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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远方(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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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屋内只剩下了我和他,再然后,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日光,让我的眼中再也反射不到光明……
“能和朕解释一下,什么叫朕是什么身份,而你们是什么身份吗?”
我能和他说刚才的话只是说给春妈妈听的吗?我能告诉他,他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吗?我可以一直沉默吗?可是我也十分清楚,如果我继续退却、沉默,我将会变作他眼中的一粒尘沙,再无立足之地。可不沉默,难道我要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吗?不可以!所以,我选择让他恨我,也不要他恨他自己……
我仰起头扯出一个笑脸,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道:“王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如果身为宁妃之子的您都不知晓,那么,身为皇后之出的我,又如何向您解释呢?”
我被他一掌挥落在地,耳与脑中的轰鸣让我觉得天旋地转,想起身又被按到不得动弹,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却也引得我背脊阵阵发凉。
“皇后?你居然还敢在朕的面前提起你那个恶毒的母后!你觉得你很高贵是吗?朕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生命的主宰!谁才是你永远不可违抗的命运!”
浴袍一下就被拉开了,随着他的手从锁骨向下游移,所到之处,处处引起一片颤栗。
仰望着他俯向我的脸,我疑惑地问道:“王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他笑,竟然让我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我要好好的宠幸你呀!”
就在他说出“宠幸”两个字时,一种让我忘记了什么叫做眼泪,什么叫做挣扎的撕裂般的剧痛捋去了我的全部意志。而我所能做的只是任由他在我的身上犹如一个刚刚驯服了一匹野马的王者般,恣意驰骋……
“你为什么不哭不叫?你哭啊叫啊!求我饶了你呀!为什么闭上眼睛?我要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是谁在宠幸你!你母后不都是叫你‘幸儿’的吗?不就是要你被人好好宠幸的吗?你现在是不是很舒服?啊?叫出来给我听啊!”
原来,母后赐予我的幸福也可以被这样理解?我想笑,想笑出声来,笑声却在张开口后,化为声声哽咽,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何时,或者该说是过了多久,那个王者终于倦了,或者该说是厌了,离开了我的秋水阁。我麻木的站起身来,将自己抛入早已冰凉的洗浴池中。其间,春妈妈来了又去了,我想,她从我波澜不兴的眼中看不到什么。
从此,我们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心照不宣。
本来,我以为那天我和“他”的交集是一个结束,但,结束却在见到那个鹅黄|色身影对我展露的微笑之后,转变为了开始。
那天,又是每三天一次在御花园风荷亭的约会,镜筱月抚着新近学会的曲子给我听。本该如平日一般的快乐时光,却因我的打断变得沉重起来。
“月,你并不开心,对吗?”
镜筱月抚琴的手并未因我的话而停下来,也没有将目光转向我,反而闭上了双眼。
“幸然,你是有什么想说吗?”
是啊,我是有话想说……我想问你和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我想问你和他究竟是怎样的情感,我想问你和他究竟是怎样的牵绊……可是,我能问吗?
人们都说镜筱月是难以相处的,不会笑的人,可是我所认识的月,却是一个整日将笑堆在脸上,温暖如春日和风的人。而他在我的生命中,无疑就是冬日的暖阳,夏日的凉风。有许多事情,我想问却问不出口,我怕我和月的关系会就此僵化,我不要变成那样,因为,我不想失去他。
我曾经以为我和月在一起是快乐的。可月不快乐,我也一样。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虚渺单薄的快乐是轻轻笼罩在层层无奈之上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无奈突破快乐的假象从而凌驾于其上。我们的不快乐都和“他”有关,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的路让我们逃离这些不快乐。
我沉默了,月的琴声也停了,安静的间隙我们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在这时插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听人说过,风荷亭每三日便有一次弹琴下棋的聚会,却没想到居然是幸王和镜妃!希望静瑶的出现没有打扰到二位的雅兴。”
来人是“他”的妃子,吏部侍郎之女张静瑶。言谈举止看来都是一个极为灵巧可人的女子,我对她也十分的有好感,可是,日后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怀疑她……
“你还真是不安分啊!连朕的妃子你也敢勾引!既然如此,你每三天到朕的寝宫一次,让朕好好的满足你吧!”
