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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杀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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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不,是惩罚你!这才是我的任务!他眉心微蹙,在心底忖道。
“是的,你把我从乖戾自毁的边缘救了回来,你让我找到了爱……”她真情流露,轻轻吻上他的侧脸。
她的话像根针刺进他的心,为什么她这么信任他?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十年前的事?真的对他没半点印象?
“如果我投出现,你会怎样?”抓住她的手腕,他嗅舔着她滑嫩湿热的掌心。
“不知道,大概就这样过完一生,也可能被某个怨恨的男人或女人杀了……”她半开着玩笑,太清楚自己得罪不少人,下场必定不会太好。
“别胡说!”大清早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他不悦地绷紧了脸。
报复她是一回事,可是一想到她死去的景象,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我一直认为自己该下地狱的,杨恕,在认识你之前,爱对我没任何意义,我游戏人间,以伤害别人为乐,十五岁开始,我就罪孽满盈了,被我打破的爱情梦成千上百,而我却一点也不心虚,真的,我已病入膏肓了,巴不得这世间没有爱情……”埋首在他颈窝,她的低喃等于在忏悔。
“是吗?”她是罪孽深重,而他就是老天派来收拾她的人选!但,曾几何时,他却忘了他的职责。
“如果我下地狱,你会不会陪我一起去?”她抬起眼睫,促狭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
她有点失望,他对她到底有没有爱呢?
“你……爱我吗?杨恕。”她支起上半身,焦虑地追问。
“睡吧。”他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
“你回答我!”她不安了。他从最初就是这么不可捉摸,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炽烈,激|情,却掌握不住他的心意。
“你要我说什么?你不会懂我对你的感觉的,朗青,那种感觉没有任何字可以形容!”爱与恨相融后,究竟变成了什么,连他也无从解释。
“这是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看着他。
“别问了,你会知道的……”秦玲玲给他的期限是今天,天亮后,他得执行他的最后计划了,他理应等不及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可是,天晓得他在舍不得什么!早早醒来,他为的只是多看她两眼,莫名地只想把她的样子记住,忍不住触摸她,也都是无意识下的行为。
如果只是单纯的欲望倒还好,偏偏,他深刻地明白自己对她已产生了不该有的爱,说真的,他已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杨恕?”她疑惑地坐起,细致丰美的上半身有如诱人的苹果,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杨恕不再多想,低哼一声,一个翻身将她压下,饥渴地吸吮着那两只浑圆的蜜桃。
热气从她的小腹一路上冲,她无助地摆动着头,长长的发丝在米白的枕头上散成黑海,体内对杨恕早已臣服,她在迎向他占领的同时告诉自己,他是爱她的,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还是感觉得到他深埋的感情。
他们在云雨高潮时喊着对方的名字,她在他激烈的吶喊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喜欢听他用低沉的嗓音呼唤她,似乎在那一瞬间,她也得到了宽恕与重生的力量。
缠绵后,两人再度睡去,直到日上三竿,直到一声彷如预告什么的电话铃声惊扰了他们的春梦。
“铃……”
电话铃声划破了宁静与安详,一时无法醒来的杨恕也没有起床接电话的打算,佟朗青被吵得受不了,才要起来接听,电话就自动转为语音答录。
“喂,你好,我是杨恕,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你在哔声响后留言,我会尽快与你联络……”
“喂,杨恕,是我,玲玲,你的最后计划执行了吗?佟朗青知道你是谁了吗?别捉弄人家太久嘛!她也挺可怜的,完全被蒙在鼓里,就这样死心蹋地爱着你,也该是时候表明你的态度了吧!”
这是什么?
