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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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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比了,老衲情愿输掉这一回合,如何?”
“老秃驴,你这是侮辱我!”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非比不可!”
火眼真人心意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无根大师宣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好吧,你一定要比就比吧,但你必须答应老衲一个先决条件。”
“什么先决条件?”
“解除禁制,恢复他们的自由,否则,老衲绝不接受敲诈,也绝不接受比试!”
无根大师言词肯定,态度坚决,火眼真人对这位“老友”的脾性所知甚深,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任何人任何事皆休想改变分毫,当下略作迟疑后,粗声大气的说道:
“老秃驴,我答应你,但比试一定要全力进行,一定要分出胜负结果,如果让贫道发现你佯败诈输,小心本教主不顾身份地位,要以最残酷的手段对付你的门下弟子。”
解掉符咒大法,徐不凡主仆立即恢复自由身,一齐来到无根大师的身旁。
无根大师道:“牛鼻子,怎么比你就划个道吧?老衲游兴正浓,可不想在你玄武观泡太久。”
“远来是客,这—次由你决定。”
“过去九十九回合的决战,不是刀兵相见;就是法力肉搏,既耗精神,又伤元气,这一次咱们换一个方式,做三个小游戏,三战二胜,如何?”
“好啊,”火眼真人爽快的答应下来:“但不知要做那三个小游戏?”
无根和尚指着前面拱门上,“玄武观”三个大金字,道:“咱们各自施展火眼神功、玄冰大法,谁先将一个半字的上冰封或火烧者为赢。”塔尖上,无根大师以半臀之差败此。
场中一阵鼓噪,鼓掌叫嚷之声不绝,火眼真人以英雄的姿态飞下塔尖,回到楼前,口急语快的道:“现在是—比一,平手,是胜是败马上就可分晓,老秃驴,你就快点放屁吧!”
这种比武较技的游戏,并非处处可为,事事可为,必须慎加选择,始合公平原则,无根大师正愁找不到适合的项目,忽闻空际雁声吱呀,碰巧有一队雁群通过,灵机一动,主意立生,道:“火眼,咱们就抓几只雁来玩玩吧。”
劈!劈!再度击掌出发,又见两股青烟冲上了天。
二人的身手,的确轻灵曼妙已极,也快速迅捷已极,尤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数百丈的高空弹指即到,雁群随即响起一阵哀鸣,大家翘首望天,只见到雁数在急速的减少,却看不清抓雁的人是谁。
好快,雁群消失了,两个黑点一泻而下,僧、道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火眼真人双手提回来六只雁,是活的,仍在吱呀乱叫。
无很大师不多也不少,也是六只,当即手一松,放生而去。
这下可麻烦了,双方再度扯平,以火眼真人的性情,恐怕势必会继续缠斗下去。
徐不凡正自为此焦虑,情势已经发生变化,火眼老道放走了六只活雁,又从裤裆里拿出一只死雁来,最后结果是七比六。
毫无疑问,火眼真人以二胜的优势,赢得第一百合。
至此,僧、道之间的大战,各胜五十场,是个大平手。
这下,火眼真人可乐了,手舞之,足蹈之,眉开眼笑,得意洋洋,整个火焰教皆感染到这种欢乐的气氛,陷入无尽的狂欢喧嚣中。
当火焰教的人从疯狂中苏醒时,无根和尚师徒已走得无影无踪。
中午。
穷乡僻壤。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正因为如此,这里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骡马大店。
由于干粮用完了,徐不凡只好领着二老八骏,连人带轿一起进店来吃饭打尖。
刚刚觅好一副座头,叫好吃食的东西;突然发现邻座坐看一对年轻男女,正在低垂着头窃窃私语,桌上的饭食吃了十半还不到。
换了旁人,徐不凡当然不会在意,偏偏,是两个熟透的人,女的是上官巧云,男的是钟玉郎。
徐不凡呆了一呆,轻轻的叫了一声:“巧云。”
上官巧云的发上插着一朵白花,闻言猛抬头,射来两道寒芒,一声冷哼,连半句话也没有说。
两个人本来离着有一尺多,徐不凡一出现,上官巧云故意靠了过去,钟玉郎手一伸,搂住她的脖子,一下子变得亲热起来。
有意无意间,钟玉郎投来示威性的一瞥,徐不凡忍不住沉声说道:
“巧云,不管你听不听,也不管你高不高兴,基于朋友的道义,有几句话,我不能不说,像钟玉郎这种人,还是少接近为妙。”
上官巧云头一甩,眼一瞪,泼辣辣的道:“我高兴,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是建议,希望你不要吃亏上当。”
“哼,起码他比你热情。”
“热情是危险的讯号。”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是关心你,不是干涉你。”
“鬼话,你如果真正关心我,就不会杀我爹。”
“上官堡主并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
“可是,我爹是因你而死。”
“应该说是因他自己的行为而死。”
“不管我爹是怎么死的,这笔血债我要算在你头上。”
“没有关系,你随时可以找我算帐,但请务必所我一句话,不要听钟玉郎的花言巧语了。”
“你早已拒我于千里之外,没有资格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我高兴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
“可是,钟玉郎的情形太特殊,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不是人?你能算人吗?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的魔鬼。”
“巧云,你听清楚,我说他不是人是有根据的,姓钟的是一匹灰狼的化身。”
“就算是狼人,也比魔鬼要好些,哼!”
