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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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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孩子那天吃了玩了,没有加入,人家连玩票都懒得玩,包括赵普兄弟的孩子。

今天来了三十几名衙内,有丁家的孩子,尹家的孩子,张家的孩子,潘家的孩子,他们父母都在南方,过来送行,也是打点招呼,托宋九带几句话,或者带一些小东西去南方。

他们除了潘家三个孩子,余下的就不能算了。剩下的二十几名衙内,那是为了纯友情而来。

宋九一一记在心上。

赵匡义说过吃一堑长一智,胡老大的事让他产生反思。赵匡胤将兄弟与忠心部下一起拿下去,只留下一个赵普,以后他悲催了。宋九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他没有本领将这些衙内变成自己手下,但河洲自己却能掌握着主动权。以后股份也会变动不休,但实际让谁有话语权,还是在自己控制之中。也就是这些衙内了。曹家的、韩家的、王家的、罗家的、郭家的、符家的、潘家的……九成也就是最早与宋九打交道的衙内。

胡老大说道:“小九,带我去吧。”

“你不会骑马,怎么去?”宋九说。去南方有两条路,一是坐船,人会很舒服,但速度很慢。二就是骑马,正好自己练了一段时间骑术,但宋九很是怀疑当初赵匡义给他马,恐怕不仅是让他在钢监来回方便,那时朝廷就有了自己南下的想法。

“小九,让我做你部曲吧。”

“胡行头,你又来了,我朝虽有僮、仆、佣、佃、客、旁、婢、奴、傔,但那一家敢真正收部曲的,你别害我行么?好好做,那个河洲上的事就交给你了,也离不开你。”宋九道。

胡老大前面到了开封府,当天傍晚就放出来。

他哪里知道其中内幕,只是觉得很憋闷,又认为宋九本事很大,仅是一句话就将自己弄出来,这一回南下,若事情办好,又能升官发财。想一想,觉得做宋家的部曲也不错,至少以后有一个保障。

主要还是搞不清楚,实际大多数人也搞不清楚,虽没有了部曲,仍有一些人将僮、奴、仆当成实际的部曲在使用。这个错误宋九不能犯,那会给人找很多把柄的。况且自己收部曲做什么?

但看着胡老大,宋九心中产生一个想法,赵匡义说了一句,这些衙内就是力量。宋九以前也认为他们就是力量,两人的力量含义大不相同,赵匡义的力气显然“磅礴大气”,也是力量的“真味”。

自己不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一句,石汉卿家仆役诬蔑胡老大,将胡老大抓起来,差一点坏了河洲大计,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种种好玩的事。不过犹豫了一会,自己若真做了,会有效果,但恐怕瞒不过赵匡义。如果石汉卿还找自己麻烦,相信自己利用一下这个“力量”,赵匡义也就不会生气了。于是没有说,而是看着张琳。

张琳来了,宋九不欢迎。

与友情无关,这证明了一件事,张琼政治嗅觉太差,吕端是旁观者,都发现不对,他身在漩涡中,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若知道了,张琳也就不可能会来。

于是对张琳说道:“你过来。”

写下一行字:火色上腾虽有数,急流勇退岂无人。

又低声说道:“将它带你父亲。”

第八十二章 诱惑(上)

张琳看着没头没脑的诗,开始犯糊涂,字面上意思好理解,不论多大的火上腾总有限的,也就是困难终是有限的,既然如此,勇敢去战胜困难吧。可下面一转,又说同样也有人面对困难可以选择理智的退却。

前后矛盾!