秦玲玲的留言就像一颗炸弹空投而下,佟朗青被炸得目瞪口呆,脑子从睡梦中惊醒,却仍然一片空白。
杨恕一听是秦玲玲的声音立刻坐起,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怕他硬不下心对付佟朗青,所以使出这招撒手镝逼他上架。
浑身僵直的佟朗青慢慢转头看着他,眼中全是问号和惊疑。
杨恕和秦玲玲?他们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是该得到报应了,今天正好用她碎掉的心来祭瑄瑄在天之灵!别再拖下去,我没什么耐性了。”秦玲玲又补上一句话才收线。
愣了将近一世纪之久,佟朗青才能发出声音。
“秦玲玲……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她在说些什么?谁是瑄瑄?”她连说话都觉得困难,心脏似乎一下子跳到喉咙,堵塞了进出的空气。
压轴终于登场了!也好,省得他犹豫不决。
杨恕缓缓地下床,套上长裤,深深吸一口气,才转身对她冷笑。
“怎么?还没搞清楚?”
佟朗青张大眼睛,坐在床上,一下子不能适应他的转变,不久前的温存厮磨彷佛不曾存在,她只觉得四周的冷气结成了霜向她袭来,直透骨髓。“你……你在说什么?”
“穿上衣服,我在客厅等你,让你知道全部的事。”他拿起一根烟,出了卧室。
佟朗青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她笨拙地穿好衣服,脸色苍白地走下楼。
杨恕站在整面落地窗前抽着烟,阳光将一大片浅绿的窗帘照得发亮,可是佟朗青却觉得好冷。
此刻的杨恕虽在咫尺,但恍如天涯。
“你不记得我了,对不对?‘爱情杀手’!”回过头,杨恕的温柔不见了,冷漠的眼角,毫无笑意的唇线,他径呼她的绰号,连声调都充满奚落。
“你……”她该记得他吗?难道他见过她?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搜遍所有的记忆,她仍找不出与他相同的脸孔。
“你当然不记得了,这是因为你从来不问男人的姓名,也不记他们的脸孔,你只是单纯地想破坏他们的爱情。”他双手扠腰,叼着烟笑了。
“到底……”她骇异地喘息着,一时之间仍理不清来龙去脉。
“还记得青林中学吗?十年前,你在操场边主动吻了我,用你那绝伦出色的美丽诱惑了一个大你二岁的学长,记得吗?”他不介意替她找寻记忆。
十年前?青林中学?
那么久的事了!她怎么可能记得?这十年栽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她更是过得浑浑噩噩,不仅人物失焦,连事件都模糊,那些片段她哪里还会用心去记?何况,她只在青林中学待一年就转了学,从没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看来你真的忘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你是成功地破坏了我的初恋,迷得我晕头转向,害我舍女友而就你,然后,你在得逞后一脚把我踢开,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你拍拍屁股走人,我可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除了懊恼自责,甚至……还得面对无辜的瑄瑄因受不了情伤自杀的罪过……”杨恕的脸沉下来了。
“自杀?”这两个字已然成了她的梦魇,她瑟缩了一下,疲软地坐倒在地。
杨恕是“爱情杀手”手下的受害者,他接近她,全为复仇而来?
他的吻,他的关怀,他的拥抱……都是假的?
“是的,秦瑄瑄自杀了,因为你横刀夺爱,因为我的背叛,她承受不了心碎的痛苦,于是举刀割腕,死在她的房里一那年,她未满十六岁!”他走向她,有如审判者般低睨着她。
“秦瑄瑄?”模糊中,她有了浅短的印象,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哭着斥骂她,但那影像很快就掠过了,在她的记忆中,多的是向她恶言痛骂的女孩……或女人。
“没错,才十六岁就被你气死的女孩,她正是我妹妹!”门开了,秦玲玲适时地出现,挟带着得意与胜利的冷笑,专程来看罪魁祸首被捕宰的下场。
“秦玲玲!是你!”她讶异于秦玲玲能在杨恕的房子来去自如。
“是我,被你逼走的秦秘书,为了替妹妹出气,我忍气吞声接受你的招摇,为的就是要亲眼看你心碎!”秦玲玲走向杨恕,站在他身边,挽住他的手。
佟朗青望着她,又看看杨恕,半晌后,终于了解所有的事了。
杨恕和秦玲玲根本是在设计她,两人联手演了一出移情别恋的戏码就为了引她上勾,骗出她的真心!
