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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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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面露出情急不安的神色。
胡异凡大笑道:“贱人,你以为他只有你一个淫妇吗?可不止哩!”
林琼菊喃喃自语道:“我不信!我不信……”
她心想自幼与芮玮青梅竹马的相爱,深知芮玮不会对女子乱来,决不会私下有了拼妇。
胡异凡次冷冷道:“你不信吗?告诉你,那女子名叫高莫野,是一灯贱尼的弟子,那贱尼得知弟子与他不规,带回山上,却对他说,要想再见女弟子的面,非将海渊八剑学全不可,而会八剑的人,当今除贼尼外唯有七残叟。”
林琼菊想到那年在黑堡与芮玮重逢时,自己被芮玮的冷情气得掩面奔回内屋,但心中却又想看他,便在帘后偷看,看到爹爹暗算他,心中大惊,正要拼死相救时,突见那女扮男装的少年公子飞快抢救。
想他要向自己求学伤心剑,记得幼年时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武功,偷偷传他,他却不要学,如今自己不传他,反而要学,这其间的差别太大了。
林琼菊越想,心里越不是味道,忽然掩面伏在石上轻泣起来。
胡异凡大笑道:“你也有伤心的时候,哈哈……”
笑丁一阵,他的笑声低下来,恨恨道:“但我儿子死时,你却一点眼泪也没流,淫妇,你现在可是不打自招了吧!”
候地一拳打在林琼菊的后心,林琼菊惨叫一声,昏眩过去,胡异凡拍了拍手,狠声道:“死得好,这样让你死去,还真便宜了你。”
老道轻轻摇头道:好狠!好狠!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教天下英雄得知,不知堡主的脸往何处安放?”
胡异凡转过身来道:“胡某在这里做大事,天下谁能知晓?”
老道缓缓道:“此处虽是游人不至的荒山野岭,你要知一句俗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异凡嘿嘿阴笑道:这句俗话,胡某不信,胡某只知道将此地的人杀了来灭口,便无人得知。”
老道听到这番话,并不被恐吓,静静道:“贫道还想多活几年,还不愿意死。”
胡异凡面上突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含笑道:“其实七残叟的名头天下皆知,胡某巴结还来不及,岂会对前辈有不敬之处,还靠前辈栽培。”
老道通晓世故,一听胡异凡的话,便道:“你不杀我,有何要求?”
胡异凡笑容更开道:“要求谈不上,晚辈只想向前辈在武功上求取指点?”
老道是个铁挣挣的汉子,最讨厌巧言令色的人,不耐烦道:“你要我指点什么?”
胡异凡慢慢道:“听说……”
老道截口道:“什么听说不听说,尽管自己说吧,用不着吞三吐四!”
胡异凡轻咳一声,续道:“前辈会一招海渊剑法,不知是真是假?”
老道非常爽快地回道:“是真的,但我告诉你,别的武功可以指点,这招剑法,任你怎么说,决不相传!”
胡异凡笑容顿敛,说道:“胡某正要求前辈将这招剑法相传。
老道撇头一边,胡异凡接道:“前辈若要活命,嘿!嘿!,只有那招剑法相换。”
老道振笑道:“你要挟老夫么,要知道铁脚仙可不是好要挟的人物!”
胡异凡阴阴道:“前辈的右腿再被残废,不知还能称得铁脚仙么?”
老道仍然笑道:“你要砍我左腿就砍吧!”
胡异凡大叫道:“你到底传不传那招剑法?”
老道断然道:“不传!反正贫道右腿已经残废,砍掉左腿装上一只假肢,还来得方便。”笑了两声又道:“贫道两只腿装上铁打的假胶,‘铁脚仙’三字才名符其实哩!”
胡异凡拨出雪亮的钢刀,走上一步,道:“你以为就只砍断一腿,可没那么便宜。”
老道轻松地笑道:“大不了命一条。”
胡异凡脸色狰狞道:“传不传?”手中钢刀在老道股上一晃。
老道嗤声笑道:“你要贫道说几遍?告诉你,那招剑法不传无义之人。”
胡异凡道:“就算胡某是无义之人,你也一定要传那招剑法。”
老道大笑一声道:“你不要脸吗?”
