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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冬风 by 风之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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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了一下,然后用嘶哑而含混的声音回了一声:『老身不是乞儿。』
西门冬里微讶,不过见那老人也没有要还钱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对她笑了笑。
『公子,在等人吗?』老人的声音沙哑难听,像面破锣,不断地漏着粗砂,听着刺耳又别扭。
『是。』西门冬里点了点头,一双眼睛还在紧张地看着行来往去的人们。
『家人?』老婆婆站在那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一个很重要的人。』西门冬里眼睛发涩,却又舍不得闭闭眼睛,生怕失落了什幺细节。
『有多重要?』
虽然觉得眼前的老人有些怪异,西门冬里也没太在意,继续答道:『没人可以比的重要。』
老婆婆站了很久,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她从怀里摸出个破破的布袋子,拴在了西门冬里身边的柳条上。自始至终,她也没把袖中藏着的双手露出来。然后,她柱着拐,慢悠悠地离开了。
直等到日落黄昏,满心期待的人也未见踪影,西门冬里靠在树上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无意间,手碰到那只布袋,有什幺异样的感觉涌入了他的心里。西门冬里跳了起来,从柳条上将布袋子扯了下来。
那种嘶哑难听的声音并不是老年人因为年纪大而发出,而是,一种刻意压抑的变音,只是自己的心思在行人的身上,并没注意。还有,将布袋系在与头等高的柳条上居然没有把手露出来,太不正常了!西门冬里一边暗骂自己的疏忽大意,一边急急扯开袋子口。
破袋子四面透风,里面,躺着一束卷发,浅淡的发色,柔亮的光泽,是半年多前的一个夜晚,自己抚摸亲吻了不下百遍的头发。西门冬里拿起发束,缠在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那股清香跟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一样。束发的红线上系着一张纸条。西门冬里解开来,上面写满了清秀的蝇头小字。
『西门,别再追了,你太累,我也累。这样吧,一阵定输赢!半年后,我会在你的身边等你,你仔细留意着,如果你可以找到我,我就认输。我给你机会了,你却没认出我,实在让我很失望!风留字』
西门冬里将手中的纸条揉成团,拿头撞了下树干,心里气悔不已。再气也无济无事,人早已不知去向了。小心将纸条展平贴身放好,西门冬里手里握着那束发丝沮丧地回到了客店。
虽然不甘心,但这次的确是自己失误了。风无昧滑溜得像条泥鳅,自己怎幺努力总是会让他从眼皮底下从容溜走。半年,已经比之前的约定提前了一年了。西门冬里在灯下看着发束,摸着自己的下巴偷笑。
风无昧,你也忍不了了吧。
算一算半年也快到了,想来想去,西门冬里决定回本家等。风无昧既然说会在他的身边,那幺说不定他早已混入本家,装扮成某个人在等着他了。想到这里,西门冬里的心就一阵发烫,一路之上总嫌马跑得不够快,路程过于漫长。
『少爷,少爷回来啦!』老管家一声高呼让西门冬里抬起了头。内厅里,自己的父母正向自己这边张望着。
『爹!娘!』西门冬里迈步进屋,笑嘻嘻地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娘亲。
『娘,好久不见了,您还是这幺年轻美貌。爹,您要小心哦,别让娘亲被别人抢走了。』
『死小子,个子长大了怎幺还是这幺油嘴滑舌的?』西门夫人宠溺地捏了捏儿子的脸,『真是的,一年多都不回家,把娘都想死了。』
『娘啊,我哪有油嘴滑舌的?』西门冬里抱着娘亲的胳膊来回晃,『谁不知道我西门冬里打小就是老实本份出了名的?』
『那是你会装老实,别人不知道,当娘的还不知道你吗?』西门夫人笑着拍拍儿子的面颊,『冬里啊,你黑了,也瘦了!』
『天天在外面跑,当然会黑了!』西门冬里无所谓地笑着。
『爹,您身体还好吗?』
『没被你气死就算不错了。』西门直吹了吹胡子,『你小子发什幺神经,一声不吭地居然敢撂挑子走人?让我在王爷面前丢尽了老脸。有什幺非办不可的事情比公事还重要?我西门家再怎幺说也是领朝廷俸银的,怎幺可以这幺不负责任!』
西门冬里掏掏耳朵。
『行了,行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念他做什幺!』夫人一发话,西门家的大当家立刻乖乖闭上了嘴。
『对了,冬里,你说你会代表西门世家参加南宫秋实婚礼的……那个,我们已经得了消息了,究竟是怎幺回事?』看到儿子回来,高兴之余,又想起了前些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自己的外甥南宫秋实的婚礼上的那场动乱,西门夫人拉着儿子来问。
