这么野蛮的一面……
  可是,这算什么?师傅明明爱的是凤,却又要打破那个暧昧的默契,师傅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还有刚才,为什么最后一刻,冰山师傅却放弃了进攻?
  
  此时萧韶穿好衣衫回过身时,却见情若非手里拎着被他撕碎的衣服,目光幽怨地瞪着他,忽然唇角微牵柔和地笑了笑。
  情若非的脸红了一红,却没有闪避萧韶的直视,只是恼道:“我现在没衣服穿了,怎么办?”
  萧韶没说什么,直接用行动证明了没有衣服穿,照样可以回情府。
  当萧韶用自己的衣衫裹着情若非红潮未褪的身体,飞到空中的时候,情若非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傅,你不生气了?”
  萧韶淡淡恩了一声。
  情若非又问:“师傅……”
  “恩?”
  “为什么刚才……不继续做下去?”说完这句话,情若非觉得,自己的脸又要烧起来了。
  没被人强占,应该高兴才是吧,为何却有些失落。
  却听萧韶优美的声音轻轻回答道:“你好象喜欢在上面。”
  
  风驰电掣间,两人已从窗口回了萧韶的房间,期间没有一个人发觉有人进了月园小院,只是以为忽然有风刮过。
  月园侍卫抬头望天,天上只有白云,没有丝毫人影。
  
  情若非张了张口,窘着脸低声吐出一句话:“只要是师傅,其实……上下都无所谓。”
  萧韶看了他半晌,却只是拿起房间里的干毛巾,给他轻轻的擦拭头发。
  擦完了,摸摸他的脑袋,说了一句让情若非郁闷的半死的话语:“睡吧!”
  情若非睡不着,美色当前,情潮未褪,他怎么睡得着?
  但是,冰山师傅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灭了这份蠢蠢欲动的心。
  冰山师傅慢慢说道:“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吻痕。”
  这一刻,冰山师傅身上散发出的冷咧寒气,让情若非确信,如果慕容若兰此刻就在眼前,铁定会被冰山师傅弹手之间就化为飞灰的。
  
 
                  《情若飞花舞夕照》0蓝蓝0 ˇ新的无比珍贵的回忆ˇ ——
  
  晨曦的阳光照射在枕边人的身上,少年柔和秀气的脸庞散发出淡淡朦胧的光辉。
  萧韶忍不住抬指,指腹轻轻划过身边少年那道微弯的眉,挺直的鼻梁,温润的肌肤,红润的唇……
  这一世,他的外貌就是这般小巧清秀么,没有凤儿时的高贵清美,没有引凤时的魅惑妖艳,这一世的他,只是一个温和秀气的少年模样。
  凡人总会生老病死,如果不冲破樊篱束缚,仙的魂在没有了仙界逝去凡胎后,灵魂只怕也会坠入六道轮回的迷途中去吧,再次重逢,又要孤独的痴痴等待多少年?
  也许,解开封印让他恢复成凤儿或者万年前的引凤,才有希望挣脱轮回的束缚,只是,凭自己现在的状态若是强行运用所有的灵力去强冲封印,只怕体内强压下的仙魔戾气……
  
  萧韶静静地凝视着情若非,目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温柔深情,直到少年慵懒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突然又清醒着坐了起来。
  “师傅?你怎么在我房间……”少年半眯着眼,显然还未完全清醒。
  萧韶微笑看着他,柔声道:“肚子饿了吗?你昨日没吃什么东西。”
  情若非想起昨日的事情,脸色一窘有些尴尬,呐呐道:“师傅,你不生我的气了?”
  萧韶伸手顺了顺情若非的柔软黑发,轻声道:“不生气了。昨天,有弄疼你吗?”
  情若非摇头,耳根却是红了一下。
  
  萧韶道:“非儿,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老翔楼的小小包子吧!”
  情若非登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叫道:“师傅,你终于想要尝尝当凡人的感觉了么?”又苦恼地挠了挠头道,“可是,不太想让别的人见着师傅啊,万一师傅被别的人喜欢上了……”
  萧韶却忽然叉开话题,道:“你昨天,可有与那人说清楚?”
  “啊?……若兰吗,我……我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我……我到现在脑子都很乱。”情若非半敛了眼眸,神情一派凝重内疚的抑郁。
  萧韶叹一口气,道:“去与他说清楚吧!喜欢或者不喜欢,都说清楚,然后,我们再去吃小小包子。”
  情若非点头,也好,总归是要说清楚的,迟说不如早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虽然无颜面对慕容若兰,但是拖下去两人都烦恼尴尬。
  
