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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飞花舞夕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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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逃不了!
情若非愉快地拍拍身上衣衫上的尘土,忽然面对着不远处黑暗中的一丛灌木笑道:“二哥,夜深了,小心寒露!”
言罢头也不回地潇洒出了后园。
不多时,一个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地漂亮青年从灌木丛后优雅地走了出来,目光大有深意地望向情若飞远去地方向,进尔陷入沉思。
突然,那青年也学着情若非古怪一笑,自语道:“寒露,夏天哪来的寒露,莫不是警告我别沾染一身腥?不管你是真三弟还是假三弟,我可是对你这个弟弟越来越感兴趣了呢!呵呵!”
此时月光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将阴影打照在青年漂亮的脸上,青年唇角的那抹笑容,同样诡异难测。
可恶的浴桶
情府为了庆祝三子灵塞初开大宴宾客,府内一时热闹非凡喜气洋洋,情若非虽不喜这类热闹无趣的场面,但还是出去露了露脸,大大方方地讲了几句场面话,然后非常有礼地安静退场。
闪入内间时,与出去招呼客人的情筠遇上。
情若非暂时还不想得罪这个心思比情安还诡异难测的二哥,于是挤出个微笑朝来人打了个招呼,想就此侧身而过,突然衣袖却被人扯住了。
情若非皱眉疑惑回头:“二哥……”
情筠微微一笑,却并不放手:“怎么,对着二哥却也笑得这么假。”
情若非不动声色地扯回衣袖,淡淡道:“二哥不觉得,自己的笑容也同样很假么?”还很碍眼。
“放肆!”情筠气得微微咬牙,却又无法辩驳这突然犀利聪明起来的三弟。
在这个情府中,除了他们的顶天柱情天富情老爷可以毫无顾忌开心地笑之外,谁人笑得不假?
但莫名的,见过一次昨晚情若非坦然率真的动人笑容后,他就再也见不得情若非对着自己假笑了。
这种心里,他自己也不明所以,无从解释。
顿了顿,情筠努力平复下被一句话就撩拨得暴躁起来的心情,低声急促对情若非道:“想知道那天的事情么,晚上来我那里。”
深深看情若非一眼,然后匆匆往前厅招呼客人去了。
情若非暗嘲地一笑,想自己原先是多么受人尊崇的仙界天命师,推演天命,掌控时势,高高在上脱离仙魔之外,现在倒好,落入一介凡人体中,被轻易呼喝来去,倒卷入滚滚红尘俗事之中无法脱身了!
真是一个悲哀无奈的讽刺啊!
是夜,情若非依言前去会见情筠。
情筠和他母亲赵氏都住在“西园”,西园虽然没有情若非的“月园”大,却也精致雅俗,小桥流水假山石,倒也符合情筠的风流气质。
记忆中没有这位二哥住处的具体位置,幸好有丫鬟来迎,一番巧妙对话下来,已经知道靠东的是赵氏的住屋,最西边的才是情筠的住处。
丫鬟将人送至门边,朝里边亮着灯光的房内喊了一声:“二少爷,三少爷来了!”
屋内随即传出情筠低沉却清朗的声音:“进来。”
丫鬟悄声告退,显然情筠早有吩咐,今晚两人是独自会面。
情若非推开门,顿时吃了一惊,入目的竟是一幅隔着半透明莎帘氤氲水汽的美男入浴图。
登时脸色一窘,突然有点暗恼自己怎么不在来之前推算一下呢?
不过,推算一事本来就是窥天秘,且也只能窥个大概之数,而天命师是测天地大运势的,这类小事测算多了会伤神,对体内灵魂负荷也会增加,人间界暂时还没有发现能够被自己吸收转化的灵气,所以象今晚这类小事,他是不屑也不愿意推算的。
只是,情若非对于情筠不避嫌的举动有些反感,记忆片段中前白痴并无有与这位二哥亲切到哪里去,情筠此刻却显得很亲热地对他道:“三弟你来拉,听说夏末在浴桶里蒸一蒸,再抹点冰凉香精,能解乏除困,你要不要也来一起蒸一下?”
情若非觉得自己嘴角都要抽搐了,没想到这位二哥竟有这样不俗的“雅致”。
连忙拒绝道:“不了,二哥是位妙人,小弟俗人,哪敢玷污了二哥浴桶里的水。我还是先去外面等二哥沐浴完毕再进来吧!”