“九郎。”

“勿得多言。”宋九认真地说。

按理说张琼不会有事,赵匡胤不是歹毒的人,换赵匡义还差不多,弄不好就将张琼干掉。但也不大好说,赵匡义对大臣还是爱护的,无论寇准或者张贤齐,一大批能人在他手中提拨起来。不过张琼局面真不大好,除了赵匡胤,后面还有一个看不透识不穿的赵普,另外许多站在赵匡义一边的人同样对张琼反感。这些人力量都很大,一波接着一大波,那什么都能发生。

能帮的就如此了,再让他帮,张琼也未必领他的情,他更不想深陷。

宋九又对三十几个衙内说:“我走了,回来就到了明年春暖花开之时,那时朝廷的桥要动工,正店以及其他的也要动工。河洲上民工就由胡大来解决,但有的需要诸位帮忙,你们要找一些勾当人、掌事、主管、博士、铛头、厨子、行菜、过买、外出鬙儿、酒家人师公、大伯、后作、上门下番当直、安童、老引领。”

也就是酒店各个杂役,包括中介人,管事的,打杂的,跑堂的,小役以及负责看管的人。

这些都比较好找,不过未来是正店,对各个杂役素质要求比较高。玉苹担心正店开不起来,各方面原因,其中有一条就是这个杂役,大姐去正店都不行,举止与态度各方面都差了。

不过宋九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宋朝商人始贵,仍火拼不了真正的贵,富与贵相撞时往往是贵十碰九赢,不能一概论之,这些衙内老子在的时候,那是很贵,老子不在,往往借了富的利贷,富就能将他家房屋都强行收剿,宋九没有带度娘来,否则都在他这群所认识的衙内里找到类似的事,例如吕端的儿子吕濛,就是借了商人高利贷无法偿还,将老子治的豪宅抵押给高利贷商人,还是宋真宗替他赎回来,你别胡来了,就靠吃房租混日子吧。

但这些人的老子基本都在,还能借用他们的力量。

让他们将各行各业素质好的役杂敲来。

“喏。”这个喜欢,一个个笑逐颜开道。

吩咐差不多,宋九瞅了瞅门外的两个侍卫,准备要走了,玉苹走过来,轻声说道:“九郎,要小心。”

“无妨,快则三个月,慢则四五个月,我就会回来。再说我一个小小的承事郎去巡察谁啊。”

听了这一句,诸衙内们一起弯腰大笑。

只是潘惟德兄弟俩看到玉苹款款情深,不由挠了挠头。实际宋九这一行,第一个担心潘美,第二个就是担心回来后的事……

……

赵匡胤死活要一个大义才伐蜀,是让一个人弄怕了,刘仁赡!一个小小的寿春城,若不是张琼,赵匡胤命就丢在哪里,连柴荣等英雄豪杰都为之折腰,若非刘仁赡最后病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不能再指挥,后周能不能拿下江北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得到大义,赵匡胤又变得十分“猖狂”。就六万兵马,实际六万还不足,居然兵分两路,一是王全斌三万五千兵马,自陕西出兵,一路是曹彬两万多点兵马从归州夔州水路出兵。

正好周保权拼命硬挡宋军,让宋朝得到许多战船与石炮(投石机),宋军有水战的经验,甚至河北现在有许多河流湖泊,柴荣一度调许多船只北上,拿下三关。

但三峡那一块逆流而上,而不是顺流而下,皆没有底子。于是赵匡胤找来地图,看了看地图,对曹彬说道:“李汉琼派人送来文书,侦得蜀人在巴东以西江面上设三重铁索,且两岸都有军队驻守。朕以为南路军不能仅凭战舰强冲,应先用兵卒沿长江攻其两翼,将蜀军击退之后,方可用船溯江而上。”

这就是赵匡胤牛的地方。

三军要开拨了,先看一看情报,再看一看地图,在地图上一画,还未打,这场战役几乎就等于大捷了。然后害了赵匡义,害了宋真宗,一个个想学,能学好吗?宋仁宗还好一点,不敢画地图,可宰相们将皇帝职权接过来,代替皇帝画地图,画得前线将领泪流满面。只有王安石未画,让王韶自己行动,由是有了河湟大捷。甚至他这还害了明朝,明朝许多士大夫也在家里面画……

曹彬有一个最大的特点,特别听话,柴荣让他收钱俶的贿赂,他就收,赵匡胤让他怎么打他就怎么打。到了赵匡义让他怎么打,他也怎么打……而且打输了,还勇敢地替赵匡义背黑包袱。因此成了大宋第一良将。