我不知道为何作为与他的妃子私通的处罚竟是如此,而且镜筱月似乎完全不知道那君王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聚会,依旧和我三日一聚。而我则是在和镜筱月聚会完之后,再去中通殿接受“处罚”。然后,长达两年的来往于中通殿和南未殿的生活开始了。
在“他”面前,我装作木头一般的人,不对他的任何轻蔑的言语有反应。而在镜筱月面前,我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会哭会笑了。
对于我日渐疲惫的样子,月看在眼里却从未问出口过,他只是用他永远温暖的笑颜来包容我的一切。他的笑脸使我安心,可他的眼神却令我不安……
月的眼神,藏着陌生的情愫,而这陌生,使我感到害怕。我不愿仔细思量,怕结果不是我和他所能承担的。所以,我装作不懂,又或者是我们都装作不懂。因为我们知道,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无边的伤痛和为难的境地让我疲惫不堪。我没有一天不在祈祷上天能够安排一位天神来到我身边将我解救,然而这样的生活还是维持了两年。直到我十七岁那年,誓然皇兄战死的噩耗传出……
当我听到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离我而去的时候,我感到我累了,彻底累了。累于埋藏那沉重的秘密,累于应对“他”的种种伤害,累于思索与月该如何相处。终于,我第二次主动走进“他”的殿堂,要求他把誓然皇兄的府邸赐予我,要求离开这沐浴在太平荣光之下的重重宫景。
而他,居然同意了。
于是,我逃了,逃离了这个我从小到大从未离开的宫殿,逃离了我不知如何面对的人。我以为这该是一切的句点了,我以为我可以忘却一切了,可以不必再抬头寻找那需仰望的星光了。于是,我也写了书信放入琴中,作为一个结束。
可我错了,仅仅一年的平静之后,在一个雨夜,我被唤回了那个埋藏我无数梦魇的,“他”的殿堂……
“为什么我要七天入宫一次来中通殿侍寝?”
“如果你不想让镜筱月知道你和朕之间的事情的话,就照朕说的做!”
“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王兄就没有妃子可以侍寝了吗?”
“你今天的话到是很多啊?朕说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为什么!”
“那……如果我不接受呢?”话问出了口,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窗外潺潺的雨声。
“你别无选择!”
没有预警的,伟大的君王用他象征力量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逼得我不得不正视他的双眼。
我用力挣脱他的钳制,回以我今生最大声音的狂吼:“是的!我别无选择!是我自不量力妄想能够背负一切拯救全局!是我作茧自缚,让自己落得今天这田地!我早就没得选择!却一直在做无力的挣扎,其实我的存在根本就是个笑话!哈哈……”
我越笑越大声,笑到泪流满面,笑到来不及喘息。然而直到我慢慢平静下来,才发现他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我。
“怎么,这样就吓倒了吗?”
他似是回过神来,“吓倒?哼!朕今天就让你知道被吓倒的是谁!”
话音刚落,我就被甩上了龙床,他也随之压了上来,开始撕扯我的衣袍。而此刻的我,心却异常的平静,我想,我是含着笑凝视仰望着我的君王的。
而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停下了一切动作,坐起身来:“你今天太奇怪了!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原来在他眼中,我也不过是一个只会玩花样的跳梁小丑罢了。那么如果失去了这个小丑,他应该不会有丝毫伤痛吧?我的伤痛也会随着我生命的逝去而消失吧?
在他的眼神下,我离开了床榻,整了整衣袍,没有再看他,飞一般地冲向了宫柱……
也许是对痛早已麻木,只觉得意识逐渐抽离,额头有着湿热的感觉,只能朦胧地看着他讶异焦急的面容和一开一合的双唇,却再也听不到他骄傲的嗓音。然后,我吃力地抬起手,抚上他的面颊,微笑着最后一次仰望我的君王。
“这……就是……我……的……选择……”
在你怀里成长,在你怀里死去,这就是我选择的宿命。
我,在细雨中离去,还你,一世太平……
****
“主子,给您琴,晓辰是在门口候着还是先回去呢?”
