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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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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老百姓还不知道谁是张北圆,这一回终于醒悟,有几个人知道一些,纷纷将真相说出,一起指着苏老汉骂。张媪媪趴在地上,用手指着苏老汉:“你这个老不死的,老身哪里得罪你了。”

“谁让你造巫蛊!”

“捉贼要捉赃,你冤枉人,可有证据?”

“张媪媪,这里没有你说话余地,再说,本官还要杖你五十。”

赵匡义心中也恨死了她,甚至后悔当初多事,不当将她放在宋九家,若是巫蛊案将自己陷进去,那才叫不妙。这件事儿说小也不大,说大那就大成没边儿。西汉那个巫蛊案害死了多少人!

老太太不作声,赵匡义继续问道:“苏大山,你说张北圆知道,如何知道法,请详细说来。”

“就是昨天,小的在巷子里遇到她在玩耍,小的不小心就撞到了她,她要哭,小的买了糖哄她不要哭,又哄了几句,她就说她大母在家供了一个偶人,每天烧香,还用针扎。小的当时没有在意,回家越想不对劲,终于想到了它就是巫蛊。小的害怕,早上又将她拦住,复问,结果她又说了。小的害怕之下,来到开封府禀报大王。”

他偏要这样说,张北圆再小也没有办法了,赵匡义走来走去,其实还是拖延时间的,拖了好一会儿,才衙役说道:“到宋家将那个小女孩找来。”

老太太喊道:“你这个天杀的。”

“本官看你有好日子过,过得太舒适了,居然制造巫蛊,来人哪,拖下去再杖二十。”赵匡义眼中闪着寒光,这一刻他都有想将老太太活活打死的心。

老太太打得皮开肉绽,不停地喊冤,宋九在外面叹息一声,还好,赵匡义与自己“闹翻”,不然这一下子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说不定连赵匡义也会悲催。

又打昏过去,赵匡义让衙役将她泼醒,拖到开封府大牢里。表面上几乎是严刑逼供,实际也是怕老太太打狠了,牙关守不住,然后一五一十招出来。到了大牢,她就是想招也招不起。

大姐也闻讯赶过来,问宋九是怎么一回事,宋九将经过一说,真相暂时未说,大姐看着苏老汉,说道:“这个天杀的,怎么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

宋九也在沉思,还是想不大明白。

过了许久,衙役将张北圆与玉苹从牛车上带下来,看到四岁的张北圆,围在门口看审案的百姓全部哗然。

玉苹抱着张北圆进了公堂,张北圆看着赵匡义道:“叔叔,我认识你,你就是二大王,皇上的弟弟,大母说你是好人,爹爹也是好人,为什么你要打爹爹?叔叔,大母呢?”

童言无忌,小女孩子长得很可爱,他自己第二个孩子才刚刚出世不久,第一个孩子也是去年才出世的,因此生起怜悯心,吩咐身边的一个小吏说道:“你带一点金创药替张老妪敷上伤口。”

又看着张北圆问:“你可认识此人?”

“我认识,昨天他在巷子里撞倒我,给了我几个糖果吃,没有爹爹做得好吃。”

赵匡义哭笑不得,张北圆又说道:“他问我家里柜中有没有小娃娃,我说不知道,他说你回去看,不要对别人说,今天早上又问我,我说我看到了,在柜中一个小娃娃,上面扎着许多针,好可怕,他又给我几个糖果吃。”

苏老汉有些晕头转向,大约是这样的,但他撒了部分谎,可是张北圆也撒了部分谎,不是真相,不过也够了,伏在地上说道:“二大王,小的没有诬蔑啊。”

赵匡义莫明其妙,看了一眼玉苹,玉苹说道:“二大王,民女有话要说,是有一个娃娃。”

“为何衙役没有搜到?”