胡异凡道:“我有什么不要脸的地方,海渊剑法本是我胡家绝学,胡某拼了一切,也要你传那招剑法。”
老道冷笑道:“要不要脸啦!从未听说白堡胡家有人会剑法,小心别把贫道吹跑了。”
胡异见长叹一声,倏地坐下道:“海渊剑法本叫海渊刀法……”
老道插上一句:“那当然,既是胡家的绝学,剑法应该改名为刀法,不然天下英雄听来,要笑掉大牙,是么?”
胡异凡不理老道的讥讽,续道:“目下有谁知道海渊剑法本是我家的海渊刀法……”
老道冷笑一声道:“越听越真啦!”
胡异凡又道:“更有谁知道百年以前,天下第一人是我胡家的人门……”
老道脸色突然正经起来,问道:“胡一刀是你什么人?”
胡异凡叹道:“是我胡家的高祖。”
老道“晤”了一声,道:”看来,你说的话有点真了。”
胡异凡道:“当年我高祖名震天下时,一灯那贼尼还只是个黄毛丫头,不知怎的高祖竟会爱上她,高祖大她二十多岁,说来是极不相配的……”
胡异凡停了一顿,似在考虑如何措辞,才能把一大件天下很少人知道的畸恋叙述出来。这时老道凝神静听,不再插口。胡异凡接着又道:“高祖对她用情甚深,她对高祖却毫无情份,但她表面上丝毫不表露出来,这其中原因是为了高祖有八本刀谱。
“这八本刀谱记载的正是八招海渊刀法,高祖凭这八招以名扬天下,自然对那八本刀谱十分珍惜,轻易不显露出来。
“一灯未出嫁前名叫张玉珍,她对高祖假情假意,害得高祖不顾家中妻子,成天跟随着她。
“想来那张玉珍在年青时,一定十分美貌……”
老道忽然叹道:“何止美貌,倾国倾城四字来赞她的美色,亦不为过,唉!可惜她心如蛇蝎……”
胡异凡接道:“心如蛇蝎!高祖就害在她手下,当高祖对她难分难舍时,她要求高祖传她海渊刀法,高祖说这刀法不能传她。
“就此她将高祖抛弃,高祖已被她美色所惑,离不开她,好不容易找到,要和她重新和好。
“她提出条件,除非将刀法传她,否则别想和好,高祖一再说刀法不能传她,她说不相信。
“高祖就说,你要怎样才能相信呢?她倒了一杯毒酒,说:“你老说刀法传我于我不利,那是深爱着我啦?’“高祖说那是自然,她就说:你要是深爱着我将这杯毒酒喝下!’那时高祖自忖内功精湛,一般毒酒喝了无所谓,毫不考虑一口喝下。
“却不知张玉珍那贼尼好狠的心,她晓得求高祖没有用,就起毒心将她害死,高祖喝下毒酒,不到一刻就昏死过去。原来那杯毒酒,她竟用天下第一毒‘金菊花’制成。
“内功再精湛的高手也无法抗拒金菊花的巨毒,高祖怎会想到她会这般狠心,这一眼下,从此胡家没落不振。
“张玉珍一等高祖昏死过去,从高祖身上嫂出那八本刀谱,高祖虽不将刀谱轻易暴露,想来全部被她得知。”
“她得到刀谱高兴异常,以为高祖死了,也不理他的尸体,临去时反而在高祖胸口刺了一剑。”
“其实高祖一时并没死去,那贼尼最后一剑,刺醒高祖的心,知道她一点也不爱自己,想起深爱自己的妻子,费尽心力赶回来,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给高祖母知道。
“高祖怕绝学失传,要想将海渊刀法默写下来,但他只写了一本刀谱,终因胸口那一剑刺得太深,撒手而去。
“那本刀谱高祖在错迷中写来,不完全的地方有好几处,先祖五人终生探索合创一式,参在断门刀法中……“老道接口道:“难怪断门刀法又叫五虎断门刀,原来其中的精萃就是五虎所创的五式,这五式一定很厉害啦!”
