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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 (三皇五帝之三皇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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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绵绵会武功,有肌肉不足为奇,练出他都没有的结实六块肌实属正常。
想通之后雷聿继续往下探、可惜他忘记绵绵是个有手有脚的人,而且因力自幼练武,柔软度相当的好。
于是雷聿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鞋印,不大不小恰恰是绵绵的脚形。
“想脱我的鞋印帮我做鞋子就早说嘛,何必弄得这么难堪呢?”
望著雷聿狼狈呆滞的脸,绵绵甜甜一笑,再度让雷聿热血沸腾。
“别说是鞋了;你要什么我都做给你。”雷聿不屈不挠地挨近绵绵。
绵绵皱了皱眉,开出一个了不起的条件:〃我要你死,你做不做?”
雷聿回应十分简单,嘿嘿两声,摇头。
即便他没答应,可是进攻绵绵的行动却不曾缓下,巴不得在这破庙里进行他们俩值得纪念的第一次。
开什么玩笑?他要死了全天下的小官都会哭。小官不哭,至少绵绵会为了未来的〃性福″而哭。
“我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不过没有以身相许的打算,如果你现在离我远一点,让我自己理伤口,我会更感激你。绵绵正经八百的道。
冷冷睇著色狼的绵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面上勾著笑,那笑刚刚好能加强雷聿的色心情欲。
绵绵,你别跟我客气,别说是处理伤口了,若是有毒需要我帮你吸出来,我也绝不会有二话。”
“我会有意见。”绵绵嘟囔道。
耳力不错的雷聿纵然听得一清二楚,亦懂得在此时装傻。
绵绵懒懒地瞄了瞄他,坐起身来,打算离得更远以测安全。
“总之,你滚!〃
离到一半,绵绵像想起什么似地加上这句。
问题是情欲勃发、正化身为狼的雷聿怎么可能顺他的意,当然是大吼一声快快乐乐地把绵绵压倒在地,摆明欺负绵绵有伤在身反击能力不佳。
被压倒的人发现左闪有闪都躲不过,磨磨蹭增、拉拉扯扯地,原本没意思也被挑起一点意思来。
最后绵绵很乾脆的放弃挣扎,反正他对雷聿也不是真的没有意思。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也不斋要婢由,他突然愿意跟雷聿亲亲把抱滚在一起,当然更不用理由。
既然猎物不反抗,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雷聿当然是手脚迅速剥皮开动罗!
拉开绵绵前襟的刹那,雷聿呆了。
人眼一片平坦,除了胸肌以外,女子脱该有的柔软完全看不见。
“好可怜哦,一点都没有。”他反射性地叫道。
“不行吗?”绵绵挑眉反问。“我就是生来一点都没有,你想怎么样?”
安静瞬息,雷幸以爱怜安抚的口吻道:“没关系,等怀孕以后就会大了,我以前有听人说过,到时再怎么样者阝会长出来的。”
听到不可思议的名词,绵绵先怔了怔,而后呆呆地望著雷掌。“怀孕?
“对啊,怀孕。”
〃谁的?”
“我的。”雷聿笑容天真。
“我为什么要怀你的孩子?”绵绵皱起眉头,完全弄不懂雷聿的思考逻辑。
哦,当然啦,如果他想起来雷幸到目前为止都认为他是女子,事情便不会恶化下去了,但很可惜
这个问题让雷聿呆了一呆,最后选择略过,反正下聘、迎娶、洞房之后自然会怀孕,无须在此时争辩。
不过,嘿嘿,他要先洞房了。
满足自身前先哄哄对方,这点小伎俩雷聿常常使用。
于是他对准绵绵腹问的瘀青,凑上嘴唇细细地、温柔地、爱怜地吻舔著。
温热的吻先在腹间沿著伤处爬行,而后渐渐往上,袭上绵绵胸前红润,以柔软舌尖勾勒绽放的红莓。
绵绵呼吸缓缓加快,面上勾起平和笑靥,轻抓雷聿发尾玩耍,没有第一次跟男人上床该有的紧张。
装君子没多久,雷聿试探地抬眸望向绵绵,他没在绵绵眼里得到形同许可证的意乱情迷,倒是触及绵绵倾城笑靥时理智瞬间倒塌,比孟姜女哭长城时倒得更快。
本来就没啥冷静可言的男人顿时化身成狼,大吼一声,刷地一声将绵绵夜行衣的裤子拉下。
然后——呆了。
绵绵原就无意挣扎,雷聿动作时他甚至稍稍将腰身抬高,方便雷聿将最后一层阻碍剥去。
但无论如何绵绵总是第一次,进行到此处不免告盖地别过头去,不知该怎么继续,只得等雷聿引导……他很期待哦,很期待、很期待呢!
