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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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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琼菊被他紧紧挟住,气极流泪,泣道:“大哥,你还不救我,打他一顿……”

芮玮怒道:“你到底放不放她?

蓝衫大不笑道:“不放,不放,喂,我说小丫头你哭什么,跟我做名弟子吧?”

林琼菊泣道:“谁要做你的弟子,你再不放下我,我要咬你了。”

蓝衫大汉道:“别人想跟我做弟子,我还不要,我看中你,是你的造化……”

蓦地,林琼菊张嘴向蓝衫大汉子手背咬丢,蓝衫大汉任她咬住,动也不动,林琼菊一口咬下去,只觉咬在皮革上一般。

蓝衫大汉大笑道:“咬呀!咬呀!用劲咬呀,老夫有个怪脾气,你越是不想做我的弟子,我就非要你做不可,今天徒弟收定啦!”

芮玮忍无可忍,—步掠上,右掌劈向蓝衫大汉,左掌去抓林琼菊,蓝衫大汉身子一晃,闪向一边,芮玮两掌落空,正要再出招抢救时,蓝衫大汉一掌按在林琼菊天灵盖上,道:你敢再动?”

芮玮见他果然要残害林琼菊,吓得急忙定身。

蓝衫大汉笑道:你想在我手中夺她,如同白日做梦,势如登天!

芮玮忍气道:天下那有强迫人家做弟子的道理?”

蓝衫大汉道:当然有这道理。”

芮玮冷笑道:敢情你的弟子全要强迫人家做的!”

蓝衫大汉叫道:“胡说八道……”

芮玮接道:“以在下看来,你的弟子莫非全是抢来的,令得人家不做也不成?……

蓝衫大汉哇哇叫道:紫凤、玉凤过来!”

两名尼姑走过来,蓝衫大汉道:你们跟这小子说,可是我要你们做弟子来的?”

较高的尼姑名唤紫凤的摇头道:“谁要强迫我啊,我就是死也不愿意。”

另一位尼姑名唤玉凤的接道:我说姑娘,你就拜咱们师父做名弟子吧,他老人家本领可大呢,你想学什么,他老人家就能教你什么。”

她这话是向林琼菊说的,林琼菊“呸”了一声,骂道:“谁象你们不要脸,出了家还不清净。”

紫凤道:“谁不要脸啦?”

林琼菊道:“我说你们不要脸,尼姑庵还能留男人住吗?”

蓝衫大汉笑道:“丫头别弄错了,这里不是尼姑庵。”

林琼菊道:“不是尼姑庵怎会住着尼姑?”

玉凤道:“跟你说过咱们不是尼姑,怎么又乱说。”

蓝衫大汉接道:“凡我弟子皆是尼姑打扮,小丫头,你要做我弟子也是尼姑打扮。”

林琼菊嚷道:“谁要做你的弟子,放开我,放开我。”

芮玮道:“菊妹别闹,这位前辈是个讲理的人,他的弟子都是情愿的,你不愿意,他定会放你。”

芮玮自知用武力不能从蓝衫大汉手中抢下林琼菊,便用话激他,那知蓝衫大汉闻言大笑道:“今天说什么也要这丫头做我的弟子。”

只见他放下林琼菊,左手一把抓住林琼菊的发根,右手如把快刀,伸掌削过。

顿时林琼菊满头乌黑柔发应手而断,被风吹起,洒得满地皆是。

再见林琼菊头上只剩下数寸长的短发,林琼菊被蓝衫大汉突然的举动惊呆了,虽见满地长发,竟是不声不响。

芮玮实在未料到蓝衫大汉手法这么快,等看得长发落地,要抢救已然不及。

待林琼菊会过意来,心想长发齐断,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一定男不男,女不女,妇子爱美成性,想到可能的怪样子,不禁掩面痛哭起来。

蓝衫大汉一不做,二不休,但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哈哈一笑,举刀平着林琼菊的头面削去。

林琼菊掩面不知,却把芮玮看得勃然大怒,不顾自身能否抢下林琼菊,一脚踏下,这一脚正是飞龙八步。

只见芮玮身子一脚踏下后,忽然飞起,蓝衫大汉眼前一花,手中的匕首削个空,心知不妙,返身匕首向空中射去。

芮玮一招飞龙步将林琼菊抢到手中,心中大喜,着实想不到飞龙步有这等威力,连蓝衫大汉这等武学高手也防范不住,身在空中忽见匕首射来,当下依红袍人所授,扭腰一转,在空中一脚将匕首踢飞。

蓝衫大汉抬头看清芮玮在空中的身法转变,见他竟能将匕首踢飞,这等应变之快,之奇,不由得赞声:好!”