  三日之后。
  慕容手中握着一卷风水占卜线装书册,坐在私人院落中认真地阅读。
  边上小厮小四忍不住提醒道:“公子,你的书拿倒了……”
  慕容觉醒,哦了一声急忙把书卷倒过来,这才发觉这下才是真正的拿倒了,知道小四在打趣自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斥道:“小四,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小四忙告罪,然后叹气说道:“以公子的聪明,这样都能被小的骗到,哎,可见公子心里有闷着心事。其实,公子拿着那本书都看半天了,却不见翻一页,小四担心才忍不住打诨一下的。”
  慕容苦笑一声:“我没事,只是最近精神不太好。”
  
  小四忙道:“精神不好就多休息一下吧!自从三天前情三公子来探望过公子,你们两人说了什么永远当朋友后,公子便一直不快乐。小四虽然愚笨,却也看得出来,公子喜欢那位情三公子。所以小四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何不说出来,反要说与对方永远做朋友。公子,你这是何苦呢?”
  慕容合上书卷,从椅子上站起身,抬头背手痴看天外云卷云舒,半晌才问小四:“小四,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怎样做?”
  小四脸儿微红呐呐道:“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大家都这么说。”
  慕容转头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苦涩的味道:“小四,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告诉他,也不一定非要把他牢牢地困在自己身边,放手,有时候也是爱一个人的方式。”
  小四撇撇嘴,低声道:“小四不懂,小四只知道,公子不快乐。”
  慕容悠悠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下人捧来一壶热茶,说是情三公子刚煮好着人送过来的。
  慕容眼中闪过一抹欢喜之色,揭壶盖而起,顿时一股茉莉的芬芳飘满整个院落,让人不自觉陶醉其中。
  慕容听情若非说过,心里知道,这是情家少年亲手煮的茉莉花茶。
  
  两人那天见过一面后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事,慕容没有说出内心的真实感受,情若非不敢猜测慕容的心思,两两相对都觉有些尴尬无法再续往日痛快之畅谈,于是短暂的回避冷静心态则成了目前最好的选择。
  只是慕容若兰心中放不下情若非,而情若非今日煮了花茶忽觉内心烦恼抑郁,直到着人送出花茶去到慕容府才觉心中好受了些,心中挂念不知道慕容怎么样了。
  慕容喝着芳香的茶水,却忽然觉得,愈加思念情若非了。
  三天不见,如隔三秋,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放弃后才更加难舍痛苦?
  
  正喝着茶,心里想着深深地心事,忽然外头喧哗说是桂公公又来颁布圣旨了,着慕容若兰赶紧出来接旨,慕容手中的茶水顿时洒了一地。
  看着地上翻倒的茶水,慕容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为什么总不能好好享受若非带给他的快乐,是两人真的这么无缘吗?为什么宫里的那一位就连卧在床塌之上也总是不肯放过他,自己的父母也是把自己的儿子当做了踏上繁荣富贵的踏脚石,难道自己真的命中注定要这样苟且痛苦地过一生吗?
  这样无望地活着,又有何意义,不如,不如……
  慕容狠狠握了握拳,出去领旨,果然这回的圣旨也如往常一样,宣称秋水娘娘又想念慕容若兰了,着他进宫陪伴一下。
  慕容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圣旨,心中绝望之下,眼中有坚定却透着疯狂地光芒一闪而过。
  似乎,经过长久地痛苦挣扎,终于下定了某样决心似的。
  
  送完茶水的情若非心情好转之下,因为冰山师傅说起上次那个老翔楼的小小包子味道不错,于是两人一起出门打算再去吃上一次。
  影子没有跟来,情若非前几天有交代过,他与萧韶一起出门的时候,影子可以去休息或者练练弯刀刀法。
  影子没有休息,他选择了练习刀法。
  自身实力与冰山师傅相差太远这个事实,让他一直很自卑,再加上感觉灵敏的他意识到最近都城中激流暗涌,于是练起刀法来愈加发奋。
  影子觉得,能够为保护一个人而努力,而那个人也看得到并且珍惜他的努力,很开心。
  