可是他等了叉等,始终不见雷聿行动,将头偏回来后,雷聿呆若木鸡的脸登时出现在眼前。
绵绵的眉皱了又皱,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雷聿把一张原本称得上帅的脸弄得呆到不行,更添三分愚笨。
才在疑惑;雷聿当著他的面倏然站起,用更快的速度把自个儿的裤子脱掉。
不晓得雷聿内心的震惊,绵绵还嗔道:这么猴急干嘛?”
岂料雷聿脱裤子并非为了进行原始体验,是为了比对!
他先看看自个儿的,再看看绵绵的。
颜色不同,身子白皙的绵绵不见光处自然色淡;
大小不同,谁大谁小就不说了。还有,因为先前猪县官的袭击,绵绵的物事上出现几处瘀痕。
除此之外……呜,竟然全部都一样!
呜呜呜,他未过门的妻子变成男人了,这样谁帮他生孩子啊?呜,他不要啦!
扁嘴扁到一半,泪水犹在眼眶中打转,雷聿停摆许久的脑筋突然开始运作·想起一件事情——世上没有女人会突然变成男人的。
至少,他身处的时代尚未听说有此等技术。
“你是男的!〃
雷聿以一根发抖中的手指伸向绵绵,用无边愤怒的口吻控诉道。
绵绵闻言瞪大了眼,怔然后扬起自嘲的笑。
他先前还弄不懂雷聿为何发呆,听见这句话完全懂了。
男的不好吗?男的不行吗?〃他一直以为汜崎国
以外的人对男色接受度极佳,原来也有例外啊!
呵,算幸或是不幸,他偏偏喜欢上这个例外。
“是啊,一直都是,从出生以来都是,搞不好上辈子一样是男的。”对于既定的事实绵绵承认得十分爽快,语调冷冷淡淡地。
既然雷辈无意,绵绵没理由继续呈现“砧板上的肉”的状态。
他缓缓坐起身,维持一贯的优雅拾起衣物,穿上。
“你骗我,你又骗我!〃雷聿自个儿也分不出来,他是生气绵绵又骗他或是做到一半被迫停止的不爽。
“我从没说过我是女的。”绵绵故作无辜状。
虽说雷聿口口声声姑娘时他没更正,但他怎么知道三皇五帝的幸皇眼力比三岁小孩更差。
自个儿笨,怨不得人,更别死不承认。
“你还穿女装!〃雷聿的声音与其说火大,不如说是快哭出来了。
他倒是忘了,某人下半身依然赤裸裸的吹著凉风,若有人在此时闯进破庙,相信他会更想哭。
“有哪条律法规定男人穿女装有罪?〃绵绵挑眉反问。
说完,他起身整整衣服,身段依然秀气得不像男又不似女。
若是平常雷聿必定看到痴呆状态,可惜现在他气得快疯了,情况不比平常。
没法子,谁教绵绵利用他在先,又让他娶妻回家、生子交差的梦想瞬间碎裂一地,要他保持冷静太难了。
眼下官印在只武力高强的猪身上,想取得官印困难重重,若他没法娶个老婆回去交差,先别提钦雷和钦聿的反应了,虎魅会先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最后取骨熬汤。
不!虎魅怎么可能轻易宰了他,照虎魅的过往纪录,没让他生不如死就很好罗!
呜呜呜〃他为什么这么命苦?呜呜呜,老天爷一定是瞎子!