一等芮玮落下地时,扑身而上,双掌尽快拍出,要想将芮玮身形罩住,再抢回林琼菊。

芮玮见无数掌影拍来,不敢接招,又是一脚踏下,展出飞龙第二步,这飞龙八步,步步不同,步步精妙。

芮玮一踏后身形飞起,不但将蓝衫大汉的来掌闪过,而且平着蓝衫大汉头顶飞过时,伸脚将蓝衫大汉的发髻踢掉。

还亏蓝衫大汉闪身得快,否则芮玮那一脚非将他的脑袋踢碎不可。只见芮玮这次落下时,远离蓝衫大汉十余丈外。

蓝衫大汉自知要追芮玮已不容易,大声叫道:好步法!你会这套步法足可保住小丫头不受害,当可带她去见张丫头,我先前倒是杞人忧天啦。”

芮玮解开林琼菊被点的麻穴,牵起她手,缓步离去。

蓝衫大汉想到一件事,急又问道:姓芮的,你那套步法跟谁学的?”

只听林琼菊道:大哥,这人坏死啦,别理他。”

她长发被削断,心中恨死蓝衫大汉,要是芮玮武功在他之上,一定会求芮玮好好打他一顿也旦恶气,但她心知芮玮武功不及蓝衫大汉,不敢相求。

两人越来越远,蓝衫大汉高声说道:“你那步法可是红袍公任有庆传授的?”

芮玮一听“红袍公”三字,心中一动,回过身来,想向蓝衫大汉问清红袍伯身份来历,正待张口欲问,林琼菊道:“大哥,红伯伯关照咱们的话,别要忘记啊。”

芮玮硬生生收回想说的话,改口道:“什么红袍公我不认识,那套步法是我家传绝学。”

蓝杉大汉耳朵何等锐利,要知他在屋中便听出外面来的客人,才派紫凤、玉凤出来一看,此时林琼菊虽低声向菏纬说话,也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蓝衫大汉哈哈笑道:“别要骗我,既然红袍公传你一套步法,我也来传你一套绝学吧?

芮玮大声回道:“多谢美意,在下不愿学。”

蓝衫大汉道:你要学,我要传你适才海渊五剑无法击败的化神掌法。”

芮玮心想那化神掌相击之间便化出无数奇妙掌招,确是一套奥妙的绝学,值得一学。

要知会武的人,见到奥妙难解的武学,都有想一观究竟的心理,化神掌能够抵住海渊剑法,实是值得探索。

林琼菊道:这人掌法虽好,品格太坏,他的掌法大哥不要学。”

芮玮点头道:“不学也罢。”当下与林琼菊转身而去。

蓝衫大汉听到他俩的话,气得直吹胡子,候地拔身跃起,身子如只疾箭向他两人的去路追去。

菏纬斗觉身后风声有异,欲待应变,已然迟了一步,只觉手背一麻,林琼菊又被他从身旁抢去。

两次被抢,芮玮皆无法适时防止,可见蓝衫大汉轻功之高,手法之快,在出人意外。

蓝衫大汉抢到林琼菊哈哈大笑道:你学不学?”

林琼菊在不觉中被制住麻穴,挟在蓝衫大汉腰中,急得大叫道:

“大哥就是不要跟他学!”

蓝衫大汉怒道:“要你这丫头多什么嘴!”翻手一抛,将林琼菊向身后掷去,呼道:“紫凤接着!”

这一掷恰好掷到紫凤手中,紫凤远在蓝衫大汉的身后,芮玮要想救时一定要冲过蓝衫大汉这一关。

蓝衫大汉道:“这次你别妄想再救,紫凤,把那丫头关起来,饿她几天几夜,看她还有精神说话不?”