说罢急忙往外退去,却听情筠高声道:“等一下,非儿帮二哥把桌边那条毛巾递过来一下好吗?我刚忘记拿毛巾了。”
这一声非儿叫得愈显亲热,情若非不知道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葫芦里在搞什么鬼,但是他却听得寒毛抖了两抖,整个清秀地脸都黑线地差点扭曲了。
莫不是自己最近也走了什么古怪桃花运?
很想给自己测算一下最近的运势,但谁都知道,算命的什么都可以算,就是不能测算自己或与自己过度相关的东西。
正因为此,天命师才显得那么清高不入任何纷争之中,实是入得深了,与自己牵涉深了,便推算不准了。
可情若非没办法,他既然入了世,便由不得他不沾一点腥。
无奈拿了毛巾,走过去侧过脸尽量不去看那潇洒无忌沐浴男,一手穿过莎帘的阻隔将对方索要的毛巾递了过去。
谁知对方不接毛巾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腕。
情若非大惊,挣扎着想往后退,但这副没有多少力量的少年躯体又怎么敌得过对方暗藏在劲瘦肌肤下的力量呢!
一声惊叫,情若非一头栽进了他二哥的浴桶中。
并且,好巧不巧地一只手撑到了光溜溜一丝不挂的情筠的两腿之间。
随着情筠的一声暗哑闷哼,情若非感觉到被自己压在手掌下的那个半硬不硬的物体,突然在瞬间膨大坚硬了起来。
猛地,情若非抬头对上了情筠情欲暗张的双眸。
两厢视线一接触,俱都浑身一震。
情若非脱口道:“情筠,你……”赶紧拿开自己的手,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慌乱地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就想起身爬出浴桶。
但腰身立即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一回头,鼻子擦过情筠靠上前来的英俊脸颊,顿时脸色愈发地红艳了。
被水打湿的头发,柔顺地贴在情若非的额头,有水珠顺着他灵动的睫毛和挺直秀气的鼻梁一路往下滑,被水浸润的衣物也紧贴在他的身上,显露出少年特有的柔韧曲线,还有胸前两点诱人的红。
情若非不知道,他刚才转身往上爬的动作,那漂亮的腰线修长的双腿和性感的臀部,都一一展现在了情筠的眼前,而本来是想戏弄一下这个三弟以惩罚他白天时对自己的无理的情筠,却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了。
动了情起了欲的男人,有时候很无理。
情筠抓住情若非的两只手腕,将之举高了抵在头顶木桶沿上,呼吸愈来愈粗重,两人对视了片刻,然后情筠一口咬住了情若非白皙此刻却透出一抹诱人粉红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慢慢沿着他秀美的脸部轮廓线,一路蜿蜒着直吻到了他的下巴,喉结,和锁骨处。
情若非觉得自己的呼吸也随着情筠那个绵长不断的吻而变得粗重喘息起来,情筠想吻他的唇,他使劲扭过头避开了,对方倒也不勉强,也许还记着昨天晚上他咬情安的那一口吧,因此灼热的唇改了个方向,又去含他敏感的耳垂。
情若非心内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非常不好的感觉,似乎以前,也有谁想对他强行做些什么,但没得逞。
他恐慌地挣扎抗拒,可越挣扎对方的吻便越是霸道,而紧紧靠上前来抵住自己小腹处的对方的火热坚挺,似乎也说明了什么,让情若非心内一阵阵的羞恼愤怒。
你们,到底把你们的三弟当成什么了?!
猛地一催灵能,瞬间爆发出一种让人恐惧的威压,然后,很满意地看到情筠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停住了手。
情若非嘴角擒起一丝冷笑,闷声不响地推开身上人迈出尚散发着氤氲水气的大浴桶,冷冷瞥一眼尚处于震惊状态下的情筠,冷冷地道:“二哥,如果你找我来是想告诉我,暗害我的主谋是我们的好大哥的话,那就免了。如果你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的话,最好不要急着来找我。因为,你的三弟对于你今晚的行为很生气!”
