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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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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掌力接实,杨凤吟已知非敌,只觉对方力道,强猛绝伦,震得杨凤吟气血上涌,不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慕容云笙发出的一掌,虽非直挡锐锋,但也觉着被那反弹之力震得心头一震,暗道:

“这人的功力,当真是深厚得惊人。”

杨凤吟接下一掌之後,心中暗暗吃惊道:“如若他再发一掌,我势必要伤在他的掌力之下了。”

但形势已成骑虎,只好暗中戒备,准备再接他一掌。

那知情势大出意料之外,萧叁山突然哈哈一笑,道:“女娃儿,你能接下老夫一掌,足见高明……”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老夫仔细想过了你说的话,觉着你说的不错。”

杨凤吟道:“那很好,我还道你老糊涂了,永远想不明白个中道理。”

她得寸进尺,愈骂愈凶,只听得慕容云笙暗暗地皱起眉头,耽心激起那萧叁山的杀机。

康无双和连玉笙都没有说话,也未阻止杨凤吟。

一声深长的叹息,划破了黑暗中的寂静,耳际间响起萧叁山的声音,道:“女娃儿,你今年几岁了?”

杨凤吟已然运集了全身的功力,准备着那更为凌厉、恶毒的一击。

听得萧叁山问她年龄,心头为之一松,道:“我十八岁……”

萧叁山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打断了杨凤吟未完之言。

杨凤吟奇道:“你笑什麽?”

萧叁山道:“老夫如是当年娶妻生子,孙女儿也比你的年纪大了,所以,老夫也不和你一般见识。”

黑暗的甫道中,突然间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哭声,悲悲凄凄,动人心弦。

杨凤吟怔了一怔,道:“你哭什麽?”

萧叁山道:“你这丫头,说的甚是有理,可怜老夫不但无儿无女,这一身武功,只怕也无法在世间流传了。唉!当年老夫苦苦习武,想不到练了这一身绝技,竟然埋没於斯,势将随老夫的死亡绝响人间。”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连老前辈,这人倒是性情中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连玉笙道:“九指翁萧叁山,如若没有这一点赤子之心,这数十年来,闷也把他闷死在这地下石城中了。”

但闻杨凤吟高声说道:“萧老前辈,不要哭了,我们进入石城中见过慕容大侠之後,离开此地时带着你一起走。”

萧叁山止住哭声,道:“你说的当真吗?”

杨凤吟道:咱然是当真了。“萧叁山道:“女娃儿,你过来让老夫瞧瞧。”

杨凤吟举步向前行去,一面说道:“老前辈在哪里,晚辈瞧不到你在何处?”

萧叁山哈哈一笑,道:“老夫击掌为号,你循声行来就是。”

言罢,果然拍响了一掌。

康无双身子一横,拦住了杨凤吟,道:“我跟你一起去。”

杨凤吟道:“不行,他只要我一个人去。”

萧叁山也不接言,只是不停的击着掌。

杨凤吟循击声而行,走约两丈多远,才停了下来。

耳际间,传出了萧叁山的声音,道:“女娃儿,伸过手来。”

这甫道经过特别布置,黑得出奇,四面似是都用着黑绒幔起,黑得叫人瞧不出叁尺外的景物。

杨风吟依言缓缓伸出手去。

但觉一只大掌,一下子握住了杨凤吟柔若无骨的玉手。

杨凤吟仔细看去,只见黑壁上,有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

四道目光交触的反射,使杨风吟隐隐地瞧出了眼前景物。

只见黑臂间,开着一个两尺长短,一尺宽窄的长孔,孔中露出一个大脑袋。

萧叁山笑道:“女娃儿,你瞧到老夫了吗?”

杨凤吟道:“瞧到了,老前辈有何指教?”