“我和皇上还有镜妃还有话要谈,你就先回去吧,今天累得紧,你回去准备多烧些热水,等我回去要好好泡一泡。”
“是,主子。晓辰就线告退了。”
二人见安流抱着琴又回到殿内,都将视线集中在那把琴上,安流也注意到了,便很快从琴腹中取出了书信,将琴轻放到地上之后,把两封书信分别拿在了两个手上。
“我左手上的是先皇的信笺,右手上的……”
正在考虑要怎么说而不显得怪异,左手上的信已经被安成然夺了去,而镜筱月的手也已经对着安流的右手摊开,示意安流将信交给他。虽然本意也没打算不让他看,可是在镜筱月从未见过的认真的眼神的注视下,安流竟无意识地将手中的信交了出去。然后,整个空间陷入了怪异的寂静中,而安流的脑子似乎现在才想起来要运转。
看着表情凝重盯着信笺的安成然,安流不禁替安幸然心寒:果然,在他的心中江山王位还是最重要的。你为他付出到如此地步也不能在他心中占据一丝的位置,值得吗?如果你在,如果你能回答,恐怕也只能回以我一个苦涩的笑吧?又或者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许你早已不再强求,早已为此满足,那么,那苦涩笑又会出现在谁的脸上呢?
想到此,安流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笑意,刚一察觉,便觉心中一惊,用力晃去脑中的胡思乱想,考虑起自己此刻的处境来:带着安幸然的嘱托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好几个月了,终于给他等到了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尽管这一天来得不易,可还是给他等到了。从来都只是想着先完成了安幸然的嘱托再想自己将来的去处,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了之后,他不知自己将何去何从了。留在这个皇宫里吗?这是万万不可能的。真相大白之后,自己的身份便不再是王爷了,况且他也根本不愿意与安成然和镜筱月为伴,毕竟他们与安幸然有着这么深的牵绊,自己若是留下岂不是自讨没趣。在这里作替身又算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安流不禁自嘲一笑,心中却又泛起悲凉的意味。
如果是自己游历四方浪迹天涯,想想虽然惬意,可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脱离了皇宫,能不能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又是另一回事。唯一可以想到的就失去投靠曲奇,可是他又有安天然为伴,自己若是夹在他们中间,简直就是煞风景到极致。而且一来二去还是围着皇族打转。但若是让曲奇同自己一起离开呢?可如果他和安天然已经彼此倾心,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又太不解风情?
这个问题真该更早些就考虑的,现在才想怎么都嫌晚了些,可是之前……
看看那个凝神专注于信笺的君王,安流又是一声轻叹。
之前的自己究竟是真的无暇顾虑呢,还是在逃避呢?
“安流,你很早就知道一切的真相了,对吧……”
没有询问语气的问句拉走了安流的注意,回过头,是眼眶通红的镜筱月,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候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忍看他的模样,安流硬是撇开了头。谁料自己却突然落入了镜筱月的怀中,被紧紧拥住不能挣脱。其实,安流也并没有要挣脱,因为他可以理解镜筱月此刻的心情。与心爱的人同样模样,又或者说根本就是心爱之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可能有理智去压抑住自己不去碰触那个梦中人呢!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太难过了。他这也是为你着想,如果你不能克制自己,冲撞了那个不能冲撞的人,岂不是让他白费苦心?”
安流轻声安抚着拥住他的人,却知道这说说容易,能做到又是难上加难。
“现在,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打算把身份表明之后,就离开这里。”
“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安成然一下子抓到了安流的话尾,几步跨了过来把安流和镜筱月分开,问道:“什么叫做‘把身份表明之后就离开这里’!”
看着激动地安成然,再看看表情也同样如此的镜筱月,安流慢应:“因为我并不是安幸然,所以在把安幸然的嘱托完成之后自然要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两个不同的抽气声,一个惊讶他的前句话,另一个则为他的后句话震惊。
安流镇定地笑了笑,然后吐了口气,“安幸然已经在那个雨夜撞柱身亡了,而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误打误撞来的一抹幽魂……”
回忆的话语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流淌,本以为安成然会坦然接受这一现实,但他错了。
“太精彩了!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放松对你的警惕,好让我以为你对皇位没有觊觎。可是你错了,我没有那么好骗!”