这一路相对要慢一点,北方的那一路很快。

早先孟昶头脑还有点清醒,打算与赵匡胤通好,顶多学一学李煜,关起门穿皇袍,打开门穿紫袍。王昭远以诸葛亮自居,号称读过万卷兵书,蜀国又有天险,进可攻退可守。这一忽悠孟昶当真了,但王昭远真能与诸葛亮相比?诸葛亮军事才能还远不及他的政治才能,人家治的是什么样的蜀国?当然,王昭远若有诸葛亮的军事才能,王全斌也会头痛的。虽然诸葛亮军事才能不是强项,也没有北伐成功,但能以一个小小的蜀国打得魏国无还手之力,也见其军事才能不弱。

孟昶悲催的派人与北汉通使,想两国联手夹攻宋朝。结果赵彦韬叛变,几个使者一个没回来,孟昶问王昭远,王昭远不敢将真相禀报,只说想来密使为宋人所擒,那也不要紧,陛下你只管安卧榻中。

闻听宋军突来,蜀国乱成一团。但听到宋军只有三万五千兵马,王昭远不由哈哈大笑。三万五千人就想来收四川哪?于是自告奋勇要率师北上。

孟昶慧妃花蕊夫人在后宫担忧地说:“陛下,臣妾看王相公轻佻,恐此行误国。”

早先她就劝孟昶对外与宋朝和好,对内励精图治,以防不测,然而孟昶一直不听。这时复劝。

孟昶搂着她的腰说:“爱妃,外面的事你莫要管,王相公此行必会大捷。”

说完下诏让宰相李昊前往郊外为王昭远饯行。

李昊素来与王昭远政见不和,碍于蜀主之命,不得不来,举杯敬酒说:“王相公此行有几份胜机?”

王昭远指了指远处开拨的大军人马说道:“宰相喜欢女人,至老尤勤,你就安心在成都纳妾吧。看到这些满脸雕花的儿郎吗?个个比豹狼凶狠十倍。宰相你以为我此行只拒宋军于剑门之?凭借这些好儿郎,我还要去汴梁,将赵匡胤拿回来给你看看。”

李昊仕前后蜀长达五十年,不算太恶,对妻子也爱惜,但为人却十分贪财好色,后堂纳美妾俏妓数百人之众,一旦妻妾出行,一长街曳罗生烟,绮云飘彩,能成为成都最美丽的风景线。李昊也不以耻,当官是做什么的,还不是为了荣花富贵?他反在心中好笑王昭远的狂妄,淡淡说道:“老夫早是年迈之人,所经历的往事不堪回首,当年前蜀后主(王衍)被唐庄宗(李存勖)攻破,那时老夫就是翰林学士,前蜀后主投降唐国,那份降表就是老夫所草。老夫担心,会不会再草一份降表!”

李存勖得到四川,派孟知祥驻守蜀地,但李存勖又对孟知祥不放心,屡屡派监军与副使监督,以辖制孟知祥,有的监军言语又十分恶劣。于是孟知祥杀了监军与副使,据地固守,自己当了皇帝,这就是后世所称的后蜀。

王昭远差一点想扔酒杯,道:“宰相为本帅饯行,想不出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李昊微微一乐,这是王全斌,自己摸不清底细,不要你攻向汴梁,若是赵匡胤亲自来了,老夫现在就开始准备草降表。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与诸葛亮比,那就比吧,将杯子再举起说:“愿王相公出师大捷,切不可为老夫言中!”