萧叁山道:“你附耳过来,老夫要告诉你几桩事情。”

杨凤吟略一沉吟,伸过头去。

康无双凝足了目力,也只能瞧到杨凤吟隐约身形,却无法看到细微动作,倾神而听,也只听到了叁人都暗中运足了功力戒备,但因未闻得杨凤吟呼救之声,都忍着未轻率出手。

足足过了一刻工夫之久,听杨凤吟长长吁一口气,道:“多谢老前辈的指教。”

萧叁山道:“老夫已尽了心力,你能有多大成就,都要看你的造化了。”

语声甫落,突然亮起一道黄光,远远地直照过来。

藉灯光,几人都看清楚了甫道上景物。

只见那萧叁山满头蓬发,头大如斗,双日闪光,须下一片黑髯。

连玉笙道:“老前辈发髯俱墨,想来内功已精进到还老返童之境了。”

萧叁山道:“老夫这髯发俱经染过了,这条甫道中,除了墨黑之外,不准有别的颜色,前面亮起了迎宾灯,你们可以走了。”

言罢,砰然一声,关上了长孔铁门。

但闻遥远处传过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迎宾灯时间有限,诸位要走快一些了。”

康无双突然加快了脚步,向前行去。

杨凤吟紧随在康无双的身後,依序为慕容云笙、连玉笙。

几人行了五大丈远,去路折向右面转去。

那照射的黄色灯光,也一直跟着几人转动。

又行数丈,去路突窄,那照路黄光,至此突熄,但接着却有一道强烈的白光,直射过来,光线强亮,耀目生花。

同时,又响起那清冷的声音,道:“诸位暂请停下,戴上了铁帽子再走。”

康无双道:“铁帽子?”

那应道:“不错,铁帽子,诸位请各站原地,闭上双目,自会有人为诸位加上铁冠。”

康无双道:“要我们束手待毙吗?”

那人冷笑一声,道:“如是要杀你们,那也用不着要你们进入此地了。”

康无双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那人并未施诈,果然是只在几人头上加了一个铁帽子。

那铁帽子由头上直拍颈间,目光难见帽外之物。

只听那清冷的声音又道:“诸位请抓住带路索绳,如是有人擅取铁帽,那就不要怪在下手段毒辣了。”

康无双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但却依言行动,跟着那牵绳之人,向前行去。

这时几人心中都已明白,所以被戴上了一个铁帽子,主要的原因,是怕几人记下行经之路。

那带路人走得很慢,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康无双道:“到了吗?”

但闻一个娇若银铃的声普应道:“到了。”

康无双道:“是否可以取下我们头上的铁帽子了?”

那娇脆的声音应道:“可以,但不劳诸位动手,因为那铁帽外面有毒,幸好诸位都是很守信诺的人。”说话之间,几人头上的铁帽,都被取了下来。

定神看去,只见停身之处,是一间石室,室中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张木案,四张竹椅之外,别无他物。

木案上,燃着一支即将烧完的松油火烛。

一个衣衫滥楼的长发女郎,脸泛微笑地站在室门口处。

这女郎衣着虽破,但身无刑具,并不似蛇娘子说的那般悲惨。

慕容云笙打量那女郎一眼,冷冷说道:“你是不是石城女奴?”

长发女郎微微一笑,道:“你怎麽知道这石城中有女奴呢?”

慕容云笙道:“这石城之中,有很多秘密,知道了叁五件,实也不足为奇。”

那长发女郎眨动一下圆大眼睛,笑道:“你好大口气。”

脸色突然一变,冷冷接道:“你是慕容公子?”

慕容云笙心中亦是暗暗震惊,忖道:“看来,这地下石城之中,对我们的举动,似是极为熟悉。”

那长发女郎淡然一笑,道,“你是叁圣门的大圣主。”。

康无双道:“不错,叁圣门真正的首脑,似乎就是在这地下石城之中…。”

语芦一顿,接道:“彼此都已经叫明了,似是也用不着再作隐语,劳请姑娘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急於求见。”

长发女郎道:“求见何人?”