故意哼了一声,往钟玉郎肩膀上一扒,亲热到了极点。
钟玉郎更得意了,搂得更紧,在上官巧云的面颊亲了一下,摆摆手,道:
“徐不凡,你听到没有,巧妹已经和你一刀两断,别再死皮赖脸的瞎纠缠,滚到一边去吃你的饭吧。”
徐不凡怒容满面的道:“钟玉郎,看在上官姑娘的份上,此时此地,我不想为难你,但我要郑重的警告你,离巧云远一点,绝对不可以伤害她,否则,小心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钟玉郎呼地站了起来,道:“他妈的,你神气什么,要不是顾及巧云的情面,召来四衣卫,老子马上就要你的好看。”
激怒了一旁的丁威、毛奇,同声喝道:“公子,这小子太张狂了,把他拿下毙了再说,也免得上官姑娘日后上他的恶当。”
一闪身,已双双扑出去,上官巧云适时说道:“玉郎,这儿的气氛太恶劣,咱们走。”
钟玉郎孤单一人,早有开溜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闻言正中下怀,拉着上官巧云就走。
二老拔腿欲追,徐不凡道:“算了,此时杀了钟玉郎,跟上官堡的这一段仇就再也解不开了。”
天叟丁威道:“可是,上官姑娘涉世未深,万一受了钟玉郎的骗,在道义上我们还是有责任。”
“站在朋友的立场,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她不听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愿上官姑娘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别陷入泥泞就好了。”
上官巧云早已去远,叫的酒菜饭食已送来了,徐不凡命小二再准备大批干粮,立与二老八骏开始进餐。
徐不凡第一个塞饱肚子,起身本想到外面去活动活动,不料冤家路窄,却在马棚前与钟雪娥狭路相逢。
钟雪娥正在拴马,全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连蒙面绿纱上都沾满黄沙,显然是经过一段长程驰骋到此的。
“咦,钟雪娥,你到此地来干嘛?”
“找你。”
“找我?想做生意?探消息?还是偷东西?”
“都是,也都不是,请别拿有色的眼光看我,我是有紧急的消息要告诉你,或者说卖给你。”
“且慢,基于很多理由,对于你的身份,我必须再重新认定。”
钟雪娥抖掉满身的黄沙,特别将绿纱上的尘土弄干净,眸光透过薄纱,凝注在徐不凡的脸上,以惊讶的口吻说道:
“我是钟雪娥,四衣卫首领的干女儿,一个既贪图小利,也想发大财的女人,难不成你又有新发现?”
“当然,没有新发现,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快说,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想先请教,你会穿心指,没有错吧?”
“这事大家有目共睹,赖也赖不掉。”
“也会绵阴掌,对不对?”
“不完全对。”
“此话怎讲?”
“因为我不完全会。”
“你是说,令师没有将绵阴掌全部传授给你?”
“应该说是我没有将绵阴掌偷学全。”
“什么?你是偷学的?不是神尼的高足?”
“这怎么可能,神尼与我干爹,是两种极端不相容的人。”
“说,穿心指、绵阴掌你是在那里偷学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想继续偷学下去。”
“如此说来,你必然也否认你就是常小琬?”
钟雪娥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
“你的揣测实在不高明,笨得像一头驴,我如果是常小琬,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彼此的关系名正言顺,我又何必死气巴力的想要你嫁给我?”
这话的确有理,徐不凡一时语为之塞,无词以对。
钟雪娥又道:“小徐,为了找你,我还空着肚子呢,不请我进去吃一顿饭?”