“民女听我婢女小翠说它让张北安烧掉,我找张北安,他不知道到哪里玩耍,然后衙役又上门将北圆带到开封府,她才四岁,民女怕她吓着,便抱了她过来。”

“去将那个张北安带来,”赵匡义对衙役吩咐道。这中间有些古怪,真实的情况不能在公堂上问,于是他转到后堂,此时符昭寿已来到后堂等他,赵匡义问了符昭寿详细情况。听符昭寿说完,赵匡义也明白事情经过了,老太太不识轻重,让人陷害,居然不知,这还是对付宋九的。宋九要搬家,于是将它发作。吕端看样子与宋九关系不错,以为自己有仇,便唆使苏老汉来开封府状告。他同样不认为苏老汉是主谋,两者地位悬差太大。但这个人是什么人?赵匡义将宋九关系理了一理。今年还能说得罪了王全斌,去年他又能得罪谁?甚至他都想到了朱家与刘家,然而朱家也未必有这么大胆量。因此与宋九一样,越想越糊涂。不过好在有苏老汉这根线索,于是又转到公堂,问:“北圆,那个娃娃有多大?什么样子?”

张北圆岁数很小,好不容易形容出来,还比划了大小。

苏老汉于是说道:“二大王,小的没有诬蔑。”

大姐在外面听得急,说:“小九,张媪媪怎么如此糊涂?”

“大姐,稍安务躁。”

又过了许久,衙役才将张北安带到开封府,张北安也不大,这次老百姓再次哗然,有的低声看着宋九说这次宋九要倒霉,这两个蛋大的孩子能上什么公堂?一哄一诈,什么冤案也做下了。古今往来有这么破案子吗?看到二大王要对付宋九。他们声音不大,还是传到大姐耳朵里,听得大姐心惊肉跳。赵匡义继续问案:“下面的可张北安?”

“见二,二大王。”小家伙看到两边衙役威武,吓得结结巴巴。

“你今天烧掉一个人偶?”

“是娃娃。”

“它什么样子?”

“这么大,”张北安结结巴巴地将它的样子说完,与张北圆所说的一样。苏老汉面露喜色,这下子他没事了。赵匡义还在问:“你为什么烧掉它?”

“它太丑了。”

“你从哪儿得来的?”

“就是他给我的,”张北安一指苏老汉:“说什么平安香使,放在床下面每天烧香,能给我家他家还有伯爵家带来好运,又给了我五百钱买果子吃。我就带回了家,可它样子太丑,上面还有一些针,没敢放在床下面烧香。二大王,为什么放在床下面烧香,不是供香案吗?”

“你继续说。”

“二大王,这小子是撒谎啊。”

“童言无忌,童言无欺,苏大山,你再咆哮公堂,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张北安,你继续说。”

“是,二大王,我又拿他五百钱花了,不敢将人偶还给他,便放在柜里,昨天晚上妹妹在柜里翻,看到了它,我怕大母骂我,早上又将它烧掉。翠儿姐姐还问我,我也不敢说。二大王,它不好吗?为什么抓我大母,她不知道。”

“玉娘子,你将他们兄妹带下去,宋九,你到公堂上来。”

宋九走到公堂。

“宋九,你整天不安生哪。”

“二大王,我没有啊,就是事有点多,陛下也同意的。”

“你再狡辨,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是。”宋九不作声,但肚子里在乐,不管怎么说,赵匡义的戏演得逼真,然后感谢地看了赵匡义一眼,赵匡义摇摇头,道:“宋九,我问你,苏大山与你有何过节?”

“二大王,我也不大清楚。若有,只有微臣西下一事。巴蜀极个别将士不好的行为传回京城,苏家长子是十将,也随王将军西下巴蜀,这一年多来寄回来许多钱帛。河中百姓认为苏十将的钱帛来路不正,平时略有些抵触。但微臣从来未发一言,河洲施工,也将苏翁翁与他的次子雇佣了。或者乡亲们平时有些闲言碎语,但微臣事务那么多,怎能得知。其他的微臣就不知道了,说仇没有,相反的,包括广开教育,河洲施工,带给苏家的只有恩泽。毕竟微臣无论教育或是施工,迫于地形原因,照抚最多的还是河中。”

“你也下去吧。”

“喏。”

赵匡义看着苏老汉,苏老汉心知不妙,叫道:“他们全部在撒谎。”

“苏大山,本官也看不惯宋九的种种行为,但他教育学子之能,本官也不得不服。本官问你,张家两个孩子谁在教?”