紫凤遭命抱着林琼菊与玉风走进院门。

芮玮抢道:“慢着,你们不能关她。”

蓝衫大汉笑道:不关可以,但你得乖乖的将化神掌法学会。”

芮玮道:“天下还有强迫学艺的道理么?”

蓝衫大汉道:跟你说过,老夫有个怪癖,越是不要跟老夫学艺,老夫却一定要他学。紫凤听着,这姓芮的一天不跟我学化神掌法,便一天不给那丫头饭吃,还要好好打她一顿。”

紫凤在门内应道:“是,师父。”

芮玮心知林琼菊身体孱弱,经不起折磨,不得已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关她,在下跟你们师父学那化神掌就是。”

蓝衫大汉笑道:“要学,咱们现在就开始。”

芮玮不敢说化神掌什么时候能跟蓝衫大汉学会,想起那日学飞龙八步,本以为几个时辰便可了然,哪知一直学了七日,才学个大概,这化神掌法玄妙处石下飞龙八步,当下大声向林琼菊道:“菊妹,你安心与那两位姐姐住在屋内,大哥学会化神掌即接你出来。”

只听玉风格格笑道:“芮公子,你放心,咱们这里姐姐可多着呢,保证不会亏待她。”

匆匆七日飞逝,这七日芮玮与蓝衫大汉没有一人进屋,饭菜由玉凤送来,整日练习累了便愁息,愁息过后即又习练。

起先芮玮学化神掌还不心甘情愿,到后来深深的被其中奥妙所吸引,暗中认定这套掌法,天下除海渊剑法外,再无任何武功胜过它,不由对蓝衫大汉起了钦佩之心。

蓝衫大汉教得认真,决无一点马虎,芮玮练得稍有不对,即声严色厉的责骂,但芮玮一点也不生气,虚心讨教,只是常常在想,为什么蓝衫大汉一定要把这么高深的掌法相传呢?

到第八日,化神掌法芮玮已完全学会,算来所耗时日与学飞龙八步一样,芮玮半月中学到两套玄妙的武学,心中不无欣喜。

这口蓝衫大汉道:今天你可以去见张丫头了。”

芮玮此时对蓝衫大汉十分礼貌,说道:前辈费尽心血将化神掌相传,后辈感激不尽。”

蓝衫大汉笑道:“你不要感激我,我传你化神掌自有用意,说来还是为我自己,你要感激我,那就吃亏。”

芮玮摇头道:不论前辈有何用意,既以高深武学相传,晚辈再也不会忘记传艺之恩。”

蓝衫大汉哈哈笑道:“但你别忘了,你本来不愿学,是我强迫你学的哩。”

想到八日前的事,芮玮脸一红,那时要自己学化神掌好象要命一般,但学过后不由自己不起感激之心。

蓝衫大汉接着又道:你要感激我也无法阻止,可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这化神掌相传之事不准向别人提及,亦不准说曾见过我!”

芮玮听得一怔,他怎么和红袍人一样,本要请教他的姓氏,现在也不敢再问,生怕一问惹他生气那知他自动向芮玮道:数日相处,总不能连我是谁你也不知,临别在即,我不妨告诉你,我姓路名庭花,人称蓝髯客。”

芮玮心想好秀气的名字,与他本人极不相称,倒是蓝髯客三字叫得十分恰当。

蓝衫大汉忽然大声道:将林姑娘带出来。”

数口不见林琼菊,芮玮有点惦记,暗想:这几日可苦了她,她一定要消瘦了……”

只见院门一开,林琼菊当先走出,紫凤、玉凤随后相陪,三人走出,后面又跟着七、八个女尼。

到得外面,她们一齐围上,一个个向她低声道别,临别依依之情,溢于言表。

芮玮仔细向林琼菊瞧去,只见她泣然欲泪,显得不舍分别,脸颊比进去时胖了一点,气色红红的,那里是心中所想的样子?不由得看呆了。

蓝衫大汉笑道:“好啦,该让他们走啦!”

第三十四章 活死人

芮玮与林琼菊手牵手行在茫茫白雪上,四望无人,一路芮玮由林琼菊口中得知她几日来与蓝髯客的女弟子处得甚好。

林琼菊叹道:“她们个个身怀一种绝艺,有的会弹琴、吹箫;有的会诗书绘画,更有的精擅刺绣,至于武功皆都不弱,她们每个将绝艺传我,我一时学得那么多!”