“啪——”
安流的手甩过了安成然的脸颊,镜筱月在旁倒抽一口气,而安成然则是愣在了原地。
只听安流怒声喝道:“你这种人,永远只惦记着你的江山王位,根本不值得安幸然为你付出那么多!尽管有违他的嘱托,但我还是决定,将他的‘我爱你’三个字永远封存!因为——你不配!”
不待那二人做出反应,一个急转身,安流冲出了殿门,却在猛抬头望见殿外的一片天光之后,将自己送入了黑暗之中。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安流还想,就这么昏倒也不错,真的好累好累了,就让他什么都不用想地好好休息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秋水阁的,但当安流睁开眼时就听到了晓辰的汇报。
“主子,昨天您被送回来的时候,皇上下令秋水阁只准外入不得内出。现在,整个秋水阁被大内侍卫围上了。”
而刚刚醒来,脑子还混沌一片的安流,完全没搞清楚晓辰在那里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什么外入内出?说什么呢?”
“意思就是说,只能外人来看咱们,咱们秋水阁的人不能出去!”
“什么?!”
安流“腾”地坐了起来,不顾秋凉,光着脚直奔到门口,“豁”地拉开门,满眼都是提刀着甲的大内侍卫。
“这算什么?软禁吗?”
安流将门用力甩上坐回到床边,握成拳的手狠狠地击在床柱上,心中思忖:这个可恶的安成然到底想做什么!将我这么关在这里对他有什么好处?已经都说清楚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是不相信我的话依旧怀疑我在觊觎他的王位?可如果我依然冒充是安幸然的话,到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都已经将身份表明了,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一定不是这个原因!可又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莫非,他是不想让我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身边?不!绝对不可能!他应该只是怕,怕我将他的身世公布于世吧……
好烦!为什么我总是不停地把脑子搅得一团浆糊似的!
心念一转:我就这么被送了回来,可是镜筱月呢?他怎么样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他也都在,安成然会不会对他不利呢?我真是白痴!干吗把情况搞得那么僵!怕是要连累到镜筱月了吧……
安流正想着,就听外边通传:“镜妃到!”
安流纳闷,自己才刚醒没多久,而且又刚好想到他,这边他人就来了?
起身上前迎接,便看到镜筱月一脸严正地走了过来,安流正不知该如何跟他打招呼,镜筱月就先开口了。
“让下人们都退下,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不待安流反应,晓辰已经带着其他人下去了,等安流反应过来,镜筱月又如风一般刮到了他的面前。
“安流,和我一起走吧!”
“什么?”看着一脸认真的镜筱月,安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
安流这才确信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安流决定装傻:“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安流,你很聪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逃避了,正视我,回应我!”
不能逃避了吗?
将笑意从脸上抹去,沉重之感爬上胸口,安流缓缓开口:“我想说的是,我自己走可以,和你一起就……不可能。”
“为什么!”
镜筱月急得伸出手要抓住安流的肩膀,却被安流轻轻拨开。
“为什么?你要我回答吗?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我走是因为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可你呢?你是他的妃子,你的父亲是他的臣子,如果你走了,你置你的父亲于何地?”
“我已经因为这些理由放弃了幸然一次,为此我后悔不已,难道这回,你要我因相同的理由放弃你,然后追悔终生吗!”
“你为什么要追悔?为什么会追悔?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吗?虽然我的外表是他,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他!”
“我知道你不是他!正因为是你,所以如果我放弃,一定会后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安流大喝,长袖甩过镜筱月的手。
“我知道!安流,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我对你的感情你一点都不能感受吗?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对我有感情了!”
“是的,我不否认我对你有感情,可是我爱上的,是爱着安幸然的你,而不是……”
“哈哈……”
正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自己说辞的安流,在看到镜筱月那绝美的脸庞因绝望的大笑而闪烁出的泪光时,愣住了。
“镜,你别这样,我……”
“别这样?那你让我怎样?人的感情可以像你这样收放自如的吗?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论是否在后来发现他的十恶不赦,发现他做出过伤害自己的事情,爱是不会因为这些转瞬即逝的!”