“张媪媪。”

“还有呢?”

“宋伯爵。”

“大人容易撒谎,小孩子容易撒谎?”

“他们全部在撒谎。”

“你陷害无辜百姓,一个国家的伯爵,居然用最恶毒的巫蛊方式去陷害。你知道何为巫蛊,轻则个人弃市,重则全家灭门,包括宋九一家十几口人。诬蔑者等同诬蔑罪本身,苏大山,本官还给你一个赎罪机会,是何人授使你这样做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下)

苏老汉依然喊冤,赵匡义喝道:“拖下去杖六十。”

“打得好,打得好。”老百姓欢呼起来,不是所有百姓都会认识宋九,但许多百姓听过宋九的名字,特别学舍,那是穷人家孩子迅速发迹的梦想之地。在巴蜀宋九做得也很好,中书的小吏没事做,主动替宋九宣传,京城百姓都将宋九当成为民作主,敢与几万凶悍宋兵作对的大清官。再加上张北安兄妹太小了,也引起人的同情心。苏老汉本身就是河中百姓,现在有多少百姓向往河中啊?若不是不好搬家,加上河中本身狭小,都想往河中搬了。当然,现在的人不会想到学校附近的房屋会卖得贵,但道理是一样的。实际还是有空地方的,主要河中底子太差,现在百姓过好了,仍然是脏乱差的地方,加上招生名额太紧张,不然会有很多百姓会直接将家搬到河中。

因此百姓可不管什么真相不真相,这老小子该死。

宋九说道:“大姐,玉苹,我们回去。”

“张媪媪怎么办?”玉苹担心地问。

“让她吃一点苦头吧,我临行前再三嘱咐不要将鬼神往家里带,若烧香,到寺观里进香,道观寺院都行,不听我的言!二大王也不能放人,除非得到苏翁翁的口供,证明他是诬蔑,那才能放人。”

“叔叔,救救我大母吧。”张北安央求道。

“你这孩子,今天表现好,放心吧,我回去后让翠儿过来探监,带上那个搽伤的药,你大母就不会有事。我再让翠儿带一点钱,给衙哥子们一些吃酒钱,那么你大母就是在里面关上几天,也会平安无事。”

“叔叔,为什么苏家翁翁要害我们?”

“谁知道呢,但交给二大王审理,什么案子都会破,过些天我们就会得知。”

“爹爹,你一定要救我大母,我长大了一定会照顾你。”张北圆说道。

“你都喊我爹了,我能不救吗?”

玉苹与大姐一起摇头笑。

宋九又冲玉苹说道:“你今天也做得不错。”

“不敢,我在路上想,二大王天资过人,这几年将开封治理得风调雨顺,这是明显的诬蔑案,他不会不知。想否认人偶肯定不行的,最后二大王不好结案。不如索性承认,再说是苏翁翁给的,让二大王有借口撬开苏翁翁的嘴巴。愚昧啊,二大王如何聪明,竟然想在他面前打主意。”

宋九不大好说,这是巧合,若是赵匡义真与自己闹翻了,不派人通知,衙役在张媪媪房中找到那个正在供香的人偶,事儿就难说清楚。就连各地方上的黑巫术,朝廷都不喜,况且这是京城,还是巫蛊,到时候再做一些推手,事情不知道会闹得有多大。

此人倒底是谁?

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至此,他已断定是有人要对付他,而非是马知州。但这得多大仇恨,才会花一千匹绢,诬蔑青衣,又制造巫蛊案?

难道是宋德以前结的仇?

自己身上可不会有这么深的仇恨。于是问大姐:“父亲他生前得罪过什么人?”

“我那清楚,不会吧……”大姐也在想,不过没他想得那么深,但真有可能,她记忆中的父亲那是一个大嘴巴,不象自己的小弟,也大咧咧的,可办事儿扎实,水泼不进。在巴蜀将王全斌得罪狠了,王全斌那两个孩子居然与小弟有说有笑。这也是能力。然而往宋德身上想,那要想多远,也不知道过了几年,她又不在军中,母亲也过世了,谁能想起来?