芮玮道:她们的绝艺可全是蓝髯客传的?”

林琼菊点头道:我真想不到那个蓝胡子大汉那么多本领,难怪他的弟子皆甘心在这雪岭上跟他学艺,他的本领实在了不得。’’芮玮笑道:你既然羡慕蓝髯客的本领,也跟他在这雪岭上学艺吧。”

林琼菊摇摇头没有吭声。

走了好大一大段路,林琼菊才道:“大哥若要我与你分离,天下再有趣的事也吸引不了我。”

芮玮一怔,暗道:这怎么是好,倘尔后当真难分难舍时,如果再劝她与简召舞相好,啊!我得疏远她,莫要做蚕自缚,多生烦恼。

芮玮避免和她再说话,默默向西南方赶去,.原来一灯神尼所住的尼庵,蓝髯客已告诉了他。

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座尼庵前,只见那座尼庵黄砖砌成,气宇宏伟,不下一座广大的庙宇,门前一牌泥金横愿,书道:“湘妃神尼”。

神尼前苍松数株,地上白雪打扫得干干净净,芮玮呼道:“晚辈芮玮求见神尼!”

叫了数声不见有人出来询问,正待前去敲门,内里忽传来柔和的女子声道:八剑学全没有?”

芮玮知是一灯神尼的话声,老实答道:神尼嘱咐,晚辈未能达成,八剑只学六剑,因……”

芮玮正要解释哑聋二叟去世,两剑失传,那女子声断然道:“未学全来做什么?限你盏茶以内离去。”

芮玮哪肯离去,当下将其中原委一一道出,他说的礼敬有加,林琼菊在旁听来,心道:大哥这么解说,神尼总该谅解大哥不能学全八剑了吧。”

芮玮话毕,盏茶时间已过,庵门忽开,走出八个女尼分站四周,接着走出一位中年女尼,胸接着一大串佛珠,像貌虽已苍老,姿色犹存,想当年定是位绝色佳人。

那中年女尼向芮玮身旁林琼菊扫过一眼,寒着脸道:芮玮,你怎么还没离去?”

芮玮恭身一揖道:老前辈可就是一灯神尼?”

中年女尼脸色更寒,语调严峻的说道:谁是老前辈,前辈就是前辈,还要加个老字,莫非有意来气我?”

芮玮料不到一个老字惹神尼生气,其实前辈上加个老字是极具礼敬的称呼,却不知—灯神尼最怕有人在她面前说个老字,于是芮玮慌忙改口道:“前辈,晚辈见野儿一面,不知她近来好吗?”

神尼道:你管她好不好,我说过的话你敢不听?”

芮玮道:“前辈嘱七情魔相传的话,晚辈记得,只是晚辈见野儿一面就好,不敢多求。”

神尼冷哼一声说道:“念你取得天龙珠治好野儿的腿伤,才给你盏茶时间离去,你不知好歹还敢留在这里,不能再饶,快快自行绝去一足,莫要我来动手。”

林琼菊不知利害,忽道:“喂!你这位老尼怎么不讲理啊?”

她见一灯不让芮玮见野儿一面,心口已是不悦,心想历经风霜赶来,再是铁石心肠,也该同情,何况神尼还是个出家人;不让见也就是了,还要芮玮自断一足,忍不住心中的气忿,冲口道出的话毫不考虑。

一灯听林琼菊喊自己老尼,以为有意,大怒之下,胸前佛珠脱手飞出,直射林琼菊的胸口。

芮玮大惊,心知一灯的手劲非同小可,林琼菊要被口非射穿她一个大洞不可,当即拔剑挡去。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佛珠被芮玮那一剑串到剑身中,他这—出手剑,用的是无敌剑,否则无法挡住那串佛珠。

一灯冷冷道:“好啊!你敢用海渊剑法来挡我佛珠,不让我杀那丫头,敢情要自己杀她,也好,快快动手。”

芮玮插回木剑,大声道:“前辈无缘无故,为何要杀她?”

一灯怒道:你可是在教训我?”

芮玮恭敬道:“不敢!”

