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欢情薄 (新版 1-24 章 完)-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喝了几碗下去,李堤脸上神色便有些变了,怔怔瞅了一弯冷月,突然呤道:“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呤罢便是一声长叹。
小安听他教过自己这首词,便接嘴道:“李相公,你是想起自己心上人了吧?”
李堤脸上泛赤,道:“我李堤负的是青云之志,岂会儿女情长,叹只是叹时运不济啊。。。。。。”他今日去访同乡,眼见这人学识才情均不及自己十分之一,却平步青云,不由起了那怀才不遇之恨,平时里在街邻里半分不漏,此时眼前只得小安在,又饮了几杯酒,那分失意竟是藏也藏不住了。
那桂花酒最是催人情兴,两人喝了几杯,小安白玉般的脸透出一股妖娆的粉色来,夜色一般浓黑的眸子波光轻荡,夜渐深了,远处的画舫上突然传来低低的轻笑,李堤浑身发热,竟解开了外衣,小安见他始终愁眉难开,便说些街里的笑话与他听,他笑意盈盈,本来十分颜色此时添着百分,李堤半眯着醉眼,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是燥热。
他在家时,虽未娶妻,却也曾进过勾栏院,睡过几个粉头,只是那些烟花姿色平常,言语乏味,那里见过小安这般俊俏的孩子,更何况小安心思聪明,几句宽心的话一说,真个是千伶百俐一个人,他平时里端方自持,此时心绪莫落,更兼着酒劲,那一分定力早烟消云散,对了小安,猛觉得情欲如潮而至。
小安是个多聪明的人,一看李堤的模样便知他是拼命在熬忍,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望了李堤出神,半晌笑了一笑,柔声道:“李相公,你醉了么?”说着便靠近了李堤坐着,李堤别过脸道:“你。。。。你别。。。别过来。。。。。。”
他脸别到一边,只见湖水里映着他淡淡的影子,身上燥热难堪,恨不能将头伸进水中,将这满腔情欲浇灭才好。
正在天人交战,突然一双手搂上他头颈,跟着火般灼热的吻雨点般落了下来,李堤便是柳下惠再世,也抵受不住,转过脸来,小安粉脸生春,一对眸子黑得透亮,便如深潭一般,李堤身不由己,早被卷了下去。
白小安素日里与那些浪荡子纠缠,却是个眼高的,那些人没一个看得入他眼中,是以他百般逗弄挑拔,却并没有与谁真正欢好过,这个身子却还是真真正正的童子身,此时喝了点酒,想起刘老那个姿容平常的女儿,再看了李堤这般一个俊秀男子,那里是她消受的人?此时身子伏在他身上,隔了衣衫只听得那心跳得如擂鼓一般,轻轻笑了出来,动手撩开他衣裳,看了他一眼,嘴唇贴上了那赤裸的肌肤。
李堤浑身一颤,反手将他死死搂住,闭着眼喘息半晌,只觉得他口唇柔滑粉腻,一路吻将下来,便是冷铁也化着热汁,何况血肉之躯又是大半年没有情事的身子,那正是久旱逢着甘霖一般,下身顿时高高涨了起来,裆内鼓着风帆一般将裤子顶了起来。便在此时,小安一双手抚上了他的性器,李堤叫了一声,身子一翻,便将小安压在身下,小安吃吃一笑,放软了身子,抵在他怀中,热哄哄一个身子软若无骨,李堤脱了他衣服,此时明月高悬,湖面上水光潋涟,小安雪白的身子夜色里更加诱人。
风月之事,小安从小到大与人周旋,虽未曾真和谁欢好过,挑逗拔弄的本事着实不小,只引得李堤脸红如血,翻过他身子,裤子已经褪到腿弯处,月光下雪白两片臀瓣,中间一条细缝,密|穴若隐若现,更是勾人魂魄,李堤退了自己长裤,那话儿火烫灼手,一只手轻轻拉开一点臀缝,看准一团嫩红处,举枪直挺了进去,小安便觉后庭一紧,身体里生生挤紧了物事,一阵锐痛,跟着便有些酥麻,李堤乍入花径只觉得遍体发颤,搂了小安的腰,那腰只得一握,柔若无骨般,这个身子竟如水做一般,李堤只觉得衬心如意,将平时的端方全没了,这销魂滋味,二十二年来竟从没有过,小船被他二人这般弄着,只在江心里不住摇荡,船头一盏风雨灯更是烛火晃荡,船板上两个人衣衫凌乱,鬓乱发散。
小安本来生着一张粉嫩的标致脸孔,情事一弄,面上更有如朝颜初露,美不胜收。两个人翻天覆地般狠弄了一阵,慢慢停手,李堤便抱了小安在怀,小安赤着身子,身上青红交错,尽是情事留下的印迹,他扯过自己衣服,将小安裹在怀里,不住地吻他面庞。小安睫毛密密低垂着,将一对眼睛盖得严严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用手紧环在李堤腰上,慢慢抬起脸儿来,带笑不笑地看着李堤,那笑容李堤怎么看都有两分不怀好意。他在这住了半年多,但凡他脸上这般笑时,便是要捉弄什么人,当下心里有些发毛:“你只看着我笑什么?”
