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杨对李-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突然,屋子外面有人敲门,这个时候,谁那么大胆子来打扰他这个大教主用餐的,李炎恼火的问:“什么事?”门外的人好象听出里边人心情不好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教主,方才金左使传了封信回来。”
“我还在吃饭,你不懂规矩吗?”
“是,可这是封十万加急的急信,金左使要小的立刻拿给您。”
李炎皱了皱眉头,无奈站了起来,推开门去看信,杨君淮心下虽然好奇,却也不好过问发生什么事,就一心扑在吃的上,趁双手自由了,赶快吃干净,好早早退场出去练剑。
李炎顺手掩上门,拿了急信仔细浏览了一遍,奇怪的问:“林笙没有去西蜀。”送信人恭敬的说:“金左使和西蜀的分部联系,没有找到林护法。而后在酒泉寻到他的踪迹,一路跟上去,看到他在昆仑山下落了脚。属下还发现青城派的贺远定也一路跟着他。”
“他去那里干什么?”李炎有点纳闷。送信人小声的说:“金左使要小的请示教主,若林护法有什么危险,我教是不是该出手?”李炎叹了口气说:“暗中帮忙吧,绝对不能露出纰漏。还有,立刻查明他去昆仑的目的,火速来报。他身份特殊,不能有半点大意。”送信人躬身得令,立刻告退。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李炎若有所思的推门进屋,发现杨君淮已经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伸手去拿床头挂着的配剑,就问:“君淮,你要干什么?”
“这两天伤好了,荒废下的功课得赶快练一练了。”杨君淮随手捏个剑决,手腕力道很足,今天状态不错。李炎脸色一变,说:“不行,你胸口的骨头才长好,怎么能乱动,万一又裂开了怎么办。还有外边天气这么热,万一你中暑了怎么办?今天外边风也大,万一把吹进凉风着凉了呢”他说着说着,心急反而语无伦次了。
杨君淮笑着说:“你以为我纸糊的,哪来那么多万一啊。骨头都长好了,无缘无故又怎么会断呢,如果老是窝在屋子里不锻炼,才会越来越没用。”
李炎霸道的伸手夺过配剑,虎着脸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没全好,我不能让你出去。”杨君淮没辙,板起脸说:“把剑给我,什么时候我反倒要听你话了。”
“不行就是不行。”说来说去这句话。
“那你是逼的我动手了。”杨君淮也不客气,左手一抓去拿剑,这一挥手看似简单,其中手腕转,翻,挑,有三个变化,李炎看出来其中精妙,知道自己拿剑的手是无论逃不过这一抓,就灵机一动,把剑往身后一抛,杨君淮眼看配剑飞出,左脚一踏地飞身去追,李炎却碍眼的挡在他身前,就是不动。他索性右手一搭他的肩膀,借力跳的更高,翻过李炎的整个人,左脚尖一踢起快要落地的配剑,左手稳当捉住剑身,站立在小炎身后。
说起来慢,看起来快,这些动作都在瞬间一气呵成,说不出的流畅自然,杨君淮拿着剑晃了晃,说:“你看我这样出门练剑,没问题了吧?”李炎摸摸自己的左肩,脸上颇不服气。见他不乐意了,君淮只好加问了一句:“你陪我一起去,这样总行了吧?”听见这句话,李炎脸上才好看点。
他们两个人来到练武厅,各自操了一把剑对练。李炎方才一不小心输了一着,这会反倒小心翼翼,中规中矩的演练一套家传的“烈炎剑”,这套剑法杨君淮记忆深刻,当年李光行使来如狂风骤雨一般凌厉,其中变化极多,剑刃走的是刚猛有力的味道,来势汹汹。杨君淮轻功了得,也不敢硬接,灵巧躲闪。突然,李炎又剑招一变,使出封锦岚的凌云剑法,他的武功大多是封锦岚指导,这套凌云剑法虽不如封锦岚的纯熟老辣,但也尽有其中飘渺灵动的意味。这一来,杨君淮不再躲闪,使出师门的天山剑法对敌。他们的比试旨在研讨,发现对方的破绽只是剑尖虚指后便荡了开去,待得来来回回上千招过后,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杨君淮找了个空挡,跳出圈子,坐到边上休息,李炎一手扔了剑,到场边倒了两杯茶,一杯送到杨君淮手里,在他身边坐下。
