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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妓i by 草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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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尔赤大怒,但因为在摩勒身体里,只能任孟清漓“蹂躏”又无法反抗,只能凌空瞪着小断腿儿,哇啦哇啦的大叫。
  不叫还好,一叫起来反而让孟清漓对他更“爱不释手”。
  在呼尔赤身体里的摩勒平时倒是挺安静的,因为小孩儿喜欢睡觉,整天吃了就躺床上打呼噜。
  但这洗澡就是一个大问题。
  摩勒平时就特别讨厌洗澡,伺候这小主子洗一次下来,几个奶娘都得累脱一层皮。
  但是天气这么热,再不给呼尔赤的身体洗澡,他就要长虱子啦!
  孟清漓没办法,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吩咐下人抬了水进来,清空原本要伺候大王入浴的人,孟清漓就七手八脚地给呼尔赤的身子脱衣服。
  摩勒喜欢跟小爹爹闹,又怎么肯乖乖地让小爹爹脱了他的衣服,便像平日一般跟孟清漓闹着玩。
  但摩勒现在是在呼尔赤的身子里,这力气和小摩勒的身子可是有太大的差别了。
  所以,呼尔赤身上的衣服没被脱下几件,倒是孟清漓的衣服差点儿就被摩勒给扯光了。
  在一旁看着的呼尔赤,见到孟清漓几乎全身赤裸,气愤难挡,小腿儿小手儿捣啊捣地,也爬到了浴桶去。
  一时间,一家三口全部浑身湿透。
  只见孟清漓衣衫凌乱,秀肩裸露,被水溅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露出优美的线条。
  被摩勒灵魂俯身的呼尔赤,则傻笑地站在那。
  在摩勒身体里的呼尔赤,水性极好,浮在水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捣乱。
  一场洗澡大战下来,三人都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给呼尔赤的身体换上清清爽爽浴袍,给摩勒的身体罩上了香香软软的婴孩服,孟清漓胡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就拽着还打成一团的父子俩往床上倒去。
  不一会儿,床上便传来甜美入睡的呼吸声。
  侍 们悄悄进来收拾房间,看到呼尔赤的手搭在孟清漓身上,孟清漓的手又轻轻地搭在小摩勒的身上。
  一副温馨的图画。
  侍 们笑而不语,收拾了残局,便退出了门去。
  
  宝宝成长事件簿之三 倒霉的二子
  时间:宝宝一岁零三个月
  地点:匈奴王都
  主角:宝宝、大爹爹(呼尔赤)、小爹爹(孟清漓)、二子
  话说宝宝和大爹爹的身体已经互换了将近七天了,孟清漓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没能让这两人给换回来。
  眼看纸就要包不住火了,孟清漓急得不行,只能让二子去请巫师大人过来瞧瞧。
  谁知巫师大人正在闭关修炼,谁也不见。
  二子无奈,只能去向孟清漓禀报。
  二子当然不知道宝宝和呼尔赤身体互换的事,傻咧咧地就进了呼尔赤的房间。
  在呼尔赤身体里的宝宝,特别喜欢二子。
  一看到二子走进房来,高兴得很,就像以前一样往二子身上扑去。
  但在二子看来,却是另一番恐怖的光景。
  多年后二子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天他推门进房,只见他的匈奴王狠狠地看着他,两眼放出贼光,就像饿极了的狼看到了肥肉,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他躲闪不急,被推倒在地,撞到一旁的古董架上。
  一阵天旋地转,二子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呼尔赤的大脸往他脸上贴。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呼尔赤嘟着高高的嘴,色迷迷地将他吻住。
  在被“呼尔赤”吻住的一霎那,二子脑筋断路,硬生生地晕了过去。
  在一旁的孟清漓看到这番“恐怖景象”,也顾不得那么多,操起手边的花瓶就往“呼尔赤”的后脑勺砸去。
  终于,天下太平。
  孟清漓看着晕在地上的两人和床上的摩勒,擦了擦头上的汗。
  等呼尔赤和摩勒再次醒来,两人的身体又神奇地换回来了。
  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只是,可怜的二子,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一直做着那个被呼尔赤强吻的噩梦。
  阿弥陀佛……
  (番外二 完)


38


  孟清漓被呼尔赤带走,赵廷灏这边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但形势仍旧不甚明朗。