“宰相等着看好戏吧。”王昭远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就走。

李昊叹了一口气,此次出动了无数巴蜀好男儿,就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平安回来。

宋九在京城感觉不到战争的气息,就是调走许多禁兵,放在若大的京城里,不会有任何影响,除非生活在军营附近的居民。

但到了鄂州,明显感到战争来临时那一种恐慌。

码头上停泊着许多船只,一些兵卒吆喝着,不是禁兵,而是厢兵,他们让民夫将粮草一担担地挑到船只上,若有动作慢的,皮鞭子马上就落下来。宋九从百姓眼中也未看到什么喜悦之色,一个个木然。

来之前,他恶补了以前的一些历史。没有相关的史书,没有可靠的资料,于是问一些衙内前些年战争的一些听闻。就听到一件事,柴荣南征,南唐虽富,但与后来北宋一样,什么用费都很高,迫于财政压力,开始乱征税,又以茶盐强民征粟帛,又于淮南兴营田减少军用成本,百姓不乐意了。于是后周大军至,淮南百姓争奉牛酒迎劳。但是柴荣用人不当,郭令图等将士不抚恤百姓,反而专事俘掠,视民如土芥。老百姓一起失望,然后相聚山泽,筑堡寨自固,用锄头斧头做兵器,还缺少另一样东西,盔甲,于是找来各种厚纸积纸为甲,时人谓之白甲军。周军征讨,世界上最可怕是什么,那就是陷入人民汪洋战争中,结果屡讨屡败。先前所得南唐诸州,舒州、蕲州、和州等一起丢失。若不是那个颇有争议的宋齐丘出了馊主意,让南唐诸将各自保守,加上李璟不听韩熙载意见,偏要让陈觉监军,导致大将朱元叛变,说不定那次与刘仁赡里外配合,南唐乘势在寿春就能来一个惊天大捷。

鄂州是轻灾区,也受到一点波连。

看到百姓表情,再想到这段往年,也不算太往,几年前的事,这件事赵匡胤应当很清楚。

宋九忽然脸色一变,他就想到赵匡胤下的两道旨,一道是让李处耘下给周保权的,一道是下给王全斌的!若真是如他所猜,赵匡胤为什么要下这两道古怪的诏书?

正准备到码头渡江,忽然一个青衣童子走过来,悄声问道:“汝可是宋九郎?”

“是啊,你是……”宋九奇怪不解。出外办公事,他穿着官服,一件小绿袍子往皮裘上一套,还有两个侍卫,官不是高官,大军西上,兵马调动不休,这一行根本就无人注意。谁认识他啊?

“我家主人让我将这个东西给你看。”青衣童子从兜里拿出一个玻璃碗,玻璃碗不完整,齐整整地挖了一个方形走了。能办到,但似乎眼下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才能办到。

第八十三章 诱惑(中)

“宋九郎,如果想要,请跟我来。”

宋九找这个东西找得很辛苦,差一点准备去天竺找它,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会有人加害。说道:“请带我去。”

离开码头,沿着江堤向前走,快到腊月,江堤上的柳林全部枯萎,大江到了这里也渐渐开阔,水面平静,象一幅静默萧条的山水画。只是水土破坏得不厉害,江水虽有些浑浊,却略略带着碧白之意,细微的浪花击打在岸边,能看到那么一点儿雪。涛声微微,似是母亲轻柔的摇蓝曲。应当说现在的长江很美,就不知道春天到来,能不能看到春来江水绿如蓝。

前世的爱好又发作了。

但这一行,有一个地方宋九要去的,必须去,武陵源。

下了江堤,江边上泊着一艘小船,青衣童子的主人就在那艘船上,三人随便找了一颗柳树系好马,随着童子上船,一艘很普通的常见舫船,也就是比较奢侈的客船,有帆桅,有橹浆,还有船楼,不大,两间小房子大小,立在甲板之上。但三人钻进去,装饰却十分奢侈,墙壁镶着名贵的木料,是什么木材,宋九不认识,只是感到木板纹路十分美观。地下也铺着毡毯,有几有桌,还有其他的一些布置。正中坐着一个瘦长脸的老年人,六十岁左右,一边搂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俏丽女伎。

对这个宋九不是太排斥,就这时代,前世还不是如此,只是一个做得公开,一个做得不公开。顶多换宋九不会去做,但人有改变的,天知道他老的时候,会不会象这个老者。

老者穿着华丽的锦袍,气度儒雅,长相十分清秀,一个气质型帅老男。

然而宋九愣了一下,因为这个老相的样子他十分熟悉,迟疑道:“翁翁,我们在哪里见过?”