康无双道:“求见这地下石城中的主人,叁圣门中的真正首脑。”

长发女郎嫣然一笑,道:“不要打算得太如意了,你们身处险地,能否保得性命,还无法预料。”

康无双道:“我们很了解自己的处境,但我们早已把生死事置之度外。”

长发女郎道:“很有豪气。”

康无双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长发女郎不再理会那康无双,两道目光却盯注在杨凤吟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姑娘太美了。”

杨凤吟道:“夸奖,夸奖。”

长发女郎道:“你们如要我帮忙,那就要姑娘答应我一个条件,”杨凤吟道:“什麽条件?”

长发女郎道:“划破你的脸。”

康无双道:“为什麽?”

长发女郎道:“不关你的事,我在问她。”

杨凤吟道:“你能帮我们多大的忙,我要算一算,看看是否划得来。”

长发女郎道:“我安排你们见到这石城中的首脑,够吗?”

杨凤吟道:“不够,再加一点斤两。”

长发少女道:“好吧!带你们去见慕容长青。”

杨凤吟凄凉一笑,道:“好!咱们就这样交换,我划破脸,你先带我们去见慕容长青。”

长发少女道:“但要我动手。”

杨凤吟道:“我既然答应了,自是不会悔改,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麽你要动手。”

长发少女道:“因为我不信任你,要我动手,我就便你永远无法复原。”

杨凤吟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语声一顿,接道:“现在,该是你先带我们去见慕容长青呢,还是先要毁我之容?”

长发少女道:“自然是先要毁你的容了。”

杨凤吟道:“你如是毁了我的容,不肯带我们去见那慕容长青,我岂不是吃了大亏吗?”

长发少女道:“你此刻处境,已经是身处绝地,我心中妒恨你,一定会想法子害死你,不管是明枪、暗箭,你如毁了容,我心中对你没有嫉恨,你活的成份就大一些。”

杨凤吟道:“你既然心中很有把握取我之命。还有什麽顾虑呢?”

长发少女淡淡一笑,道:“你是说……”

杨风吟接道:“你设法先带我们去见见慕容长青,然後,再毁我容,然後再安排我们见这石城首脑人物,这样算起来,咱们谁也不吃亏了。”

长发少女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倒也有理,我出去瞧瞧,等一会我再来。”

言罢,转身而去。

康无双目睹长发少女去远之後,缓缓说道:“你真的要毁容?”

杨凤吟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是否应该毁容,似乎该要你同意才成,不过……”

康无双接道:“不过什麽?”

杨凤吟道:“你喜欢我,只是为了我生得很美吗?”

康无双道:“那倒不完全是,一个人的气度、风姿,和容貌一般重要。”

杨凤吟道:“那就是了,就算我毁了容,我还是我,只不过丑了一些罢了。”

康无双沉吟了一阵,道:“如若是你自愿毁去容貌,在下不敢干涉。但如你受人威迫如此,在下自应挺身而去。”

慕容云笙道:“姑娘为了在下毁容,岂不是叫我终身难安。”

杨凤吟淡然一笑,道:“丈夫不嫌弃我的容貌,我自己也不心疼这张脸,关你什麽事呢?”

第五十八回石城怪丐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姑娘说的是,但我们几个男子汉,眼看你身受伤害,落下残疾,传扬出去,岂不要留人话柄吗?”

杨凤吟道:“原来你怕别人说闲话,损了你慕容公子的威名。”

慕容云笙道:“话虽如此说,但在下的用心……”

杨凤吟道:“你如心中所思和口中所言,不能如一,那还算得什麽英雄人物?”

唇舌如剑,词锋犀利,慕容云笙被她两句话问得膛目不知所以,虽然她有些强词夺理,叫人心中难服,但一时之间,确又无法想出适当的措词反驳,只好向後退了两步,默然不语。

室中又沉默下来,良久之後,那长发少女,又自行了回来。

杨凤吟望了那长发少女一眼,道:“你安排好了吗?”