徐不凡略作犹豫,领着她走进店去,钟玉郎的杯盘早已撤走,就坐在那副座头上,钟雪娥亲自点了饭食。
钟雪娥还真饿,在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内,便吃完一顿饭。
徐不凡道:“钟姑娘,现在,你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吧?”
钟雪娥朝二老八骏这一桌望了一眼,道:
“我找你的原因很多,首先是觉得时机似乎业已成熟,准备将有关四衣卫首脑的秘密卖给你,但我有一个附带条件,必须先看一下褚鹏举的书信、文件,才能做最后决定。”
这是一则天大的喜讯,同时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徐不凡愕然言道:“揭开老魔的秘密,为何非要先看一看书信文件不可?”
“我要定,这些资料是否可以使他百口莫辩,足以冶他一个死罪。”
“我也要确定,一个出卖自己干爹的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为了你,为了钱,也为了朝廷江山,天下苍生。”
“你心目中还有朝廷江山,天下苍生?”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愿将伪诏献上,作为我信用的保证。”
果然取出伪诏,无条件的交给他,徐不凡略加审视,收入怀中,几经考虑后,终于拿出一封具有代表性的书信来,钟雪娥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突然坚定有力的说道:“成了,单凭这一封信,就可以问他一个死罪。”
徐不凡一点也不放松,收起书信后立即追问道:“你干爹,四衣卫的首脑,究竟是谁呢?”
“是太监总管褚良。”
“褚良?我知道朝中有三位太监权大势大,力可左右朝纲,以太监总管郝良为首,王振、喜宁为副,从来没听说还有一个褚良?”
“褚良就是郝良,郝良就是褚良,他另外还有一个名字叫钟良呢。”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名字?”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据说褚良十二岁入官净身后,先皇认为褚良与徐良同音不雅,赐姓为钟,取忠良之意,褚良心怀叵测,偏不喜忠良之钟,先皇驾崩后,遂又擅自易钟为郝,隐指自己为好良。”
“哦,原来郝良就是褚良,此贼在朝中,上欺天子下压臣,飞扬跋扈,称得上是第一号的大奸臣,偏偏圣上又对他十分宠信,益发助长了他的气焰,这就难怪,连杜伯元这种元老重臣也会被他驱使利用,但在这书信之中,或明或暗,在在显示幕后似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姑娘的看法如何?”
钟雪娥道:“看书信的内容,幕后的确另有其人,但却想不出,满朝文武谁有本事能指挥得动褚总管。”
徐不凡道:“以前我就一直以为,褚鹏举是他的姑姨表侄儿,老贼一定姓钟,所以始终未能理出一个头绪来,如今看来,应该是他的亲侄儿才对。”
“不错,褚鹏举,褚鹏飞、褚鹏杰,都是他大哥的亲儿子。”
“还有一个褚鹏杰?”
“褚鹏杰是老三,现任山东兖州提督,据我从四衣卫得到的消息,当年褚鹏杰也是杀你全家的元凶之一。”
“可有证据?”
“很遗憾,一点证据也没有,咸信他是乔装成四衣卫,在暗中下手的。”
“褚良的大哥又是谁?”
“是褚忠。”
“山东布政司兼总督,军政大权一把抓,被人戏称为叫东王的褚忠就是他大哥?”
钟雪娥点点头,道:“褚忠的确神通广大,三道六府,所有的兵马衙役,乃至武林各派,全在他一人掌握之中。”
“哼,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褚忠是通番祸国,杀害我全家的主谋之一,我的手里边有充分的证物,来山东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他吃饭的家伙。”
“不行,我来找你的另一个目的,恰恰与此相反,希望你们火速远离齐鲁。”
“为什么?”
“那一批书信文件对褚良太重要,四衣卫已倾巢而出,固不待言。褚总督这方面也采取配合行动,已通令三道六府,贴出缉拿布告,不论死活,以十万两白银的赏格通缉你。更可虑的还是火焰教。”
“火焰教怎么了?”
“自从钟玉郎与张半仙搭上线以后,褚良就一直在打火焰教的主意,希望借着钟玉郎的关系,与火眼真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们师徒。”
“嗯?以火眼真人的心性,很可能一拍即合,实在可虑。”
“目前最紧要的是,褚忠、褚良正张网以待,在山东你必然寸步难行,凭你们主仆十一人,再加上王石娘,高天木,甚至断肠人,也绝对无法自保,绝对无法与千万计的兵马、衙役、四衣卫抗衡。”
“你的意思是要我退出山东,放过褚忠?”
