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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魅之一 宠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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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原告凤奴要讨个公道!凶手另有其人?这种话李琰还是留着去对别人说吧!他「谋色害命」的罪名已成立,不但杀了义父,还伙同奸人对他下药,以亲自替他「解毒」来掩饰罪行,继续「加害」他……认罪吧!以为又送礼又百般献殷勤,他就会从轻量刑吗?这家伙若是再不自首,一旦让他有机会揭穿,他就要动用「私刑」,判他终生都不得靠近他三尺!…… 

  被告李琰喊冤!他以将军之名起誓:他绝不是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更不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凤奴判决不公,他决定主动出击为自己平反冤情──他游走「法律边缘」带他出府来一趟知「性」之旅,没想到半路遇刺,他英雄救美却陷于地牢……咦?「苦肉计」似乎见效,看来他「迎娶」凤奴进门的日子近了…… 




楔子
  唐朝盛世时期,存在于社会的最低阶层人种是昆仑奴。
  他们住在京城最灰暗的角落里,受到世人不平等的对待与唾弃;他们往往是贵族们买来当奴隶的,地位十分低下。
  而被贵族们买走的昆仑奴,大多数终生成为他们的家奴;而有些昆仑奴自外城入京,并不会成为贵族的家奴,他们可能是水手、小贩、游民,或是拥有一身绝技的琴师以及艺术家。
  而这个故事,便是描述一名拥有天仙绝色的汉人,由于在很小的时候便让家人拋弃,让一名昆仑奴隶捡回家抚养长大,成了昆仑奴的他与一名贵族亲王相恋的故事 第一章
  那年腊月,大雪纷飞。
  过分寒冷的气候,让京城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十年未见如此严寒的大雪,就像欲冻僵人的猖狂,让一向热闹非凡的市井大街一片萧瑟索然。
  位于京城东面,有一处占地百里、金碧辉煌的大宅。宅子的大门匾额上题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字“王府”,其为当今圣上的第六位胞弟王李琰的宅第。
  李琰,一个让人敬畏又仰慕的名字。
  不同于一般皇族亲王的糜烂,他手握兵权,终年在外域为朝廷征战,战绩辉煌,名声显赫四方;因为他的骁勇善战,外族俯首称臣者不计其数。
  李琰的为人更是恢宏大度、魁伟英武,其威望在人民心目中,甚至高过终日于皇宫内戏玩嫔妃的皇帝。
  不过,许多人都猜测着王或许有朝一日会起兵造反,但英勇无比的李琰现已过而立之年,却只是年年驰骋沙场,为国争光,丝毫没有掠夺天下的雄心。
  那年冬令,就在人人过着安逸的太平日子时,李琰在斥退蛮夷、巩固好东北辽西一带的边防,命其大将王吉昌驻守之后,便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
  李琰要回京一事是轰动朝野上下,满朝的文武百官,就连圣上都已从立夏之日望眼欲穿地等了他快半年,如今却仍不见他的英姿。
  那么究竟李琰人是去了哪里呢?