“的确,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男人不能穿女装,但这是常识吧!〃雷聿很不甘愿的承认绵绵说的没错。
“既然律法没规定,但我爱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吧!”绵绵态度挑衅。“刚刚还想在这里办事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谈常识问题。”
即便要害与腹部隐隐作痛,绵绵依然站得直挺挺的十用力瞪视眼前瞬间变脸的烂男人。
绵绵的话让雷聿安静片刻,吵架途中竟然笨到细数自个儿没常识的地方,暗自反省去了,完全忘记骂得狠、声音大、说话快等于吵得嬴的原则。
反省得差不多后,雷聿火气全消,抬起可怜兮兮的脸蛋望向绵绵。
“那我要怎么娶你?
突如其来的发言成功地让绵绵呆掉,火气急遽下降。“娶什么?〃
“娶你啊!我本来打算去你家提亲、下聘,选个好日子成亲的。”雷聿说得诚恳。
绵绵又是一怔。
“我没答应要嫁你啊?”绵绵使用的语句依然冷淡,日气倒和缓不少,面上亦不若刚刚僵硬。
他没考虑过未来,眼前的男人却都考虑了.他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但是……没有人会讨厌被爱的感觉。
至少,他不讨厌。
“我知道啊…所以才想造成既定事实嘛,生米煮成熟饭,你不想嫁也得嫁。”
这种偏离常识的话,雷聿说得可顺畅了。
纵使雷聿的话让绵绵有点晕倒,可是雷聿真心表情仍打动了他。
据说汜崎男人都不爱男人,就让他做第一个吧!或许为了这个傻瓜,他会愿意嫁来焰武国。
可惜雷聿接下来的话迅速毁掉绵绵的好心情
“算了,讲这些也没用。”
第七章
会吗?说不定我肯。”绵绵大发慈悲地给了雷聿一线希望。
问题是雷聿压根儿没接收到绵绵的讯息,一个劲儿地往下讲去:“你肯我也不肯,我娶妻是为了生子;我再不生,咱们家要绝后了。”
雷聿白痴白痴地把真心话讲出来罗!
绵绵的脸渐次变白,双手握起拳头,分不清胸口炸开的情绪是失望或是愤怒。
没察觉情况的笨蛋雷聿还在讲话:
“绝后就算了,重点是我以后日子难过。一定天天被那三个死东西联合起来恶整,与其每天提心吊胆,不如娶个老婆准备生儿子。”
认识雷聿够深的人都晓得后半段才是他的真心话,可惜绵绵听到前半段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完全听不进去其他话。
话说回来,认识雷聿尚不到一个月的绵绵能不能理解,前半段可以当成耳边风吹过就算,无须挂怀?
结果为何没法考证,因为雷聿话一说完,一颗石头已经往他扔来,他反射性地闪开后,一道黑影由他身边掠过,迅速消失。
留他一个人站在破庙里,光溜溜著下半身,望著绝尘而去的身影大吼:“妈的,跟我比轻功吗?要不是我裤子没穿,一定比你快。”
骂声在空气中歇止后,震荡的气流渐次停息.不意,有一点寂寥。
蓦地有一点冷,明明外头晴著,里头却像下雪一样……
“不过是个扮女人的家伙,希罕啊!〃
他又啐了口,声音小得多,有点空虚,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绵绵回汜崎国时嫂嫂尚未临盆,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绵绵哥哥的种,但嫂嫂一人跺脚全家地震的功力已不再。
这全拜失手归来的绵绵之赐。
绵绵归来当晚,夫妻俩正在用饭,甜甜蜜蜜地大玩你喂我、我喂你游戏。
玩到一半突然狂风大作,一个人影飘进厅中,用半人半鬼的目光望著他们俩。
与雷聿分离后,绵绵日夜马不停蹄地往汜崎跑,不住宿、不打尖、还不洗澡,三餐随便吃点乾粮就罢,每到下处便换一次马,务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
别问他身上没银两怎么买乾粮和换马,当一柄剑架在掌柜脖子上时,别说是乾粮、水和马了,即便要他身上穿的裤子,相信他都会照给不误。
见向来爱美的绵绵满身尘埃,较为敏锐的嫂嫂闭口不语,以免扫到台风尾。
可惜她后知后觉的夫君已经一脚踏上绵绵的尾巴了——
“东西呢?”哥哥摆出一家之长的威严问道。
对于哥哥的问题,绵绵仅仅淡漠一瞄,连个声都不应。
“你不想讲话就算了,东西放下来,随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哥哥懒得再跟这个令人头痛的弟弟打交道,直接道出目的。
“没。〃绵绵惜字如金。
哥哥在想到没完成工作等于失败、失败等于得退款这件大事前,先幸灾乐祸地大笑三声。那你是要嫁给男人罗?”