霎时,什么秦瑄瑄还是秦玲玲都与她无关,她只清楚地意识到,杨恕从头至尾都没爱过她!
他一开始就是在演戏,而她,还自以为那是爱。
“你也嚣张得太久了,佟朗青,当年我妹妹被你逼死后,你转了学,消失了踪影,我不断地追踪你,找你,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不除不快的恶瘤,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制裁你,十年来你造的孽够多了,我再也忍不下去,在杨恕出国念书之前我就告诉过他,等我找到你,他得帮我对付你这个变态魔女!老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终于让我等到机会对付你,你以为杨恕也对你着迷?别蠢了,他也对你恨之入骨,他和你上床,不过当你是个妓女,懂吗?一个下流无耻的女人!”秦玲玲理直气壮地指责她,眼神全是厌恶与鄙夷。
她受不了秦玲玲的目光,那比刀还利的视线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她的自尊。秦玲玲,秦秘书,她在她面前扮个受欺凌的角色,熟料她是只披着羊皮的母狮,伺机等候凌虐她的心灵!
好个城府深沉的女人!
“杨恕……”她求救她望向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希望他不是真的要对付她,她才刚要走回正轨,她需要他给她力量。
“不准喊他!”秦玲玲厉声喝止。她别想用那种眼神求饶,杨恕是她妹妹的,谁也不能希冀他!她受够他和她一起上床的事了,从现在起,她再也不准他接近她!
“你走开!我要听他亲口说,说这些日子来他对我真的没有感觉吗?杨恕!我要你说!”明明,他是那么炽热,那么狂野地抱过她,难道,那些都只是虚情假意?
“当然……”秦玲玲暴怒地道。
“玲玲,你先静一静!”杨恕喝止她,才正视着佟朗青。“没错,都是假的,诱你接近我,让你对我起了兴趣,再佯装被你迷惑,完全配合你,按照你的版本在演戏,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佟朗青,我在瑄瑄灵前答应她的,我要替她出一口气,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让你了解那份被遗弃,背叛,甚至玩弄过的感觉是怎样烧灼人心。”
一口气将话说完,杨恕原以为可以化解梗在胸口那份不知名的扯痛,怎奈,看见她崩溃的模样,那痛楚不减反增,疼得他直揪眉锋。
佟朗青被彻底击垮了!
他那一番话,让她的心化成了血水,正一点一滴流出她的身体,寒气逐渐侵占她的躯壳,就要将她冻结。
“你……真的是骗我的?没有一点点是真的?”每说一个字,她的心就痛一分。
“是的。”闭起眼睛,他拒绝继续凝视她的表情。
简扼的回答,将佟朗青的爱判了死刑!
永远出局!
“哼!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老天给你的报应!”秦玲玲恶意地大笑。就是这样一等了十年,她就是要看她这付落魄的惨状。
“报应?”佟朗青念着这词,觉得好熟悉。
“恶有恶报!你根本不配活着!”秦玲玲刻意误导她的思绪。
“不配活着?”怔忡地看着前方,她目光没有焦距,一下子跃进母亲临死前的那一幕。
“别说了!玲玲!”杨恕惊心地低斥。秦玲玲想做什么?整垮佟朗青还不够吗?
“你干什么?还护着她?你还想背叛瑄瑄第二次吗?”秦玲玲恶狠地瞪着他。
“这样够了!”他拧紧心,咬着牙根说。
不能同情!别去同情,佟朗青是咎由自取,他不能心软……杨恕强迫自己压下蓦然上扬的怜惜。
“不够!你连心都差点赔进去了,我不要看到这样!我不要你用那种眼光看她!不要!”秦玲玲猛地抓住他的手臂。
“玲玲?”他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
“你最好去死!佟朗青!”秦玲玲诅咒地大喊。
“住口!玲玲!”杨恕骇然地扯住她的手臂,被她要置佟朗青于死地的企图震慑得无以复加。
佟朗青浑身一凛,连最后一口气也被抽光。
死?
