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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视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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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的大好前程,陈庭介决定挑软柿子吃。
  陈庭介看向吴致远。“你敢动我试试看,我会告到翔鹰,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吴致远不动,安静的口吻藏着怒火,可惜陈庭介笨得没听出。
  “你强暴于心?”
  “我可没变态得喜欢男人,骆于心?送我都不要!”陈庭介一句话撇得干干净净。
  可他不知道这一句话激怒了两个男人。
  “明明是你打晕于心,将他带走的。”吴致远怒目而视。
  “我不知道这件事。”他笑着帮自己开脱,却不识相的加上一句:“如果是我下面的人要帮我出头,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
  陈庭介看看叶镇宇的脸色如常,勇气大了一点,希望可以全身而退。他点点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他们好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吴致远拉住,一拳揍上他的肚子。
  “好!”叶镇宇拍拍手,为吴致远这有力的一拳喝采。
  这一拳正中胃部,痛得陈庭介直不起腰来。
  陈庭介挣扎着扶住墙,遥望远方,希望同伴会来相助,但是他看不到任何前来援助的迹象。
  叶镇宇冷笑。可怜的人,他不知道柳至轩已经被他收买了,任凭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任何一人前来。
  这年头,有钱好办事,这个道理陈庭介不会不知道,要不然他那些伤害于心的手下从何来?
  他吩咐部属:“看好四周,警察来时喊一下。”
  说完叶镇宇将西瓜刀一抛。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取他性命,但他要他永远记得这次教训。
  他加入战局,架起陈庭介痛揍几拳。
  陈庭介终于抛下自尊大喊:“救命啊!”
  这一声求救很快就被叶镇宇以几巴掌终结,暗巷中,复仇持续了许久。
  衬着冷夜,吴致远强烈的恨无法稍减,他恨透了这个带给骆于心伤痛与羞辱的人;明知道这晚过去,陈庭介会一状告到学校,带给自己一场浩劫,但为了骆于心,他什么都不顾了。



    “记三个大过退学?我绝对不让这件事发生。”
  “于心,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跑去找校长也没用,谁会因为一个学生的求情,就撤消原来的处分。”
  黄芹蕙气喘吁吁的跟在骆于心后面,刚刚在布告栏上看到公告后,骆于心就气得直接往校长室走。
  “不试怎么知道!”
  “于心,你以为这是日本偶像剧,冲进去抗议就可以力挽狂澜吗?”
  “校长认识我,我跟他求情看看。”
  黄芹蕙终于在校长室外扯住骆于心,她不认同的说:“这是处罚吴致远,关你什么事?他平常自以为比别人优秀聪明,现在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况且他功课好,要转到别的学校还不简单,你操心什么?”
  骆于心对她开始厌烦,一张嘴说个不停,偏偏说出来的都是不中听的话。
  “他是我的哥儿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少管,烦死了。”骆于心不耐烦的回道。
  听到骆于心的口气,一向被人捧在手掌心的黄芹蕙交叉双手,撇一撇嘴,原本娇美的容颜变得狰狞。
  她任性的说:“你自己选,有吴致远就没有我。你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还在一起干嘛?”
  骆于心当下毫不犹豫。“你走吧!”
  “你真的要我走?”
  黄芹蕙从没有吃过男人的排头,她总认为只要她跺个脚、扁个嘴,男人就会心甘情愿为她做所有的事。
  “你快走吧!我一个人去。”骆于心淡淡的说。
  那张天使般的脸孔,一旦冷漠时,益发冷漠无情。
  黄芹蕙变了脸色,她没看过骆于心生气,更没看过这样严肃的他。
  “哼!走就走,你以为我只有你啊!”从来没有人这么忽视自己的存在,连对她爱理不理的叶镇宇也不会。黄芹蕙一跺脚,气冲冲地走了。
  骆于心知道自己彻底的惹恼了她。他摇摇头,不管她了,再说下去两人只会越说越僵,他们之间很早就没话可说了。
  他转过身,举手敲了下校长室的门。



 



“于心?”校长见到进来的是骆于心,笑着问:“怎么了?这里是校长室,不能就这么闯进来的。”
  校长向来以慈祥的教育家闻名,对体育活动的推动不遗余力,骆于心多次因跳水比赛与他会面,他对这个跳水界的明日之星很是看重。
  “校长,为什么要给致远这么重的处罚?当初致远是以前几名的成绩进来的,他可以选更好的学校,可是他没有,他这么喜欢翔鹰,现在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赶他走?”