杨君淮喝了几口,突然问:“小炎,你的轻功是谁教的。”
“我自己练的,锦岚刚开始教我入门,后来的都是我自己琢磨。”
“是吗,我看你先前练的剑法,再配上后面的步法,使起来一定更加好。”
“哦,我试试看。”李炎一听,就捡起地上的剑试着练起来。杨君淮果然眼光独到,烈炎剑招配上凌云步法,果然威力大增,凌厉之中多了虚幻,定当让对手防不胜防。只见他信手使来,浑然自成,剑柄上鲜红的剑穗起伏跳动,当真像一蔟势头正旺的星星之火。场上的少年英姿勃发,意气昂然,杨君淮不禁有些看呆了。
使完最后一招,李炎惊喜的站在原地,闭上眼有把刚刚使的剑法默念一边,牢记在心。等他回到场边,却发现杨君淮还在反呆,就奇怪的问:“在想什么呢?”
杨君淮回过神来,由衷的说:“这套剑法你使的真好看。”
听他夸奖,李炎心了乐开花,不过嘴上还不忘谦虚说:“我使的还不算好,当年我爹用炎剑使来,那才叫真正的烈炎剑法,小时侯常看见他和我娘喂招,我娘用水剑,正好和炎剑配对,一红一白,一冷一热,两个人使起来相互映衬,更加好看……”听到这里,杨君淮心里有些愧疚感。
“其实我千万百计派人追回水剑,也只不过想找回我娘生前最心爱的东西。可惜现在炎剑被锁在少林寺里,水剑被杨盟主你拿去了。”说到这里,李炎笑着看了看杨君淮。
杨君淮有些脸红,说:“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水剑目前在昆仑掌门潘西思那里,小炎你要,我帮你想办法讨回来,可不要……”李炎立刻打断他的话,说:“你放心,我不是答应过你,决不会乱来的。”
两人正在说话,珠儿从外面进来说:“两位少爷,时候不早了,厨房问什么时候开饭啊?”她这样一问,杨君淮才想起来说:“珠儿一提,我倒真觉得饿了,不过我这身上汗淋淋的,得先去洗干净。”
李炎吩咐说:“叫下面的在湖东的静心亭里准备着,我和君淮到那里吃。”珠儿点头说:“那敢情好,静心亭一旁都是杨柳树,凉快的很,风景也好,记得以前两位少爷常去那吃饭呢,两位放心,等你们梳洗完了,小的们一定准备好了。”说完,就下去准备了。
湖东的静心亭就正对着湖边的荷花从,岸上树阴浓郁,假山环绕,是个极其幽静,雅致的地方。往年杨君淮最喜欢在这边纳凉,看看书,写写字,度过晌午的时间。现在他又坐在往常面朝湖面的位子,看着满湖的荷叶翻起层层绿浪,心里说不出的舒服。珠儿派上下人一道菜一道菜的上来,摆了一桌子。李炎拿起筷子,把西湖醋鱼最精到的鱼肚肉夹来,仔细挑去几根大刺放到君淮碗里,嘴上还不忘说:“别光顾着看,吃啊,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前阵子,你胃口不好不能吃,今天可以吃个痛快了。君淮看了看,笑着说:“你记的可真清楚。”李炎得意的说:“以前的事,我一点也不敢忘。可惜今天仓促了点,这条鱼是厨房从集市上买的,不怎么新鲜,明天我们一起到溪里去抓,那才真叫尝个鲜了。”
杨君淮一听去溪里抓鱼,脸色有点变,立刻说:“不用了,其实这个已经蛮好了,也不用大废周折了。”李炎笑着说:“为什么不用,你是怕我再把你翻下水吗?”君淮白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还说,每次都是你在一边搞鬼。”语气虽带着薄怒,却也是宠溺的味道,李炎哈哈一笑,连忙做揖又送上一筷莲藕当是知错的表现。