一灯冷笑道:谅你不敢。”倏地蹬下身,抓起一把松针向林琼菊射去,但见数十枚松针带着疾风向林琼菊全身要害处射到。

林琼菊见小小的松针竟有这等声势,眼看只要射到一只便要毕命,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

芮玮一旁有备,不假思索,拔剑一招不破剑挡住林琼菊的身前,顿时松针落人芮玮布下的剑幕中,无影无踪。

两次被挡,一灯脸色大怒,喝问道:芮玮,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芮玮毫不畏惧,道:纵然她有对前辈不敬之处,罪不致死。”

一灯冷笑道:你要见野儿,与野儿和好,就得替我杀了她。”

芮玮摇头道:“要杀她才能见野儿,野儿知道也不会答应。”

一灯道:“你不杀,我来杀,倘若你再敢阻止,顾不得野儿怪我,也要杀你。”

芮玮叹道:出家人何必尽言‘杀’宇?”

一灯听他话意,又在教训自己,气得尖声叫道:“数十年没有人敢再逆我心意,今日竟有人一再逆我心意,说不得我要大开杀戒了。”

只见她拔出身后拂尘,一步掠上,向林琼菊拂去,芮玮为救林琼菊,挥剑挡去,一灯大声道:今日你只要胜我手中拂尘,不但饶这丫头一命,野儿任你去见。”

芮玮雄心大发,大声回道:好!”

展开海渊剑法第一招便是无敌剑。

一灯见到无敌剑毫不惊惧,拂尘一圈一转间,芮玮剑法才使一半,威力全失。

芮玮接连使出大愚剑、洪水剑、大龙剑、伤心剑,只见每剑只到一半,便被一灯手中拂尘轻描淡写的化开威力,另一半不用再使,已然无功。

芮玮万料不到海渊剑法如此无用,以为一灯的武功超凡人胜,比之红袍人、蓝髯客高出一大截,至于七残叟和她比,差得更远。

其实芮玮不知要是能学海渊八剑,融会贯通后,不但不会输给一灯神尼,还能胜她,这时只有六剑,不能融会贯通,海渊剑法的威力一成还不到。

至于一灯为何能将芮玮五剑轻易化开,原来一灯从胡一刀手中得到海渊八刀刀谱后,改成剑法苦苦习练。

那知练了十几年,虽然练成,和高手一较艺,毫无所用,起先以为自己末练到家,再用心苦练时,发觉练到极处,自己体内血脉翻腾,内功顿时减了一层。

一灯想,胡一刀当年说过,传了自己刀法,不但无用反而受害,此时才信,其后揣摸才知道这海渊剑法只有男人能练,女人虽能练,但不能练到深处,否则阳劲冲体,损害身体。

一灯知道这个原因后不再练,但想以后要有人会这海渊剑法,自己怎是对手,于是苦研破招。

她将每招剑法揣摸透澈,再一一创出破招,费了十余年功夫,自认有成,心想以后纵有人会海渊剑法也不怕了。

今日试来果然不错,芮玮五剑无功,一灯沾沾自喜道:还有一招守势,芮玮,你看能否守住。

当即拂尘上下翻飞,向芮玮要害攻去。

芮玮不破剑展出,但剑幕才布下三道,拂尘招招而人,直袭当胸,芮玮大惊失色下,弃剑一步踏出。

这一步是红袍公传的飞龙八步,一灯只觉眼前一花,芮玮影迹已失,拂尘具卷到芮玮那把玄铁木剑。

一灯转身见荷纬神定气闲的站在身后,冷笑道:“好啊,你还藏着看家本领。”