胡异凡摇头道:“这五式仅是防守之势,再厉害也不管用……。”
老道心想这五式大概就是喻百龙会的那招不破剑,当下又接口道:“不见得,要是我会这五式,再也不会输给他了。”
老道说的“他”是喻百龙,胡异凡不晓得,叹道:“会这五式有什么用,我连这小子的攻势都守不住!”
老道随胡异凡手势看看,见他指的是芮玮,芮玮背面躺着,一直没动,心下奇怪,叫了一声:“老喻的徒弟。”
芮玮仍是没动,胡异凡接着又道:“照说高祖被害,高祖母将这故事传下,咱们做晚辈的应当报仇,但是咱们知道一日没有学全海渊刀法,就别想战胜一灯那贼尼。
“有两位叔祖就因报仇死在贼尼的手中,此后明知贼尼藏着咱们胡家的刀谱,却无人敢再去讨取。
“其实她要那刀谱有什么用,高祖不传她的原因,就因这海渊刀法练来全是阳刚之劲,女子不可能练得成功,反而对身体有害,如今她虽然改名剑法也是无法自己学会。”
老道“晤”声道:胡一刀不传一灯海渊刀法,这原因算是一点,但还有一个原因,你可知道?”
胡异凡道:“什么原因,你能知道,我反而不知道?”
老道冷冷说道:“胡一刀虽然深爱张玉珍,但他深明大义,知道张玉珍心术不正,万一让她学会刀法,为害武林,无人再能制她。”
老道哼了一声道:“这道理再明显不过,你说了半天,虽然使我相信海渊剑法本是你胡家绝学,可是贫道也和胡一刀同样想法,这一剑决不能传给坏人。”
胡异凡大怒道:“我那里是坏人?”
考道冷笑了数声道:“你心术不正自己不知道,贫道却看得出,趁早别想我教你那招海渊剑法了。!”
胡异凡怒急,心想白自将祖宗的秘密说出,气得一刀向老道左腿砍去,口中叫道:“先废了你再说!”
一刀正要砍到,突然背后伸来一剑,击在刀上。
这一剑功力好纯,将他震开身去。
胡异凡回头见是芮玮击出那一剑,不由大惊失色道:“你……你……怎能动啦?”
芮玮道:“你以为天下就无人能够冲开你点的穴道?”
胡异凡大声道:“有是有的,但我决不相信你有这种能耐!”
芮玮道:“事实如此,你不信也得信。”
老道心感芮玮救了自己左腿,赞道:“小子,真有你的。”
其实芮玮并非真有能耐冲开胡异凡所点的七大麻穴,原来芮玮修练的天衣神功有种特殊效能,练到深处就好象身上罩了件天衣,不怕突来的袭击。
芮玮天衣神功,虽未练到深处,但胡异凡点他时,被化解开不少指力,所点七大麻穴无关要紧,暗中冲穴也就自然解开。
胡异凡度量情势,无法再使芮玮就范,但他心有不甘,一刀砍去,叫道:“还我儿子命来。”
芮玮展开海渊剑法,两剑便把胡异凡制住,反点了他七大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胡异凡躺在地上,大骂道:不要脸,用我家绝学胜得了我,算什么英雄。”
芮玮道:“天下武功本出一源,你家绝学我不能学吗?”
一句话把胡异凡顶得哑口无言,芮玮挥手解开老道的麻穴,老道翻身站起。
不等老道说话,芮玮掠至林琼菊身边,将她抱起,只见她满面、满胸皆是鲜血,芮玮心中一痛,差点抱个不住。
老道跟上道:“不要伤心,死不了。”
芮玮一探鼻息,尚有缓气,大喜道:“没死!没死!谢天谢地。”
老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解开三层布,里面是个木盒,小心翼冀打开木盒,取出一枚雪白的莲花,花中结着一颗果实,急道:
“快给她吞下!”