两个人和乐溶溶的吃饭,气氛本来非常好,可是有人杀风景的打岔,突然从假山后面传了一股尖利的笛声。原本好好在树上乘凉的鸟受惊飞走了,湖里的鲤鱼也惊恐的翻腾几下,游的无影无踪,在一边伺候的下人都悄悄捂起耳朵,眼看李炎越来越阴沉的脸,心里都打了寒战,珠儿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禀报说:“是甄少爷,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在这里吹笛。”李炎还没说话,杨君淮已经宽容的说:“这样啊,师弟倒是很勤学苦练。”
“练什么,这声音比杀猪还难听。”李炎青筋暴起说。杨君淮连忙说:“他才刚学没几天啊,吹不好也应该。”
“应该什么,他现在打扰到我吃饭了,就是不应该了。”李炎还是气呼呼的说。
“好了,好了。喝一些汤消消火。”杨君淮好说歹说才把他拉下来,继续吃。
假山后面笛声继续,不过幸好不再是单音,听上去有些旋律了,敢情刚才那个是练气作准备,现在才是练曲子,不过这曲子还是老要走调,时而尖锐,时而哑扁,旁边不时有几声铮铮的琴音征引,杨君淮见李炎脸色不好,只是猛头吃饭,赔笑着说:“这琴声倒挺好听的,看来教师弟的师傅不错。”
李炎火起,大声骂说:“什么不错,滥呛滥调的,你吹,我让你吹。”还说完,他操起一盆鲜美的萝卜汤,飞了出去,这一手劲道十足,盆子飞过假山不见了。杨君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行动,连阻止的时间都来不及。
没有听见盆子落地的声音,不过这一下效果很好。假山后面的杀猪声终于停了,不过之后立刻传了咒骂声,有经验的下人都纷纷往湖边的角落靠,要知道那吹笛的主也不好惹,躲远点免得当炮灰。
果然,一个人气急败坏的从假山那头冲过来。站在亭子外面大声吆喝:“李炎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李炎一边悠悠哉哉的踱着方步走出亭子,一边说:“怎么着,你想干……”话才说一半,他就很没气质的哈哈大笑起来。杨君淮跟在后面一看,也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一松口,旁边的下人也忍不住在一边小声笑起来。甄晔的头上,衣服上都是萝卜碎片,刚才那碗萝卜汤他是从头到脚喝了个饱,样子狼狈的很。
原本就火大的甄晔更加气急败坏的冲上来作势要拼命,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死命的拖住他,那人身穿紫色的衣服,样子虽然狼狈,但也掩盖不住俊俏的脸。李炎心情大好的说:“冉儿,那家伙的笛子是你教的。”
崔冉连连点头。李炎又笑着对甄晔说:“亏你还有个天下第一的乐师做师父,冉儿连牛都能教会一二了,你居然还学的这么臭,连头牛都不如。”
这话彻底激怒了甄晔,他眉毛倒竖,狠狠的说:“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句。”
“怎么着,想找我打架吗?”摆明了他是欺负甄晔不会武功,杨君淮在一边摇摇头,非常想提醒他小看这小师弟,都会倒大霉。果然,甄晔冷冷的说:“你有本事就给我上前走两步试试。”李炎不得好死的走了五大步,洋洋得意的说:“我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是不素‘‘‘‘‘‘‘”
还没说完,他就歪了嘴,软软的扑在地上。甄晔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威严的说:“我看你是忘了谁救过你的命了,给我下河清醒清醒吧你。”说完,他就拽着李炎的衣服,死命把他拖下湖,临了还不忘说一句:“夏天水里够凉快吧。”
甄晔用的是独门迷|药里面用法最简单,效果最明显的五筋消软散,李炎软软的躺在湖水里,饶是水性再好也浮不起来,憋了一肚子的火也发不出来,别提有多难受了。
24