当下也是一步走出,施出“凌波微步”的功夫,手中拂尘随着步子向芮玮颈中缠去,芮玮头一低,脚踏飞龙八步,身形飞起时,双掌“啪”的一响,打出一招化神掌。

一灯拂尘落空,陡觉头顶掌风飒飒,抬头一看无数掌影拍来,不及逸走,拂尘一招挡去。

但她这招拂尘出手仓促,并无多大威力,一接芮玮掌招抵敌不住,唯有撤去拂尘才能自救。

一灯为保头颅,只得将手中拂尘放下,借这一瞬间,飘身逸出芮玮击下的掌力范围。

只见那把拂尘被芮玮击飞,一灯眼看拂尘要落地,一招绝顶轻功抢出,握回那把拂尘。

拂尘虽抢回亦等于失了一次兵刃,适才芮玮失剑顿时还以颜色,一灯败得没有话说,但在晚辈面前失掉这面子,恼羞成怒,拂尘一抖,一招绝学攻来。

芮玮见她手中兵刃,也不去拾回木剑,心知拿出木剑还不如空手对敌,他这时不敢有点大意,心道:这一战决不能败,当下出身向一灯要害攻去。

一灯拂尘的招数不知打败过多少武林高手,今日却全然无功,原来芮玮的飞龙八步太过玄妙,凡她功来的招数,芮玮皆能轻易闪过。

反之,芮玮攻去的化神掌,一灯却无法闪避,纵然展出凌波微步也无用,要知凌波微步与飞龙八步同是红袍公所创,红袍公创龙龙八步的目的,便在针对凌波微步,其玄妙处远胜凌波微步,可惜芮玮将飞龙八步练得未至精体,否则化神掌至少要打到她一掌。

打了将近百招,一灯皆是被打的份儿,只见她被芮玮的掌招逼得步步后退,又过百招,一灯厉喝一声:“小子,你欺我太甚!”

顿见她拂尘一记横扫,芮玮悦身掠过,人在空中,一灯又道:

“今日杀你,怪我不得。”

只见她身子一蹬,拂尘反背挥出。

芮玮在空中看得奇怪,心想将拂尘向后挥去有什么用,也不深想她的目的,化神掌一招拍出。

他心急求胜,只顾化敌,蓦觉背心一凉,好似一把利剑刺来,顿时真气一泄,摔倒在地上。

一灯一步走上,右掌直劈芮玮的头颅。

芮玮只觉得背心奇痛,那来及得抵挡,眼看一灯那掌劈到眼前,不由双目一闭,暗叹道:吾命休矣!”

蓦听一声低柔、慈祥的声音道:阿玉,你怎么又杀人!”

芮玮不觉那掌逼来,睁开眼来一看,只见一灯退到丈外,身旁站着一位面目慈蔼,长身飘飘的老人。

这老人说老不老,只是年纪定然不小,好似神仙人物,明知他年龄甚大,却看不出老在什么地方。

芮玮知是他救了自己,迫得一灯撤掌后退,翻身跃起,欲要相谢,但突然背心剧痛,站立不稳,翻身又倒。

直到这时林琼菊才惊呼出口,原来适才一切变得太快,到得芮玮将被一灯击毙时,她又吓得呼不出声。

林琼菊缓过神来,惊呼中抢上前,扶起芮玮,在他身后一把扯下一物,芮玮回头看去,原来是一灯那把拂尘。

一灯反背挥出拂尘那招奇妙无比,芮玮被她那拂尘射中就如中了一把利剑,尚亏他练了天衣神功,未曾伤了要害。

这拂尘拔出顿时鲜血直流,老人上前低声道:快止气闭穴。”

要知背心穴道最多,为人身一大要害,芮玮虽未深中致命之伤,但那伤势不轻,著不适时救治,还是一死。

芮玮遵命止气闭穴,就这片刻芮玮血流太多,脸色苍白,林琼菊吓和直流眼泪,哭不出声。

老人点了芮玮几处穴道,闭住伤穴,再将怀中药粉敷在伤口,这药粉十分灵效,顿时结出一层黄色的浓体。

“小姑娘别担心,他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不要动伤口,一月即愈。”

一灯在—侧静观,这时才道:“活死人,又是你来管我。”

芮玮听得奇怪,暗忖:恩公怎么被一灯叫出这个名字?”以为—灯有意骂恩公,恩公决不会理,那知那老人笑道:阿玉,你答应不再杀人,只要你不杀人我便不管你。”

一灯无奈显得曾经答应过他,说道:我不杀他们,活死人,你该走了吧?”

活死人摇头道:“这件事我既管了,就要管到底,我不能走。”

一灯怒道:你还要管什么?”