芮玮知道是珍贵无比的雪莲,专治内伤,来不及道谢,接下就往林琼菊口中塞去。
林琼菊紧闭嘴唇,神智早已昏迷,塞进后也不知吞下,芮玮顾不得嫌疑,救命要紧,急忙亲着她嘴,暗将自己唾液送过去,才将雪莲帮林琼菊眼下。
胡异凡冷笑道:“小子!你抱着我媳妇那么亲热,要不要脸?”
芮玮震怒道:“你的媳妇,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的媳妇?”
这雪莲好灵效,林琼菊醒来紧抱芮玮,娇呼道:“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芮玮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别怕!别怕!大哥替你出气。”
胡异凡又道:“我儿子明媒正娶,她虽不贞,总是我胡家的人,做公公的责打媳妇有何不该?”
林琼菊唤道:“我不做媳妇,爹爹!我不做别人的媳妇……”
芮玮知她神智尚未清醒,想她这话定是出嫁前向黑堡堡主林三寒说的,可怜她并非愿意嫁到胡家。
芮玮眼眶润湿,点了她的睡穴,望着胡异凡怒目道:“打媳妇能打得这样凶吗?告诉你,她不再是胡家的人!”
胡异凡哈哈讥笑道:“难道你要她做苗家的人?你们通奸我设法管,要媳妇做你芮家的人,老夫决不答应!”
要知那时甚重婚姻法,胡异凡虽然死了儿子,但若他不自动替儿子解除婚约,林琼菊永不能自由嫁人。
芮玮可没想到这个,大怒道:“你再胡说,小心将你牙齿全打了!”
胡异凡顽强道:“一个是奸夫,一个是淫妇,凑成一对狗男女,老夫就是要说要骂,看你怎样?”
芮玮一气之下,蹬下身子,一掌待打去,蓦地想到他去世的儿子,不忍心再打,反而替他解开麻穴,叹道:“你快走罢!”
胡异凡站起身来,掸掉灰尘,慢吞吞道:“老夫爱走不走,谁管的着。”
但他站了一刻,觉得不是味儿,打也打不过,只好尔后俟机报仇,转身走去。芮玮想到一件事,忽道:“你怎么知道我学海渊剑法去见野儿!”
心想找到这里倒是不难,只要派人追踪不难发觉,但他能知道自己心里的事,那就奇怪啦?
胡异凡边走边嘿嘿笑道:“是你好朋友告诉我的,他们出卖你,去杀吧!”
芮玮低头沉思,心想莫非是温笑与章痴?可却不信胡异凡的话,寻思:“他们来这里,一定是番好意。”
抬起头来,胡异凡已经去远。
芮玮放下林琼菊,向老道抱拳道:“谢谢前辈的雪莲,咱们胜负未分,重新较量。”
老道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咱们不用比了。”
芮玮道:“为什么?”
老道说:“残臂叟,无目叟为何要传你海渊剑法,他们在哪里?”
芮玮叹道:“他们都去世了。”当下说出一切。
老道大叹道:“七残叟只剩下我一人,还有什么好争的,既然残臂叟与无目叟传你剑法,我也传了你吧。”
芮玮摇手道:“胜负未分,晚辈不敢求前辈相传剑法。”
老道叹息道:“还有什么打头!你年纪小我一大把,数百招不败,早就应该算我输了,当然将剑法传你。”
芮玮心想师父并没死去,应该告诉他,正要说出,老道又说:
“年少出英雄,这一代天下该你们争雄,贫道早该归隐,快跟我学会那招剑法,也好了结我一桩心事。”
他手捏剑诀,叫道:“注意看着!”
