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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远方(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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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寝宫,大门便被关上了,趁着然帝关门的空挡,安流立马跪在了他的面前道:“皇上,刚才是臣弟失言。臣弟只是失忆后重新遇上故人有种亲切感罢了,刚才也只是表示亲切,请皇上看在臣弟为皇上护驾才受伤的份上,饶恕臣弟失言之罪!”
安流低着头,心中忐忑不安:惨!如果被识破,这下场又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啊!
正想着,身体随衣服被提了起来。映入安流眼中的是然帝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他眼中的火焰似乎可以烧毁周遭的一切!
“朕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你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受伤!还想装到什么时候!看来我是太久没有调教你了你才这么不乖,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安流一下子被甩趴在了宽大的床榻之上,正想翻身起来解释,只听得“嘶啦”一声,身上应声一阵凉意袭来。
还未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被拉开的双腿间撕裂般的痛楚已经告诉他了一切——他被强暴了!
此刻,安流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疼痛紧抓住他不放。
随着成然进攻的动作,安流被撕烈的后庭渗出了鲜血。舞动着双手想阻止背后成然的进攻,却被成然一把抓住,压制在头的两侧。
安流想:既然不能阻止,不如求对方快停下来。
可是一张嘴,话语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喘息:“皇……上,就算臣弟刚才说……错话,您……也不能……如此……啊……痛!皇上……我们……是亲兄弟啊……这你么做……是不对的……啊……”
“你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我看你还说不说!”安成然又一个挺身,加快了动作。
后庭的巨痛,急速的喘息,迷乱的思绪,淫糜的气息,激烈的撞击,终于让安流再也支持不
住,昏了过去。也就在此同时,成然的热液喷射进了安流的后庭。
****
梦里,成然的话一直在安流脑中回响——“你明明知道你是为什么受的伤!究竟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一直萦绕在梦中挥之不去的还有无边的痛楚。
好痛……身体象散了架一样……尤其是……那里!
思绪瞬时变的清晰,人也跟着清醒了,而脑中第一个闪现的便是:“我被强暴了!”
猛地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这下是真正清醒了。伤口在火辣辣的疼着,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这么坐着实在是受不了,于是安流披上了床单,想试着慢慢站起来。可一起来,便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了下来。
安流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没想到这一看便后悔了——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让他觉得羞愧难当。
还好此刻屋内无人,看看天色,安成然大概在早朝,不然这个狼狈的样子让人看见了,那还得了!
想想就后悔的不得了,自己还是太急切了,弄的现在被人给强暴,而且强暴他的还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身体的亲兄弟!这他可怎么跟安幸然交代啊!
痛归痛,安流的脑子还是没有歇着。仔细想想安成然的话,只觉得疑团重重。
对于安幸然和镜筱月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安成然似乎早就知道,而单看镜筱月见到自己时的态度也可推断出安幸然不是一头热,安幸然是因为护驾受伤显然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就安成然的态度来看,他对自己亲弟弟身体的侵犯似乎也不止是这一次而已。这么联系起来,疑惑更多了!
安流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改行去写推理小说了。现在的他觉得每个人都有问题——春的欲言又止。镜筱月对自己态度比对安成然还要亲密,安成然把对自己施暴的事情说成是理所应当。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似乎形成了迷雾将他包围,让安流苦恼不堪。
若是以前的自己,只管写写字写写歌,其他一律不需要他操心,现在可好,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就谈不上自保,他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人压在身下。尊严到是其次,关键是会痛啊!
一想到这里,安流又想抓狂了!这么站着不动就那么痛,要是动起来那还得了!更不用说“撇条”的时候了!简直不敢想象!看来在伤口好之前是不能吃东西了。只是想想就觉得好难过。以后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是不可以再贸然行动了!在安成然面前他要再卑躬屈膝,再不显眼一点,以免惹祸上身!
别的问题都可以稍后再考虑,现在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是——他要怎么回自己的住处?
满身狼狈,身体一动就会痛,衣服也被安成然撕成了破布,难道要他披着床单走回去?被人撞见了多丢人!
正在幸然劳神苦思之际安成然早朝归来了,看见安流就那么披着床单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免奇怪:以前的安幸然在被自己“宠幸”之后,都会趁着早朝之时离开,决不让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总是维持着王子所谓的尊严。而眼前这个安幸然,却像一只迷了路的小动物,着踟躇不知道要怎么做,眼中充满了迷惘。难道他真的是失去了记忆?也就是说春并没有骗他了?