  情若非与萧韶在街上漫步走的时候,慕容接旨坐轿进宫。
  事情就是那么巧。
  精神有点恍惚的慕容忘记放下轿帘,无意中目光瞥到了两人的背影,看到冰山师傅发上绑扎的那块自己送给情若非的世上独一无二的精致方巾,听少年欢笑着称对方为师傅,并且还去牵那个长发男人的手,那男子虽然看任何人的眼神都冷冷冰冰似乎谁都不放在心上不看在眼内,惟独望向情家少年的时候,目光却是温柔深敛地几乎看不到底,这一幕直看得慕容心头酸痛嫉妒的不得了。
  是的,从来没有嫉妒过的慕容若兰,此刻真的很嫉妒萧韶。
  可以牵着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之人的手,无惧无视任何人羡慕或者鄙视的目光,只看着心中的那个人,一起快乐大方地说说笑笑散步于大街之上……
  仿佛,谁也不能拆开他们,打破拆散那一对完美契合地身影。
  
  忽然,情若非身边的冰山样冷漠男子一个回头,与慕容若兰对视了一眼。
  平凡无比的冰山脸孔上,那双冰冷却妖魅般明亮惑人的双瞳仿佛能够看透人心,慕容若兰心头一阵狂跳,不敢与之对视赶紧放下轿帘,虽然只是被对方轻轻无意地一瞥,却有一种心事完全被看透看穿的恐怖感觉。
  第一次见面,就象自己知道对方是谁一样,那个人,也好象只一眼就知道了自己是谁。
  目光冰冷,却只是惯性并无恶意,只是,自己在对方眼里,也被淡淡地无视了。
  若非的师傅,果然不是寻常人,而且眼里只有若非一个人。
  慕容轻轻合上眼眸,喃喃自语道:“这样也好,有强大的师傅一心一意保护你,我们无缘就此疏离,也免得以后连累到你……这样就好,若非……”
  
  情若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观望,慕容刚好放下轿帘,就此错过。
  两人都不知道,这一错过,再次见面,便是心断肠断之时。
  这个时候的情若非,还沉浸在与师傅的手牵手温馨逛街之中。
  萧韶突然道:“那个人很悲伤。”
  情若非一愣,问道:“谁?”
  萧韶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慕容若兰。”
  情若非的心一跳,再次回头张望,人来轿往中,哪里找得到刻意避之的慕容。
  
  沉默了一会,问冰山师傅:“你没见过若兰,怎么认得是他?”
  萧韶目光瞧着远方,表情淡淡道:“我认得你那天带回来的那个味道,淡淡的很雅,只是我不喜欢那味道在你身上。”
  情若非沉默半晌,道:“我冒犯了那样一个似白莲般陷污泥而心自清的高傲人儿,他望见我暂时不想见我,也是自然,是我对不起他。”
  萧韶握着情若非的手指,穿过彼此指间的缝隙,十指暧昧紧扣相连,轻声道:“他喜欢你。”
  情若非吃了一惊,道:“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朋友般的喜欢,师傅你别乱说。”
  
  乱说么?
  你为何这般困扰?
  这么在意,那个人啊。。。。。。
  萧韶长长的发丝突然飘扬起来,那一片水墨淡蓝的飘逸,顿时扰乱了情若非一整个心湖,也无意中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萧韶停下脚步,握紧了情若非的手,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道:“突然想喝凉茶了,你带我去你上次说的那个凉茶铺吧!”
  
  情若非笑了起来:“师傅,你最近越来越有凡人气息了!”
  萧韶微微一笑,没有多解释。
  不想身边人太过困扰,不想看到他皱眉头的烦恼样子。
  此刻,只想吃吃凤儿这一世喜欢的小小包子,喝喝凤儿这一世赞赏的古怪凉茶,叫着凤儿现世的名字非儿,看着他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十指相绕,心灵相引,当胸口的伤势再也压抑不住爆发时,也就,有了一份新的无比珍贵的回忆了!
  