说完,狠狠踹了那可恶的大浴桶一下,才甩袖恨恨离开。
仿佛,这一切荒谬的突兀变化都是因了那无辜的大沐浴桶。
出了“西园”,进了“月园”,在前白痴的贴身丫鬟小青的惊呼声中,将丫鬟关在门外,自己入内干脆利落地换了套干爽的衣服,出来后交代了一声不要声张,便直奔杜高怀杜管家的房间了。
用力敲开杜某人的房间,挖起辛苦了一天刚准备就寝的管家,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可怜兮兮地一句:“我要学武功。”
第五章 夕阳下的那一朵黑桃花
琉璃国都城东面有个大湖,湖边有个“秋早亭”,暗示这里桕树秋色早,平湖暮晖迟,是个夏末纳凉的好地方。
许多游人学子都喜欢在这个地方赏景对诗泛舟湖上,虽然乌桕的叶子要到秋季才能变黄变红景色更宜人,但这个时候微风吹皱湖面荷花结出莲蓬,泛舟其上却也比其他地方更好纳凉又舒心畅神。
此刻,“秋早亭”里坐着一位男子,那男子生得丰神如玉温文尔雅,一举手一投足皆带了一抹说不出的优雅,许多人看他在亭里坐着,偶尔又出神似乎在想着些什么,都不敢过去惊扰了他的休息,虽然也有心动起了结交之意的人,却也被他身边的小厮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许多游人都在猜,更有游湖的小姐丫鬟们在窃窃私语,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啊?
直看得芳心暗动。
白衣男子突然转了个方向,迎着夕阳背负起手幽幽叹息了一声。
那声线,竟然也质美音纯,引人遐想。
夕阳直接投照在白衣素色的男子身上,更显得他安逸温良有教养,犹如一块经久打磨的玉石,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美好感觉。
好一个真真正正的浊世翩翩佳公子!
突然,白衣公子身边的小厮皱起了眉头,对着自家公子道:“公子,情家的那位安公子又来了。连着三天都来,他难道就不知道,慕容家的若兰公子是皇城中优雅又尊贵的九皇子殿下正在追的人么?他怎么敢几次三番……”
慕容若兰轻声斥道:“小四!”
那叫小四的见慕容若兰不悦,立即住了嘴,但看向直朝这边快步行来的情府大公子情安,却是依然面露不悦之色。
情安虽是都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情家长公子,长得也算相貌堂堂虎背熊腰,但却是花名在外男女通吃,虽然琉璃国好男风,但小四却打心眼里不希望自家公子接近这个讨厌的人。
公子这么好,怎么能配这么花心的男人?看那家伙望着自家公子的眼神,好象巴不得一口吃掉公子呢,而且还看不起他这个下人,慕容家的教养可比他好多了!再着,就是他比那个九皇子在人品相貌上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更何况人家九皇子还是皇帝的儿子呢!
这样想着,那情安就已经到了凉亭了,对着慕容若兰施了一礼,然后笑道:“好巧,这是第三次又在这里碰见若兰兄了!”
慕容若兰站起身还礼,微笑道:“确实好巧。”
情安见着慕容若兰的微笑,禁不住轻轻一怔,觉得今天慕容若兰的笑容,特别的动人特别的美丽。
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牵慕容若兰的手,嘴里喃喃道:“若兰兄真是人如其名啊,这么美的名字果然还是得配若兰兄……”
慕容若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地厌恶,身子往后避了避,却没想到绊到身后的石墩凳儿,身子一晃往后便仰。
情安大喜过望,抓住机会赶紧上前来扶住他,趁机将美人抱入怀中。
慕容若兰挣扎了几次,都没挣扎出来,边上的小四见情安大胆放肆抱着自家的公子不放,愤怒地上前几步用力夺回自家公子,对情安怒目而视道:“放肆,我家公子岂是你能碰的?”
一句话挑起了情安心头的怒火,他正待发作,却听慕容若兰道:“小四,不得放肆,我以前怎么教导你的,对人的礼节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情安公子是怕我摔倒了才扶我的。”
情安连忙道:“正是,还好没有跌伤你,不然罪过了。”说完,狠狠横了小四一眼。
心道一个小厮竟然也敢防碍我追美人!
不想活了么!
小四觉得很委屈,嘟囔道:“可是公子……”
“小四,向情公子道歉!”