活死人笑道:阿玉,你别生气,我就在松树上观看,你用拂尘击伤芮玮那时,我还准备不管,但你见他伤了还要杀,就不得不管了。”

一灯道:“我才不会在你面前生气,你到底要管什么,快说出来,这次我还是听你的。”

活死人道:第—,该承认输了芮玮。”

一灯道:我用拂尘他仅空手,尚战个二百招不败,果然该算他得胜,我认输了又有何妨。”

活死人道:“第二……”

一灯嚷道:“没有第二,咱们说好的,每次你只得管一件事,说话不能不算数。”

活死人道:“我没有要管第二件事啊?只是这第二要你记得说话不能不算数,你既承认输了,就该让芮玮去见你的高徒。”

一灯叹道:算你厉害,我每次在你手中,就连说话也说不过你,丙纬,别再装死,快起来跟我去见野儿。”

她转身不进神庵,向左侧走去,芮玮挣扎爬起,林琼菊小心扶着他随后而行,活死人跟在最后仍不离去。

来到一座雪峰前,只见一道铁门,一灯掏出钥匙正要打开,手一碰铁门,铁门忽然翻倒。

原来这铁门早已毁坏,只是虚掩着,一灯大惊呼道:野儿,野儿!”

芮玮怒道:你……你……竟将她关在这里……”

一灯回头厉色道:我的徒儿怎么不能关,她不听我吩咐,竟和喻百龙的徒弟相处一起,难道不该关么?”

芮玮回道:我是我师父的弟子,又不是坏人,为何野儿不能与我相处一起。”

一灯大怒道:我说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

话音中走进洞内,只见里面空空的,那里有野儿的影子?

一灯低声骂道:好丫头,敢背我偷偷逃走。”

林琼菊眼尖,叫道:看,那里有张条子。”

一灯抢起那张条子,气得念出声道:师父原谅徒儿不是,徒儿去了!

此去天涯海角,无一定踪迹,你老人家不要找我。

倘若芮玮来此,就说我与他有缘再见……”

—灯念到这里,只听“砰彭”一声。

林琼菊大叫:大哥,大哥……”

只见芮玮昏死地上,背后伤口处,鲜血直流……

第三十五章 一夕谈

芮纬伤口进发,突然昏倒,情势十分严重,林琼菊不知厉害,几自痛苦,活死人叹了口气,道:姑娘别哭,救伤要紧。”

说着蹲下身子,迅快点住芮玮穴道,止住伤口流血,并把住他的腕脉。林琼菊低泣问道:“我大哥的伤势要不要紧?”

活死人摇摇头,但脸色凝重,一时没有说话。

林琼菊情急下,冲口道:前辈,你快救他呀!”

一灯冷笑道:丫头,你急什么,死不了的。”

林琼菊回头望着一灯,怒道:倘若大哥有三长两短,便是你害的!”

一灯道:“就是我害的,你又怎的?”

林琼菊咬牙切齿道:我现在虽打不过你,将来也必定要报此大仇!”

—灯脸色一变,手中拂尘向林琼菊天灵盖击去,活死人头不回,身不转,反手—掌打歪拂尘,不悦道:阿玉,你敢在我面前杀人?”

一灯忍住怒气,向活死人道:“好,这里的事由你管,但那小子醒来,你对他说,要是他再敢去找野儿,只要让我碰见,说不得我将他俩人杀了。”

说罢转身而去。

活死人又是叹了口气,抱起芮玮,道:“姑娘,随我来。”

他快步走出,直向湘妃神庵的左侧奔去。

走了十里,一座山峰挡在面前,那山峰被白雪覆盖,皑皑一片,只见活死人走到峰下,指着一块岩石道:“那便是我的住处。”

那块岩石不沾白雪,显是有人经常拭摸,开关象块大墓碑,上写五字:“活死人之墓”。

那五字非雕非刻,倒像用毛笔深写石内,字字挥圆自然,就是天下第一巧匠也雕刻不出。

但若说用毛笔写成,实非可能之事,林琼菊心想:莫非用手指写成?”

那墓碑用极坚硬的花冈做成,竖在峰前三尺上,林琼菊只见墓碑不见坟墓,心下大是奇怪,暗道:天下奇人怪士比比皆是,住在墓内是有的,但此处不见坟墓,又去佐在何处?”

活死人走到碑前供石处,一脚踏下,供石缓缓下陷,同时碑前的山峰开出一缝,恰可容得一人进入。

活死人当先而人,林琼菊略一迟疑,随后跟进。

来到峰内,活死人在壁上一按,山壁又封,碑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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