“这是最明智的抉择。”
“对不起,日程路线早已安排妥当,恕我歉难接受。”
“你非接受不可,不然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即使九死一生,也绝不轻言退让。”
“你还是这么固执,江湖的风险,一点也没有改变你的性格,事实上你太低估褚家昆仲的实力了。”
徐不凡道:“我没有低估,从一个太监总管的干女儿,居然被人昵称为公主,就可知道老贼有多大的势力了。”
“你好像一直对我心存芥蒂?不愿意完全相信我的话?”
“不是我不愿意全信,而是有很多事令我困惑不解。”
“说两件出来听听。”
“断魂桥一战,你如果不及时搀他一把,褚良有可能掉下断魂河。”
“可是,你不要忘记,在当时的那种情形下,我不搀他别人也会搀,褚良对我已起了疑心,我不应该放弃这个表现的最佳机会。”
“第二件,你到底是谁?”
“钟雪娥呀。”
“我是问你的真名实姓。”
“随便取一个名字,你肯信吗?”
“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机密大事,起码我得弄清楚你真正的目的何在?”
“当然是为了钱。”
“对了,你还没有开价?”
“薄利多销,全部算你一万两黄金好了。”
“我只有金票,可没有现金?”
“马马虎虎,金票就金票吧。”
收起金票,钟雪娥起身就走,走出三四步后,忽又掉转头来说道:
“小徐,听我的话,即刻远离山东,否则,你们主仆十三人很可能都会命丧异城,魂游他乡。”
话落,人已走出客栈,马上便听到一阵“的的”马蹄声,由近而远。
徐不凡却陷入一片沉思中,他不是为自己的行止犹豫,而是实在猜不透钟雪娥真正的身份来历。
眇目神尼只有一个徒弟,穿心指与绵阴掌是她的独门绝技,而会这种绝技的人,却有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都不承认自己是常小琬,事情扑朔迷离,简直高深莫测。
二老八骏也是同样的心意,议论纷纷,地叟毛奇道:“少主,我觉得钟雪娥是小琬姑娘的可能性更大。”
“何以见得?”
“她说为了钱是幌子,一个精于此道的人,应该先开价才对,甚至应该钱先到手再开口,才符合做一个情报贩子的条件。”
“这话是有相当道理,但是钟雪娥最后还是将金票拿走,如果她是小琬,为什么要这样做?断肠人又将作何解释?”
事情实在太玄太巧妙,正反两面都可以提出相当的理由支持,二老八骏虽然费尽心思,却始终无人敢肯定谁是常小琬。
血剑屠龙
第十六章 天地二叟
血剑屠龙
第十六章 天地二叟
有一点可以肯定,官府已贴出布告,正在悬赏捉拿徐不凡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打从离开客栈起,从过往行旅异样的眼光中,大家就可以感觉到,死神的脚步似乎正在接近,前途多艰,必然步步危机。
不久,来到一个小山村附近,村口有一座山神庙,庙门口正有一群人围观一张布告,有那眼尖的,发现血轿,立刻掀起一阵骚动。
“血轿!”
“血轿!”
血轿太抢眼,名头也实在太大,山民如遇凶神恶煞,纷纷四散奔逃,一眨眼便全部跑光。
徐不凡命八骏停下轿子,下轿说道:“老丁,去将那张布告撕下来瞧瞧。”
天叟丁威恭身应是,双脚还没有来得及动,神探刁钻、神偷孟元忽然从小山村内奔出来,同声说道:“不必撕了,我们这儿就有现成的。”
立从怀里取出十几张布告,分给大家观看。
布告写的十分仔细,连血轿、徐不凡的形貌皆有清楚交代。赏格出奇的高,通风报信者白银百两,二老八骏各值五千两,徐不凡的身价最高,不论死活,官府愿赏银十万两。
八骏中的老五口沫四溅的道:“他奶奶的,老子活了半辈子了,突然变成有身价的人了,那一天老子活的不耐烦,往济南府一躺,不知道姓褚的老狗给不给钱。”
神偷孟元道:“老杨,别瞎胡扯,事情的确很严重,据我与刁兄探得的消息,三道六府的兵马、捕快,以及山东境内的各派武林人物,几乎已全部动员,到处都有缉捕告示,到处都有缉捕的人马,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来此的途中,我们就至少碰上三拨子人。”
徐不凡道:“看来褚忠、褚良是存心想在山东与我决一死战,这样也好,能够将褚家昆仲,毙在山东,剩下来的余兖就好办了。”
神偷刁钻眉头一皱,道:“公子,老夫以为倒不如暂时避避风头。”
徐不凡以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先父生前曾一再教训我,克服困难的惟一办法,就是面对困难,逃避的结果,困难可能会更大。”
微顿又道:“可否请两位前辈即刻跑一趟兖州府,我得到消息,褚鹏杰也是杀我全家的元凶,苦无证据,如能取得人证或物证,一举将褚老三也解决掉,山东方面便可高枕无忧了。
孟元、刁钻頷首称善,向西奔去。
徐不凡还没有坐进轿子,山村口一阵喧哗,适才观看布告的几个年轻人,领着数名捕快,急匆匆的冲过来,敢情早已有人去通风报信。
报信的人紧跟在捕快身后,不停的指指点点,为首的一名捕快大模大样的说:“谁是徐不凡?”