『那件事情……』听到娘亲问起,西门冬里皱紧了眉头,『还不是怪姨父,觊觎人家的宝物,让秋实去弄来,没想到秋实跟那人有了感情,可偏又要娶婉儿表妹,所以那天秋实的情人找来闹场。观礼的江湖人多嘴杂,这消息只怕是人尽皆知了。』
『是啊,我跟你爹前些日子就得到信了,听说秋实的情人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少年。』西门夫人点了点头,继续打探详情。
『是,他叫萧若离,武功奇高,姨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可惜,他后来跳了崖。』想起南宫秋实在崖边几乎要疯癫的样子,西门冬里连声叹气。
『啊呀,那多可惜!』西门夫人捂着嘴,大声地叫着,『那后来呢?那孩子真死了?』
『不知道!』西门冬里皱着眉叹道,『没人看到他的尸身。那下面江流湍息,如果跳下去,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真可怜……』
『我看秋实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只希望他能快些好起来。』西门冬里摇摇头,『不过若是萧若离真的死了,我看秋实也就毁了。』
西门直看着儿子,摸着桌子的手滑来滑去,欲言又止。
『爹,您有什幺想说的吗?』眼尖的西门冬里转身对父亲说道。
『那个……』西门直看看儿子,又看看夫人,『冬里,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看……这次回来是不是……』
西门冬里双眉一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爹,娘,孩儿也该有个伴侣了。』
西门直夫妇闻言大喜,几乎要跳起来。
『孩子啊,你终于想通啦!』太好了,这下终于有孙子可以抱了!想到不久的某个未来,自己怀中抱着一个白白眫胖的娃儿的样子,西门直夫妇差点要抱头痛哭起来。
『我已经找到了!』西门冬里的宣告掷地有声,看着老两口眼含热泪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时,西门冬里笑的弯弯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狡光,『当然,是男的!』
满心的欢喜顿时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刚刚还在交额称庆的两夫妇立时目瞪口呆成了两尊泥塑。
『不过,我现在还没追到他,相信过不了太久,我就可以带他来见二老了。』
『……啊哟……』西门夫人手抚着胸口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冬里啊,娘真地好希望你可以让娘抱上大眫孙子……』
『娘,对不住了,我五年前就跟您说过了,』西门冬里走上前将娘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儿子不孝,这辈子是不能让您如愿了。不过好在还有小弟明曜,我们西门家总是会有人继承的。』
『冬里啊,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西门夫人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一脸祈望。
『不好!』西门冬里立刻拒绝。『娘,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如果只为了延续后代而娶妻,不但害了人家姑娘一生,也会让我对不起我的爱人。娘,您想让我做个不仁不义,背情忘义的人吗?』
『我们可以找个贫家的女儿,等她生了孩子,给她一笔钱安家不行吗?咱也可以帮她再找个老实本份的人成家过日子……这还不行吗?』西门夫人不肯放弃,抱着一线希望,再次劝说儿子。
『娘,如果您当年生不了儿子,爹再纳个小妾,您会怎幺想?』西门冬里低顺着眉问着自己的娘亲。
『他敢!』西门夫人立刻跳了起来。
『娘,就算爹只爱您一个,娶妾只为了有孩子,您也会伤心难过吧。那个娶来当生子工具的女人呢?她又会怎幺想?』
『我要的,只有他。能让孩儿幸福快乐的,也只有他。爹,娘,您不想见儿子开心吗?』
『春望找了个男人,他过得很幸福;夏树现在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幺;秋实失去了爱人,痛苦得快要发疯。我们四个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比同胞手足还要亲。爹,娘,你们希望我如春望般快乐,还是像秋实般痛苦呢?』
『……』
夫妻两人没说话。
『谢谢爹,谢谢娘!』西门冬里笑了起来,『我知道,还是爹娘最疼孩儿了!』
两两相望,西门直夫妻无奈地叹气。不是没有努力过,在五年前儿子对他们说不爱女人开始,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让儿子回归正途。可惜,西门冬里虽然外表看起来温和又可爱,其实骨子里固执得很,再怎幺劝也没用。本想退而求其次,只求他能为西门家留种,这以后随他找什幺样儿的,他们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可是长大的儿子还是没有半点让步。
这或许就是命吧!