“……”
“小四?”|
“对不起,情公子!”小四很勉强地向情安道歉。
情安见慕容若兰摆出了如此姿态,也不好再为难他的小厮,于是装出心胸宽大的样子挥挥手道:“没事,没事,一个奴仆而已,若兰回去后好好管教就是了,别让他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这回,称呼直接从若兰兄改成若兰了,还特意强调了情谊二字。
小四怒瞪着情安,心想这人好不要脸,一边装出不放在心头的样子,一边又让我家公子回去好好管教我,又装得与我家公子那么亲热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慕容若兰这回终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情兄还是称呼我为慕容若兰吧!”
不待情安拒绝,又对身边小四道:“小四,备马,今儿个累了,还是早点回府吧!”
小四欢喜的答应了,又狠狠瞪了情安一眼,四周还有许多游玩赏景的游客,他倒也不怕自己去牵马的当儿,情安会趁机拐走自家公子。
不过,为了防止公子被那人吃豆腐,还是得赶紧点。
慕容若兰直至离开,一直对情安温言温语,对情安的动手动脚行为也只是一味的躲避,并没有大声呵斥丢他脸面,这让情安非常高兴,以为他欲拒还迎,心想情若非说的桃花运,看来确是真的临到己身了。
这一想,心内就仿佛有无数虫子在那爬啊爬,看着美人在前却又吃不到口,蠢动无比。
就在他想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表明自己的爱慕之意时,小四牵着马回来了。
然后,那个看似柔柔弱弱的慕容若兰,却是一下子就飞身上马,对着他微一颔首,就此离去。
虽然有点吃惊,但越是神秘的人,便更是引起情安的兴趣,此时夕阳的背影投在白衣飘飘的慕容美人身上,直看得情安食指大动,眼中完全暴露出狩猎者的兴奋光芒来。
却不知,从他开始对慕容若兰动手动脚开始,不远方的树下便有一双似鹰隼般的眼睛一直盯牢他了,只是他的心思全放在慕容若兰的身上,哪里还会注意到这些。
直到慕容若兰和情安都离去,树下那个阴沉的人物才低声吩咐了身边人几句,然后抬起头,目光顺着情安走时的路线,刀锋般的犀利眸光直恨不得将情安的背影分剐成千万碎片。
他喃喃道:“竟敢,打我的人的主意!”
这个目露狠戾凶光的年轻人,赫然正是小四口中的那位优雅又尊贵的九皇子殿下!
回程的路上,沐浴着夕阳光照的慕容若兰一脸的平静,仿佛还在享受这夕阳下的点点微风吹拂,但他身边的小厮小四,却是一脸不悦地嘟起了嘴,碎碎念着那情安的一举一动,仿佛他碰着了自家的公子,就是罪大恶极。
慕容若兰突然插口道:“小四,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那棵杨柳树?”
小四抬头“咦”了一声,有些茫然地道:“杨柳树?湖边栽植了许多乌桕树,也种了好几棵杨柳树啊,公子是指哪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慕容若兰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那情安,我也不甚喜欢呢。”
小四听了连忙点头如鸡啄米:“正是正是,公子这想法甚好,我也好讨厌那个色鬼啊,第一天来见到公子的时候,就说公子的名字女气啊什么的,完全把公子当成女的了,却不知道公子从小体弱,要不是靠这女气的名字,还不一定能够健康活到现在呢!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就只会胡乱说话,讨厌死他了!”
慕容若兰只是看着他微笑,并不批驳小四的言语,依然一副温和无害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好似,谁都能走上前来欺负他一下。
只是,那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路边某个灌木丛动了一下。
慕容若兰转头望了望,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不在意地继续赶路。
待他们过去半晌,那灌木丛后边才悠然走出一个相貌清秀眼神平和却闪烁着某种玄色光芒的少年。
少年微笑望着慕容若兰马匹经过的方向,但笑不语。
慕容家的唯一男丁慕容若兰,原来你就是那朵让大哥走霉运的黑色桃花啊!
果然,极美,又极腹黑!