“宋九郎,三年前十月我与田府卿前去你们大宋东京城参加皇太后葬礼,难道你那时见到我?”老者坦然说道。

“三年前?”宋九更愣了,三年前十月我在哪儿?对了,那时候我在云南,但不是旅游的,而是业务需要,在哪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这一过,就隔了一千多年的时空。

宋九先是恍然,随后反应过来,不对,他已知道眼前的老年人是谁,韩熙载,认识他,不是认识真人,而是一幅画,《夜宴图》,不过画上的韩熙载显然年轻化,看上去就象三十几岁的人,眉毛胡须更黑,而不象眼前的老人,脸上带着许多皱纹,眉毛与胡须十分浓密,但能看到一些花白。唯独相同的,隐隐看到眼中的一丝忧郁。

这个画有没有出来,宋九不知道,据导游介绍此画背景是李煜刚继位时,猜忌心极重,鸠杀了许多北方来的大臣。对南唐的事宋九不大清楚,这个杀的过程是一继位就杀,还是历历数数地杀,前者这个画就出来了,后来这个画还未出来。韩熙载为了避祸,故纵情声色,李煜对韩熙载的放荡行为不满意,派画家顾闳中潜入韩家,将韩熙载所作所为画下,于是有了后世那幅名画。但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宋九迟疑地问:“你是韩熙载学士?”

这样说很不礼貌的,至少不能直接将名字说出来。

韩熙载也不怒,淡淡道:“韩某正是。”

“韩学士何顾约我?”宋九心里却在想,那个夜宴图画有还真有点儿象。象不象无关紧要,得想着正事。不能说是一个石头,它的作用未出来之前,顶多是一块宝石,价格贵贱问题,韩熙载在南唐也算是一个大人物,来也没关系,宋朝得到鄂州的时间不长,也是后周从南唐手中抢来的,就算是韩熙载有心,也争不回鄂州。问题是值不值得来?

“宋九郎,坐。”

宋九见了赵匡胤也不过略紧张一下,哪里会害怕韩熙载,坦然坐下。

韩熙载微微一笑说:“果然是名士。”

但这个却让宋九不好意思,说:“韩学士,别夸我,说正事吧。我都没事,你这一行会被你的政敌做文章的。”

“韩某是奉国主之命而来,何人做文章。”

“国主?”

“宋九郎,你那三道算术题难倒了我们南唐许多算术大家。”

“小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汶网//。。]

“能否将答案告诉韩某?”

“韩学士,那三道题是朝廷向我讨要的。你们南唐国就是得到答案,我还能出三十道题,三百道题,要么只能得到我朝五千匹绢的赏赐。那对个人来说会是一笔不菲财富,但对国家来说,又何足挂齿?”

确实某种意义上,若宋九不公布答案,有可能它们就无解了。

例如有一道题,夫为商,与里人共财为贩,海舶赴务抽毕,除纳主家货物外,有沉香五千八十八两,胡椒一万四百三十包(一包标准重四十宋斤),象牙二百一十二合(以象牙重量为合,一根象牙大小不同,能有二合三合四合),系甲乙丙丁合本博到,缘昨来凑本,互有假借,甲分到官供称,甲本金二两两,盐四袋,钞一十道,乙本银八百两,盐三袋,钞八十八道,丙本银一千六百七十两,度牒一十五道,丁本度牒五十二道,金五十五两八铢,已上共估直四十二万四千贯,甲借乙钞,乙借丙银,丙借丁度牒,丁借甲金,今合拨各借物归原主名下,为率均分上件货物。

这道题若不翻译,放在后世会很难,但翻译过来,再将度牒、钞、盐、金、银价值兑换出来,那么这道题实际一点也不难,但在宋朝它就是难题之一。

因为要列一个四元四式一次方程。

但只能说一个有可能。

再如这道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这就是大衍求一术,又叫中国数学的剩余定律。它可以列公式来求的,不过若是换成列公式求反而会难,那怕就是高中生也会头痛。但在古代就有人算出。