看来甄晔这次怨气很重,李炎浑身发软的症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缓过来。一觉醒过来浑身发软,嘴角歪在一边,说话也不利索。杨君淮坐在床头,好心的帮他捏捏麻木的脸,不过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
李炎恨的牙痒痒,刚能活动两只脚,就从床上跳下来,好险,一个不稳当差点打个趔趄。杨君淮眼疾手快扶住他,说:“动不了就别乱动,乖乖坐着,这药性子猛,你还不能动呢。”
李炎乖乖的坐着,恼火的擂床板说:“那个死郎中,小人,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今天跟他没完。”君淮连忙在一边说好话:“别,别,师弟这次是不好,昨天小炎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那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下人面前不给我面子啊。”李炎横眉说。杨君淮劝道:“这是他不对,不过你也知道他不会武功,就只有那两三下本事,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那不成,凭什么我要有大量,他今天非要给我点头认错不可。如果他不肯,哼,我也要让他尝尝……那什么……药的味道。”
依甄晔那个少爷脾气又怎么肯认错呢?杨君淮只好说:“别这样,看在我面子上不计较行不行啊?”
“你面子……”李炎盯着君淮看了一会,突然狡猾的笑了起来:“只要你今天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计较。”屋里不安指数上涨,杨君淮苦笑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只要……”他还没讲完,李炎就跳起来,大声吆喝:“珠儿,珠儿,快叫下面准备,我和君淮要到桐庐去玩。”杨君淮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说:“你怎么不把我话听完,我可不坐船。”
“是你说的什么事都可以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不是还没讲完吗?”杨君淮无奈的说。珠儿清亮的声音从屋子外边飘进来:“两位公子要出门啊,今天天气不错,风挺大的。不过听门房的张老头说下午可能会下雨。”
“你听,珠儿都这么说,快走,我们要玩他一天,得赶在下雨之前回来。”李炎兴奋的拉着君淮往外边走。
自己是怎么坐在竹排上的,杨君淮一点也不记得,等他回过神来,李炎已经在船尾撑着竹竿就位了,以前掌船的船夫李大伯和珠儿都站在岸上,挥手和他说再见,杨君淮惊慌的叫起来:“等等,李伯你怎么不上来?”
李炎立刻说:“今天就我们两出去,我的撑船你放心。”李伯也呵呵笑着说:“如今炎少爷的工夫可比我这老头子厉害多了。”可是问题不在这里,杨君淮心里暗暗叫苦。
李炎又回头说:“珠儿,你回头传信给锦岚和剑鑫,让他们两个都回来。”珠儿奇怪:“两位大人都回来,那他们的事……”
“都交给手下人不就好了,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他们一起回来,我看甄晔那小子怎么猖狂。”李炎得意的说。坐在竹排上的杨君淮大吃一惊,说:“你不是刚才答应不再追究的……”还没说完,竹排剧烈的摇晃,他着慌的闭上嘴,双手死死的抓着竹排上的把手。李炎居然趁他不注意,操起竹竿起程了。
转眼间,荷庄已经远在千山之外,溪流两岸的景色已经是山木森森,芦苇片片,六月上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李炎稳稳当当的把竹排往山影子里撑,谈笑风声的逗君淮说话,杨君淮气他捉弄人,决不搭腔,小炎就自说自话,倒也轻松自乐。