徐不凡跨前一步,道:“是我。”
捕快拿出好几条链子,准备锁人,道:“你们全部被捕了。”
徐不凡道:“这位捕爷是从那里来的?”
“兖州府。”
“为何要逮捕我们主仆?”
“你们都是钦命要犯,杀人的魔王,听说褚提督的两位兄长就是死在你的手中。”
“论功夫,你比褚鹏举如何?”
“差得远。”
“既然是个草包,你凭什么逮捕我?”
“职责所在,只好尽力而为。”
不知何时,血轿的旁边停下三匹马来,一匹红马的上面,坐着一位身穿一色雪白宫装,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女,看上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另二匹马上的两名女子,身背宝剑,仆役打扮,想系白衣少女的婢仆无疑。
白衣少女听了捕快的话,甚感不悦,插嘴说道:
“我看你们是被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冲昏头了,凭你们这几块料,也想逮捕血轿主人,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想活命趁早夹着尾巴滚吧。”
另二名捕快闻言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一齐拔出佩刀,冲上去就要大兴问罪之师,猛听二名婢女怒叱一声:“放肆!”人已离开马背,长剑挑飞了捕快的佩刀不算,还一人挨了一个耳光子。
身法、剑法、手法,都是第一流的水准。
徐不凡朝三女拱拱手,坐进轿子就走,早先发话的捕快想挡路,被毛奇一掌震了个四脚朝天。
山村不大,总共才五十来户人家,血轿穿街而过,很快便到了村子北边。
二老走在前面,见山路上横着两棵大树,显然有人企图阻路,回过头来请示徐不凡。
徐不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管它,移开大树,咱们走咱们的。”
二老刚刚移走一棵大树,眼前人影闪动,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一下子窜出六七十条汉子来。
挡在正前方的是三才会的天、地、人三位堂主。
左面之人五十来岁,脸黑如炭,是个跛子,手里拿着一根铁手杖。右面为首之人酷似西门豹,想来与西门堡必有渊源。
徐不凡下轿说道:“司马彪,你的那一条左腿怎么没有接起来?”
三才会的天堂堂主司马彪,断腿之后怀恨极深,徐不凡这几句话,正好触动他的痛处。怒不可当的说道:“徐不凡,你小子的厚赐,老夫没齿不忘,今天就是来讨债的
徐不凡冷冷一笑,道:“好啊,徐某成天找人算帐,自然也不拒绝别人讨债,问题是我欠不欠阁下?”
大敌当前,徐不凡仍镇定如恒,不待司马彪再开口,便将目光转向那个跛子,道:“这位想必就是威震鲁南的黑虎庄赵庄主了?”
跛子故意拿铁杖在地上猛一敲,发出一阵嗡嗡之声,借以炫耀其内力精纯,嘿嘿阴笑道:“知道本庄主的厉害,你就不应该来鲁南。”
徐不凡想一想,道:“照徐某的日程安排,三天后才拜访贵庄,你来早了。”
赵跛子的浓眉一挑,道:“在老夫来说,却是来晚了,本庄主原打算助上官嵩一臂力,将你毁在上官堡,上官老儿鬼迷心窍,偏偏要自寻死路,无形中让你多活了好几天。”
“赵庄主,五柳庄的大血案,你也是主角之一,对此可有什么辩解?”
“此事你小子早巳调查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
“如此说赵庄主是默认了?”