  校长苦笑着说:“吴致远不肯解释他为了什么事揍人,所以我只好听对方的片面之词。于心,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道。”
  骆于心当然也不肯说,他想到好友为了维护他,宁可默默地接受处罚,眼眶泛红。
  笨蛋,自己跑去帮他报仇后就想一走了之,如果真要报仇,为何不找他一块去?至少可以有难同当。
  骆于心在心里骂吴致远骂了一千遍。
  陈庭介被揍的事情传遍了两所学校,也登上报纸的社会版,使学校的名声遭受损伤,幸好校方刻意保护事件的当事人,没有公布吴致远的名字。
  但吴致远仍受到校方相当大的责难,吴致远不开口不辩解,甚至自请处分,不到两天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骆于心深吸一口气。“校长,如果我们单靠对方的片面之词,就轻易定学生的罪,这显示学校保护学生的能力不足,错可能在对方,谁对谁错谁都无法证实;但如果不处罚,对青萝也无法交代,且有违校规。我不期待完全撤消对致远的惩罚,但我希望可以跟校长做个协议,如果您能够减轻致远的惩戒,我保证高中运动会时定会拿到冠军,为学校挽回校誉;要不然,我就跟致远一起走,离开翔鹰高中。”
  校长没有对骆于心挑衅的口气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听起来很像威胁喔!”
  “是,如果他走,我也不想待在这所学校了,老实说,如果我进入以体育为主的学校,会更有发展不是吗?”骆于心表面冷静镇定,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其实心里紧张得几乎令他发抖。
  “于心,你先回去,我会考虑的。”
  “校长,致远品学兼优,有目共睹……”
  “于心,你先回教室。”
  校长眼镜底下的目光从和蔼转成犀利,骆于心不敢再说,退了出去。
  校长其实心中已允诺了骆于心的要求,可如果一口答应,对骆于心太过纵容,只怕将来他恃宠而骄,所以先叫他走。
  其实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学生,吴致远循规蹈矩,他相信吴致远如果伤人就一定有不得不然的原因;这次的处罚会这么重,也是因为对方势力庞大,利用政界、学界多方施压要吴致远离开学校的缘故。
  若骆于心发下此豪语,他可以用以当成谈判的筹码,有希望总比没希望来得好。



    结论很快就出来了,学校重新发布公告:吴致远改记一个小过,但需要撤销班联会主席的位置,除非有半数以上的班联会成员希望他留下,由下次会议表决。
  骆于心得偿所愿,看了布告后,得意地整天笑呵呵。
  吴致远打了他的头一下。“别得意,校长私下对我说,如果你这次没拿到冠军,我就要自行退学。”
  “啊?”骆于心的脸垮了下来。“奸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吴致远夸奖骆于心:“这句话用得不错。”
  “你为什么这么轻松,你的前途掌握在我手中耶?”
  “很好啊!”
  吴致远一派轻松的微笑,骆于心反而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团团转。
  我的心早已在你手中,再多一样又何妨?吴致远在心里暗道。
  不论如何,这个公告一出,短时间内致远是不会离开了。骆于心松了一口气。
  “谁教你这么逞强,早一点告诉我就好了。”吴致远拍了骆于心的脸一下。
  “我又不是女人,发生这种事,总不能四处哭诉。”
  “可以告诉我啊!难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这种事对我说不得?”
  “就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要你为我担心。你还记得国三时,有人嘲笑我爸跟别的女人跑了,你背着我把那人约到厕所打个半死的事吗?”骆于心笑笑。“陈庭介还活着吧?我真担心他被你打死了。”
  “还剩半条命,死不了。”
  吴致远宁静的表情,衬着学校中庭的绿意,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芳香,这一切都让人感到舒适且安心。
  骆于心从来没有想过吴致远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所以一时乱了方寸,回想起那一天冲进校长室的情景,骆于心觉得自己犹如被吴致远附身,说了一大段自信又不肯让步的宣言。
  “让我抱一下好吗?”骆于心突然伸手抱住吴致远。
  两人坐在长椅上,骆于心侧过身子,环抱住吴致远。
  他有着令人安心的呼吸与心跳。
  骆于心发现这种感觉好温暖,跟抱住黄芹蕙的感觉完全不同,一抱住就不想放手。
  好累、好累,好多事堆在他的生命当中,幸亏有致远在他身边;也许是致远太优秀了,所以只要在他身边,他就从不觉得失败这两个字会属于他们。
  这个赌注太容易,他一定会赢的。
  感觉吴致远的身子在他的臂弯中扭动了几下。
  是觉得不自在吗?