 
                  《情若飞花舞夕照》0蓝蓝0 ˇ色如刮骨钢刀ˇ ——
  
  这几日,慕容府里进出人员突然增多,除了一些各方势力的人员走动外,还有一些暗影在闪动。
  一个半蒙着面的黑衣男子,凑在慕容的耳边轻声而急促地低语了几句,慕容挥手,那男子躬身退入屋檐的阴影之中,随即又消失不见。
  慕容沉吟了一下,着人唤来小妹嘉惠,微笑问道:“今早有比诸国的一队骆驼队进城,他们交易完一些货物后,会继续往西进发,妹子可有兴趣跟着他们去周游列国,见识一下各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奇人异事?”
  比诸国乃是琉璃、西蒙、流沙三大国交界处十几个小国之中靠南沙漠处的一个小国家,落后贫穷,国内物资缺乏,因此每年有许多骆驼商队巡回在三大国之间,以交换当地特有物品来换取一些自己所需的东西,三大国对这些小国的商队,倒也持宽容态度,毕竟一些头骨、怪石、珍稀鸟兽以及某些深具特色的奇巧物品,也是三大国许多上流阶层乃至皇室成员们所喜好的。
  慕容嘉惠脸上顿现惊喜的神采:“哥哥说真的么?莫不是我们慕容家的生意要扩大了,所以需要事先探探路子?”顿了下,又苦起一张小脸,道,“父亲不会同意让我跟的。”
  慕容对她的话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微笑继续道:“父亲那里你别担心,有我去说,你以前不是一直说,生为女子没有机会到处走走么,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四处去看看长长见识,到时候父亲给你指定一门婚事后,你就真的只有待在深闺相夫教子没有机会出远门了。”
  慕容嘉惠闻言,脸上神情一黯,但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是一喜,一忧。
  主意,游移不定。
  
  慕容若兰注意到小妹脸上的复杂表情变化,忽然问道:“可是有心上人,放不下?”
  慕容嘉惠的脸腾地一下通红,手指使劲捏着衣角,紧张别扭不安道:“哪……有,哥哥莫要调侃小妹。”
  慕容若兰真诚望着小妹,认真道:“告诉哥哥,如果真有心上人,哥哥也好帮你拿主意。不然等父亲指了婚,便怎生都来不及了。”
  慕容嘉惠一下沉默了下来,其实尽管不愿意去面对,但是慕容若兰说的是事实,父亲慕容浩为了争到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牺牲掉自己的女儿去联姻,他是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许多大家族的族长,都是把家族利益放首位的,就是寻常百姓,为女儿找亲家,第一个看的不是女儿喜欢不喜欢,而是对方的家庭条件以及人品。
  
  慕容嘉惠沉默片刻后,低声呐呐道:“那人……有一头长及膝盖的头发,很美,很飘逸,在阳光下还会隐隐散发出淡蓝色的光韵,我……”下面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慕容若兰已经听明白了,对方是谁,以及,慕容嘉惠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口气黯然道:“小妹,听哥的话,放弃那个人,跟着骆驼队走吧!”
  慕容嘉惠猛然抬头,少女的初次暗恋就这样轻易夭折了,大颗的泪珠忍不住就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哥哥……知道他是谁?”
  慕容若兰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抬头望着悠悠的蓝天,似乎呓语般地道:“没想到我们兄妹两人,竟然同时失恋了呢!走吧,明天就跟着骆驼队走,去到处转一转,看看遥远的塞外,看看大漠飞鹰翱翔的大地,看看怒海咆哮的碧蓝异域,见识一下各种奇闻逸事,放松一下心情,哥会安排人手保护你的,暂时,不要回头!”
  慕容嘉惠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带着一抹沉重的失落感离去。
  
  慕容若兰看着她的背影微笑,眼神瞬间就恢复了清亮锐利,仿佛刚才只是在演戏,又或者既是演戏又是真实,喃喃自语道:“莫要怪哥用这种方式打击你,逼你离开,这个家里,哥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忽然轻轻击了三掌,黑暗中有个影子窜出,跪在慕容若兰面前领命。
  慕容若兰淡淡却坚定地道:“不要让她见到慕容浩和严夫人,明天就带她走,记住,不要回头,一直跟着骆驼队伍走,走得越远越好,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回国。”
  黑影身子猛地顿了一下,虽然有点奇怪慕容公子竟然忽然这样称呼自己的父母,但是身为慕容若兰的心腹,他明白公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关系太大了,于是迅速点了下头,坚定道:“有属下在,就算拼了这条贱命,也决不会让大小姐受一丁点的委屈。”
  说完,迅速向着慕容嘉惠离去的方向悄悄潜了过去。
  这两个人此后的命运,就这样被慕容若兰一动念之间,全部推翻改变。
  等到踏上了长途跋涉的道路,慕容嘉惠忽然想到了某些不安,想要焦急回头,却是不可能了。
  
  琉璃都城在天雷之劫过后,百姓们重新振作该怎样生活还怎样,但是细心人会从匆匆来往的都城守备军、面色严肃阴郁的朝野大臣以及四大家族突然加紧储备粮食物资等情况,可以窥见某些不安动荡因子的冰山一角。
  