这是老天留给她唯一的一条路吗?
杨恕呢?他也要她用死付出代价吗?
忽地,她笑了,笑得凄伧悲凉,也笑得泪流满面,付出真心,换来一身伤痛,爱情……原来如此!
母亲千叮万嘱要她别碰爱情,她却情不自禁,到后来,仍是步上母亲的后尘,这真的是宿命?
“朗青!”杨恕被她笑得惊悚莫名,不由得出口喊她。
“要死还不容易?活着,才最困难!”她蹒跚爬起,朝着他们狂笑,然后摇摇欲坠地冲出了绿屋。
“朗青!”他担忧地向前蹲了一步。
“别去!”秦玲玲从后方搂住他,阻止他奔向佟朗青。“都结束了!你不该再理她!”
杨恕定住了,真的都结束了吗?
佟朗青凄楚的哭笑声远远传来,竟深深撼动了他的冷静,这场输赢看似有了结果,可是他又嬴得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成败顿失意义,他隐觉得在她离去的同时,他也失去了某种宝贵的东西,而那种东西一旦失去,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第七章
“再一杯!”佟朗青已有三分醉意了,可是仍没有停止续杯的打算。
她在这家小酒馆已经窝了将近六个小时了,耳边闹烘烘,口里灌着烈酒,故意让口耳麻痹,最好运脑细胞都醉死,免得那些不该想的又偷偷跑进脑中。
“小姐,别喝太快,这酒后劲很强……”酒保好心劝着。
“你管我!”用力拍着桌子,她气呼呼地瞪着眼前三个……不,四个叠影。见鬼了,酒保怎么一下子多了好几个?
酒保耸耸肩,太有职业道德反而挨骂,人还真难做哪。
乖乖再倒上一杯酒,他识时务地闭紧嘴巴。
佟朗青再次一口喝光,滚辣的酒穿过喉咙,冲向心脏,再淌进胃中,没感觉!她的心……一点感觉也没有!
真有趣,原来没有了心也有这种好处,根本不用顾虑痛痒,之前她还因为空虚而难眠,没想到,虚有虚的轻松,也满好的。
满好的……
随着音乐哼上两句,她正享受着酒精作祟后的短暂怡然,却被一个想找女伴的男人的搭讪打破了她的自我天地。
“小姐,一个人吗?”来人的声音低沉,触动了她的末梢神经。
她慢慢掀起浓密扇形的睫毛,冷瞅着隔壁长得模糊的男人,蹙了蹙眉:“走开!别吵!你破坏了我的安静……”
“真想找安静就不会来这种地方,或者,需要我陪你找个静一点的地方……”男人赖着不走,继续努力。
“你……想泡我?”她勾起微笑,睇他一眼。
男人被她笑得心魂一荡,更不愿就此放手了。
“我只是想替你分摊寂寞。”他油嘴滑舌地说。
“寂寞?我看起来像寂寞的样子吗?”她以手托腮,笑意加深。
“非常。”
“错了!我不是寂寞,我是想死!”她呵呵地笑了。
男人错愕地瞪着她,“想死?”这女人有病吗?不像啊!美得能让人掉下眼珠的女人,不该搭个神智不清的脑袋,是了,肯定是醉了,才会疯言疯语。
“是,你能帮我死吗?”她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自己。
“能,我能,我能让你欲死欲仙。”他悄声在她耳边挑逗,语意轻佻。
“哦?这么厉害?能让我死,还能让我成仙?好高的道行!”她吃吃地笑了,不笑还好,这一笑,又将泪给笑了出来。
该死!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的,瞧,它竟然从眼眶跑出来了。
才十分钟!她喝下的酒精才让她有十分钟的快乐,时效一过,杨恕的身影又毫无预警地冲破她的防护网,一次又一次来折磨她!
