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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强制 by 洛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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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小小的丝绢虽然被自己毫无愧疚感地烧掉了,但是那抹粉色却在心头挥之不去——将来……说不定就会是从现在开始,将会有一个女人硬生生地挤入自己和少御之间,以女主人的姿态割裂着自己原本认为牢固无比的羁绊联系……少御会对着她微笑,执起她的手,拥她入怀甜言蜜语,亲吻她的眼角唇侧,甚至做出最亲密的举动,彼此间的占有……
够了!
montblanc被重重地砸向客厅的大门,正在走廊处擦拭墙侧雕花的女佣被惊了一下,急忙想要帮大少爷捡起被用作泄怒的打火机。
“出去。”声音冷冷地听不出内心那番挣扎和嫌恶。
女佣愣了一下,接近着听到了第二声呵斥,“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踏入主楼一步!”
门边的打火机被人彻底忽视掉,闪亮的平面在墙上折射出扭曲的光线。
柏烽炀理了理袖口,维持着左手插兜的动作,一步一步向二楼走去。
右手搭上金属质地的楼梯扶手,冰凉的触感丝毫浇灭不了心中翻腾的火热,反而加深了跃跃欲试的蠢动。
鞋跟与大理石的楼阶相磕,节奏地从一楼响起到二楼,然后驻足在二楼尽头的浴室面前。
室内,水声婉转而出,奏响的是一曲默声的邀请。
柏少御整个人泡在了大大的浴缸里,上方的莲蓬头也大开着,方向上却被调成对着他脸的角度——适宜人体温的热水带着喷洒的水珠砸在一张清俊的脸上,冲刷得睫毛颤动不已。
冲刷在脸上力度和着心跳一声叠加着一声。对于自己唯一的哥哥,柏少御的感觉一直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完美、强势、魄力、冷静、高高在上、不可比肩、只能仰视……
伸出右手掩住自己的脸,暂时地隔开水流的冲击,柏少御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哥哥,我想要……达到和你一样的高度,能够和你并肩而立……可是,我对商业对金融对经济不仅一窍不通,而且本能地不喜和排斥……
你……我……该死的……
正在沉浸在这种夹杂着不甘的复杂情绪中,浴室的门被人轻轻地拧开——柏少御没有锁上门的习惯。
偏侧过脸,任由水珠砸落在侧颜上,柏少御的声音里带了被压抑住的惊异,“……哥……?”
站在门外停驻了一会儿,然后悠然打开浴室大门的柏烽炀,在看到里面景象的一瞬间,彻底地失去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浴缸、蒸腾的水雾、池内晃动的水波、□在视线里的肩头、尖细的下巴、被热气熏得有点儿发白的脸色、紧贴住脸侧的湿发、眼尾的弧度……还有不断扬起又砸落在少年脸上的珠珠水滴……
握住门把手的手指,一根根地收紧,直到握到发痛。
柏烽炀冷冷地看着浴池中的弟弟,一派冷然下强压着的是邪恶的绮思,翻腾着冲击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柏少御从浴缸中坐立直身,水流从脖颈分界而下,在胸前嫩色凸起露出水面的同时,冲流而下……
正在惹火而不自知的少年不以为意地伸手把湿发拢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加重着语气喊了一声,“哥哥……”
门……被重重地甩上。
第二章 “你是我的”
第二章“你是我的”浴室的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在一片水声中带着沉闷的钝响,柏少御一手抓住浴缸的边缘,一手拢起自己散在额前的湿发,“哥,你要用浴室?一楼和二楼的对面都有,你可……”
话还没说完,开合说话着的唇上就被人用食指点住。
柏少御隔着水雾看着哥哥——层层水汽的蒸腾下,跟自己对视的瞳色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最深处仍然是一派自己熟悉的冷漠。
然后,这种凝成实质的冷漠渐渐被一种被压抑的热烈慢慢取代,平时总是凝成一线的唇角微微地斜扬着勾起。
周围的空气仿佛带上了粘厚的滞重感,柏少御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逼迫着他躲闪不及。
被这种气势镇住的他,只好看着自己的哥哥维持着点住自己嘴唇的动作的同时,单手慢慢地抽下脖子上的领带,搁置在浴缸上,全然不顾RalphLauren被打湿成一片暗黑色的湿润。
衬衫的纽扣被一粒粒地解开,接下来是皮带扣被拨开的暗响。
柏少御被事态的发展弄得瞠目结舌——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唇上抵住的手指的温度,盯视着自己的眼眸里的热度,还有这些有条不紊进行着的动作……
这绝对不会是兄弟共浴的戏码!!!