难得有机会调侃绵绵,哥哥自然不放过机会,完全不理会旁边有只手不时拉拉他,要他适可而止。
“嫁”这个字成功地引起绵绵的反应,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哥哥,然后缓缓扫向嫂嫂,嘴角扬起一抹难看的笑。
“怎么样,有人选了吗?〃哥哥没知没觉地讲下去,妻子的阻止攻势已从拉变成踩了巾他依然故我,坚持把握嘲弄绵绵的机会。
绵绵眸光黯淡下来,唇办抿成一直线,静默著。
“哈,我就知道,没人肯娶你对不对?我看还是你想嫁对方不愿意娶。”
哥哥乐哈哈地全无同情,意外言中绵绵的痛处。
若是一个月前绵绵必定反唇相稽,没弄到哥哥吹胡子跳脚绝不罢休,问题是他的伤处正被哥哥踩著,痛啊!
于是哥哥话声方歇,绵绵已笔直往内院冲。
“你还敢逃,你以为逃跑就可以算了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哥哥仍旧未察觉绵绵的异样。
倒是嫂嫂完全放弃跟夫君晚以大义,招来侍女,挺著大肚子缓步朝内院走去。
哥哥又骂了几句,自觉无趣只得跟著进人内院,毕竟对著空气护骂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不去还好,一去他就呆了。
在绵绵的住处前,他的妻子用复杂表情站在外头,好似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管不了又不得不管的事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
话尚未间完,一件绛色罗裙已经挂在他脸上,堵住后半截话。
当然东西不可能平白出现,亦没可能是他的妻子突然神经错乱当众脱裙子扔他,相信旁边围观的侍女们也没有这种嗜好。
裙子来自绵绵屋中,是绵绵离开汜崎前新做好的数件新衣之一,从未穿过的衣衫现下成了垃圾。
拉开罩面的东西;哥哥看清楚后又是一阵吼叫:“你活腻了啊!竟然把这么好的东西往外扔!〃
话才结束,又是一件东西扔在他脸上.这次是精美的织带。
原本美丽的花样被人从中剪了几刀,登时变成破布一块。
“你要扔也别把东西弄坏嘛,你要扔,还不如我帮你扔,拿去当铺当至少也能换回点银子。”哥哥心疼地叫道,十足十的商人本性。
绵绵的回应是——满箱衣服同时落在哥哥头上。
不知该佩服绵绵功力了得,或同情被女人衣服淹没的哥哥。
“你别再刺激他了。”看不过去的嫂嫂帮丈夫拿开衣服时,没好气地劝道。′
〃我哪有!〃哥哥挑眉,十分不满。
嫂嫂轻叹一声没说话,反正她从嫁过来就看著这对兄弟吵架,看多了约莫摸得出两人个性:除了嘴巴硬了点外,两个人其实都还不错。
〃你没发现绵绵在做什么吗?这些东西很眼熟吧?”嫂嫂轻声提点,纤手指著落在两人身边的东西。
闻言,哥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然后……
“啊啊啊,太浪费了,太浪费了.怎么不想想这些东西是花了多少银两做的,竟然就这样丢掉,会逍天谴的。”哥哥望著散落一地的衣服尖叫,最后朝著屋子狂吼:“绵绵,你会遒天谴的!〃
嫂嫂翻起白眼,不知该称赞丈夫身为生意人随时把钱财放在心上,懂得节流与开源好,或是责难他身为兄长,完全没注意到弟弟的异样好。
“真是的;扔完了以后他一定又要重做,这么会花银子,完全不体谅我赚钱有多么辛苦,东西弄得想拿出去换点银子都不成,真不知道是谁把他宠成这样,无法无天。”哥哥一面拾起衣物一面哇哇叫,依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兄弟真是感情淡薄啊!”嫂嫂叹了一口气。
眼见屋里东西一箱箱地扔出,屋外这个哥哥又只顾著嘲讽和捡拾,她真不知该怎么劝解,或是……乾脆不劝了,由他俩自生自灭冖她继续看戏?嘻!