  劫法场当天,虽然赵廷灏凭借手中先帝的废黜遗旨和宋越给的虎符,成功说服了部分铁甲军的士兵参与到这次兵变中来,但仍有大部分未被说服而持中立观望态度的铁甲军。
  谁能说服这股强大的中间势力,已经成为局势的关键。
  况且王伯宜挟持宋越退守宫中,宫外仍坚守着上千的禁卫军。
  赵廷灏对犹如瓮中之鳖的禁宫并不急着攻打,只是将其用重兵围困。之后的战略重点已经转向控制地方势力的反扑上来。
  由于赵廷灏一直掌控户部人事,地方主要官员中王党的人势力上比不上灏王一派,但王伯宜为官多年,党羽深及各路州县,在地方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如果灏王一派在这段时间不能成功压制王党的反扑,很可能会被让王伯宜集结旧部的计谋得逞。
  地方上的党派征伐也正式拉开序幕。
  王党的人打着“护主诛逆”的旗帜,称灏王是虚造遗旨,借机造反。灏王一派则坚称王爷是奉行先帝遗愿,铲除昏邪。
  无论如何,赵廷灏与赵宝成的血统均是嫡系正统,这天下终究是赵家的。两人名头上都号称是替天行道,实际上说难听了就是窝里斗。
  乱世造英雄,各路豪杰也都思量着跟着哪个主子会有更大的前程。
  灏王目前在兵力上占优,平日在举贤任人上才思敏捷,不拘小节,许多能人异士都被其网络旗下。反观皇帝赵宝成那边,一直只有王伯宜苦苦支撑,但王伯宜年岁已高,再加上撕毁合约导致匈奴入侵和诛杀宋越的事弄得民心生变,形势还是慢慢往灏王一边倒去。
  但王伯宜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在朝多年,手下也还是有不少死忠之士。
  这批人平日里就跟灏王一派斗得你死我活,在这关头也没有任何退路可以选择,反倒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和灏王对着干了起来。
  一时间局面又有僵持的迹象出现。
  赵廷灏充分利用了宋越平日在军中的威名与手中的虎符,将赵宝成为保皇权而陷害忠良的行径在铁甲军中大肆渲染。期间,赵廷灏的亲信们更是深入军队中晓以大义将部分顽固势力各个击破。
  铁甲军中受过宋越恩泽的士兵自是义不容辞。与宋越交情一般的将领,虽无反赵宝成之心,但看到赵宝成对军队势力的排斥与防范,亦觉得在赵宝成之下不仅无法成就大事,搞不好还有性命之危,便也对灏王的说法动起心来。
  总之无论是出于公心抑或私心,在半个月最关键的时期里,铁甲军中大部已以灏王马首是瞻,局势渐渐明朗起来。
  一个月后,灏王在地方的势力,特别是在秦岭以北和江浙一代王伯宜的势力比较顽固的州县上,取得了确定性的胜利,围攻大内的时机已经到来。
  在帅营中的赵廷灏,并未因为捷报频传而喜上眉梢。
  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仍是生死未卜的宋越。
  想起劫法场当日的匆匆一瞥,看到憔悴苍白的宋越,与之前一贯印象中的意气风发的蓬勃之态有着天壤之别。
  那种有着决绝之感的云淡风轻,那仿佛看透红尘的虚无之感,让人无端地感到心痛。
  这样脆弱的宋越,这样令人伤怀的宋越,赵廷灏只想立刻找到他,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
  赵廷灏担心王伯宜那边被逼急了会宋越来开刀,便多次派去亲信传话,称只要赵宝成和王伯宜不要伤害宋越,他俩的命甚至是他们的家眷,都能得以保全。
  但音讯传去之后皆无回音,宋越身在禁宫,就像石沉大海也无半点音信。
  赵廷灏也不是没有试过派出密探,甚至已经动用了一言堂那边的关系,派出精锐潜入宫中寻找宋越的下落,但意外的是,包括一言堂的高手在内,竟然无人能发现皇帝赵宝成和宋越二人的身影。只有王伯宜一人在主持大局。
  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没有找到宋越之前,自是不能动王伯宜的。这样下来,一个月了众人都无功而返。赵廷灏心急如焚,恨不得用自己的X命去把宋越换出来。

  攻破禁宫那天,是七月初六。
  这一天,无人能忘。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禁宫四门大畅。
  坚守在内的禁卫军悉数血洗宫墙。
  铁甲军玄黑战甲上的血痕渐深,在赵廷灏的指挥下,勇猛有序地如同尖刀,向大内核心挺进。
  城门大破之时,被围困多时的禁卫军已经要用树根充饥。
  宫中存粮只够十天之存。
  无数没有战斗力的宫娥太监,为了节省粮食,早已被禁卫军屠杀殆尽。
  宫中名贵花木也被挖出烹煮。
  如果城门再晚些被打开,估计就可以看到以人肉充饥的恐怖景象了。
  看到此番惨状,赵廷灏面虽未改色,但心中已经掀起万丈波澜。
  不知道宋越有没有……
  如果在找到宋越的时候,他已经支离破碎,如果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如果……
  一千个如果,一万个假设在赵廷灏脑海中浮现。
  他甚至可以听到宋越发出的哀号。
  头脑中的念头冲撞着,赵廷灏在这空荡荡的,弥漫着腐尸气味的宫中,突然头痛欲裂。
  众副将见冲在最前头的赵廷灏,抱着脑袋双膝跪地,纷纷上前搀扶。
  赵廷灏的心腹上官云,深知赵廷灏的所思所想,立刻朝周围的人大吼道:“赶快分头去找宋将军,快去!”