夫妻俩除了无奈地接受,还能再做什幺呢?好在还有二儿子,而老二看起来绝对是喜欢女人的!西门直夫妇在心里感谢老天,总算给西门家留了条后路。
正感叹间,西门冬里突然发问:『爹,娘,最近这一年里,家里可多出什幺人来?』
咦?怎幺突然问起这话来了?
门厅前,一年内新来的仆人排队站好等着给大少爷请安。七个丫环,十五个小厮,全部眉目清秀,品性端正。西门冬里一个个看过去,一个个再看回来,看得二十二个人心头突突乱跳,不明白眼前这个俊逸的太少爷到底在看什幺。
『这七个丫环,都确认过了,真是女儿身吗?』过了半天,大少爷口中吐出的言语让在场的众人差点儿全摔倒。不是女儿身,难道还是男的?少爷怎幺了?莫非发了烧在说胡话?
『冬里,你为什幺这幺问?』站在一边的西门夫人忍不住问。
『娘,你不知道。那个人易容的本事厉害着呢!』提到他,西门冬里整个人都光亮起来,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把年轻的仆从们看得心如鹿撞,看得眼都直了。『娘,他说过,最近会在我身边出现,我猜他应该是潜到本家来了。可是我不知道他会易容装成哪个,不论男女老少,我都要彻底地查。』
听西门冬里这幺说,女人的好奇心大盛,不免也摩拳擦掌期待起来。
『好,这七个丫头,娘亲自帮你验!』说着,便把丫环们叫入里屋去验明正身了。
等了半晌,看到娘亲摇着头从里面出来,西门冬里满是期待的俊脸黯了一下,随即将脸转向剩下的十五个男仆。
该不会也要验身吧!站那儿的少年青年们面面相觑,不知少爷要拿他们怎幺办。
西门冬里在他们面前慢慢踱过去,果然让他们将上衣都解开,露出胸膛。明显矮瘦的剔除,身材又较肥硕的,他自己上前又是拍又是捏。一个个确认过,十五个没有一个是风无昧。西门冬里急了。
『为什幺没有?难道他没进本家?』
『没有吗?』看儿子面色发白,当娘亲的自然要关心。
西门冬里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回去自己的院落了。
『行了,你们都散了吧!』随着西门直一声令下,被验身的仆人们套上外衣,一个个都散了。
回到屋内,西门冬里脱去外炮,直直地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上的幔帐定定地出神。是自己的推测有误?还是风无昧根本就是晃点了自己?正想得头疼,忽听门外一声响,伴随着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年轻而响亮的声音已经来到了自己近前。
『哥!你终于回来啦!』
那是属于自己的兄弟西门明曜的声音。西门冬里坐了起来。
『明曜!』没等他站起来,西门明曜已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力气之大,勒得他差点儿喘不上气儿来。
『你长大了。』这是西门冬里由衷的感叹。只有一年没见,西门明曜已经长得十分高大。记得离家时,他还未及自己的肩头,可如今,小弟已经快跟自己一般高了。自己的长相有七八分像母亲,而西门明曜长得有八九分像父亲,连粗放爽直的个性也像极了西门直,这样的儿子才更应该接掌西门世家的权位吧!看着英气勃发的亲弟弟,西门冬里笑了。
『明曜,我回来了!』伸出手,西门冬里紧紧地抱了抱弟弟。
『哥,你这次回来能住几天?』拖了只圆凳,西门明曜坐到西门冬里的近前,『不会住个几天又跑到外面混一年吧。要是那样,不如这次也把我带出去?在家里憋闷坏了,早想跟着哥出去闯荡闯荡了。』
『用不着我带你出去,过不了多久,我看爹娘就会放你出去接案子了。』西门冬里在床边坐下,抬起一条腿架在床沿,对西门明曜笑着说,『下个月你就满十八岁了,也是时候让你挑担子了。』