小安抱得他紧些道:“李相公,你要娶妻么?”
李堤没料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手指拔弄着他耳边的散发一面说道:“我尚未立业,大志未酬,娶妻那还早得很呢。”
小安眼珠转了两转道:“假如有一门现成亲事,对方又有钱,又不嫌你贫,人家女儿也标致,你要不要?”
李堤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小安,可是酒喝得多了,莫说没有这样的事,便有,我也不愿。”
小安睁了水灵灵一双眼睛说:“为什么不愿?这不是美事一桩?”
李堤道:“小安,男儿生在天地间,便须存那鸿鹄之志,岂可将一点利禄放在眼里。我李堤读的是圣贤书,胸中有经天纬地之才,眼皮怎么会如此浅薄,图人家妆奁丰厚,便随便与人结亲?更何况贪恋美色那般下作了。再说了。。。。”说到这里转眼瞧了瞧小安,笑眯眯托了他下巴笑道:“什么样的女子能有你美?”
这话调笑之意甚浓,他本是个行止有礼的君子,然而小安容颜俊美,言谈机敏,适才共赴云雨,彼此间有了肌肤之亲,这时便真当小安是自己贴心贴肉的亲人一样,说话不再那般拘谨。
小安担了一夜心事,此时听了这句话,心花怒放,两手绕在他颈间道:“你可不能哄我。你若要娶也须得比我标致才成!”说话间猴上他身子,扭住不放,李堤呻吟一声道:“好小安,你别。。。。。。”
调笑间,那船又在湖心晃荡起来,夜深得很了,四处没了声息,这船上的低笑声便远远传了出去,夜空中半弯明月,将湖面照得透亮,本挖来赏月,此时倒成了月来赏人,小小的船板上,两个身子纠缠在一处。。。。。。
四
李堤果然是看不上刘家亲事,当时便托了三娘转告,只说李某功名未成,未有成家之想;更兼家中贫寒,怎可委屈了人家姑娘,话虽说得委婉,拒绝之意却是斩钉截铁,没有半分余地。小安在屋里听得他娘回绝媒人;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
眼看着十月将至,那小王爷的大典便要到了,三娘这些日子忙得三天里有两天回不到家,日常饭食都托了邻媪王妈妈做,每日小安去取了来。
小安是少年心性,要做什么便做,想起来便是大天白日也猴上李堤的身。李堤倒底是个读书人,却不敢太过放肆。自家把持住了,也禁住小安,教他的功课便重了许多,这一日让他背书,他背不出来,李堤的板尺便要打下来,小安嘟起了嘴道:“我又不要考状元。干嘛背这些东西?”
李堤听了这话便道:“你不考状元,多学些道理,将来便是做生意,也比别人多懂些事啊。”小安嘴一撇道:“做生意只管嘴里会说便成,论到这嘴上功夫,哼。。。。。”李堤听到这里摆手道:“罢罢罢,你那张嘴听了叫人头疼,你不背便算了,休得侮辱斯文。”
小安听他说不背了,便靠上他身子,李堤赤了脸道:“青天白日,靠得这般近做甚?”