  上官云上前搀起赵廷灏,苦言道:“王爷定要撑下去,宋将军还等着您呢!”
  听到宋越的名字,赵廷灏推开上官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双目中布满血丝。
  “叫几个人去天牢里搜!”
  “是!”上官云见赵廷灏精神稍微清明了些,便安心领命下去搜人。
  经过两个时辰的搜索,禁宫里外上下被掘地三尺,竟未能发现赵宝成和宋越的身影。
  在禁宫大门被攻破之时,王伯宜在金銮殿前,面对着皇帝平日议事时坐的龙椅,自刎谢罪。
  赵廷灏将王伯宜早已僵硬的尸体踢开,本来他还打算着生擒王伯宜,好对其逼问出宋越下落。
  王伯宜早知赵廷灏的盘算,宁可自我了结也不让赵廷灏有任何机会。
  赵廷灏愤怒地上前掀翻了龙椅,体内真气翻腾澎湃,一掌就劈开了龙案。
  一时间纸片翻飞,赵廷灏的脸色,苍白到吓人。
  “王爷,你要冷静……”
  上官云上前劝慰道。
  “你闭嘴!”
  赵廷灏一个眼神扫过去,上官云即刻噤声。
  “我很冷静,我……”
  赵廷灏话没说完,只见一缕鲜血从嘴边滑下。
  估计是刚才真气紊乱,受了内伤的缘故。
  擦去血迹,赵廷灏自嘲的笑笑。
  “我很冷静,冷静……宋越……宋越在哪……”
  赵廷灏双手撑在一旁的龙柱上,盘旋向下的龙头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双目狰狞。
  赵廷灏头发凌乱,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但言语中已微带哭声。
  原本陪着他闯入殿内的人,在上官云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昔日人声鼎沸的宝殿上,只剩下两人和王伯宜死不瞑目的尸体,空洞、阴森得可怕。
  “不行,宋越只剩我一个了,我……让我再想想……”
  赵廷灏仰起了头,脑中飞快地运转着。
  他看了一眼被他踢飞的王伯宜的尸体。
  王伯宜……
  对了!
  赵廷灏脑海中灵光一现。
  王伯宜自杀谢罪,他自然应该是面对着赵宝成自杀的。
  他们进殿的时候,王伯宜的尸体是呈跪状倒在地上的。
  王伯宜所对着的方向是——龙椅处!
  这么说在王伯宜死之前,赵宝成仍然在着金銮宝殿之中。
  那为何就是找不到赵宝成?难道这殿内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赵廷灏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出记忆的残片。
  他忽然记起先帝逝世前,在交给他遗诏之时跟他提过的,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的逃生密道。
  密道……密道机关在…… 
  赵廷灏疯了似的扶起刚才被他掀翻的龙椅,在底座之处摸到一颗绿色宝石,往内一摁。
  那原放置龙椅的地方随声开口,露出仅容一人进入的通道。
  赵廷灏大喜。
  那赵宝成定是先自己搬动密道开关,进入密道后,再由王伯宜关闭开关,恢复殿内原状之后,王伯宜才对着刚才赵宝成所在之处自杀的。
  赵宝成定是在这密道之中的。
  赵廷灏便要跳进那密道去。
  一旁的上官云忙扯住他:“王爷,小心有诈!”