  王府
  “胆敢这样忽视天子的命令,一回京就躲得不见人影、销声匿迹的人,大概就只有六哥你了。”
  一名笑脸吟吟、穿著光鲜衣裳的英俊公子,他手持靛扇,对着正在书房内专心挥毫、默不作声的兄长说道。
  埋首于书案前的李琰神色凛然地抬起头,觑了眼这名有点玩世不恭的男子后,低声道:“琛,将那边的字帖拿来。”李琰伸手比了比李琛背后,搁置在漆黑木柜上的名家字帖,他命令完后随即又不动声色地低头去写他的字。
  对于兄长目中无人的行为实在是感到叹为观止。李琛递上字帖后,就自动自发地坐在李琰的身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他。
  对于他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李琛是打从心底佩服;放眼当今的十六位皇子中,性子颇倔的李琛在小的时候对谁都是不理不睬的,但却唯独喜欢亲近个性豪放的李琰。
  说起李琛对他这位兄长的尊敬,还是在他十岁那年,李琰大破在边境为祸多年的蛮族突厥,并生擒突厥可汗,迫使胡人对我邦俯首称臣的壮举;当时李琰领着十万大军回朝,他还记得万人立于城门欢呼时的盛况。
  那时,朝野正为立新皇帝的事而动荡不安,千万人都忧心着李琰会拥兵自重,进而造反。
  但李琰只是在兵临城下时,当着所有京城人民与天子的面前,大喝道:
  “中原还逐鹿,投笔事戎轩;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那一声震撼天地的自白,让百姓们皆潸然泪下,顿时欢声雷动,无人不为之动容。
  而当时还年幼的十三皇子李琛,就是看见了李琰这样从容不迫、坦荡荡的男儿样貌,才会让他如此打从心底地敬重这位胞兄。
  而后,李琰又过了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好不容易平息前线为乱的胡人,如今才得以归国。而唯有李琛知道李琰为何躲避进京,宁愿在王府也不愿进宫面圣。
  “我说六哥,母后期盼抱孙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啦!二哥增产报国不足为奇,倒是孤家寡人的六哥,连小弟我都为之着急呢。”李琛说完便拿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一口,仪态十足优雅。
  他的话成功地引起李琰的注意,他淡道:
  “我不愿娶妻,琛,回去告诉母后,要她别操这个心了。”
  “六哥,母后要是请圣上下旨,硬是塞个公主或郡主给你,那可怎么办?”李琛以扇掩面,睁着幽黑的眼眸问道。
  其实也不能怪母亲心急,排名前十位的皇子都早已娶亲,就只有六哥抵死不从,李琛甚至怀疑他躲到边疆从军有逃避亲事之嫌。
  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有一半是正确的。
  李琰见着李琛眼中的算计,浓密的剑眉不禁蹙了起来。他明白自己天生该是漂泊的性子,没有娶妻的打算,是不想让任何女人绑手绑脚。
  李琰瞪了他一眼,“想要吾自此消失京畿,琛弟就请他们尽量赐婚!”语毕,他便起身拂袖而去。
  李琛只是笑望着他离开,这个六哥啊…… 
  真是直通通的性子,容不得别人试探。
  不过这才是他心目中那位武功了得、令人敬佩的大将军。 
  “王爷,前面就是中书令王右德的宅院。”
  立于骏马之上,威风凛凛的李琰听完总管苏裕对他的解释后,向来面无表情的英武面容立刻沉声命令道:
  “苏裕,去通知王宰相的门人,吾深夜来访,有事密谈。”
  不让下人张扬行踪的李琰,故意不合礼节地选择在深夜外出拜访。
  “是。”深知主子性格的苏裕恭敬地回道,接着他便提着灯笼,走向宰相府华丽郁美的院落。
  夜风习习而吹,虽然连日来的大雪已经停止,但入冬的寒气仍足以让人冻得浑身发抖、直喊吃不消。
  李琰虽不畏冷,但迎面吹来的冷风仍令他直皱眉。
  在阴暗处等了一刻钟后,李琰顿时感到不耐烦,急躁的性格让他不愿在寒地中多待。他身手俐落的翻身下马,将从边境带回国的血色宝马随意拴在漆黑路边后,便独自行走在雪地上,准备走进宰相府。
  李琰心生疑惑,苏裕不过是去通报而已,怎么会如此之久?
  趁着夜色,李琰行至宰相府前,但府前哪有苏裕那老小子的身影?
  他虽没见着苏裕,可却看见一名身着黑袍、将整个头脸都覆盖在连身斗篷里的人。
  那人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人,一径地遥望着无垠暗夜的远程;由李琰的方向看去,他看不见那人斗篷下的神情,不过他也没有兴趣,只是继续往他的目标前进。
  也许是李琰踏雪而来的脚步声引起了那人对李琰的注意,那人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但只是瞧那么一眼,就足以令李琰震撼不已,永生难忘了!