“我……”
安流只觉得,此刻的镜筱月,让他无法正视。
“安流,承认吧,不要再一味的逃避,该是你正视自己的时候了!你一直在逃避,拿对我的感情来逃避心中真正的归依!一次又一次,连我都感受得到,你却总是在迟疑。你和他一样,你们爱的,都是……安成然!”
“轰——隆——”
好端端的,天怎么就打雷了呢……久已不能感觉到痛楚的心,在此刻,怎么会感觉如被雷击了般,痛得令他感到绝望呢……。
看着木呆呆不能反应的安流,镜筱月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凄美的笑颜。然后,和来的时候一样,如风般刮去了。
而安流也再也支持不住,跪坐在了地上。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仅把一切都搞得一团乱,连自己赔了进去。如今,他该怎么办?他也不是不知道,心中隐藏的迟早会被揭穿,可是没想到揭穿的那一刻,会是这么的疼……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如果真的爱上了镜筱月,自己是不会因为他现在爱上了自己就改变心意的,其实这也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果真,一切都只是逃避面对自己真心的借口呵……
爱的另一面,不是恨,而是满满的无奈啊……
“安成然,这样的你,我可以爱吗?如果可以,我又该怎样爱你?”
话,问出了口,可是,又有谁能回答他呢……
第九章
“晓辰,如果再有人来,我一律不见。你去门口给我守着,我要去休息会儿。”
“可主子,您从醒了到现在滴水未进,我刚熬了参茶,您就喝点吧!”
安流眼都没有抬,语气中尽显疲态:“晓辰,我实在累了,不要再让我多说话了,好吗?”
看看主子一日比一日消瘦的模样,晓辰原本含在眼里的泪就这么噼里啪啦掉了出来,可是又能如何呢?也只能把参茶端下去到门口侯着了。
而这边安流躺是躺下了,心却根本不能平静,他听到了晓辰的抽噎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给自己坐起来的力量,于是不禁自嘲:这个秋水阁,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两三个人,镜筱月来过了,张静瑶怕是永远不会再踏入这个门了。而剩下的那个,又是晓辰能拦得住的吗?这么做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而那个人还真来了。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随着晓辰想阻挠却又无可奈何的言语声,安流睁开了双眼,直直地看向那个将上半身俯在自己上方的人——安成然。
四目相对,一个凝望,一个无神,就这么僵持了一刻之久。
这算什么?难道来了就是为了这样对着看吗?
安流趁着劲坐起身来,而安成然也收回了支在安流身体两侧的手臂,将原本俯着的上半身直了起来,坐在了床榻边。
两个人依旧是沉默。这种沉默,让安流心烦气燥,终于还是受不了这怪异的气氛,先开了口:“怎么,是还想问什么吗?”
淡漠的口气,仿佛是在对着一个不屑与之交谈的人,这个认知,让安成然怒火上扬,可是,他还是压了下来,和声说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的吗?”
从未有过的态度,从未有过的神情,让安流讶异,心中有一处似乎被探到了,但立刻,他选择将其忽略。
“皇上来我这儿,就是为了问我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吗?”
“那你觉得我该为什么来呢?”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侍女便可以胜任此项工作了,皇上大可不必浪费时光来我这儿一趟。”
听到此,安成然立即脸色大变,或者该说,是恢复了以往的那副模样。
“你不要太过分了!朕的忍耐程度可是有限的!”
“哦?是吗——”
转眼间,凌厉的目光代替了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那么不妨告诉你,我的忍耐程度也是有限的!你派那些把侍卫把秋水阁围起来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要问朕吗?你自己不清楚吗?”
“人是你派来的,我为什么会清楚?你可不要跟我说是为了看住我不让我离开。”
“那朕告诉你,镜筱月来过这里朕知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朕也大概知道,而你们闹得不欢而散朕也同样知道。你没有答应和他一起离开,原因,和朕留住你的原因一样。”
四目再度相对,安成然眼中明显的认真,让安流掩饰不住眼中的讶异流露。
“既然你没有选择和镜筱月一起,就等于你选择了朕。”
一副“你已是我囊中物”的样子,让安流看了不爽,翻身下床,居高临下地冷笑道:“我安流就一定非你们不可吗?我凭什么就非要把感情投注在你们身上?”