他缓慢地将一招剑法演完,接道:“这招海渊剑法,贫道给它取个名字叫做大龙剑。”
芮玮随着念道:“大龙剑。”
心想好一个雄壮的剑招名。
第三十一章 误失贞
第三天,大龙剑芮玮已练得熟练,这几天林琼菊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再休息一段时间,不难痊愈。
下午,铁脚仙飘然而去,他是个道士,终身云游四海,也没有一定的去处,临别说有缘再见。
摩霄峰上树木虽少,禽兽尚多,芮玮想将大龙剑揣摸透彻,无意急着下山,每天射几只飞禽来吃,专心研练剑法。
林琼菊身体孱弱,芮玮不提下山,她也不问,芮玮不跟她说话,她也不跟芮玮说话。
第五天,芮玮自信大龙剑没有问题,想到高莫野,顿时下山之心,急切起来,向林琼菊道:“咱们下山吧!”
这句话是芮玮四天来第一次和林琼菊说话,林琼菊早闷得慌了,心中很气芮玮,立即回道:“下山到那里去?”
芮玮道:“我想到点苍山一行。”
林琼菊芳心一酸,心想他不说先送我回黑堡,显然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到点苍山一定是找一灯,去见那高莫野。
芮玮想到点苍山,呆想好一会,叹道:“此去不知能否见一灯神尼?”
林琼菊听他到点苍山果然去见一灯神尼,芳心大为恼怒,撇开头去,暗中很生芮玮的气。
芮玮尽在想求一灯神尼的事,没有注意到林琼菊,继续又道:
“八剑我只会五剑尚差三剑,唉!……”
想到一灯传言道:“学会八剑才准与野儿相见,否则不但不准见,还要对自己不利。”暗忖:“一灯真会对我不利吗?”
又想:“要是再会一剑就好了,那时见面也好说话,不然问起为何没有学到伤心剑,自己怎好措词?”
不觉自言自语道:“总不能说会伤心剑的人不肯传我,那样显得自己学剑之心不诚啦……”他望着林琼菊的侧影,走上前唤道:“菊妹!”
林琼菊正在伤心生气的当儿,没有应他。
芮玮接道:“我想……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琼菊冷冷道:“什么事?”
芮玮呐呐道:“你……你……能否将那伤心剑说给我听……”
林琼菊想到他要学到伤心剑好去相见心上人,顿时珠泪纷纷落下,心伤得不能自制。
芮玮见她不答话,哀求道:“你传我那招伤心剑,我用五剑相换。列这句话触怒林琼菊,反身信手挥去,只听“啪”的清脆响亮声,这一下打到,林琼菊急得泪水直流道:“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全不想我一点……”
芮玮料不到林琼菊会打自己耳光,激起他男子的尊严心,不听林琼菊在说什么,回身掠去。
林琼菊追了几步,一跌摔倒,不顾伤痛,呼道:“你到那里去,你到那里去?……”
不一会儿,芮玮去得没了影儿,林琼菊仍在低弱道:“你到那里去?”
天暗了下来,林琼菊自撑起摔痛的身体,她内伤好转,却走不得路,更不能跑,一跑身体劲力不足,就会摔倒!
她慢慢走回几天来愁息的山洞内,望着远处芮玮的铺位呆呆发怔,心想:“他好久回来啊?他会不会回来啊?……”
天更暗了,林琼菊独坐漆暗的洞内,突听洞外一阵脚步声,大喜叫道:“大哥!大哥!你回来了。”
洞外静了一下,脚步又响,向洞内走来,林琼菊眼睛一亮,洞内被火烟子照得通明,进来的人正是芮玮。
林琼菊想得好苦,以为他一去不回,此时见面,欣喜莫名,娇躯迎上,投入芮玮的怀中,唤道:“大哥,大哥!称可不要再离开你的菊妹……。”
芮玮静静道:“菊妹,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林琼菊拥在怀中慢慢始起头来,望着芮玮道:大哥,你知不知道,自你离开黑堡,我无一日不在思念着你,你的面貌我每天都要想过好几遍……”
芮玮笑道:你想我什么?”