终于被心中越来越大的危机意识触到危险底线,柏少御劈手打开点在自己唇上的指尖,连一侧的浴巾都来不及拿,急匆匆地就想逃离走这个让人心中警钟大响的地方。
迈出浴缸的脚步刚刚抬起一步,就被人从背后轻松地钳制住腰肢,拥入怀里。
脊背和前胸贴在一起,像是战栗一般的火热灼伤;还有,腰臀部位明显感受到的坚硬和烫热。
这是……!!!
柏少御被惊得猛然转身,却被人扣住后脑勺,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与唇相接的一瞬间,柏少御就僵直了身体。
这是……吻……唇齿相磕,唇舌相交,急切的吮吻……
头脑里的思维像是被人残忍地碾过去再狠狠搅碎,完全找不到正常的应对方式。
搂在腰间的手臂施力,连带着身前温热的肌肤相贴一起跌入浴缸,舌尖还被重重地咂吸不已。
伴随着激起的水声,是奔涌着纷沓而来的混乱思绪。
像是满意怀里的人的反应一样,柏烽炀松开了被自己吻到微肿的唇瓣,低声在耳边宣告,“你是我的。”
用力推拒着不断压过来的身体,柏少御的声音里带着慌乱、惊恐和不自觉的哀求,“混蛋……我是你的弟弟……”
下巴被托起来,堵住了后面要出口的言语,然后就是双唇又一次的沦陷。
水声、呼吸声、低喘声……
浴缸外被溅出的水、叠合在一起的身影、挣扎的扭动……
整栋主楼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佣人都被驱赶了出去。
只有走近二楼最尽头的那间浴室,才知道原来所有的声响都被汇聚在了这里。
这里,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仪式。
以爱的名义,“你是我的”。
晚上8点1刻,有一个商业性质很浓的晚宴必须要参加的柏烽炀坐着自己弟弟下午乘坐过的那辆MASERATI离开了柏家别墅。
开车的司机,非常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少爷在坐上车后,面部表情是一派放松的淡然。
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咣当”一声,被柏少御随手扔出去的东西砸破了墙角立着的大花瓶,噼里啪啦的碎响响彻了整个二层。
慌慌张张推门进来的女佣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大跳,“少爷,你这是在干嘛?”说完就准备上前检查一下再做收拾。
“给我滚出去……”床上的少年声音里带着虚浮,但是出口的语气傲慢到恶劣,反而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的脆弱。
被女佣慌张着关上的大门上又响起一声脆响,却是柏少御一把扔过去了被放在床头的手机。
柏烽炀把人吃干抹净以后,体贴地给人做了最细致的清洗,该看的和不该看的,舔吻过的和疼爱过的,全部又肆意玩弄了一番。然后,才怀抱着紧闭双眼的弟弟走去了自己卧室。
把人放在了大床上后,拉过一旁的丝被盖上,还摘掉了自己左手食指上的宽面白金方戒放在枕边。柏烽炀弯下身子,拇指亲昵地蹭过依然红艳的薄唇,接着……
转身离去。
确认了房间中仅剩自己一个人后,柏少御咬牙切齿地抓过了枕边的戒指,狠狠地砸向了墙角站立着的充满了雍容典雅的花瓶,还伴随着一句“混蛋”的咒骂。
——妈的,这算什么事儿?当作玩儿女人一样的赔偿?不,说不定比玩儿女人更加省心,毕竟没听说过男人被玩儿了以后还有怀孕的。
身后那个本来没有那种使用功能但是被使用过度的部位酸胀着叫嚣不已,仿佛还带着被侵入的异物感。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柏少御觉得自己在浑身发冷。
刚刚的那场性…爱,一开始被强迫的折辱感无疑地放大了身体所遭受的痛楚,硬生生地接纳着男人的硕大和硬…挺绝对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但是,随着身上落下的啄吻,敏感部位被刻意的挑逗,耳边情…色渐浓的喘息和渐渐习惯了抽…插节奏的后…|穴……到最后居然会有一波波难以抵挡和难以自制的快感袭来,以至于自己最后搂住了施暴者的肩膀低泣着哀求“慢一点儿”。
只是,换来的却是更深、更重、更快的侵犯。
浑身都透着初次性-爱后的酸软,连带着的还有身体在餍足后的倦怠感。
柏少御紧紧攥紧自己的右手,连指甲深入到掌心都不能减轻心中越来越重的窒息感——那个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一直以来用仰视的目光注视的哥哥,是自己当作努力方向尊敬的哥哥!