  赵廷灏一把将上官云挥开:“莫要挡我。”
  上官云见拦他不住,只好在后头跟着跳了进去。
  密道虽然昏暗,但上官云点了火折子,还是能看到大概情况的。
  密道中霉味甚重,四处布满尘土和蛛网。
  赵廷灏越往里走心越发地凉。
  他不知道这条密道通往何处。
  如果赵宝成携着宋越避开城外守卫的耳目逃了出去,天下之大,他要如何再寻回宋越。
  往密道了走了不久,赵廷灏超人的耳力听到前方有轻微声响。
  心念一动便赶了过去。
  借着火折子的微光,赵廷灏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子瑛?(注:子瑛为赵宝成的字)”
  那人正是赵宝成。


39


  火折子微弱的光映出前方的面容。
  模糊、不清晰。
  甚至看不到赵宝成此时此刻的表情。
  赵廷灏往他身后看去,没发现宋越的身影。
  “子瑛,宋越在哪?把他交给我,皇叔定不为难你。”
  赵宝成低低地笑了,那笑声让人有种濒临疯狂的预感。 
  似乎是多时没有饮水,赵宝成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
  “之前王伯宜一直坚称你手中的废黜遗诏是假的。今天看来,你连这条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的逃生密道都知道,那你手中的诏书,可以说是如假包换了……”
  赵廷灏心系宋越,又如何有那么多耐心跟赵宝成顾左右而言他。但现在敌暗我明,赵廷灏的最大弱点就掌握在赵宝成手里,他又能强硬得到哪去。
  “父皇,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在他眼里,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代明君。当年如果你愿意,这皇位就应该是你的。“赵宝成说着咳嗽了几声。
  “如今你把属于你的东西拿了回去,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呵呵……”
  赵廷灏沉默不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赵宝成。
  “皇叔,你……为了一个男人,倾尽了这个天下!”原本一副沉静模样的赵宝成,语气忽然癫狂起来,“可惜啊可惜,别人梦寐以求的王座,在你心目中竟比不过宋越的一个指头!”
  赵宝成剧烈地咳嗽起来,赵廷灏见状便上前扶住他即将软倒在地上的身体。
  两人距离拉近之后,赵廷灏发现赵宝成的嘴角,已经溢满了黑色的血液。
  “子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服毒了?”
  赵廷灏看着这个侄儿长大,如父如兄,一直以来亦尽心辅佐朝政。
  如果不是王伯宜从中作梗,为了权力二字拿宋越来开刀的话,他和这亲侄儿之间,又怎会走到这个地步!
  说赵廷灏一点都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赵廷灏单膝跪地,将中毒已深的赵宝成抱在怀里。
  “子瑛,你明知道我并非有心与你争位,你何苦将自己逼入死地……”
  虚弱地靠在赵廷灏胸前,赵宝成深吸了几口气,空气中,都是赵廷灏的味道。
  赵宝成口中又呕出黑血。
  他嘴角扯出一道满足却又冰冷的弧线:“皇叔志不在这天下……子瑛也原以为自己有了这天下……便足矣……到……到头来……我却是……却是最穷困之人……”
  “子瑛!解药在哪?”
  赵廷灏急急地擦去赵宝成呕出的鲜血吼道。
  “皇叔,你莫心软……呵呵……”
  赵宝成此时已是出气比进气多了。
  “我这天下……还给你……又……又何妨……只是……我怕……怕你……忘记我……”
  赵宝成的身体抽搐起来,赵廷灏花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压制住。
  “我给你天下……却要把……把你……最心爱的人……带……带走……了……”
  赵宝成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赵廷灏……恨我吧……”
  赵宝成耗尽所有的力气抬起了手指,之后,便重重垂下。
  他的眼睛是阖上的,他没有死不瞑目。
  在赵廷灏的怀里死去,他心愿足矣。
  赵廷灏在看到赵宝成指出宋越所在的方位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扔下赵宝成,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赵宝成其实还有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也不愿意说出口。