再想起昨夜幸然对着他说跪就跪,也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做出来的。高傲的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低头呢?转念却又责备自己:他失去记忆就可以被原谅了吗?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安幸然是皇后所出的这个事实。那个狠毒的妇人对他所做出的一切,他都不会忘记!
想到此,安成然的手握成了拳状,狠狠地捶上了门框。
“皇上,您回来了……”
决心卑躬屈膝的安流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疼痛,跪下身去,却没想到伤口不是你想忘记它,它就会变的不痛的。这么一跪可好,痛的他直接倒地,而成然则似条件反射一般将幸然一把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惊觉自己的举动过分温柔之后,安成然像是为了掩饰般喝道:“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没有回南未殿?这里是朕的寝宫可不是你的!”
安流本来想感谢安成然体谅自己身上有伤而抱自己到床上,可没想到听到了后边的话后,让他忘记了要卑躬屈膝的念头。
“就算你是皇上也要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被你弄得连路都走不了,衣服也被撕成了破布,难道你要我一个王爷披着床单从皇上的寝宫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吗!”
话刚一出口,安流马上就后悔了,心想:这下惨了,居然顶撞了这个家伙,真想拿针缝住这张多话的嘴!
可让安流没有想到的是安成然听了他的话之后不仅没有发飙,还吩咐下人准备了衣服和药物还有沐浴的大木桶,然后还把他抱起来放入木桶中。
安流庆幸安成然心情好,没有计较自己说了什么,于是尽量不出声地清洗起来。清洗之后,想爬出木桶,又不知该怎么抬起已经痛到麻木的双腿。
就在他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之时,安成然已经抱起了他,然后轻放在床上,又帮他擦干了身体。
这一切都让安流惊异不已,一直到成然将涂了药膏的手指伸进他的后庭帮他抹药时,他的心神才飞了回来。
“这里我自己来!”
安流觉得脸热辣辣的像火在烧,虽然昨夜已经被安成然看了个通透,仍是不能接受别人去碰触自己私密的地方。
“你以为朕想帮你上药吗?朕只是不想让你继续留在朕的寝宫罢了。上完药穿上衣服赶快离开,朕再回来的时候不想见到你。”说完便摔门而去。
而安流突然觉得这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安成然,其实只是个爱闹脾气的孩子而已,不足为惧。只要自己再小心一点,应该不成什么问题的。
一夜未归的安流一出现在南未殿,便惹得辛苦寻了他一夜的晓辰哗哗地掉起了眼泪,弄得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总不能说他一夜未归,是因为自己被皇上强暴了吧?那多没面子!他只好说因为天黑所以在御花园迷了路,只好在一个角落睡了过去。
这么一说不打紧,晓辰马上又是铺床又是煎药,生怕主子染上风寒。而就在安流躺下休息没多久,他就真的开始发烧了,这也应了他露宿御花园之说。殊不知这烧是因为后庭的伤口而引发的。这么一场烧下来,幸然昏迷了一天一夜,惹得无法去探视的镜筱月心急如焚。
****
镜筱月,当朝宰相镜堂最小的儿子,也可算是宰相的老来子,因此,宰相十分疼爱他。
而镜筱月又是个美人胚子,他不但吸取了美貌母亲的优点不说,还多出了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使得身为宰相小妾的镜筱月的母亲也备受宠爱。
宰相忙于国政,很少关注家中事宜,却独独对这个小儿子关爱十足。而镜筱月并没有因为这变得骄纵、张扬、跋扈。反而时时沉默,态度淡漠,甚至懒于与人交谈,更不用说有人能见到他的笑脸了。许多人说镜筱月太目中无人,但这些完全不能影响宰相对他的宠爱。
据说在宰相六十大寿那天,儿女们送上的珍奇礼物都不能让他老人家开心,反到是镜筱月带着微笑的一句“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让老寿星开怀畅饮。
就在镜筱月十六岁那年,然帝颁布圣令,广召天下美男,入住后宫西月殿。
镜筱月竟不顾家人反对而硬要入宫,宰相无奈,只得应允,将他送入宫中。然帝一见,惊为天人,从此,镜筱月被称为后宫第一人。
人人都说,镜筱月年少时在家中备受宠爱,入宫后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该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吧!