  骆于心放开手,一张嘻笑的脸显得严肃。
  “要报仇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运动员不可打架闹事。”吴致远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替心爱的人报仇是自己的事情,他要亲自动手。
  骆于心蹙起眉头。“难道班联会主席就可以去?”
  已经放学许久,骆于心还在中庭跟他坐着闲话家常,吴致远觉得怪异;不去练习的时刻,总有黄芹蕙来找他,今天却迟迟不见她的踪影。
  他好奇地问:“你的女友呢?”
  “她大概在生我的气,我上次赶她走。”
  那天他毫不留情地赶走她,定然使她火冒三丈,打电话也全然不理;今天早上,远远见到她,她见到他来,转头就走了。
  总归一句话,女孩子是麻烦的生物。
  “去哄一哄就好了。”
  这骆于心当然知道,可是他对这段感情已经兴致缺缺,感到索然无味了,他不想多花心力。
  “我想分手了。”
  “哦!那也好,可以专心用功。”吴致远眨了一下眼睛,不敢流露欣喜的表情。
  这件事他不想过问,对于骆于心的感情他只能守候着、守护着。
  “不交女友是一回事,可别叫我跟着你日夜苦读。”骆于心笑笑地握住吴致远的手。
  他逃开,骆于心又抓住。
  两个人似游戏般的打来打去。
  “哈哈!”骆于心笑出来。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骆于心心上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致远没有因为他发生这种事而用小心翼翼的态度对他,他可不想被当作病人一般看待。
  他没发现吴致远脸部潮红,一颗心怦怦直跳。
  对骆于心来说这只是游戏,但一接触到他的手,吴致远不禁心猿意马。
  习惯了叶镇宇占有式的拥抱,骆于心的怀中却轻软舒适,从刚刚的拥抱后,吴致远心中就充满着对骆于心的渴望。
  吴致远扭开他的手。
  这个人啊!什么都不知道,看不到别人的感情,吴致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骆于心犹自笑着,不知道好友的心思。



    “于心最近心情不好。”
  “一定是要分手了。”
  “我打听到他们中午约在后门那边的水池。”
  “你又打听到了?真厉害,中午我们去瞧瞧。”
  就这样,当骆于心要提出分手的时候,周遭不知道围了多少对眼睛,其中以骆于心后援会的人数最多。人人有意无意的聚集在这里,想要一睹这对校园情侣的决裂。
  站在树下,骆于心有点犹豫的说:“芹蕙,我想要分手。”
  “好啊!”黄芹蕙点点头,随口答应。
  这让预演半天的骆于心觉得失望,他本以为她至少会表示一些不舍。
  “那……还是朋友吧?”
  骆于心原本的台词派不上用场,所以整个人呆住,他看着女友。
  不,是前女友。
  黄芹蕙用手绞着头发。在阳光下,她肤白似雪,阳光一照,没有任何瑕疵;她还是漂亮得很,可惜毫无灵魂,也没有触动骆于心的灵魂深处。
  结束这段感情,骆于心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开始。
  他的感情不能这样白白被挥霍,人的青春有限,如果不适合,早点分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经过这一次的交往,骆于心发现自己对感情有了新的了解,爱情的产生不能因为寂寞,不能为了打发时间。
  黄芹蕙嘴角弯起,淡淡嘲讽的说:“反正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想试试看你是否喜欢女人,现在试过了,你果然喜欢男人。”
  “我不喜欢男人。”
  “才怪,你跟吴致远在一起的时候,笑得多开心;跟我在一起,笑得太温柔了,温柔得一点感情都没有,你爱的人不是我。”
  黄芹蕙控诉着,但骆于心只是否认的摇头。
  “你误会了。”
  “明明就是!你老是说致远怎样、致远怎样,我跟你在一起,真正认识了解的居然是吴致远。”
  “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难道都是吴致远?”黄芹蕙越想越生气,她同时败给了两个男人;镇宇的眼中有于心也有吴致远,于心眼中有的也只是吴致远。
  她恨恨地问:“不好奇谁叫我来试验你的吗?”