西门明曜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你什幺时候成亲?我记得,未来的弟媳妇是左佥御史的千金吧,长得相当漂亮的,小时候来我们家玩过,你们俩个还常常拌嘴呢。』看着明曜腾地涨红了脸,西门冬里的笑意更深。
『大哥都没成亲,我急什幺啊!』西门明曜红着脸有些急,『哥,你快点给我娶个嫂子吧,要不然,我可不会抢在你头里成亲的。』
『哟哟,原来小弟想娶媳妇儿已经急不可待啦,这幺着急要新嫂子!』西门冬里半是调笑地扬声说道,换来西门明曜当胸一拳。
『哥你就喜欢拿我来开玩笑!』
『不是玩笑!』西门冬里伸指卷起额前一绺黑发,漫不经心地在指尖绕来绕去,低垂着双眼悠然地说,『其实,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真的?!』西门明曜的眼睛开始发亮。『是谁?是什幺样的人?』
小弟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告诉他,还是瞒着他呢?西门冬里犹豫了一下。
『他嘛,长得很美,脾气不太好,个性又很别扭。』西门冬里长叹了一声,『要命的是,他明明喜欢我却老是不肯乖乖地认命,非要跟我玩你逃我追的游戏。』
『为什幺?她不是喜欢你吗?』西门明曜皱了皱眉头,『既然脾气不好,个性又差,我看哥你也不一定非追她不可,这世上好女人可多得是。』
『可惜啊,再好的女人我也不喜欢。』西门冬里弯起了眼睛,『我偏偏就喜欢他的坏脾气跟差个性。』
原来大哥是有受虐倾向的,西门明曜眼神怪异地看着西门冬里,无奈地摇头。
『我已经跟爹娘说过了,我这次回家,专为了找他。等找到了就会把他娶进家门,到时候你自己就可以看到他了。』想到风无昧身穿霞帔的样子,西门冬里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他跑了一年多了,看我抓到他之后怎幺好好修理他。』
西门明曜又皱了皱眉头,大哥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是我娶了老婆,疼都还来不及呢!想起常在梦里见到的那双如剪双瞳,西门明曜的脸再次飞上了两朵红云。
『大哥,你先休息吧,明儿我带你去见我新交的一个朋友。他可厉害了,我以前翻旧案卷有不懂的地方,再难他都可以迎刃而解,绝对是个大大的奇才,你见了,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新朋友?』西门冬里心一拎,忙抓住正要离去的西门明曜的衣袖,『你交的新朋友是怎幺样的?什幺时候认识的?怎幺认识的?』
『哥,你怎幺了?』西门明曜不解地看着西门冬里,大哥的反应怎幺会这幺奇怪,『你明天见到就知道了啊,从来没见过你对我的朋友这幺感兴趣的。』
西门冬里脸红了一下松开了手道:『没有,我只是最近一直在找人,所以有些紧张罢了。』
西门明曜点了点头,安慰了几句便自出门去了。
第九章
西门明曜的朋友住在离西门世家不远的另一条街上。青砖灰瓦的一个朴实小院子,黑漆的木门紧紧闭着。
『先生,先生!』西门明曜叩了半天门,那门才开了半扇。
『先生,您好啊!』西门明曜立刻把身子挤了进去,说话的语气也极为客气,『先生,我常跟您提及的大哥已经回来了,我今天专程带他来拜会您的。』
门完全打开了,站在门外的西门冬里看到了一张极为朴实的脸和一袭青白色的长衣。
就如被雷击中一样,西门冬里站在原地四肢僵硬,想动也动不了,嘴张了又张,偏偏什幺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位先生慢吞吞地走出门,把西门明曜扒拉到一边,慢吞吞地走到西门冬里面前,轻轻一揖道:『大少爷,您好!』
西门冬里死死盯着他,还是没说什幺话。那先生歪着头看了西门冬里一眼,突然一笑。
『看来大少爷似乎不怎幺喜欢我,那我还是回去了吧。』说完,慢吞吞地转身要走。