林琼菊撒娇的晤了一声,此时洞外吹进一阵冷风将火摺吹熄,八月天已甚寒冷,林琼菊身体娇弱,更向芮玮拥紧了一点。
芮玮被她紧紧一抱,手上就不规矩起来。
林琼菊口中娇唤:“不!不!不!……”身子却不愿动弹,任他抚摸,最后她被挑起情焰,不顾一切,任芮玮摆布。
但听洞内阵阵娇喘,外人听来,不知洞内是否有人病了……
半夜,林琼菊怀着无限的甜蜜沉沉睡去。芮玮醒来,穿好衣服,喃喃自语道:“怎么来晚了五天,一个也见不着,他们高手较量武技,怎会这么快就解决了?”
手触着林琼菊细腻的身体,吃吃笑道:“总算没有白跑一趟他接着满足的笑容走出山洞,心想找不到七残叟算了,找到他们也不会传自己剑法,快步下山而去。
留下林琼菊孤独一人在荒山中,她尚不知情郎已去,仍在做着一个接一个的甜蜜美梦……
离去的那人到底是淮?
翌日,林琼菊醒来,望着自个铺上白布殷红一片,想起昨晚,脸色绯红起来,突听洞外脚步声响,急忙抓起白布单。
洞外走进的人是芮玮,他见林琼菊慌慌张张,问道:“什么事?”
林琼菊红着脸道:“没什么,我去将单子洗了。……
芮玮心想要洗单子有什么慌张的,又将单子藏在背后,好象还怕自己看见,林琼菊抬起头来,又低下头道:“我去洗了就来。”匆匆出去了。
芮玮见她神情好奇怪,不由目送她背影,看她手后单子上的殷红色,急问道:“你受伤了么?”
林琼菊骂了声道:“傻子!”飞快走出洞外。
芮玮被她骂得迷迷糊糊,心想她今天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想起昨天被她一记耳光打得气下山去,走到一个小镇上,喝了个醉醺醺,半夜醒来,仔细一想,不该生气。
无论如何她对自已有救命之思,若不是她偷偷将自己放了,早已死在林三寒的手里,这点恩惠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再想白天实在是自己不对,答应赴摩霄峰之约后,送她回黑堡,她问时却说到点苍山一行,那时一心只想野儿,根本忘了答应她的事,这就难怪她生气。
又想她身体现在弱不禁风,留她一人在山上,实在危险,记得下山时,她追自己哎哟一叫,定是摔了一跋。’芮玮生来多情的性格,越想越记惦她了,当夜留下了店钱,向摩霄峰赶回,清晨竟给他赶了回来。
回到洞内就见她神情不定,心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变得这个样儿?
他站在洞内呆想,不知想了多久,林琼菊慢慢走回,芮玮迎上前扶住她的身体,问道:“你昨晚摔痛了?”
林琼菊低着头道:“没有,没有,是我昨天实在不该打你,摔了一破有什么关系,真是说孩子话。”
林琼菊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道:“大哥,你要学伤心剑,我传你好吗?”
芮玮奇道:“你不再怕对驼叟发的誓言?”
林琼菊红着脸道:“我才不情那誓言,只怕咱们……”
咱们什么,说不下去,又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学?”
芮玮听她说要传伤心剑已甚欣喜,这时见问,连连应道:“愿学!
愿学!”
林琼菊情愿已偿,心里十分高头民故意刁难道:“那你可要叫我一声师父。”
芮玮摇头道:“不成!不成!我是你大哥,怎能叫你师父?”
林琼菊娇笑道:“你再不叫我,我就不收你这个徒儿了。”,芮玮急得没法,在洞内踱来踱去,自言自语道:“我叫你一声师父,可不是比你矮了一辈……”
林琼菊见他焦急的样子,不忍再刁难他,笑道:“傻子,看你急的那样子,还是叫我菊妹算了。”
林琼菊用手比划,将伤心剑传出,讲了半天,才讲得透彻。
芮玮理解力越来越强,稍微一点,便晓剑法的精意,林琼菊说完,他也就了解,即刻仔细练去。
林琼菊一旁静看,有不对处,才指一、二,十分认真的传授起来。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第二天黄昏芮玮学得差不多了,晚饭吃了野味后,憩息时芮玮突然问道:“菊妹,你本来不愿教我,怎么才隔一夜,忽然变得愿意教我?真令大哥想不出是何道理?”