尚未决定要不要恶劣地看戏,她后知后觉的夫君突然传来一声低呼。
“恩?”她随口应应。
“绵绵在扔衣服。”他指著屋子,惊诧地看著又一件衣服被扔出来。
话说回来,绵绵历年来做的衣服还真多啊,丢这么久依然有得丢。
“对啊,丢好久了,不是还有很多落到你头上吗,你现在才发现啊?”嫂嫂盈盈笑著,声音软软,身段柔柔,目光倒是看好戏的意味。
“他竟然把视若第二生命的女装扔了?不会吧!〃哥哥终于察觉不对了。
嫂嫂没回应,面对反应迟钝的丈夫,她能有什么反应?
就在此时,绵绵拎著最后一箱衣服缓缓走出来,
在震愕的哥哥与一脸平静的嫂嫂身前站定,雷霆万钧般地将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摔。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穿女装了。”
他淡淡然宣布后,转身回屋,留下两个人错愕地待在原地。从那天开始,绵绵家每目的天气都一样——风雨交加雷电劈。
连平素嚣张无比的嫂嫂……
含泪更正!是偶尔会要点小任性,开点众人都能接受的小玩笑,个性其实温柔无比的嫂嫂,都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宣告不再穿女装的绵绵信守承诺,可惜他长年穿著女装,现在宅子里他唯一的男装叫夜行衣。
好在他做夜晚工作并非一天两天的事,夜行衣没有五套总也有个三套可换,不至于天天穿相同衣服搞得臭气冲天。
问题是,家里有个日日将夜行衣穿得跟丧服没两样的人在,众人心情好得起来才怪!
一即便过了几天,新的衫子、长褂皆做好了,绵绵身上不再只有一身可怕的黑,但他的表情依然惨到有如初初遭遇灭门之祸。
只差没三餐茹素表示自此远离尘世,凡人勿打扰之。
从前老让侍女看到痴呆的笑容消失后,在他身边转啊转的侍女快速减少。
试问有几个人乐意天天面对一张死人脸?
平常绵绵最爱打理身上饰品,头上的发钦姑且不论,从荷包到玉佩件件都是他兴趣所在,现在哥哥已经把全汜畸最棒的货色捧到绵绵面前勺他仍不为所动。
说到哥哥,另外有件事也称得上奇景。
毕竟血浓于水,无论平常怎么吵、怎么闹冖绵绵终归是他弟弟,他没理由看著绵绵消沉下去而坐视不理。.