……却对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
为什么不挣扎到底?为什么到最后居然会有想沉溺在他的怀抱里的冲动?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哥哥为什么这样的哥哥是自己的哥哥?!
一切都混乱了,一切都被改变了……
什么都不想去想。
只是,不管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那个男人搂住自己腰身不管不顾掠夺到底地强制性占有时注视住自己的那双眼睛……
这种傍徨不安、不停追忆、自我厌恶……是恨吗?
柏少御咬住了下唇,直到口中尝到了铁锈味儿——是的,我应该恨他的。
因为,在被这样子对待了以后。
家里两位少爷的先后发火实在很是罕见,所以被赶出房门的女佣一脸惊慌地赶到了辅楼去找管家满叔。
皱着眉听了女孩子的汇报,满叔叹了口气,说,“我过去看看少爷吧。”
推开卧室的房门时,果然听到了意料中的一声“滚”。
没有被这个“滚”字驱逐出去,满叔反倒关上了房门,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御少爷,是我。”
柏少御听到满叔的声音后,第一反应是拉起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自己的头,然后才闷声说,“你先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满叔在柏烽炀还没出生时,就到了柏家做管家。而上任的柏家管家,是他的父亲。
所以,不管是柏烽炀还是柏少御,对他都很是客气。
满叔走到床边,半蹲下,把被子给柏少御掖了掖,“少爷,晚上还没吃饭吧?我去叫厨房做碗粥端上来。”
柏少御一声都没应。
直到满叔拉开了房间门,他才一把拽掉蒙住自己头脸的被子,寒着嗓子说,“满叔,你……知道的吧?”
——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满叔的背不自觉地挺了挺,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先去吩咐厨房里给你做粥来。”
等到房门被关上,柏少御才想要放声大笑。
只是,声音到了嘴边儿,却成了一声冷哼。
多么可笑啊……兄弟相亲。
端着青瓷小碗上楼来的满叔,耐心地哄着自己的少爷接过这一小碗粥。
然后走到被打碎的花瓶前,蹲下去,一点点儿地细细查看,“少爷,你砸这个花瓶,可是大少爷上个月买回来的,好像是晚清时……”
“砸得不够,”柏少御看都不看一地的碎片,“要不是觉得砸东砸西地像个女人,我早把他这卧室连带整个房子给他砸得精光干净。”
满叔苦笑了一声,从满地碎片中,捡起了那枚被泄火气用的宽面方戒,“这是……”
他走回到床前,把戒指放回枕边,“少爷,这个可不能随便扔。”
柏少御斜瞥了一眼,“一块金属疙瘩而已。”
斟酌了一下言语,满叔又叹了一口气,“少爷,这事儿我没什么立场说对错。但是,大少爷他对你的心思……”
“你闭嘴。”柏少御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的事儿。”
满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伸手去收喝了一半的粥碗。
“满叔,”柏少御叫住了正要开门的管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你给我记结实了。”
“少爷,本来就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正为了刚刚说多了嘴而后悔不迭的满叔几乎在柏少御话音未落时,就言辞肯定地做出了保证。
柏少御对于满叔知晓自己和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一点儿都不惊异——某某富商、某位老板喜好男风,私下包养同性偶像明星,或以养父子的关系维持同性情人关系……
这些,并算不上是什么秘闻,反而更像是可以作为谈资的花边新闻。再加上按照之前……的强度,即便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脖颈处的几处红痕应该是明显无比。