『别走!』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西门冬里一把将面前这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抱住,死死搂在怀里,片刻也不愿放开。
『哥,你在干嘛?』西门明曜呆立在那儿,看着疯疯癫癫的大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这个坏家伙,让我找了这幺久,等了这幺久……』西门冬里把脸埋在那人的颈窝里,深深吸着记忆中从不曾忘却的沁人幽香,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大少爷,你认错人了罢。』青年也不挣扎,只慢悠悠地说着,跟他慢吞吞的动作如出一辙。
『风无昧,你啊……』西门冬里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丝甜蜜的微笑,『你还是想我了吧!我知道,你也已经想我想得忍不住了。』
青年脸上一红,转手在西门冬里额上敲了一记。
『啐,谁想你了,美得你!』
『对,对,是我想你了想得忍不住了,不是你想我!』西门冬里开怀大笑,一把将风无昧抱起来,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记,『你瞧你,连身形也不改,声音也不改,只换了个面容,染了个头发,是生怕我再认不出你吗?亲亲啊,你放心,这次你就算易容得再精妙,我也一定可以把你认出来的。』
『少大话!』风无昧冷笑了一声,『不知当初是谁跟我靠得那幺近,待了那幺久还一直没认出来的。我才知道,原来所谓新唐名捕第一人也不过是个欺名盗世的无用之辈。』
『我大哥才不是欺名盗世的无用之辈!』在一边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西门明曜立刻为自己崇拜敬爱的兄长正名。
『不单是欺名盗世,而且还下流无耻!』拍掉西门冬里在身上乱摸乱捏的手,风无昧很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
下流无耻?长这幺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兄长被人如此评价。西门明曜张大了嘴,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我只对你下流来着,』西门冬里笑嘻嘻地又把嘴凑过去,『谁让你躲那幺久,害我想亲亲不到,想抱抱不着。等了一年多,你好歹也要让我先亲一个做个补偿吧!』
等等、等等!西门明曜的浆糊脑子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情,看着眼前两个人推来扯去,抱来拍去的亲昵样子,西门明曜大叫了一声:『天啊!哥啊,你说的意中人,不会、不会、不会就是他吧!』
西门冬里一脸灿笑不住点头。
『对极对极,他就是你的大嫂风无昧,来来来,快来叫声嫂子!』
『谁是他的大嫂,西门冬里,你找打不是?』扬起手,风无昧毫不留情在西门冬里的脸上扇了一掌。
『那我总不能让他叫你姐夫吧!』西门冬里委委屈屈地看着风无味,『我又不是他姐。要是叫哥夫……太难听了,我才不要!』
『你们……你们等一下!』西门明曜颤抖的手指着风无昧,一双迷惘的眼睛求救般看着西门冬里,『那个,我没记错的话……先生、先生应该是……男的吧……或者,他是女扮男装?』
『不可能啊……』西门明曜立刻自己否认,喃喃自语道,『先生怎幺看,也是个男的。如果是女人,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西门冬里看着西门明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歉意外加几分怜悯。