难道真是父亲结的仇?

“不要想了,这个人能找出来,”宋九道,让刘海他们带人找,还不大好说,人海茫茫,若真是宋德结的仇,找十年都找不出来。不过有苏老汉在开封府,以赵匡义的能力去找,太容易了。又说道:“正好,大姐,替我来搬家吧。”

“你还是让你七姐帮忙,我还有事。”

“你那个小酒肆也别折腾了,再过一年,城内不让泊船,什么生意也没有了,若想开,明年秋后商铺造起来,我挑一个好地段给你。”

“唉,我正为此事担心呢。”

“让你学大气一点,真不行,以后让你做一个大大的掌柜。”

“大姐就这个命,别践踏我,还是拨一个铺子给我继续开小酒栈。”

“随你。”

开始搬家。

来了许多乡亲帮助,主要大多数还是在河洲上,不然来的百姓更多。河洲在建设,河南与河北也在建设,赵承宗他们出的薪酬也不大高,但两者性质不同的,宋九加薪酬,两河百姓是主动不要,一天只要五十文,那是感恩之心。赵承宗那边哪里行,因此也闹出一些矛盾。不过他背景雄厚,吕端只好装糊涂,然而激化到一定地步,不知道他能不能装得起来。百姓加上学子,搬起来速度很快。有人得到消息了,问究竟,宋九含糊不答。不过晚上就听到消息,苏老汉无论怎么打就是不招供。赵匡义一怒之下,将苏老汉的妻子,以及他次子一起抓到开封府,只有小儿媳妇带着婴儿没有抓。对这一点宋九也不得不承认,内治方面,无论是赵大赵二都很重视,甚至赵匡义在重视程度上还略胜过赵匡胤一筹。

苏家小媳妇儿四处求情,求到宋九这里来,宋九说道:“你探监时对你翁翁说,让他招出幕后的人吧,不然事情牵连开来,你大叔叔也会牵连。”

大叔叔便是指苏家那个十将,宋朝大伯是跑堂的,真正的大伯还是称叔叔,大叔叔二叔叔。

苏家小媳妇一个劲地哭着,跑走了。

就是供出来,苏老汉这一回也好不起来,最少是黠面流放,但是不供事儿牵连更大,说不定他一家就被他拖下水。

搬到河洲仓库,虽简陋,对宋九来说,却更方便,隔壁就是游乐场,省得两边奔波。而且游乐场的事儿不少,象那些器械,有曲轴,有直轴,有弯连杆,有直连杆,还有齿轮,各种轴承,弹簧等等部件,实际在前年就在陆续构思,甚至两次下去时,还画了一些草图。不过想要标准,实际很难,有的在测试中发现了问题,不得不重新毁掉。还好,知道这些东西造起来说不定就用于国家了,赵匡胤主动示意钢监的工匠配合宋九,没有拖累速度。于是重新打造。

甚至一段过山车的索道也毁去重新铸造。

这个钱用得真的如大水一样。

实际这些部件让宋九十分心动,那就是蒸汽机!

不过想是容易,就象玻璃一样,实际很困难的。若是给他零件,他都能组装一台汽车发动机。那更复杂,甚至他有把握慢慢研究,也能制造出来一台粗糙的柴油机。然而柴油在哪里?