林琼菊娇羞道:“你那样对我,我有什么不好教你,咱们彼此间还分什么?”
芮玮听得好生奇怪,心想:“我怎么对你了,为何彼此不分?”
林琼菊接着又道:“去年受家父之命嫁到胡家,年来我身在胡家仍是念念不忘你,天星明里是我丈夫,其实却不是我的丈夫。”
“怎么明里是你丈夫,却又说不是呢?”
林琼菊以为他装傻,嗔道:“你当真不知?”
芮玮摇头道:“不知。”
林琼菊羞赧道:“我和他虽然结过婚,却没有同过房。”
芮玮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和他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第三十二章 红袍公
林琼菊点头:“我不能忘你,怎能和他行夫妻之礼。”
芮玮叹道:其实我对你不好,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林琼菊低声道:这是命运,我想忘你,想忘也忘不掉,前天夜里你对我那么亲热,这一辈子我更不能忘你了。”
芮玮一怔,心想:“前天晚上我不在峰上,怎会对你亲热了?”以为林琼菊记错,问道:“我怎么对你亲热啦?”
林琼菊脸色一红,那晚上的事,她怎好宣之于口,默默不语。
芮玮心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琼菊忍不住,没好气道:“那晚上我失身于你,你还装傻……”
说罢脸色更红,低垂粉颈,羞得抬不起头来。
芮玮脑中“轰隆”一声,心中不住在道:失身于我?失身于我摹地想起,前天晚上放心不下林琼菊弧身一人在峰上,赶了回来,凌晨上山时,远远看到一人好似从山上下来。
那人身穿玄服,公子打扮,恍惚是简召舞。
但想简召舞远在金陵,怎会跑到这里来?以为自己深夜赶路跑得累了,眼睛看错,便不在意。
如今想来,当真是简召舞那晚上来到霄魔峰上,而林琼菊不知,错认为我?又想到昨天早上和林琼菊相见时,林琼菊拿着白被单的慌张之态……
那白被单上染着血渍,莫非……莫非……
芮玮已知简召舞是个好淫之徒,不禁失口问道:“前天晚上,你见到的当真是我?”
林琼菊没有看到芮玮这时脸上惊慌的表情,缓缓道:“不是你是谁?就是你化成飞灰,我也会认识得出……
芮玮正要张口向她辩明,说出那晚上并非自己而是天池府的大公子简召舞,因这世上只有他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不易分认。
但芮玮霍然想到辨明后的后果,林琼菊羞愧之下,可能就会轻生,心想这件事只有以后慢慢解说了。
他原来有点不信林琼菊嫁后竟未与胡天星同房,现在仔细想来并非谎言,要是谎言也还罢了,那想到不是谎言,这其间的情份……
芮玮想到这里不禁眼眶一红,暗暗心伤,叹道:菊妹,我对不起你……”
他心想简召舞珐污她白璧之躯,实因自己之过,要是那天晚上不一气离开她,决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琼菊以为他抱愧前晚对自己不住,怕他过份难堪,轻摇螓首道:“自幼我便认定将来是你的人,你这样对我,我一点也不难过,只要你别把我遗忘就好,大哥,你会把我遗忘吗?”
芮玮长声一叹,心中有说不出的纷乱,只听林琼菊又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个高姑娘,那也没关系,你对她时只要记着我一点,我就心满意足啦!”
芮玮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一直暗道:“菊妹是个好姑娘,我万不能毁了她,宁愿背上不义的罪名,也不能告诉她那晚的真相他心知这将是一个很大的误会,这误会足以使自己身败名裂,但他为了林琼菊,终于不解说清楚,让这件误会深埋心中,尔后唯有看老天的安排。
林琼菊见他默然无语,接着又道:“我不急着回黑堡,其实我已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回不回黑堡无所谓,将来你高兴时再带我回去……”
她停下话头,迟疑一阵,接道:“你要去点苍山,我……我也跟你去,我要见见高姑娘,和她交个好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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