  宰相府前世静谧的夜色,纤细的身影在垂挂于相府门柱上大红灯笼的微光下,露出在墨黑斗篷里的那张素白的脸。
  那人白晰的肤色,微抿的薄唇,直挺的鼻与黛黑的眉,端正的五官若是分开来看只是普通至极的模样,但是摆在一起之后,映入李琰眼中的却是一张令人在刹那间惊欢不已、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幽幽水瞳如深潭里的紫水晶般,在黑夜中显得夺目而璀璨;明明就只是漠然地随意一瞥,但却能让李琰在看见那张素颜时,当下便傻楞住,他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看过那样美丽颜色的眼眸,澄澈透明,仿佛在瞬息之间紧紧地吸引住千万人目光般的艳惑魅人。
  贵为六王爷,京城里什么样的胭脂红粉、娇美女子,他王李琰没有见过?
  但是眼前这人,冷漠高傲、神情不屑地瞪着自己瞧的表情,却让李琰记忆中所有明艳的六宫粉黛,都惶惶然地瞬间失了颜色。
  李琰就这么突兀地站在那人面前盯着他瞧,但说也奇怪,那人像是早习惯李琰这般冲着人逼视的目光,在瞪了他一眼之后,那人便转头再望向黑夜。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久,李琰见着那人用细白修长的手指抓紧着自己衣襟,轻轻地磨蹭,接着双手握拳置于嘴边呵着气。
  李琰的眼睛不住地往那人身上打量,只穿著一件单薄的粗麻衣裳就独自在这么冷的夜里走动,难怪会被冻得直发抖。
  不假思索地,李琰脱下穿在身上以蚕丝与薄棉制成的御寒黑袍,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的举动,轻轻地将黑袍披在那人身上。
  感觉到一股温暖包围住自己,那人猛然一震,转头看向李琰,毫不领情地将他的手用力拍掉,嫌恶不已地低声怒道:
  “别碰我!”
  男子低沉的嗓音窜入李琰的耳里。
  李琰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张艳世美颜,没想到拥有这么美丽模样的人竟是名男人?
  李琰虽然惊讶,但天生的傲气并不容许眼前这人对他的无礼;他忍下怒气,再次霸道地将衣服搭在他身上,并沉声叱道:
  “不想冻死就穿上!”
  冷风不断拂面,男人却使力地挣扎着不愿意接受李琰的好意,他紧皱起秀丽的眉,双唇更是咬得死白,倔傲的紫瞳在夜里转为黯沉。
  “放开我。”语气是十足冰冷且愤怒。
  “穿上。”李琰坚持道。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眼前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举动而感到光火。
  “不要,你放开!”
  他拼命的挣扎,企图甩掉李琰紧箍着自己身上的手,他虽然恼怒,却不愿引起旁人注目,只是刻意压低声音地吼道。
  李琰哪里会由着他,身为将军的他向来说一是一,绝不容他人的反驳。
  虽然眼前这名男子的美颜带着怒气与骇然,但在李琰眼中,他只瞧见他对自己的反抗。
  “主子!”
  突然,苏裕的叫唤声在不远处传来。
  就在李琰分心的瞬间,啪的一声响亮地巴掌声响起,李琰在错愕之际,看着男子匆促地丢下衣物,他连自己的斗篷都不愿再次披上,便仿若惊弓之鸟般地直往前迅速奔离。
  快步离开的绝美身影带出一头墨黑直发,长发飞舞如瀑,在月色下迎风飘然地消失在黑夜的另一端。
  “王爷,您没事吧?”苏裕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担忧的问。
  他虽然老眼昏花,但方才发生的事,他可是都瞧在眼里。
  竟有人胆大包天,敢掌掴王李琰!
  还真是不要命了!