可镜筱月心中所想,又有何人知呢?
自懂事以来镜筱月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每一步都会有人替他铺好。成为朝中高官,娶得娇妻美妾,从此荣华一生。可他不愿就这样过一辈子,所以变得郁郁寡欢很少说话、微笑,他想要偏离别人为他铺设好的那条轨道。但是他发现,越是少说话、微笑,他身边的人更是呵护得无微不至。他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因为他的父亲才这样对待他,而这,只因为父亲宠爱他,喜欢看他笑。
父亲六十岁大寿那天,沉闷的宴会只因他的一句话,一个微笑,便热闹的象炸开的锅,再也止不住沸腾起来。
可当看到父亲乐得合不拢的嘴时,镜筱月突然想哭。
他厌腻了这种只为父亲宠爱他喜欢看他笑而被人们围绕的生活。为什么他不能为自己而活?为什么他要为别人而笑?他想要新的生活,要为自己活,为自己笑,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珍视的人而笑!
于是他变的不再说话不再有笑脸,甚至忽视周遭的人。因为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将改变他的一生!
终于,在他十六岁那年,皇上颁布了圣令,广召天下美男子入住后宫西月殿。于是他明了,他所等待的契机终于来临了!
知道父亲不会因为贪图荣显将他送入宫中,他主动向父亲要求入宫,从此长伴君王侧。从未对父亲有过什么要求的镜筱月生平的第一个要求便震动了整个宰相府。而镜堂本是非常不屑那种为求得荣显将儿子送入宫中的人的。但看到儿子用如此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时,他选择了退让。得到了父亲肯定的答案后,镜筱月感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开心地呐喊——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埋藏在心中久久的那颗种子仿佛冒出了头,正跃跃欲试,要发芽,要开花!
他想,他的人生,将从此改变!
****
“宠幸”,可以解释为“宠爱,并使之幸福”吗?
这是镜筱月入宫之后,经常在想的一个问题。
虽然身体在欲望的驱使下跟随着然帝一起舞动,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幸福是什么。而且他清楚,然帝对他并没有爱。他之所以经常来“宠幸”他大概只是喜欢上了他的不多言语,而他又正好是他的妃子,可以帮他解决他的欲望,如此而已。
镜筱月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后宫第一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生活之于以前没有任何改变,唯一变了的是他不再为父亲而笑了,他现在是为一个叫做帝王的人在笑。
他感到心中的种子被层层深埋,一直深到他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为止……
进宫一年之后的某夜,睡梦中的镜筱月突然被惊醒了,而惊醒他的正是身边这个人的呓语——“天然有了封地你便也向朕讨要吗?想都别想!朕要你永远不能脱离朕的控制。你要为你母后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一个翻身,呓语之人沉沉睡去,而被惊醒之人却久久不能入眠。
镜筱月坐起身来打量着这个在睡梦中的帝王,心中叹道:我已是个被你绑得死死的人了,那个你要控制在手的可怜人又是哪个呢?
其实镜是知道的,那个向然帝讨要封地的人必然是那个已经封王却仍未有封地且一直住在南未殿的王爷——幸王安幸然。
几个月前,幸王满十五周岁,进行了封王大典之后,皇上却迟迟没有提起封地之事。大臣们虽有疑惑,但是不难猜出,身为然帝敌视的先皇后所出的幸王,然帝是不会放他远去封地去培养自己的势力的。因为就连誓王安誓然也是徒有封王名号,却一直与护国将军为伴,操练兵马。现如今,小上幸王几个月的天王也有了封地,幸王自然是沉不住气了。
想到这里,镜筱月不禁怅然:这宫中还有一个与他一样为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一日,镜筱月闲得发慌走进了御花园,逛着逛着,便想起幸王居住的南未殿似乎离御花园不远,于是决定去会一会那个小他两岁的幸王。
向南未殿方向走着,镜筱月惊觉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居然有几分雀跃。
穿过道道院门却未见到一个侍卫或是侍女的存在,这显然是被人支下去并有命令没有吩咐不得打扰的意思。可是镜筱月并没有停下脚步,仿佛是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他往前走。他的心越跳越快,直到脚步停在一扇门前。
欲抬手敲门,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哭不叫?你哭啊叫啊!求我饶了你呀!为什么闭上眼睛?我要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是谁在宠幸你!你母后不都是叫你‘幸儿’吗?不就是要你被好好宠幸吗?你现在是不是很舒服?啊?叫出来给我听啊!”