  “赵廷灏……恨我吧……”
  “恨我……才能让你记住我……”
  
  在密道岔口,赵宝成所指示的方向,有一平台。
  平台上铺着宫内搬下来的华帘锦被。
  四个角上,甚至还装了宫灯。
  虽然里面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但平台上躺着的人,胸膛可以看到微微的起伏。
  但此时的赵廷灏,哪里看得到这点细微的动静。
  赵廷灏在离宋越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想起赵宝成临终时说出的话。
  他害怕,害怕努力到最后,仍然挣脱不了宿命的蛛网的纠缠。
  他害怕看到的宋越,和赵宝成一样口吐黑血。 
  或者是,直接看到宋越的尸体。
  赵廷灏宁可时间就停滞在这里,他宁愿一厢情愿地认为宋越还活着,而不愿看到所谓的现实。
  反倒是跟在赵廷灏身后的上官云往前靠了去。
  发现宋越还有呼吸的也是他。
  在上官云告诉赵廷灏宋越还活着的时候,赵廷灏瞬时感觉膝盖都软了下来。
  他跌跌撞撞地往宋越跑去。
  在靠着宋越很近的案头,赵廷灏颤抖地伸出手。
  将宋越额上的几缕乱发往两边拨去。
  他握着宋越的手,将脸埋进这已经瘦得见骨的手中。
  竟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昏睡中的宋越似乎被这种悲恸感染到,微微动了动手指。
  赵廷灏惊喜不已,握着宋越的手凑到他跟前,轻声叫唤着宋越的名字。
  宋越艰难地睁开眼睛,虽然听到声响,但眼前一片黑暗。
  “灏……王……”
  听到宋越的声音,赵廷灏更是激动不已。
  上官云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厚着脸皮,充当一回打鸳鸯的棒子,在一边尴尬地提醒道,应该尽快将宋越带出着晦暗的密道去。
  赵廷灏这才反应过来,但却一点也没有不自然的感觉。
  他将宋越抱起,往密道出口走去。
  在经过赵宝成尸体身边的时候,赵廷灏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身后的上官云说道:“以皇族最高葬仪准备子瑛的后事,遗体移入皇陵,追封齐德圣武大帝。”
  “是!”看到赵廷灏恢复正常,上官云兴奋异常。
  作为心腹,赵廷灏的治世之才早在先帝在位时就已经充分展露,待赵廷灏登基为帝,太平盛世的理想也不会再遥远。
  在赵廷灏怀里的宋越,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但因为虚弱,也未曾吐出一言,他只是静静地待着。
  在准备出密道的时候,赵廷灏让上官云撕出一条布巾来。
  上官云不解。
  赵廷灏解释道:“宋越长时间在黑暗的室内待着,外头的强光会让他眼睛受不了。”
  上官云顿时红了脸。
  想不到堂堂霸气不羁的灏王,竟也有这样体贴入微的时候。
  看来真是天下一物降一物啊!
  好在这密道昏暗,灏王看不到他别扭的表情,否则真是丢脸丢大了。
  此时已经清醒不少的宋越却轻轻地说了句话。
  “灏王,不用费心了,宋越的眼睛早就看不见任何事物了。”
  赵廷灏闻言大惊,知道宋越身体定是有了大问题,赶快将宋越带出了密道。
  到了光线充足的地方,赵廷灏这才清楚地看到宋越的情况。
  宋越因破殇大法的后遗症,内功尽失,再加上牢狱之灾,早就清瘦不少。
  但他此刻的脸色,比那日在法场上,苍白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昔日那双清灵飞扬的双瞳,今日漆黑如旧,但已经失去了焦距。
  最让人惊讶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宋越的双眉之间,竟多了一点鲜红的朱砂印记。
  赵廷灏抬起颤抖的手,抚上宋越的眉间。
  “你……这……是什么……”
  此时的宋越已被移至皇帝的后宫,周遭的一切早被打点好,御医也被弄来了好几个,都在旁边侯着。 
  “这……是赤朱……”宋越淡淡笑道。
  “什么是赤朱,什么,是什么!”赵廷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将宋越搂进怀里。
  难得宋越这次没有抵抗,或许是无力抵抗,或许是不想抵抗。
  一旁的御医在上官云凌厉的眼神下颤巍巍地上前跪着解释道。
  “赤朱乃苗疆奇毒,是一种慢性毒药。中这种毒要持续下药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的用毒配制和剂量都不同……”
  “别他妈废话!”赵廷灏怒吼道,“我只要知道这毒怎么解!”