忽然,前面流水声大作,水流变的湍急。李炎大声吆喝:“下游到,坐稳了。”两岸青山不住倒退,杨君淮紧张的看着水里的大石头从身边擦过,这里一段水路乱石浅滩多,水流又快,每次过这里都让人心惊肉跳的。
过了几里之后,水势渐渐缓了下来,竹排前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最后几乎静止,杨君淮欣喜的回过头,想夸奖小炎几句,可船尾哪里还有小炎的影子。再看四周,水面波平如镜,两岸青山翠林郁郁,连只飞鸟都没有,仿佛这山间水上只有他一个人。
一阵凉风吹过,杨君淮不但没有觉得凉爽舒适,反而感到孤单害怕,他抱着膝乖乖坐在竹排正中央,心里一万次的后悔,应该坚决不答应出来的,这死小孩每回都要这么捉弄他,待会指不定他会从哪里冒出来吓自己,每回这样都要去了自己半条命呢。
江湖上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武功盖世天下第一的杨君淮杨大侠,威振八方的震宇领袖杨盟主其实有个致命的弱点,不会水性。他是北方大漠人,自小就不会游泳,而且因为李炎小时侯的再三戏弄,有一回他差点淹死在水里,现在他已经患有轻度恐水症,平时坐大船还好,这样的小竹排上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个秘密连他最亲密的把兄陆剑英都不知道,偏让最难缠的小魔头知道,每每都找机会戏弄他。
果然过不多时,右手边的水里蹦上来一条大鱼,这鱼还活蹦乱跳的,很精神的在竹排上翻腾。杨君淮努力瞪大眼睛看,水里只冒上来几个泡泡,连个影子都没有。接着从左手边又蹦上来一条,他刚扭头往左看,身子前方又飞上来一条。
“喂”身后冷不丁被大喊一声,杨君淮吓的差点跳起来。李炎笑呵呵的趴在竹排边上,说:“君淮,水里多凉快,你也下来。”杨君淮白了一张脸,扭头不理他。突然竹排慢慢往左边倾斜,李炎居然在左边用力往下按,君淮连忙盘膝正座,运起千斤坠稳住竹排,两人暗中较上了劲,一个在左边按,一个在右边坠,两边都用上十成的工夫。最后,竹排受不住,发出散架的“喀嚓”一声,水珠四溅,连排钉牢的毛竹都四散开去,溪水立刻毫不留情的漫上来,裤腿,身上湿了一大片,杨君淮再也稳不住,就觉得身子落水,不断往下沉。
李炎好笑的看着君淮双手努力在水里扑腾,虽然水花乱飞,他的身子却不见上浮,若自己不出手,杨大侠恐怕要淹死在这里了。其实溪水并不深,只到两人的前胸,若他能镇定些,就能掂着脚好好站着了。受不了他这么可爱的样子,李炎双手用力把他扶直,君淮就像是摸到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就是这种感觉,让君淮能毫无保留依赖自己的感觉,能够让自己有被需要的感觉,所以他才屡试不爽的开这样的玩笑。
杨君淮全身都湿透了,额前的头发无力的挂在脸上,正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水珠,惊吓过度的脸上多了平时不见的红晕,李炎倒抽一口冷气,喃喃的说:“君淮,我喜欢你……”
“知道错就好,以后别……你说什么?”好不容易缓过来君淮没注意。
李炎呆呆的看着他倚在自己怀里,在心里千万次鼓足气,说:“我……喜欢你。”
君淮脸色没变,笑着说:“我也喜欢你呀。”非常亲切,真诚的微笑。李炎险险跌进这抹微笑里,略一回神,便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拉下杨君淮,扣住他的后脑勺,恣意地亲吻他的唇。温热陌生的味道袭上来,起先是心头的迷乱,然后是震惊,出与本能,杨君淮的拳头向前一送,李炎闷哼一声,后退开去。
“你做什么?”杨君淮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有点陌生。李炎伸出双手,喃喃的说:“我喜欢你啊,我……”杨君淮立刻拍掉他的手,推开他的身子。他这闭退三尺的态度让李炎受伤,一声不吭转身往岸上走。