于是原本反对绵绵穿女装反对到成天大骂的哥哥,现在没事就捧著绣工精美的裙子追在绵绵后头,奉上笑脸要绵绵穿。
庭院中,绵绵顶著张死人脸坐在亭中;坐姿直挺挺地,盯著远方发呆。
旁边老爱跟他吵架的哥哥陪著笑掏出宝物,只求弟弟再展欢颜。
“绵绵。你看是你最喜欢的牡丹花哦,我请最棒的绣工绣的。”哥哥谄媚著脸,可惜绵绵不为所动。
哥哥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地拿出第二件东西。
“你看、你看,这块白圭玉漂亮吧?质地、雕工都是最上等的,哥哥经商这么多年没见过比这块更棒的了,你配在身上一定好看,不管是少男或是少女全都会拜倒在你鞋底下。”
他笑得更加灿烂,可惜绵绵完全不理会。
见状,黔驴技穷的哥哥叹了口气,颓丧地放弃,可怜的是他尚不知道打击在后头——嫂嫂正莲步轻往他走来。
“白圭玉明明是礼器;你要绵绵配在身上,是想压死他吗?”嫂嫂娇甜可人的声音随风而至,凭她温柔本性,绝对没有任何一丝讽刺人的意思。
望著手中的东西,哥哥上上下下研究半天,寒著脸拎著它掉头离去。
没好意思说;难怪他怎么我都找不到穿过绳子的孔,还以为绳子是绑在刻痕上,才正在想这样子也好,随身带著这个打人方便点……
哥哥越走越远,嫂嫂笑吟吟的脸渐次变成严肃,认真地望著性情大变的绵绵。
她越看越认真,愈瞧愈让人有压迫感,盯得绵绵不得不抬头看向她。
“嫂嫂……”他有点困难地开了口。
“恩?”嫂嫂重新扬起笑容,无论如何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
“你要生了吗?怎么表情这么狰狞?”绵绵问得关切。
正因为他的关切十分真心,嫂嫂那一丁点儿的小任性才发作得彻底。
竟敢说她认真表情叫狰狞?敢情绵绵是活腻了,对付活腻的人她向来有办法。
“你失恋了啊,摆那什么臭脸?”嫂嫂柔声道,可惜话语内容有点……思,无法形容的粗俗感。
应该会引起雷电劈的一句话,仅仅换来绵绵的长长叹息。
“应该不是失恋吧,我跟他没到那种程度。″绵绵冷静的分析道。
经过这些日子的沉淀,他慢慢能够理解当时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觉得失落,他跟雷聿应该没有这么深的感情才对。
“不是失恋你就搞成这个样子,真的失恋怎么办?寻死觅活?我看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好过你这副活死人的样子。”嫂嫂吐槽道,声调仍然温柔。
大家闺秀的礼仪要求她笑不露齿、立莫摇裙,务求嫁个好人家。她现在反正已经嫁了,肚子里又怀著贵重的下一代,偶尔玩耍一下没事的。
“我是生气。”绵绵口气平静。
“气成这样?”嫂嫂诧异。
她一直以为生气的人有如火山爆发、天降冰雹,巴不得让每个靠近的人都痛一下,哪会像绵绵这个样子,自虐多过虐人?
“当然气啊,他伤了我的自尊心。”回想当初情况,绵绵眸光黯了下来。
嫂嫂安静聆听。
“其实我还满喜欢他的,如果他上门提亲或许我会答应。”绵绵田中的或许等于肯定,否则他怎会提起。“可是临到关头他却说男人不行,一定要是女人才能帮他生孩子……原来我的价值比不过一个孩子。”
“女人可不是用来生孩子的。”嫂嫂摸摸肚子,不满地插嘴道。
“我一直对自己有信心,自认相貌不差T对他散发的魅力也达十成十.最后他却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能生孩子的女人。”绵绵自嘲一笑。
他的自尊受伤了,再加上任务失败,才会弄成今天这副德行。
“不能生孩子就不行吗?”嫂嫂皱起眉,很难用言语表达内心的悲哀与愤慨,以及身为女人的哀伤,话说回来,绵绵这个男人也体会到女人的难处,算不算是奇迹啊?
嫂嫂没多在怪念头上打转,用安慰的口吻道:“这种男人忘了他,凭你的条件再要什么男人、女子不可以,何必多想他?”
绵绵闻声失笑,他如果第一天认识嫂嫂,必定会被嫂嫂的演技所骗,以为她是真心诚意为他著想。
可惜他认识嫂嫂有一段时间了,所以……
“你想问我是否还在想他,用不著这么迂回嘛!