  那御医本就对这逼宫篡位的灏王恐惧不已,再被他这么一吼,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回……回灏王……此毒……只……只有下毒之人……才知道怎么解……我们……我们不知道毒的配法……实在是……”
  “饭桶!一群饭桶!”赵廷灏盛怒之下便要迁怒于这些御医。
  “不要怪他们……”
  宋越的声音在此刻微微地响起。
  就像一泓清水,将赵廷灏被怒火狂烧的心哗地一下给浇凉了。
  赵廷灏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这赤朱毒……最明显的标记……就是被下毒的人……眉间会浮现出朱砂印记……毒越深……朱砂的颜色……便越深……”
  赵廷灏看了一眼宋越眉间朱砂的颜色,眼眶一酸。
  那鲜红欲滴的颜色,就像已经将宋越的生命吸进去了一般。
  “不会的,我会救你的,我会的。”
  宋越的手被赵廷灏紧紧握着。
  “没用的……今天……已经是……第四十九天了……早在……几个时辰之前……我已经被喂……喂下……最后一颗药了……”
  赵廷灏将宋越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他们……为了折磨你……让你……看着……看着我死……”
  宋越微凉的皮肤上,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过。
  “你……夺了……赵宝成的位……功过是非……要等后人盖棺定论……我……我只想你……在这九五至尊之位上……能造福百姓……我……”
  赵廷灏摇头道:“我要这九五至尊做什么,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好,我……”
  宋越清咳两声;“灏王……莫说傻话……宋越何德何能……让你挂心……莫让宋越这一将死之人……误了你日后的清名……我……”
  宋越的手脚也开始痉挛起来,身体巨大的痛楚让他的五官都扭曲了。
  赵廷灏心神俱裂,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越受苦。
  其实赵廷灏心里也知道,宋越是撑不下去了。
  但宋越又是如此自私,将死之前,还要把这社稷天下托付于他,而对他的感情,没有任何的回应。
  赵廷灏将阵阵内力输进宋越体内,希望能缓解他的疼痛。
  赵廷灏疯狂地亲吻着宋越的脸,一遍一遍地叫着宋越的名字。
  宋越心里何尝又好过。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他又怎能不知赵廷灏对他的情义。
  只是,他在此刻若是给了赵廷灏回应,岂不是就要绝了他一生的爱恋?
  还不如……
  还不如,置之死地,而能后生呢……
  宋越的意识已经越来越飘渺游离,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到。
  于是,他伸出手去,摸到了赵廷灏的脸。
  是啊,这是灏王的脸。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这是灏王。
  但,他嘴里却故意叫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清漓……”
  这一声轻轻的叫唤之后,那双失去血色的手,缓缓地滑落。
  宋越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挂在赵廷灏的手臂上。
  宋越临终最后喊出的名字,就像在赵廷灏心里,插上了无数把尖刀。
  在那一瞬间,赵廷灏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
 “不……宋越……宋越……”
  赵廷灏抚着宋越的脸,“你怎么能……怎么能……那么残忍……我……”
  “不——宋越——宋越!!!!”
  就算你不爱我,就算你永远不会接受我,我也不会强求,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这样的呐喊,一遍遍地在赵廷灏心里发出。
  但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声音,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
  守候在一旁的上官云见情形不对,早已将闲杂人等清除出去。
  赵廷灏抱着宋越的身体,就这样静静跪着。
  两个时辰过去之后,上官云待不住了,他往赵廷灏身边走去。
  在还有十步距离的时候,赵廷灏发出了冰冷的声音。
  “别过来。”
  上官云心中一紧,他担心灏王就这么随宋将军去了,那这天下,要怎么办。
  “灏王,请节哀。”
  赵廷灏嗤笑道:“生无所爱,死又何哀……”
  这份情,他满满当当地给了宋越,但在最后,确如那东逝降水,换来一片虚无。
  这天下,本就因你而在。
  事到如今,你还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为你实现天下大同,百姓富庶,社稷安康的心愿?
  你太自私了,宋越你太自私了。
  灏王左手托着宋越的身体,右手运功举起,便想往自己天灵盖上打去。
  上官云见状大惊,上前死命扯住赵廷灏的右手。
  “灏王三思!”
  赵廷灏此时哪里听得下劝,运功就将上官云震飞。
  正在他想再次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殿外却传来阵阵呼喊声。
  那是宋越苦心培养的铁甲军的战士们。
  许多士兵浴血奋战,知道赵宝成与王伯宜自裁,灏王救出宋越后,都自发聚在中庭,等候宋越的消息。
  更有许多没有攻入禁宫,而是留守外围的士兵,在局势大定之后,也堵在城墙之下,希望能见到宋越一面。
  但等了几个时辰,也未见禁宫传出消息,心急之下便一齐呼喊其宋越之名来。
  那阵阵传来的铁甲军的呼喊,仿若宋越的灵魂,萦绕在赵廷灏身边。
  那是宋越用生命守卫的军队。
  那一声声叫唤,就像宋越口中发出的劝阻之词。
  “你,竟狠心到,连让我随你去都不可以吗?”
  宋越的身体还有淡淡的体温。
  赵廷灏将脸贴到宋越胸膛上。
  确实是没有了彰显生命的心跳。
  “你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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