该死的!他可不想让自己也成为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口中谈资。
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饰看了快一个小时后,身上的倦怠和无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柏少御一把拉开身上的被子——这个房间充满了柏烽炀的气息,每一处布局每一个家什甚至空气中的每一个因子,都打上了柏烽炀的标签,张扬而跋扈。
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柏少御唇角带着惯有的冷笑,扯下身上被哥哥亲手穿上的睡衣,连带着那条白色的内裤一起,丢弃在地上,然后踩了过去。
——抱歉,我不是你的玩偶,被肆意把玩后还需要你亲手穿上的衣服。
赤身裸-体地走向房门,脚步因为身后的不适而微微带着发虚。却在走到房间门口时,眼光瞄到了房间对侧那只完好无损的花瓶。
走过去,眯起眼角上下打量后,一脚踹了过去。
尽管肌肉被拉扯后是难忍的酸痛,但是随即而响起的碎裂声却极大地抚平了郁气冲冲的内心。
接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门后,柏少御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好歹也应该在身上围上一件物事再赌气出门,这么一身吻痕实在是……有碍大观。
所幸的是,视线所及之内,并没有一个人影。
想必是被满叔指使了出去,省的被自己发火迁罪。自己难道是那种会无故迁怒他人,发泄怒气的人?
被那样子对待以后,每个人都存了这种丑恶的心思吧……
柏烽炀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他一边往房子里走,一边随意地问旁边在等候自己的管家,“满叔,少爷怎么样?”
满叔怔了怔神,然后回答了一句,“挺好的。”
“哦~是脾气挺好的吧?”走到了一楼的楼梯口,他转回身来,“没事儿了,你休息去吧。”
说完,一个人走上了二楼。
推开门后,柏烽炀的第一眼扫向了被铺凌乱的大床和床前堆作一团的衣物。
果然,人已经不在了。
眼角瞄到了房间内的异状后,转过了头审视着自己被砸碎的两个花瓶。然后心情颇好地走出门去,找人来收拾房间。
脚步从柏少御的卧室门口走过去,停驻了一下后,毫不停滞地继续着下楼的脚步。
——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少御他想必已经睡了,白日里那么累,现在这么晚了就不过去扰他的清眠了。
事实上,柏少御根本没有心思入睡。从窗外打过来车灯打亮了半个窗帘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人走进门来,嘱咐满叔去休息,上楼来,推开门,然后再推门出去……
脚步声在经过自己房间门口时,甚至几乎没有一刻的停留。
翻了个身,柏少御冷笑了一下。
真是好样儿的,玩儿过了就当是玩儿了一场免费的嘉年华,付费了以后就什么事儿都可以当作是没有发生,连进来说一声“抱歉”或者是查看受害人的惨状都不屑于……
——柏烽炀,我是你弟弟,不是随叫随到银钱两讫的MB!
但是,辗转反侧的柏少御直到迷迷糊糊入睡时,都没有意识到要去深究自己对哥哥这种强烈的谴责之情中,到底是愤怒居多,还是失落居多。
而在柏烽炀看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少,大凡是说出“是我的”这三个字,就代表了自己势在必得的决心和执著的占有欲。
至于其他的,不用也不必多说。
上一次被他用指尖指住,沉声宣布“这是我的”的,是柏氏集团总会议室里,代表着董事长位置的那把椅子。
只是,人……和职位……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前者有着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思维。
那么,这将是一场非常规式的恋爱,还是会蜕变成仅仅是一段纠葛?