蒸汽机比柴油机更简单,但他记不起来构造图,物理课上的内燃机也没有详细说明,于是从复杂化简单,他反而不会造了。会研究出来,但那要花多少时间与金钱,宋九都不敢估算。

那个往后放。

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衣服玩具与舞蹈。

衣服十分重要,不能说宋朝衣服不美观,但还能改进一点,至少新奇也是一个噱头。比如宋朝的褡子,也不是所有女子都穿褡子,有的女子泼辣,直接穿着薄衫,不穿褡子,夏天真热啊,谁不想凉快一点,不过那样走光面积太大,有的纱罗太薄。现在衣着仍略有些开放,不过在逐步向内敛发展。也有一些女子精灵,例如潘怜儿都是穿褡子的,但玉苹很少穿,她改了水袖,也就是袖子用轻纱代替,正面衣料用稍厚一点的绢帛代替,里面再有抹胸。若细看,能看到里面一些细皮嫩肉儿,但谁那么色,趴上去看?找抽啊。

实际这种衣着的多样化,反而是宋九的一个机会,估计在明朝不行了,但这时候行,可以将前世的一些衣服式样画出来,并且这段时间画了许多草图,画工渐长,先让自己“买来的”侍女们穿,或舞蹈,或伺候。再看大家的反应。游泳衣也是必须要设计的。

其次就是玩具,游乐场里面有许多根据各个童话故事改编的场景,有场景,还有演员根据故事内容对白说唱,再制造一些玩具出售,不要心太黑了,就会给许多人带来快乐,特别是孩子。

另外就是舞蹈,他将记忆中的一些舞蹈有选择的甄别出来,教那些侍女们表演,至少这世界里是没有的,那么就会掀起轰动。

事儿不少,第二天琉璃作坊管事拿过来账薄,宋九镜子会主办得很成功,那些镜子在京城里都轰动了,不说外地,仅是一个京城销量就会能达到几十万把,管事手中的订单已经有了八万多把,作坊产量跟不上来,不敢再订下去。仅是这个镜子,几乎等于赚了大半个蔬菜钱。玉苹在边上看着账薄,叹了一口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管事也笑着摇头。

宋九说道:“真不行,再招二十人。再将另一个作坊抢出来。”

管事会意,这个一个月前宋九就嘱咐过,有了钱,再建造另一个作坊,也就是成衣与玩具作坊,它的前景不明,宋九也不想与衙内们罗嗦,直接自己经营。也招工,但招的是针线活好的女工,没有缝纫机,依然还是手工活。

“可惜张媪媪关起来,又打得重,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势才能好清,没有人看大门啊。”

“看大门?”

“这是女工,虽说节日连大家小娘子也男女混杂,不过避免说闲话,最好还是严密隔开,徐管事,这样,你招工时一定要说明,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妇人,三十岁以下或者未婚的一律不得招进来。”

“这个真要注意。”

“再建一堵墙。”

“嗯。”

“而且想几条坊规,不但在坊内,就是上下班时在东水门外这段路上,除夫妻外不得男女打情骂俏。”

“这不大好监视啊。”

“制订了,他们在半路上不遵守,与作坊无关了。但不制订,性质就是两样。”宋九道,实际就是表面工作。

管事下去后不久,符昭寿过来了,见面说道:“九郎,事儿有些不妙,苏大山在牢房里自杀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枪

看似很不好,这一死,此案就成了无头案。赵匡义那边不要紧,顶多沾一些骚腥味,但说不定苏家两个儿子就要与宋九拼命。宋九问道:“如何自杀的?”

“上午他在牢房里,悄悄将衣服撕成布条,然后打一个结,牢房里还有其他一些犯人,有的犯人劝他也不听,便喊衙役,但衙役过来得迟,他悬于梁上自杀。”

“自杀了?”玉苹惊讶地问。自古以来最艰难的事莫过于死字,说不怕死,但有几人做到真正不怕死?

可是宋九眼中却看到一线曙光,太熟悉了,太熟悉了。他将符昭寿拉到一边低语,符昭寿说:“怎么会?”