“大丈夫敢做敢当,老子从来不会否认过。”
“按照徐某的规矩,应该先送血旗、血帖……。”
“他妈的,要干就干,那有那么多噜七八嗦的臭规矩。”
此人好刚烈的性子,铁手杖抡得虎虎生风,“横扫千军”、“当头棒喝”、“猛虎开山”,三招连成一气,劈头盖面的攻上去。
赵跛子功力深厚,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硬功夫,必欲置徐不凡于死地而后已,天叟丁威迎上去,以牙还牙,硬从半途中挡回去。
徐不凡道:“赵庄主,生有时,死有地,想死也别太性急,有什么未了的恩仇债务,最好先交代清楚,也免得家里的人措手不及。”
赵跛子气得直跳脚,挥杖又要猛扑,被地叟毛奇堵住了。
徐不凡望着右面之人,道:“这位朋友好生面善,不知西门豹是阁下的什么人?”
那人双目怒视,吐字如刀:“老夫西门貂,西门豹是家兄。”
“啊,原来是西门堡的新堡主,虽说令兄咎由自取,我还是愿意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闭上你的狗嘴,老子不吃这一套,今日此来,是为先兄讨命的。”
吆喝一声,率众卫上去七八步,三才会、黑虎庄的人也采取配合行动,包围圈登时缩小,恶战一触即发。
相对地,二老八骏一阵游走,分据血轿四周,严阵以待。
徐不凡傲然卓立,环顾全场,昂首言道:
“三才会、西门堡、黑虎庄,你们三派联手,是纯粹为了寻仇,或是还有其他的企图?”
三才会的地堂堂主詹明秋,目注血剑,朗声说道:“当然另有所图,也是为血书、血剑而来。”
人堂堂主包玉刚加上一句:“更是为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而来!”
徐不凡脸一沉,道:“可以,你们都有机会,待我与赵庄主把帐结清楚,再来奉陪。”
银虹一闪,剑身如血,一道寒森森的剑气直逼赵跛子眉心,徐不凡满面杀机的道:“赵庄主,准备好了没有?”
这是什么话,简直没有把赵跛子放在眼内,不禁勃然大怒道:“老夫早就准备好了,准备送你上西天。”
以杖当枪,一轮短刺,借以乱人耳目,待徐不凡欺近时,倏的变刺为扫,专攻下盘,在徐不凡脚下布下一道杖影,逼得徐不凡弹跟而起,落脚无地,只好斜飞出二丈三四。“杀!”
双脚甫一点地,又是一杖扫来,出手的是司马彪,手中铁杖重逾百斤,存心要扫断徐不凡的腿,徐不凡闪身侧跃,又遇上包玉刚、詹明秋的笔、刀,返转来待要再找赵跛子时,赵跛子已与西门貂联手扑上来。
显而易见,这是事先已经研究好了的战法,三才会、西门堡、黑虎庄的高手,也早将二老八骏困住,主仆分隔二地,彼此呼应断绝。
不由激发了徐不凡的万丈豪情,道:“这样也好,一下子解决更省事!”
血剑挽起一片血红色的光幕,照准赵跛子的颈项斩下去,赵跛子弹身暴退,包玉刚点来一笔,徐不凡回剑反击,包玉刚又退走了,詹明秋从身后砍来一刀,待血剑掉转来时,詹明秋已退,西门貂与司马彪左右夹击。
徐不凡乃绝顶聪明之人,马上明白,他们用的是车轮战与消耗战的混合打法,而对付这种战法的最好方法,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当即回招撤剑,不再主动出手,双脚缓慢移动,两目环顾四周,监视着五人的一举一动,等待最佳的出手机会。
司马彪、詹明秋,包玉刚、西门貂、赵跛子,都是道地的老江湖。老狐狸,也绕着徐不凡缓慢游走,不再猛扑抢攻。
攻心为上,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始,徐不凡嘴角撇下一抹笑意,突然大叫一声:“快!”脚步陡地加快,司马彪等五人也跟着快起来,徐不凡又叫一声:“慢!”大家又慢了下来了。
一快一慢之间,徐不凡占尽先机,猛可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刷!刷!刷!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攻四剑,疾取司马彪、詹明秋,包玉刚、西门貂四人的中盘要害。
四人猝然受袭,群起而攻,万不料,徐不凡声东击西,志不在此,虚晃四剑后,猛一个急转身,以全力攻向赵跛子。
赵跛子眼看血剑已斩上脖子来,心头大骇,挥杖阻挡,当!的一声,血剑锋芒大锐,铁杖立告削去三四寸,千钧一发之间,纵身飞上了天。
“那里跑!”
徐不凡咬着尾巴追上去,忽觉脚下杖影如山,身侧刀风锐利,司马彪等人已腾空追上来,此刻乘胜追击,固可置赵跛子于死地,却说什么也逃不过西门貂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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