要怎样才能忘记他?老天!谁来拉她一把!谁来啊?
她笑不出来了,转而痛苦地掩面啜泣,杨恕欺骗她的痛楚为什么就是消不掉?母亲是不是也因为太痛,所以选择以死了结?可是她怎么能像母亲一样呢?在心底,她其实一直唾弃母亲用最笨的方法结束一生,她忘不了她冰冷的手圈住她脖子的感觉,那有如地狱的铐炼,随时要将她扯下无底深渊,恐怖的记忆成了她寻死的最大障碍,她居然无法如愿解脱!
她才发现,她错了,活着难,死更难!
那天,杨恕宣判了她的罪状之后,她曾经以为将会痛苦得死去,那颗塞满杨恕身影的心硬是被人从身体剖开,要了回去,她的胸口空荡荡的,虚得慌,不知道她为何活着,没有心的人怎能活着?
可是,可怕的是,没有心,她却不死,而且痛苦依旧,那蚀人心肠的痛从心口蔓延到全身,每个细胞每条神经都在痛号,秦玲玲的笑声和杨恕冷酷的表情日夜摧残着她,凌迟着她。
爱情所带来的伤,竟比椎心扯肺还要难挨!
她不停地逃,躲进人群,就为了逃离那抹虚空,她一直往人堆里钻,想要得到一点点的温暖,但人虽拥挤,她还是孤独无依,偌大的台北市,没有可以容纳她的位置。
“小姐?你怎么了?”搭讪的男人被她的泪吓坏了。忽笑忽哭,这绝色美女的确古怪。
“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听听心跳的声音……”她说着靠向领带的主人身上。
登登!登登!
这心跳声好熟悉!她埋首在陌生人怀里,满脑子想的都是杨恕有力的环抱。这个人能拉她一把吗?能将在苦海里浮沉的她救上岸吗?
“我们换个地方,我让你听个够,好吗?”男人被她靠得心痒麻酥,因而提出建议。
“都好!”她片刻不离开对方的胸膛,不置可否。
像是得到许可,男人拥着步伐颠踬的她,走出酒馆。
这飞来艳福,可得好好享受了。他窃喜在心,没注意到有人正凝着脸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远远的,一辆白色轿车降下车窗,杨恕一脸肃杀地看着佟朗青和一个男人相拥地从酒馆出来,一颗心险些被怒火吞噬!
还以为她会寻死,这些天来他一直暗地跟着她,就怕她受不了秦玲玲的刺激而真的做了傻事,熟知,她夜夜笙歌狂欢,流连每个PUB,不混到半夜不会回家,今天更夸张,她恶性不改,竟又勾搭上一个男人,瞧那模样八成是要上宾馆。
可恶!爱情杀手又找上猎物了!他握紧拳头,一阵克制不了的扁人冲动鼓吹他下车,笔直地朝那对男女走去,他看不下佟朗青的放荡,他受不了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
正为即将到来的风流快活兴奋不已的男人险然觉得有人走近,一回头,一记饱拳就挥向他的鼻尖,痛得他瞠目倒地,叫苦连天。
“哇!你干什么……”莫名其妙被揍,男人又气又怕。
“别碰她!”杨恕短促又森冷的声音极具喝阻力。
“你是她什么人?”
“不用你管!总之,离她远一点!”杨恕厉喝一声,转身看着跪倒在一旁的佟朗青,心一紧,她根本已经半醉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是她自己要和我走的,她说她想要听我的心跳!”男人意有所指。
“闭嘴!再不走,我会再赏你一拳!”他火大地怒斥,妒意陡地焚毁冷静。
“你……”该不会是这女人的丈夫或情人吧?妈呀,真背,还没泡上反倒惹一身腥。
“滚!”