长发少女道:“好了。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慕容长青。”

杨凤吟道:“什麽时间?”

长发少女道:“现在就可以。”

语声一顿,接道:“你答应我毁去容貌一事,不知要几时动手?”

杨凤吟道:“见过慕容长青之後。”

长发少女沉吟了一阵,道:“见过慕容长青之後,你如变卦,我岂不是上了次大当吗?”

慕容云笙突然奔行两步,一拱手,道:“那慕容长青乃在下父亲,却和杨姑娘无关,姑娘如想开价,尽管同在下谈。”

长发少女略一沉吟,道:“这样吧!我先带你一个人去见慕容长青如何?”

杨凤吟道:“不行,我要和他一起去瞧瞧。”

长发少女略一沉吟,道:“可以,咱们走吧!”

转身向前行去。

杨凤吟回顾了康无双一眼,目光中满是乞求之色,柔声说道:“让我跟他们去一趟好麽?”

康无双凄然一笑,道:“只要你高兴,随便你做什麽都好,我会很安静地等着,不管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杨凤吟举起衣袖拂拭一下双日中流出的泪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丈夫,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此心不渝,可鉴天日,决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康无双挥手一笑,道:“你去吧!见着慕容大侠时,代我向他问好。”

慕容云笙本已举步,追在那长发少女的身後,心中还在忖思着这位姑娘很恶毒,但却是不擅心机……

但他听到康无双和杨凤吟一番对话之後,顿觉心头一沉,四肢发寒,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向外行去。

室外无灯火,一片黑暗。

慕容云笙步履踉跄地冲了出来,一下子,撞在了那长发少女怀中,那少女右手一伸,扶住了慕容云笙,道:“你这人很胆小,怎麽吓得出了一身汗。”

原来,他右颊正好碰上了那少女的理发左手,汗水沾湿那少女的纤纤玉指。

慕容云笙冷哼了一声,疾退两步,道:“得罪了。”

但觉後背被人一把扶住,身子稳了下来。

敢情他退得太急,又谨上了急步追出室外的杨凤吟。

慕容云笙不用回顾,已知身後何人。急急向旁侧门去。

只见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伸了过来,拭去他脸上的汗水。

这不过是一眨眼间的工夫,两人都未说一句。

耳际间响起那长发少女的声音,道:“这段路很黑暗,我牵着你们走吧!”

长发少女拖着慕容云笙快步向前行去。

这条甬道仍然十分黑暗,慕容云笙和杨凤吟都有些看不清,但那长发少女却是奔走快速,从不稍停。

转过了两个弯,那奔走的长发少女突然停下来,她突然收住奔行,事先全无半点预兆,慕容云笙不自主地又撞在那长发少女的身上。

慕容云笙心中甚感抱歉,但那长发少女却浑如不觉一样,低声说道:“你们站着别动,我来开门。”

放开了抓住慕容云笙左腕的玉手。

甫道中太黑暗,黑得慕容云笙无法看到那长发少女近在咫尺的行动,但感觉之中,她似已蹲下身子。

只听一阵轻的波波之声,陡见光线射入,一片明亮。

定神看去,只见那长发少女,正在托起一道门户,慕容云笙看她十分吃力,立时蹲下身子,道:“在下助姑娘一臂之力如何?”

长发少女摇摇头,道:“这不是用力的事,不敢劳你相助。”

慕容云笙碰了一个钉子,退到一侧不再多言。

只见那长发少女把门户托起约叁尺左有时,停下了手,道:“快些弯着身子钻出去。”

杨凤吟、幕容云笙依言屈身而过。

门外景物又是一变。

只见一条长长的甬道,每隔四丈左有时,都有一盏垂苏宫灯。

长发少女小心翼翼的放下门户,道:“你们跟在我身後走,不论遇上什麽变化,都不要多言接口。”

一面从杯中摸出一条白色的绳索,接道:“你们自困起双手,但要困个别人瞧不出可以挣脱的活结。”

杨凤吟接过绳索,结了几个活结,绑住了慕容云笙和自己的双手。

长发少女打量了一阵,道:“咱们走吧!”