  骆于心没有说话,他拿出一个钥匙圈交给她。“小心点,不要再弄丢了。”
  钥匙圈是一个花型的铃铛,是他买给她的,有好几天她特意带在身上,每走一步就发出轻脆的声响。
  “这我掉好久了,你在哪里找到的?”黄芹蕙变了脸色。
  “在镇宇的房间。”
  上次在叶镇宇房间过夜,他在床上摸到了这个钥匙圈;他本来以为只是巧合,顺手放在口袋,但后来发现黄芹蕙的钥匙圈也同时消失,觉得其中有鬼,今天黄芹蕙一提,他很快的就把前因后果串了起来。
  可见他并不笨,黄芹蕙以前把他看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实在太轻视他了。
  黄芹蕙眼见自己露出马脚,也不是很在乎,微微一笑。“反正你都知道了,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不是吗?”说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跟你玩玩啊?难道我没有试着去培养感情吗?
  骆于心颓然坐倒在地上。
  草地柔软,小湖碧波荡漾。他想起当初是在这里跟黄芹蕙有了第一次对话。他怎么会那么笨呢?那天他们一前一后的出现并不是巧合。
  骆于心越想越生气,对黄芹蕙与叶镇宇也益发的不谅解。



    事后,骆于心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吴致远。
  没想到他像是知道般的点点头,没有其它反应。
  “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我是猜的。”
  “为什么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骆于心觉得气闷,发生在他周遭的事情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每个人都明白,只有他最后才知道,他对这种情形相当不满。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把我送到镇宇房间?你为什么跟他有说有笑?你根本不记得他跟我有仇对不对?”吴致远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有点招架不住,他知道这次是转移不开话题的。
  “我觉得镇宇这个人不错,很懂得照顾人。”
  “因为他混帮派啊!当然懂得照顾下面的人,要不然老大怎么做?就像你,也很照顾人,还常跟我讲,这叫恩威并施。”
  吴致远笑了。原来于心都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嘛!
  “你不准再跟他往来,他先抢我的女友,现在又跟你往来,他到底想要干嘛?把我身边的人统统抢走?总而言之,你不准跟他做朋友,否则有他就没有我。”
  骆于心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口气极像那天的黄芹蕙,任性的要他在她与好友之间作抉择;不过他跟致远的交情不同,骆于心很放心地想,吴致远绝对会选他的。
  黄芹蕙早就跟叶镇宇有关系了,他并没有跟叶镇宇抢。
  吴致远想要帮叶镇宇辩解,却将话咽了下去。于心不会喜欢听的。
  他顺着骆于心的口气回道:“我以后不跟他接近就是。”
  “很好,告诉我,你们都聊些什么?”骆于心得意的微笑,瞧吧!致远一定会选他的。
  他跟镇宇不太谈话,欲望上的互相满足是他们来往的目的,言语并不必要;而他们谈话时,十之八九说的都是于心,他们共同喜欢的人。
  “这……”吴致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课钟救了吴致远,一阵乐声响起,这是翔鹰高中特有的文化,以古典乐曲替代铃声。
  “这是什么,难听死了,上个月那首比较好听。”骆于心痛苦的捂住耳朵,那枯燥无味的弦音让他头痛。
  “巴哈的无伴奏大提琴,很好听啊!你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
  吴致远翻开书本,赶骆于心回座位上安静坐好。骆于心倒也听话,乖乖的坐在邻座,只是用眼睛盯着吴致远看。
  逃过这一次是侥幸,吴致远知道不会有下一次。
  从现在开始,他要跟镇宇保持距离。



    骆于心与校长的约定很快便传遍学校,有人说骆于心重情重义,不愧是个好男儿;有人说校长法外开恩,明知道骆于心会赢,所以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但不免有人担心,如果骆于心输了,一次失去课业、体育顶尖的两个人物,翔鹰高中将损失惨重;当然也有野心份子因吴致远离开班联会,而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进入权力核心。
  各方人马都注意着这件事情,骆于心的练习场地,每天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站了一地。
  当然,趁这次机会在学校开设赌局的事情也发生了。
  “我看不出来他的状况怎么样,现在赔率多少啊?有多少人赌他会拿冠军?”