“所以说神权也要引导,鬼神存在对国家来说是一件好事,有了鬼神,百姓过得再惨,还有一个精神寄托,这一世过不好,还有下一世。若无鬼神,就无信仰存在,这世间法则就大不好制订。然而不疏导,王权会出问题,神权也会出问题。不要多,再过三十年,若佛教不节制不引导,就会产生诸多弊端,说不定向南唐方向发展。”

“这个倒……”符昭寿说不下去。

若大的进士不过说了排佛,流放到沙门岛,谁还敢说佛教的坏话?没有说它坏话,以佛教在史上种种发展趋势来看,它发展成什么怪胎都有可能。

宋九叹息一声道:“我看过许多地区,各地有各地的鬼神宗教,西方有许多国家,也有许多鬼神宗教。简单的,老子在春秋时与孔子一样,是先贤圣哲。但随着道教起来,变成太上老君。庄子不过文章写得好,变成南华真人。鬼神也许有的,可现在这些鬼神皆是凡人给他们加封的。凡人能给他们加封,为什么不能给他们疏导?而且若是利用鬼神来做文章,对百姓洗脑太可怕了。”

“姐夫说你有宰辅之才,可惜太过惫懒……九郎,你想得是比我们长远哪。”

“别吓我!”宋九不客气地说。什么宰辅之才啊,他那点不可靠的金手指,站在边上说一说还可以,做宰辅,想一想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自己做宰辅是找死的。

“你与姐夫……”

“我不是说过吗,这个你最好不要过问,就是这两次来找我,也不要对外面张扬,甚至平时流露出一些敌意也不要紧。这对你姐夫有利,对我更有利。”

符昭寿还是想不明白,但不久后他就明白了。

因为宋九之力,几路宋军凝聚在一起,加快了平叛速度。不过主力军还是刘曹东路军与王全斌北路军。丁德裕的不能算,只有几千兵士。康延泽的也不能算,那只是收拢的巴蜀叛卒,不说战斗力了,武器盔甲都跟不上去。

实际最难平定的还是吕翰部,他手下有许多精锐宋军,这时候的宋兵战斗极其强悍的,隐隐比契丹兵士还要胜一筹,若是个个善长骑马,又不缺马,击败契丹收复幽云都不是梦想。

两军大军集合,以那个曹光实为义军都指挥使,非是一营的那个指挥使,而是一军的军头。义军就是嘉雅二州一些不服从吕翰指挥叛逃过来的巴蜀兵士,共有好几营。战斗力也许弱,可他们熟悉当地地形与气候,由他们带着,宋军如虎添翼。

等于是三军合击,吕翰不敌,雅州失守,逃向黎州,一逃事来了。他胁迫部下随他谋反,兵士无奈,不谋反只好死,谋反了若是吕翰能成就大事,做一个巴蜀王,京城的家中老小眼一闭就不管了。但失败了,这些随他谋反的宋兵一个个怒不可遏,想想自己的前途,一怒之下纠集起来,将吕翰杀死泄愤,还没有来得及垛尸体,王全斌大军在后面追上,将吕翰尸体放水里一丢,四散而逃。

但还能逃得到哪里,结果毙的毙,俘的俘,雅州之乱迅速平息。王全斌答应过替曹光实复仇,前面将吕翰之乱平定,后面两路大军继续西下,曹光实为先锋,尽平黎州残寇,当然张忠乐也让他“平”掉。

看到宋军凶残,附近诸蛮蕃羌酋一起送来酒肉来附。

接着王全斌又带着大军返回头来对付王可僚残部。

赵匡胤对他打得没完没了,没有表态,反而派使拿出钱帛犒劳三军。

实际赵匡胤很尴尬,而且王全斌的行动,直接祸害了宋朝以后的政策。

赵匡胤未说什么,仅是先稳住王全斌,然后调一些良吏去巴蜀,例如在湖南永州表现出色的安守忠,调到巴蜀担任汉州刺史。还有生性纯善的扈蒙之子扈继能为雅州刺史。又将孙进吴瓌等二十七个反叛宋军首领调到京城。

赵匡胤亲自诘问。

本来就是全师雄之乱,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吕翰这些宋军也附同反叛,反叛要打着反叛旗号,不能说我们分赃不均气不过才反叛的,因此说王全斌等宋军宋将不法事,这更扰乱了巴蜀民心。

宋九回来说了很多,也讲了这一条,甚至评价全师雄虽罪当死,还有可原谅的地方。吕翰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罪不可赦。一是国家角度,你们是宋军宋将,二是私人角度,你们家人都在京城,反叛了可想过你们的家人。为了钱国也不顾,家也不顾,这两点都不顾,这还是人吗?