  “没事。”
  淡漠地移开眼,李琰望见在苏裕身后出现的中书令王右德。
  沉傲的面容读不出心思,他看着夜色那端沉默良久,忽然在苏裕的耳边以平稳而严肃的语气命令道:
  “去查出这件斗篷的主人是谁,我回府之前要知道!”说完,李琰便走往跪地迎接自己的中书令。
  “是,王爷。”
  总管苏裕由李琰的语气推断,猜想他是为了方才的掌掴之辱要追根究底,于是捧着他递过来的衣物恭谨地应道。
  苏裕看着李琰高大魁梧的背影,不禁让主子说话时凛冽的神情给吓得冷汗直冒。李琰平日虽然很礼遇下属,但是在战场上却是个杀人如麻的狂暴勇将,也最容不得敌军的轻篾与冒犯。
  只要敌方胆敢对我军露出一点傲慢态度,好胜的李琰必是锲而不舍地反击,即使需要耗时潜伏,也绝对要打倒对方令其臣服!
  而李琰也确实是个用兵如神的猛将,极富行军战事方面的天才,并且心高气傲,睥睨天下。
  简单来说,李琰的个性直截了当,有仇必报。
  朝野之中吃了他苦头的人不计其数,苏裕回想起李琰过往怒发冲冠的模样,还真会令人吓得魂不附体!
  得罪这样举足轻重的人,方才那名无礼之徒就准备付出代价,足以死个上百次了! 
  简陋的小屋中传出声声忧心的叫唤。
  
  “凤奴、凤奴。”
  “昆……昆叔?”
  听见熟悉的叫唤声,凤奴勉力睁眼,紫眸里倒映出一张衰老的黝黑面容。
  “凤奴吃药了……咳咳……”
  干瘦的手里捧着一碗黑压压的药汁,白发苍苍、衣着褴褛的老者边咳边走近以稻草堆成的床铺。
  躺在床上的纤瘦男子虽听见昆叔的话,但只觉头昏脑胀,浑身忽冷忽热,仿佛一会儿身在冻池里、一会儿又在火炉中,极为不舒服。
  昨晚他在王宰相府前等着领取卖艺的赏银,却遇上了一名恶行恶状的大汉,不但赏银飞了,他还因为在雪地里奔跑而染了病!
  凤奴想到就有气,但他忍着不适,爬起来对昆叔说:
  “昆叔,你这碗药……是哪儿来的?”
  昆叔走到凤奴身边,扶他坐起身并喂他喝药。“凤奴,昨天郭大夫来替你看诊,说你得了风寒,这药是他留下的。咳咳……”说着说着,昆叔又咳了起来。
  “郭大夫?”
  凤奴嫌恶地皱起眉,但见到昆叔巴望着自己乖乖喝药的慈爱目光,他只好张口将一碗苦药吞下肚。
  “昆叔,你咳得厉害,另一半药给你喝。”喝到一半,凤奴便将碗递给老人。
  “傻小子,昆叔的病可不是风寒,别白白浪费药了,你喝下吧。”昆叔笑了笑,将药碗再递到他面前。
  撇了撇嘴角,凤奴还是不愿喝,便说:
  “昆叔,你好歹喝一些,我身子骨壮,惹了风寒不喝药都会好,倒是你的病已经生了三、五年了,你就多少喝一些,会有用的。”凤奴搂着老人,表情十足温柔的道。
  “昆叔老了,这药养我这老皮囊真是糟蹋。”昆叔拗不过凤奴的好言相劝,只得坐在他身旁将药喝下。
  看着昆叔的动作,凤奴不自觉的笑了。
  昆叔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孝顺他是应该的。
  他是名弃婴,自小便让昆叔给捡来抚养;前些年,城内外动荡不安,弃婴也因此多上好几倍,就连他的名字也是昆叔取的。所幸昆叔待他极好,有如亲生儿子般照顾他,让他并不以自己是弃婴的身分为耻。所以在心里面,他早已将昆叔当成父亲一样看待。
  “咳咳……凤奴,你那件外出时遮面的斗篷不见了,昆叔帮你找了件新的。”昆叔拿出一件黑色袍衣,他满布皱纹的脸对着凤奴笑着。
  凤奴一听,心中一窒,委实觉得不对劲。
  “昆叔,这是……向郭大夫借钱买来的吗?”