“不这样你会回答?”嫂嫂挑眉以对,完全没有被抓包时该有的羞赧。
绵绵笑笑没说话,缓缓趴在桌子上,露出微妙笑容。
“很想?”嫂嫂乘机追问。
“恩!〃绵绵笑意甚浓,感觉有点……可怕。
他懒洋洋地重新坐好,怀一丝危险望向秀丽的嫂嫂:心里则想著那个外表帅帅、脑袋条笨的男人。
最后,绵绵用有点轻快的口吻道:“我在想当时为什么要跑回来,即便身上带者伤也该等伤好了再报复,没捅他两刀,也得送他几拳泄恨……就算不想这么残忍,起码下点泻药让他好好学习反省二字。”
嫂嫂笑了。无论她有什么反应绵绵都不会讶异,偏偏她笑了,笑得极度快乐。
“绵绵啊,你果然喜欢他。”嫂嫂带笑道。
绵绵皱眉。“请问您这结论打哪儿来的?”
“如果你不喜欢他,我看你早就把他忘得一乾二净了,又怎么会搁在心里惦记著,又想东想西的?怕是在找理由去见他吧,打著报仇之名行探望之实。”
嫂嫂精准地猜中绵绵的心事。
第一次被猜中或许会惊讶,第二次开始对此人
感到害怕,第三次、第四次以后,往往已经麻木了。
所以绵绵表情平淡,转头眺望远处风景不笑不语。“既然这么喜欢,怎么不追过去?搁在心里头不怕发霉腐臭了?”
“他说了要女人嘛!〃绵绵推得一乾二净。
“凭你,想抢还怕抢不过来吗?”嫂嫂够了解绵绵,知晓男人该有的好战心他亦有之。
“嫂嫂,虽然平常我这个小叔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但是这点儿自尊心我有,他若是拒绝,难道我要热脸去贴冷屁股?”绵绵冷笑。
他若是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变成一股爱,浓到化不开,浓到没有对方会死的程度,他就去巴著雷妻不放。
现在,妄想!
第八章
“是吗?”嫂嫂不置可否。
“不说我了,你最近还好吧,这小……”话题一转,绵绵绽开朗朗笑靥。
“你刚刚说案子失败了是吧?”不等他说完,嫂嫂先行插话。被询问的人抿嘴不讲,失败就是失败,没什么好辩的。
即便猪县官真的很厉害,即便他负伤了,即便被雷聿拒绝的事让他脑子一片混乱无心工作,但是这些他又怎么会拿来说嘴?
说了只会变成嫂嫂的笑柄,他才没那么蠢呢。
“银子你哥哥已经收了,现在找不到付款的人退银子,你说该怎么办?”嫂嫂神态悠哉,料定绵绵没有万两银子可赔。
绵这下被考倒了,无言以对。
按理说他们这种行业拿的是卖命钱,收了钱必定忠君之事,半途而废得将银两悉数归还;客户多半会先付一半.事成再付一半,取不取得到事成后的酬谢是个人造化问题。
可是偶尔会有人白痴白痴地一次付清,买的是受雇者的命。成则好,不成拿命来当交代。
当然啦,找不到人归还银两的情况也差不多,没人可还只得硬接罗!
呃,嫂嫂要他用命交代吗?不会吧?这么狠!
绵绵可怜兮兮地望著最近没啥威风的嫂嫂,眼睛都快泛泪了,嫂嫂依然一个劲儿地笑著。
“好,我再去一趟。”
绵绵长长叹了一口气,再度死在嫂嫂的石榴裙下。
嫂嫂盈盈笑著,笑得十分“杀人不流一滴血”。
跟雷聿的过遇比起来,绵绵应该额手称庆,家庭内尚有温暖在。
雷聿回到焰武国都第一天晚上便被兄弟拉去参加宴会看了一堆画像,硬要他从中挑一个成婚。
万分艰难地脱困后,雷宰摇摇晃晃地荡回家中,打算好好地跟他家的温香软玉们睡个觉。
进门之后勺他不经意抬头看看悬挂在门口的牌子当下僵死。
他记得出门前宅子明明仍是他的啊,为什么现在挂著别人的名字?不会吧!
让雷聿想哭的事在后头——他看见虎魅了。
虎魅依旧戴著面具,依旧威胁感极强勺依旧令雷聿害怕。
他露出面具的唇办噙著笑,阎罗似的微笑。
门外的人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门内的鬼魅却更进一步,直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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