“我冷得很啊,你身上好暖和,让我靠靠。”小安放起赖来,李堤十九要输,又经不住他撩拔,正好这日学里放假,两个人便关了书房的门,就在书案上弄起来。
小安趴在书案上,李堤便撩了他上衣,脱了他下身长裤,伏在书案上就直捣了进去,一下下地撞进去,书桌上的笔筒书本便震得摇个不住,李堤一手搂了他的腰,一手便在他臀上搓揉,那里皮肤细嫩,捧在手里,宛如嫩豆腐也似的,李堤大汗淋淋,小安低声呻吟,一时书房内尽是淫糜之声。
事毕,两人整好衣衫,李堤坐在椅上抱着他温存一阵,一面吻着他一面唤他名字:小安,小安。
小安年纪幼小,初历情事,未免有些贪欢,这时着实累了,老老实实由他抱着,听他低低声唤着自己,闭上眼睛,伏在他怀里,李堤看时竟然睡了过去。他笑了笑,抱起他放在榻上,自己在一旁坐了,看他精致的眉眼,竟然看得痴了过去,好半天才整衣离开,推开窗,自己坐在窗下看起书来
这一天三娘才去了王府不一会,又忙忙地跑回来,李堤虽在讲书,却瞥见她在院里逼问小安什么事。他心中一凛,只怕是自己与小安的事让三娘知道了,心里有些虚,却见小安脸上仍是嬉皮笑脸一付惫懒样,心里不得主意。
不一会便听三娘来说王府里有些事,要小安过去帮忙,让他自便,说着拉了小安往外走,小安临出门时,回过头来朝他一吐舌头,李堤素知小安吊儿浪当,天塌下来也当被盖,心中好生不安。
小安一面走一面和他娘犟嘴:“是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我直接送了活到周管事那里,然后就从偏门走了,连多的人都没见着一个呢。”
三娘道:“你个猴崽子惹了祸还不认,没什么事干吗大总管亲自来说要你过府里去?”
小安笑道:“娘不是您老人家成日向人夸你儿子生得标致,难道王府要招我为婿?”
三娘惊得脸色煞白,捂住他嘴道:“你胡说什么呢,颖王府是什么人家,这种玩笑话也说得。”
母子两个一路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脚下却没耽搁地到了王府,那王府里一个瘦得风也吹得走的管事对三娘道:三娘你先去绣房,一会儿叫你过来。
三娘哪里放心,无奈王府规矩大,只得赔笑说了几句孩子小,冲撞了大爷还望多担待的话,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小安好一阵,只说了句:“你跟我来。”便当先走了,小安只得跟在他身后,也不过知绕了多少圈子,走得小安头都晕了,那领路的方说:“到了,就是这里。”垂手在门外立了道:“主子,人带过来了。”
只听门内一个清亮的声音道:“让他进来。”
那瘦子便一拉小安掀开帘子进了屋,小安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进了间锦绣灿烂的房中来。
小安是市井寻常人家的少年,这等富贵人家是从没到过,满屋子叫不上名儿的物事,房子大得比自己家的院子还宽,小安不由自主撇了撇嘴,这么大间屋子,跑马呢,夜里一个人睡也不知怕不怕。西窗下一张竹榻,铺着玉色锦褥,瞧上去好生舒服,心想这榻上作乐想来另有情趣。
他这一付神情让那立在窗下的人看了个够,心想死小子又到本王这里来作怪样。小安把屋子打量够了,这才看到南窗下一张大大的书案,一个容色绝丽的男子,身穿天青色绸衫,皎若玉树,面如冠玉,唇若施脂,眉宇间一股凌厉之气,手里尚掂着笔,正看着自己。那瘦子在他背一推骂道:“好没规矩的小子,见了王爷也不跪下!”