  琉璃皇帝病倒,几天之后不知何因病势加重,三大宫廷势力暗中较量于是更显激烈。
  三皇子身处宫斗旋涡之中,怎么摆出放荡无用的模样都甩不脱这旋涡的要命吸力,手中掌握着琉璃军队的一部分军权,目前有掌握着敏感的都城守备军人马,注定他是被几大势力争夺拉拢的对象。
  但是琉飞扬偏生就是位沉得住气的主,形势未明朗化皇帝还在位时,谁来拉拢他,他都以只效忠皇帝为由,拒绝了一切的拉拢,让那几位皇子兄弟既爱又恨。
  各有自有各人的心思,有些想要皇帝早点死免得改遗召的,比如太子殿下,也有希望皇帝慢点死的,比如正在努力讨好父皇的二皇子,当然,还有无所谓皇帝早死慢死的九皇子,因为皇帝一向不太喜欢这个有点阴沉老是臭着一张脸孔的九儿子。
  
  三大势力拉拢人,自然不会放过四大家族,情老爷子选不好队伍,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许多,紧缩了许多冒险在外的生意后,紧急召集儿子们密谈站队之事。
  做为情家长子的情安,立挺太子派,因为情府在朝当官的几个人,都被太子笼络去了,在者明面上太子也是以后正统的皇未继承人。
  问及情家二子情筠的意见,他却把目光转到了身边的情若非脸上,转了几转,道:“看看慕容家的动向再说吧,这几年,慕容家隐隐已经超越了李家,站到了四大家族之首了。要站队伍,不如四大家族抱着一起走,这样被支持的那位比较容易站稳脚跟。”
  情老爷子赞赏的点了点头,却听情安大力反对道:“我们的投资早就投向了太子派,还看慕容府脸色作什么?不如将慕容家也一起拉过来,这样我们在太子面前也有一功了,日后太子登了基,自然有我们的好处!”
  情筠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凭九皇子与慕容若兰的关系,你以为慕容府会支持太子么?而且现在有三股势力,太子名声太顺,首当其冲的便是他,而拥有部分兵权以及目前控制着都城受备军的三皇子,却是不表态,这都很能说明问题。”忽然转头看向边上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瞌睡的情若非,柔声问了一句:“三弟,你觉得我们应该支持哪一方势力?”
  
  顿时房中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情若非打了个呵欠,慵懒的声音带着一股没睡醒的睡腔道:“啊……问我啊,我觉得不站队最好。”
  “什么?!”房中几人都惊诧失声。
  
  情老爷子哭笑不得,爱宠地将三儿子唤到身前,递给他一杯刚泡好还未喝过的茶水,道:“你先喝口茶醒一醒神,如果可以不站队,我们还用这么烦恼么?我以为你聪明了很多,没想到几天时间,怎么又变笨了呢,哎!”
  情若非微笑接过茶水,并没有喝,只是悠然地转了几转,看着杯中飘散开来载浮载沉的绿色嫩芽,轻轻说了一句话:“跟着三皇子走,不然,情府会倒大霉。”
  再抬头时,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的慵懒之意,锐利透亮地犹如明镜般雪亮。
  众人心头俱都震了一震。
  情老爷子第一个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情若非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将茶杯重新递进情老爷子苍老厚实的手掌中,忽然又打了个呵欠,眼神重新迷蒙起来,“好困,你们聊,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也不待众人反应,径自出了密谈的书房。
  
  半晌,情安终于反应过来,大怒道:“妈的,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这样无视我们,呃,我是说,他这样无视父亲,父亲你就不责罚一下他,让他嚣张地扬长离去么?我们情家的家法何在?!”
  情筠冷冷看了情安一眼,道:“我觉得三弟说的极是。别忘了三弟会占卜,说不定他这一句话就会救情府与水火之中。而且,以跟着三皇子走这个说辞,正好可以婉言拒绝其他势力的拉拢,静观事态的发展,我觉得三弟说的话极对。”
  “你……你知不知道这里谁是大哥?”情安气得眼睛都冒火了,要是他可以从轮椅上站起来,怕是一个老拳就向斯文狡猾的情筠脸上飞过去了。
  情筠却冷笑着,不咸不淡说了一句:“这里,你别忘记了,父亲还是家主。”
  
  情安脸色一变,正待再说话,情老爷子已经听不下去的皱起了深深地眉头,打断他们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老子还没死呢!”
  这话一出,情安的脸色顿时更差了,急忙道:“父亲,儿不是这个意思!”
  情老爷子摆了摆手,一锤定音道:“就听筠儿和非儿的,暂时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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