举步向前行去。

杨凤吟、慕容云笙并肩走在那少女身後。

行过一盏宫灯,转向有面一条甬道行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袍的老人,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拦住了去路。

那老人一张脸色呈铁青,青得和身上的衣着相似,只瞧那一张青渗渗的脸,就要心生畏俱。

只见他转过目光,冷冷望着叁人,一语不发。

长发少女莲步细碎地行到那青袍老人身前,欠身一礼,低言数语。

那青袍老人点点头,望了慕容云笙和杨凤吟手上困的绳索一眼,微一颔首,缓缓闭上双日。

长发少女举手一招,道:“你们过来吧!”

慕容云笙、杨凤吟依言行了过来,尾随那长发少女身後而行。

又转过一个弩,慕容云笙突然开口说道:“那老人生相很威严,想来,在这石城之中的身份,定然很高了。”

长发少女道:“他像貌奇特,久走江湖之人,一眼就可瞧出来了”慕容云笙道:“可惜在下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不久,没有听人说过。”

长发少女冷哼了一声,追:“没有一点见识,青面阎王你都不知道吗?”

慕容云笙淡淡一笑,道:“多承指教了。”

谈话之间,长发少妇突然停了下来,举手一指,道:“这条甬道尽处,有一座石门,门上写第一囚室四个字,就是慕容长青居住之室,你们去吧!”

杨凤吟道:“你为什麽不带我们去呢?”

长发少女道:“我又不要见那慕容长青,为什麽要去冒险?”

慕容云笙己然举步而行,闻言停下脚步,道:“冒险,冒什麽险?莫非家父神志迷乱,时常出手伤人?”

长发少女笑道:“那慕容长青还好,但那位玩蛇的老叫化子,确是讨厌得很,他就住在慕容长青对面的叁号囚室之中,常常放蛇吓人。”

慕容云笙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凭你姑娘这身武功,难道还怕一条长虫吗?”

长发少女道:“谁说一条了,满屋子除那老叫化子之外,都是蛇。”

语声一顿,接道:“你们只有一盏热茶的时间,还不快去,再要耽误下去,只怕连面也不能见。”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你既带我到此,走与不走,就非你所能控制了。”

心中念转,人却大步向前行动。

杨凤吟听说有蛇,心中有些畏惧,绕到慕容云笙右侧而行。

慕容云笙想到就要见到爹爹,心中无数的不解之谜,就可全盘了然,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是苦是乐。

行到甬道尽处,果见左右各有一座石门,右面写着第一囚室,左面写着第叁囚室,一切都如那长发少女所言。

募容云笙正待举手拍动一号石门,突然叁号室中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什麽人?”

慕容云笙道:“在下慕容云笙。”

但见叁号石门呀然而开,一个蓬头乱髯,身着楼衣的怪人,身上盘着两条茶杯粗细的巨蛇,蛇头探出室外,红信伸缩,身後蛇头攒动,为数不少。

看来,那长发少女说他弄了一屋子蛇,似并非夸张之言。

只见两道炯炯目光,由发髯结中射了出来,盯注在慕容云笙的脸上望了一阵道:“你不是这石城中小??、爪牙。”

慕容云笙摇摇头道:“不是,在下来此探亲。”

怪叫化嗯了一声,道:“你探望什麽人?”

慕容云笙道:“慕容长青。”

怪叫化道:“他是你什麽人?”

慕容云笙道:“是家父。”

怪叫化道:“世上大约不会有人冒充儿子的,你叫门吧!”