男人没胆单挑,只好讪讪地落慌而逃。杨恕不再理他,直接拉起佟朗青,低吼:“你究竟想怎样?”
佟朗青晃晃脑袋,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迷蒙地笑道:“好奇怪,你的脸……怎么忽然变得好象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清醒点!太不象话了!”他眉一拧,抓住她的双肩猛摇。
“别摇我……我头好昏……好想吐……”她捂住嘴巴,脸揪得发白。
“你……”他连忙放手,扶着她走向他的车。“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让室友看见她这付德行,免不了要向她们解释,好烦!“说好你要带我去一个静一点的……地方,怎么反悔了?”她不悦地嘟起嘴。
“除了你家,你哪里都不能去!”他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扛起她将她丢进车内。
“你……你……”怎么……这人连声音和语调也愈来愈像杨恕了?她挂在前座,头昏昏地想着,忽然,一股酸热直往喉头上冒,她仓皇地打开门,吐了一地。
“朗青!”杨恕担忧地将她拉出来,轻拍她的背。
一连吐了好多酒,她稍微清醒了,喘着气,背靠着车,觉得内脏好象全部被移位了般的难受。
“没事吧?”杨恕拿起手帕擦拭她的嘴角。她这才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竟然真的是杨恕,抬眼瞪着他,吃惊、痛恨、痴爱……心中杂陈的五味霎时翻搅着她的脏肺。
“是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哑着嗓子,心跳因气与恨而加快。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已经凌晨一点了,你还不回去?”他反问。
“我的事你还管?你的仇已经报了,还想怎样?我高兴夜不归营,高兴在凌晨闲晃,干扰到你了吗?”她挑衅地看着他,花了许多力气才让自己不冲进他怀里。
“你……”吸了一口气,他怒而转身,不再废话。“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必!”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开。
“朗青!”大步追上,他抓住她的手。
“放手!你夺去了我的心还不够?将它践踏成碎片还不够?还要来使什么手段?”她暴怒地甩掉他的手,也甩掉那份企盼许久的温暖。
曾经,他是她重生的光源;现在,连他手掌上的微温都会烧熔她!
“你能怪我对付你吗?你自己当年不也这样对付我?你不也把我的心踩在脚下?”他也怨啊!这十年,难道他好过了?心里全是她的影子,忘不掉,撇不清,害他连爱上别人的能力都消失,这些,不都是她的杰作?
“是吗?所以这是我该得的报应,你得到我的身心,只为出一口气,所以你用爱情当饵,叫我走向毁灭?现在你高兴了?满意了?看一个女人什么都不剩,你还要怎样?要亲眼看我死才算数?”她向他逼近,冷笑地问。
“别说了!”他懊恼地打断她,他还要怎样?他只不过阻止不了来看她的意念,他只不过……只不过想再看她一眼……
“还是,你怕我真的去死,怕自己再一次被冠上凶手的罪名?”她凄切地笑了。
“别再说了!”他不想再听她提死这个字,就因为知道再怎么恨她,他也承受不了她从此消失,才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真要我死还不容易?瞧……”她倏地高喊,转身跑向马路中央,大笑:“只要站在这里,等着一个倒霉的人开过来,碰!一声,佟朗青就如你们所愿消失,这一次,你不会再是凶手,因为我是自找的,懂吗?爱上你,都是我自找的!”
看她疯了似的杵在路上,杨恕的心惊惶得近乎龟裂,虽已凌晨一点,但路上还有零星的车辆来去,她不要命地在路中旋舞,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这样,朗青!”他大叫,凉意窜上背脊。
“秦玲玲叫你来验收结果,是不是?好,我让你当‘爱情杀手’死亡的第一目击者。”她依旧大笑,仰天张开只手。
她这残破的魂魄,谁要就来收吧!
一辆车正好朝着她的方向急适驶来,杨恕肝胆俱寒地冲过去,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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