  闭起眼,凤奴脑海里浮现郭大夫那张中年发福、坑坑疤疤的肥脸;他与昆叔住在城里地位最低下的奴人地区,那名郭大夫则是朝廷派来管辖他们这一区的官员。
  思及此,凤奴秀丽的眉在他苍白的脸上紧皱着。郭大夫为人跋扈,对自己更有着非分之想,这些事情昆叔当然不知情,他回想前些日子从郭大夫那里逃出来的情景,还不免心有余悸。
  霜雪冰天,即使是在盛世里的京城,地位最卑下的昆仑奴仍旧面临着受人鄙视、断粮饿死的危机。
  凤奴想起他到郭大夫那里借粮食的情形,心里仍旧怒不可遏;那日他差点让人给非礼,还好他死命挣扎才逃了出来,原本想独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究竟放不下养大他的昆叔,如今昆叔又接受郭大夫的好意,无疑是给了郭大夫接近自己的理由,这下又是欠粮又是欠药的,凤奴知道自己往后很难逃得了了。
  “凤……咳咳……”
  昆叔像是要咳出血似的不停咳嗽,凤奴惊见,心都揪在一块儿了,他赶紧帮昆叔拍背顺气。
  “昆叔,这天冻的,你就好好躺着休息,凤奴没事,你别担心。”
  凤奴忧心的边说边要站起,欲让出一半床位给昆叔躺下休息。
  但人还未起来,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让他起不了身。
  “傻小子,硬气。”
  让凤奴再躺回床上,昆叔摸了摸他的脸。“昆叔这是老毛病,而你是急病,要再多睡会儿才好。”老人说话的语气非常慈祥。
  拗不过昆叔的好意,再加上犯病时的不舒服,凤奴不一会儿就又昏沉沉地睡了去。
  昆叔看着盖着薄被、躺下没多久就又睡着的凤奴许久,忍不住想起多年前从一名汉人女子怀中抱回凤奴的陈年往事。
  凤奴长得非常美,十足的女儿相,然而这么一张柔媚娇颜不应该长在一名男儿身上。唉,往后他在这奸险的世局里会是为祸较多啊!昆叔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哀叹着。
  想着想着,昆叔摸了摸凤奴沁着热汗的脸庞,他边咳边取出布巾擦去凤奴脸上的汗水。他仗着一身琴艺行走大半辈子,如今他老了,琴是再也弹不动了,而能这样护着凤奴的日子也不多了。
  这些年,他们俩的日子全是靠着凤奴在外卖艺,在歌楼与酒馆里弹琴,挣钱过活的。
  昆叔知道是自己的病拖累了凤奴,而每每凤奴下了工回到家,他虽不说,但从凤奴身上的衣裳让人扯破,或者那大小不一的抓伤来看,他也明白其中代表何意。
  “咳咳”
  昆叔又猛烈地咳了一阵,蓦地竟咳得吐出血来。
  慈爱的目光望向床上熟睡的人,昆叔心知自己时日无多,他死了没关系,但他最放心不下的只有凤奴。
  再怎么样,凤奴继续待在这贫困地方是不会有好出息的。
  不舍的再看一眼床上的人儿,昆叔撑起身来往外走了出去,此后,竟再也没有回来。
    
  “凤奴!凤奴!不好了,快来啊!”
  纷乱的脚步踩踏在泥泞的水洼,水花溅起的声音伴随着一道惊慌的叫喊声。
  砰砰砰,狂拍着门板的声响将躺在床上仍旧昏昏欲睡的凤奴吵醒。
  “谁啊?”
  凤奴的额角仍旧疼着,他扶着沉重的头,勉强自己撑起身来应门。
  “是我,薛三!不好了,凤奴快开门!”
  凤奴一听见是住在隔壁街的薛三,赶紧开门道:“是薛大哥!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跑得浑身是汗的薛三,见着凤奴刚睡醒的一脸惺忪、衣衫不整的美艳样子。心里徒然一跳。但随后又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便赶紧拉着凤奴进屋。
  “凤奴,听我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先冷静!”