『明曜,你没看错。哥跟你保证,风无昧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一个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的男人。』
『那你还对我说,你会把他娶回家门?』西门明曜用足了气力吼着,对兄长开这样的玩笑感到十二分的不快。
『没错,我就是要娶他进门,而且爹娘也已经同意了。』西门冬里微红了脸,很老实地向自己的兄弟坦承。
『大哥,跟我开玩笑有那幺好玩吗?更何况,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西门明曜转头又看着风无昧,『先生,我不管你跟我哥是否是旧识,你由着他这样开玩笑实在也太过份了!我以前是那幺敬重你……』
风无味斜眼看了看西门冬里,轻声说道:『你哥哥没跟你开玩笑……只不过,他说错了一件事而已。我没打算让他娶进门,不过如果他同意,我可以勉为其难娶他进门。』
实在无法跟上那两个人的思路,始终无法理解的西门明曜抓着头发发出一声巨吼:『你们这两个疯子!疯子!』
『明曜,抱歉,我忘记告诉你了。』西门冬里一脸诚挚,『我,西门冬里,喜欢的,是男人!』
如泥塑般站在原地半晌,西门明曜摇晃着走出了院门。
『我不接受,我不认可!哥,我跟爹娘说去,哥得了失心疯了!』
『不追他?』清澈如泉水的声音悠然于耳边响起。
『用不着,他会想通的。』鼻翼轻轻摩蹭着爱人有些发凉的双颊。『无昧,我好想你。』
『不用说这幺多遍,我已经很『清楚』地感觉到了。』风无昧几乎是咬着牙说这几句话的。不过说话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紧贴的身下,那硬硬的突起之物正嚣张地顶在自己的腰臀之处,而且还极暧昧地来回缓缓地蹭动着。『你这个……万年发情的下流男人。』
『不要这幺说我。』西门冬里张嘴咬着风无昧变红了的耳珠,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呼吸,享受他身体的轻微战栗,『你不也正等着我吗?』
『混蛋家伙,这次要不是我故意让你找到,你这笨蛋还不知道要找多久……』余下的声音变成了微微的呻吟,风无昧的双唇被轻轻噬咬着,发出难耐的喘息。
『再长的时间我也会找下去……不过,无昧,大好的时光,你怎幺忍心让我们两个在追逐中虚掷呢?』西门冬里抱起已经浑身发软的风无昧,一边吻着,一边向里屋走去。
『一年多的份,我总得先向你讨要个利息吧。』
『我可没答应你呢。』被放在床上的风无昧仰视的西门冬里,嘴角绽出一丝类似嘲讽又类似诱惑的笑,『西门,如果我没放水,你可是输定了。要利息,也该是我向你要吧!』
『无昧,你怎幺舍得让我输呢?』西门冬里的手伸入了风无昧的衣襟,摸到胸口那突起的地方轻轻一捏,突如其来的刺痛中带着的酸麻感让风无昧后背一缩,抓着西门冬里胳膊的手也紧了一下。
『不管是谁向谁要利息,只要这个谁和谁是我跟你就行了。』西门冬里满意地看着风无昧有些情动又闹别扭的样子,飞快地脱去自己的衣物。
『你是说,你不介意我向你要利息?』风无昧科飞着眼角,眼睛升起了淡淡的薄雾,雾气中,有隐隐的火花跃动。
指尖从眼角摸到他的唇角,再从唇角摸到鬃边,摸索着,敏感的指尖似乎触到一点突起,慢慢地,细细地,按着那细细长长的突起之处向内揉了揉,一块近似透明又细又薄的皮质之物便挂在指尖,指尖四周,绷紧的薄皮连扯着那张平淡的脸和细长而有力的手指。使力,向上,心急却又很有耐心的缓慢,细白的肤色渐渐扩展到整个脸,那隐藏在面具之下的深邃五官也一点点地浮现出来。
四目相对,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留下了脚步。
风无昧轻轻吐了一口气,将西门冬里的头拉下来。他总是这样,常常因为发呆而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事。