肉体碰撞的声音,低沉的喘息声,还有似有若无的哽咽声交错着,让他了解到了屋中的人就是当今天子安成然与幸王安幸然,而他们,正在……
有那么一瞬间,镜筱月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安幸然的心在喊疼,在流泪,在滴血。但是他不要帝王看到他的懦弱,他的求饶,他的眼泪,所以他闭上双眼,怕一睁开,眼泪就会夺眶而出。所以他在哽咽,怕一张口,求饶声就会传入帝王的耳朵。
好痛苦!他受不了啦!
然而他知道,真正让他感到痛苦的,不是那名为“嫉妒”的情愫。而是那从未谋面的幸王——安幸然。
镜筱月一口气跑回了西月殿。
“去看他!”
他的心在叫嚣。
从南未殿回来后的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到南未殿去探望安幸然。可是一个在那么痛苦时刻都不愿意叫出声的坚强的人能忍受别人撞见他那么难堪的场面吗?能忍受别人用同情的目光审视自己吗?
考虑良久,镜筱月决定以后每日都在御花园游逛,因为那里离南未殿最近,能以最自然的方式碰上安幸然。
那是夏日的一个午后,闷闷的空气让人不舒服,湿热的风,仿佛在预告着天就快下雨了。
一连几日都未碰上安幸然的镜筱月在犹豫,天就要下雨了,还去不去呢?这种天气真让人烦闷!烦闷?对了!这种天气安幸然一定也会觉得烦闷,会出来散心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仿佛今天一定会见到安幸然一样,他随手拿起一件鹅黄|色的长袍往身上一披,将袍上的细软腰带抽出将长发一系,就冲向了御花园。
将御花园各处绕了一遍的镜筱月终于在荷花正艳的池塘边见到了那个他魂牵梦萦,却从未谋面的人——安幸然!
慢慢走近那盯着荷叶浮萍出神的人,镜筱月觉得有种不明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心。
此时的幸然,不正象浮萍一样无依吗?
正在思索,安幸然却已经发现了来人,在看到镜的长相之后,他吃了一惊,表情一下子生动了起来,他抓住镜的衣袖大叫:“你一定是神仙对不对?只有神仙才会这么美!你一定是老天派来帮我的神仙,对吗?”
“幸王,在下镜筱月——”话还未说完,安幸然的表情仿佛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你就是王兄最宠幸的镜妃吧……初次见面……”连声音语调也沉了下来,局面陷入尴尬。
镜筱月则马上露出微笑,似乎是为了逗安幸然开心,因为每个人在看过他的笑脸之后都会非常高兴。他问道:“幸王一个人在此是赏花吗?”
他发现自己非常满意安幸然在看见自己笑脸之后的样子,这也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拥有这么一张被人称为美丽的面孔。
“镜妃,你笑起来真好看!为什么听别人说你不喜欢笑呢?”
安幸然的心情似乎转好,兴奋地问道:“你喜欢看我笑吗?”
“嗯!”安幸然赶忙点头。
“那我以后都对你笑,你说好吗?”
镜筱月的话惹的安幸然开心的大叫:“镜妃,你真好!”
看到笑得这么灿烂的安幸然,镜筱月也失了神:果然还是开心比忧愁更适合这张脸。
“那以后我就叫你幸然,你就叫我月吧!”
“好!”
二人相携走入亭中,镜看见一把古琴摆在亭中的石桌上,便问:“幸然会弹琴吗?”
但幸然在看到琴之后神情却转为黯淡。
“我只是带琴来赏花而已,我不会弹,也没有那个资格弹它。”
镜筱月听后只觉得奇怪,问:“这琴你很宝贝?”
“这是父皇送与母后的定情物,所以宝贝,它陪我一起长大,所以宝贝。”
“那又为何说没有资格弹?这话从何说起?”
镜筱月的话音已经停了很久,在他以为幸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幸然却开口了。
“琴能背负人所不能背负的重担,所以,我比不上它,所以,便没有资格弹它。”
说着,他轻抚琴弦,琴弦嗡嗡作响,似是情人的呢喃细语。
也就在此刻,镜筱月似乎听到他心中那颗种子,已经重新冒出头来,准备好了要发芽,开花的声音了!