  一个人坐在池边,眉飞色舞地说到一半,手机被人抢走。
  “喂,你干嘛!”
  话还没有说完,他发现眼前站着的竟是吴致远,只见他一脸铁青。
  “学校严禁赌博。”
  “你已经不是班联会主席,有什么权力管我?先把你自己管好再说!”
  那人从鼻子哼了一声,伸手把手机抢回来,根本无视吴致远的愤怒。
  吴致远痛恨别人把这件事拿来下注,他问:“是谁开的赌局?”
  “要你管?”他转身就要走。
  自吴致远当上班联会主席后,从来没有让人如此轻忽过。
  他这时看到一道身影,挥手召唤:“小队长,过来一下。”
  来的人是新上任的纠察小队长赵如中,看见吴致远深深一鞠躬,敬重异常。
  “主席,好久不见。这人在找你麻烦?”
  赵如中看到吴致远身旁的人脸色不对,像是做贼心虚般地急着逃走,却被吴致远用力握住肩膀。
  吴致远微笑着说:“不,他是于心的跳水迷,正在跟我讨论这个动作呢!”
  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点头。“是啊!”
  翔鹰的校规比一般学校严苛许多,迟到三次就要记警告一次,集满三次警告换小过一个;小过得来也容易,凡服装仪容检查不过、无故旷课等过失,统统在小过的范围当中。
  被记大过也不难,打架闹事、聚众赌博等有辱校风之事,一定逃不了一两个大过的命运,集满三个就可从翔鹰高中光荣结业。
  那人想想自己离退学只在一线之间,连忙点头称赞:“看于心这个……这个……动作做得不错、太完美了,简直无懈可击!”
  他本来想要找一个天花乱坠的形容词,可是对跳水外行,所以只能说一些笼统的话。
  吴致远忍不住笑道:“这个背跳真的不错,水花少,脚背也有打直。”
  原来这个姿势叫背跳,那人又陪笑。“是啊!是啊!”
  赵如中看两人有说有笑,应该是朋友没错,很恭敬地又一鞠躬。
  “主席,我走了,大家都等着您回来,你放心好了,赞成的人绝对在半数以上。”
  吴致远点点头,赵如中双脚立正,又行了一个举手礼才走。
  “学校还在我的控制之下,别以为我已虎落平阳,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开这个赌局了吗?”吴致远微笑。
  “是叶镇宇。”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地下老大从事的是营利事业。
  听到叶镇宇的名字,吴致远百感交集,所有纠缠在他与骆于心之间的情感统统涌上心头。
  他无法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镇宇对他十分温柔,无论是肉体或是情感上,他一向放任他,即使偶尔有嫉妒也并不让他讨厌。
  他是个霸道的人,但他见识过他那种无言的温柔。
  叶镇宇跟他之间的微妙情感,只能被他放在心中,这并不需要、也不能响应。
  轻吁一口气,他简单的吩咐:“记得统统压在于心身上,他绝对会赢。”
  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镇宇去做他的地下经济吧!这是自己惟一能回报他的方式。
  吴致远仰头看骆于心又做了一个难度三以上的动作,他专心执着的眼神让吴致远心动。
  于心会赢的,一定!



    “于心,不要再跳了,很晚了。”
  “再跳十次。”
  骆于心挥挥手,完全不管吴致远的劝阻。比赛一天天接近,他练习得益加勤奋。
  吴致远在旁陪着他,骆于心的努力是为了他,他无法放他孤军奋战。
  跳水需要坚强的意志力与充沛的体力,稍微的分神便会造成严重后果,骆于心却没有越跳越差,他的专注力一流。
  “你再不回家,骆妈妈会担心。”
  “才不会。”
  “有数学跟物理作业喔!”
  “没关系。于心!”
  “你不要再 唆了,这件事最重要。”
  吴致远终于住了口,幸好骆于心离他甚远,看不到他心情激荡的表情。
  他将骆于心的书包拥在胸前,作为一种替代,代替他不敢伸手将骆于心拥住的情感。
  骆于心是如此努力的为他奋斗,他无以为报。
  一群少女看得累了,先行离去,一面走一面笑闹的她们,走至门口忽然噤若寒蝉。
  叶镇宇的高大身躯站在门口,女孩们如老鼠见着猫一般从他身旁钻过去。
  叶镇宇没有惊动任何人,骆于心也没有发现他,他看了看骆于心,又看了看吴致远,以他一贯深沉专注的目光。
  吴致远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他。
  抱歉,现在的我只有于心。他在心中默默的说,祈祷叶镇宇会懂。
  骆于心高兴地笑道:“致远,跳完这最后一次,我们就一起回家。”
  “好!”吴致远回答。
  “要不要去吃个消夜?”