小安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几乎要跌倒,他这一生除了母亲师长便没给什么人下过跪,眼见得这人好大架子,只得委委屈屈跪下来,口里道:“给王爷请安。”
那人放了笔在架上,道:“崔平你去吧。”
那瘦子应了一声,掀门帘去了。
地上铺着蓝色织花地毯,厚厚地跪着倒也不十分痛,小安只低着头不看这人。一会功夫,听得衣裳悉索声,一双青绸便鞋停在眼前,小安认得鞋上绣的蝴蝶是母亲的针线,只听那人说道:“跪够了吧,你个没规矩的奴才!”
小安心中暗叫晦气,不是冤家不聚头,当初门上多看这人一眼,今日便被弄进来受罪。正想着呢,耳朵上一痛,却被那人拎着耳朵提了起来,小安抬起眼正对上那双眼睛,本来极为漂亮的一对丹凤眼,却尽是狠辣之色,如非亲眼所见,小安实在不能明白一个人生得这样艳丽,却会是满面的戾气,真是白长了一张好面孔,想到这里便撇了撇嘴,林寒卿见他又是这样神情,心中大怒,顺手就是一耳光,搧得小安眼冒金星,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那小王爷骂道:“你个小奴才,三番两次对本王做这怪样,你以为本王就治不了你。”说着将小安压在地上,哗地一声撕开了他衣裳,小安心中一惊,果然这人手伸向他腰间,捏住了小安的东西狠命一掐,小安啊地一声惨叫,几乎晕了过去,冷汗刷地淌了一脸。这时才算明白过来这王爷今日多半是要找他来出火的。
他长年地跟街坊里的浪荡子弟周旋,早练得滑不溜手,当下见那王爷忙忙地扯他衣服,便重重叹了口气,林寒卿正在欲火上身,却听他这声叹息古怪,停下手道:“你叹的什么鸟气?你当本王弄不死你么?”
小安又摇了摇头,又叹了两声。林寒卿越发稀奇,当下住了手道:“快说,是不是还想再吃一记?”
小安皱了眉,半天才道:“小人不叹别的,可惜王爷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却和清波门那些地痞一般样。”
林寒卿生长王府,几时见过这种狡黠小儿,听他话里有话便骑在他身上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安道:“我们街里卖油的刘一水,每次见着我便是这般,压上来就要弄,只是那刘一水一个大字也不识,浑身的生菜油味儿,一张脸丑得吓死钟馗,那里像王爷生得这般俊雅,只是做得事却与那刘一水一般样。”
林寒卿骂道:“你将本王与那卖油的比作一般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安道:“小人这样说却是为王爷快活,王爷却别误会了。”
林寒卿越发好奇道:“为本王,你是什么意思?”
小安道:“王爷是要图一时之快,便如发情的狗一般胡乱做过就算呢,还是真要享那无边风月,色里乾坤?”
林寒卿大怒:“你当本王是狗么。”
小安道:“王爷放了小人起来,小人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寒卿拖了他起来,却紧紧抱了他在身上道:“快说,本王今天倒要听听你说些什么出来,看你能逃得了此番去!”
小安道:“这风月一事,粗鲁汉子一味用强,图的不过是一时之快,那被弄之人并不甘愿,做的时候便少许多情趣。就如现在这般,王爷如果用强进去了,小人未曾情动,再弄也不过是干涩无趣,与奸尸无异。如果王爷肯温存些,小人受的苦楚少点,便免不了奉承王爷一番。可是就是这样,王爷也还是未得极乐。若要小人情兴大动,便须得两相情愿,小人恋慕王爷,王爷怜惜小人,做起来,便是情投意合,敢不叫王爷极乐如死?”