哗啦哗啦的水声让杨君淮微微回过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他们两个一定要好好谈谈,看小炎越走越远,他心急想追上去,一不留神,脚下水草拌了一下,重心不稳,又滑到水里。
李炎沮丧的大步往前走,快到岸上却听见身后的水花声,他回头一看,又默默的回去,猛的把君淮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到岸上,闷不做声把他放在地上。杨君淮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乌云密布,天色暗下来,两个人相互对望无语,突然,李炎一跺脚,转身施展轻功飞奔走了。
杨君淮犹自楞在原地发呆,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一个突如其来的告白,什么时候小炎的感情变了,回想以前的点点滴滴,许多亲密的接触都不言而喻。可还是不能接受,这孩子居然喜欢自己。
突然,一只判官笔从岸边树林里破空而出,迅疾的袭来。杨君淮一惊,立即起身躲避,林子里窜出两个灰影,一左一右站定,两个人杨君淮都认识,是宝鸣双雄常云武常风武两兄弟,杨君淮见他们卤莽攻击,也不介意,抱拳说:“常大哥,常二哥,别来无恙。”
那宝鸣双雄也不答话,双手判官笔齐施又攻了上来,杨君淮脚踏“云雾轻驾”左右退让,无奈那两兄弟攻的密不透风,刚躲过常云武头上的一笔,常风武脚下的一击就招呼过来。杨君淮没有办法,只好施展手脚,虚晃一招,打退两人,跳到十尺之外。
“两位兄弟,子吟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和在下动手。”
常风武不客气的叫起来:“姓杨的,你假仁假义,和魔教狼狈为奸,江湖上人人都跟你有仇。”
“这话怎么讲,我的确和炎教教主有交情,但那都是光明正大,哪来的狼狈为奸。”杨君淮恼恨的说,但心里却不塌实,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刚才的事情,若是看到,自己当真说不清楚。
“哼,你自己做过的亏心事自己明白。”常风武恨恨的说。常云武也冷冷的说:“二弟,和这伪君子多说什么,动手。”两人不由分说又攻了上来,他们忌惮杨君淮武功高强,都使出浑身解数,拼了命的打法。
杨君淮一来手里没有兵器,二来对方气势正盛,开始抵挡不住,略处下风,他一套什锦拳将门户守的严密,凝神细看对方招数,两兄弟所使的俞家笔法出招轻灵,笔上颇有韧力,不过所点|穴道偏重下三路及背心,且其中变化虽繁,也多为空架子。他只要施展轻功,避开其中重招,其他多数不必理会。
宝鸣双雄见杨君淮处于下风,自己却久久不能制敌取胜,心里渐渐浮躁,两兄弟一对眼神,立刻联合起来,常风武一招“并柢双莲”攻他中胸,常云武也是一招“并柢双莲”攻他后背,杨君淮再不能躲,矮身不及,左肩被常云武的判官笔刺破。他双手一拍,同时攻向前后两人的腰间命门。他内功深厚,若一运气,两人非丹田剧裂,命丧当场。
不过,杨君淮只是轻轻拂手而过,转身退到一边。宝鸣双雄呆在当地,转瞬间已经在鬼门关里来回一趟,他俩都闷声不响。久久,老大常云武才说:“我们兄弟技不如人,以后再来讨教。”念及杨君淮手下留情,他语气稍有缓和,但敌意依旧。说完,两人就飞奔而走。
杨君淮也不追赶,实在不明白与他俩结仇的原因。眼看天气要变,他也不耽搁,急急忙忙往荷庄赶。行至半路,天上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等他回到屋子,浑身已经像个落汤鸡。
伶俐的珠儿已经准备好干净的衣服候着了。她一面端上来姜汤给君淮祛寒,一面奇怪的问:“杨公子,你和炎少爷一块出去的,怎么没一起回来?”