  听着薛三没头没脑的话,即使一头雾水,但凤奴仍是乖乖地点头应道:“好。”
  “凤奴,听我的话,赶紧收拾东西,快走吧!”薛三紧张不已地抓着凤奴的手,要他快快收拾财物火速离开。
  凤奴疑惑地盯着他慌乱的脸。薛三是名认真的老实人,自幼对自己与昆叔就是多方照顾,如今这样反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凤奴慢条斯理地将薛三拉到自己面前站好,他的一双美眸牢牢地望着薛三问道:“薛大哥,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凤奴,别问了,快走!再不快点,那些官兵就要找到这里了!”薛三见凤奴没有动作,索性自己动手替他收拾包裹。
  “什么官兵?薛大哥,你说清楚点?”
  薛三停下动作看着凤奴,自怀里掏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小包裹,在连同一些碎银交到他手上。
  “凤奴,这是昆叔要我转交给你的,他要你离开这里,回昆叔的故乡蜀地去学琴。”说完,薛三就又忙碌地收着东西,不敢看凤奴。
  “薛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昆叔怎么会要你带东西给我,他人呢?”凤奴追问道。
  “你别问了,快走就是了。”薛三忍不住再三地催促着。
  “我不走!”凤奴知道薛三有事瞒着自己,他索性坐在椅子上倔强地道:“薛大哥,你把话说明白,昆叔怎么了?”
  “凤奴,你听了可别动怒,保命要紧……”
  知道掩不住事实的薛三只得将实情告诉凤奴:“昆叔为了你去向郭大夫借粮,却在郭大夫那里知道前些日子你遭人胡来的事,而郭大夫竟变本加厉地出十两银子要求昆叔将你卖给他,还说不卖身也要抓你抵债。昆叔气不过便与郭大夫的人发生争执,结果就活活给人打死在巷门东了!”
  薛三边说边哭,向来不掉泪的他想起昆叔死得凄凉的模样,仍旧不免伤心。
  “这包东西是昆叔前几天托我保管的,他怕自己可能熬不住天冷先去了,要我之后再向你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
  薛三的话还没说完,凤奴就冲了出去。
  “凤奴!”
  薛三赶忙阻止,但个头不高、娇小的凤奴却像不要命似地往巷门东奔去。
  “别去!去就没命了啊!凤奴!”
  薛三抓着凤奴的包裹在他身后大喊,跟着人也追了出去。 第二章
  寒风凄凄,凤奴单薄的身子仅着一件袍衣便跑过狭长的窄巷。
  黑夜瑟暗,城里传来刚过四更天的钟声,他没命似地拼命往前跑,担心害怕地疾奔在夜晚的狭隘巷弄里,天上的月映照着他孤寂的身影,将之拉成一条修长的黑线,不住地跳动着。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好不容易到了巷门东,他四处张望,果然看到昆叔的尸体让人随意丢弃在路旁。
  “昆叔!”
  凤奴骇然地大叫一声,身子瞬间崩溃地哭倒在早已气绝的老人身边,泪流满面的喊道:
  “昆叔,你醒一醒,昆叔!”
  奋力摇晃着生气不在、身躯颓坏了的尸首,凤奴绝望的紫眸直勾勾地看着昆叔断成两截的脖颈,汩汩的流出腥臭浓稠的黑血;他伸出手想拨掉昆叔身上污浊的血迹,但却让自己净白的身子染满昆叔的血。
  紧紧抱住昆叔尸骸的凤奴,整个人埋首在昆叔的身上,一股强烈的悲伤笼罩着他,更兴起一股势必要杀了害死昆叔的人的恨意!
  就在凤奴抬起头时,数十把火炬与一群官兵竞排排包围住他。
  郭大度走了出来对着凤奴说:
  “凤奴,昆叔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是这个老废物纠缠不清才与我的人发生冲突,你可别把罪名安在我的头上啊!”
  凤奴面色死白,薄薄的嘴唇都给咬破出了血,他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吼道:“郭大夫,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凤奴奋不顾身的扑身上前,想杀死郭大度。
  但他的手连郭大度的衣襟都勾不到,就让官兵们给抓了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狗官,早晚会有报应的!”凤奴气势凌人地怒吼,可他的双手双脚都让人给制住,动弹不得。
  郭大度放肆地露出淫秽的表情,扳过凤奴白净的小脸。“报应?凤奴,昆叔欠了我十两银子,我抓你抵债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怨不得我!”