林寒卿听他说了半日,不过是个未曾对自己有情,自己若恃强占了他,也没什么趣味,当下蛮横道:“本王却不愿意与你两相情愿,你若不动情,这里有的是秘制春药,你吃上一粒,便不信你能把持得住。”
小安吃了一惊道:“那也是个法子,只可惜王爷贵为皇亲,却作这般。。。。。。。,要小人看来,王爷若能让小人甘心情愿地在身下承欢,才不算负了那王爷的威名。”
打蛇打七寸,这林寒卿自幼便心高气傲,更受不得人激,当下就有些踌躇,小安察颜观色,又道:“其实王爷生得这般好看,小人初次相见便吃了一惊,小人自负标致,却不如王爷十分里的一分,原本是当王爷天神一般,可如今用强占了小人,那就。。。。。。。。”
他说半句咽半句,林寒卿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只为小安这番话却说中了他一件大心事,当下放开小安,点了点头道:“你一张嘴很是能说,本王被你挤兑得无话可说,今日就放你回去,总有一日,本王要叫你心甘情愿作我胯下之人。”
说着话,艳丽之极的脸上又罩上一层暴戾之气,瞧上去狠绝无比。
小安侥幸逃脱,也不敢再胡言乱语,在地上跪了一跪,便急急地要走,只听得林寒卿冷森森地说道:“你记住本王的话,莫要忘记了。你白小安,本王也牢牢记着呢,你将本王比作地痦流氓,又比作发情疯狗,嘿嘿!”
小安听了这话,背上起了一层毛毛汗,便听林寒卿吩咐人进来带了小安出去。
五
李堤见小安回家时脸色雪白;身上衣裳似乎也撕破了几处。好容易等三娘睡下了;小安偷偷过来;李堤一把抱住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地你娘带你去王府?”
小安坐在他怀里,双手搂了他,道:“没什么,王府里有差事忙不过来,找个小厮去临时支应下。”
李堤见他脸色兀自发青,这话分明不是实话,便道:“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有人打骂你?这衣裳也撕破了,你别瞒我,别是有人欺负了你罢?”
小安笑嘻嘻地道:“没有,没人欺负我。只是王府里的狗子恶得狠,差点儿被咬了,连衣裳也被那畜牲撕破了。今儿天晚了,明儿去找管事的赔去。”
李堤道:“你安分些罢,破了明儿我替你买新的,颖王府的人莫去惹它。”
小安歪了头看他,说道:“我被那里的恶狗吓了一大跳,你就不替我出这口气?”李堤笑道:“你还真是不吃亏啊,一只畜牲,休与它一般见识。”
这话说得小安心里解气,想起颖王凶狠,心里又有些害怕,搂了李堤的脖子,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李堤抱着他,看他比脸儿白白的,没了平时的刁钻,倒是异样的荏弱,提起王府里的恶狗身子还在打颤,想是吓得厉害,便分外地痛惜他,温存地抱着,轻轻吻他,小安着实受了惊,李堤怀中甚是温暖,被他吻着,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李堤仍是抱着他,听得窗外秋风呼呼地吹过去,也慢慢睡了。
日子混得到也快,转眼就到了腊月里,李堤一则考期将至,二则年关要到,便散了学馆,专一发愤读书。这天从书坊回来,见小安坐在院子里,地上的雪在日头下化了,院子里反倒比下雪时还冷,小安却坐在梨树下的石凳子上,冻得脸儿有如苹果一般,红通通地,衬着乌溜溜的眼睛,真个是粉雕玉琢一般。
李堤道:“你怎么坐在这里,好冷的天。你娘呢?”