想起那个吻就觉得尴尬,杨君淮只好含糊的说:“我们走散了。”
“那就奇怪了,下这么大的雨,炎少爷会去哪里呢?”珠儿自言自语的问。
“怎么,他还没有回来?”杨君淮吃惊的问。
“是啊,我一直派人在门口守着,本以为你们会一块回来呢?我还是到大门看看去。”珠儿刚要出门,守门的人就进来回话,炎少爷回来了,直接到西院落脚,不见任何人。
25
两天两夜的狂风骤雨,天气一直不见好。杨君淮皱着眉头,看窗外的雨点怔怔出神,他手里握着一卷书坐在窗前,一个上午,却只看了几页,不知书上所云。这两天的心情和天气一样,一直不见晴。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看见李炎了,他人一直住在西院,每次自己去找,都会被护院或下人婉言赶回来。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自己受伤时候的样子。
小炎不想见他吗?杨君淮又努力把视线飘向书上文字,却一点也看不进去,索性合上书本,站起来在窗前来回走。
“师兄心情不好吗?”甄晔不知什么时候进屋来,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菊花茶,继续问:“师兄,你和李炎怎么了?”
杨君淮回头看了他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甄晔随手翻了翻案上的书,试探的问:“他向你告白了?”杨君淮的脸顿时红了,惊慌的说:“你怎么知道,小炎告诉你的?”不过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怎么可能,当然是我猜的,他是怎么说的?”甄晔兴趣十足的问。
“他说……他喜欢我。”杨君淮一张脸红的像关公,下意识的摸摸嘴唇,当时小炎吻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为了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君淮继续问:“……你,你怎么会猜到的?”
甄晔缓缓的说:“那家伙喜欢你,全庄上下都知道了,只有师兄你迟钝没发现了。看你们两个前两天还好的跟什么似的,这两天那家伙又当起缩头乌龟来,肯定是把事情搞砸了,这么一想,我就猜到了。”杨君淮听了着慌了说:“全庄的人都知道了,怎么会?”
“当然,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李炎平时精明着呢,在属下面前都是一张扑克脸,到你这里就小孩样了,还有他以前多大场面没见过,就只有你的事情让他脑子秀逗,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甄晔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杨君淮无语。
“后来呢?”
“什么后来?”杨君淮回过神来说。
这个师兄,真是迟钝的没救了,甄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当然是问你以后怎么想了,人家都明明白白告诉你了,你总得表个态啊。喜欢他就接受他,不喜欢就拒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只把他当弟弟看。”
“弟弟,也就是说他和我在你心里位置差不多了,不过,师兄你可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你是偏心呢,还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对李炎的态度,至少我没和你上过,你也从来没答应要永远陪着我。”甄晔调笑的说。以往的事被毫不隐瞒的抖出来,杨君淮听了,面红耳赤之余又多了些迷茫,是啊,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小炎的呢?
看他迷惑不解的样子,甄晔突然很认真的问:“师兄,你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过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或者爱上什么人?”杨君淮微微一笑,说:“我这些年都打打杀杀,连固定的落脚点也没有,哪里顾的上这些。”不过仔细回想,六年来,前半段他都每每在荷庄落脚,后半程则时时想找到失踪的小炎,扪心自问,除去行侠大事,故乡父母,自己心里想的最多的人就是小炎,这些情感又算什么呢?他不禁轻声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甄晔一楞,叹息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为他做很多事,为了能让他注意自己,开心一点,你会穿自己不喜欢的白衣裳,勤奋练习自己最不擅长的笛子……”
“师弟,你……”杨君淮惊讶的说。
“没错,我喜欢封右使,我比哪个江慕白更早认识他,比他更早喜欢他,封右使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死心了,现在他死了,封右使伤心透了,我要让他高兴起来,我不相信自己连个死人都比不过。”看他一脸意志坚定的样子,杨君淮突然想起他小时侯,坚决求师傅教医术,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的情形,小师弟比他这个大师兄强多了,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努力什么。他宽慰的拍拍小师弟的肩膀,表示鼓励。
甄晔心里了然,笑着问:“不说我了,师兄,你怎么想的,虽然我不喜欢李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