赵匡胤未必同意。

于是问孙进他们原因,实际这时候孙进等人傻了,若是他们此时全部跪下来求饶,说不定赵匡胤还能饶他们一命。不然何必问,真正拉出去砍头就是。

但孙进见到赵匡胤嘴中振振有词,越说越有理了。封建国家什么罪最大,就是谋反罪,他辨到最后,渐渐成了造反有理。赵匡胤听到最后,一张脸本来就黑,好不容易在皇宫稍稍养白了一点,结果又气成青黑色,一怒之下,将孙进等人一起拉出去弃市。实际孙进与苏老汉一样,本来若是他招供,他仅是受人唆使的,其罪也宽恕一些。可想不开,在大牢里自杀,宋九讲不清楚道理了,也抹了赵匡义脸面,然而案件一破,真相大白,他的家人呢?这一害便是子子孙孙。

孙进也是如此,其他降将一个个认错,但因为一个孙进的桀骜不驯,导致其他二十六人全部拖下水斩首示众。而且还害了他的家人,赵匡胤越想越恼火,将二十七将全部斩杀,又下诏将孙进族之。族之就是诛族,重者是诛九族,但这是诛三族,父母一系亲人,兄弟一系亲人,妻子一系亲人。一二三全部杀了。

接着处理巴蜀叛兵,这个不能诛三族,于是有人提出来,诛其妻子,三族不牵连,兵士本身妻子儿女一起杀。法不责众啊,李崇矩说了一句老实话:“陛下,这些人叛亡,按律当斩,可是人数太多了,叛兵达到一万余人,再牵连妻子儿女,那死者将是几万人之众,整个京城也会血流成河,不能杀啊。”

因此全部释放。

不但没有事,当兵的继续当兵,但或多或少会遭到一些处罚。如何,宋九也不大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刘家的孩子终于写信回来。报平安的,说皇上不会杀,也给他们写信通知家人平安,正在往京城押送。

刘家喜极而泣,发不发财不要紧,人活着才是好。宋九心也稍稍定了些,王全斌无论平不平叛,王可僚部只是一群散兵游勇,本来在丁德裕康延泽打击之下,只能亡命于山野,手下兵士不断地逃跑。再加上两路军队合一,还能支持多久?这个灾星一回来,巴蜀百姓开始能暂时安定了。

但就是这时,二赵之争第一枪打响。

冯瓒案!

宋九说冯瓒不错,赵匡胤也认为不错,人长得一表人才,与赵匡胤坐谈,谈笑风生,这就是气度。就象宋九虽紧张,但谈吐算正常,赵匡胤认为就有气度。毕竟这时候谁不怕皇帝?

一谈之下赵匡胤立从后周殿中侍御史改知舒州。那是什么所在?江淮白衣军大本营所在。而且上一任知州司超横征暴敛,至使民怨沸腾,赵匡胤也怕再度出事。反正现在武将不好,许多文臣也不好,赵匡胤作为皇帝,只好到处派人修补。冯瓒到任,轻徭薄敛,舒人大悦。能人要多用用的,就象吕馀庆一样,到处做救火队长,赵匡胤用冯瓒也是如此。再改授庐州,也就是合肥,安抚江淮百姓。巴蜀出事了,朝廷急调能吏,包括吕馀庆,沈义伦。冯瓒做得也不错,以三百守兵破上官进三千叛兵,几万乱民,使梓州境内迅速安定,甚至全师雄控制了铜山,都不敢稍跨半步,出山骚扰梓州。

宋九所过之处,在叛乱区域内不是普州最好,而是梓州。赵匡胤十分欢心,于是赵普深嫉之,这是外面的说法。实际还有内幕,冯瓒很早就是赵匡义的人,赵普也知道,在冯瓒下去时,他派家中一名死士投造冯瓒。宋九下去还渴望侍卫保护,那怕是巡矿坑,还召了胡老大四人,况且冯瓒。冯瓒看其有勇力,又机灵,便收为门仆,带到梓州。

巴蜀渐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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