小安道:“绸缎庄去了。”
李堤摸他的脸已经冻得冰凉了,便拉他起来说:“屋里去吧,小心冻出病来。”突然想起颖王的生辰早过了,三娘这些日子已经没有先时那般忙了,怎么又到绸缎庄去了。
两个人进了屋,李堤便问:“你娘又接了哪府里的活计?这就要过年了,也不肯歇歇。”白小安低着头坐在火盆边,郁郁地说:“娘是去找秦老板,说等开春要送我去学徒呢。”
李堤放了东西道:“你不是还小吗?你娘怎么这样作急。”
小安嘟了嘴说:“小什么小,三月初六就十六了。娘说我在家玩了好些年了,也该学些正经本事了。”
李堤便道:“三月初六日便是会试之日啊,你怎么生得这般巧。嗯你娘说得也不错,你也该做些正经事了。我下科场,你上铺子里去,将来做个小掌柜,呵呵,我若高中了,天天来照顾你生意。”
白小安半日不说话,好一阵了,才幽幽地道:“你高中了,便是官家大人了,我小小一个绸缎铺子学徒,要见你可就难得很了。真是人家说的,千里搭席棚,没有不散的宴席。”
李堤正翻书看呢,听他这样说,放了书,仔细看坐在火盆边的小安,样儿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要放这样一个人去,心里好比刀剜一般。强笑道:“你才多大啊,哪里来的愁绪,以后的日子还有的愁呢。”
小安到底是个孩子,过今日不想明日的,一时感叹说了也就不提了。一家人热闹过了新年,李堤读书越发用心,竟是起早贪黑,脸庞儿也见瘦了。这一日读到眼前发困,揉了揉眉眼,看小安坐在一旁打瞌睡,李堤摇醒了他道:“床上睡去,在这里小心着凉。”
小安睁开眼,黑眼珠子蒙着一层雾气,别样的可爱,李堤心中一荡,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道:“要不你外头玩一会去,省得这样没精神。”
小安摇头说不去。李堤心念一动,笑道:“也罢,今日不读书了,小安,咱们西山赏雪去。”
白小安开心得从凳上跳了起来道:“真的,你不读你那书了?”
李堤笑道:“今儿个不读了,陪你玩一天。”
西山雪景与燕荡月色一样,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景致。一到下了雪,文人骚客,达官显贵自不必说了,便是一般市民,年节前后也是呼朋引伴上山去赏雪。
当下二人收拾了,小安便与他母亲说了陪先生上山去,三娘便与他二人装了些干果带上,又让小安别淘气,莫惹先生烦,两个人便高高兴兴出了门。
巧的是这一日是正月十五,西山的符水寺办庙会,上山的人甚多,将一条石板路踩得泥水淋淋。李堤素来怕人多,在符水寺进过香,周围熙熙攘攘尽是人,小安知道他心思便道:“我知道有一处山路最僻静,就在这庙后。”
小安是京里长大,这西山从小不知来过多少回,当下拉了李堤,绕到符水寺背后,果见林子里一条小路往后山去。雪地上还有几行脚印儿,小安笑道:“你瞧瞧有人上去了的。”走在前头引路。
这后山的景致虽不如前山热闹,但是人少便清静,李堤发了诗兴,走一路呤一路,小安似懂非懂,统统赞好,山中无人,笑声传出老远。
那山并不高,走不多时便登了顶,这顶上却甚平,好大一片开阔地,远处一小团人,远远看着都是锦绣衣裳,想来是什么富贵人家也来赏雪,也是怕人多到了这后山的。
山上风光壮美,天地一片雪白,玉树琼枝,几如仙境。李堤沉迷良久,看天上云舒云卷,想起平生之志,心中起伏难平,正在思绪万千,脖颈处一凉,原来小安看他如痴如狂般,悄悄搓了雪团扔进了他衣领子里,李堤啊地一声大叫,笑道:“好啊,你暗算我。”
弯腰也团了一团雪往小安身上便掷,小安返身便跑,两个人在雪地里闹个不停。李堤平时为人端方,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小安却天性活泼,没一刻安宁,和小安处得久了,李堤便也把那君子架子放了一旁,闲时时常这般打闹。
小安穿着棉衣,雪地上跑不快,李堤腿长,三两步便追上了他,将他按在雪地上,就手一团雪扔了进去,小安唉哟一声大叫,望着他笑了一笑,这一笑着实勾人魂魄,李堤心中一荡,便府下身子吻他,小安手里却抓了一把雪,趁他吻得心神俱醉,将那雪团塞进他棉衣胸口里,李堤哪里料到他这时候作怪,只冷得大叫一声,小安趁机推开他,一面笑着一面转身便跑,他一路跑一路回头看李堤忙忙地抖衣服里的雪,笑得几乎闭气,猝不及防,便撞入一人怀中,还没看清撞着了何人,身子便被人狠命一推只听人骂道:“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冲撞王爷。”
小安在雪地上跌了一跤爬起身抬头一看,只见一人身穿黑色貂裘,一张艳丽绝伦的面孔冷若冰霜,直扫入鬓角的双眉高高挑了起来,墨浓双瞳里寒气森森,这张脸小安作梦想起来牙也要颤,那般狠暴的神色,不是林寒卿又是哪个?