沉默了良久,安成然也站了起来,手随之落在了安流的脸颊,轻轻地抚摩着,似是深情道:“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我没有醉,你可会忆起什么?”
那天?。晚上!
霎时,安流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冲上了头,脸上似乎要冒出火来,心中禁不住哀叹:人果然是不能做错事!
看着安流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安成然笑道:“好吧,就算那晚的事情你什么都记不起来,朝露公主的事情你总不会忘记吧?如果说朕愿意取消和朝露公主的婚礼并放她回国,代价是你留在朕的身边永远不离开。你觉得如何?”
安流这才想起朝露公主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闹来闹去自己竟然把初衷给忘记了!
瞥了安成然一眼,心中暗暗盘算:答应了他的条件,只要把朝露公主先送走了,自己就是再计划逃跑也来得及的!
想到这里,安流面露欣喜之色。
“如果你妄想把她送走之后,再逃离朕身边,朕会带兵攻打初萌,到那时……”
甩开安成然的手,安流这才又提起了反击的勇气。
“你是这个国家的君王,怎么做才是对你的国家好,我想你不需要我教吧?至于你要不要带兵攻打初萌更是与我无关!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什么以慈悲为怀自认为可以拯救天下苍生的圣人,所以你的条件我根本不予考虑!”
“是吗?那又是谁答应了幸然要完成他的嘱托,是谁摆出一副正义的面孔在朕的面前说教,要朕放过朝露公主和镜筱月呢?”
“你!”
看到安流握紧了拳头,安成然放缓了语气。
“安流,朕……我有我的骄傲,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余地,我不会允许自己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的。”
安流怒道:“你有你的骄傲?难道我就没有吗?我答应完成幸然的嘱托,不代表我要代替他接受你们的种种‘关爱’!我希望朝露和镜筱月能得到他们的幸福,不代表我要为此牺牲自己!我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命归黄泉的日子!我不能忍受在这宫中一成不变的生活!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我更不会允许自己摆出一副屈膝承欢的模样,终日倚在宫门畔期盼着你的临幸!”
惊讶于自己的失控,竟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而这些,却恰恰让自己发现了心中真正的想法。
“呵呵,果然,你最在意的还是……”
轻轻的叹息过后,安成然留下了“朝露朕会放她离开,镜筱月朕也不会追究,至于你,我也不会放手。”的话语,便离开了秋水阁,离开了南未殿。
自那以后,安成然每天都会来秋水阁和安流闲聊。说是聊,其实总是安成然一个人在说话,而安流则是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甚至还有的时候,安流一看到安成然来了就干脆直接面朝墙躺下然后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看到总是一个人说说笑笑,到最后却只能满脸失望地离开的安成然,晓辰觉得皇上很可怜主子太狠心。虽然不了解皇上和主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那个人是皇上啊!竟然天天来给主子赔笑脸?而且主子还不给他好脸色看?这要是传出去,后宫的妃嫔们还不各个都要嫉妒到吐血身亡啊!
想到这里,晓辰又叹了一声。
“你这丫头怎么了,哪来那么多气可叹啊?”
“主子您看,这都一个多月了,皇上天天来您却老当没他这个人似的,且不说他是一国之君这么做不合礼法,就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您也早该原谅他了。老这么着,您也没个反应,皇上也太可怜了吧!”
琴声嘎然辄止,安流原本微笑的脸也一下子变成了没有表情,看不出个喜怒哀乐。
“什么叫作‘且不说他是一国之君’?他就是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是我们每一个人生命的主宰,是我们不可违抗的命运!”
安流站了起来,来到了晓辰的面前,把住晓辰的双肩。
“晓辰,记住!他是皇上,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皇上是不会做错事的,所以,你那‘原谅’二字,也无从说起!你所站立的地方的名字叫作‘皇宫’,有很多话是不可以乱说,也绝对不能说的!亏你还是春的得意门生,她难道就没有教你吗!”
安流的脸上有着冰霜,说出的话语带着寒气。
这是晓辰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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