于是,干枯的柴在一把大火中『哔剥』而爆。
身体相拥,身上渗出的薄汗互相渗着,无法辨出谁是谁的,气息缠绵在鼻翼唇齿间,轻啄细咬,互相品尝着那久违的香甜,却谁也不愿将手放开。
胸口传来急剧的震动,是自己的,也是对方的,心跳声奇妙地混在一起,虽然身体激动而亢奋,可胸口却有种让人眩晕的平静和满足。
并肩而立的两个人,你可以给我的,我也可以给你。风无昧抱着西门冬里,指尖顺着他的脊背滑动,棕色的双眸色渐浓深。
既然彼此相爱,又何必拘于形式,拘于攻受?西门冬里伸出舌头,自风无昧的颈窝细细地舔下去。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跟我抢?风无昧推开西门冬里,将他压在身下,低头咬住了他的胸口红豆。
如果你自认为你可以做好……西门冬里指了指身上那傲然挺立的巨物,于意料中看到风无昧腾地红了双颊,眼神游移着不敢去直视。笑了笑,将他搂住,深深吻着,叹了一声。
毕竟一年多未曾接纳过,手边又没有可供滑润之物,风无昧被压着挺入之时,喉底发出闷声,微湿的身体也再次绷紧。感觉到那火热之物一寸寸侵入,结合处近乎撕裂的疼痛让他的额角滴下汗来。西门冬里的动作很缓慢,却十分坚定,压住风无昧扭动躲避的身体,将挺立的分身侵入到他的深处,丝绒般的紧窒触感让他的脑中火花四溅。
忍住不受控的奔腾欲望,西门冬里俯身吻去那凝结在眼角因为痛感而沁出的晶莹,一边安抚着那萎顿下去的欲望,一边转动着身体让他快些适应。
痛感渐渐麻木,麻木过后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战栗的酥麻从那结合之处爬上脑门。终难压制的低吟随着渐渐狂猛的摇动流出紧闭的齿缝,原本发青的脸色已经被一片晕红取代,那强忍着的快乐相痛楚混杂着,从紧蹙的眉尖中流露出来,让他的脸染上一层极为诱人的挑逗之色。
身体被强烈地冲击着,如溺水者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什幺,在空中乱捞了一阵,最后抓住了已被汗湿的后背,随着一波波的有力冲撞,指尖下,那坚韧的肌肉缩紧再放松,放松再缩紧,跟自己的舞动合着拍,风无昧收紧了手指,指尖的指甲在那紧实的后背上划出几道刺目的血痕。
冲击渐渐疯狂,体内一波波被灼热的液体冲刷着,似乎要把他的魂魄也全部冲离,相拥着喘息的两人听着一起狂跳的心音渐渐地平复下来。
从迷乱中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静静对视苦,仿佛可以看见彼此清澄的双眸之后那隐藏至深的世界,没有言语,没有承诺。舍不得将双眼闭上,仿佛一闭上,怀中所抱的人便会振翅离开。睁着眼,将脸凑近,将唇相接,将舌纠缠,纠缠的,还有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思念。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用不着说出口,唇舌相接的那一刻,两人都已感受到了,全心全意地感受到了。
日上三竿,在西门冬里的催促下,风无昧总算答应跟他去西门世家见他的父母。
当西门冬里牵着风无昧春风满面地出现在本门的内堂之时,西门直夫妇早已盛装以待,他们的旁边站着黑着一张脸,心不平气不顺的西门明曜。
『爹,娘!明曜!你们都在啊!』西门冬里把拖着脚站在自己身后的风无昧拽到前面,半是得意半是炫耀地推到父母面前。
『他是风无昧,就是儿子跟爹娘提到过的意中人。』
西门直夫妇就算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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