原先宋九对古代算术书不屑一顾,张博士在教,他也看了看,结果找出一个二元二次方程式,这个应当比较难了吧。然后让张博士算,宋九就坐在边上看他如何用筹算的,看了大半天他根本就未看懂,最后答案还真让张博士弄出来了。答案是出来了,宋九就问,你是怎么算的,张博士解释。结果一解释,宋九感觉是在听霍金论文报告。

不过宋九那三道题有些复杂了,能蒙对一道题,绝对蒙不出来三道题。

韩熙载道:“宋九郎,请用茶。”

“谢过韩学士。”宋九喝了一口茶。

韩熙载从怀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袋子,里面是两块石头,一块略略接近粉色,一块浅黄色,这个宋九不奇怪,钻石不仅有无色的,还有各种彩钻。估计就是有无色的,因为这时人们还不知道它的价值,也不会带到宋朝,带来的多是彩钻,当成普通宝石卖给中国人。宋九又看了它们一眼,看样子块头比较大,一个十几克拉,一个能有二十几克拉,甚至接近三十克拉大小。但是不是钻石,这样看一看,还是不能断定。于是说道:“韩学士,可否让我试一试。”

“请。”

宋九拿起那个大的黄色石头,用其尖端用刀在玻璃碗上划去,实际用真钻石划玻璃比较奢侈,但这时代是不可能造出人工钻石制造玻璃刀。只能用真钻石。

也值,只要玻璃能生产出来,那怕是大规模生产,玻璃价格没几十年也跌不下来。甚至若宋九运气好,找到最佳的烧制办法,以及最合适的沙子与其他原料,生产出各种精致的玻璃,都能反倾销到大食等西亚或者欧洲国家。

有了钻石还不行,必须要一些省力的工具,才能将玻璃划开。

但宋九力气大,加上用尖端处,虽吃力,玻璃碗在他用力划拉下,出现一道裂缝。

正是它!

其他宝石硬度都跟不上去。

而且这两颗钻石块头不小,当然,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它不算大。也不可能切割出来了,但费一点功夫,可以将它弄成几份,虽有损失,却能加工成好几把玻璃刀,再小心一点,说不定能分成十几把玻璃刀头。但想归想,以它的坚硬度,以现在的技术,想要分成好几份,会很伤脑筋的。而且韩熙载虽将它拿出来,不是一般人来的,是韩熙载亲自来的,那会容易得到?

宋九咽了咽口水,现在人们不知道它的价值,但宋九知道,无论个头或者色泽,都是上佳的钻石,虽然它们不是什么几百克拉的世界之星,有了这个个头,若放在后世,它们价值几何?

拿在手中把玩,差一点都舍不得放下。

看了好一会,交给韩熙载,听说此人不错,赵匡胤闻其名,一心想留下他,甚至有意扣押在驿馆里,最后韩熙载毅然在驿馆墙壁上写下一首诗:

我本江北人,今作江南客。

还至江北时,举目无相识。

清风吹我寒,明月为谁白。

不如归去来,江南有人忆。

我是江北河南南阳人,但回到了宋朝,举目看不到一个认识的人,不如回去,至少江南还有我的妻儿老小。然后偷偷毅然溜回南唐,但这首诗又写得极其的婉转,让赵匡胤惆怅万分。

因此宋九开始见山地问:“韩学士,就是它,你开个价吧。”

第八十四章 诱惑(下)

“国子监少监。”

“什么国子监少监?”