  “呸!无耻”
  凤奴吐了口口水在郭大度的脸上,惹得他勃然大怒,一记狠辣的巴掌随即挥在凤奴那张冰冷却俊俏的脸上。
  抹掉脸上污唾,郭大度怒声下令:“混蛋东西,快将他带走!”
  “不要!放开我”
  让人架着离开的凤奴一次又一次凄厉的叫喊,但躲在暗处的昆仑奴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走出来帮他,大家都害怕郭大度的势力。
  绝望的凤奴看着倒卧在泥地上的昆叔,他哀痛着自己还来不及为他下葬,就这样五花大绑地被带入郭大度的府第。
    
  就在郭大度将凤奴打晕绑起来丢在他房内,顾不得大白天行淫会招人议论、想一饱淫欲的同时,苏裕竟领着一大票王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郭大度还未得手,便忿忿不平地走出房子,在看到满满的武人围着他的家园时,他吓了一大跳、细问之下才弄清楚苏裕的目的。
  “苏总管,您要找的人就在屋内,小的……给您带路。”郭大度对着王府的总管苏裕鞠躬哈腰、谄媚的说。
  虽然不明白王府的人为何要捉凤奴,但好事被打扰还是让他在心中气得牙痒痒的;可是无奈对方是王李琰的人,他就是有十条命都没胆子得罪。
  李琰的名号响遍京城,连皇帝老子都要礼让三分,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他这条命,就算他再心有不甘,也不能强留凤奴。
  
  苏裕瞪着郭大度那张肥滋滋的胖脸,不耐地对着他挥手。
  “什么叫我要找的人,我这是在帮上头办事!郭大度你可听着,今晚的是千万不得张扬出去!只要我在外边听见一点风声,你郭家所有人头就等着落地!”
  即使苏裕惊惧不已,但也在心里觉得奇怪,凤奴不过就是一名地位下等、供人玩乐的昆仑奴隶罢了,王爷怎么会派那么多的人,劳师动众的来找他?算了、算了,将主子的事办妥比较重要。
  “是、是,小人遵命。”
  他拱手一揖,让苏裕带来的大票人马进入屋内,将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凤奴,双手奉上。
  在手下将昏迷不醒的凤奴抬出来后,苏裕在离去前仍不忘再次叮咛道:
  “记得,走漏了王府的风声,随时要你的狗命!”
    
  王府,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
  重重院落依着勺型的规则而建,绵延不绝的屋瓦,处处都是雕龙画凤的尊贵气派;若是生人走在王府里,一不小心就会迷了路,半天出不去。
  王府建在靠近京城城郊,依山傍水,当初这块地原是要给皇帝当行宫使用的,但当今太后念着王常年在外打仗,劳苦功高,就下懿旨将此地封给王,并征求京里最好的工匠,依着皇宫建筑的手法,打造出这座美轮美奂、足以媲美皇宫华丽的王府。
  虽然李琰的面子如此大,连当今皇太后都要对他以礼相待,但是他自己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为了怕他造反所使出的计策。
  “六哥,每次到王府来,小弟都会有种身在皇宫的错觉。”
  在王府作客的李琛,今日依旧是巴着李琰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会儿正聊到府第的建筑。
  闻言,李琰仍然是八风吹不动地坐在书案前练字,耳边听着屋内柴火烧灼的声音,对李琛的话并不响应。
  李琛看着李琰,心知没趣,便自顾自地将桌上的人参茶端起,茶还没就口饮下,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进来。”李琰搁下笔道。
  进门的是总管苏裕,李琛认得他。
  只见苏裕一入屋内就在李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并将一件脏的衣衫交到李琰手上后,人就退了出去。
  李琛坐在一旁,两只眼睛闪啊闪的,蓦地发现李琰在听见苏裕的话时,脸上竟显现出喜色。
  李琰微露笑意地对着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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