不过,我喜欢。
夜谈
情若非一回到情府,就有下仆急匆匆上前来通告,说是二少爷此刻正在“月园”的会客厅里等着他,而且等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情若非微皱了一下眉,没有多说什么,便直往厅堂方向行去。
这几天他刻意疏远躲避着情筠,不接受他的示好,一个原因确实是因为他对那晚情筠的鲁莽行为很生气,头一回有人敢这样冒犯一个天命师的尊严,想在天界也没人敢对他如此不敬,另一个原因,则是他莫名地对这位二哥眼里不时透露出来的对自己过于强烈的兴趣感到抗拒。
总之,虽然想和情筠处好关系,但却不喜欢两人走得过分亲近。
“月园”会客厅厅堂的大门半敞着,情若非走到门口,没有立即进去。
夕阳沉没前的最后几丝余光投射在情筠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带了点无端的落寞,竟也显出几分安宁祥和的味道来,若不是那双略嫌细长的眼眸偶尔泄露出阴婺的气息,又或者说是被非常人的情若非看出了太多的阴暗面和内心所想,情若非倒宁愿相信,这位二哥其实也是被迫在世俗中不断挣扎沉沦的。
可是,人的眼睛最不会骗人,尤其是无意中透露出的眼神,这让情若非不由又想起了那个古道上白衣翩翩的慕容若兰公子。
那个人也是一副平和安宁的样子,但眼眸却非常清澈清明,明明年纪轻轻,却又仿佛历经了许多沧桑,发自内心的想要平和,同样是腹黑,情筠这装出来的假斯文假大气,档次就差得远了。
况且,他这位二哥,在面对他的许多时候,还不屑装。
呵,偶尔不屑装,这是目前情若非认为的情筠最好的优点了,如果情筠知道情若非对自己的这个评价,不知会作何感想?
听见脚步声,情筠倏然回神,缓缓转过头来,对上情若非平静淡然的视线,眼神不禁有些复杂。
情若非在情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敞开的窗口隔着夕阳的余辉隔着一张方木桌子,目光平静地望向情筠,缓缓开口:“听下人说,二哥在此等候小弟多时了?实在抱歉,小弟方才有点事出去了一趟,未能及时赶回。”
嘴里说着抱歉,但语气表情却没有一丝的歉意。
情筠这次倒也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点了点头,也没有询问情若非为了何事出去还这么晚归。
顿了顿,情若非再次开口道:“二哥这么急着找小弟,不知有何要事?”
情筠没有立即回答情若非的询问,只是手指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击着,心里却胡乱思想着三弟和小弟这两个称呼哪个叫起来更亲切一些。
沉吟了一下,才不答反问道:“若非,你告诉我,你真是我以前的那个白痴三弟情若非吗?”
情若非心中一惊,情筠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何用意?
但仍然平静回答道:“是。”
情筠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犀利,象一把钢刀直刺情若非的内心:“那你为什么一连三天都避着我?若你是三弟,不该这么怕我避着我的!”
情若非心里暗道,这算什么逻辑?
抬头迎上情筠凶狠的视线,微微一笑道:“因为三弟觉醒了,三弟已不再是以前的三弟。”
站起身,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同时给情筠那杯冷却的茶水也冲了点热水进去,继续慢悠悠说道:“那晚走的时候,我就说了,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最好不要急着来找我。再者,二哥也知道我灵智初开,在府中没有人,所以,有些事情只得自己跑腿。不是怕你避着你,只是有些忙罢了。”
情筠紧紧盯着情若非的眼睛,半晌才收回犀利的视线,将目光调往面前下仆早些时候端上来的现下已冷了又温的茶杯里。
看残叶在温水的冲刷下,翻卷上来,又渐渐沉淀入杯底,但是,心情却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就是这个情若非,这个相貌和以前的白痴三弟相同,但心性见识给人的观感却完全不同的情若非,他让自己感到兴奋,偶尔还会血脉偾张,被他平静又仿佛看通一切的眸子淡淡一扫,竟然心跳还会加快上几分。
只是,一个看似很平淡的眼神啊……自己竟然……会觉得兴奋,激动……
情筠觉得,自己从没对一个人这样感兴趣过!
再抬头,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情二少笑了起来:“你果然与以往大不同了。”
以往?
情若非愣了一下,看对方的表情,然后明白,并非是讽刺。
这位情府里城府最深的二少爷,竟算是承认他的身份了。
与以往大不相同,即是说,你,也是以往那个你,只是现在有些不同而已。
人,还是同一个人!