  “也好啊!吃你最喜欢的汤包。”
  他将注意力全部转至骆于心身上,一回首才发现,叶镇宇早失去了踪影。



    开赛的那一天是阴天,山雨欲来风满楼,但仍挡不住络绎不绝的人潮。
  高中运动会已经开赛多天,游泳池畔的成绩乏善可陈。惟有跳水这一项,参加的人不多,却格外引人注目,因为在台湾,跳水还是属于小众运动,水准跟选手数量都不能跟一些跳水大国相比。
  两年前,骆于心的出现带给跳水界新的希望。他是天才型的选手,练跳水不到一年,就可以跟一些前辈齐肩,且进步的速度惊人,每次比赛都可以看到他对自我的突破。
  骆于心跟吴致远一同到达游泳池的时候,池畔已经满满的都是人,许多熟面孔夹在其中,有骆于心后援会,有班上的同学,还有黄芹蕙。
  她特地走过来跟骆于心说话:“于心,为了致远要好好加油,我……其实我很喜欢你,不完全因为镇宇。”
  那天她发过脾气后,又回头想到骆于心的好,他天真开朗,对她也温柔体贴,她实在没必要对骆于心生这么大的气。
  “没关系,我又没怪你。”
  骆于心现在一心记挂着比赛与吴致远的去留,对他而言,黄芹蕙有如一场春梦,散得无影无踪。
  不同的是,这场春梦真实了一些。
  黄芹蕙走回位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孩子,骆于心明白,这又是黄芹蕙另一个喜欢的人。
  他只是不明白,不停的更换伴侣有何乐趣可言?每换一个人都必须经历适应的过程,当自己开始渐渐适应对方的习性时,一切又要重头了。
  不稳定的关系何其辛苦?还是在这世上,每个人都如此不幸,寻寻觅觅,却仍找不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真正灵魂的另一半?
  骆于心走向更衣室,吴致远在等他。
  “加油!发挥实力就好,不要太在意名次。”
  吴致远老是这样鼓励他,很实际又很普通的加油话语,让他皱起眉头。
  “别开玩笑了,当然要得第一,我会为你拿个第一回来。”
  “为你自己就好。”吴致远笑笑,他对骆于心有信心。
  “不,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们一定要在同一所学校。”
  骆于心握拳。他绝对不放致远离开,他一直跟着他的脚步,进翔鹰高中也是为了跟致远在一起,如果致远要走,他也不要这所学校了。
  吴致远看到骆于心义愤填膺的表情,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骆于心被他这一笑涨红了脸。
  “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吴致远把骆于心推进更衣室,自己一边笑一边走开。他不敢告诉骆于心,他的个性实在太可爱了,一根肠子通到底。
  当年他也是这样,为了可以利用跳水保送翔鹰高中,日夜不停的练习,而在比赛当天他也对他说:“我一定做得到,我们一定可以进同一所学校。”
  旧欢如梦,吴致远笑着,心里知道,自己就是在那天彻底地爱上骆于心,不再抗拒自己喜欢同性的犹豫。



    在前面几跳结束时,骆于心已经遥遥领先,最后一跳在全场的欢呼声中结束。
  “致远,这是我为你跳的,后翻转体三圈半入水。”
  骆于心从水中爬起来,看到超过一百分的高分后,振臂高呼。
  吴致远微笑。于心又来了,完全不避讳地表露情感,因为对于心来说,这是亲如兄弟之情,不含任何杂质的情感。
  水池旁边已经摆上颁奖的奖台,大会广播正在播报最后成绩,骆于心的名字配上骄傲的成绩,吴致远对好友引以为傲。
  骆于心擦干身子,套上一件外套后便奔向吴致远,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说过我会拿个第一给你。”
  骆于心抱住吴致远,兴奋地用力拍他的背。
  这是怎么样的复杂情感?骆于心这么全心待他,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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