“宋九郎愿意来我唐国担任国子监少监,这个石头就是你的。”

韩熙载的话无疑是一个天大诱惑,两个侍卫不由紧张地看着宋九。宋朝实行的差遣官制,职差官是分开的,由是结缀,例如司马光在洛阳隐居修史时的官职: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太中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上柱国河内郡开国公食邑二千六百户实封一千户,那时候是隐居状态,官职还不算太长,若是范仲淹他们在西北时会更长,包括知泾州兼泾原安抚经略招讨使赐紫鱼袋等等,能结缀十几个官职。

但弄懂了就不复杂,食邑是职田数,鱼袋与上柱国、爵位等是荣誉职位,另外前面是一大堆职官散官,结得多结得高薪酬就会拿得多,中间才是差官,放在散职官与荣誉官爵食邑中间。

就象宋九,不管他多大,不管他前面是什么官,只要差了荆南路巡察使之职,就可以行驶弹劾荆南百姓,巡察民间疾苦的权利,甚至还有便宜行事的机动权。只是丁德裕他们会不会将这个实权放在眼中,是两回事。

但这个权利是有的,回到了京城,将印符一交,该干嘛去还是干嘛去,与你无关。

南唐却大多沿用了唐朝旧制,国子监少监就是少监,不会来半点虚的,真正的从四品官职,论这个职位比张琼正好还高了一级。

不过宋九没有那么傻。

自己以数理化起家,善长的也就是这个。

但南唐文学发达,李煜、宋齐丘、张洎,还有这个韩熙载,都是当世第一流的文章大家,每一文出,争相纷诵,李煜的爱后大周后刚死不久,李煜写了一篇《昭惠周后诔》,宋九还没有离开京城,京城里就在传诵这篇文章。传诵的还有很多,包括韩熙载的一些文章,如他写的《江表志》,在李煜未洗尽铅华之前,论艺术成就,昭惠周后诔的艺术成就与江表志相比,差得很远。

然而与宋朝一样,文化越发达,国家越悲催。

而且文化越发达,那是骈文,那是儒学,就越会对数理化产生排斥感,自己这门学问在宋初还能混一混,若放在北宋中期或者南唐,根本就抬不起头。自己凭什么到南唐国子监去担任少监?

他猜想了一会,问:“我想你们国主与群臣大约弄错了,我到南方是有原因的,并不是陛下的宠臣,你们将我请去,不会对陛下产生任何打击,就是产生了打击,对你们南唐也是有祸无福。”

想不通,只想出一条理由。自己南下用意不能对韩熙载说,想来南唐也刺探不到这么机密的情报,看到自己居然官拜巡察使,以为自己父亲与赵匡胤有什么过命的交情,这才拜授此职,只要自己去了南唐,那影响会很大。

但若这样想,那就错了。

韩熙载摇头:“非是,此乃潘舍人之意。”

“潘佑?”南唐的事宋九不是很清楚,然而对潘佑有点熟悉,在一本架空小说里说潘佑是潘美的哥哥,因此再问潘惟固,又让潘惟固训了一通,姓潘的人不要太多,难道姓潘就是我父亲兄弟!他是幽州人,我父亲是大名人,有何干系?

宋九捏着鼻子不能作声。

实际真相是宋九自建造高炉时南唐就密切注视,若真是造出虹桥或者玻璃就那么一回事,这个时代钢铁太重要了。小的情报刺探不到,大的情报还是能听到的。

南唐于是派人注意。

然后就听到宝石的事。

南唐最巅峰时疆域不小,包括整个淮北,以及湖北东部,福建大部,甚至包括湖南,经济又发达,许多番商带来奇货与唐人交易。现在不行了,压缩到常州以西,仅有苏南部分与皖南以及江西与福建部分地区。

与后来北宋无比的相似,内困外忧之下,商业经济却十分发达,以至大量使用钱币交易,不得不铸造铁币代替。然而李煜显然不能说是一个太好的皇帝,用费比较奢侈,在他带动下,许多大臣铺张浪费,国家用费大,再加上时不时交宋朝大量贡品与金银,国家经济十分紧张。潘佑一直想发起改革,并且他是宋朝立国以后的第一个改革家,王安石变法就借用了他一些措施。现在潘佑未动手,有了朦胧的想法。得到宋九,就等于得到宋九的那些钢铁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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