第三章 唐颜
第三章唐颜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宿没睡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床会很晚。
一睁眼就发现已经早晨9点半了,依然睡眼惺忪的柏少御在看到对面挂钟上的时刻以后,其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继续睡。
反正都已经迟到了,干脆翘掉整个上午的课用来好好补觉算了——这才是柏少御典型的思维模式,随心所欲地给自己制造最大的舒适度是他的人生信条。
不得不说,这种少爷脾气,跟他哥哥一贯默许的娇惯态度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等到柏二少爷睡足了决定起床,然后施施然地走下楼梯的时候,一楼西侧那座玻璃大座钟已经用它的时针和分针标准地指向了十一点。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膝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收回目光,柏烽炀看着一见到自己就停下来脚步的柏少御说,“今天起的有点儿晚。”
语气、态度、表情都自然得好像平日对自己说“今天回来的很晚”,或者是“今天天气很热”这种闲聊话。
站在倒数第五阶的楼梯上,柏少御不自觉地僵直了脊背——人是一种很擅长自我调节的生物,天大的事儿经过一晚上的死睡,第二天起床总会被睡眠冲淡了很多。何况是这种开始带着迷茫最后演变成和奸过程中双方还都享受到了的……SEX事件。
粉色的浓烈的迷醉般的禁忌。
食指尖在咖啡杯的杯壁上敲了一下,示意一旁的女佣撤下杯子,柏烽炀并没有对柏少御的沉默露出不悦之情,“先去吃饭……”
柏少御一边做着“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只是做-爱而已一觉过去就当是被狗咬了生活还很美好阳光还很灿烂空气还很清新”之类的心理建设,一边努力地若无其事地往楼梯右侧方向的用餐室走去,一边分散注意力地思索着今天的brunch会是什么。
柏烽炀站起身来,从柏少御身边走过,然后接上了刚刚还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以后我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
什么……以后?
大脑重启后的柏少御终于把这句类似于保证的话和昨晚的事件联系起来后,只能看着单手插兜腰背挺直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喊又没法喊出口,憋着被调戏又很憋气……
——去你的“以后”!
柏少御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哥哥一大早不去公司地等到现在,只是为了见自己起床后的一面;更不知道的是,兄长大人以为刚刚那句“以后”是一种表决心和体贴安慰的话语——我们是稳定的关系,而且以后我会注意收敛自己,不会像昨天那样做得那么狠。
所以,等了人将近四个小时的柏董事长,在车子驶进公司的大门时,心情是比较高涨和满意的。
于是,是应该感叹柏董事长在感情上是彻头彻尾以自己为中心的白痴?还是应该把这归罪于他一贯强势的性格和需要什么就直接拿取的思维定势?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柏少御想要的罢了。
“早。”强压住怒气,柏少御调整了一下心情,对自己昨天骂人家滚出去的女佣微笑着道早安,眉目精致的脸上全然是一派翩翩的公子气派,打定主意吃过饭后就去上学。
“二少爷早。”收拾桌子的小女佣飞快地应答着,同时心中暗道:大少爷和二少爷心情都好的时候,家里果然是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祥和?……故作镇静下的剑拔弩张而已。
结束了下午的课程,球队的朋友不请自来地过来了柏少御的班里相邀,“柏少,去打球啊!”
柏少御一手收拾着书本,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摆了摆,“不去了。”
开什么玩笑,40分钟的跑动,在经历昨晚上那么激烈的……以后,还敢去打篮球的,是傻子。他可不想自己难看地腿软在赛场上。
队友不依不饶,“……太不够意思了,昨天都没打尽兴,今儿还不去。柏少,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我有事儿。”柏少御挑起一侧的眉尖,似笑非笑,“再说什么‘看起看不起’的话,我可大嘴巴地抽你了啊!”
“柏少你真会开玩笑。”男生一手搂住了柏少御的肩膀,相携着往外走,“下个月跟八中的比赛,你参加不参加?”
“再说吧,感兴趣就去。”柏少御也不甩开自己被搂住的肩膀,任由被勾肩搭背着走向门口。
刚出了门,就看到拐角处站了一个女生,一见到柏少御就欲言又止地局促不安。
“是你?”柏少御停下了脚步。
面前站的,依稀是认识的人……哦~昨天送手帕的女孩子。
“有事儿?”提在左手的背包抛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后被利索地甩到了肩上。
被两句问句弄得更加无措起来的女孩子双手绞成了一团,“我……”
“哈哈哈……”一旁随行的队员“善解人意”地大笑起来,“柏少,原来你有事儿的是这个……好好好,你们俩忙。回见啊……”
柏少御皱了皱眉头,看着男生消失在楼梯处,然后回过来头继续问,“嗯?”