他想,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他心甘情愿为之展露笑颜的人了……
第三章
安流从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力有多好,但在他昏迷的时间里,脑中象是放电影般的播放着安幸然对他的嘱托。每一句都似是话中有话。而他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了,还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反而不断地闯祸,这次还害自己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浑身无力。不过没有体力也有个好处,就是可以限制自己到处乱跑惹是生非了。
现在也是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行动了。可是话说回来,还是要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然不止什么事情都无从查起,还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毕竟这是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马虎不得。说起来,要是没入宫之前,还可以找春多聊聊天,套出来点东西,可现在人在宫中,除了晓辰什么人都不认得,这可如何是好。
等等,他不是还认识一个镜筱月嘛!
一想起镜筱月,安流就忍不住咧嘴笑:这么一个佳人,要是在他原来,哪怕随便一包装,怎么不得顶十个曲奇啊!决定了,就找镜筱月调查自己的身家背景和处境了!这可是为了自己能平平安安活下去呀!
安流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急于想见到那个美人,而这么精神熠熠的。
这天,安流起了个大早准备趁然帝早朝之际到西月殿去找镜筱月,因为他怕万一安成然在镜筱月那里的话,会撞个正着。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啊?”晓辰叫住了他。
“没看见我抱着琴吗!我去御花园找个清净的地儿弹琴去,太久没弹手都生了。”安流比了比怀中的琴,理直气壮道。
“原来如此!那王爷让晓辰一同前往可好?”晓辰满脸堆笑,渴望得到安流肯定的答案。
而幸然一听到,立马急的跳脚。
“才不!如果带你去,只听你说教就够热闹了,哪还用的着弹琴!”
晓辰则是一脸无奈。
“可是如果不能同往,晓辰怕王爷又会迷路,回不来了。”
“……”
看到安流没话可以反驳,晓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王爷风寒还未痊愈,晓辰去拿件披风来,王爷稍等片刻。”
晓辰转身就进了里间,而安流则抱紧琴拔腿就跑。
安流先是凭着记忆来到了中通殿门口,打算以中通殿为准,向西方前进。
身后是南方,面对北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那么西边是……左边!
他看向了右手所指的方向,然后开开心心地向右边跑去了。
明明是把右边当成了左边,还有越走越快的趋势,真是让人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半晌后,安流终于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了:怎么美女越来越多?而且穿戴的华丽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侍女能够比拟的。
“难道又迷路了?不应该呀!”他停下脚步,小声念叨着。
“面对北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又背了一遍,“没错啊!从小学就会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搞错?”
想啊想啊,还是想不透。
“啊!”安流一拍头。
“终于给我想到了!一定是那些建宫殿的民工文化水平太低,把方向给弄错了。来建皇宫怎么可以找这么轻率的人呢?害的我浪费大好时光!既然这里是极有可能是东阳殿,那就朝来时的反方向前进吧!”
一刻钟之后,安流更郁闷了。
“这怎么能是人住的地方呢?分明是迷宫嘛!”
刚才一路走过来只顾着兴奋快要见到大美人了,根本没有留意自己走的到底是哪条路进来的,这下子连原路返回也搞不定了……
“请问,抱琴的可是幸王?”
安流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手拿团扇的娇美女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我是,请问姑娘是?”
听到安流的问话后,女子笑的更是娇艳。
“王爷取笑了,臣妾哪里还是什么姑娘,臣妾是这东阳殿中众多妃嫔中的一人罢了,王爷可以称臣妾静瑶。”这名女子便是吏部侍郎张端之女张静瑶,也算是然帝的后宫中较得宠的一个了。
“静瑶,你叫我是有事吗?”
虽然觉得直接叫她静瑶有些不合适,但人家女孩子家都不介意了,自己再拘泥不是太难看了嘛。
静瑶笑道:“到也没有什么,只是静瑶想王爷大概是第一次来东阳殿,难免会摸不清路。敢问王爷这是要到哪去?若是不嫌弃,静瑶愿为王爷带路。”
其实,安流本来就在发愁要怎么找到镜筱月。因为他也只知道镜筱月他人在西月殿,至于镜筱月具体住在西月殿的什么地方,他也搞不清楚。既然有个送上门来得要带路,不用白不用!