退後两步,砰然一声,关上石门。

慕容云笙举手即动石门。

过了一刻工夫,石门才缓缓打开。

只见一个发髯皆白的青衫老人,当门而立。

慕容云笙盯注那老人瞧了一阵,道:“老前辈可是慕容长青?”

青衫老人缓缓点头,道:“我是慕容长青,阁下是……”

慕容云笙扑身拜倒於地,道:“见过爹爹。”

青衫老人脸上闪掠一抹讶然之色,但不过一瞬之间,又恢复了平静之容,道:“阁下是…,¨”慕容云笙接道:“我是幕容云笙。”

青衫老人啊了一声,道:“你先进来,咱们慢慢地谈。”

慕容云笙站起身子,行人石室。

杨风吟紧随在慕容云笙身後而入。

青衫老人缓缓掩上石门,步履摇颤地行到石室壁後一座石榻之上,坐了下去。

杨凤吟冷眼旁观,看他举步艰难之状,似是一身武功,都已经失去。心中暗暗骇然,忖道:“他如失去武功,救他离此,只怕非易了。”

慕容云笙早已经泪眼模糊,未注意到那老人的举动。

那青衫老人坐稳身子之後,目光转望着杨凤吟,道:“这位姑娘是--”杨凤吟接道:

“晚辈杨凤吟,和慕容兄是道义之交,情同兄妹。”

青衫老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杨凤吟突然一整脸色,严肃地间道:“老前辈,可是慕容大侠麽?”

慕容云笙连经凶险之後,也变得小心起来,听那杨凤吟问的口气不对,立时心生警惕,举手拭去目中泪水,只见那青衫人手搏长髯,坐在石榻之上,沉吟不语。似乎是杨凤吟这一问,问得那老人很难作答。

陡然之间,慕容云笙心中动疑,神情肃然地问道:“老前辈到底是不是慕容长青?”

那青衫老人缓缓抬起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答非所问地道,“你是募容长青的儿子?”

慕容云笙道:“不错,老前辈如若不是慕容长青,希望早说实话,免得招杀身之祸。”

青衫老人突然放声而笑,道:“老夫被囚於此,已不知几易寒暑,除了进食之外,何异行??走肉,早已了无生趣,你如想以死威胁我,老夫早已无贪生之心了。”。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听老前辈的口气,已经承认不是幕容长青了。”

青衫人摇摇头道:“老夫没有说不是慕容长青。”

慕容云笙一皱眉头,道:“你如是慕容长青,自然知晓慕容长青昔年之事。”

青衫老人双日盯注在慕容云笙的脸上,摇摇头,叹道:“不论我是不是慕容长青,但你是慕容长青的儿子,那就成了。”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晚辈不解老前辈言中之意。”

青衫人颔首说道:“你千里迢迢,受尽了千辛万苦,找来此地,那是一片可昭日月的孝心,只要你有此心,那就算尽了孝心了--”慕容云笙事先想到了很多意外变化,但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景,一时呆在当地,不知如何应对。

杨凤吟缓缓伸出手去,拭去慕容云笙夺眶而出的泪水,柔声说道:“你静静心,休息一下,我和这位老前辈谈谈。”

慕容云笙长叹一声,退到一侧。

杨凤吟清澈的眼神,凝注在青衫老人的脸上,缓缓说道:“老前辈,不论你是不是真的慕容长青,但他是慕容长青的儿子,有很多话,也不便说,我就不同了。”

青衫人道:“你怎麽样?”

杨凤吟道:“我没有他的顾虑,我能畅所欲言,放手施为。”

青衫老人淡淡一笑,道:“好!老夫愿闻其详。”

杨凤吟道:“你如是慕容长青,就该体谅他千辛万苦,找来此地,历九死一生之险,孝心足以撼天动地,就该认他为子,说明内情”青衫老人似是被杨凤吟犀利的言词,逼得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沉吟了一阵,道:“如是老夫不愿说呢?”