只听林寒卿冷冷地道:“白小安,你跟本王倒还真是有缘啊。”
小安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只得跪在地上道:“小人。。。。小人。。。给王爷请安。”
李堤远远地见小安撞着了人,随即见小安跪了下来,心知必是什么官宦人家,小安年纪小,他怕吓坏了他,忙忙地往前赶,林寒卿站着便见一个青衣书生往这边跑,正是适才和小安打闹的人,便冷笑了一声:“这人便是你两相情愿的相好了?富安举子李堤,误了去年考期,现住在你家的是不是?我当如何呢,哼。。不过如此。”
小安听他说得清楚,心中一寒,这颖王居然连李堤是哪里人因何滞留京中都说得明明白,自己和他的事定是早也被他探听清楚了,只得趴在地上说:“小人冲撞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话音未洛李堤已经跑到跟前,先施了一礼,这才抬眼看林寒卿年纪虽轻,却容颜绝丽,气度尊贵,神色颇为倨傲,便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只得道:“不知是那位大人驾下,我这兄弟年纪幼小,冲撞了贵驾,还望公子海涵。”
林寒卿上下打量了李堤一番,转身便去,行过小安身边时,略站了站,又是冷冷一哼,一众随行跟从了去,好大一队人,除了雪地上脚步声响,却连半声咳嗽也无,肃穆无声地去了。
李堤忙拉了小安起来,看他脸色惨白,忙问他:“怎么了,这人认得你?”
小安揉了揉膝头,道:“这便是颖王。”
李堤啊了一声,小安道:“你认得他?”
李堤道:“我听人说本次会试,主考官便是颖王,却没料到是这般人物,真是少年英才啊。”
白小安冷冷哼了声:“英才,哼,狗才差不多。”听得李堤说林寒卿是主考,不由拧紧了眉头。
六
白小安想起林寒卿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心里总是不安。他知道李堤将功名看得极重,本来是个胸中有才的人,如果因为自己却落了榜,小安心里越想越是不安。想来想去,林寒卿什么都知道,又是主考,该不会因为自己这样一个市井小子,却无端连累了李堤前程?
那时三娘替他们炒了糖粟子,两个人在灯下剥着,李堤剥出来便塞一口在小安嘴里,小安一阵嚼了,想起那事来,满心想问他,是不是功名第一等重要,可是看他青黑的眼圈,再看满屋子的书,又觉得这话不是白问?功名不要紧,李堤干嘛一人在这里熬这清苦日子?二十二岁也不肯娶妻,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青云直上,一展平生之才。
小安想到这里,想起林寒卿的脸面来,李堤见他出神,轻轻伸指在他额上打了个响指道:“想什么呢,这般神不守舍?”
小安便腻上他身子,道:“再有月余你就要下场去了,我舍不得你么。”说着张开口去亲李堤,李堤吓了一跳,道:“做什么呢,你娘还没睡呢。”
小安放起赖道:“不管,你抱着我,这个身子你还能抱几日。”李堤被他一说也觉得心酸,搂了他道:“你休说这话,我自遇到你,早没什么娶妻的想头,这次就算中了,我也不能放了你,咱们两个长长久久地好下去。”
白小安道:“这话当真?”
李堤道:“当真。除了你别个我看不上。”
搂了他在怀里,道:“小安,他日我若富贵了,必不会丢下你的。”小安睁了一双乌溜溜的眼,半晌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也不会丢下你的。咱们两个要好一生一世才成。”李堤心中感动,下死力地抱住了他。
林寒卿听了崔管事的话,抬起眉毛哦了一声,半日没言语。那崔管事道:“市井小子不懂礼数,王爷哪里是他想见便能见的?小人这就去打发了他。”看林寒卿依然没有言语,有点不得主意,正要抽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