稍微有一点点的激动,但也不想去过多猜测对方的心思,情若非只是微牵唇角拱手道:“二哥过誉了。”
算是接受对方的好意,同意和好了。
情筠含笑看着情若非的表情,没有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情若非被他灼热地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将自己的视线调往窗外。
情筠只是微笑,没有对他的反应做出回应。
仿佛突然间打起哑谜,双方开始默契地沉默,情筠好似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但情若非则不然。
情若非虽然不是心浮气燥之人,但这阵子连着翻阅强记藏书楼的各类书籍,了解人间界的一些历史风俗人情事故,空闲又到处寻找周边灵气旺盛的区域,到处走动兼熟悉都城环境,同时还要关注情安的黑桃花运进展,连着三天陀螺般转将下来,其实精气神都消耗的快见底了,此刻再对着情筠,也难免有些浮躁起来,但他还是忍耐着看对方想玩什么花样。
天色渐暗,当最后一缕阳光消逝在窗台时,情若非的丫鬟小青上前来点灯,但被情筠制止了。
情筠让小青出去,并且顺手带上门。
小青担忧地看了情若非一眼,情若非朝她点点头,她目含担忧地退下,依言替他们关上门。
黑暗的房内,情若非皱了皱眉。
情筠,这就是你的谜底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仿佛觉察到了他的不悦心情,这次情筠倒是爽快就开口了,没有再装什么神秘或者施展下作手段再来欺负他一番。
情筠沉声道:“若非,也许你不相信,但那次事件我确实没有参与。”非常直接地一次交流,也许黑暗确实更适合彼此坦白内心。
很好。
情若非点头,要的就是这种爽快:“我信。”
情筠微微一笑,似乎对情若非的表现很满意,顿了顿,继续说道:“情安恨你,是因为二娘一直以来就憎恨你母亲,但我母亲本来争宠就争不过二娘董氏,再加一个新来的女人分爹的宠,气气董氏,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会对一个白痴做得那么绝,看你那天回来时候身上的伤痕,我原以为他只是玩玩,后来才知道,他竟然……”说着看了情若非一眼,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情若非冷哼一声,接着情筠的话说了下去:“只是,大哥玩玩自家的白痴小弟,想必二哥也是不会心疼的吧?不过,若非还是要感谢二哥没有参与进此事。说起来,二哥大概也知道那几个混蛋是谁吧?”
脑海里一闪而逝原白痴被一群人用黑布蒙着眼睛SM玩弄轮暴至死的悲惨镜头,竟是不知不绝在冷哼中带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冰冷怒气,向来自恃清高的天命师,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凡人白痴动了真火。
情筠脸色一窘,知道自己于理有亏,但也没有多解释。
以前是以前,以前那个情若非从来不在他的眼中,他只关注现在面前的这个情若非,这个让他在意的情若非。
想了想,他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坐视情安那混蛋欺负你不管的。那件事我后来派人跟踪调查了一下,其中一个主要帮凶是原家的长子原崇英,还有一个是柳家的败家子柳沛山,其余几人都是他们的下属。你若要报仇,我可以帮忙。”
情若非点点头,也不假意推辞,他目前确实需要情筠的帮忙。
两人再接着随意交谈了几句,然后,情若非站起身,对还舍不得离开的情筠道:“如此多谢二哥了,等小弟想好计策,再去找二哥帮忙。”说完目光望望窗外,窗外月已渐上枝梢,夜色渐浓。
知道情若非在逐客了,情筠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爽快,站起身抬手想去抚摩一下暗色下情若非似乎有点迷离的脸庞,但手伸到一半,想起那晚浴桶中脑海里的雷霆一震,不由有些犹豫。
这一犹豫,便给了情若非正式开口逐客的机会。
“二哥,夜渐深,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言词间听得出那一丝疲惫与拒绝。
情筠也不介意,目光继续在情若非半明半暗的脸上逡巡了一会儿,点点头,走向门口。
拉开门,却又突然回头问一句:“那晚,你对我使了什么手段?”
情若非知道他问的是那晚自己用灵能撞击他脑海使他当时傻钝无法动作的事情,但这是他的秘密,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于是故意冷起脸,做微愤状:“二哥,使手段的人好象不是我吧?!”
黑暗里看不清楚情筠的眼神,但逆着月光的情若非的眼睛也看不真切,既然都看不清对方的虚实,故弄玄虚也没什么意义。
情筠没有再问,只是笑了笑,说道:“说起来,那次是二哥不好,原是想跟你闹着玩的,没想到……”
话没有说完,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情若非怔了一下,随即又微嘲地牵起一方唇角。
自己这位二哥,说话还真是喜欢只说半句啊!
不过,那下半句,确实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我情若非,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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