杨凤吟道:“那你就不是慕容长青。”

青衫人道:“就算你能证实了老夫的身份,不是慕容长青,你将如何?”

杨凤吟道:“那好办。”

突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青衫老人的右腕脉穴,道:“我要一根一根地拔下你的满嘴胡子,再拔光你一头白发,然後再拔牙齿,挖你眼晴。”

青衫老人怔了一怔,道:“老夫早已活腻了。不怕死。”

杨凤吟道:“谁要你死了,我要你不死不活的再受十年罪。”

一面说话,一面暗加手劲。

但闻老人失声而叫,疼的老泪滚落,脸色大变。

慕容云笙心中大急,道:“轻一些,不要伤了他老人家。”

杨凤吟道:“他不是你爹爹,你爹爹一身绝技,怎会如此不成。”

慕容云笙道:“也许他们废了他一身武功。”

杨凤吟道:“依你之意呢?”

慕容云笙道:“你慢慢地问他,不要伤害他。”

杨凤吟道:“如是慢慢地和他谈,只怕谈上雨天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伸出右手,“拔了那老人两根胡子。只疼得那老人大叫一声,流下来雨滴泪水。慕容云笙心中暗道:我父亲乃是天下的一代大侠。就算失去了武功,也不会这般大喊大叫,这人果然不是了。只听杨凤吟冷冷说道:“老头子,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咱们就试试看。”

右手连挥,一口气,拔下那老人十几根胡子。

青衫老人急急叫道:“不要拔了,咱们再谈谈。”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这才对啊!你先说你是不是慕容长青?”

青衫老人摇摇头,道:“我不是。”

慕容云笙心中虽然早已对他是不是慕容长青一事起了怀疑,但此刻听他亲口否认了慕容长青的身份,不禁仍黯然一叹,一种失望悲苦,流现於神色之间。

这石室燃有一盏灯火,慕容云笙的悲苦神情,瞧得十分清楚。

杨凤吟低声说道:“大哥,不用悲苦,他虽然不是慕容长青,但我相信令尊定然还在石城之中。”

慕容云笙啊了一声,忖道:“他如不在这囚室之内,那会躲在何处呢?”

但闻杨凤吟问道:“你在这石室中好久了?”

青衫老人沉吟了一阵,道:“大约四五年了吧!”

杨凤吟道:“才四五年?”

青衫老人道:“也许更短一些,老朽实在记不太清楚了,他们把我关到此室,教了我一套说词,要我冒充慕容长青,你们今日追问之言,完全出人意外,所以老朽无法回答,被你们找出了破绽。”

慕容云笙道:“那是你根本不会武功了。”

青衫人点点头,道:“嗯!老朽从未学过武功,手无缚鸡之力。”

杨凤吟道:“因为你长的很像慕容长青,所以,才被他们选作了慕容长青的替身。”

青衫人道:“不错,你这女娃儿聪明得很。”

杨凤吟放了那青衫人的腕穴,轻轻叹息一声道:“慕容兄,他知晓的事情,恐怕只有这些了,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我觉着应该换个方法了。”

慕容云笙道:“在下方寸已乱,应该如何,悉凭姑娘裁决。”

杨凤吟伸手一指,点了那青衫老人的穴道,道:“走吧,咱们先去问问那玩蛇的人,如若是他不知道,只有设法问那位带路的姑娘了”慕容云笙望了那青衫老人一眼,举步向外行去。

杨凤吟紧追身後,出了室门。

抬头望去,只见那怪叫化,早已开启了石门,当门而立。

数十条蛇头转动,吐着红信,作势欲扑。

杨凤吟生恐慕容云笙心神不属,讲错了话,急急接道:“老前辈--”那怪叫化冷笑一声,接道:“臭丫头,闭上口,老夫素来不喜和妇道人家交往。”

杨凤吟看他身侧蛇群,跃跃欲试,不敢出言反击。

慕容云笙只好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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