“那就劳烦带路了,我要去西月殿找镜妃。”
静瑶听后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快到安流注意不到。
“原来是要找镜妃啊,那王爷请随我来。”
于是,抱着琴的安流便跟着静瑶穿廊过道,终于,约莫过了一刻,静瑶终于停下了脚步,幸然抬头,看到了匾额上的“西月殿”三个字。
“王爷,静瑶只能带路到此,里边就不方便进去了,镜妃他就住在‘萍居’,您可以进去之后再找人问路,静瑶就先告退了。”
说罢欠了欠身就要离开,安流赶忙叫道:“静瑶,谢谢你,有空来南未殿!我一定好好招待。”
看到静瑶微笑着又欠身之后离去,安流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个性也这么好,那个安成然真是不知足,居然还养了这么一大群妃子,还和自己的弟弟乱搞男男关系,真是可恶!
进了西月殿,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问路的人,便顺着一条看起来顺眼的小路一直走,到了尽头的时候,赫然发现一个大门,匾上书着“萍居”二字。看来就是这里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幸然就被他所看到的景致夺去了呼吸。
****
一眼望不到边的池塘,不,应该说是湖,全无半朵荷花,布满水面的是全部是绿色浮萍。放眼望去,满眼新绿。湖的正中央有座小楼,连接大门与小楼的只有一条曲折的回廊,甚是别致。安流穿过回廊,来到小楼下,抬头便望见题名的匾额——“镜月楼”。
安流来到门前,空出一只抱着琴的手来敲门,发现无人应门后,便推门而入。进屋后,一眼便看见了倚在窗边,望着满目浮萍出神的镜筱月。
他把琴放在了桌子上,道:“镜妃,是我安幸然,冒昧来访,请见谅。”
镜筱月在听到安流的声音之后,整个人仿佛都有了光彩一般,他快步走到了安流身边。
“幸然,你怎么来了?风寒已经好了?不难受了吗?”一边问着,手已经贴上了安流的额头。
安流觉得这场面怪异,到底镜筱月是安成然的宠妃,避嫌一下总是没错的,便后退了一步,以示距离。却没料到,镜筱月一下变了脸色。
“你后退做什么?我碰不得你了吗?还是说皇上他抱过了你,你就为他守身了?”
这话听得安流摸不着头脑,问:“镜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
“不对!”神色凄哀的镜筱月打断了安流的话。
“什么不对?”安流一脸迷茫。
“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你都是笑着叫我‘月’的!”镜筱月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动。
“月?这么叫不好吧,你无论如何都是皇兄的妃子,这么叫于礼不合吧!”
安流心想:静瑶是女子不便回绝,人家女孩子要面子的。镜筱月是男子,回绝他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正在思忖之际,镜已经用双手扣住了幸然的肩道:“我那么辛苦才找到了你,我们那么困难才能走到一起,你怎么能够只一句我是你皇兄的妃子就一下子把我否决?我不允许!”
镜筱月的唇就这么盖了过来,印上了毫无防备的安流的唇,惊得安流大睁了错愕的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镜筱月虽然是个美人,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吻,他才不要咧!
他挣扎着想把脸转开,镜的手却先一步捧住了他的脸,让安流无法躲闪。安流的手努力地想推镜的身体远离自己,却发现镜看似柔弱的身躯也充满了力量。而自己又大病初愈,怎么都用不上力!心头一急,一个用力,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摔倒在地。
安流发现自己正以尴尬的姿势趴在镜的身上,看着镜绝美的脸孔,又想起刚才那一吻,顿时脸发烫。想起身却被镜拉住不能离开。为了缓解尴尬,他赶忙解释:“镜妃,你要知道我失了忆,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自然也不会记得怎么称呼你,所以啊——”
不等他说完,镜已经一个翻身将安流压在了身下,双眸也在听到安流又一次称他镜妃时,染上了火光。悲戚的神色配上染红的双眸,让人心醉。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你受重伤昏迷时,我有多么心痛吗?我甚至怀疑自己会永远失去你!我再也不要默默守在你的身边任由你被皇上折磨了!”
悲戚的神色和泛红的双眸,让安流惊呆了:看来,他一定爱惨了安幸然……
镜筱月忽然神色一厉,道:“今天,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说罢唇又覆了上来!
安流想喊:你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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