“我……我知道柏学长你上午没来上课,所以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一鼓作气地说完,虽然声音还带着些抖颤,但是好歹说出口的是完整的一句话话。
眼底的锐利弱了下去,柏少御微微偏了一下头,“没事儿,睡过头了。”
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唐颜站在那儿,看着柏少御唇角微翘着对自己说话,额前的几缕碎发被窗外的阳光镶上一道碎金色跳动的光辉,连带着眼眉处的棱角也增色不已……
突然间,就又有了心跳加快的感觉。
然后,少年转过身去,以一种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从自己身边离开。
而自己,只能单站在这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柏少御走了两步后,回转过身子,“……你还要等人?”
“不……不是。”女孩子小声地回答。
耸了耸肩,柏少御轻松地说,“那就跟上来吧,不是要回家吗?”
柏少御的步子迈得很闲适,步伐不大,女孩子稍微加快点儿脚步就能跟得上并肩而行。
接着是,一路的沉默。
随意找着话题的柏少御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帕子,于是一边伸手往记忆中存放着丝帕的口袋里摸,一边微笑着说,“昨天,谢谢你的手帕,我……”
声音停滞了——触手之处,是空的。
唐颜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出来的微喜,“……你拿着……就好……”
柏少御轻咳了一声,“弄丢了。”
“啊?……”女孩子被这个不着调的回答弄了一个愣神,“……没……没什……”心里面不可否认的,是渐渐升起的失落感。
“那我送你回家吧。”柏少御稍稍立起脚尖去看校门外树荫下接自己的车子有没有到位——还是那辆银灰色的MASERATI。
“不用……不用了。”唐颜低下了头,“我家……挺远……”
双手插进兜里,柏少御看着低着头的女孩儿,“走吧。”然后,装作不在意地说,“那个……手帕,对不起……”
看着走得比刚刚稍微加快了一点儿的背影,唐颜忍不住地微微轻笑。经常听说柏少很难相处,其实……也是很可爱的人呢……
快跑了两步,低头微笑着的少女跟上了前面大步前行的少年。
——在夕阳将落带来的特有的橘红色阳光下,恰值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并肩而行、身后交叉在一起的影子,显得尤为和谐有爱。
走出了校门口后,柏少御才发现,满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车门处等待着自己。
或许是自己今儿出来的早了点儿——柏少御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一手替紧跟着自己的唐颜拉开了后车门,转过身说,“上来吧。”
然后自己折身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不在意地回视着说,“满叔,先送这个女孩子回……”回视过来的视线在看到了驾驶座上的男人后,戛然而止了说出口的话语。
柏少御觉得自己吞咽口中津液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内清晰可闻,他听见自己用干涩无比的声音唤了一声,“哥……”
左手的手肘曲在车窗处,拇指尖抵住自己下巴,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回转过头跟自己对视的那个男人……
是,柏烽炀。
男人动作没有变,看着柏少御的眼神里像是凝成了实质一样的锐利。然后,他用原本抵住自己下巴的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简单地说,“上车。”
看到柏烽炀后,柏少御的第一反应是狠狠地甩上车门,转身离开。但是,后车座上,已经被自己送上去了一个女孩子,而且事先还说出了要送人家回家的大话。
嘴角抽动了一下,抓住车门的手指微微收紧。然后,跨进车内。
柏烽炀发动了车子,头也不回地问着后车座上不安的少女,“地址。”
“……啊?……”唐颜不自觉地往车座的靠背上狠狠地缩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着一脸寒霜的柏少御——车内的气氛好凝滞,像是在压制着自己的呼吸。
早知道会这样,她还不如一个人坐公车回家。价值不菲的高档车驾、仅仅在电视上见过的柏氏总裁……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气氛为什么会这么诡异啊?不像是兄弟相见,倒像是……相见时莫名其妙的分外眼红。
柏烽炀伸手扯了扯领带,然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孩子,放缓了声调询问,“家,住在哪里?”
唐颜支吾了一下,小声地报出了一个地名:城南区的一处普通住宅区。
柏烽炀不再说话,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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